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谈恋爱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电话一接通，就是许今朝音量极大的夺命三连问。
凌雾行将手机拿得远一些，打着哈哈：“也没有啦，刚刚确认关系，我就告诉你了。”
许今朝忙又接着问道：“是谁？”
“我认识吗？”
“长得帅吗？”
凌雾行这次有点犹豫：“你应该认识吧？”
许今朝不满道：“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什么叫应该认识呀？”
凌雾行无奈道：“我是肯定你见过他的，但就你那记性，就算昨天刚见过估计也会全部忘光。我哪里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
这倒也是，许今朝语气平静不少，“好吧，你先跟我说他是谁，我好好想一想。”
“他叫乔雪霁，高一时和我们同班。当时班主任觉得你老找别人讲话，还特意让他和你当了一周同桌，你应该能记得他吧？”
许今朝：“哎呦好像有点印象，脸记不清了，性格好像是不太爱说话吧，反正我当时跟任何一个人都能聊，就他不理我。后来他去找班主任说我烦要换座位。”
凌雾行笑了两声，乔雪霁这个人是脑子有病没错，但并不是高冷少话的人，也不知道许今朝到底是说错什么话惹到他这个小心眼了，所以才被这么不待见。
等她笑完了，许今朝才道：“我刚才去翻了我们高一的大合照，哇塞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啊。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冲这张脸就够本了。凌小卷你行啊，快快如实交来，什么时候拿下的？又用了什么计谋，给我以后做个参考！”
凌雾行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我感觉这跟我设想里的初恋根本不一样。”
许今朝好奇：“哪里不一样？”
凌雾行想了想：“其实我和认识好多年了，也算是很熟了，就总觉得少了一点恋爱的感觉，没什么粉红泡泡。他刚才突然亲了我一下，我就觉得商量好哎呀不知道怎么说，感觉特别奇怪。”
许今朝显然重点错了：“哇哇哇！”
她吱哇乱叫一番后，才口吐人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跟你讲，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阅小说漫画电视剧无数，就是第一次害羞而已，习惯了就好了。帅哥亲你唉，下次他再想亲你，你就按住他，化被动为主动，然后么么么亲回去就行了！”
许今朝果然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不过听她鬼扯对于愉悦心情挺有帮助。
但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凌雾行才不会轻易忘记，她已经连续两天都没搭理过乔雪霁。
家里冰箱还有赵姨留下的蔬菜水果，她可以自己做饭，不想做饭还有外卖。
在洛水，别说是下雪，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外卖系统也不会崩溃。
没有乔雪霁这个事儿精，她的选择还多了不少呢。
路上的积雪融成了水，还没来得及完全蒸发又在夜间凝成了冰，雪后整整过了两天，这些从天而降的水才终于消失殆尽。
也就是今日，乔雪霁几次三番碰壁，终于按捺不住。
这算是道歉吗？
凌雾行望着手机屏幕上的腹肌照陷入了沉思。
照片拍摄得很有氛围感，虽然没露脸，但凌雾行都能想象出这个自恋烧包叼着衣摆找角度拍摄的样子。
她很是无语，乔雪霁怎么就那么自信，觉得给她发这种东西，她就会原谅他？
凌雾行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二十多分钟后扣了一个问号回复过去。
乔雪霁这次倒是回得飞快，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句号，再也没有其他。
这就是道歉的态度？
还只发一个句号？
过了不到一分钟，门铃响起来。
肯定是乔雪霁。
她犹豫了半分钟，还是去开门让他进来。
毕竟她也很想当面质问他一下，他怎么就那么自信？
虽然选择让他进来，但凌雾行谨慎许多，绝不肯和他再坐到一个沙发上，自己坐在最左边的单人沙发，并责令他坐到最右面的那个。
乔雪霁道：“你怎么还在生气？”
尽管他没说，但凌雾行还是猜到了他的后半句话：我都给你发过腹肌照了。
天哪，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形象啊？
色中饿鬼还是无耻□□？
凌雾行本着脸，很严肃道：“你给我发那种照片是什么意思？太不知羞耻了吧？”
乔雪霁歪过脸，语气轻飘飘的，一听就很心虚，“你要是觉得光看还不够，也可以摸的。”
凌雾行随手拿起一个抱枕砸向他：“谁想摸啊，你也太自恋了吧，以为自己是潘安还是宋玉啊？”
乔雪霁眼睛没对着她，自然没看到她扔抱枕的动作，猝不及防脸和抱枕来了个亲密接触，不过软绵绵的也不怎么疼。
他很不可思议：“你不是很喜欢吗？每次都要偷偷地看，这次让你光明正大地看你还不愿意？难道你有特殊的癖好，只喜欢偷看？”
他说这话时依旧是一副很正经的模样，凌雾行更生气了。
虽然偷偷嫉妒别人身材好有些阴暗，但总比被乔雪霁误会成色狼要好。
“少自恋了，谁喜欢偷看你啊，我只是嫉妒你会运动有个好身材而已啊。真不知道你天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乔雪霁一怔，反应过来后就是尴尬，随即半信半疑质问：“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凌雾行：“我没事骗你干什么？自恋狂，随便给人发不雅照的变态！”
乔雪霁脸腾的一下全红了，这红比以前都厉害，直接烧到了耳根和脖颈。
他埋怨起来：“你每次都偷看，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次和谈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凌雾行以前只觉得乔雪霁是小心眼，这次又给他贴上了个自恋狂的标签。
她要是想看帅哥，网红明星不一大把吗？至于鬼鬼祟祟去偷窥他吗？
虽然凌雾行的确是做了偷窥的事，但是，初衷可南辕北辙啊。
下午露青青过来送药，凌雾行手里拿着一小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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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玻璃瓶装着的黄褐色液体，很是稀奇，“给小猫喝完就行？”
露青青点头，“没错，这个药剂已经很成熟了，就是成本总是降不下来，如果能攻克这一难题，就可以批量生产了。”
凌雾行道：“这个多少钱？”
露青青懂了她的意图，笑着道：“不用付钱，就当是我们洛大学生的福利。”
冬天天黑得快，她也不欲多留，很快就告辞，临走前又道：“对了就两天后有个绝育行动，农学院实验室发起的。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去充个壮丁。”
凌雾行道：“可以，我这几天都没什么事。”
送走露青青后，凌雾行直接用针管将药剂往小三花嘴里灌，小三花很配合，没怎么挣扎。
这东西对于小猫来说味道似乎不怎么样，它喝完之后呸呸呸吐了好几下，精神状态还是很好。
凌雾行放宽了心，只等药效起作用，这可真的比割开肚子做手术伤害小多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也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发情期没到，小三花一直安安静静的，并未再出现嚎叫行为。
在这天晚上，凌雾行还接到了大忙人妈妈的电话，视频里凌静芙还是光鲜亮丽的样子，只是眉眼难掩疲惫。
“小卷啊怎么回事，不去你乔叔叔家吃饭啦？跟小乔拌嘴了？”
凌雾行心里暗恨，乔雪霁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还敢去告她的黑状。
“没有，妈妈。我吃不习惯他家阿姨做的饭菜，自己点外卖更好。”
凌静芙：“好好好，现在马上要过年，找保姆也不好找，妈妈现在又忙得脚不沾地，宝贝儿就先委屈几天。”
凌雾行道：“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不找保姆也没问题的。”
凌静芙：“那哪行啊？小卷你要是有空啊可以自己面试试试看，毕竟是要朝夕相处的，光看书面材料可不行。”
凌雾行点点头敷衍过去，又听凌静芙道：“你也可以去你外婆家呆着，马上也过年了。”
凌雾行委婉道：“等你回来一起去吧。”
她不太想回外婆家，倒不是说外婆和舅舅对她不好，是对她太好了。
在她们眼里，她也不知道是小猪崽还是大胃王，只要三分钟嘴巴闲着了，就疯狂向她投喂。
这样的环境，别说是学习了，就算是玩也玩不痛快。
明天就是和露青青约定好的“坏蛋计划”实行日，凌雾行定了个闹钟，怕自己忘记时间。
大学校园的猫不缺吃的，但在寒假暑假学生离校期间就会缺衣少食。
寒冬腊月，现在是最好赢得小猫们信任的时候。
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天空晴得像是水洗过一样，上午十点，此次行动的三位成员都在校门口的甜品店齐聚分别是露青青、凌雾行还有她的室友郁丛。
没办法，露青青搞学术有一手，但交际圈不怎么广泛。
农学院实验室的学长们又正巧都是外地人，最晚的也在两天前都已经回家，“坏蛋行动”总负责人露青青在朋友圈招呼了一下，只网罗到了郁丛这一个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