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合作合作 剧情打斗加短小。
黑衣人被人前后包了饺子, 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另一边的赢玉望着对面的伏裳,面色却是不好看的,“你走开, 我一个人能搞定。”
伏裳手中执着剑, 垂眉长叹一声, “看来你还没有注意到。”
她指了指黑衣人, “这厮看似四处乱窜, 实则一步一印,在布大型的阵法。这种杀阵步骤多,起速慢, 这厮狡诈,将诸多动作都藏在脚下, 叫你一直没有发现。”
她语气颇显无奈,“人家修为本来就比你高出不少,又事先布局,等你晓得四煞阵都变成六煞阵了,别说你一个人,我们俩都不一定搞得定。”
赢玉一噎, 朝那厮脚下看去, 还真发现了些蹊跷。
那厮每一步过后都会亮起光芒,有铭文刻下,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步法,毕竟这厮溜得极快,身法上必然有些蹊跷,没想到人家本来就那么快,那铭文是用来布阵的。
“我现在知道了,你退下吧, 我一个人能解决。”赢玉逞强道。
倒也不算完全逞能,要是不用隐藏自己擅长的神通和法术,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伏裳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晚了,六煞阵已经形成了。”
几乎她话音刚落,被围在中间的黑衣人便是一声得逞的阴笑,“小子,眼力不错嘛。”
他高扬起手,打下最后几道法印,四周登时一阵动荡,方才被他踩过的地方一道一道有线条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基根,六道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占据整个地下,将几人拢在其中的同时,野心不小,连地面上的其他人也要包进阵法内。
褚长扶手一扬,传送门在各个地方打开,送还杵在阵法中,马上就要被困在里头的自己人出去。
那些人一看这个阵仗也不犹豫,离阵法外近的直接闪身离开,不放心走别人的渠道。远的,已经来不及的只能进传送门,再晚一些阵法构建完成,被锁在里头,想跑都来不及。
褚长扶将今日所得也一并投了出去,交给赢家主和赢夫人,叫他俩自行与其他人分去。
别的骨架和灵脉都在黑衣人兜里,还没到手,自然分享不了,不过那条灵脉她要定了,要还给散修联盟,骨架得来后估计会是赢玉的。
毕竟主战是俩人,分的东西比别人多理所应当。
褚长扶人站在高处,纵观全局,眼见里里外外差不多办妥,没有余留下的自己人后才重新将目光投到阵法的中央,对峙的三个人身上。
黑衣人,伏裳和赢玉。
别人可以不参与这场胜算很小的斗争,赢玉和伏裳必须顶住,所以只送走了旁人,两个半身跟赢玉还在。
这副半身留下来是怕紧急情况,她有预感,会用到。
褚长扶刚这么想完,便见天上六煞杀阵彻底完成,几人被锁在里头,不破阵逃无可逃。
那黑衣人似乎长长松了一口气,“真好,你们几个傻子没有趁着机会离开,傻乎乎的留在了阵法中央。”
大型阵法有个很大的缺陷,无论是起阵还是施威都慢,一般情况下敌人没可能安静等着它布好不逃,所以他想了个办法,融入进身法内,叫人不知不觉入阵,等发现时,黄花菜都凉了。
今儿遇到个聪明的,提前点透,三人中还有一个拥有疑似他大挪移术的法宝,瞬息之间便将人转移。
叫她这么施展,所有人一口气运走,他大型阵法白布,倒是叫他意外了,三个人都傻,明明能逃的时候不跑,接下来想跑都不成了。
他哈哈大笑,“既然不愿意走……”
他飞至高空,长臂重重一挥,猖狂道:“那就好好感受一把六煞杀阵的恐怖吧!”
轰隆一声,像是强大的修士渡雷劫一样,有可恐骇人的威压降下,小孩手臂粗的巨雷以不及掩耳之势劈下。
吼!
赢玉长剑落下,天空中登时金黄一色,数万头金龙咆哮,朝空中雷电集中之处而去。
伏裳长剑飞起,空出两只手来,嘴里念念有词,指头也没有闲着,飞快掐决,不多时身后黑暗一片。
刚学会的大黑暗术,大深渊术像是要将天遮下来一样,兜头朝雷电裹去。
虽然是第一次使用,但对极阴之道太过擅长,只一下便懂了其中内涵,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太阴之体与神通隐约呼应,叫她使出来威力比天一还强。
轰!
天上数万头金龙与雷电碰撞,一时火花四溅,雷电稍稍后退了些,力量被金龙冲击,但是金龙灭了一些,还叫其摄中了大半,只余下一部分穿梭在分了叉的雷霆间,朝源头袭去。
只有打碎了阵法,雷电之力才会消失。
越是接近,雷力越密集,越来越多的金龙被击溃,打散,缠在雷电中,如何都挣脱不了。
僵持间一股属于黑暗的力量突然靠来,解救下金龙,二者合力朝雷电中心击去。
事实上是金龙一挣脱就一马当先往前冲,黑暗力量配合着它。
伏裳百忙之中抽空瞧了瞧一旁的赢玉。
这厮不知道跟她哪来那么大的仇,都这时候了也不愿意合作。
原来在衢州之外还曾配合过一次,那次不晓得哪里说了错话还是别的,叫赢玉更加不待见她。
难道是告诉他,自己是褚长扶,让赢玉不仅不相信,还讨厌上了?
伏裳:“……”
虽然如此,她还是决定尝试一把,招呼另一边的少年,“还记得上次天一使的阴阳大术吗?”
不等少年开口问,又继续道:“天一是阴阳属性,使出来的阴阳大术都那么强,我们俩一个修极阴,一个极阳,合力施展出大阴阳术,只会比天一还强。”
她看向少年,“你过来点,我把阴阳大术传给你。”
赢玉根本不听,还白了她一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他长剑朝下一插,登时又是数万金龙狂奔而去,这次比方才那下还要多,至少十万出头。
赢玉竟然不仅万龙之力,可以十万龙之力。
可惜他变强了,那大阵也跟着加强,降下更恐怖更厉害的道道雷霆来。
金龙宛如飞蛾扑火,顷刻间淹没在百里雷霆中。
少年望着相撞炸开的一幕,脸色不太好看。
六煞杀阵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几乎提升了黑衣人好几倍的实力,也就是说,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几个化神中期。
一个已经很难对付,几个更是火上添油。
赢玉回头,看向身后的褚长扶,希望她能开口,同意他使别的神通,比如大日金乌和太阳真火。
无所顾忌使出全力的话,他觉得可以应付。
“听她的。”褚长扶远远喊了一声,怕赢玉没理解,还指了指他身旁的伏裳。
赢玉:“……”
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握着剑,扭执的准备想别的办法。
少年四处瞧了瞧,眼前忽而一亮,心中有了主意。他有一个杀招,从来没使出去过,但他确定过,是可以的。
能提升手中屠魔剑一半的实力,屠魔剑也会助他精血加强,比平时厉害个几成的样子。
赢玉刚要提剑,便听一边的伏裳泼冷水,“没用的,六煞杀阵一击比一击强,这才第二击而已,顶住了后面还有,凭你一个人怎样都扛不住。”
赢玉不信,冷哼了一声,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叛逆的笑来。
他这个人天生反骨,越是这么说,他还偏要试试看,他到底扛不扛得住。
“想想褚长扶,咱们要是顶不住,她会第一个死。”
赢玉:“……”
他就像蛇被掐住七寸似的,立刻熄了心思,没出息的妥协了。
“道法传来。”
72. 该突破了 剧情和打斗。
伏裳一边施法, 抵抗雷霆之力,一边喊道:“你过来些。”
赢玉不肯,“你过来。”
大事都商定好了, 小事上反而又僵持了起来。
“再拖就来不及了。”
伏裳催促, “快点, 趁它现在还弱, 我们施展大阴阳术一举将其击溃, 要不然错过了三击四击,到五击六击的时候我们根本挡不住。”
赢玉还是不依,脚下一动不动, “既然这么紧张,你为什么不过来?”
伏裳挑眉, “你非要逞强是吧?”
她没有客气的搬出褚长扶,“你双道双.修,肉.身强悍,扛一两击没事,褚长扶呢?”
她质问:“你连她都不顾了?”
赢玉:“……”
完了,这辈子到头了, 从前猜测的果然没错, 弱点真的被发现了。
伏裳又一次拿褚长扶威胁他。
他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伏裳没有弱点。
这个王八蛋。
赢玉愤愤瞪了那个混球一眼,又瞧向远方的褚长扶。
她那个位置虽然不是中间,但她修为才金丹巅峰,道法和体修境界一样,扛不住远超化神中期的一击。
就算只是远远扫到都够她受的,有道器护体也没用,击飞的时候冲力会震伤她的五脏六腑。
赢玉心思百转之后,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挪了挪脚下, 离伏裳那边近了些。
伏裳空出一只手,两指并行,隔空朝他一指,将道法传了过来。
隔空朝他一指——
隔空——
这个混蛋!
赢玉忍不住了,一脚朝那边踹去,“你明明可以隔空传道,作甚非要让我过去?”
伏裳脚尖一点,飞身而起避开,“太远了不行。”
其实是想试一下赢玉会不会听话,‘褚长扶’几个字出乎意料的管用。
每次都能让赢玉悬崖勒马,及时止住。
赢玉呸了一声,“我再信你我是狗!”
伏裳示意他看身后,“褚长扶在看着呢,我是她哥,你欺负我,她心里会不舒服的。”
赢玉身子一僵,袭去的动作也是一顿,虽没有回头看,但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褚长扶绝对在关注这边。
她那么信任伏裳,瞧见他欺负那厮,也许真的会生气……
话说回来,俩人究竟谁欺负谁?
明明是他被欺负。
“好了,认真些吧,第三击要来了,”伏裳收敛了面上表情,摆开架势准备施展神通,“我们要趁它没有越来越强之前干掉它。”
赢玉冷嗤一声,虽不爽,但想想自己已经妥协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而且伏裳狡猾多智,他再折腾,那厮依旧有办法治他,弱点还被知晓,那厮可以利用这个,可劲拿捏他。
赢玉甩了甩长剑,只觉不爽,一边还要静心去学大阴阳术。
伏裳传过来的不仅有天一的理解,还有他自己的想法,写的很详细,叫他顷刻间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赢玉本身修极阳之道,对这个天生敏感,没花多长时间领悟。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的极阳之力,在头顶聚拢。
另一边的伏裳干得是一样的活,将极阴之气盘在头顶,极阴和极阳之力开始在空中碰撞,抱团,合而为一,化为一个阴阳鱼。
阴阳鱼越转越快,嗖的一声从俩人手里脱出去,朝空中的第三击雷霆之力袭去。
六煞杀阵一共六道,一道比一道强,越到后面越厉害,前面四道还能勉勉强强应付,五道六道就是找死,相当于十几个化神中期同时袭击。
不要命了也接不住。
俩人毕竟还不是化神期,就算天赋极高,基根非常之稳也不能越那么多级,所以要赶在五道六道之前整个击垮它。
伏裳体内越来越多的极阴之气调动,灌进阴阳鱼内,叫它速度更快,威力更强,冲劲也更大。
赢玉也知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尽力配合。
天上一个半白半黑的球越滚越大,也越来越逼近雷霆之力,那边雷霆之力亦在冲来,二者在穹苍之上碰面。
轰!
一声巨响之后,整个地面震了震,周围大山大水抖动,就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许久许久,天上相撞的爆炸余波散去,四周重新恢复平静。伏裳,赢玉,褚长扶三人一道站在坑坑洼洼的地面,皆抬首朝穹苍之上看去。
六煞杀阵没散,甚至可以说都没有受到太大的殃及,那一击仅是抵消了第三道雷霆之力而已。
“喂,”赢玉没好气喊道:“你是不是失算了?”
他态度不好,难得抽空配合,竟然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伏裳那厮不会又在逗他玩吧?
伏裳望着空中正在储蓄第四道力量的阵法,也觉意外。
不应该啊,她一个人施展大黑暗术,大深渊术的时候确实比天一强了不少。
赢玉自然也是,但很奇怪,俩人合力使出的大阴阳术却还不如天一。
哪里出了问题?
分则强,合则弱,没这个道理啊。
她很快想到,天一是一个人,心思在一起,她与赢玉各有各的想法,赢玉还很排斥她,她不会对赢玉有什么二心,但赢玉会。
少年本来就不待见她,还是强逼着配合的,会这个结果也是应该的。
伏裳很快收了心思,叹息道:“看来暂时用不了大阴阳术。”
赢玉接受她和褚长扶之前怕是使不了,之后才可以吧。
少年虽然对她很排斥,但意外地相信褚长扶。
“没办法了,”伏裳握紧了剑,“只能暴露身份了。”
赢玉先是一愣,很快勾起嘴角,“早该如此了。”
他抱怨,“打个架还要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憋屈死了。”
伏裳两指并行,点在剑上,“暴露身份有个前提。”
她望向空中控制阵法的人,“必须杀了他,不能让风声走漏半分。”
她解释,“你背后有褚长扶,褚长扶背后有褚家和赢家,一旦叫这厮透漏消息出去,大赝乡主巢报复,整个衢州都会有难。”
赢玉咧开嘴,舔了舔藏在角落的犬牙,“不用你说,我知道。”
他长剑高举,起手就要使出最强的一击。
大无妄怒相!
他背后忽而浮现一尊足有百丈高低的战神来,战神怒目而视。
大无畏凶相!
战神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高高举起手中巨剑。
大无惧杀相!
积储到足够怒气,凶气,杀气的战神一剑劈去。
另一边的伏裳周身也浮现出十张图来,每张图上都是不同的画像,有鸟有兽有花有云,有的长颈蛇首,口吐歧舌,有的尾如雄鸡,爪均内向,各个图象都不一样。
十副图就那么展开庞大的画卷,朝空中雷霆之力镇压而去。
轰!
三者碰撞,这次赢玉的三相和她的四时四象图更胜一筹,将雷霆之力逼回阵法符文内,不仅如此,还动荡了阵法基根几分。
整个六煞杀阵晃了晃,符文破损些许,很快又被黑衣人补全,大阵继续运转。
使出最强的一击,俩人合力竟也撼动不了六煞杀阵了。
赢玉擦着剑,眼中尽是兴奋,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了一样,兴致很高。
另一边的伏裳忽而扭头,和身后不远处的褚长扶对视一眼,两个半身都在对方眸中看到了不容乐观。
接下来要到第五道了。
第五道之后还有第六道,挡不住受伤都是轻的,直接在没激发本命符箓的时候被打废才是要命。
玄天宗两个圣子废掉,整个宗门能直接倒退一步,在他俩身上花的心血和天材地宝太多。
短时间内既找不到同样逆天的天赋,也没有时间消耗,等待那个天才成长,最重要的是,没有资源供了。
简而言之,养不起了。
所以俩人必须没事。
伏裳突然倒退一步,飞至褚长扶身后,双掌齐力,击在褚长扶蝴蝶骨位置。
赢玉本就时刻都在关注身后,尤其是每次大招过后,第一时间看褚长扶那边,法衣有没有开启,她有没有受伤。
伏裳刚起飞,他便跟着过去,质问道:“你做什么?”
终还是落后一步,叫伏裳拍了上去。
伏裳解释,“我和褚长扶修同样的功法,同为太阴之体,你不愿意跟我配合使用阴阳大术,跟她总行了吧?”
她继续,“我将自己的修为和所学传给她,叫她与你合二为一。”
赢玉一征,第一反应是罢手,本心里希望能和褚长扶并肩作战,就像曾经她和赢闵一样。
但他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半步化神,她金丹巅峰,修为差这么多,你的法力会撑爆她!”
伏裳摇头,“不会,我与她从小签订契约,修为,寿元,所有一切都可共享。”???!!!
赢玉瞪大了眼,“你们——”
只有道侣契约才能共享一切,伏裳这个混蛋,居然跟褚长扶签了道侣契约!
不不不,主仆之间也可以的,尤其是主子对奴才,权利更大。褚长扶接了伏裳的修为,一点反应都没有,说明俩人签订的肯定是主仆契约。
一定是这样的,绝对是!
他这边心中天人交战,那边伏裳和褚长扶已经替换好,赢玉几乎眼看着褚长扶修为越来越高。
元婴,初期,后期,巅峰,半步化神,一直到后来拥有伏裳的全部修为。
伏裳反而跌到金丹巅峰境界,如此倒换,他似乎消耗很大,面色极是苍白。
赢玉没管他,这厮命大又是个利己者,干不出奉献自己成全别人的事,所以肯定不会有事。
他在发现褚长扶面色越来越红润后,还有些喜闻乐见,希望褚长扶霸占着他的修为不还他了。
叫他成天嘚瑟。
如此褚长扶还能时时刻刻都是半步化神,日日跟他并肩作战。
讲实话,成天跟个男的共进共退,没意思透了,不如跟褚长扶。
不知道为什么,与她在一起时间会过的很快很快,嗖的一下就没了,总感觉没待够。
赢玉歪头,去看褚长扶,“你感觉怎么样?”
褚长扶运转了一下体内真元,本就同出一源,每次伏裳那半身修为提升,其实她这边也有反应,所以一口气冲破那么多瓶颈,竟也没多少难受,心境更是稳。
得来的修为是渡过雷劫的,有雷劫留下的印记,所以她不用再渡,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接过,没有丝毫不顺。
褚长扶一边点头,回应赢玉,一边抬手,脱下身上少年的外褂,盖在伏裳半身肩上。
赢玉有些不满,“给他作甚,他皮厚的很。”
“以防万一。”
褚长扶系好衣妗后赢玉更不虞了,脸拉的老长。褚长扶空出一只手,握住他的。
“你愿意跟我一起使阴阳大术吗?”
赢玉:“……”
少年扭过头,别别扭扭嗯了一声。
态度跟刚刚比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明明两个半身是一个人,很多行为和各方面都很像,为什么到了赢玉这里待遇差了这么多?
哪里出了问题?
褚长扶还没想明白,那边赢玉已经十分配合地开始酝酿极阳之气,搓了个比刚刚更大更凝实气息更恐怖的白玉丸子。
褚长扶:“……”
难怪刚刚不行,少年根本没有尽力,这会儿才有些像模像样。
她同样祭出极阴之气,与赢玉的丸子在空中相遇,紧扣,严实不漏的贴合一起,化为一个完整的阴阳鱼。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居然能感受到赢玉那边的极阳之力,就像可以操控一样。
褚长扶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尝试一下竟然真的可以。
赢玉似乎也能控制她这边的,她对赢玉一直都没有防备,伏裳时是,这会儿也是,赢玉从始至终都能控制她的太阴之气,伏裳时不屑而已。
对伏裳也有介怀和隔阂,所以伏裳无法控制他的极阳之力,现在可以了。
褚长扶意外地看着他。
知道赢玉比较信任褚长扶这半身,也没想到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就像毫无保留一样,叫她轻而易举顺着阴阳鱼,连接上他的真元,甚至极阴之气进入他的体内,逛了一圈后毫无阻拦出来。
赢玉没有半点反应,放任她的真元来来回回,四处闲逛似的走了一个大周元。
褚长扶扬了扬眉,心中越发惊讶。
要知道体内可是很脆弱的,很少有修士愿意让其他人的元气进入自己经脉里,因为特别容易动手脚。
但凡存了歹心,少年很有可能被她废掉。
也太放心她了吧。
不怕她做什么吗?
她朝赢玉看去。少年脸上坦坦荡荡,没藏半点心思和隐瞒,真的不怕她干坏事一样,或者说,就算她做些什么,也心甘情愿挨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莫名就是有这种感觉。
赢玉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她。
褚长扶小声提醒他,“再亲的关系,也要防着旁人真元入体,知人知面不知心。”
少年没有否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元气进体的。”
所以她不在那个‘任何人’里面吗?
褚长扶添了一句,“我也要防着。”
赢玉不解反问:“为什么?”
“因为人心隔肚皮,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褚长扶一边举着庞大压顶的阴阳鱼,一边回答。
赢玉也在努力撑起黑白阴阳大盘。
俊隽的少年离她极近,皱起秀气的鼻子道:“麻烦死了,我们都是夫妻了,我浑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打我骂我都随便你,防来防去作甚?”
他似乎很想不明白,一张好看的脸臭臭的,十分不爽一样。
褚长扶瞧着他,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半响才问:“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
少年一脸无辜,“不知道,反正打我骂我也可以。”
褚长扶:“……”
她想一下将赢玉压在身下打他骂他的模样,很快摇了摇头。
她干不出这样的事。
顿了顿,又想着。
试试也可以……
少年不听话就揍他,打到他听话为止。小时候也没少干这事。赢玉能保持如今这副模样,虽没有多善良,但是也不坏,靠的都是她的雷霆手段。
棍棒底下出好人。
褚长扶眼瞧着六煞杀阵储蓄灵气完成,最中央那个大到笼罩住几座山的圆盘停下转动,中间一股子磅礴的力量喷涌而出,顿时绷紧了身子,不聊天了,全部心神都在天上。
第五道来了。
俩人齐齐将阴阳黑白球抛出,重重朝上甩去,与长空下的雷霆之力相撞。
轰的一声,两者威力皆是不凡,天上一时间轰隆声不断,爆炸后的余波汹涌,震得双方各自退了退。
阵法之上的黑衣人是,被笼罩的赢玉,褚长扶,伏裳两个半身也往后滑行了一段路才停下。
几人站定身形后第一时间朝九霄之颠看去。第五道六煞杀阵挡住了,但是还有一道。
再使大阴阳术已经没用了,如果刚刚在第三击的时候用这个大术,整个阵法都会击溃,现在只能抵消一攻。
还差一道。
褚长扶抬眸望向头顶。
伏裳那边其实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内里的所有东西都归到这副身子下,所以她要干一件事。
自从她在突破化神期时褚家出事,她进阶失败,卡在半步化神之境已经许久许久,差不多该突破了。
73. 渡劫成功 过渡的一章,大家自己考虑要……
突破大境界时会有雷劫, 必须在雷劫来临之前将这里解决,要不然都被困在阵法内,跑不了, 雷劫会毫无差别攻击, 把身边的赢玉也算进要渡雷劫的人里头, 连他一起劈。
她的基根稳, 真元充沛绵长, 同样的,雷劫也会是同级的几十倍那么恐怖,还必须留存一些真元和体力, 待会好渡雷劫。
褚长扶思量过后侧头问赢玉,“你体修境界多久没突破过了?”
赢玉体修境界是大宗师初期, 相当于化神期初期,基根稳,能越级挑战,对付普通化神中期绰绰有余。
应对拥有六煞杀阵的阵法天才来说,还是有些不够,应该说集俩人之力都不行。
再突破还差不多, 彼时他多出一份力, 她就能少一些,留些力气去渡雷劫。
赢玉仔细想了想,“有一段时间了吧,从我回来后就没有破境过。”
他是半年前回来的,那会儿刚好赶上褚家出事,褚长扶记忆犹新。
她点了点头,“差不多该突破了。”
赢玉道修境界是刚进阶的,这个她知道, 那天在褚家,咬了他一口,他一个失控破了,少年太单纯,那会儿还接受不了太过分的事。
这事才过去几天罢了,不可能再进阶,只能走另一条路,不过这样一来,他两边偏的更加严重。
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先过了眼前这关,以后再想办法平衡吧。
赢玉很听她的话,小鸡啄米似的,轻轻点了点脑袋:“好。”
说做就做,褚长扶几乎眼瞧着他运转体内所有真元,开始冲击瓶颈。
他是混沌之体,吸纳灵气时,四方所有力量都会朝他聚拢。
混沌之体霸道无比,假如一个地方,有一群人和赢玉坐在两边山头修炼,一群人运转真元,都抢不过他一个。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灵气问题,有灵气转换真元,真元冲击瓶颈很快的。
别人进阶又磕丹药又搞聚灵阵,花样百出才死难死难突破,赢玉破境界就像吃饭喝水似的。
褚长扶只觉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时,周身气息已然不同,比方才强劲了不少倍。别看只是一个小境界,赢玉基础扎实,所以差别很大。
其实每次突破都这么大,拿大宗师比例,大宗师一龙之力,初期十,中期百,后期千,巅峰万。
每跨越一级都是很稳定的十倍左右,这是正常人,赢玉是他们的数倍。
褚长扶闭上眼,也开始努力。
赢玉很厉害,她也没有弱很多,早就到了该突破的时候,因为出了意外才多走半截路。
在这半截路上又积蓄许久,所以她冲破瓶颈亦很容易,没花多长时间便觉得体内有什么咔嚓一声被打破,真元如海水一般,涌进新的地方肆意流淌。
练气期真元化气,筑基期真元化水,金丹期真元化丹,元婴期化婴,化神期所有力量都在元神内。
灵台之上,一个小小的她几乎凝实,‘她’闭着眼盘膝吐息,是女孩子的模样,外表再怎么改变,元神也会是本体状态,本相变不了。
‘她’忽而长吸一口气,开始操控天地灵气。
修为到了化神期,已经不那么依赖本体真元,可以沟通天地灵气,恣意运用万物之源。
褚长扶神识自体内退出来,双手张开,只觉浑身舒坦,上上下下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似的,提升了不是一般二般。
因为她双道平均,突破时也是一起的,二者皆化神,力量双倍,当然雷劫也是复加的。
头顶已然有了些迹象,天地色变,乌云密布,暗处藏了些恐怖的东西,潜伏着,要给她致命一击似的。
雷劫最多酝酿三五息罢了,没多少时间了,要赶紧解决眼前之事。
褚长扶长剑在手,这次无需使用大神通,陬十二式施展开来,十二道身形分开,又化零为整,所有‘她’一道施力,一剑重重朝空中挥去。
另一边的赢玉配合着,知道她这时候需要省力,所以多使了些劲,用的是大神通大日金乌。
天空中一头全身发着光的金色巨鸟厉鸣一声,展翅高飞,周身带着炙热无比的火,所过之处无物不摧,无物不毁。
轰!
提升过实力的俩人随手一击罢了,那六煞杀阵已然禁不住,中间的雷霆之眼流出血来,迸发的雷力也被打了回去,反噬了阵法和主人。
阵法出现细微的裂痕,黑衣人大吐一口鲜血,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被击去一边。
他一倒下,阵法无人维持,是最虚弱的时候,赢玉长剑一横,从下至上,剑气直迸千米,唰的一剑刺入阵法内。
少年别的没有,就是精力旺盛,气力无限,双手用力一挥,蛋壳似的六煞杀阵开了个小口子,很快口子越来越大,越来越长,‘蛋壳’从侧面,被人一把切开,砰的一声瓦解,整个裂成了两半。
阵法破,黑衣人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知晓不妙,想跑,方撑起身子罢了,便被一把带着火红的剑刺穿脑袋,钉在大山上。
赢玉人狠话不多,下手极重,一剑连人带魂都一股脑桎梏住,叫黑衣人连逃的可能都没有。
少年飞身而起,又重重落在黑衣人身前,手握住屠魔剑的柄,咧开嘴角,刚要好好折磨折磨他的猎物,便被喊住。
“留着他,我还有用。”
少年张扬的笑生生止住,没尽兴的人不满地皱着秀气的鼻子问:“一个坏蛋,你用来作甚?”
褚长扶望着头顶的雷劫,没解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少年无法,只好收拾收拾,抽出剑,顺道将黑衣人的灵魂也拽了出来,困在一个禁制里,剑尖一挑,挂着黑衣人的尸体,准备带回去给褚长扶用。
‘用’这个词可真叫人不爽啊。
褚长扶每次对着他也说用啊用的。
是那个用吗?
褚长扶没看到他那个探求欲很强的眼神,注意力还在天上,雷劫已经酝酿完成,降下了第一道。
轰的一声,整个几亩地大的地下宝库连同上面的巢穴,一同被毁去,直接夷为平地。
原地只剩下一道雪白的身影还站着,赢玉在关键时刻被传送去了其它地方,只有他一个,伏裳也不知道去哪了?
赢玉本来还想趁着伏裳虚弱的时候好好欺负欺负他,以泄多年来的憋屈,结果直接人没了。
他可不认为褚长扶会伤害伏裳,所以肯定是挪去了其它地方。
赢玉叉着腰,扛着剑,心里越发不虞,还要老实地给褚长扶护法。
护着护着琢磨过味了,伏裳那只老狐狸,这个是他的修为,本来应该他突破他渡雷劫来着,结果移到褚长扶身上,打着为俩人好的名义,实则让褚长扶替他承受一切,还有自己给那厮护法。
如果是那厮本人的话,打死他也不可能给那个混蛋护。
叫他哪来死哪里去。
赢玉越想越不得劲,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被算计了。
遇到强敌的兴奋都被冲击没了。
不开心啊。
褚长扶没留神到他的异样,全心全意渡劫,考虑过种种之后,只在这里接了一道雷劫,毁了大赝乡分巢,盖下所有法术留下的痕迹便通过传送门,去了另一个冰雪之地。
赢玉跟她一起。
雷劫在短暂的失去目标后,很快追了上来。
天道规则之物,只要是天之下,逃到任何地方都会被追踪,然后继续承受雷劫之难。
除非躲去一个封闭的地方,一点气息都漏不出来,一辈子不出来,否则只要露头肯定会被劈。
渡雷劫时敢使花招,被检测出来只会激怒天地,降下更恐怖更厉害更不可能抵挡的雷劫,所以几乎没人敢乱来,都老老实实渡劫。
褚长扶这也不算偷奸耍滑,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人始终在天之下,被天道监管,所以渡的还是那个,没有增强多少。
之所以去别处,是因为她的雷劫比较特殊,九九八一之道,至少三天过不去,待在大赝乡分巢三天,会被主巢的人发现然后下阴手。
在别处就没这个担忧了,只要考虑别被陌生人盯上就好。
渡劫后会有福泽出现,福泽可抚平任何伤痛,巩固修为,被人抢走,渡劫者实力至少差一半。
一般情况下修士都会在宗门与长辈的护法和陪同下渡劫,褚长扶也不担心,赢玉会护好她的。
如果是以前,她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经过一段时间相处,赢玉给了她这个自信,所以她十分放心地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他。
褚长扶在渡雷劫时,偶尔瞥去,每每都能瞧见少年的身影,或站或坐,或对付暗中潜伏的人,偶尔还会掏出黑衣人的灵魂,对着脑门弹了又弹。看得出来,他一个人很无聊,不过始终没有走开,一直护在身边。
即便有时候隐下行踪,好骗一些外来者觊觎,也会很快出现,解决对手后站在她外围,频繁回头看她,等着她夸奖一样。
褚长扶起先还能对着他笑一笑,越到后面应付的越艰难,也没功夫顾他。
她的雷劫一共有八十一道,一击比一击强,幸运的是她真元和基根也厚实,气息还算稳定,来一道,接一道,消化和炼化雷劫带来的坏处和好处。
炼体的人都知道,雷其实是炼体圣物,当然这个圣物太强的话会损坏身体,将人打死,所以褚长扶一开始被劈的浑身冒血,内府动荡,还需要用真元开启防御抵挡。
中间一点一点尝试挪开防御罩,硬接雷劫,十几次之后渐渐地已经能适应,后面的雷劫委实太强,她接的辛苦,身上又开始出血,嘴里也禁不住吐出大口大口的鲜红,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烧焦的气息。
实在狼狈。
也没有白挨,每次过后,她都会以细微的速度变强,八十一道,就是八十一次,所以三天后,她顺利接下了威力最大的一道雷劫。
虽然被劈的很惨,但是她渡了过去。
福泽出现时暗中闪出很多人影,还没来得及接近,已经被一把巨剑贯穿,大日金乌宛如神明,带着至刚至阳的太阳真火,睥睨人间,一口气解决了无数贪心的人。
事后赢玉站在她不远处,手里拿着剑,一边用帕子擦刃上的血,一边望着她,笑的张扬:“终于好了?”
他有些埋怨,“我等你等的花都谢了。”
觊觎者都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个,没细数,反正大大小小杂鱼不少,三天前在大赝乡分巢捉的黑衣人元神也差点被他玩死。
褚长扶是属蜗牛的吧,也太慢了点儿。
74. 是吧是吧 褚长扶赢玉。
褚长扶没理会他的牢骚, 低头看向身上,确定洁净符管用,衣裳包括她自己都很清爽后朝少年走去, 真诚且认真道:“赢玉, 我想亲你。”
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而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亦或者说在渡雷劫时就有了。
她在拼死拼活应付雷劫那会儿, 赢玉就守在一旁。四周无人,少年无所顾虑地半躺着石头上,将一双手抬起, 压在脑袋下,宽袖滑落, 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臂,从指头到腕脖再到肘间,所有线条都好看。
也有时候烦闷了赤着足踩雪,雪白,他肤色也白,每走一步足腕上的铃铛都会叮叮当的响。
一身的大红, 背影在一望无际的纯色间十分醒目, 干得事也刺眼,用玉白的足一下一下,绕着她一圈留下一串头接尾的脚印。
偶尔少年也会抬头看天上的白云,疑惑雷劫怎么还没过去,每次扬起下巴,漂亮的脖颈登时坦露无疑。
中间一个小小的凸起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诱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赢玉还有做狐狸精的潜力?
少年到底还小,太单纯, 吓得手一抖,长剑掉在地上,深深扎入雪地里。
他反应算快,及时将剑抽出,目光幽怨地看着她,不知是逞能,还是如何,嘴上强硬道:“你怎么回事?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就是你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想亲也随你。”
少年怨气很大,“讲过那么多遍了,还老是问啊问的,烦死了。”
他手握着剑,突然唰得一下将剑塞回剑鞘里,又陡然拔.出来,再塞,来来回回好几次,“你看,我拔我的剑都从来不会特意通知它。”
他抿了抿唇,脑袋别别扭扭地歪去一边,“你也不需要。”
褚长扶盯着他手里的剑看了一会儿,又瞧了瞧他,半响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似乎有些懂了。
赢玉是想说,她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不用管他在想什么,想不想,都可以直接对他做任何事,这个任何事包括她刚刚问的,可能还有一些别的。
少年大概是怕她没理解吧,张了张嘴,还要解释,身子忽而一晃,被人推了一把。
他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站稳,又被推了一回,这次没那么幸运,背后有一块下面大,上面小的巨石,他脚底一滑,直接整个人栽进巨石上落的厚厚积雪内。
明艳的红色刹那铺开,像雪山上的花,兼并了冷和艶,恣意伸展开,露出它的美来,叫人忍不住为它侧目,情不自禁被它吸引。
赢玉手肘撑在石头上,刚想起来,又被人摁进厚实的雪中。
褚长扶手压着他的肩头,慢慢贴近少年,脚底下也悄悄地使力踮起,要去亲他。
没亲着,少年太高了,即便处于半躺下的状态,身子展着,依旧是她够不着的程度。
褚长扶空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的脑袋往下搬了搬。
少年像个木偶,乖巧又听话,一动不动任由她动作着。
褚长扶手往后,勾着他的长颈,叫他更往下一些,终于得逞一样亲到了少年,尝到了少年口中的甜。
赢玉肯定又吃了糖,还不少,嘴里时时刻刻都是甜的。
她像上次一样,攻城略地,遇到不顺畅的地方也没有跟以前似的,提醒少年,叫他配合着,赢玉好像对她一次次的问有些烦,所以她直接动手,掐着少年白净的下巴,逼迫着人开口。
少年没怎么抗拒,叫她顺利的顶开了口齿,与上次一样,舔到了他尖尖地,小小地,藏于两侧的小白牙。
这对犬牙又白又精致,像易碎的陶瓷,看似脆弱,实则很是锋利,她曾经好些次听到他咔嚓咔嚓咬冰糖葫芦的声音。
有时候中间卡着签子,一口吃不完,回回剩下的半颗上都是它留下的细小痕迹。
那时候她就在想,赢玉牙口好好。
想看看它的全貌。
因为长的比较巧,在两侧,他不开口,不笑的时候是瞧不见的,即便能看到也只是小小的尖头,瞅不见全貌。
现下还是看不到,不过感受到了。
褚长扶对它还是很好奇,她退出来,用大拇指抵着他的上牙,食指摁着下牙,叫他开着口,仰着头,看他已经显露了些踪迹的犬齿。
那地方果然像她想的一样,唇红齿白,干净漂亮。
少年还是没有抵抗,甚至老老实实没怎么动弹过,叫她许多行为顺理成章进行着。
褚长扶松了手,目光也从那一口的小白牙上,落到赢玉玉润的脖颈处。
上面有淡青色的血管蜿蜒曲折着,乖巧的伏在薄薄一层皮下,中间一个不太明显的凸起不似男人的粗犷,清秀又小巧,更偏向少年的,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褚长扶张嘴,一口咬在他喉结处。
少年的身子很敏感,虽然他一次又一次的强调,他可以的,他无所谓,还让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这厮承受不了。
只这么一下便禁不住往衣襟里缩脖子,看得出来很努力的适应,又竭力伸长了方便她。
然而她再进一步,他又会缩起,然后再次展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引颈叫她吸吮,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好几次。
褚长扶深觉自己残忍,人家那么讲,可能只是嘴硬,她还当真了,竟真的这么对人家。
她反思了一下后,脚后跟微微落地,刚要后退一步,赢玉叫住她,没让她走。
少年抬着下巴,将脖颈抵在她唇边。
“都说了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做你想做的就好,你还顾虑这顾虑那,真烦……嘶!”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也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这次褚长扶真没管他,叫人说了两次‘烦’,她也不是泥捏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褚长扶使了些气力,开始对着那修长雪白的颈部进行惨不忍睹的摧残了。
赢玉一直忍受着,没有叫停,像是在鼓气似的,她不主动停下,他绝对不先喊,褚长扶也较着劲。
既然你都说了,叫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我还客气什么?再推辞反而显得我小气。
她心中也是有气的。
为你着想怕你受不了,每次提前预警一下,叫你有个心理准备,好心当驴肝肺还嫌我烦,嫌我絮叨。
那就依着你呗。
少年才十六出头,平时忙于修炼几乎没注意过旁的,在男女方面一窍不通,叫他去学,他也只是敷衍似的上青楼看了两眼便厌恶的跑出来。
其实什么都没瞧见。
所以至今不知道具体的,大概是被她带歪,一直以为这事就该女子主动,从始至终处在被动的位子,回回都是她占少年便宜,赢玉连她的手都没主动拉过。
今儿就让他知道知道世间险恶,‘任何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保证的。
褚长扶指头下移,拉开他的衣襟,看他裹在黑色中衣下的身子。
少年桀骜不驯,修炼的又是至刚至阳的功法,嫌热里头没穿亵衣,这次连肚兜都没有,里面干干净净,一眼就能瞧见白皙的肤色。
少年人瘫着,不知是放弃挣扎,还是如何,一动不动软软陷进厚厚的积雪内。
像只陀螺,抽他一下动一下,不抽不动,也不折腾,任她为所欲为。
是知道反抗没用,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很能?
褚长扶犹豫片刻,给他衣襟拉好,决定不折磨他了。
才十几岁的小屁孩,不能太为难他。
少年亦没强求,还仰着上面都是青青紫紫的脖颈,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嚣张道:“这次我坚持的比较久吧?”
果然是在暗搓搓纠结这个所以才没挣扎的吗?
时间长显得他很厉害?
虽然这只是前菜,在真正的男女之事上显得很是微不足道,不过褚长扶还是捧场的点了点头。
“嗯。”她夸赞少年,“棒棒的。”
少年很开心,一双手张开,画着大饼。
“我下次更久。”
褚长扶听着他吹牛,一边伸出手,将少年从巨石上拉起来。
赢玉借着她的力道,蓦地至雪中脱身,宽大艳丽的衣摆摇曳着,带起一片片零碎的雪花,夹杂着少年本身的朝气蓬勃,迎面而来,砰的一声一道撞进她怀里。
褚长扶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地偏干燥和炙.热的气息。
很好闻,她莫名的喜欢,且越来越爱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少年待的时间越久,越看他顺眼,哪哪都很满她的意。
所以以前果然是眼瞎吗?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褚长扶歪头望向一旁已经稳住身形,和她十指相扣的赢玉。
少年貌似心情很好,脚步都轻快许多。
俩人现下位处在极北之地,正午大白天,有云挡着,天上又刚经历过一场雷劫,太阳不太强烈,那么些微弱的光都选择聚在少年身上。
少年偏头看了一眼,当即露出颈上的牙印和红痕,他嫌太阳刺眼,抬手挡了一下,长长袖摆滑落,手腕上的痕迹也藏不住,肆意坦着。
褚长扶喜欢他那处线条,所以没有放过。
其实衣裳下,肩颈和锁骨位子上亦有不少印记,隐了起来而已。
被骂了两次,这次是真的没有顾虑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赢玉身上很惨。
少年却像没什么感觉似的,照例和她亲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隐约感觉赢玉将那一身的痕迹当成了耀眼的盔甲一样,恨不得拿出来展示,叫所有人瞧见。
俩人从雪地里回来,走在赢家坊市的大街上时,有人看,赢玉不仅不扭捏,还大大方方漏出来,甚至好几次不经意撩发,将耳朵和耳垂上的咬痕也坦出。
偶尔会低头,后颈处的亦掩不住。
是因为以前的合约,想让旁人知道俩人有多恩爱吗?
他倒是难得细心,还记得这事。
75. 不禁夸啊 哈哈哈哈
褚长扶配合着他, 人在坊市内,没有急着走,拉着少年到了一家卖各种各样饴糖的铺子, 给他买糖吃。
到了他这个修为, 任何东西都能炼化, 就是钢铁下肚也要化成渣渣, 一丝不留的地步,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甜食对他的害处,他想吃给他买就是了。
赢玉还很喜欢,站在装满了各种饴糖的架子前, 一双眼亮亮的,嘴角不自觉勾起, 笑的耀眼又干净,像个小孩子。
周围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只有她领的小朋友比较大,俩人穿梭在诸多小朋友里面,谎称给小孩买的,然后光明正大挑选大朋友喜欢吃的种类。
褚长扶记过一些, 赢玉喜欢硬的, 咬起来咯吱咯吱响的那种。也有软的,他嫌黏,嫣红色沾在唇上,小白牙上,好久舔不下来,像女子的口脂,给少年添了色彩,但少年自己不喜欢。
他还喜欢脆的, 一咬掉渣的麦芽糖,芝麻糖,龙须糖,酥糖都爱。
褚长扶挎着个小篮子,后面携着赢玉,在一众糖类里挑挑拣拣。
遇到少年爱吃的,扔进篮子里,挑不着时手藏在架子下,稍稍摇一摇,便会有一节玉润的腕脖自觉塞进她手里。
褚长扶一边看货架上的东西,一边用指头勾画少年线条明显的地方。
赢玉的手,腕,小臂,整个连接的地方都很漂亮,骨节分明,精致又修长。
她想了想,将少年的手拉过来,挂在篮子上,撩开宽大的袖子,看少年关节处,最纤细的地方有道很明显的牙印,是她咬的。
当时多少有点被这厮气到,下口很重,部分位置经过一个上午的沉淀,已然有些发青,隐隐有血痕隐在薄薄一层皮下。
但凡换个普通人,怎么也该喊两声疼来着,赢玉皮糙肉厚,炼体后肉.体强悍异常,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点伤怕是还没有他平时练手的时候受得重吧?
即便她抚摸那处,都引不来少年侧目,注意力依旧牢牢搁在饴糖上。
褚长扶一时不知该欣慰,没有伤着少年,还是该感叹,他心也太大了。
兴许是以为把他的手挂在篮子上,是为了让他拿糖吧,褚长扶肉眼可见少年指头动了动,抓了一大把的糖,手还因为攥的太多合不住,也抽不出来,卡在篮子里。
少年一颗糖也不想丢下,连接几次拉不出来后暴力血脉激发,准备强扯,篮子口都叫他拽歪。
褚长扶打了他一把,用力不大,只轻轻拍在手背上,少年便像学堂里干了坏事被夫子抓住的学生,老实的松了手。
饴糖哗啦啦散了一篮子,那只手也乖乖地伏在沿边,没再作恶,拘谨地扣着篮子里支起的一根一小藤条。
褚长扶将他的所有小动作尽数看在眼里,莫名有一种自己是母老虎的感觉。
赢玉很怕她,只要她有半点不满,他就算在打架,干自己最喜欢的事也会止下来。
很听她的话,又乖又凶,是个奇特的结合体。
其实这副半身修为差他很多很多,只要他释放出威压,立刻就能弄死半身,所以‘怕’这个字眼不合适,应该是敬吧。
赢玉很尊重她,愿意为她守着规矩。
褚长扶搬了搬少年的手,少年没动,任由她作为着,她篮子垮在肘间,空出两只手去掰少年的指头,少年也没有反应。
真就像他说的那样,俩人已经成亲,他就是她的,对他做任何事都行,不用通知他。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赢玉完完全全属于她的感觉,她可以任意对少年干任何事,不仅限于把玩他的手,看他腕脖,亲他咬他,还可以更过分。
为什么有种在被他宠着的感觉?
这个想法莫名其妙,又突然而然,褚长扶望着那只漂亮的手,好半天都没有想明白,饴糖倒是又买了不少,结账的时候和以前一样,用个大包袱才能兜住。
够少年吃好一阵子不用买新的,当然有新口味还是要来的。
糖买好了俩人才慢悠悠朝赢家飞去,到家后发现赢伯伯和赢伯母都不在。
应该是去和其他家族的人分这次大赝乡所得了,她和赢玉倒是不需要担心。
玄天宗双圣子不可能折在这里,这副半身又拥有任意门,赢玉也会护好她,出事的几率很低。
二老七八成是在办别的事。俩人没有过多纠结,叮嘱管家通知二老‘俩人回来了’便去了偏院。
赢玉那个院子。
少年一到自己房间,二话不说踢掉鞋袜赤脚上床。
他原来不爱睡床,每次瞧见他,不是在稻草堆里就是屋顶,最近次次回来都直奔床。
知道恋床了,是个不小的进步。
褚长扶将门关上,窗户也合上,确定旁人听不到也看不到俩人之后才折身问少年,“赢玉,你那些观念都是谁教的?”
赢玉人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摸到床头的桃子,递到嘴边哇呜一口咬掉了一大块桃肉,“什么观念?”
褚长扶给他掰扯,“为什么会觉得成了亲后就该完全属于对方,不该有自己的思想呢?”
她解释,“你是个活的,和剑不一样,我弄疼你了你要说,你不想的时候就拒绝我,这样才是正常的。”
赢玉嘴里的动作一顿,狭长眼眸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回,很快不屑地侧头继续吃桃子,“你能伤得了我?”
褚长扶:“……”
话很不中听。
但她仔细衡量了一下,貌似是的,赢玉这个修为,他不想的话,她连他皮肤都咬不破。
不,连他人影都摸不着,所以其实一切都是在他许可和默认下进行的。
他能接受且不觉得疼。
虽然如此,她还是要强调一下,“你不用做到这个份上,用不着这么迁就我。”
赢玉捂住耳朵不听,“你话真多。”
他像是受不了一样,忽而一个跃起,赤足踩着桌子跳上窗户,推开窗逃到外面,落到对面的屋顶上才停下,矮下身子躺好。
和刚刚在床上时一样,手里还拿着桃子啃,翘着二郎腿,姿势很是悠哉,足腕上的银色长命锁被风吹起,叮叮当的响。
褚长扶追到窗户底下喊,“我说真的。”
其实是她自己做不到。
礼尚往来,成亲是两个人互相的。
赢家给多少彩礼,她拿多少嫁妆,赢玉什么天赋,她就用什么配,赢玉对自己要求多苛刻,她貌似也要跟上,做不到的话,会显得亏了少年的。
老实讲,完完全全属于对方,没有一点自我,只要对方想,她就要依着对方,太严苛了,做不到。
自己不行的事,当然也不能要求对方,最好赢玉和她一样,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和小自由。
赢玉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絮絮叨叨烦死了。”
褚长扶:“……”
刚说完少年乖巧听话,少年立马跟她唱反调,不禁夸啊。
76. 剧情感情 一半一半。
褚长扶站在窗前, 指头点着木框,犹豫许久,觉得没必要瞒他, 干脆直言不讳, 将心里话道出来, “先不说你能不能做到, 能做多久, 我做不到。”
这事是长久的,赢玉能坚持多长时间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做不了, 也坚持不住。
爱情是平等的,互相的, 你懂我的不易,我知道你的辛苦,你自觉守身如玉,我也会爱惜自己,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可以。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
要是跟旁人, 比如赢闵, 确定关系后她会自动远离任何男子,与异性保持距离,修身洁行,尊重且珍惜对方,有什么忙也能帮尽量帮,这是应该的,必须的,她能做到。
她也以为这已经是最高的要求, 毕竟赢闵做不到,只有她能严以律己。
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有人比她厉害,叫她都跟不了。
赢玉还躺在屋顶上,嚼着桃子,语气不太满意,“我又没让你跟我一样,你随便就好啦,反正我是这样的。”
他希望自己是属于褚长扶的。
完完全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都是褚长扶的。就像她手里的剑,她可以随便拔出,随便塞回去,擦剑还是给剑挂剑穗,想了就做,不想不做,随着她,不用通知剑。
最好像她的剑一样,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她也可以在他身上刻她的名字。
不过褚长扶肯定干不了这事,会觉得是侮辱他。
清白世家出身,从小被教养的很好,褚长扶无论做什么都会为对方考虑,想的贼多。
她要是简单点儿,没那么善良,恣意点,随意点就好了。
赢玉撑着下巴,看到了褚长扶朝他招手,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一些继续劝他的话,他不想听,难得违背褚长扶的意思,继续躺着没有动弹。
褚长扶喊了两次没将人叫下来,只好哄骗了。
“是别的事。”
赢玉耳朵尖动了动,思量片刻后起身,踩着瓦片飞过来,落在窗户口问:“什么事?”
窗口矮,他只能半蹲着。
褚长扶让开身子,指了指床,示意他去那边,“前几天抓的那个黑衣人,元神你没有弄死吧?”
赢玉已经跨了进来,赤足点了一下桌子后栽进柔软的被子里,闻言身子一僵,有一瞬的心虚,不过还是倔强道:“没有。”
确实没有,也差不多了,离嗝屁只有一张纸那么近的距离。
褚长扶喊他拿出来。
赢玉摸了摸腰间的储物空间,那袋子光芒一闪,空中登时浮现一具尸体,和被困在结界内的元神。
他手重,那天一剑过去黑衣人已经凉的透透的,尸体被太阳真火和屠魔剑破坏,不可能复活。
就算元神进入体内也驱使不了,是真的死了。
元神亦惨兮兮的,只剩下一口气,奄奄一息地伏在透明的蛋壳样结界内。
赢玉戳了戳‘球’,叫里头的人别装死,黑衣人的元神艰难地抬了抬脑袋,正面更糟糕,被烤焦了一样,黑乎乎的。
赢玉翘起一根指头,挡住黑衣人元神的正脸,让褚长扶只能瞧见一个黑黝黝会动的头顶,“看,没弄死吧?”
褚长扶:“……”
她全看见了,包括赢玉的小动作也尽收眼底。
少女叹息一声,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无奈。赢玉小时候的经历太过特殊,经常被人欺负,虐待,打骂,所以嫉恶如仇,见不得做了坏事的人,但凡被他碰着,怎么也要折磨一把。
就算叮嘱他留着小命,也会偷偷地使坏。
一定是闲的蛋疼的时候没忍住,用太阳真火烤了。
褚长扶侧目,将视线投放在结界内。
这副模样怕是问不出什么,太虚弱了,她直接施展搜魂术。
搜魂术是魔族功法,她从一个魔修手里得的。那个魔修手段残忍,阴毒暴戾,专门用这个对付正道。
不晓得搜了多少正道的功法和神通,包括记忆,然后乔装成那个人,混入正道做奸细,透漏消息给魔族,叫魔族攻陷进来。
还用这种方式接近其他人,约到别处杀害,让更多的魔道顶替那些正道的人,从内部瓦解正道,十分歹毒。
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学了那个魔道的功法,搜了他的魂,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对付他,叫他临死前感受一把自己有多恶劣。
还逮出了他的同伙,一举歼灭了那一小队。
魔道狡猾无比,嘴里的话不能信,不如看记忆来得实在。
都是实打实的恶人,对他们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人残忍,所以她经常使,用的问心无愧,光明正大。
赢玉见过她伏裳的身份施展搜魂大术,那会儿说她伪君子,习魔道功法不是正经人来着。
她突然有些好奇,赢玉瞧见她这副半身使,是什么想法?
褚长扶边施法,边注意赢玉,出乎意料,少年面上很平静,没觉得哪里有异常一样,盘膝坐在床上,撑着下巴看她。
褚长扶忽而发现一个细节,赢玉在面对她的时候,眼睛是圆的,张开的,发着光似的,时刻亮亮的。
面对别人时偶尔带着戾气,有时不屑,眼里几乎没有笑意,时时刻刻冷着。
很大很大的区别。
褚长扶深吸一口气,暂时将那些有的没的抛在脑后,专心检查黑衣人的记忆。
黑衣人原来是个散修,没有修炼资源,也没有背景,经常被人欺负不说,境界还上不去。后来他加入了大赝乡,性子太过谨慎,只要一遇到危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跑不掉再打。
思虑的也比别人多,总是快灾难一步,所以死了那么多人,就他还活着。
他有野心,有想法,每次行骗都先布局,抓来猎物的亲人,先从他们口中知道猎物有多少钱,再利诱那些被抓的人介绍猎物过来,将钱全部骗光。
偶尔会使一些很极端的手段,比如诸多小计谋被识破,猎物不上当,他就开始来硬的,强逼着那人买。
在大赝乡还没从内部坏的时候,他就已经为了往上爬做了不少害人的事,拿了大量资源,靠这些有了今天。
是个手上沾满鲜血和污垢的人。
因为太聪明,旁人对大赝乡多多少少有些好奇,这厮只当缩头的乌龟,不听不看不问,竟什么都不知道。
只晓得一年前突然被大赝乡主巢的人召见,让他准备准备,要入驻衢州。
半年前褚家出了事,一年前主巢召唤他。也就是说主巢要么知道内情,要么就是他们干的,因为打算灭了褚家全族,所以让手下提前做好去衢州的准备。
褚长扶术法结束,那黑衣人的元神也走到了尽头,哗啦一下散掉,化为一团气体,消失在禁制内。
没有了被困的灵魂,结界也如同泡沫似的,啪的一下炸开,跟着不见。
褚长扶一直看着,心思却早已纷飞。
黑衣人这里没多少线索,看来只能走另一条路了。
比如赢闵与姜和。
姜和似乎知道很多东西,而且貌似都很有用。
她好像不仅晓得大赝乡的事,搞不好与‘天下大乱’也有点干系。
褚长扶走近黑衣人的尸首,拽下他腰间的储物空间,里头果然有龙骨和灵脉,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小玩意儿,也是珍品,出事后第一时间拿走,肯定都是真迹,且实打实的珍贵。
褚长扶将龙骨交给赢玉,灵脉自己留着,其它的打算还给被骗的人,也算做点好事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坐在床边,与赢玉闲聊,姜和赢闵的事一点不着急。
因为她有预感,那俩人会主动过来找伏裳,他们似乎需要伏裳。
亦或者说,需要个靠山,伏裳就是。
77. 不出所料 过渡章。
褚长扶还在想着姜和与赢闵的事, 冷不防突然听到赢玉喊她。
“褚长扶。”
少年目光很认真,“你在我身上刻下你的名字呗。”
褚长扶一愣,“为什么?”
少年面色变臭, “哪有为什么, 你留就是了。”
褚长扶蹙着眉, 有些迟疑, “留它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了。”赢玉几乎一口回答。
留了就像她的剑一样, 被刻上她的标志,完完全全属于她。
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褚长扶表情疑惑, “什么用?”
说来说去就是不解释这个。
赢玉不想讲,抱着胸, 脑袋扭去一边,过了一会儿,突然褪下衣物,露出白净的胸膛,强硬道:“你留就是了,哪那么多话。”
褚长扶:“……”
又被嫌弃了。
最近老是被嫌啰嗦。
她挪了挪身子, 稍稍侧过去些, 长睫低垂着,一时不晓得望哪。
本就坐在床边,赢玉的身前,离少年很近,即便不去刻意看都能瞧见少年光裸的肩头和结实紧绷的胸膛。
瞧他吧,总觉得哪里不对。看别处吧,赢玉又该自卑,觉得自己不看他, 是因为他丑。
明明是开元大陆第一天才,天赋,修为,容貌,身形都是拔尖的,不晓得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在别的方面又嚣张又猖狂,狂妄到不将世界放在眼里一般,唯独在样貌和身形上,对自己认知不清晰。
褚长扶想了想,坐的离少年更近,挨近少年,给他拢了拢挂在手肘间的衣裳,要帮他穿上。
赢玉不肯,手握着松散的衣襟,态度坚定,一定要她留。
她不知道干什么用,赢玉也不告诉她,谨慎起见没有动弹。
俩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侧身坐在沿边,一个盘膝床头,扯着自己衣裳,肆意袒着漂亮的身子。
“你去一个没人去过的地方,都不会留记号的吗?”赢玉目的没有达到,语气有些不好,“你的剑,衣裳,发带,璎珞项圈都有你的名字,为什么不给我留?”
褚长扶一怔,隐约间似乎有些明白。她低着脑袋,踌躇良久,目光微挪,将视线重新落在赢玉白皙的地方。
他过于出色,俊美又耀眼,身上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像将熟未熟的青果,一口咬下去又涩又酸,还不到最佳食用的期限,但它确实长得好看又独特,还没有自觉,一直想将青果递给她,要她尝尝味道。
就是个活菩萨也禁不住,褚长扶只是个普通人,说实话,她有一丝的心动。
然而少年整个人就像女娲娘娘精心捏制的,处处精致隽秀,无论在哪留下痕迹,都会破坏他的美。
褚长扶盯着少年看了许久,思来想去,到底没有下手,不过她换了一种方式。
离少年更近,低着脑袋,一口亲在少年单薄的胸膛上,“好了,留过了。”
少年起先身子一颤,很快不满道:“你敷衍我。”
“没有。”褚长扶给他拉上衣裳,严严实实裹着,手上没停,安抚似的捧着少年的脸,对着还有些红肿的唇又亲了下去。
末了真诚道:“你浑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到处都很漂亮,下不了手。”
这是实话。
赢玉好像不适应她突然的表白,耳朵尖悄悄地红了红。
还蛮可爱的,叫褚长扶逮着机会,咬了一口那薄薄软软的耳垂。
少年没有拒绝,任她含着脆弱的地方,她不放开,他就一直扭着脑袋配合着,乖巧的很。
褚长扶拧了拧少年水嫩嫩的脸,心里不知为何,暖洋洋的。
赢玉给了她很多惊喜和意外,叫她对少年从一开始的拘束和礼貌,渐渐地觉得没必要守那些虚礼,不如在他面前放纵一些,自在一些。
因为少年不会介意。
别看他小,给的安全感不少。
褚长扶松了手,这一天什么都没做,和赢玉并肩躺在床上,聊天互相了解对方,也算是临走之前最后的放松吧。
第二天才该干什么干什么,正好赢伯伯和赢伯母也回来了,双方在祖宅内商量大赝乡所得。
此次出力最多的是赢玉和伏裳,俩人还在关键时刻突破,叫众人更有理由讨好和巴结,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大头由俩人拿。
不仅是龙骨和灵脉,褚长扶那天抛去的储物戒指里也留了两件最好的给俩人。
还分了这半身一份,因为没有她,大家可能得不了这么多好东西,就算人在,也分不清哪个真的哪个假的,辛辛苦苦搞到假的,这趟就白来了。
所以为了感谢她,她这副半身所得还不少呢。
那储物戒指里的都是极品,众人也没出多少力,就跑一趟而已,怎么分都是划算的,拿出来一部分也不心疼。
褚长扶自己那份不要,伏裳的也做主拒绝,都交给赢伯伯和赢伯母,还给那些被骗的人,灵脉也给了二老,由他们处理和散修联盟的纠纷。
只要能摆平,这灵脉给不给散修联盟都一样,在别处让些利也是可以的,散修联盟不闹就行。
二老是聪明人,相信能理解,也能解决。
褚长扶还待继续安排,那边赢玉忽而打岔,也要将自己那份交给她处理,跟两个半身一样,把龙骨换钱,还给那些被骗的倾家荡产的人。
褚长扶不收,劝他说被骗的就是柳家,他还不愿意,叫她还给其他被骗的人。
反正说什么就是不要,不知道是不是又在跟伏裳较劲。
只要她跟伏裳亲近,赢玉就会有意见,‘伏裳’把东西交给她处理,赢玉自然看不爽,要插一脚。
他跟小时候已经不一样了,不缺钱也不缺法宝,修为方面也不需要用到什么天材地宝,所以这龙骨要不要都无所谓,褚长扶到底还是接下,转而交给二老,让他们换钱还给需要的人。
大赝乡的事搞定,接下来就是褚家的事了。
褚长扶拿出许许多多的账本,叫二老验查,要将所有产业暂时交由二老接管。
这个过程中原本十分没有耐心的赢玉竟出奇的感兴趣,难得安安静静跟着一起看,查褚家有多少资产。
这厮对这些当然没有想法,如果是以前,她会觉得是旁的原因,现下心里想的是,赢玉大概是怕赢家贪去,所以暗自记下来,以后回来了好对帐。
跟少年相处的时间越久,对他越放心,再也不会往别的方面想他。
知道他就是单单纯纯想对她好了。
褚家有万年积累,光是各种珍惜矿脉都有不少,那些坊市里的铺子和酒楼也很多,足足对了一天一夜的帐,第二天清晨才结束,几个人数的手软。
揽月也在,大多都是她和赢家主赢夫人交涉,褚长扶就坐在一边看着,检验少女这段时间的成果。
大概在外面受了委屈,脾气收敛了些,也不会再朝着她撒娇说些有的没的,老老实实跟二老对接。
双方彻底清算过后,赢夫人瞧着她,神色有些担忧,“长扶,你们是不是准备走了?”
褚长扶点了点头,“女儿要专心修炼,为褚家一族报仇,赢玉也要回玄天宗了,最近那边出了事。”
她顿了顿,叮嘱道:“这些时日大街小巷流传的消息爹娘应该有所耳闻,并非虚妄,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最近最好尽量将摊子收紧一些,莫要再往外扩,还有那些天材地宝,不要留着,能用就用,提升修为渡过大劫才是至关重要。”
赢夫人和赢家主对视一眼,眸中忧色更重,“我们听说了,以前只当是假的,天天讲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天下不还是好好的,没成想竟是真的。”
褚长扶颌首,“诸多乱象已显,玄天宗的很多预言也兑现了。”
她目光望向远方,语气隐隐有些愁色,“现下几乎所有宗门之人和世家子弟都在外走动,调查天下大乱一事,赢玉身为玄天宗圣子,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我们不日就要赶路。”
赢夫人和赢家主又互相看了一眼,赢夫人忽而拉着她,到一边,塞了个匣子给她。
褚长扶刚接到手就察觉出浓郁的灵气,里面是灵脉和大量灵石。
她捏着盒子,拧着眉问:“这是……”
赢夫人往她怀里推,“这是我和你爹的一片心意,你们出门在外需要用到灵石的地方很多,我们在衢州反而使不着。再加上那个预言,天下大乱将至,这东西留着万一来不及用倒是可惜了。”
褚长扶微征。
“收下吧,一家人就该往一处使劲,以后你们好了,我们也会好。”她又偷着看了赢玉一眼,“我儿年少,性子不够沉稳,以后要辛苦你了。”
褚长扶摇头,目光跟着瞧了眼站在高堂之下的明媚少年,由衷道:“赢玉挺好的,跟他在一起很轻松,不辛苦。”
赢夫人眨眨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赢玉,语气微妙,“那我儿就交给你了。”
褚长扶:“……”
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不过她没有深究,对着赢玉的方向伸出手。
少年大概瞧见了,迈开步伐过来,将手腕举起,搁在她面前,叫她握着腕脖拉到身后,冲着二老行了一礼,算是告别礼了,俩人收拾收拾就打算走。
当初说好了十天之内解决衢州的事,成完亲就剩下七天,大赝乡的事折腾了四五天,对帐一天,最多只有半天的时间给俩人拾掇行李。
回去后赢玉又在纠结带不带他的院子,俩人是去干架的,不是沐休的,最后也没带。
赢玉去给老嬷嬷上香了,顺便交代一下自己的近况。褚长扶给褚家一族上香,俩人各忙各的,事后约好在城门口相聚。
之所以这么安排,不仅为了赶行程,尽快搞定好在答应的日期内离开,还有一个原因。
放伏裳那半身出来。
那日渡劫时褚长扶和伏裳先行一步融为一体渡劫,赢玉随后跟上,所以没有瞧见。看见也无所谓,她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怕也只怕少年接受不了而已,她这边没问题。
半身放出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半步化神境界,因为这副半身也是半步化神之境。
以前是二八分,现在是五五分,二者实力一样,合则更强。
分开后两个半身一个朝东,一个朝北行走,褚长扶去约定的地方找赢玉,伏裳那半身去做别的。
这副半身低调,那副半身没有掩盖气息和修为,堪比化神中期的神念横扫过去,从头顶路过,相信有心人发现后肯定会自觉跟上。
用不着特意去寻,几乎刚化为一道流光飞上高空,便见有两道光彩接着闪过。
她要找的人好像一早就盯上她,时刻注意着穹苍之上,不出所料在她慢了一步后拦在她前头,挡了她的路。
78. 姜和赢闵 姜和来历。
“前辈请慢……”
‘伏裳’动作一顿, 脚下也本能止住,就那么静立云上,遥遥朝对面看去。
姜和与赢闵兄弟做的不错, 时刻并肩而行, 即便是现在, 经历过那么多阻碍, 赢夫人, 赢玉都曾讨伐过‘兄弟’说辞,俩人也依旧不顾世俗眼光,结伴同游。
成亲前太多赢玉看不起女子, 欺凌女子的流言传出去,还有人说打了姜和, 她免不得查一查俩人的恩怨。
赢闵跟姜和刚从桑山秘境出来那会儿,还有很多被困的人没有走远,那地方本身也热闹,几人探讨的投入,没注意周围其实有人把大家的话用留影石录了下来。
赢家是个大户,很多人对这种世家的隐私很感兴趣, 那位手持留影石, 和很多人讲过,这事用点心,再多花点钱,很容易查到。
前阵子大婚之日,赢闵指责她和赢玉很早就有一腿的时候,赢玉也反驳过俩人勾肩搭背的事,三次过后还是这么亲密无间,只能说那些打击就是毛毛雨, 不可能影响到他们钢铁一般的兄弟情。
伏裳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俩人先一步表明来意。
姜和也没有让她失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赢闵,试探道:“前辈还记得我们吗?前几天在衢州之外,晚辈斗胆冒犯过前辈。”
伏裳挑了挑眉,“记得。”
她一双手抄进袖子里,“你那日很好,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那天基本都是姜和在讲,不得不说姜和能赢得赢闵和赢闵身旁一大堆男子的信赖和喜欢,是有一定原因的,她确实大胆,敢说敢做。
赢闵与姜和对视一眼,双方眸中都蒙上喜色。
又是姜和率先正色,冷静道:“前辈还记得晚辈那日的说辞吗?”
她声音带着自信,“那日晚辈的话皆属真实,晚辈的梦的确有未卜先知之能,只要梦到的,都会变成真的。”
少女偷眼看了过来,确定她没有异色,才继续讲,“晚辈前几日又有所梦,前辈此行是去查‘天下大乱’一事对不对?”
伏裳眉梢微动。
姜和果然知道些什么。
做梦未卜先知?
她嘴角勾起。
这话骗骗小孩还行,她可不信。无非掌握了一些特殊的功法,亦或者推衍之术,也有可能少女撞见了什么,所以有所闻,知道的比大家多罢了。
或许是她始终不亲不近,迟迟没有表态,姜和不敢放肆,也担心说不动她,又继续道:“最近流言甚多,很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并不当真,只有一些大宗门的子弟和世家出动了全部的力量,在调查‘天下大乱’的源头。”
“晚辈原先也只当是旁人的恶作剧,直到前几日梦到世界之源枯竭,天塌地陷,山崩海啸,晚辈才真正意识到,天下大乱要来了。”
她接着道:“晚辈还梦到一些事,天下大乱似乎跟三个男子有关,那三人都是化神期,有后期,有巅峰,也有半仙,晚辈梦到他们在世界各地布下大型阵法,抽取世界之源,像是在做大型献祭,好达成某种目的。”
“晚辈还梦到有三个人阻止他们,一个我已经找到了,另外两位一个一身红火,手持屠魔剑,名为狂生。一个一身白衣,身负十二太阴之体,名为伏裳,也就是前辈,前辈就是救世之人。”
姜和有个秘密,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前面几年一直没意识到自己是穿书,只当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修仙世界,没有任何金手指,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慢慢闯荡了。
苦逼兮兮熬了许久后,没成想有一天机缘巧合救下书中角色赢闵,名字太过熟悉,她琢磨良久幡然醒悟,原来穿进了一本文里。
这本书是她穿越前稀里糊涂追了好几天的言情小说,开篇就是大场面。
女主手握系统,穿越到修仙世界后,负责攻略三位偏执难搞的大佬。大佬们对她动心一分,系统积分便哗啦啦到账,一积分可以化为一块钱的人民币,攻略完三位大佬,她大概能拿几个亿的样子。
三个大佬最爱她的时候,积分最高,钱到手,女主拍拍屁股走人,去现代享受人生了。
三个被甩的大佬怎么甘心,他们合力出钱的出钱,出人的出人,出力的出力,献祭世界追去现代,叫女主这个渣渣负责。
第一章女主拿了几个亿,在沙滩上晒阳光浴的时候,天上突然出现个巨大的黑洞,几位大佬献祭世界成功,空降而来,找女主麻烦。
也就是说,现在是文章还没开始的时候,三位大佬在准备献祭世界那会儿。
看文的时候只觉三位大佬深情,跨越千山万水而来,本就是病娇,疯批,偏执狂人设,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磕CP,看三个人在女主面前勾心斗角很有意思。
三个人都知道对方舍不得女主,于是拼命口嗨,说要弄死女主,实则心里希望其他人阻止,结果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导致三个人经常下不来台,最后也拿女主没有办法。
三个人与女主熬过了开头之后,小说中间女主发现三个人身上各有不同的伤,是他们为了来找女主吃的苦头,使尽了各种方式都不行,最后想到了献祭世界。
利用庞大的能量穿越时空,追踪女主。女主离去前留下了很多物件,把它们筹齐,越多越好,再加上拜入宗门时留下的魂灯。
因为她假死,身子没了,但是灵魂还活着,魂灯留的是她的灵魂,所以时不时会亮那么一瞬。
三人笃定她没死,只是藏在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地方很远很远,有可能是别的小世界,因为他们踏遍天下也没寻到女主。
以他们的修为几乎不可能,于是坚定女主在旁的世界活的很好。
他们在这边为了找她累死累活,那边女主可能在没心没肺的玩玩闹闹,三个人不甘心,顺着女主的魂灯和气息,一路追到了现代。
献祭世界太过疯狂,实施前天道有感,诸多站在顶峰的修士也有所悟,几乎相当于三个人与整个世界为敌。
可能为了突现三个人的艰难和辛苦,作者给他们安排了三个十分强大的对手。
这三个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实力,天赋都是顶尖的,主角们应付的很艰难,受了重伤才堪堪打败对手狼狈而去。
那三个人,一个是玄天宗天之骄子,拥有十二太阴之体的伏裳。
一个是被天道和世界之源求助的赢闵。别看赢闵现在不行,后期有一天他参加一个试炼,那个试炼下就是世界之源,世界之源想找人救下这个世界,于是连接上试炼,考验诸多年轻一辈的毅力和意志包括一些旁的,最后选中了赢闵。
赢闵一朝翻身,从元婴期被世界之源灌成半仙之境,有天道注视和世界之源加持,所向披靡,虽然最后也没拦住主角光环,不过着实发光发亮了一阵子,是最有可能阻止那三个偏执狂献祭世界的人。
最后一个是太一宗的狂生。听说狂生小时候过的十分凄惨,一出生就被认为是替换的,被当家家主和主母苛待,吃不饱,喝不暖,要靠和野兽抢食才能活下来。
从前小的时候倒是有个老嬷嬷对他很好,老嬷嬷骗他说,只要攒够了一百万颗灵石就能找到亲生父母。
狂生于是拼命的干活攒钱,打擂台,挨揍,替人背锅,干最累最脏的活,虽然还是没赚到一百万颗灵石,不过六岁那年,他迫不及待的出门,踏十万里路去寻自己的亲生父母。
人没找着,自己反而差点被野兽吃掉,被路过的太一宗弟子发现,救下来后看他炼体,修为还不错,于是带回宗门打算好好培养,顺带着检验了一下他的天赋。
人往检验台上一丢,测出了万年不出的混沌之体,至此名声大噪。
有人问他叫什么,家住何处,父母何许人也?
他仰头挺胸,拽不拉叽道:无父无母,天生天养,一介狂生罢了。
那么小的孩子,不知道跟谁学的,又是从哪听到‘狂生’二字,既自称狂生,便干脆叫了这个名字。
三位阻拦献祭世界的人别的都有迹可循,比如伏裳,在玄天宗,只要去玄天宗就能找到。赢闵更不用说,有名有姓有家族。
只有狂生例外,他居然脱离剧情没有拜入太一宗门下,太一宗也没有一个叫狂生的人。
直到后来赢玉测出混沌之体,诸多经历被扒出来,她才晓得书中那个狂生,其实就是赢玉。
书中他拜入太一宗后疯狂找其它宗门的天之骄子切磋,也寻过玄天宗,彼时伏裳不在,他找了另一个天才。
他赢了,要去玄天宗宝库挑选一样珍品。他输了,玄天宗可以去太一宗宝库挑选三样。
那会儿他修为低下,比那个天才差了两个小级的样子,那个天才本身又能越级挑战,相当于三个多小级,年岁又长了许多,还是转世者。
所谓转世者,就是上辈子是个大能者,后来他死了,使用大神通保下了上辈子的记忆,那些神通和战斗经验他都有。
玄天宗觉得狂生再逆天也打不过那个天才,于是放心的让俩人比斗。
结果狂生赢了,去玄天宗挑中了那件火红的法衣。
临走时他忽而心中一动,注意到了屠魔剑。
玄天宗长老嘴贱,说那把剑无人能拔得出,就是半仙都不行。
太一宗长老看中机会又打了个赌,要是狂生□□就是他的,拔不出来那件法衣还回去,还另外赔三件至宝。
玄天宗左右没有损失,因为那把剑他们也用不了,于是答应了。
还真就那么巧了,混沌之体镇压万物,屠魔剑被他吧唧一下轻轻松松□□,当成小玩意儿一样挥来挥去。
至此玄天宗赔了夫人又折兵,太一宗的狂生一口气得了两样至宝。
后来这两样宝贝又回到了他手里,就好像注定是他的一样。
只微微有些细微的差别,这辈子他不叫狂生,没有拜入太一宗,反而选了玄天宗,还和褚长扶不清不楚。
不晓得什么时候,她做了什么,蝴蝶效应改变了狂生的命运。
她也万万没有想到,狂生竟然就在身边,藏在赢家。
因为不光彩,赢家将这事压下,不允许任何人打听和讨论,她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要不是六岁那年赢家人带赢玉去检测,她还不晓得有这号人。其实她有个大哥提起过一嘴,说是赢家斗兽场内有个小孩还蛮可怜的,大人犯的错,叫小孩承担。
她当时问,大人犯了什么错?
她哥说,大人把真少爷换成了假少爷,赢家知道后折磨了那个假少爷。
她哥还说,如果是我就冲着大人去,剥皮抽筋都不为过,小孩嘛,随便送去民间找个人收养眼不见心不烦就是,赢家做的忒不是人事,叫那么大点的孩子进斗兽场,就是送死的,还好那孩子炼体,身上有点功夫云云。
那时她没什么感想,还觉得做得挺好,他父母那么坏,换掉了真少爷受苦,为什么要对他好?
他越惨,那对父母才后悔啊。
那事她听过就忘,根本没放在心上,一连串的事关联在一起,又是真假少爷,又是混沌之体,她才意识到赢玉就是狂生,肠子都要悔青了。
明明那么明显,被苛刻,被虐待,小小年纪上斗兽场,诸多特征都显了出来,就因为名字和经历不太像,还有褚长扶参与,她就生生错过了。
不应该啊。
因为狂生很难搞定,小时候这段经历是他唯一的弱点,如果提前发现他,在这段时间扶持他,关爱他,收他当小弟,以后就更有希望阻止世界被献祭,还能有个大佬跟前跟后,爽歪歪啊。
79. 原文的事 姜和。
话说回来, 褚长扶究竟是怎么勾搭上赢玉的?
明明狂生是所有人里头,最没心肝的一个,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几乎不相信任何人, 所有刻意接近他的, 不管男人女人都被他凶狠杀死, 手段很是残忍, 脑袋都砍掉的那种。
文下很多人骂他粗暴,男人也就算了,为什么对待女孩子也这么凶残?
就不能给女孩子留个尊严, 叫她们全尸死吗?
不懂得尊重女子,不怜香惜玉等等。
文中十分明确的写过, 在他眼里天下皆蝼蚁,根本不分男女老少,除了那个幼年照顾他的老嬷嬷之外,也就能听当初救他的师兄几句话。
后来那个师兄死后,他彻底无所顾忌,即便是培养他的太一宗, 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 要依着他。
是个唯我独尊,目中无人的人。
唯一的弱点是恩怨分明,有人帮他,他会记恩,当然那是他需要的时候。他拜入太一宗后,混沌之体诸多霸道能力显现,只有旁人巴结和讨好他,他不可能需要别人。
也因此, 他几乎可以说毫无弱点,攻略不了。
要不然以他这种天赋和经历,女主怎么可能不温暖他。
越是童年凄惨,后期牛逼难搞定的大佬,女主攻略完后得的积分越多,兑换的小钱钱也更多。
女主错过了他的童年,不可能搞得定他,只能去找旁人。
因为女主的决定,把他分在了反派营内,那三个男主和男配身上的伤,基本上有大半都是他留的。
他这个人遇强则强,越战越勇,就是个战斗狂魔,知道世界要没,自己要死,更是放开了打。
那一战昏天暗地,山摇海啸,最后以阵法抽干世界之源,献祭成功为告终。
世界都没了,生活在上面的所有人自然也没了。
因为这件事,评论区曾两极分化,激烈探讨过。
一方面说:【现在的小说谈个恋爱不炸个世界都对不起男女主的感情。】
【只要感情到位了,世界,国家,大义,啥啥都要给男女主的爱情让位。】
【三个献祭世界的疯子,不知道怎么磕得下去的,还一群人说萌,无语死了。】
【女主是傻批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爱你时你是宝,不爱你时杀你剥皮都是轻的。】
【整个世界都没了,男主男配们受那么点伤可把女主心疼死了。】
【不知道现在怎么回事?只要有爱情加身,疯批,病娇,强制,囚.禁,下药,强.奸犯,杀人犯,什么都可以洗白,爱情是万能的。】
【男女主的爱情真伟大,建立在无数人的生命和鲜血上,然后还能甜甜蜜蜜在一起,不会做噩梦吗?】
另一部分说:【做什么噩梦?又不是真的,纸片人而已,那么较真是脑子有壳吗?现实中发生这种事肯定能跑多远跑多远啊,磕一下纸片人怎么了?】
【现在网友管的真宽,磕纸片人都不行了。】
【键盘侠只要键盘在手,天下我有。】
【不看能不能滚,不要影响别人看,你们磕不起来别人喜欢,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各走各的路,你们看你们的伟光正男主,我们看反派系列不好吗?吐槽一句,现在谁还看伟光正男主,活该这样的小说电视剧扑街。】
【其实那个修仙世界就是一本书而已,三个男主男配是冲破了书的束缚出来的,书里都是虚幻的,人也都是假的,只有三个男主男配觉醒了意识,说白了他们破坏的是书里的世界,死的都是假人,所以我没感觉有什么。】
当时姜和也觉得,女主之所以无所顾虑的进书中攻略三个大佬,主要还是因为穿书,欺负纸片人而已,有什么啊。
谁知道纸片人那么牛逼,献祭书中世界穿过来了。
男主们也就是纸片人而已,又不是活的,磕一下神仙爱情有什么问题?
那会儿她也加入怼人的里头,赞同评论区里所有支持的回复。
有人骂她和所有支持的人。
【祝你们能穿进文里,和你们喜欢的病娇疯批偏执狂相亲相爱,到时候可别说什么纸片人,那是你们的真爱。】
有人附和这条评论。
【期待你们那会儿的表现,希望不要吓尿裤子。】
【楼上想多了,哪有机会尿裤子,开局就死了。】
姜和攒了一肚子脏话,想骂人,一群圣母婊,修仙世界是什么,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啊,谁弱谁就该死,打不过三个男主男配,被杀不是活该吗?
她只是打个字的功夫,眨眼间发现自己被什么温暖的地方包裹着,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喊,用力用力。
她不自觉努力着,在许多人的注视下出生,就这么胎穿进修仙世界。
那时一脸懵逼,还没意识到和那些留言有什么干系,直到后来碰到赢闵。
她发誓,再也不磕病娇疯批和偏执狂了,她只想好好活下去。
想活命的前提是收拾好女主留下的那堆烂摊子。
三个男主男配已经疯批,拯救无能,只能找到当年阻止他们的那三个强大修士,赢闵,狂生,伏裳,助他们力挽狂澜,挽救世界。
这次有她提前知道剧情和未来的事,应该可以的。
她已经成功拉拢了赢闵。狂生变成了赢玉,因为褚长扶救了他,还给他改了名字。
他愿意冠上这个名号,说明本心里是认可褚长扶的。
只要说服褚长扶,其实离搞定赢玉也不远了,但不知为何,她不想通过那个女人。
她脑海里一闪而过褚长扶的模样,在原文里,她其实是赢闵的白月光,赢闵很爱很爱她,早死后更是惦记了很多年,为她做了许多改变,甚至找了很多像她的替身。
褚长扶也应该是温柔善解人意的人设,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了跟她赌气,不顾她的好心劝解,依旧带着人冒险去大赝乡。
大赝乡那么多化神期,随便来一个,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褚长扶知道她需要赢玉,肯定也会百般阻止,所以她只能找伏裳。
比起赢玉和褚长扶,伏裳要通情达理的多,人也好说话不少,没有架子,气质温和有礼,样貌出众,天赋逆天,一点都不亚于赢玉。
是两个极端的人,赢玉有多暴躁难接近,伏裳就有多亲和好相处。
跟他说话很舒服,混熟后通过他说服褚长扶,让赢玉加入三个人的阵营不是不可以。
身为玄天宗的圣子,他的话更有说服力和权威。
褚长扶不依就武权镇压,世界更重要。他又是赢玉的师兄,能参加少年的婚礼,说明关系很好,也是赢玉认可的人之一,由他来肯定可以解决那些小毛病。
她自己性子豪爽,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恩怨,只要褚长扶能接受,她无所谓委不委屈自己。
比起个人来,天下才是首要。
现在那三个疯批进度还只是中后期阶段,这边整顿整顿,还来得及赶上。
毕竟是献祭世界,抽空整个世界之源,光是布阵都要百来年,这期间还要搜集各种天材地宝和材料建造新的阵法地基,这么大的开销几乎花去了三个男主男配所有心血和积蓄,尚且远远不够。
到了后期男主和男配们会大肆屠城,拢空那些世家和宗门的财富填进去。
三个人都是化神期的大佬,不是后期就是巅峰和半仙,实力过于强大,做这些轻轻松松。
和他们相比,这边还处于成长期,稍稍弱势些,目前要做的也不是以卵击石,是全心全意提升修为,到时候好跟那三位抗衡。
姜和隐瞒了她穿书的前后过程,只道了那三个男主和男配即将要做的事,伏裳在听说那三人会屠城,不择手段抢钱的时候神色忽而一变。
从原来的面无表情,到站直了身子,神色也凝重起来。
“我听说衢州前段时间有个鼎力万年的世家被人整个屠族,是他们干的吗?”
姜和蹙眉:“前辈说的是褚家?”
衢州被灭的世家只有褚家,那个原本是衢州最大最有钱,生意遍地的家族。
伏裳一提,她第一时间想到。
姜和摇了摇头,真诚道:“这个我不清楚哎,我只梦到了将来那三人烧杀抢掠,没梦到过去的事。”
其实是原文里这部分的描写比较少,基本通过回忆的方式穿插进文里,再加上看到小半,不满底下评论,先去怼人了,导致她没有追更到最新,知道的其实没那么多,很多细节都不清楚。
原文里修真界的事也大多一笔带过,更稀里糊涂,连蒙带猜才勉勉强强走到今天。
要是写明白一些,也许她早就找到那个原文里的秘境,改变自己和赢闵的命运了。
世界之源很多,不止能灌起一个人,三五个都行,但必须大毅力和意志坚定者才行。
当时参与的有千来个修士,坚持到最后的只有赢闵一个,其它都被撑爆,力量又归回到世界之源。
这部分内容她恰好看过,赢闵的经历也蛮传奇的。
在原文里褚家落败,褚长扶和赢闵紧急成亲,当天出了不少事,散修联盟和李夫人一同前来,一个要褚长扶赔一条极品灵脉,一个要她赔命,本是死局,褚长扶竟生生救活。
她答应给散修联盟一条极品灵脉,但褚家刚遭遇不幸,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至少要一年左右,这时候李夫人要她的命,散修联盟自然不肯,死了就还不了债了。
可以说靠机智让散修联盟做了她的打手,李夫人得罪不起散修联盟,只好妥协,答应一年后再来杀她。
本来这事都解决了,结果晚上褚长扶不晓得怎么回事,突然消失。
新婚之夜新娘人没了,赢闵和赢家刚要去找,自己的麻烦反而来了。
在原文里,狂生拜入了太一宗,不属于赢家,所以赢家那会儿只有姜家为靠山。一个兴起之秀和一对年轻的夫妇,办事难免不妥,得罪了人,往日还能姑且,褚家和赢家结合,在外人看来相当于褚家那些家业都到了赢家手里。
树大招风,有人觊觎赢家,又有褚家灭门一事启发,于是也想跟着照做,那一夜赢家很惨。
家主和主母带着赢闵赢明匆匆而逃,路上遇到回来的褚长扶。褚长扶好像受了伤,身上有血,不知道是不是那群人为了赶尽杀绝,连她也没有放过,还是碰到了其它事。
总之有她在,倒不用再担心逃命的事,她有褚家至宝传送门。
褚长扶用任意门将众人传送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本来都要脱离危险了,然而传送门即将关上时,一把长矛捅了过来,刺穿了她的肩膀,上面的倒刺拖着她,拽去了另一边。
赢闵离她最近,伸出手,什么都没抓着,只看到她用口型说了几个字,便眼睁睁瞧着传送门变小,那边也响起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像是修士自爆,余波动荡到了这边,紧跟着有个镯子弹过来。
那上面的花样和大小粗细,是褚长扶的。
褚长扶死了。
就在他面前,除了那个镯子什么都没有留给他。
没有保护妻子的遗憾和悔意,叫他疯狂修炼,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他面前,而他没有半点能力庇护。
可以说褚长扶的死,激励了他,临终前留下的话,叫他熬过了世界之源和天道的考验,被选中为大气运者。
褚长扶临死前告诉他。
活下去。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叫他千辛万苦,死命坚持着,身旁之人都倒下,只有他还苦苦熬着,最后走到了顶峰,见到了山巅。
80. 伏裳姜和 哈哈哈哈
姜和其实早就知道褚家会被灭门, 但是她不敢改变原文,因为褚长扶不死,赢闵可能无法成为大毅力者坚持下去。
他是唯一一个撑下去的人, 如果他做不到, 拯救世界更难。
和世界相比, 只能牺牲些东西和人。
所以她坐看剧情发展, 想成全俩人, 叫他俩完成成亲然后……出现文中那一幕。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看到俩人站在一起,男的俊, 女的美,心里会有些失落。
偶尔想着自己拼死拼活为了拯救世界和赢闵而努力, 辛辛苦苦去找那个秘境,回回九死一生,俩人却在你侬我侬,只觉不公平。
所以她有时会任性,将赢闵叫回来,不能她一个人苦逼, 她一个人背负这么多。
说实话, 她对褚长扶是有愧的,明明可以提前告诉她,叫褚家有个防备,却没那么干。
她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再煽动蝴蝶翅膀,更改了剧情后原文完全脱轨,她知道的那些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到时候更救不了世界。
况且那些人要是执意灭褚家,她提醒一次有用,下次不还是一样避不开吗?
再假设褚家躲开了, 那些人会不会因为泄愤,盯上其他家族?
褚家之后最大的家族就是姜家,她不敢拿姜家冒险。
她只能尽力弥补褚长扶,对她好,平时能让就让,褚长扶却不买账,关系跟她越来越差,几乎撕破脸。
姜和有时候会很头疼,感觉自己很糟糕,到处都乱乱的,什么都处理不好,但想想肩上的重担,又不得不挺起胸膛继续。仔细想想,起码她已经筹齐了赢闵,接近了伏裳,说服伏裳后,离赢玉也不远了。
她一直在朝着目标行走,对于一个上辈子只活了十六年,还是高中生的女孩子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姜和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头顶有好听的声音传来。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那些是过去的事,过去的时候,你没有提前梦到过吗?”伏裳目光很认真,“说实话,对我调查会很有用。”
姜和一怔,发现赢闵也投来目光时,更是紧绷了身子,有些慌乱,但她很快深吸一口气,坚定的摇了摇头,“真没有,我只能梦到一些跟世界存亡有关的事。”
她有些心虚,“可能是天道隐隐的指引吧。”
伏裳是阻止那三人的人,也跟世界存亡有关,所以前面能‘梦到’他,不算漏洞。
姜和衡量过一遍说辞后,自觉这么讲勉勉强强能说得过去,心中便也稍安了些。
“是吗?”伏裳目光幽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好像穿透了她的皮肉,瞧进了她体内一样,血管,骨头,心脏,丹田,所有的一切都像砧板上的鱼,刨开了叫他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一种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透透的感觉。
姜和更是紧张。
伏裳气场比想象中要强。
赢闵是大气运者和大毅力者,赢玉是破坏王,直来直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屑使任何手段,以力破万法,三人中最神秘的是伏裳。
伏裳是最深不可测的那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漂亮的皮囊下,藏了不可琢磨的心思。
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姜和局促地站在他面前,几乎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第一次见赢闵和赢玉时都不曾有过这么煎熬。
刚遇到赢闵时,他受着伤,脸色苍白倒在地上,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被禁制束缚着,九死一生,叫人情不自禁停留,然后救下他。
第一次碰到赢玉时,那个书中的暴躁少年坐在墙头,抱着剑,一身红杉夺目又耀眼,也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她顺口问赢闵在哪?少年大概没想到她会搭话,亦或者说从来没人敢让他指路,在顿了一下后,还是告诉了她方向。
往后也偶遇过几回,能简单交谈几句话,有时候她主动,有时候赢玉,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少年脾气古怪,她亲眼瞧见对别人都爱答不理,只对她例外,她还蛮惊喜,心中还有一丝丝的自豪。
所以那天被赢玉用那种恶毒的话说了,还划伤她的手腕,她其实很不能理解。
后来想想他跟褚长扶的关系,倒也有些明白了,是褚长扶跟他说了什么,叫少年这么对她。
少年别的都好,就是性子简单,心思单纯,很容易被人蒙骗。
姜和收回思绪,认真对比了一下三者,发现没有哪一回见面如这次一般,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叫人颇觉难熬。
常年发号施令的人上位者气势十足,谈旁的时如沐春风,一旦讲正经事时,整个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感觉自己矮了不止一截,就像蚂蚁面对大象,脆弱到不堪一击。
“还有别的事要告诉我吗?”伏裳立于她不远处,拢了拢长袖,语气平淡。
姜和反复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
伏裳点头,“那我走了,你们请回吧。”???
姜和瞪大了眼,“前辈……”
她上前一步,“我们对您很有用的,您带上我们吧。”
那个秘境,他们找了很多年都没寻到,如果是伏裳的话,动用玄天宗的力量,肯定可以的。
他走了的话,赢玉拉拢不成,他们找不着秘境,成不了才,也救不了世界了。
她仔细想过了,赢闵缺少了些条件,不一定还是那个大毅力者,但是她从现代穿越过来,还是在世界被献祭前,老天爷一定希望她做些什么。
也许那个大气运者转移了,变成了她,如果由她来的话,说不定能成为那个被天道和世界之源选中的人。
上辈子的重男轻女,这辈子赢玉给的羞辱,褚长扶给的为难,都会迎刃而解,她要证明自己很强很厉害,并非大家口中那个打着兄弟名义行□□作为的绿茶。
她可以的。
她其实才是最讨厌绿茶白莲花那一套的人,怎么可能跟她们一样。
“如果你能做到的,知道的只有这些的话。”伏裳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我怕是不能带你们。”
姜和急了,连忙追问:“为什么?”
伏裳没有隐瞒,直言不讳,“因为你们非但帮不上忙,还有可能拖累我。”
年轻贵气的公子狭长睫毛微垂,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一把,“给我一个带两个拖油瓶的理由?”
姜和:“……”
没有想到伏裳还有毒舌的技能,‘拖油瓶’三个字说的自然又毫无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