王猛从地上爬起来，额头磕出了个血包，模样狼狈至极。他又惊又怒地瞪着江返，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你……你敢用术法伤我？”
江返放下水桶，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与其再像以前那样任人宰割，不如索性硬气一次。
“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江返抬起头，迎上王猛的目光，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你若再动手，我未必会受着。”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坚定。这眼神让王猛心里莫名一突，随即被更深的怒火取代：“放屁！一个连炼气一层都不到的废物，也敢说这种大话？给我一起上，把他的腿打断！”
几个外门弟子面面相觑，但看王猛动了真怒，还是咬着牙围了上来。他们都是炼气一二层的修为，单打独斗或许不算什么，但一起上，对付江返这个“废物”还是绰绰有余。
江返深吸一口气，体内的五行灵气快速运转起来。他知道自己修为低微，硬拼肯定不行，只能靠残卷上学来的技巧，利用五行相克的特性周旋。
第一个弟子挥着拳头冲过来时，江返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避开，同时引动一丝水灵气，凝聚成几滴水珠，打在对方的眼睛上。那弟子顿时被迷了眼，痛呼着后退。
第二个弟子持着木剑刺来，江返调动金灵气，虽然微弱，却足以让对方的剑招出现一丝滞涩。他趁机矮身，一记扫堂腿踢在对方膝盖上，借着土灵气的加持，这一脚的力道比平时大了不少，那弟子顿时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短短几个呼吸间，就有两个弟子被打倒，剩下的人都有些发怵，不敢轻易上前。
王猛看得目眦欲裂：“废物，你耍阴招！”他再次提气冲上来，这次学乖了，先释放出一股灵气波动，试图震散江返周围的灵气。
江返只觉得胸口一闷，体内的灵气运转顿时滞涩了几分。毕竟双方修为差距摆在那里，王猛的灵气强度远在他之上。
眼看王猛的拳头就要砸到脸上，江返猛地调动起体内仅存的火灵气，凝聚在指尖，朝着王猛的手腕弹去。火灵气微弱，伤不了人，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王猛下意识地缩回手，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让江返抓住了机会。他猛地矮身，从王猛腋下钻过，同时反手一推，将丹田内的土灵气尽数灌入手掌。
这一推看似平平无奇，却带着土灵气的厚重之力。王猛重心不稳，再次往前扑去，这次没等他爬起来，江返已经转身，一脚踩住了他的后背。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返的声音依旧平静，脚下却微微用力。
王猛被踩得趴在地上，颜面尽失，挣扎着怒吼：“放开我！你个废物，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我不想怎么样。”江返看着他，又扫了一眼旁边吓得不敢动弹的弟子，“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江返虽然修为低微，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想要欺负我，先问问我手里的扁担答应不答应。”
他说着，捡起地上的扁担，握在手里。阳光透过竹林洒在他身上，给他沾满灰尘的脸颊镀上了一层微光。此刻的他，虽然衣衫破旧，浑身是伤，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反而透着一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劲。
就在这时，一阵冷冽的气息突然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外门弟子，竟敢在此私斗，成何体统！”
江返心里一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灰色执法长老服饰的老者，正站在不远处的竹林边，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执法长老负责外门纪律，最是铁面无私，这下麻烦了。
王猛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哭喊起来：“刘长老！您来得正好！这个废物江返，不仅顶撞师兄，还动手伤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刘长老的目光扫过狼狈的王猛和几个受伤的弟子，最后落在江返身上。当看到江返身上的伤和他手中紧握的扁担时，他眉头微蹙，显然也看出了事情的大概。
“哼，私斗无论缘由，都需受罚。”刘长老冷哼一声，“王猛，身为师兄，寻衅滋事，罚去思过崖面壁三日，扣除三个月月例。”
王猛脸色一白，还想辩解，却被刘长老冷冷一眼瞪了回去，只能不甘心地低下头。
接着，刘长老的目光又转向江返：“江返，虽似遭挑衅，却也动手伤人，罚抄门规一百遍，今日杂役活计加倍。”
这个惩罚不算重，江返松了口气，低头应道：“是，弟子领罚。”
刘长老没再多说，转身拂袖而去。他走的时候，目光又若有若无地扫了江返一眼，似乎对这个传闻中毫无灵根天赋的杂役，产生了一丝异样的关注。
王猛等人灰溜溜地走了，空场上只剩下江返一人。他看着地上的水桶，肩膀依旧疼痛，但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知道，今天这一架，虽然没能改变他杂役的身份，却足以让那些平日里欺负他的人知道，他江返，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废物了。
“先活下来，再变强。”江返低声对自己说，重新挑起水桶，一步步朝着厨房走去。
阳光穿过竹叶的缝隙，在他脚下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背影依旧单薄，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挺直。
清玄宗的风，似乎从今天起，有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这些细微的变化，足以让他在干重活时轻松不少，却也让他在无意中加快了进度。当他将最后一堆劈好的柴火码放整齐时，夕阳还未完全沉入西山，比往日竟早了一个时辰。
江返靠在柴堆旁，长长舒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满是污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比清晨又浓郁了些许，运转起来也更加顺畅，连带着左臂的伤口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我不行了，开头这个描写好像龙傲天啊，读者大大们放过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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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