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姐”
小宋哭得像个孩子。
袁开元抬起眼看着小舅子望着自己身旁哭,也不知道怎么的,悲伤再度袭来,让他只觉得鼻间窒息,那种无法言明的痛让他悲伤到极致,却又没有眼泪下来,只剩下满满的无措。
一张纸被递到他的嘴边,袁开元垂下眼,看着一脸老实巴交的巫友民,“干什么?”
才几分钟没说话而已,他的声音居然这么哑了。
“吃了,就能看见你想看的人。”
巫友民说着,又将纸团往他嘴边递了递。
看着小舅子抹着眼泪,手呈牵手状往房间处走,袁开元二话没说就塞进了嘴里,紧接着他便瞧见妻子被小舅子牵着,时不时还担忧地往自己这边看!
“巧儿!”
袁开元大叫一声,跟着冲进了房间。
房间那头是一阵的哭泣,客厅这边却是一阵沉默。
“宋姐姐”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身前,双眼紧张而期待地看着石烂,“石先生,我、我能恢复生前的记忆吗?”
“恢复了后,你打算怎么办?”
石烂直起身,望向她。
“宋姐姐”一愣,随即急声道,“当然是回到我家人的身边!”
“可你已经死了,”石烂指着她的身体,“这具身体的主人还在房间里叙旧呢,你一个占据人家身体的孤魂,有什么权利说这种话?”
“是啊,你这样比刚才先生故事里那位妻子的行为还要恶劣,你这是带着别人爱的回到自己爱的人身边。”
巫友民点了点头。
“宋姐姐”蹙了蹙眉,良久后才抽泣道,“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带走这具身体”
石烂低下头看着自己苍白冰冷的手指,“当初小宋找我的时候,我就说他身上除了有你的鬼气外,还有一股死气,那是因为你这具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怎么会?!”
“宋姐姐”连忙看向自己的身体,她没有感觉到皮肤有什么问题啊!
“你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腐烂,”石烂的目光落进她的眼底,“你的背部与足部已经开始长尸斑,所以你这段时间不怎么吃东西,口气略臭,足背也开始疼痒。”
石烂每说一句,“宋姐姐”的身体就往下垂一点,这段时间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时间不多了,得尽快找到自己真正的爱人,否则就再也见不到了。
“可是师傅,故事里面的那个妻子为什么会一年多还活着呢?”
巫友民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反正外人都在别的屋子,这个屋子除了他们就只有一只鬼,不怕问出来丢师傅的脸。
“那是因为身体主人的灵魂在她的附近,灵体之间产生了共鸣,以至于身体的衰败会放缓。”
“宋姐姐”神色微动,语气有些激动,“那我呢?我这具身体为什么会衰败得这么快?”
“因为现世阴间已经不再是千百年那会儿了,人类的社会在发展,在进步,阴间自然同样在发展进步,像你们这种情况,都不能超过三个月。”
“宋姐姐”痛苦的闭上眼,她已经在这个身体里待了两个月多一点了,意思就是她只有半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了。
“石先生。”
“宋姐姐”啪嗒一声跪在石烂的面前,满脸哀求,“求求您,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只要能再见我的家人一面,我求求你”
“哎,你快起来!”
巫友民连忙去拦,此时小宋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出来的正是小宋。
他看见“宋姐姐”下跪这一幕,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将房门关上,走过来,“石先生,我姐姐还能回到身体里面吗?”
“不能,”石烂摇头,然后眼睛看着他,手指着“宋姐姐”说,“想帮他吗?”
“宋姐姐”连忙看向小宋。
小宋沉默地看了“宋姐姐”一会儿后,过去将人扶起来,“就像刚才石先生说的那样,我姐姐的身体特殊,即使没有她,还有其它孤魂会占据我姐姐的身体。”
“弟弟不,宋先生”
“宋姐姐”闻言有些语无伦次。
小宋对她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我姐姐的意思,也算是做一件好事,让她了解心愿,再一起去投胎。”
也好有个伴儿。
“即使如此,这件事就得麻烦你了。”
石烂站起身,巫友民也赶紧起来。
“把你姐姐车祸那天时,所有的名单找到,然后带着他来找我。”
说完,便准备离开。
小宋连忙叫道,“那我们还能继续看见我姐姐吗?”
“那符能让你们看到她离开为止。”
小宋闻言看着两人的背影,诚心实意道,“谢谢石先生。”
石烂摆了摆手,“收钱办事,别说谢字。”
当天晚上,小宋就开始查那天车上的人,可当他第二天带着名单与照片过来找石烂时,石烂看完,对紧张的一人一鬼道,“你看了吗?”
“宋姐姐”连忙点头,“我看了,可是我没什么记忆。”
“那就没有你,”石烂将文件放在桌上。
小宋一拍脑袋,“我只顾着看车上的人,那车也撞死了不少!”
说着就给李老五打电话,李老五也是知道他家里这事的,接到电话后连忙找那边的老警友帮忙,然后又传来两张照片和信息过来。
小宋正要把手机递给石烂看,可石烂却指着“宋姐姐”说,“给他。”
“宋姐姐”连忙接过手,入眼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叫胡月,她脑子没有异常;于是往下翻,是个年轻男人,叫周晓风。
“她怎么了?”
看着突然放下手机,抱着头痛哭的“宋姐姐”巫友民小声道。
石烂抬手制止住两人想要过去安抚的动作。
十几分钟后,“宋姐姐”情绪稳定下来,她的动作明显有了变化,“我叫周晓风。”
“周晓风?”
小宋连忙看向手机,然后瞪大眼看着他,“你、你原来是个男人啊!”
周晓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是,我是个男人。”
“那、那你怎么会有丈夫?”
巫友民想起之前对方怀疑袁开元不是自己丈夫的那些话,忍不住问道。
“我是个男人,”周晓风眼神坚韧,“但同时我爱的人也是个男人,我们是合法夫夫,两个月多前,刚在F国领完证。”
可回国的第二天,他下班回家,高高兴兴的买了爱人最喜欢吃的卤煮,还没到走多远,就被一辆失了控的长途客车给撞了
“我想回去见他,我想他,”周晓风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的离开会给爱人带来什么打击。
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父母的认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小家,可为什么,上天就是这么捉弄人!
一道黄符“啪”地一声贴在他的背部,让浑身开始冒黑气的周晓风一愣。
“我们现在就过去。”
石烂收回手,他双眼直视着周晓风,“再不把你送去投胎,怨气过多会让你成为厉鬼,忘记所有记忆,危害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v前更新会随榜单字数更新,v后更新会稳定在六千或者九千,俺准备在下个月3号入v,剩下三天希望你们多担待,我也会存好稿子,后面喂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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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小宋和巫友民现在都是目瞪口呆的目光,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电视里的那种黑气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交给我,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石烂的话音刚落,一阵大风便袭来,将小宋和巫友民吹得睁不开眼睛,等风停下时,他们的面前已经没有石烂和周晓风的身影了。
跟着周晓风脑海中的记忆,石烂逮着他的衣领来到了小区附近没什么人的小巷中。
“就是这里!”
周晓风看着不远处的小区大门高兴道。
他一刻也等不得,也幸亏即使上了女子的身体,他还是没穿高跟鞋,而是喜欢小白鞋,这会儿跑起来像是带了风似的。
石烂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可当周晓风到了家门口,按了好几分钟的门铃也没有人应时,他顿时充满了不安。
恰好这时隔壁邻居家出来一个老婆婆,她眯着眼睛打量了周晓风和石烂一眼。
周晓风记得她,这婆婆自打知道他和他爱人是夫夫后,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不说,还喜欢在小区里说闲话。
“李婆婆,您、您知道这家人去哪儿了吗?”
此刻周晓风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几乎是哀求地向对方问。
李婆婆吓一跳,“你认识我?”
“请问,您知道林愿去哪里了吗?”
周晓风扯了扯嘴角,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再次问道。
李婆婆见他避而不答,也没和以前那样生气,而是叹了口气道,“你们是这家人的朋友吧?那位周先生两个月前被车撞死了,他家先生,也就是你说的林先生,办完周先生的葬礼后,也去寻了死”
“什么?!”
周晓风简直要疯了!
石烂扣住他的胳膊,他的灵魂灼/热得十分痛苦,顿时发出一阵轻吟,弓着身体不再说话。
“别急别急!”
李婆婆见到周晓风那模样,还以为这个“姑娘”受不了刺激,犯了什么病,于是赶忙补充道,“好在抢救得及时!现在在医院躺着呢,就是不太乐观。”
不太乐观的意思是,林愿成了植物人。
周晓风傻傻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爱人。
医生过来为对方检查的时候正好碰见他们,于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林愿的情况,“他这种情况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植物人,能不能醒来要看他自己,可他好像没有什么求生欲。”
周晓风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他自然明白林愿为什么没有求生欲。
“他的家人每周过来一次,都没放弃他,你们是他的朋友,平日可以过多和他说说话,激发病人的求生,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的醒来。”
石烂点了点头,医生拿好东西便出去了。
“石先生,我爱人的灵魂还在吗?”
看着浅浅呼吸的爱人,周晓风突然问道。
“在,你要见他?”
“可以吗?真的能行吗?”
周晓风只是抱着期望问一问,不想石烂这话的意思还真可以?
石烂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
“入梦,”石烂看着他,“你得先离开这个身体,所以我们还得回去一趟,才能过来。”
“没问题!”
等周晓风的灵魂从宋姐姐的身体里出来后,宋姐姐的就被小宋带走了,他们得给对方一个葬礼。
在周晓风入梦之前,他笑看着石烂道,“我们之前也做点生意,等他醒了,我们给您封一个大红包。”
这话石烂喜欢,他微微抬手,一道金光从指间迸发出来,接着冲进周晓风和林愿的体中,周晓风瞬间就不见了,而昏睡着的林愿眉头微微一紧,接着又消散恢复了平静。
石烂坐在病房中,闭目养神。
林愿的梦境居然是在F国时他们所住的酒店里。
他此时呆呆地坐在落地窗前,双眼悲伤地看着外面的夜景。
周晓风一入梦,林愿便像是被惊住了一般猛地回头。
“愿,”周晓风痴痴地看着爱人,一步一步地往对方走过去,“你怎么会在这,为什么不回家啊?”
林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儿地掐了把自己,可没有疼痛的神经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假的,这是个梦。
他自己编织出来的梦。
一想到去世的爱人,林愿就忍不住哀嚎,他们才结婚几天!对方就永远地离开了他!
“愿,别这样,”周晓风跑过去抱住他,“我在这,我回来找你了,这是你的梦,但是我是真的,你慢慢听我说”
十天后,医院。
“杨护士你好,我家林愿这几天怎么样啊?”
林母慌慌张张的赶过来,她有十天没来了,因为家里的老伴生了病,她得照顾,这一下就耽搁住了。
“林阿姨,”杨护士笑着扶住她,“这十天林先生的朋友一直守着他,从没有离开过,您不用担心。”
“朋友?林愿的朋友?”
“是,’杨护士脸一红,“和林先生一样俊。”
甚至更俊。
林母更愣了,当她来到病房时,手里的东西却失手落在了地上。
“林、林愿?”
林愿靠在床上,脸色还很苍白,看着也没什么精神,不过那双眼睛是亮着的,“妈,我刚醒您就来了,惊喜吗?”
石烂一脸平静的站在一旁,对林母微微颔首。
“妈,这是我和晓风的朋友,多亏他这几天的照顾,我才能、醒过来。”
林愿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身旁的青年看了一眼,周晓风嘿嘿一笑,握住他的手更紧了。
“谢谢!谢谢!”
林母捂住嘴哽咽不已,杨护士也跑去叫医生了。
“妈,我想收养一个孩子。”
“你、你这”
“这是我和晓风的心愿,我想要收养一个孩子。”
“好,等出了院,咱们就去看,到时候你的脾气可得改改,养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微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在两人的身上,那是希望的光,爱的光
两个月后。
将孩子哄睡了后,林愿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打开抽屉,里面装着一叠冥币。
“你啊,在下面别舍不得花钱,等时候到了,我就去找你。”
床边相册中的男人正在微微发笑。
两个月前的梦境中。
“你以后每个月十五就给我烧冥币,记得一定要多,石先生说我可以在黄泉路边上等你,但是那地儿租金贵,得花钱,我现在可是吃软饭的,就等着你养我。”
周晓风与林愿依靠着,林愿听到这话笑眯了眼,“那你每年鬼节的时候可得上来看看,不然我就不给你烧,让鬼差把你赶出黄泉路,以后做个孤魂野鬼。”
“哟,你还真坏啊!”
“你要等我。”
“我一定等你,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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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先、先生。”
在石烂沉睡了两个月出来时,巫友民一边递上洗漱用品,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说。”
石烂打着哈欠,天越来越热了,他一点也不想起来。
“该、该赚钱了。”
想到装满泥的盒子,巫友民差点泪流满面,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个事儿,如果是先生赚的钱,那肯定是会在盒子装得半满的时候就成泥了,可要是他自己赚的钱,就不会。
可他除了做些苦力活儿外,啥也不会,赚的钱也不多。
石烂手一顿,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对了,电脑好了吗?”
睡觉前,石烂让巫友民买了一台电脑,是小宋帮忙安装的。
“装好了,宽带啥的都被小宋装好了。”
“嗯,你去忙吧。”
石烂说完,就挥了挥手。
下午。
石烂的手在键盘上动得飞快,大概半个小时后,他若有所思的离开了书房。
好奇的巫友民见电脑没关,就进去了。
看着网页上面的搜索页面,巫友民挨个点开一字一句念着。
“怎么样床才会坏?”
“怎么样才能买新床?”
“怎么样才能不养长辈”
嗯????
石先生还有长辈吗
巫友民一愣,随即想起变成泥的那些钱,顿时像是摸到了什么门槛似的,“原来先生的长辈还没投胎啊”
不过这鬼,能用RMB吗?
巫友民不禁陷入了沉思。
等他出书房时,就见一个大大的身影走进了石烂的房间!
“你是谁?!”
巫友民满脸戒备,厉声叫道。
那人转过身,是个超大号版的石烂。
“先、先生?!”
才几分钟不见,先生就变得这么胖了?!
石烂扬了扬肥肥的手臂,“我要去睡觉,就睡一下。”
“先生,”巫友民眯起双眼,“您是想要把床睡坏,然后买新床吧。”
石烂身影一顿。
“可是先生,咱们手里现在只有五百块了,您要是现在把床睡坏了”
噗嘭嘭嘭!
石烂像是放了气似的,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他面无表情转过身看着巫友民。
巫友民立马闭嘴。
“去,找生意。”
“好、好的。”
巫友民尽心尽力地到处贴小广告,可一连五六天也没有什么动静。
石烂见此闭上眼,巫友民顿时感觉房间里的温度好像下降了好几度!
几秒钟后,石烂睁眼看他,“给李警官打电话,我可以帮忙。”
巫友民二话没说,直接掏出老年机就给对方打了过去。
李老五这会儿刚被局长叫去训了几句,此时身心俱疲,要不是看见是巫友民的电话,他还真不愿意接。
“巫先生?”
“李警官,我们先生说您现在查不过来的事儿,先生可以帮忙。”
巫友民声音沉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李老五却双眼一亮,猛拍大腿道,“我们现在就过来!请放心,报酬是不会少的!”
只要事情解决了,就算警局不发,他也会掏自己的私房钱来封红包的。
“小宋!”
正忙着对比事件的小宋抬头。
“带着资料,咱们去石先生那里做做。”
“好勒!”
半个小时后。
四人面对面的坐着。
“失踪者有男有女,年龄上也是有老有少,不过最年轻的失踪者已经成年了,”李老五说着,又递了一本资料文件过去。
石烂扫了一眼就放在了旁边。
示意对方继续。
李老五深深地吸了口气,“失踪的人不只是我们市的,其它省也失踪了一些人,人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他们的家人也都在寻找,失踪最久的有两年了。”
“现在又发生了一失踪案,而且还在我们市,时间是上周五不见人影的。”
小宋说着,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是个男人,三十岁上下,浑身肌肉,却长得很俊朗。
巫友民凑过脑袋,仔细打量了一番照片里的人,“看这块头这么大,也不像是被绑架啊。”
“我们综合了全国失踪人口的资料分析,发现这些人失踪的时候有个非常大的相同点,”李老五双手环胸,一脸严肃,“我们能发现他们最后所在的场所是什么地方,可不管是什么地儿,或者巷子,只要他们进去了,就没出来过。”
那些地方他们查得就差把地给砸开了,可啥也没找到。
这事儿引起了媒体和广大民众的注意,甚至闹得有些人心惶惶。
所以上面下令,必须在一个月内找到那些人,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
可他们连根头发都没见着,查个屁哟!
李老五越想越气,巫友民赶紧再给倒上一杯水。
“谢谢。”
“哪里话。”
石烂听了半晌后,缓声开口,语气依旧很平静,“我要见这个人的家人。”
他指着桌上的照片道。
小宋看向李老五,李老五给了他一下,“愣着做什么!带路啊!”
那个男人叫李强文,而他的妻子叫张桂芝。
张桂芝是个中学语文老师,性子非常温和,而此时她因为怀着孕,所以在家休息。
听见敲门声时,张桂芝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李强文的相片发呆,“李警官?”
她一喜,连声问道,“强文有消息了吗?找到他了吗?”
“张女士,你先冷静,”李警官赶忙安抚对方,然后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来的目的。
张桂芝并没有大怒,而是愣了一下后,便脾气很好的请他们进门了。
巫友民走在最后,他现在急得很,也不知道先生去哪里了!
石烂不喜欢坐车,所以出门时他就不见了。
“进去。”
正想着,后面就传来石烂清冷的声音。
巫友民一个侧身,露出笑,“先生先请。”
石烂看了他一眼,进去了。
“你丈夫的头发,有吗?”
坐下后,石烂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张桂芝正在放李强文的照片,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进了房间,没一会儿就拿了一张纸出来,纸上放着两根短发。
“这是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老人说头发不能随便扔,所以我有个习惯,不管是自己掉下来的,还是剪下来的头发,我都会放在一个地方,等到一定的数量后,裹成团,在野外烧掉。”
也正是因为她信老人说的那些话,所以在听见李强文说石烂是那种职业时,才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期待。
石烂示意巫友民拿出一张黄符,然后将头发放在符咒上,拿出朱砂笔,“他的生辰八字。”
“我、我不知道什么叫生辰八字,年月日时可以吗?”
张桂芝咬唇问道。
“可以。”
石烂抬头看了她一眼。
将李强文的八字写在黄符上后,他又要了碗清水,将黄符连着头发烧完,灰烬落在水中后,石烂在水面上写了一个“追”字。
接着将碗推到张桂芝的面前。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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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看?”
张桂芝满眼疑惑地看着石烂。
“想着你的丈夫,看着水面。”
石烂解释道。
张桂芝慢慢坐下,然后伸出手搓了搓眼睛后,双手交握放在下巴处,嘴里轻轻念叨着,“强文强文”
众人看向那碗水的水面,除了石烂外,皆是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点画面。
大约一分钟后,水面开始微微荡漾,接着便是翻滚!
张桂芝吓一跳,不过眼底却戴着激动,就连双手也握得更紧了,“强文你在哪里?”
水面渐渐平息,可出现在张桂芝眼前的却是一片盛开的野花?
而除了石烂外,其他人却只看见平静的水面。
“怎么、怎么会是花?”
张桂芝脸上带着茫然,原来的欣喜与期待已经消失了。
此时,她甚至满脑子都是不好的东西,怎么会是野外?怎么会是一地的野花?
“你看见什么了?什么环境?能描述一下吗?”
小宋拿出纸笔,急声问道。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张桂芝抽了抽鼻子,长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刚才所看见的描述出来,“我、我看见的地方像是乡村,可是那个地方全是五颜六色的花,可又是野花,没有人家,也没有村子,反正、反正就是有很多花”
说到最后,她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开始低泣。
“张女士,没事的,请冷静,”李老五打断她的话,“刚才只有你自己看见了那些场景,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更快、更准确地找到那个地方,请你好好想想。”
张桂芝抱着头,闭上眼睛去想,可越想越想不起来,她忍不住捂嘴大哭。
李老五见此无奈地叹了口气,迎上小宋疑惑的目光,“这个时候并不是这么多野花怒放的时候,你在市区周围查查,有没有花市或者繁殖花草的地方。”
“好!”
小宋正要起身离开,石烂就皱着没有叫住他,“我知道在哪。”
熟悉他性子的巫友民清咳一声,看着李老五,“我们先生,非常神通广大,所以现在去查,还不如听我们先生的话。”
李老五摸了摸鼻子,他确实着急了点,以至于都忘记这里坐着一个大佬。
“石先生您知道这地方是哪里吗?”
石烂点头,李老五刚要扬起笑,准备让小宋顺着石烂说的地方带他们过去时,就看着石烂再次伸出手指着张桂芝的心口。
“他在你的身体里。”
李老五:
小宋和巫友民张大嘴:!!!
张桂芝也吓一跳,“什、什么意思?”
小宋看了眼张桂芝,然后咽了咽口水,猜测着,“您的意思不会是张女士把李强文给、给吃了吧?”
巫友民立马掐住自己的喉咙,有些恶心!
李老五皱起眉头,刚要看向张桂芝,就听张桂芝突然大哭起来,“我怎么会那么做!那是我的丈夫!我肚里孩子的父亲啊!”
“张女士、张女士你冷静!”
李老五愁得很,他发现自己好像进了门就只会说让对方冷静似的!
“我没胡说,”石烂温声开口,双眼紧紧地盯着张桂芝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瓦解着对方的心理防线,“你们夫妻的感情并不像外面所传的那样和谐吧?”
这话一出,张桂芝都忘记哭了,她颤抖着身体,手放在肚子上,垂下眼,“我不知道石先生你在说些什么,我和我先生感情非常好,如果、如果”
她突然抬起眼看向李老五,怒视道,“如果是因为你们没办法找到我丈夫,就带着人来诬蔑我,那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张口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会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我和我的孩子!”
说到最后,她又扶着沙发站起身,指着大门方向,别过脸,“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家。”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动作,甚至除了石烂外,小宋和李老五看她的目光都变了味儿了。
张桂芝这才回想起,自己的反应好像太激动、太不寻常了。
“我现在怀着孩子,丈夫又下落不明,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愿意道歉,”张桂芝深深地吸了口气,“但是,任谁听见石先生那番话都不会冷静的!”
“你和你丈夫的夫妻关系是从你怀孕的时候开始产生问题的,”石烂没理会张桂芝的话,而是望着她浅声叙述着。
“你是中学老师,而你丈夫李强文是健身中心的教练,他身材好,也长得好,所以在健身中心很受人追捧。”
张桂芝咬住唇,正要反驳就被石烂伸手打住,“女人怀孕后本就多疑敏感,更何况你丈夫的心本来就很花,所以你对他更不放心了,就在一个月前,你无意中发现你丈夫与一个女子联系频繁,是吗?”
“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那些事!
石烂看了眼她背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丈夫说那只是他的客户,两人之间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可是你怎么会听呢?所以你们发生了争吵。”
张桂芝看着面前俊朗清冷的青年,不知不觉便开始浑身发凉,她有些站不住了,小宋见此连忙将其扶着坐下。
看着她面色恍惚的样子,石烂并没有停下。
“争吵不是暂时的,从那天后,你们每天都会发生争吵,你也开始跟踪他上下班,开始检查他的衣服,开始偷偷查看他的手机,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僵硬,而让你起了杀心原因是什么?”
李老五是老警察了,他见过不少案子,也审问过不少犯人,张桂芝此时哪里还有先前受害者的模样,她现在表情麻木,眼底还随着石烂的话带着恨。
这一看就不正常。
小宋也开始录对话,做笔记。
“我们是青梅竹马,是大家羡慕的那种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张桂芝的手轻轻地抚着肚子,脸上带着回忆。
“他长得俊朗,打小就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可是他是我的,我们小时候就约定好了的,要一辈子在一起,所以我努力变成了他喜欢的样子,然后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她说到这,双眼突然瞪得老大,放在肚子上的手也紧紧地抓住了衣服。
“可是他为什么总是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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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她还怀着两人爱情的结晶呢, 结果李强文居然背着她偷食!
张桂芝双眼赤红,身体发抖, 恨声道,“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情形,被我抓住后,他居然还护着那个女人!我们已经结婚了,他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誓言!难道不知道他手上无名指的戒指代表着什么吗?!”
“我恨他。”
张桂芝擦干泪,神色突然平静下来, “但是我即便再怎么恨他, 我也不会动手杀了他,”她放在肚子上的手微微一动, 吸引了小宋他们的注意力。
“我还有孩子, 就算是选择离婚,我也不会傻到让孩子生下来后没有父亲吧,所以,”张桂芝冷笑一声,看向石烂,“石先生,你猜错了, 我没有杀人, 更没有吃人。”
李老五闻言看向石烂, 石烂慢条斯理地从巫友民的包里抽出一张黄符和朱砂笔,然后写上刚才张桂芝所说的关于李强文的八字,燃烧后, 放进李老五的水杯中。
“喝了,就能看见了。”
张桂芝心一紧,看着李老五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头、头儿,给我留一口!”小宋在一旁小声道。
李老五翻了个白眼,把剩下的递给他,刚侧头去看张桂芝就被她身后的鬼影给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李、李强文?!”
小宋瞪大眼,颤声道。
“你们说什么呢?!哪有人!”张桂芝吓一跳,跟着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啥也没有,于是拍着被吓着的心口没好气地瞪着他们道。
巫友民见此连忙看向石烂,眼睛使劲儿眨,想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可石烂却伸出手将他那张有些抽筋的脸推开了。
“你确实没有杀人,可是你却与妖签订了某种协议,你把你丈夫的肉身交给了对方,而李强文三魂七魄中,最为重要的主魂被对方抽取出来喂给你吃了,目的是养你孩子的魂。”
张桂芝脸一白,脸上是再也压不住的震惊,这件事、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我想刚才你说抓住李强文与其他女人在一起,并且还在你面前护着那位时,对你也没有好态度吧,”石烂指着她的肚子,“你们不仅发生了争执,他还对你动了手,导致孩子差点没保住,而帮你保住这孩子的,不是医院,是那个妖。”
听到这,李老五也明白了,“你丈夫对你下了手,所以你对其彻底失望,但是你不愿意放过对方,所以在能保住孩子的情况下,你与石先生所说的那东西达成了某种协议,然后自导自演一番,是吗?”
张桂芝没回答,而是慢慢回过头,看向刚才小宋和李老五所看的地方,问道,“你们看见他了,是吗?”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存在。
小宋再次瞅了眼站在她身后,看着那呆愣且隐隐发黑的鬼脸点了点头,“看见了,他好像”
“成傻鬼了。”
石烂接住小宋的话。
巫友民一愣,反问道,“和那个小鬼一样吗?”
“差不多,”石烂看着并不意外的张桂芝,“因为主魂被你吃了,所以他没有办法去投胎,只能跟在你身边,直到孩子生下来后,他要么被你们的孩子吞噬完魂魄,要么就魂飞魄散,反正不能投胎就是了。”
“可也只有这样,他才会陪着我,”张桂芝的胸口激烈起伏,眼里显现出隐隐的血色。
“他的尸体在哪里?你是如何联系那东西的?”
“我不知道,”张桂芝笑看着李老五,“你们有一点说错了,并不是我把人交出去的,是他自己要走的,他出现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酒店,你们不是也看了监控吗?他进去了就没再出来。”
李老五顿时皱起眉。
而石烂的眼睛却看向客厅阳台处的那盆花,准确来说,那是一盆焉巴巴的、不知名的花,蓝色的,枝叶不多。
巫友民赶忙起身将其抱过来。
张桂兰脸上的笑此刻也消失了。
“给他,”石烂示意巫友民交给李老五。
李老五愣愣地接过那盆花,“这是?”
“李强文的身体。”
石烂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张桂芝崩溃了,她直接挡在李老五的面前,“不许带走他!”
小宋微微皱眉,挡在了李老五身前,“张女士,虽然你涉及的是我们不可预测的物体,但是请你明白,你这是借刀杀人,只要有足够的证据,我们完全可以逮捕你。”
张桂芝的眼睛盯着那盆花,高声道,“反正你们不准带走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你”
啪!
张桂芝还没说完,就被石烂轻轻敲了一下脑袋晕了过去,小宋眼疾手快的扶住对方。
“送去疗养院,”李老五看了眼手里的花盆,当机立断道。
他所说的疗养院是被警察看守起来的地方,里面有医生护士,安全性极高。
张桂芝这种情况很不稳定,必须看守起来。
只有那东西
他看向前方的石烂。
“那些人,都成了你手里的东西,我们,”石烂停住脚步,回头微微一笑,“引妖出洞吧。”
“咳咳,这是引蛇出洞的同义词吧?”
小宋抱着张桂芝,凑到李老五耳边问道。
李老五嘴角微抽,“闭嘴。”
根据石烂的那句话,李老五回警察局后又让人查了一番之前那些失踪者家里的情况,数据出来后,得到了一个共同点。
失踪的丈夫/妻子/男女朋友或多或少都有些浪,不管是婚后还是婚前,亦或者恋爱时期,反正都曾经与外人暧昧过。
李老五眯起双眼,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正好小宋办完事回来,李老五一把逮住他,“你女朋友呢?”
小宋脸一红,扭捏道,“还没有女朋友呢。”
李老五大手一指,“你觉得她怎么样?”
小宋傻傻地看过去,只见李老五所指的是东南方向站着的一个短发女警,那可是他们局里的一朵花儿!
啥意思啊?
周末。
石烂与李老五以及巫友民坐在茶楼里,眼睛纷纷看向二楼下正牵手逛街的一男一女。
“好假。”
石烂面无表情地看着女警和小宋脸上的不自在。
“咳咳,”李老五清咳一声,“这不是临时搭伙吗?咱们局里就这么一个年轻女孩,其他的都比小宋大好多呢。”
巫友民憋着笑,“可就他们也不行啊,还少一个插足者。”
“这个你们放心,”李老五一脸自信。
接着他们便看见女警上了公交车与小宋告别,小宋“深情”地看着对方上的车走了后,又掏出电话给什么人打了过去,没多久一个身材极好的少妇笑眯眯的来到小宋面前。
她的动作十分妖媚,甚至还戳了好几下小宋的胸口。
巫友民张大嘴看向李老五,“这也是你们局的”
“咳咳,”李老五又是一阵咳嗽,“这是我小女儿,比较喜欢演戏。”
友情客串一下。
接着,小宋他们就进了对面的大酒店,也正是李强文失踪的酒店。
“石先生,能行吗?”
李老五忧虑地看向石烂。
石烂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成了。”
巫友民搓了搓鼻子,“哪来的花啊,这么香。”
“花香?”李老五也跟着嗅了嗅,“没有味道啊。”
“明明就有很大的味道,不过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石烂闻言看向巫友民,“有进步。”
巫友民既然是他的助理,有些地方石烂自然不会亏待对方。
但是这些巫友民不知道,李老五就更不知道了。
酒店房间里,小宋紧张地直咽口水。
李双菲双手撑在他身侧,看着小宋脸上的汗水低笑道,“你就这么怕?”
“双菲姐,”小宋移开视线,避免看见大桃子,“我这不是怕,我这是、是”
“放心吧,我看不上你这营养不良的小白菜,”李双菲挑了挑嘴角,望着他的眼睛里露着笑意。
小宋: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人出了房间,而他们离开后,房间突然传来一阵浓郁的花香,接着微风吹动着凌乱的被褥,似乎有人在娇笑。
“双菲姐,你刚才、刚才往床上抹的是什么东西啊?”
李双菲闻言笑道,“那是成年人最喜欢的味道,你嘛,还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
小宋:
回家后,小宋连忙上网搜索,结果在某宝看见了李双菲之前拿出来的同款东西,“超、超像爱/精华/液???what”
还有这玩意儿?!
小宋狠狠地抹了把脸,带着对某宝的敬畏之情扶着电脑桌起身离开。
几天后,小宋风风火火地跑到石烂他们住所,一边喘气一边道,“有、有人勾搭我!”
石烂并不意外,“你应了吗?”
“应了,”小宋点头,“按照先生的意思,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她约我晚上酒店见。”
然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将对方的朋友圈打开,“是个开花店的,诺,这就是她。”
对方的朋友圈除了花以外,就是自拍照,很清纯的一个女孩子。
“先生,是她吗?”
石烂点头,“是,晚上,我替你去。”
小宋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道,“您一个人去?需要帮忙吗?”
“不用,”石烂看了他一眼,“你,不行。”
小宋脸上的紧张立马变成了黑色,男人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不行”两个字。
但是对方是个大佬,他只能认怂。
“您慢点。”
花影身着翠色连衣裙刚下车便看见酒店门口的男人,她微微一笑,笑意却未到眼底,小步过去,纤手直接搭在对方的胳膊处,“你来得这么早,就不怕你女朋友跟踪你?”
“不怕,”小宋微微勾唇,眼睛盯着她。
花影被这么盯着,完全没有以往那种被人欣赏的感觉,反而有种会被人宰割的感觉,她咬了咬唇,赶忙拉着对方往酒店里走。
“就知道你心急。”
进了房间后,花影直接将小宋扑倒床上,小脸压着他的心,听着,“你们男人,都这么喜欢偷食儿吗?”
小宋轻轻仰起头,语气中带着点疑惑,“你听见我的心跳了吗?”
花影娇笑一声,脑袋在对方胸前蹭了蹭,“你这是什么话,只要人活着,自然能听你没有心跳!”
她猛地起身,退到墙边,瞪眼看着床上的人。
“准确的来说,”床上的人坐起身,抬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我没有心。”
“你到底是谁?!”
花影右手微微成爪形,看着身形拉长,恢复原貌的石烂厉声问道。
“你是花妖,为什么要做蜘蛛精的动作?”
石烂看着她的右手,微微皱眉。
“关、关你p事儿!”
被戳破动作的花影将手背在身后,“好啊,你们是故意引我出来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花影的脸色难看极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被耍,还丢掉了猎物。
“我见过你,”石烂一脸嫌弃地离开床,来到窗户前看着她。
“你见过我?”
花影皱起秀眉,神色不变往门口那边移动。
不管对方是谁,光是她没看出对方的本体就足够让她忌惮。
“五年以前,你和一个叫陈明的男人经过巫山时,我看见了。”
原本来趁机溜走的花影停住了脚步,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僵硬,“你到底是谁?”
石烂转过身,双眼平静地看着她,“我很好奇,就因为被一个人类背叛,你就开始惩罚其他人了吗?”
“呵,”花影也不走了,她一步一步地来到石烂面前,脸上带着讥讽,“你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东西,凭什么质问我?”
“心?”
石烂的视线移到花影的心口,在花影还没反应过来就将手猛地刺//了进去!
“啊!!”
花影疼得仰起头大叫。
石烂的手抓住她的心时而紧时而松,可不管是什么力道,花影都没办法承受。
“你的心,”石烂侧了侧头,“缺了一角。”
泪从花影眼角处滑落下来,石烂抽回手,她倒在床上,带着痛苦哽咽抽搐着。
“你、到底是谁”
石烂的目光落在她痛苦的脸上,“我是石烂。”
“石烂?”
花影瞪大眼,“你是石烂?!”
花影其实也不知道石烂到底是谁,但是她刚修成人形的时候,老花妖曾经告诫过他们,绝对不要去招惹一位名叫石烂的青年,他非人非鬼非妖非神非魔,不属于天地阴阳。
“你知道我?”
石烂并不意外,好多妖听见他的名字时都是这种表情。
“我听过你的名字,”花影费力地坐起身,此时窗外正好是一片朝阳,火红的光印红了她的脸。
花妖一族其实都是胆小鬼,她们不敢太放肆,遇见强者的时候也有自知之明,遇见弱者也不敢太欺负。
“陈明是我修成人形后接触的第一个异性,也是第一个人类。”
“他有一家花店,店里的花花草草都被照顾得非常好,好多花妖都说他是人类中对花草最有共情的那类人。”
花影说着,眼中的泪又渐渐溢起,“ 因为店里是生意很好,所以他要招人,我就去了。”
花影和陈明接触得越久,对对方的好感就越多,花影活泼伶俐,陈明温润体贴,很快两人就打破那张纸,走在了一起。
“五年,我们在一起整整五年,我一个妖的时候,觉得五年就是一眨眼的事,五十年也就是睡一觉的事儿,可和他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延缓时间,因为那五年,我觉得像是过了五千年一般,充实,完整。”
花影抬手放在脖子处,那里是一根挂着戒指的项链,“在人类世界住得越久,我明白的事情就越多,我知道了要想永远的在一起,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就要结婚,然后生出爱的结晶,看着子子孙孙,携手变老,共度人生。”
项链被她一把扯下,花影看着手里的戒指,“这是一枚男戒,而原有的女戒被我扔掉了。”
石烂看着落泪的花影,“你知道,人和妖是不同的,即使你再怎么隐藏,有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是啊,”花影抿住红唇,抬眼看向窗外,“人是会慢慢变老的,可妖,就是到死也是那个模样,五年,我一点也没变,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陈明没有和她结婚,在她准备学着人类向对方求婚的时候,她看着陈明牵着一个女孩脸上全是温柔。
花影没有上前质问,她当时压根就傻了,她不敢相信昨夜还抱着他入睡的男人,今天就把所有的温柔给了另一个女孩。
她神情恍惚地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原本等着陈明回家后,她炸对方,能炸出点什么,然后以此发挥,可是
“可是他一回家,就说了分手。”
除了那两个字以外,收拾行李就走了,还说这个房子他留给她,算是欠她的。
“我缺的是房子吗?”
花影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握住戒指,“我缺的是他。”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既然没有变化,没有老,那他为什么要找一个年轻的姑娘?如果是因为喜欢年轻,那我就是他最好的选择啊。”
花影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一直都这么年轻,就算他成了老头子,我还是他喜欢的那个样子啊,可他为什么要找别人?”
石烂的目光也跟着看向窗外,他缓声开口,“他怕的就是你的不老。”
花影嗤笑一声,微微侧头看向他,“不管你是什么,但你总归是雄性吧?”
石烂一听雄性两个字不乐意了,他拧起俊眉,“我不喜欢这两个字。”
花影一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你又不是人”
不该叫男人吧?
石烂冷冷地看着她。
花影一噎,回过头继续道,“不管怎么说,陈明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劈了腿,牡丹姐姐曾经说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大部分都喜欢野花野草,是因为各种猫啊、狗啊,路过的时候,忍不住给它浇了浇,五味齐全,吸引着他们不可自拔”
“所以你引//诱他们,然后惩罚他们,将他们变成土壤里的野花野草,风吹雨打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
“不是引//诱,”花影微微眯眼,“是他们的本性作祟,是他们自找的!”
“况且,”花影看了一眼石烂,很不服气,“对于我们花妖来说,风吹雨打那都是上天给我们的雨//露,舒服着呢,一点也不痛苦。”
这点石烂是认同的,他点了点头,还说了一声抱歉。
花影有些吃惊,她小心地问道,“那、那您这次捉弄我是因为?”
“你该知道规矩。”
花影脸一白,人类世界是在阳光下的世界,他们即使有战争也不会像妖魔大战那样持久,毕竟妖魔神打一架就是几百上千年,这里是公认的和平世界。
很多非人类都会选择老年居住在这里。
所以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不管是什么种族,都签订了协议。
一旦发生与协议相悖的事,就会被逐出且所在的种族都会接受严厉的惩罚。
一想到石烂有可能就是过来抓她的,花影急了,连声解释道,“我没有杀那些人,我、我只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别伤害爱他们的人,让他们知道感情是很纯粹的东西!”
“我知道,”石烂打住她,“所以我很没有揍你。”
花影:“谢谢哦。”
“不用,把那些人放了吧,你这事引起了很大的惊慌。”
花影连忙将手咬破绿色的血缓缓流出,她闭上眼双手合一,嘴里默念着花咒,一阵浓郁的花香从窗户飘了出去。
“什么味道这么香?”
大街小巷的行人纷纷停住脚步,眼中带着疑惑。
“是啊,我从来没闻见过这么香的味道。”
“好像是花香?”
“花香?栀子花和桂花也没那么香啊!”
清风将花咒带到了一处山野间,那里有一片花草,正随风摇曳着,当清风拂过时,那些花草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有男有女,他们清醒后又惊又喜,还没庆幸完,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雄雌难辨。
记住你们在这里的日子,一旦你们本性复发,我会让你们回来的。
众人大惊,纷纷跪在地上痛哭求饶。
“我放了,而且我还警告了那些人,”花影放下手后小心翼翼地看向石烂。
石烂点头,“做得很好,你还想见他吗?”
花影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自从那件事后,她就离开了陈明所在的城市,一次也没回去见过。
“我想见他,”花影扬起笑,“我问明白后,就会离开这里,好久都没回花妖谷了,我想家了。”
石烂侧头看她,“见了他以后,去张桂芝家找我。”
一听见张桂芝的名字,花影顿时怂成狗尾巴草似的,毕竟李强文的主魂是她抽取出来的,即使没死,还魂后也、也不怎么聪明了。
长河街角的花店还开着。
花影站在街对面,看着那家花店。
陈明正在整理花草,一个女人大着肚子手里提着饭来到他身旁,“你啊,不管什么时候,照顾花草的时间总比照顾我和孩子的时间多。”
那个女人花影认识,就是当初和陈明在一起的那个人。
花影并不恨她,在她心里,是陈明欺骗了两个女人,即使她不算是人。
陈明闻言也没抬头,反而皱起眉头,“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女人抿了抿唇,将饭盒放在一旁,“我我只是不放心我的丈夫。”
“不放心?”
陈明动作一顿,抬起头慢慢起身,“你觉得我会像对她那样对你是吗?”
女人脸上闪过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明笑了笑,“不必在意,我本来就是那种人,不是吗?”
女人看着他脸上的笑心中一痛,“你还念着她是不是?即使她死了,你还是念着她的!当初你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爱她,只是因为一时的怀疑和我走到一起!现在你后悔了是吗?不,应该是听见她的死讯后你就后悔了是吧?!”
“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你后悔背叛她,你后悔自己对她做的那一切是不是!”
女人嘶声力竭的声音让男人面色不改,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女人的质问。
花影在他们什么没有看见一点爱,那是一种相互的折磨。
恍惚间,花影想起来了,那天陈明说了分手搬出去后,在房间里呆呆坐了一夜的她第二天也走了。
上客车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出了意外,等她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坠进了山崖。
她还给那些亡魂念了花经,渡他们进了阴间。
原来,他们以为自己在那时就死了啊。
花影垂下眼,看着手里的戒指,最后含泪松开了手
李老五正猛擦着心口,平复刚才被惊吓住的心。
巫友民也被吓住了,不过还在跟了石烂这么久,有点出息,他看着突然从花到人的李强文,伸出一根手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李强文呆呆地看着他的手,然后张开嘴,“啊。”
巫友民赶忙收回手,“做鬼的时候是傻鬼,现在变回人了,结果成了傻子?”
李强文捂住眼,“先送去医院检查吧。”
小宋连忙将人扶走。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谁也不知道失踪这么久的人是怎么回来的,不敢记者怎么追问,他们都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谋一样,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张桂芝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男人,小心地伸出手去碰了碰,温热的。
她捂住嘴,“还活着”
又哭又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傻了,”巫友民提醒着。
张桂芝摇头,“我不在意。”
石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你把他弄傻的,当然不在意。”
巫友民:先生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张桂芝:
清风微扬,花影出现在阳台,向石烂缓步走来。
张桂芝回过头,看见花影后连忙道,“我不做交易了,别杀他!”
花影看了石烂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应后,才回道,“我不是来杀人的,不过他脑子这事儿也不能光怪我,孩子是他伸手推才出现问题,这也是他自己作下的孽,石先生,您说对吗?”
石烂神色平静,“告诉她。”
张桂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花影闻言看向她,“你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有李强文的主魂,但他原本就已经成了死胎,所以、所以即使生下来,他也会和李强文一样,成一个傻子。”
张桂芝浑身一软,瘫在地上,脸上带着不可置信,“怎么、怎么会”
“当初你找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花影微微一叹,“逆天命的事,是不会让人那么入愿的。”
花影并不是当初和李强文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是在路过的时候,看见张桂芝被送上救护车,当时对方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看见了她!
当时她根本没有显出人形,可既然被看见了,她就觉得有缘,所以跟着上了车,张桂芝见她能飞能跳,不管是人是鬼,只要能救她的孩子,帮她报复李强文,她什么都愿意给
“当初我提醒了你好几遍的,”花影见她大受打击,想伸手去扶,却被对方一把推开了。
石烂起身,带着巫友民离开了。
花影微微一叹,也消失在张桂芝的眼前。
张桂芝连忙伸手去抓,可什么也没有,她抱着大大的肚子,放声大哭。
没有谁是无辜的,可也没有谁是黑暗的。
临近夏末,夕阳几乎每天都会来,石烂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巫友民则是在让工人小心点,把石烂的上下铺给抬出来,然后摆上一张石烂喜欢的,比上下床贵一些的床。
原本石烂想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床的,但是到了后,他听见员工私语,原来并不是越贵的床睡得越舒服,有时候不那么贵的床也不错。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一步一步的睡过去总不会有错。
等这张床睡得差不多了,就买新的。
石烂看着天边的红,微微勾起嘴角。
敲门声让石烂非常不悦地睁开了眼睛。
巫友民也是小心翼翼地敲着,当门被打开时,他都不敢睁开眼,闭着眼睛将盒子往前一伸,大声道,“先生!该赚钱了!”
石烂沉默地看着那盒子泥,最后背过身,“拿走。”
“哎哎,”见他没有上床去,巫友民浅浅地吸了口气,抱着盒子跑去了院子。
等他回到客厅时,果然看见石烂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他。
“咳咳,先生,这变泥的时间好像更短”
“闭嘴。”
“哎。”
“我睡了多久?”
“半个多月,现在九月中旬。”
见石烂一脸不高兴,巫友民不再说话,而是拿出小宋送他的智能机,点开微信放出一个女人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听完后,石烂脸上带着迷茫,“谁?”
“李双菲,”巫友民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就是李警官的小女儿。”
石烂点了点头,记起来了。
“接。”
“好勒!”
巫友民赶紧给李双菲回了电话。
当天下午,三人就在茶楼见了面。
茶楼是大酒店对面这家,味道非常不错,石烂也会喝点,也正是因为这样,巫友民才会决定把这个当成石烂以后会面客人的地方。
而石烂之所以会喝这家茶楼的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里的老板是茶妖,且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因此只要石烂来,对方给他泡的也是沾了灵气的茶。
“真是麻烦你们了,”李双菲的神情也有些疲惫,不过还是打起精神笑道。
“麻烦什么,收钱办事嘛。”
巫友民笑眯眯的说道。
李双菲闻言一笑,她长得本就妖媚,这一笑还真把巫友民看呆了,至于石烂,依旧很平静。
“是这样的,我大侄儿最近有些怪怪的,可我姐她现在还没从小侄女的事中走出来,我也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听了我爸的意见后,我就想请石先生帮忙。”
李双菲的大侄儿叫董昌。
董昌今年刚上高三,是学生最关键的一年,他学习好,交际能力也很强,所以在班上还是班长,老师信任他,同学们也喜欢和他来往。
“因为担心大姐,所以大姐夫带着大姐出门旅游疗伤去了,我方便照顾董昌,就让他来我家住,可从开学开始,他就奇奇怪怪的”
董昌是个很开朗的男孩,也很阳光,最喜欢的课外活动就是打篮球,或者去图书馆看书。
可李双菲看见的,确实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也不吃东西,让她担心就算了,还会故意做一些错事,然后站在她面前,一副“你快打我”的模样。
“我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这孩子是不是高三压力太大,所以刺激了脑子,可我刚想把他带去看心理医生,他又和以往一样了,而且还跟我解释,那是因为他现在沉迷演戏,所以偶尔会扮演另外一个人。”
李双菲说着就翻了个白眼,“他当我是傻子呢?反正我觉得不对劲儿,所以我故意在去道观里求了符,然后放在他的枕头下面,结果”
结果董昌那天回来刚躺下,就惨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
“他的脸又黑又白!”李双菲倒吸一口凉气,“我当时也有些怕,但是我是谁啊,我虽然不是专业演员,可对那方面也很感兴趣,所以我装糊涂,问他怎么了,他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脑仁突然痛得厉害。”
“然后他就躲进了卫生间,自言自语,好像在和什么说话,”李双菲说着又拿出一小包东西,“这个是我求的符,在他去卫生间后,我拿开枕头,它就是这样的了。”
石烂看着那团黑乎乎的灰,“这是辟邪符,你去的那个道观不错。”
不是骗人的。
李双菲有些高兴,“那是,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那个道观的,非常灵验!”
“咳咳,李女士,”巫友民提醒着,“还是继续说你侄儿的事吧。”
李双菲脸一红,连忙点头,“是我嘴多了,出了那件事后,他的怪异行为停止了好几天,可昨天我又接到他班主任的电话!”
董昌居然在课堂上偷偷吃东西!!
“那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李双菲一脸肯定,“况且他居然在吃跳跳糖!要知道董昌打小就不喜欢的就是甜腻腻的东西,所以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
石烂拿了张黄符出来,然后画下了一些李双菲和巫友民看不明白的符号,递给她,“你回去把这个拿回去烧成灰烬后混着水喝下,就能看见你侄儿身上有什么东西了。”
李双菲连忙接过手,“等我看见了我就给巫先生发微信,到时候还请石先生走一趟,放心,红包不会少!”
石烂满意的点头。
回家的路上,巫友民好奇地问道,“先生,为什么我们不直接跟着李女士回家看她侄儿呢?”
“她丈夫刚去世一年,这几天是她难过的死后,咱们上们邻居也会说闲话。”
巫友民瞪大眼,“李、李女士丧夫了??”
石烂点头。
巫友民哎哟一声,抚住胸口,“李警官这是什么命哟,大女儿不在了孩子,小女儿不在了丈夫。”
董昌上了电梯后就无奈的自言自语道,“你啊,别做偷吃的事儿了。”
也不知道听见了什么,他的神情变了变,然后带着小心继续道,“要真想尝试,就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我小姨很聪明的,班主任老给她打电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起疑心,到时候”
他没再说下去,楼层到了。
奇怪的是,大门是开着的,董昌探进去一个脑袋,“小姨?”
“回来了?我在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再等十几分钟就好!”
厨房里传来李双菲的声音。
董昌松了口气,刚进屋换鞋,突然动作一顿,然后又笑着低声道,“行,你吃。”
李双菲将饭菜端上桌,“哎,少了饮料。”
说着,她又进了厨房,不过在拿橙汁的时候,她同时也将混好的黄符水一口闷了。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出来时一直把视线压着,不去看董昌,垂着眼将橙汁递过去后,李双菲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董昌。
董昌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红烧肉,脸上全是幸福的神色,可李双菲却只看见一个骷髅像是穿着董昌的皮肉一般在贪婪的进食。
作者有话要说: 笔芯!!!!!!!!!!!
此章掉红包,其中抽一位小可爱送一百jjb。
石烂:用营养液灌溉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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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他冷漠无情(快穿)
作者:调戏君临天下
女主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上辈子一样,抱着和男主生的孩子去找一直痴情于她的男配。
可当她被关在门外的时候却懵逼了。
上辈子的男配: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快进来,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们。
这辈子的男配:滚蛋!
不做备胎的男配才是好男配!
做男配,要做就做男配中的战斗机!
男主无cp无cp,专注各种冷漠男配,拒绝女主三连:抱歉,不爱,走开!
快穿,穿到各种中的男配身上,男主无感情线。
☆、26
李双菲的喉咙滑动了一下, 接着便有一股恶心感涌起,她迅速将手放在大腿处, 然后狠狠地掐了一把。
疼得她咬唇的时候,才停下来。
而那股恶心也被她活生生的逼了下去。
那骷髅像是镶嵌在皮肉里一样,可李双菲却在惊恐之余也注意到董昌面皮上的不对劲儿,董昌热爱运动,高二暑假几乎都在外面活动,所以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可这会儿董昌面上有些苍白, 而且动作僵硬迟缓, 非常地不对劲儿。
看着接近狼吞虎咽的对方,李双菲稳定了情绪, 勾唇笑问道, “好吃吗?”
“好、吃。”
这声音虽然是董昌的,可依旧和他的动作一样,僵硬。
“好吃、那就多吃一点。”
李双菲拼命让自己的手不抖,然后给对方夹了一筷子蔬菜,“再尝尝这个。”
进食的骷髅慢慢抬起头,露出嫌弃的脸色,“不、要。”
李双菲嘴角一抽, 还真猜对了, 不喜欢吃素。
可就这么几秒钟, 对面的董昌脸色突然恢复以前的模样,他体内的东西也不见了。
“我最近比较喜欢吃肉,”董昌清咳一声, 连忙向她解释着,“高三压力大,所以得补充肉质。”
肉质?
李双菲确定眼前的人是自己侄儿后,面色也冷了下来,她双手环胸,盯着对方,“蔬菜没有营养?”
“有有有!”
董昌暗叫不好,连忙将刚才李双菲夹到他碗里的菜吃了下去,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接下来他一直在吃素。
李双菲对付了两口,刚要说话,就见对面董昌身旁冒出了半截脑袋!!
她连忙灌下一口橙汁,避免了被噎死的命运。
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李双菲大着胆子再次看过去,只见那脑袋下面还垫着一双手,慢慢的脑袋也完全出现在她眼前。
这时李双菲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
这是个非常美丽的姑娘,盈盈大眼,樱桃小嘴,脸蛋还有些婴儿肥,看模样大概十五、六岁。
可她那青白的脸上以及露出来的手臂上,却布满了像是鞭子带来的伤痕。
伤痕应该已经很久了,或者说对方死前那伤痕就已经结疤,所以死后即使有些狰狞,也没有血淋淋的。
而李双菲之所以没有了恐惧,不是因为这女鬼长得好或者身上的伤痕让人怜惜,而是这姑娘,她曾经在董昌的钱包里见过对方的照片
看了眼大口吃素来掩盖“自己”之前说那句话的董昌,李双菲目光怔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
“小姨?”
好不容易吃完两碗饭配素菜的董昌抬起头,看着垂头不动的李双菲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是小姨夫的忌日。
他暗骂自己一顿后,充满担心的叫道。
李双菲回过神,抬起头时脸上带着笑,“再来一碗,这次你可以吃肉了。”
董昌连忙点头,接着便开始说一些逗趣的事儿,让李双菲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而蹲在董昌身边的女鬼眼睛一直盯着那盘红烧肉。
“这肉第二顿就不好吃了,”收拾碗筷的时候,李双菲故意叹了口气,准备将那小半盘的肉给倒掉。
“我来我来!我还能吃一点!”
董昌连忙将盘子端起,顺手再拿了双筷子,然后一边往自己房间跑一边道,“待会儿我吃完后自己洗盘子!”
李双菲看着关上的房门,笑了一声,“好。”
巫友民没想到李双菲会半夜来找他们。
石烂并没有休息,而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李双菲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嘴角一抽,低声向巫友民问道,“石先生喜欢看僵尸片啊?”
巫友民清咳道,“学习,一切都是为了学习!”
李双菲捂唇一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石先生。”
“请坐。”
石烂关掉电视,看向她,“想问什么?”
李双菲迎上对方的目光,心中忽然莫名的一跳,“您都知道?”
石烂点头。
李双菲想起之前石烂的话以及给自己的黄符,没有一样是伤害那女鬼的,顿时也松了口气,那只能说明那女鬼确实对董昌没有加害之意。
“我看见了一个女鬼,还有一具骷髅。”
想起自己所看见的后,李双菲又皱起了眉头。
女鬼对董昌没有杀意,可那骷髅
石烂奇怪地看着她,“什么骷髅?”
“就是我喝了您给的黄符水后,就看见我侄儿身上有一具骷髅,像是镶嵌在他体内似的,”李双菲连忙描述着。
石烂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鬼上身后,并不能看见人体内的鬼模样,只能看见对方的鬼骨,你仔细想想,你侄儿的骨头有那么小吗?”
李双菲一拍脑袋,对哦!
她侄儿一米七八,骨架怎么会那么小!分明是那女鬼的身形!
“不好意思啊石先生,”李双菲红着脸道歉。
石烂摇了摇头,“她没有去投胎有两个原因。”
李双菲连忙坐直身体。
“第一,她是冤鬼,被人害死且抛尸荒野,执念难消,怨气太深不能进阴间大门,第二,她是被董昌的执念困住的,董昌一日放不下她,她就一日不会离开。”
李双菲闻言当场就愣住了。
巫友民小声道,“你侄儿不是在念高中吗?怎么对那女鬼的执念这么深?”
李双菲沉默了许久后,才道,“董昌刚上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叫肖莹”
肖莹的成绩非常好,与董昌并列第一进了火箭班一班。
刚开始两人互相看不上眼,铆足劲儿想要超过对方,然后独占第一名的位置。
“和偶像剧里面演的那样,两人从竞争关系慢慢的就成为了朋友,最后演变到了暧昧以及暗恋。”
两人都没有戳破那层纸,可李双菲的大姐却敏锐极了,她发现了董昌的不对劲,即使成绩没有下降,可与家人的交流却少了。
经常一个人在卧室与人通话或者视频。
“我大姐是个律师,她最大的愿望也是将来董昌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在达到这个愿望之前,她并不希望董昌被其它事情所影响,加上那时候我姐姐又怀孕了,所以在家的时间更多。”
爆发点在李大姐给董昌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他的钱包里有一张肖莹的寸照。
“我大姐是个很果断,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她没有拿着照片去学校找肖莹,因为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姑娘的错,也没有拿着照片去逼问董昌。
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董昌转了学。
“董昌开学的时候发现姐夫把他送到现在那所学校,他惊住了,回去和大姐吵了一架,但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没有办法扭转,可是”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董昌开学一个月后,肖莹失踪了。
学校报了警,董昌只要得了空也会四处寻找,而李大姐看着一日比一日沉默的董昌,在孕中的她也渐渐消沉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肖莹的失踪与她给董昌转学有没有关系。
“所以小侄女出生后身体一直不好,今年就走了。”
想起那个可爱的小侄女,李双菲的眼睛一红,“我其实并不是李家的姑娘,我的亲生父亲和爸爸是同事,在一次意外中殉职了,我母亲改嫁,我爷爷奶奶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几年后就去世了。”
是李警官将她的抚养权要了过去,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养大的。
“小侄女走了后,许是想要大姐高兴一些,董昌渐渐地开始说话了,也参加了不少课外活动,可没想到”
她能在董昌的身边看见肖莹,更没想到肖莹居然死了,而且是受了不少折磨死的,那么多的伤痕,李双菲简直不敢去想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
巫友民泪点低,听完后眼圈就红彤彤的了。
可是有一点他没想明白。
“既然那小姑娘是惨死的,又能跟在你侄儿身边,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你侄儿,杀死自己的凶手是谁?”
“因为她忘记了。”
石烂抽了一张纸给巫友民擦眼泪。
在两人都看向他的时候,解释道,“肖莹死前太痛苦,所以即使死了,她也将那段往事压在了最心底,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化为厉鬼,能顺着董昌的执念留在他的身边。”
巫友民抬起手搓了搓脸,“所以董昌就算问了,肖莹也没有记忆。”
“不只是这样,”石烂看向黑屏的电视,“肖莹之所以能上董昌的身体,都是董昌自己愿意的,但是他并不能看见对方,只有当肖莹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一人一鬼才能交流。”
李双菲叹了口气,将董昌被上身后的脸色说了一遍。
“鬼上身本就害得是自己,”石烂点头,“长久下去,董昌的阳气会衰败,身体会衰老,寿命也会越来越短。”
李双菲吓了一跳,也紧张起来了,“那、那怎么办啊!”
大姐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所以,必须让董昌明白这点,让他知道肖莹留在他身边,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肖莹都不是好事。”
李双菲不敢耽搁,起身告别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4/5/6号都是日三千哈,下了千字榜后,开始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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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同桌称霸全校
作者:瞑樾
文案:
叶舒没开学就和人打了一架,后来发现和他打架的人是个刺头转学生。
叶舒觉得,转学生有点不对劲,一个欺凌弱小的人渣和看起来从来不学习的学渣怎么会被分到全是学霸的三班!
转学生觉得,叶舒也很有点不对劲,想不通天天上课睡觉玩手机下课还翻墙打架的人为什么成绩却在年级第一!
况且这两个人一学期就参加了期末考试!
然而直到期末考试出了成绩,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诘问:你不是学渣吗?
平时对着干的两个人某天哥俩好的来上课,班上同学都震惊了,当初说好的水火不容决战到底的呢?
叶舒&转学生:啧,谁说的我们水火不容,站出来我们保证不打死你。
小剧场:
叶舒:知道我是怎么称霸全校的吗?因为我同桌总考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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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李双菲火急火燎的回到家时, 家里静悄悄的。
“董昌?”
李双菲一边换鞋一边冲着董昌的房间唤了一声,可房间内并没有传来回应, 她轻手轻脚来到董昌房门前,再次叫道。
“董昌?你睡了吗?”
董昌一般都是凌晨一点才睡觉的。
现在还没到一点,不应该睡了啊。
李双菲想到肖莹,以及石烂所说的话,心里非常忐忑,最后, 经过一番纠结, 她还是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可令人意外的是,房门居然没上锁!而是微微掩盖着。
“董昌?”
李双菲一边推开门, 窗帘是拉着的, 灯也熄灭了,只有客厅的灯照进来有个大概的影子,董昌正躺在床上,屋子里传来一时重一时轻的呼吸声。
“董昌!”
“啪”地一声打开灯,李双菲一过去便发现了不对劲儿,只见董昌面色潮红,满脸是汗, 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 董昌微微掀开眼睛。
“小、小姨, 我可能吃、吃多了。”
李双菲不敢耽搁连忙拨了医院的电话,将人连夜送了过去。
“病人是肠胃炎和重感冒一块儿发生的,”医生皱起眉头将诊断结果放在李双菲面前, “到底是怎么弄的,这才九月,就得了重感冒?”
李双菲的眉头也一直没放松过,她深深吸了口气后拿着来到病房,看着输液的董昌,她走了过去。
董昌已经熟睡了,而那女鬼正担忧的在病床边来回转悠。
“人鬼殊途,”在肖莹偷偷看她手里的诊断时,李双菲突然道。
肖莹一愣,反应过来后便看向自己的手,然后又将手往李双菲眼前晃了晃。
李双菲别开脸,“希望你劝一劝董昌。”
说完,李双菲便出了病房,留下呆呆的肖莹不知所措。
而病床上的董昌什么也不知道。
“我是不是很过分?”
李双菲双眼带着青黑,坐在石烂的对面。
“你只是告诉她董昌生病并不是偶然。”
李双菲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可就像石先生说的那样,错的不是肖莹,是董昌的执念留住了她。”
石烂错开目光,看向窗外。
巫友民抓了抓脑袋,声音沉重,“其实我觉得,董昌的执念这块我们不用那么着急,重点是为肖莹平冤,然后让她消了怨气,能有机会投胎。”
董昌不会不让自己喜欢的人落到孤魂野鬼的下场的,到时候他的执念自然会消失。
“确实是这样,”李双菲一拍脑袋,“是我想得太多了,搞得脑子都不清醒了,我现在就去找我爸!”
说着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来的时候急匆匆的,走的时候也是急匆匆的。
“先生,其实您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吧?”
巫友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人间的事不能随便参与,提醒可以,不能道破,”石烂看过太多因为泄露天机而遭天谴的例子了,他是无所谓,可巫友民现在和他挂了勾,一旦有天谴,第一个遭的不是他,而是巫友民。
所有很多事都只能隐晦地提醒客人。
“小宋哥?”
董昌醒过来时便看见小宋坐在床边正在削苹果,“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宋放下刀,连忙凑过去问道。
董昌抬手拍了拍脑袋,“头有些疼,还有肚子。”
“你啊,真是活遭罪,”在李双菲那里得知一切的小宋一屁股坐回去,然后道。
董昌下意识的想问小宋什么活遭罪,可当他抬起头想开口时却愣住了,因为他居然看见了自己最想看见的人!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小宋当没看见他这模样,起身道,“我去给你小姨他们打个电话,你先别下床。”
说着就离开了病房,还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董昌猛地坐起身,正要将手背上的针头拔掉走向肖莹时,反应到对方能看见自己的肖莹却捂着脸消失了。
“肖莹!”
董昌连忙大叫道。
可肖莹消失得太快,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正当他想拔掉针头出去找时,小宋推门而入。
他看着下了床的董昌摇了摇头,“就知道你不会听话。”
“小宋哥,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我想出去找个人,很快就回来!”
董昌说着,便要穿鞋往外走,可却被小宋一把抓住了胳膊,“她现在不想见你,所以你出去也白找。”
董昌愣在原地,脸上本来就不多的血色也渐渐消失,“我、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你知道的,”小宋将其按在床上坐下,然后将窗帘拉开,阳光照射进来,董昌立马用手遮住了脸,身体也反应出一阵不适。
“看看你这个反应,你是人,活生生的人,可现在呢?你把自己折磨得和鬼一样。”
小宋指着外面的阳光对董昌低吼着。
董昌颤抖着放下手,脑袋低垂着,闭上嘴一句话也没说。
“先生,咱们来医院做什么?您不是给了李女士能看见鬼的符了吗?”
巫友民疑惑地跟着石烂走进医院。
“你,”石烂回过头,“去做个全身检查。”
“我?”
巫友民抬手指了指自己。
石烂点头,“我虽然不是鬼,但是身上阴气太足,保不准你会得什么病,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说完,石烂便往后方走去。
巫友民傻傻的站在原地,重复道,“不是鬼先生居然不是鬼?那是什么东西?”
东西两个字刚说出口,他被什么使劲儿往后推了一把,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引来周围行人奇怪的视线。
“呸呸呸,”他赶紧打自己嘴巴,然后乖乖去检查了。
石烂来到医院给病人散心的花园,一眼便看见躲在阴凉角落里鬼哭的肖莹。
他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过去。
肖莹正抽泣着,突然就感觉一阵非常舒服的气息往她这边来,她停下抽泣,顺着气息回过头,便对上了石烂的视线。
“这、这位大哥,我、我是不是占了你的地儿啊?”
瞅着阴气十足的石烂,以及对方面无表情的脸,肖莹颤颤巍巍地起身,一边往旁边移动,一边小声问道。
石烂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顺着对方腾出来的地方站了上去。
“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
肖莹满脸窘迫,正要往别处哭去时,石烂开口了,“你准备一辈子都不投胎吗”
肖莹一愣,转头看向石烂,却见对方并没有看自己,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
这鬼大哥长得挺好看,却喜欢以45度角仰望天空?
肖莹搓了搓自己的鬼爪,怎么着也当了两年的鬼,知道阴气足的都是大佬,不敢得罪,不然对方咬自己一口,就得回阴冷的地方躲上好几年还能出来。
“我有放不下的人,”肖莹想起董昌,就想起对方刚才看见了自己的鬼样,她现在丑极了,也不知道吓到对方没有,“我想多陪陪他。”
“可是你也知道,人鬼殊途,”石烂微微侧头,对上她的复杂而难过的目光,“我想这话有人对你说过。”
“是的,”肖莹点头,再一次抹了把鬼泪,“有个很好很好的小姨说过,她是头一个可以看见我的人。”
“我送你一份礼物,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石烂沉默片刻后才轻声开口。
“您说。”
肖莹又想哭了,对方用的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陈述的语气,就算她不想要那份礼物恐怕也不行。
“我让你恢复如初,收敛住阴气与你放不下的人多待一些日子,你答应我过后将封住的记忆打开,如何?”
肖莹听得迷迷糊糊,前面这礼物她是听明白了,而且确实也十分心动,可后面这个条件倒是没听明白。
“我、我有封住的记忆吗?”
石烂点头,“现在的你不记得了,但是等你打开后,你就会全部想起。”
肖莹沉默了一会儿,“是不好的记忆吗?”
“是,”石烂再次点头,语气也很平静,“是你死亡时候的记忆,只要让他们知道你死亡的真相,才能为你报仇,你才有机会去阴间投胎。”
“投胎?”
肖莹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再摸了摸自己布满伤痕的脸,含着鬼泪看向石烂,“可以问问,您是谁吗?”
石烂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刹那间肖莹觉得天地失色。
“我叫石烂。”
石烂
“是海枯石烂里的石烂吗?”
“是。”
“那您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哥哥叫海枯”
问这个,肖莹纯属是因为好奇。
可石烂却认真的想了想,“我师父曾经告诉我,我有一个哥哥叫海枯,但是我不记得了,不过我早晚都会找到他的。”
肖莹看着对方布满迷茫的脸,突然噗嗤一笑,等笑过后才迎上石烂疑惑的视线,“我觉得您可能和我一样,不是自己封住了记忆,就是被别人封住了记忆,不过我希望您有一天能找到您的哥哥,就想海枯石烂这个成语的含义一样,永远在一起。”
家人,是很美好的词语,也是她生前最渴望的东西。
被小宋送回家休息的董昌,前一刻和小宋告别时还无精打采的,可当他打开自己房间门,看着站在窗前对自己笑得无比灿烂的姑娘时,却顿时精神百倍。
“你回来了!”
“嗯,”肖莹指了指自己光洁的脸,有些羞涩,“我这样回来,好看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依旧掉红包,依旧抽一个小可爱送一百j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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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侠世界做鬼的日子
作者:王浩然
文案:为了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健康地活下去,顾安宁一直在努力着。令人辛酸的是他的系统跟别人的不一样。
别人的系统要么谈恋爱,要么学本领,而他则需要变成鬼去吓人吓谁?自己就很害怕了好吗?
没任务时是人,有任务时变鬼。
安宁:马甲被扒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反派,于是我■■■(防剧透马赛克,刮开可见内容)。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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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听着肖莹这句话, 董昌再想起医院时看见的肖莹,顿时心如刀割!
他不敢去想, 更不敢去问,肖莹死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你、你一直都很好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董昌涩着嗓子,满脸认真地看着对方,然后一字一句道。
肖莹闻言原本因为紧张放在身前的手一紧, 她微微勾唇抬头, 深吸了口鬼气,望着董昌瞳色微深的眼睛, “董昌,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董昌连忙点头,示意对方坐下,自己也坐在肖莹对面,等着对方开口,他原本以为肖莹会跟自己说是谁害死她的,可没想到对方说的居然是他生病的事。
“即使我们再逃避,也不能避开那个现实, ”肖莹的眼里溢满哀伤, 声音也低沉下来, “我已经死了,而你,还是人, 活生生的人。”
“没关”
“你听我说,”肖莹打断他的话,语气压得极低,从中已经能听出充满暗哑的悲痛,“人鬼殊途,这句话我们必须相信,你这次生病就是因为我的阴气太重,让你无法承受导致的,董昌,我不能再害你。”
董昌沉默着,眼睛却依旧放在肖莹的身上。
“我已经死了,可你还有明天,你要带我的这份一起活下去,活得精彩一点,这样我就是下了地狱,也会很满足的。”
肖莹说着,脸上也带着几丝笑容。
可董昌笑不出来,他的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想再失去对方,“你要走吗?”
肖莹垂下眼,这一点其实他们都清楚,可是真要说出离别的话,她做不到,董昌也办不到。
“我想把你留下来,”董昌忍着泪,“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把你留下来。”
别人可能会说他们这段感情是青春期的懵懂,只能说是好感,根本谈不上爱情两个字,可董昌自己清楚,除了肖莹,他再也不会喜欢别的女孩了。
他舍不得,更无法接受肖莹真的离开了他。
肖莹扬起笑,避开话题,“你是知道我的心愿的,虽然和你在一起也很开心,可是我一直想要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我是孩子,他们是宠爱我的父母的家。”
董昌张了张嘴,想说他们也可以成为一个家,可肖莹却没给他机会。
“我想早点去投胎,”肖莹笑盈盈地看着他,“别着急,我不会马上走的,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待在你身边,这一个月你一定要带我吃好的喝好的。”
“好。”
董昌掩下所有的情绪,应了一声。
“放心,我不会用你的身材吃东西了,现在我可以吃味儿!”
想起石烂给自己的福利,肖莹摸着肚子眼中闪过对食物的贪婪。
李双菲轻手轻脚的进门时便看见餐桌上有一大桌子的菜,而董昌则是在将那些食物倒进垃圾桶里?
“你、你受什么刺激了?”
李双菲犹豫了一下,实在是没办法当看不见似的,于是缓声开口。
董昌正心事重重呢,一时之间也没留意有人回来,被李双菲这么一开口吓了一跳。
“我、我朋友吃完了,”董昌想起肖莹说的话,笑道,“就是小姨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姑娘,她叫肖莹,肖像的肖,莹莹的莹。”
这么蹩脚的介绍词,李双菲不用多想便知道对方满怀心事,可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却什么也没追问,而是。
“够吗?要不再点一些?”
“不用了,”听着房里传来的打嗝声,董昌笑着摇头。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原本董昌是想特意请一个月的假陪着肖莹的,可肖莹说比起外面的世界,她更想在课堂上度过这些日子。
今天是最后一天。
肖莹穿着董昌烧给她的嫩红色长裙,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董昌,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董昌呼吸微屏,强烈的痛楚忽然从他的心脏处炸开,像是有人用手在狠狠地捏碎他的心那般。
撕心裂肺的疼。
石烂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肖莹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突然扑进董昌的怀里。
没有充实感,没有温度,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股淡淡的阴风向他袭来。
董昌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头,疼痛让他闷哼出声,可双手却呈拥抱状“抱”着自己的女孩。
路过的行人或多或少注意到他的姿势,原本想笑的他们在瞧见董昌那满脸的泪水后,却猛地抿住了唇。
“你不要去跳楼哦,”肖莹哽咽着,“不然我做鬼都不会见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见你的那种。”
“可是、可是”
可是他好痛,他舍不得。
“你听我说,你才十八岁,等我投胎长到二十岁的时候,你才三十八岁,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
董昌闻言哭得像个孩子,可肖莹却突然感觉到鬼体一阵轻松,她下意识看向石烂的方向。
可石烂却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
等董昌回过神的时候,肖莹已经不见了。
他傻傻的站在原地,面上全是不知所措,他不顾外人的眼神,大叫着肖莹的名字。
可是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姑娘却没在出现了。
站在不远处的李双菲紧紧地捂住自己嘴,可即便如此,她通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一切。
“喝点阴茶?”
看着被石烂带回来的小姑娘,巫友民赶紧起身,将早就泡好的阴茶放在她的面前。
肖莹艰难地露出一抹笑,“谢谢。”
阴茶是茶楼老板送给石烂的,除了人类,其他都可以喝,而且大有益处。
可肖莹喝着喝着,眼泪就像雨珠似的不断往下掉。
巫友民一愣,看向石烂。
石烂示意他先去忙别的事。
等肖莹哭完了后,石烂递上纸巾,“你给了他希望,他的执念已经放下,你也可以随时离开了。”
肖莹连忙放下茶杯,接过纸巾道谢,闻言也露出笑,“我可不是给的假希望,万一咱们再次遇见了呢?”
石烂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对方,“从你的鬼面上来看,你下辈子是个男孩。”
肖莹一愣,双唇微微一瘪,又哭了。
石烂:抱歉。
抽抽噎噎好一会儿后,肖莹激励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孩怎么了,爱情是不分性别的,要是、要是他不能接受,我也可以去变性。”
石烂没回答她,他怕自己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哭这个小哭鬼。
“石先生,我该怎么做?”
平静下来后,肖莹深深吸了口气,看向石烂。
石烂指着地下,“这下面有阴脉,你吸收它们,直到你膨胀的时候,我戳你一下,就解开了。”
肖莹:??先生你怕是在逗我哟?
可石烂表情如一,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
肖莹摸了摸鼻子,开始照石烂所说的去做。
大约十五分钟,肖莹就变成了大胖子,她火急火燎的指了指自己快撑破的肚子,示意石烂快动手。
石烂伸出手,在飘起来的肖莹额头上点了点,肖莹就噗地一下放了气,昏迷在地上。
巫友民听见动静后赶忙进来,石烂让他将肖莹放在沙发上。
肖莹做了个梦,一个关于她一生的梦。
她八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原因是父亲在外有了人,母亲是个敏感而脆弱的女人,肖莹知道她只有自己了。
一旦自己跟了父亲,母亲就什么也没有了。
因此,当父亲问她跟谁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母亲。
肖莹和肖母生活在一起,虽然被管得很严,可母女两人的生活还是不错的,肖莹十三岁的时候,肖母经人介绍认识了继父。
继父是个非常温柔的男人,他长得俊朗,虽然离了婚,但是没有孩子,这点让肖母非常放心。
继父不管是对肖莹还是对肖母都非常体贴照顾,在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里,肖莹看见了肖母眼里的幸福。
她没有反对,于是两人结了婚,然后搬到新房子里面,新的一家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令人惊喜的是,就在肖母结婚的第二年怀孕了!
不管是继父,还是肖莹,都很高兴。
肖母的年龄虽然偏大,可在继父的照顾下,她还是顺利的给肖莹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弟弟。
小名叫多多。
每天回家都有饭菜的香味,继父不管再忙也会回家吃饭,加上多多带来的欢声笑语,那段时间,是肖莹最幸福的日子。
可是一切都被自己毁掉了。
高一上学期刚结束,肖莹和肖母以及继父就带着三岁的多多去游乐园玩儿。
虽然是寒假,可人却没少,为了让孩子们早点玩上,肖母和继父分别去不同的地方买票排队了。
而肖莹则是带着多多坐在休息屋里等着
“先生,她哭得好厉害。”
肖莹睁开眼便听见巫友民担忧的声音。
她坐起身,眼泪还在流。
石烂看着她,“记起来了吗”
肖莹点头,哽咽道,“是我的错”
她因为接电话放开了牵住多多的手,却导致多多被扮演卡通人物的人偶撞倒在地,然后
被拥挤游客踩踏,面目全非。
那惨叫声、尖叫声以及急救车的声音纷纷充斥在她耳边,打醒她的是肖母巴掌和继父的眼泪。
除此之外,她还要面对多多的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26、27、28章的红包全部明天一起发,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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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公子by秋霜玉剑
带着皇帝成长系统穿成胡亥,怎么办?
做任务是不可能做任务的,做皇帝又不会,只能当个皇二代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咸阳宫最好了,这里的父皇长的帅,人又好,说话也好听,只要父皇开心,就能在这里安心的混吃等死,他超喜欢这里的。
然而,现实教做人
挣钱种地搞发明,整军安民止刀兵,脚踩六国余孽,舌战诸子百家……
忙到后来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想当皇帝
然而他真的只是父皇的脑残粉。
胡-微笑.jpg-亥:“我的目标是让父皇长命百岁,天天开心!”
始-冷漠.jpg-皇:“朕没半途被你气死真是福大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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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子 15瓶;柚可爱、红尘浮云、沉迷游戏、我就看看不说话、清灵悠扬 10瓶;醉红尘、迟到的钟 5瓶;将明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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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可、可那也不能完全怪你啊, ”看着肖莹脸上的自责与悔恨,巫友民叹了口气, 递了张纸过去。
肖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抬手用力搓了搓那双红肿的双眼:“将弟弟安葬好了后,家里的亲人朋友也是这样劝我们的”
可肖莹自己过不去那个坎儿,她每天每夜都在想,要是自己没松手呢?要是自己没接那个快递电话呢?
多多一定会活得好好的,一定会健康成长, 母亲和继父也每天高高兴兴而不是像现在愁眉苦脸, 家里的气氛低沉到了极点,半夜的时候她经常听见母亲的哭泣声。
原本不喜欢抽烟喝酒的继父也开始用它们来麻痹自己。
家里不再有欢笑, 甚至三人之间话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母突然喜欢拿着多多最喜欢的小汽车时不时的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肖莹又怕又难过,想去和肖母说话,可肖母见她刚有动作,便立马出去了。
这样的情形持续到过年。
“那天,是大年三十。”
除了除夕外,还是多多的生日。
肖母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继父也没再颓然, 而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与肖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温润。
就在肖莹以为父母从多多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肖母却带着慈祥的笑脸说着诛心的话。
我们不会忘记多多的,你也不能忘记, 因为是你害死了他。
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不然多多九泉之下也不会阖眼,我们也不会原谅你。
“他、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巫友民艰难地问道。
肖莹垂下头,那些狰狞而怨毒的伤痕也一点一点地出现,“我喝了面前的饮料,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
就出现在一个破旧的房屋中。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她的手脚被绳子绑在椅子上,脖子处还有一条用来栓狗的铁链圈,铁链被绑在头上的房梁,她不能动,一动铁链上的小铃铛就会响。
响了后,就会出现一个黑乎乎的老头,用鞭子打在她的手,脚,脸上。
“他不会打我的肚子,每天三餐也非常好,刚开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可那天我终于明白了。”
两个月没出现的肖母和继父来到了她面前,然后肖母带她去上厕所,看着母亲手里的验孕棒,肖莹绝望了。
她嘶声质问着,可肖母说继父没有QJ她,只是将东西放在她的身体里而已,换句话说,这叫代孕。
原来在多多还没有存在的时候,肖母就非常想给继父生一个孩子,为此他们去做了试管,可一直没有消息。
就在这时候正好肖母怀上了,也就没再去过问,多多去了后,肖母时不时的就往那边去,可他们告诉她,即使成功了,她的身体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能稳住胎儿。
“她说弟弟既然是被我害死的,那就得由我来偿还,”肖莹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带着血色,“他们让我把弟弟生出来,只要弟弟平安降生,我也能回到家里了。”
肖莹确实自责,可是她即使再自责也知道肖母他们那么做是不对的,所以她反抗。
可她不吃饭,老头就灌进去,她不听话,就会被毒打。
然后又是精心的照顾。
“那都是屁话!他们在犯罪!是在、是在犯罪!要坐牢要枪毙的那种!”
巫友民听得怒火中烧。
石烂看着肖莹,手指在沙发角上轻点着,“你妥协了。”
肖莹浑身一震,她闭上血红色的眼睛,身上的怨气渐渐散了出来,整个客厅都冷了。
“是,我妥协了。”
每天,老头都会拿视频给她看,里面都是她给多多录下来的,有笑的,有哭的,也有调皮被自己训斥的,活生生的多多。
那一切都在催使着肖莹的神经,当肖母再一次来看她的时候,是她因为忧郁身体机能变差,没有保住肚子里的东西。
痛骂与指责充斥在她的耳边,因为继父的一句话,一个月后,她再一次以自愿代孕的身份被人塞进了东西,那个人是黑心诊所的,看见了她身上的伤却有些不忍。
你们不能老打她,得养着点儿,不然就是做的再多,也不一定留得住。
许是因为他的这句话,也许是因为肖莹后面的安分,老头没有再打她,可视频还是继续放着。
“我魔障了,”肖莹仰起头,怨气一股一股地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我居然想生下那个孩子,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多多。”
可她万万没想到,肖母会带着董昌给她发的消息过来。
她的原意是只要肖莹配合生下孩子,肖母就成全她和董昌。
可肖母低估了董昌在肖莹心里的位置。
他是她的光,是她的一切,是她最想追寻并且想要一直拥有的光。
现在的她身体脏了,灵魂脏了,她没有资格待在对方身边了,更不想自己带着一身污秽去见他。
肖母走了后,肖莹趁着老头不在,用藏好的小刀刺进了心脏。
她是自杀,可却是被逼着自杀。
她有怨气,可也有自责,怨气让她意难平,自责让她选择了封印死前的记忆,带着原本的纯净顺着董昌的执念来到他的身边。
将肖莹所说的地点和一些埋着的证据告诉李老五后,石烂让对方好好休息,等着投胎。
可没多久,巫友民告诉他,肖莹不见了。
石烂垂下眼,“冤有头,债有主。”
巫友民一愣,最后点了点头,坐下身,“先生,不是说刚死的鬼很弱吗?她怎么能封印自己的记忆呢?”
“有鬼差在帮她,”石烂说了这话后便回房休息了。
他困了。
肖莹消失了两年。
肖母和继父一直被周围的人安慰着,一下失去了两个孩子,听着就让人难受。
这会儿肖母正笑容满面的抱着一个孩子出来,对沙发上看报纸的继父道,“就知道看报纸,快来哄哄多多,我去做饭了。”
继父闻言赶忙放下报纸,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个孩子。
肖莹飘到继父的身边,看着那个雪团子流下血泪,到底还是借腹生子了。
孩子虽然小,但是由于他们的纯净,所以有些孩子会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此时,继父就看着怀里的孩子朝着他的另一边伸出小手,“这孩子,想去阳台看小鸟?现在天已经黑了,看不见小鸟了,乖哦。”
一阵过堂风突然袭来,将窗帘都吹得扬起,而正在厨房做饭的肖母也发出了一道尖叫声!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从电饭煲的里面上看见肖莹的肖母连跑带扑地往客厅来,却不想又被继父身后的女鬼吓得直接缩进餐桌下,大声叫道。
“你说什么呢!”
继父连忙护着怀里的孩子,对着肖母厉声道,“就是一秋风,瞧你吓啊啊啊啊啊啊!”
当李老五等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客厅已经恢复平静,只不过肖母和继父都躺在血泊中,而那个孩子正躺在沙发上咯咯咯的笑,像是有人在逗他似的。
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小宋去探了探躺在地上那两人的脉搏,“还活着。”
肖母和继父虽然活着,可一个手被切了,一个腿被切了,除此之外因为证据充分,两人犯了故意杀人罪,死刑。
至于那个黑老头,还没等肖莹去找他,就出了意外,死了。
“那个诊所也被封了,那黑心医生背地里还涉及买卖人口,不是死刑也出不来,”带着谢意,李双菲来到石烂家。
“你侄儿情况怎么样?”
由于石烂沉睡,所以只有巫友民出来待客。
“情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李双菲叹了口气,“就是不怎么说话了,一心扑在学习上,我大姐他们倒是挺高兴的。”
“只要没有想不开,都是好事,”巫友民松了口气。
李双菲也笑了笑,过了片刻后,她又问道,“肖莹,真的去投胎了吗?”
“去了,”巫友民点头。
“可不是说鬼伤了人,是会带孽债的,不能投胎?”对此李双菲一直很害怕。
“没有的事儿,”巫友民笑着摆手,“先生说她是枉死的,那都是那对夫妻欠她的债。”
没弄死他们算不错了。
听到这话,李双菲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笑着拿出手机,“现在流行网上转账,我没带现金,所以网上支付可以吗?”
“网上支付?”巫友民拿出手机,“是不是商店里那个绿色的牌子,叫什么二维码?”
“不用那么麻烦,我教你,你有卡吧?”
“没有。”
巫友民以前穷得很,兜里的钱压根不用存卡上。
后来跟着石烂,虽然赚钱,但是总会变成泥,所以也没啥必要办卡。
“我带你出去办,走吧,”李双菲风风火火的带着巫友民出去办银行卡了。
等巫友民回来时,手机已经被一条袋子挂在他脖子上了,他笑眯眯的摸着手里,这玩意儿可是高科技,总不能变成土吧?
可两个月后,当石烂醒来时,巫友民却哭成狗子。
因为里面的钱,一分都没有了,包括巫友民自个儿去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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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将手机还给巫友民, 石烂也皱起了眉,“这两个月发生过什么吗?”
巫友民摇头, “没有啊,您休息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自己的事儿,也没接待客人,而且为了让您的长辈开心,前几天重阳节的时候我还特意烧了一桌子的菜”
摆好饭菜,再拿一个空碗将筷子放在碗口上摆着, 用萝卜做香炉插/上香烛, 等香烛燃烧完了后才撤下空碗,上桌吃饭。
这就是古往今来请已故的人吃饭的规矩。
“这事儿我经常做, 因为我爹只要是逢节都会请祖宗吃饭的, ”巫友民说着又捏紧了手机,“我绝不会弄错什么,可、可现在钱一分都没剩下了。”
以前只有石烂的钱会少三分之二,可现在不只石烂的没有了,他那几千块也没了。
石烂抬手揉了揉眉心,“在祭祀饭菜的时候,你有没有说其它的话?”
巫友民想了想, 最后点头, “我说了, 但都是说的孝敬话啊!”
“重复一遍。”
巫友民清咳一声,回忆起那天的情形念道,“长辈您多吃一点, 要是不够我再去给您做,我们先生虽然赚钱不容易,但是他向来是孝顺您的,所以只要您需要,我们有多少钱就孝敬您多少,,,,,”
说到最后,巫友民慢慢地闭上了嘴。
石烂起身,“我出去一趟。”
巫友民有些担心,“您小心一点。”
话还没说完,石烂便消失在他眼前。
巫友民摸了摸鼻子坐下,想起自己说的话后,抬起手拍了两下嘴,“让你充大头!!”
巫友民上贡菜的时候地仙确实来过,石烂在家里感受到了他的气息,随着对方留下的踪迹,石烂来到了一处海滩。
大太阳,微腥的海风,成片的沙滩以及一群比基尼美女,还有只穿泳裤的型男。
石烂面色不佳,朝着一正和美女嬉戏的型男走过去。
“还给他。”
型男身高近两米,八块腹肌上隔着好几只手,都是他身边的美女放上去的。
“什么?”
将太阳镜往下划拉了一点,男子微微勾唇看着石烂,满满的荷尔蒙气息将周围的姑娘迷得团团转。
石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钱,还给巫友民。”
地仙松开环住美女的手,让她们先去玩,然后迈着一双长腿来到石烂面前,拿下眼镜,那张俊美的脸也展现在他眼前。
“这么护短?怎么就不护着你师傅我呢?”
石烂没理他,直接伸出手在地仙身上划拉一下,随即,在家里的巫友民便听见手机转账的金钱声响起,他连忙打开微信,还真是钱!六千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可却找不到转账人。
“我的你可以拿,他的,不可以。”
说完,石烂便转身准备离开,一只手紧扣他的肩膀,让他停在原地。
“说得好像是我抢走似的,是他自己让我拿,”地仙俯视着他的后脑勺,那双棕色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黑瞳,与石烂“吃”鬼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住的地方阴脉支撑不了多久,去C市青阳区长安街六十四号,算是我给你出来浪的礼物。”
说完,地仙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石烂转过身,“那房子你买的?”
“当然,”地仙很得意,对他挑了挑眉:“我可是你师傅,当然什么都会想到你。”
石烂却一把打开他的手,转身就走,“用的还不是我的钱。”
死老头一点都没变!
地仙清咳一声,只有一丝被戳穿的尴尬,然后就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走远点再消失,免得引起恐慌。”
说完就吹了一声口哨,去冲浪了。
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开心。
“c市啊,”听石烂问起c市,巫友民拿出小地图圈出位置,“这地方是W省的一个小城市,我看天气预报的时候听见过这个城市,温度挺冷的。”
石烂拿过他的手机,用导航搜索了一下,地仙说得没错,这里的阴气已经不够他用了,必须得过去。
“十几个小时,庭院的,”石烂听见导航机械的女声,摸了摸下巴,“不过,您的长辈真好,我原本以为他拿那些钱去吃喝玩乐了,没想到居然给您买了房子。”
石烂却呵呵一声,“这个地方房价很低,他只拿了一半的钱去买房,剩下的却是吃喝玩乐去了。”
“一半也不错了,”巫友民干巴巴的安抚着,“至少他还想着您。”
既然要去C市,这里的房子就不能住了,巫友民赶忙去联系房主说明情况,安建军听完后却表示这房子不会租给别人,就算石先生走了,这房子也会留着,一直到石先生回来还可以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巫友民脑子里出现了这句话。
果然,电话里的那头,传来安建军的声音,“但是,我这里有个小小的请求,想请石先生答应。”
“请说。”
“我想请石先生给我堂哥的儿子看看面相。”
巫友民将这个情况告诉石烂,石烂看了眼脚下的地,最后点头,“可以。”
等他离开一段时间,阴气会再次聚拢,到时候也可以吸收用一用。
安建军这个侄儿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出来找工作,可运气不怎么好,不管去什么地方上班,不是受到老员工的打击,就是因为上班的时候出了意外,不能继续上班。
比如现在,他就是上班时掉进了下水道,伤了膝盖,在家休息。
安建军觉得他的点儿实在是太背了,正好石烂有本事,所以他就借机请对方给侄儿看看。
安常云坐在客厅里,喝着巫友民倒的茶,暗暗打量着和安建军说话的石烂。
“那石先生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继续过来住,我这房子真不打算租给别人的,”安建军的脸上全是笑。
石烂点头,“谢谢。”
“这有什么谢的,”安建军开始步入正题,“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侄儿,叫安常云,常云,快来让石先生看看。”
安常云闻言嘴角一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小叔叔还信这些,可家里人都觉得小叔叔说得对,硬是逼着他过来见见这位石先生。
“您好。”
干巴巴的问完好后,安常云就没话说了。
石烂看着他,语气平淡,“小事,触霉头而已。”
“触霉头?”不等安常云说话,安建军便凑了过去,“触啥东西的霉头了?”
石烂指着安常云的脚,“你踢了贡饭,所以得到了鬼的报复,还有两次霉头,过了就没事了。”
“踢贡饭?”
安常云一愣,一旁的安建军连忙扯着他的衣袖,“咋回事啊?你啥时候踢人家的饭了?”
“我、我没有啊。”
安常云急忙摇头,他根本不记得踢了啥贡饭啊!就是饭他也没见过啊!
石烂见此打了个响指,一阵过堂风后,安常云与安建军齐齐打了个冷颤。
“说。”
中年男鬼指着安常云一脸气愤,“就是他,俺正吃我孩子给我画的饭菜呢,他一脚就踩在上面!啥也没了!那可是暗闺女的心意!”
石烂挥了挥手,中年男鬼立马弯腰离开。
安常云和安建军啥也没看见,就只听见石烂说那一个字。
说?说啥啊?
“你踩到他女儿给他画的饭菜,位置是在西街的十字路口处。”
安常云瞪大眼,“那、那不是一张画吗?”
他那天刚应聘上心仪的公司,高兴得很,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发现脚下有张画,看样子是小孩子画的,一张桌子,上面还有鱼肉等。
本着环保的意识,安常云还弯下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过了马路后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中。
“谁、谁知道那是贡饭啊!”
安常云快哭了。
安建军也觉得惊奇,“那不是画吗?”
“心诚则灵。”
石烂只说了四个字。
送走了郁闷的叔侄二人,接着就迎来了李老五和小宋。
“你们要离开了?”
巫友民点头,“先生想去c市看看。”
李老五皱了皱眉,“这人生地不熟的,过去了重新找房子?”
“不用不用,”巫友民赶忙摇头,“我们有住处,不必为我们担心。”
他们已经不再是之前进城的崽儿了!
小宋对石烂充满了敬意,一听对方走,他也没啥送的,想到石烂的性子,小宋决定送他一张床。
“等石先生到了后,把地址发给我,我在网上订做的床隔几天就会亲自送上门,有安装工人,很快就安好了。”
石烂闻言微微一笑,“谢谢。”
李老五清咳一声,掏出一个大红包,“小小心意。”
巫友民瞪大眼,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警察送人红包。
石烂让巫友民接过,顿了顿后,他又道,“这是给巫友民的。”
不是他的钱。
李老五和小宋一脸迷糊,可巫友民却明白了,他接过红包,大声道,“对,这是我的!”
李老五和小宋:
“他们走了吗?”
董昌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李双菲将菜放在桌上,闻言点了点头,“不过石先生说以后会回来的。”
董昌应了一声,去洗了手就过来埋头吃饭,他还有时间去成长,肖莹也需要时间去成长,再一次重逢他一定要保护好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很多小可爱说故事很恶心。
最开始我选择写鬼怪故事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常听我爷爷奶奶说起那些真实而凄惨的现实事,想把这些罪恶记下来,又希望他们能报仇,所以成鬼怪。
比如第一个故事,刚生完孩子就被强迫同床,那个人是我的姑奶奶,虽然没有亲戚关系,但是是我的老长辈,她是脑瘫,被父母嫁了五次,前面四个都因为她的身体原因,没办法怀上孩子生下来所以把她送回娘家。
第五个是个老光棍,聘礼就是半袋米,姑奶奶怀孕后也很照顾她,孩子生下的第二天晚上就同了房,第五天姑奶奶就死了。
因为死得惨,所以最后是她弟弟把对方背回娘家这边埋了的。
至于那个孩子也没长大,冬天的时候下河淹死了。
这个现实比我写的那个故事更凄惨,肖莹那个故事更惨,因为继父qj了继女,还生下了孩子,对外人说那是他和老婆的,其实就是那个姑娘生下来的,那个姑娘最后吊死了,棺材都没有,直接埋葬,没有葬礼。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的初衷就是记录下他们的事,如果你们想看美好一点的,我也可以美化,但是却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我会努力让他们美好,此章掉红包,依旧抽一个小可爱送一百晋江币,感谢订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