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
“现在安全了。”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刚才刻薄的语调，但听起来有些生硬，“走吧。”
他拉着她，小心翼翼地挪出藏身之处。月光重新洒在两人身上，照亮了甄妮微微凌乱的发丝，还有她脸颊上尚未褪去的红晕。
德拉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迅速移开，但耳根似乎也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只觉心跳难以平复。
“其实你不用隐藏的。” 甄妮提醒道，“谁叫你是今晚巡逻的级长呢？” 就算被撞见，他完全可以用 “抓夜游学生” 做借口。
德拉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灰色的眼睛里却没有真的怒气。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休息室门口那些窃窃私语的画像上，显然现在不是进去的好时机。
两人来到柱子后面，观察着大门的方向。
甄妮看着他的侧影，宽大的黑袍子罩在挺括的白衬衫和西裤外，勾勒出少年人修长挺拔的轮廓，她忽然开口，“你为什么不穿西服外套了？开学那件还挺好看的。”
她只是陈述事实，完全没意识到这话在对方听来意味着什么。
开学第一天，德拉科特意换上了崭新的、剪裁最合身的西装，在镜子前照了又照。他没忘，魁地奇世界杯时甄妮夸过他的穿着好几句。此刻被她提起，有种小心思被发现的雀跃。
他强行压下几乎要翘起的嘴角，声音刻意平淡：“一件外套而已，谁记得。”
德拉科别过脸，假装整理袖口。就在这时，甄妮的目光落在他的衬衫领口，上面赫然蹭着一抹扎眼的、晕染开的红色。
是她的口红！
甄妮曾经问过扎比尼夫人，为什么容易脱色的口红反而比防水款卖得好，当时扎比尼夫人怎么说的来着？
“因为呀，这叫诱惑！”
甄妮眨了眨眼，慌忙回神，手忙脚乱地想掏出手帕，带着歉意开口：“德拉科，我的口红蹭你衬衣上了。”
德拉科凝望着她的唇，眼神变得幽深难测，有些沙哑地说：“没事，我帮你……擦干净。”
“嗯？”不应该是她来负责吗？
压抑已久的渴望彻底冲垮了堤坝，德拉科的脸毫无征兆地凑近。
近到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看清他瞳孔深处翻涌的、她无法理解的暗流。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唇瓣，带着一股痒意。
这种距离让甄妮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身体本能地向后仰，想要逃离这令人心慌的压迫，后脑勺却被一只手按住。
德拉科凝视着她瞬间睁大的、盛满惊惶和懵懂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他自己此刻的模样，不再是那个刻薄的马尔福，而是一个被某种炽烈情感完全掌控的少年，“你不是……想知道接吻的感觉吗？”
最后一个音节消失在相触的唇瓣之间。
刹那间，世界万籁俱寂，唯有墙壁上火把摇曳的光晕，证明时间并未完全停滞。
那是个极其生涩的吻。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轻柔的触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但很快，那珍视便被汹涌而来的、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潮吞没。
甄妮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那陌生而滚烫的触感，像一道猝不及防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她所有的感官和理智。
按在她后脑的手微微用力，让她更贴近自己。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紧紧握住她试图推拒的手腕，指尖顺势划过手掌，强势地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牢牢相扣。
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灼热的汗意，感受到他的大拇指带着一种近乎焦躁的力道，在她手背上反复摩挲，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又仿佛在宣泄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渴望。
也许只有短短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德拉科终于抬起头，结束了这个漫长而激烈的吻。
“我……我该走了。”甄妮喃喃道。
借着壁灯的微光，他看到几缕发丝黏在她汗湿的额角，她的脸颊布满诱人的红晕，而那被肆虐过的唇瓣，更是红肿湿润，泛着诱人的水光。
这景象，让他心尖发颤。
刚刚品尝过的甜美滋味还在舌尖萦绕，他根本无法抗拒再尝一次的诱惑。
“等等！还有点口红没擦干净。”
话音刚落，他的唇已经再次覆了上去。这般亲密的接触让他沉沦，舍不得放手。
这次的吻比刚才更深，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舌尖探入她的唇间，小心翼翼地与之交缠。
画像们的交谈声不知何时停了，走廊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她不懂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推开他，手指却反而攥得更紧了。
过了很久，德拉科才万分不舍地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缠。
德拉科深深地看着她，眼中翻涌着眷恋。但下一秒，一股冰冷的恐惧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父亲冷酷的警告在耳边回响，走廊深处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他刚才做了什么？这个吻，足以让她万劫不复，也足以让马尔福家族陷入深渊！
他多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他贪恋这一刻的温暖，但理智像一盆冰水浇下。他必须……亲手结束这一切。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浓烈的情愫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坚定。他松开了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回去吧。”
他亲自划开了两人之间刚拉近的距离。
“甄妮，离我远点。为了你自己……别再做出让我抓到你这种蠢事。”
看着她转身走进公共休息室的背影，德拉科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那里仿佛还残留余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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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番外】德拉科的级长扣分指南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