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蕴心中波澜暗涌。
若凤鸿远所说是真那么这离奇的一切包括叶寒声的伤势他的失踪甚至宗门至宝的遗失……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分明就是有人在算计他。
背后定然有一只无形之手在布局只为将叶寒声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此人应该在翰墨仙宗之内。
凤鸿远见叶寒声一言不发愈发肆无忌惮。
“当年你带着十七名师兄弟深入心渊肩负着取回《万象玄章》的重任可结果呢?你们遭遇魔族埋伏十七人尽数身死
“更令人齿冷的是你回到宗门后竟全然记不清那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被**昏迷醒来时已躺在山门之外。”
“也难怪你将翰墨仙宗的首席之位落于他人之手……一个连记忆都保不住的人如何担得起翰墨仙宗第一弟子的名号?还不如让个废物坐上去。”
话音落下叶寒声的指节忽然捏紧成拳。
往事如潮将他瞬间淹没。
那是他修道至今一段被彻底抹除灵魂的半年只剩一片空茫与剧痛。
无间心渊魔气森森深不见底。
当年他受掌门亲令率队潜入心渊只为取回被魔族窃走的《万象玄章》。
行动之前翰墨仙宗已经为此准备的十分充分。
据他们所掌握的情报所称那心渊里的守卫不过是些低阶魔兵不足为惧。
可宗门仍旧掏了不少资源给他们。
阵法布控、灵符加持、丹药齐备、法宝随行可谓万全之策。
可谁曾料想他们刚踏入心渊深处便一头撞进了埋伏圈。
等待众人的不是什么魔族小喽啰而是三十名魔族精锐将领外加一位魔帅亲临。
他们立刻明白……宗门之中必有叛徒泄露行踪。
那一战惨烈至极。
他的师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倒在他面前。
有人为掩护众人断后被魔将一斧劈成两半肠穿肚烂。
有人自爆金丹以魂飞魄散为代价炸开一条生路。
还有人在弥留之际拼尽最后一口气将他们师兄弟几人推出重围自己却被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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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吞噬,尸骨无存。
而他……
也曾想过就此赴死,随众人共赴黄泉。
可他不能死。
他必须努力活下去,把宗门有内鬼这个消息带回去。
之后的记忆,便戛然而止。
或许是心渊深处的魔气过于浓厚,侵蚀神识,令他彻底迷失。
又或许是……他太痛了。
再睁眼时,已是半年之后,他浑身浴血,奄奄一息地倒在翰墨仙宗山门前。
本以为归来便是救赎,却不料迎接他的,是更深的炼狱。
主殿之上,长老环列,掌门高坐,目光冰冷。
“为何只有你活了下来?”
“《万象玄章》何在?你把它藏去了何处?”
“你说宗门内有叛徒,却又说失去了一段记忆……你是真的失忆,还是根本不敢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别逼本座搜你的魂。”
“叶寒声,你该不会……是背叛了宗门,被魔族之人迷了心智吧?”
一句句质问,比魔族的刀更利,比心渊的寒风更刺骨。
他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对关键细节毫无印象。
明明昏迷前身边尚有同伴,醒来后却被告知全员覆灭。
甚至……连自己是如何逃出生天的,都无法解释。
师尊为了不让他被搜魂,愿意以道心立誓,陪他一起跪在主殿之中。
最终,宗门高层经过商议,决定暂时压下此事。
但并非出于信任,而是权衡。
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背叛,而他的天资又实在出众,杀之可惜,弃之浪费。
毕竟,一个清白的天才,是宗门瑰宝。
而一个背负疑云的天才,则成了烫手的负担。
所以,他们保住了他。
可终究,这件事还是在宗门之内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以至于……宗门愿意栽培他,资源法宝从来不曾短缺,可行动上却疏远他,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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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化。
但他本就性子淡泊,也就顺势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从不去争什么宗门传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次行动属于绝密任务,除高层外无人知晓。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否则……
单凭独活者的身份,他就足以被**碾成齑粉。
沈蕴眼看着叶寒声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心头一阵烦躁。
她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
跟这种满脸写着不怀好意的人纠缠,还如直接搜魂来得痛快。
想到这里,她眸光一闪,悄然递出一个眼神。
司幽昙心领神会,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漆黑的领域猛然展开,将整个院落吞没。
黑暗降临,伸手不见五指。
凤鸿远脸色微变。
“呵,有意思。”他冷笑道,“这银发小子,竟已领悟领域之力?”
随着话音落下,他周身的黑雾翻腾,似墨迹泼洒,又似被魔气污染的灵力,凶戾之气扑面而来。
这力道十分凶狠,几乎要在瞬息之间撕裂这片黑暗领域。
然而就在此时,沈蕴的剑域也同时展开。
万千剑影自虚空中浮现,层层叠叠,寒光四溢。
两重领域叠加,凤鸿远的动作顿时受制。
他瞳孔一缩,这才察觉不对。
这剑域的范围与强度……绝非元婴期修士所能驾驭!
还未及反应,沈蕴已抬手一挥。
焚天剑自她掌心飞出,剑身赤红如焰,天火在剑锋跳动。
与此同时,司幽昙腰间玄铁链刃应声而出,在黑暗中划出数道凌厉弧光,直取要害。
两人配合默契,一明一暗,一攻一控,攻势如潮。
凤鸿远冷笑一声,周身的黑雾瞬间凝聚成无数触手,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狂妄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若是区区两道领域便能拿住本座,本座也不会孤身一人回这南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