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青回到破旧杂乱的居民楼,推开已有年代的木门。
轻手轻脚走进去,见没吵醒房间中的人,他稍稍放松。
来到厨房,他打开冰箱,将已经烂掉的菜倒进垃圾桶,把新买的菜放入冰箱里。
他拿出菜洗净切好,打开煤气灶。放油,倒菜,翻炒,加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许长青从8岁开始自己做饭,连这些都不会的话,他早就饿死了。
见房中人迟迟未醒,许长青将煮好的菜放进冰箱,想着人醒后会到冰箱拿饭吃。
他回到自己房间,从不起眼的角落取出一个铁盒。仔细清数他兼职赚的钱,勉强够他和母亲生活。
视线下移,他沉默地拿起一条褪色的平安绳。手指轻轻摩挲红色的珠子。
红色的珠子刻着平安两字。
那是父亲在他7岁那年送的生日礼物,他记得那一天。
父亲笑着抱住他,对他道:“看,宝贝,猜猜这是什么?这是平安绳,祝我的宝贝平安幸福”。
求神求佛没用,该走的仍会走,神不会保佑他的。
他的幸福早毁于8岁那场车祸。
他也不会再有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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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月见座位旁趴了个人,挑了挑眉,这是终于舍得来了?
拉开椅子坐下,身侧的人悠悠转醒。她侧眼睨去,对上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次看清许长青的长相。头发微长,冷漠狭长的眼带着刚睡醒的茫然,鼻梁高挺,鼻尖有一颗褐色的小痣。
她打量对方的同时,许长青也在打量她。
他同桌长得是真好看,巴掌大的小脸。鼻子精致小巧,一双桃花眼盛着如春水般的温柔。唇红齿白,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女王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走过来。
见沈听月也在,她强压下怒火,冲着许长青道:“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许长卿懒懒嗯了声,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得女王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说完转身就走,她怕再待下去能被许长青气出心脏病。
不用猜沈听月也知道女王为什么那么生气,逃课三周,换谁都会生气。
她看同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陷入沉默。她同桌,挺勇的哈。
沈听月见许长青自从下课出去一趟没再回来过,在心中默默为他点了根香。
第四节课,许长青得以从女王那解放。女王训了他三个多小,自己耳朵都快起茧了。
女王本想多训会,但看许长青什么都没听进去。怕自己英年早逝,只好摆手放他走,一个人平复自己的怒火。
沈听月坐端笔直,一身黑白校服衬托出她的青春活力。手中握着笔,俨然副乖学生的样子。
许长青他记得以前那些小混混挺爱欺负乖学生的,不知道沈听月遇到过吗?
许长青开口:“喂,沈听月,你以前被人欺负过吗?我记得书呆子最容易被欺负了。”
许长青的声线带着少年变声期时的沙哑。沈听月莫名的耳朵痒,她以为许长青是在故意找茬,大见对方一脸疑惑。
“下课再说,先上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