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和哈利两人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踏入大门,热情的招呼声便扑面而来:“韦斯莱,你兄弟呢?”
“是呀,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不是人吗?”哈利在一旁愤愤不平地嘟囔。
“不是这意思啦!”一名同学笑嘻嘻的,“只是双胞胎向来形影不离,今天少了一个,怪稀奇的。”
肯尼思??托勒一见到室友回来,便问:“韦斯莱,怎么你自己回来了?”
看着弗雷德不善地眼神,他咧嘴一笑,换了个说法:“哎呀,今晚也不知道是弗雷德还是乔治,被自家兄弟给抛下咯!”
最近,这样的对话弗雷德听得越来越频繁。从出生以来,他们一直形影不离,可如今,一切似乎都变了。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弗雷德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窗外那轮满月洒下清冷的光,搅得他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等到乔治回来,果不其然,早就过了宵禁时间——虽说他们常常趁着宵禁溜出去探险。
弗雷德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开口:“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乔治丝毫没察觉出弗雷德语气里的异样,反问道:“我们不一直都这样嘛!”
见弗雷德没再搭话,乔治自顾自地洗漱完,躺在床上傻乐。听着他时不时传来的傻笑,一股无名火 “噌” 地一下在弗雷德心头燃起。
曾经,他们亲密无间,双胞胎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现在,他却有一种被孤零零抛下的感觉。就连对那个转校生的喜欢,乔治也是见瞒不住了才告诉他。
这种滋味糟糕透顶。
很快,乔治那边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看来已经睡着了,而失眠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白天那句 “双胞胎怎么不一起行动了?” 又在他耳边不断回响,弗雷德忍不住开始回忆——
那是四年级开学的时候,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分享着暑假趣闻。比起对新生的讨论,显然另一个话题更让大家兴奋。
“听说今天二年级会来一个新人。”李??乔丹举着自制的 “大喇叭”,把在特快列车上听来的消息广而告之。
“真新鲜,霍格沃茨居然会有转校生。”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好奇的询问。
“看来学校是太久没新鲜事了。”弗雷德听着他们热议,嘴角噙着笑,心里想着:不过是个转校生罢了,不如魔药课的坩埚半夜集体跳踢踏舞来的劲爆。
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被一个走进大厅的身影牢牢吸引。那女孩有着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银白色长发,当她的眼眸望过来时,他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看到了沉落地平线的太阳重新跃出。
“哟,来了个小美人。”弗雷德下意识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乔治在一旁也满脸疑惑:“我在特快列车上怎么没见过她?”
“说不定是骑驺吾来的呢,毕竟来自东方。” 李??乔丹又开始发挥想象力,“你们谁去过华国?”
“这位是来自中国蜀山中学的二年级转校生,甄妮??林。” 麦格教授介绍道,“她之前因身体原因在圣芒戈住了几个月。”
分院帽把她分到了赫奇帕奇,这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除了獾院学生,就数他和乔治鼓掌最卖力。
晚宴结束后,同学们陆续离开。弗雷德满心好奇,拉着乔治跟在转校生身后,没忍住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问道:“她的头发怎么突然变成黑色了?”
女孩回过头,冲他们腼腆地笑了一下,那模样和刚才清冷的样子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乔治看着她的笑容,喃喃自语:“我倒觉得现在这样更顺眼。”
弗雷德回忆到这里,心想乔治真是眼瞎,明明银白色长发更夺目好吗?
回忆继续——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平淡,不过有新生当 “试验品”,倒也添了些乐趣。弗雷德脸上堆满 “慈爱” 的笑容,递给小学弟一颗糖果。小学弟吃完尖叫起来,因为他的鼻子变成了粉色猪鼻。
他和乔治大笑着跑开,一扭头瞥见落单的转校生,恶作剧的心思又冒了出来。他们悄悄跟上去,弗雷德从背后拽了拽她的银发。
“上次也是你。” 女孩冷冷回头,眼神带着警告,“没有下一次,或者你现在就想尝尝马桶水的滋味!”
这女孩可真辣,弗雷德摸了摸鼻尖,被一名赫奇帕奇训斥的体验太过新鲜。他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孩,故意端起学长的架子,问道:“要来点糖果吗?” 说着,摊开了手掌。
回应他的是划过弧线的银色轨迹,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弗雷德耸了耸肩,好笑地把那根拽掉的头发一圈又一圈绕在指尖。
难道乔治喜欢喝马桶水?弗雷德翻了个身,继续从记忆里寻找线索——
关于转学生的八卦像疯长的藤蔓,三天两头就冒出新花样:今天的消息还是她连魔力都没有,是个哑炮,明天她就放火把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给烧了,被殃及的拉文克劳敢怒不敢言。
弗雷德听得津津有味。
“幸亏她去了赫奇帕奇。” 乔治突然感叹。
顺着乔治的目光望去,弗雷德看到他的傻弟弟罗恩,还有哈利、纳威、迪恩、西蒙都顶着红红的脸蛋频频看向赫奇帕奇长桌。
“这是将整个宿舍一网打尽啊!”弗雷德咋舌,“我就不一样了,弟弟们太小还领略不到学姐的美。”
“原来你喜欢安吉丽娜?” 乔治冲他挤挤眼,调侃道:“放心,你的心上人我不会跟你抢。”
弗雷德一脸茫然,根本没反应过来这跟安吉丽娜有什么关系。
两人继续清点着从新生得来的“战利品”,乔治突然说:“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漏了点什么?”
弗雷德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应道:“咱们的恶作剧对象里,还缺一个漏网之鱼。”
认识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黑发女孩径直拦住他们的去路,“速效逃课糖有吗?”
所以,当乔治将 "自动检查拼写羽毛笔" 卖给那位转学生时,看着对方眼里闪烁的欣喜,弗雷德也跟着笑得格外欢畅。这批压了两年的存货,终于找到了买主,而且还以 32 个银西可的进价,卖出了 2 个金加隆的好价钱。
"不愧是你呀,乔治!" 他拍着兄弟的肩膀夸赞。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发现受骗的转学生很快找上门来。看着女孩气得跳脚的样子,与当初冷冷警告的表现截然不同,弗雷德甚至有些怀念她那头银白色长发的样子了。
事情不了了之,女孩灰溜溜地离开。一个月后,谁也没料到还有后续。
那天,弗雷德和乔治刚吃完晚饭,正准备离开礼堂,冷不丁就被转校生拽住领带,往偏僻的地方拖。弗雷德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偷偷给乔治打手势。
转学生突然回头,眼神冷得像冰。她熟练地念出一连串咒语,乔治的魔杖被击飞,两人被凭空出现的链条捆在一起,上半身动弹不得。
“林同学,你有什么需求说出来呀?”弗弗雷德赶紧打圆场,“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看别的同学都在看呢。”
乔治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要是同学们告诉教授,可就麻烦了。”
刚说完,就听到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西蒙走了过来。可他只是被转校生看了一眼,就吓得哆哆嗦嗦地溜走了。
弗雷德心里暗自咋舌,转学生果然凶名在外。不过,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被制住,转而冲着西莫的背影大喊:“千万别告诉教授啊!我们就是聊聊天!”
他特意把 “告诉教授” 几个字喊得很重,就盼着转校生能听懂暗示。
但他的小算盘落空了,她根本不为所动。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任何震慑效果,他和乔治依旧被拽着领带踉踉跄跄往前走。弗雷德看出来了,她是有备而来,连路线都提前规划好。
一路上,竟然一个同学都没碰到。不过好在他道具很多,趁着手指还能动弹,弗雷德把东西交给乔治,帮助他顺利逃脱。
弗雷德知道乔治一定会来救自己,但他没想到转学生竟然会幻影移形。虽然距离很短,但足以让他做的标记全部失效,恐怕乔治找不到他了。
“等等!” 弗雷德不甘心地挣扎,“弗雷德跑了,你不去追吗?整件事都是他策划的,我就是被拉来的!”
她却反问:“你是弗雷德还是乔治?”
“哎呀!”回忆到这里的弗雷德忍不住锤了下床板,他早就应该发觉银白色长发的甄妮其实已经分辨出了他俩。剩下的恐怖画面弗雷德不想回忆,可大脑不听使唤,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里播放——
“我当然是乔治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这样真的不好。”弗雷德企图拖延。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转学生停下脚步,掏出一个盒子,弗雷德认出那是他们卖的 “速效逃课糖”。
“蹲下!”转学生命令道。
“恩?哦哦哦,我这就蹲下。”弗雷德表面很配合,实则心里在疯狂呐喊:乔治你可要快点找到我啊!
他的内心戏被打断,转学生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头。一大片亮银色罩下来,他像被炽热的视线包裹,困在银色与金色交织的汪洋里。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溺死的时候,微凉的手指摸上他的唇,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一阵战栗。有什么甜滋滋的东西塞进他嘴里,是糖果的味道。
还来不及反应,他被捂住了双唇,让那份甜蜜融化在唇齿间。若有若无的发香弥漫在鼻尖,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转校生伏低了身子,弗雷德耳边传来魔女的低吟:“有些人——你惹不起——”
魔女收走了他的魔杖,直接离开了。
肚子一阵绞痛,一股暖流直冲腹部,那一刻,弗雷德第一次感受到烈日下的寒冷是什么样的滋味。
乔治找到他时,弗雷德正蹲在墙角。幸好他顺走了魔女身上的 “解药”,那是速效逃课糖配套的解药,不然他弗雷德真的要丢脸了。
第二天,他和乔治一起去找转校生握手言和,没办法,两人的魔杖还在她手里呢。
可弗雷德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给她点教训。弗雷德一边收着同学的钱,一边想着这事,结果冷不丁又被人一把拖走。熟悉的场景,不好的预感,弗雷德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上次只算了乔治的帐,今天把你的也补上。” 转校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等等,你抓错人了!” 弗雷德赶紧辩解。
“我听见你刚才跟同学介绍自己是弗雷德了,可别想抵赖 ——”
弗雷德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嘴欠,等他灰头土脸地回到寝室时,已经是晚上了。
“呜呜呜,我不活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可乔治那家伙,居然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乔治得知他的遭遇后,第一反应居然是靠在床边,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地笑。
弗雷德气得不行,冲他喊道:“你还笑?”
乔治却强忍着笑意说:“我只是突然又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哼!” 弗雷德扭过头,不想理他。
因为这件事,他和乔治被同学们嘲笑了好一阵子。明明是乔治出的鬼主意,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承担后果,而且还被揍了两次,这叫一个冤啊!弗雷德越想越精神,气得更睡不着了。
不对!他是寻找乔治异常的蛛丝马迹,怎么脑海里全是自己挨揍的画面?不不不,他必须跳过这一段,下一次节点是在圣诞假期的时候,乔治破天荒地决定留在霍格沃兹过节。
“我们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留在学校里也太无聊了。”弗雷德瘫在床上打滚,语气里满是抱怨。
乔治收起活点地图,“打雪仗,来不来?”
弗雷德瞬间弹坐起来:“你拿活点地图做什么?”
乔治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没什么,只是瞧瞧费尔奇那老家伙的动向。”
“他?八成在办公室里跟他那只猫跳华尔兹呢!”弗雷德嗤笑着接话。
整个霍格沃兹都被积雪厚厚的笼罩,学校从没像这样空旷过,两人穿上外套,往黑湖走去。
远远地,弗雷德就看见冰面上有个身影在艰难滑行,他指着那个方向乐了:“快看,一个草莓冰激凌在游走。”
话音刚落,就见那 “冰激凌” 四脚朝天摔在冰上,扑腾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哈哈哈哈!”弗雷德笑得直拍大腿,顺手从地上捏了个雪球,瞄准扔过去,正中脑门。
“冰激凌”顶着被砸得微红的鼻子坐起身来,怒气冲冲地瞪向他们:“乔治弗雷德——你们完!蛋!了!”
弗雷德戳戳乔治的肋骨:"瞧见没?草莓冰激凌变成火爆辣椒啦!"
他看着乔治上前搭话,询问对方为何在这里,还暗暗感到奇怪。明明前几天,乔治还在嘟囔,说这草莓冰激凌居然不回家过节。
乔治伸出一只手,还贴心地摘下手套,想将女孩拉起来,但对方并不满意,她伸出另一只手看向自己。弗雷德没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他在捏雪球。
“没你兄弟绅士。”火爆辣椒冲他番白眼。
这么一听弗雷德就不愿意了,他抱着乔治转了几圈,“那你分得清我俩谁是谁吗?”
“你们俩为什么每天都要穿得一模一样。”白眼小姐嘟囔着,趁机抽出乔治鼓鼓的口袋里放着的手套,直接戴在自己手上,理直气壮地说,“我就不客气啦,谁叫你们刚才欺负我呢?”
乔治哭笑不得,连忙 “告状”:“嘿!刚才砸你的可是弗雷德。”
想起之前的那些无妄之灾,弗雷德刻意模仿道:“弗雷德,你为什么要冒充我。”
哼哼,白眼小姐,等着被绕晕吧!现在的她,可分辨不出双胞胎呢!
“说起来,银发的你和现在的你差距好大啊!”弗雷德问出一个在意很久的问题,“你真的不是有个姐妹共用一个身体吗?”
白眼小姐生气了,“霍格莫德的钥匙我收回了,还给我。”
“开个玩笑而已。”弗雷德摸着鼻尖讪笑,突然觉得,此刻的她倒像淋了火爆辣椒的香草冰激凌,火气里都透着别扭。
女孩冲他吐了吐舌头,拉着乔治滑远了,还喊道:“才不带你呢。”
乔治的笑声和女孩的惊呼在脑海里回荡着,弗雷德想起他们离去时的欢快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场回忆,足足持续到天亮,害他昏昏沉沉度过了白天的课程。
傍晚的时候,乔治又神神秘秘地想单独溜出去,弗雷德顿时警铃大作。他怎么可能给对方这种机会,休想甩开他单独行动。弗雷德装作听不懂乔治暗示的样子,死皮赖脸地跟在身后。
果然,刚拐过通往魁地奇球场的小径,就瞧见了转校生的身影。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飞天扫帚居然自动跟随她移动。
“这也太酷了吧!”上次弗雷德因为骨折没捞着骑,今天说什么也要试一试!
“哟,这扫帚是长腿了?” 弗雷德伸手就去抓,“看来是没人要,不如归我了?”
“那是我的!” 甄妮急得伸手去护。
“逗你呢,瞧把你急的。”乔治笑起来。
“你们俩还真是闲得发慌。” 她瞪着两人。
“别赖我,是弗雷德。” 乔治辩解,清了清嗓子装正经,“我今晚可是你的魁地奇教练。”
“yue——” 弗雷德故意弯着腰作呕吐状,倒要看看他们今晚搞什么名堂。
甄妮摸着扫帚,“大家都说这把飞天扫帚比较贵重,你们知道它值多少加隆吗?”
“你可别想着卖了它。”乔治一看她财迷的眼神就乐了,“这种级别的飞天扫帚产量一直很小,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啧啧,那也太浪费了,还是我替你用吧,可以把我的扫帚给你哦!”话音刚落,后腰就挨了乔治一拳。
“嗷——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弗雷德捂着腰叫疼,乔治却慢悠悠收回手,仿佛什么也没干。
甄妮挠了挠头,“乔治,那我们开始吧!”
“好啊!”
“好啊!”
双胞胎齐声应着,又同时开口:“我才是乔治。”
“啊这——”甄妮迷惑了。
“你可不要上了弗雷德的当,他教你我不放心。”乔治解释。
面对乔治的杀人眼神,弗雷德若无所觉,反而一把揽住弟弟的肩膀,用眼神说:“想抛开我自己玩耍?我可是会伤心的。”
几人来到魁地奇球场的偏僻角落,乔治诱哄:“兄弟,我给你争取到了使用资格,快走吧!。”
弗雷德恨恨咬牙,“刚才某个人还试图阻止我的试飞计划!”
乔治:“女孩,先用我这把,虽说没拂星者厉害,但慢得稳当,安全第一!”
看着他俩站在一块儿讨论,弗雷德心里那点别扭又冒了出来。一边是对拂星者的馋劲儿,一边又忍不住瞟着他俩。
乔治正弯腰给甄妮示范,声音放得比哄小学妹买糖还轻柔:“集中注意力,让它飞到你手里。放轻松,你太紧张了。”
“起来!” 扫帚晃悠悠地落到甄妮手里。
“很好。” 乔治嘴角弯得老高,“我就说,这扫帚也喜欢你。”
“嘿嘿,这步我会!塞德里克学长教过我的。” 甄妮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压根没瞧见乔治那瞬间沉下去的脸。
弗雷德 “噗嗤” 一声笑出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玩你的去——” 乔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又立马换上温和的语气,“接下来你要……”
弗雷德骑着拂星者冲上云霄,在天上大喊:“看我快不快?哈哈哈哈!哦吼——”
“我们继续,专心点。” 乔治的声音透着无奈。
甄妮刚点头,就听空中“哎呀——”一声大叫。弗雷德一个猛扎垂直坠向地面。
“怎么办怎么办?” 她果然慌了,脸色发白。
乔治冲天上翻了个大白眼:“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弗雷德猛地又拔高,冲她喊:“甄妮!刺激不刺激?”
她盯着弗雷德,半天没说话,估计是被吓傻了。夜色里看不清人影,但拂星者划过的轨迹带着流星似的光,亮得扎眼,想忽略都难。
“是林的扫帚!”有同学一眼认了出来。
“可恶,我也想试一试。”草地上的人艳羡地望向天空。
“咱们抓紧练习。” 乔治提醒她。
“恩!”
甄妮低空飞了会儿,速度慢得像只蹒跚的鸭子。乔治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提议道:“我再带你飞一圈?”
“好呀,这次我能坐前面吗?”
“哈哈,当然。”
两人共乘一把扫帚,甄妮更紧张了,小手紧紧抓着扫帚柄。弗雷德在天上看得清楚,乔治那手悬在半空,半天不知道往哪儿放,活像只傻鸟。
甄妮骑着飞天扫帚慢慢升高,乔治在她身后说:“别往下看,看前方。”
她听话地抬头,飞着飞着倒真像模像样了,紧绷的肩膀也松了些。
机会来了!弗雷德驾着扫帚直冲过去,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猛地九十度转完停下。虽然没撞上,但甄妮显然被惊到了,扫帚开始乱晃,直直往下坠。
“抓紧!” 乔治的手瞬间环过她的腰,稳稳握住扫帚柄,像裹着她似的控制住方向。等他们安全落地,甄妮还在喘气,脸白得像纸。
“没事吧?” 乔治给她顺背,眼神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甄妮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我…我…没事,就是受到了点惊吓。”
弗雷德慢悠悠落下来,刚要开口,就被乔治一把夺过拂星者:“你刚才差点害死我们!”
“嘿,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嘛。” 弗雷德嘴硬道,“你可是我们格兰芬多最优秀的击球手之一,要相信自己!”
乔治没理他,转头对甄妮说:“别怕,是弗雷德在捣乱。”
乔治用扫帚给了弗雷德一棍子,弗雷德大叫一声,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噗嗤——” 甄妮看着弗雷德龇牙咧嘴的样,突然笑了,刚才的惊险好像全忘了。
乔治一把揽过弗雷德,左手掐着他的脖子低声骂:“你太过分了。”
“过分?我这是帮你呢。” 弗雷德假装挣扎,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乔治现在眼里好像只有她了,从没想过万一他是真的要摔下来呢?
三人往回走,弗雷德落在最后。甄妮不想太过显眼,于是抱着扫帚艰难前行。
乔治伸出手,“给我吧,一起拿。”
两人在前面嘀嘀咕咕,弗雷德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落单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追上去强硬挤在两人中间,一把接过扫帚,“让我再摸会儿,这手感绝了!”
“明天她还要练习,别乱动。” 乔治冷漠地掰开双胞胎哥哥的手指,一把拿过扫帚。
“我才刚跟它熟悉。”弗雷德如果有狗耳朵的话,恐怕此时已经拉耷下来了,“我早上再还给她,也来得及。”
甄妮看着哭嚎的少年都要心软了,虽然知道他是假装的,“要不——”
乔治凉凉地说:“我敢保证等你再见到它时,已经分丨身好几截了。”
她立马闭了嘴。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弗雷德怒视乔治:“你不觉得,你变得不再是你了吗?”
“怎么会?我还是乔治呀!”乔治眨眨眼,又挤了挤眉,“弗雷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甄妮看着韦斯莱两人挤眉弄眼,这就是双胞胎的默契吗?可以无声交流。
“走吧,明晚我来公共休息室门口接你。” 乔治没有继续搭理弗雷德,只对甄妮说。
女孩点点头,眼睛在俩人之间转了半天,最后跟着乔治往回走。
弗雷德看着前方并排的两人,直到他们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他撇撇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夜晚的风有点凉,吹得人心里空落落的。这个女孩已经一点点侵蚀乔治的世界,而自己,好像正在被遗忘——
公共休息室的火把噼啪作响,橙红的光在石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韦斯莱,你兄弟呢?”
“是呀,怎么就你一个人?”
另一名同学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嘛,这都快成霍格沃兹新景观了。”
弗雷德背对着火把站着,半边脸浸在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道具,那是前天跟乔治说好要改良的新款,现在却只剩弗雷德一个人捏着它冰凉的外壳。胸腔里像塞了团湿棉花,闷得发沉,可嘴角却先一步动了。
“新鲜?” 弗雷德慢慢抬起头,火把的光恰好落在半边脸上,映出嘴角那抹熟悉的、恶作剧式的笑,“看来你们对‘新鲜’的定义有点过时。”
弗雷德他晃了晃手里的铜制罗盘,指针正疯狂打转,边走边喊:“想知道乔治在哪?不如试试这个‘兄弟追踪器’——”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弗雷德,这玩意儿管用吗?”
弗雷德听见自己嗤笑一声,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惯有的痞气,“记住啊,指针指得越偏,说明你兄弟正忙着跟比你有趣的人待在一起。” 这话一半是玩笑,一半却像根针,刺向自己。
弗雷德把罗盘塞给他,挤眉弄眼道:“快试试吧!”
一名同学好奇地接过,罗盘底座“啪” 地打开,里面飞出一群巴掌大的纸蝙蝠,蝙蝠扑棱棱地冲向那几个男生,吓得他们手忙脚乱地挥舞驱赶。
弗雷德转身往寝室走去,笑容重新绽放。反正,难过这回事,藏在玩笑后面,谁也看不出来。
“我是弗雷德,我要开始恶作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