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淑恩:“4月5日你去了哪里？”
徐恩:“应该是待在家里吧，我不怎么爱出门。”
金淑恩:“4月5日下午四点，摄像头拍到你去了梨泰院，下午四点二十，你进入一家咖啡馆，那家咖啡馆的员工说，你和沈昌浩举止亲密。你们在一起待了很久，但当天，沈昌浩就被发现在家中身亡。”
徐恩:“淑恩呀，你不是知道我的性取向吗？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且我们很早就分开了，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死在家里。”
说完，她狡猾地眨起了眼睛。
金淑恩:“你曾涉嫌参与多起谋杀案，去年十一月份，你被怀疑杀害了一名出租车司机，人证物证确凿，但令人意外的是，那位自称目睹你杀人的学生不久便跳楼身亡。据说是因为遭受霸凌，那位霸凌者你肯定很熟悉，李平照，这位是很厉害的人物，你能多次洗清嫌疑也多亏了她吧。”
徐恩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回答。
金淑恩问:“你心虚了吗？”
徐恩:“金淑恩刑警，在我的律师没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见状，她只好先离开审讯室。
“前辈，我问完了。”
尹正勇双手插兜，脸部沟壑般的皱纹让他看起来面目沧桑，他低着头，正在思考，“淑恩，刚才我接到电话……”
走廊安静得可怕，脚步声响起，那道身影慢慢地从黑暗中变得清晰，那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连署长这样的人都像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尹正勇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来人，手掌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放人吧。”她说。
署长连连称是。
金淑恩刚想说话，就被尹正勇制止。
他声音压得很低:“算了。”
雨越下越大，像刮花的玻璃，李平照身上很干净，只有鞋底沾了淤泥，连头发丝都没打湿，金力替她撑着伞，自己却淋湿了。
徐恩望向她们，搓了搓手臂，牙齿打颤，“真恶心。”
她都要淋成落汤鸡了，那两个狗崽子却还有心思谈恋爱。
“啊……”下一秒，头发被人拽住，她恶狠狠地瞪回去，那个女人眼神冷漠，看得人浑身不适，头皮上传来刺痛，她啊啊地尖叫，“阿西……疯子。”
李平照此刻想化作恶鬼把她带走。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惹事吗？”
手指被雨水浇得发白，像快要融化的雪花落在她的头顶，没有温度，只有渗人的冷。
徐恩扭动着脖子，如同僵硬的机械发出咔咔的响声，颈部的纹身蔓延至锁骨，诡异扭曲，“好痛啊，阿西，要死了，早知道应该剃成光头。”
李平照握紧雨伞，手指修长，透出淡青的血管，嘴唇贴近她的耳边，“我说过吧，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知道了，是他们先在我眼前乱晃，我控制不住……能怎么办？”徐恩突然笑起来，“我下次肯定不乱杀人，绝对、绝对不会再给你惹事，你担心我会背叛你？放心，我一个字都没说。
她甩开徐恩，那个女人在雨地里踉跄了几下，转身之际，又被那道沙哑的声音叫住。
“我没钱了，再给我转一笔钱吧。”
李平照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车内，金力递上毛巾，“头发都湿了。”
她接过毛巾，面无表情地擦拭起来，下巴挂着一滴水珠。金力咽了咽口水，他不关心那个女人是谁，第二天就有可能忘了女人的脸，但他喜欢这种和她拉近距离的感觉，咬着牙，抑制住那股兴奋感，肌肉绷紧。
李平照把毛巾甩到他身上，看他宝贝似的把毛巾放在鼻尖，像狗一样嗅着她留下的气味，顿时不屑地笑了。
手机里收到消息，那个人把视频发出去后，就一直期待着她能回复，可惜她完全不在意，于是继续发了些垃圾信息过来。
「装作没看见的话，我会立刻把这个视频曝光出去。」
她低头看着手机，拉黑了他的账号。
曝光？那就试试看。
金力呼吸沉重，李平照拍拍他的脸，又示意司机升起挡板。
她和金力在机场的照片被上传到社交媒体，引起剧烈反响，网民们纷纷讨论。
「大发，两张神颜。」
「新人演员？好眼生，女生适合走忠武路，男生看起来略逊色。」
「有钱人谁闲着没事去当演员？拜托上网搜搜这两位是谁吧。」
「谁啊，干嘛卖关子，真讨厌。」
「长公主和太子爷可真登对。」
「还以为是演员，没想到大有来头。」
「为什么要歧视演员，谁规定有钱人就不能当演员，不是也有先例吗？」
「演员？明明是戏子。」
「别吵了各位。二位请务必结婚！」
「我是汉南国际高的学生，这两位平时好像没什么交集，还是不要乱磕cp了。」
「你谁啊，管得真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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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南国际高中，以精英文化闻名，聚集着来自金字塔顶端的学生，自杀率极高，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有拼命地学习才能在这里立足，无数人批评，也有无数人对它趋之若鹜。
教室里，崔鹤拿纸巾擦了擦滴下来的鼻血，可惜那页笔记被污染了，他撕下来，重新抄了一遍。
老师讲课的速度很快，在补习班教过的内容基本上一语带过，因此大部分内容他都跟不上。可如果拿不到靠前的名次，他就没有奖学金，面临着退学。
崔鹤抬起头，被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吸引。
“平照，你真的和金力在一起了？”
“不要瞎说呀，平照怎么可能会看上他，那种男人会家暴吧。”
“申宥拉，你小心被人家听见。”
申宥拉翻了个白眼，“晕。”
“吵死了。”李平照站起身，把她们推开，径直走了出去。
女生们有点不高兴，知道她脾气不好，也只在心里抱怨了一下。
成允熙放下手机，嘴里嚼着口香糖，眼神示意，“宥拉，跟上。”
崔鹤低下头，手指颤抖得握不住笔。
李平照，只要提到这个名字，他的身体就会产生应激反应。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里的人，现在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不记得他。
如果当初他答应了做她男朋友，是不是就能避免落到如今的下场？回忆一幕幕涌现，他的头被摁进洗水池，肺部感染……
“崔鹤，作业交一下。”
崔鹤回过神，连忙从抽屉里掏出作业本。
像被人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砰！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收作业的女生喊道:“崔鹤晕倒了！”
洗手间，申宥拉刚想抽烟，就被成允熙威胁:“呀，收收你身上廉价的气味，平照不喜欢烟味，被她闻到你就完蛋了。”
申宥拉不耐烦地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闭上你的嘴，不要多管闲事。”
成允熙看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凑过去，爆发出轻蔑的笑声，“申宥拉，你跟我耍什么大小姐脾气，也稍微用用好点的香水吧，每次跟你说话都要失去嗅觉。”
她拽住成允熙的头发，两人扭打起来。
李平照听见动静，出来洗手，她们才分开。
“崔鹤最近怎么样？”她看向两人。
成允熙整理着头发，回忆起这个名字，“他啊，最近过得挺好，要我们去教训他吗？”
“我们被人拍了视频。”
成允熙眼神变了变。
手腕上的蒂芙尼手镯被打湿，李平照把纸团扔进废纸篓，摘下来，递给申宥拉，笑着说:“宥拉，帮我去调查一下吧。”
她高兴地接过来，“平照，你真大方。”
申宥拉离开后，成允熙来她身边，小声说:“你不怕是她曝光出去的吗？”
“不会是宥拉。”李平照语气笃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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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