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密信被随意掷在案上。
主位之上,一袭黑袍的人影端起酒杯浅啜一口,声线低沉:“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老皇帝……快撑不住了。太子,即将登位。”他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龙体一日不如一日,看来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倒是‘功不可没’。”
“太子表面仁德,实则龌龊不堪。”下首一名影卫上前一步,沉声禀报,“烧杀抢掠,强占民女,但合他心意,要么亲力亲为,要么纵容包庇。偏还要披着一张仁慈善类的皮,虚伪至极!”
他略一停顿,续道:“且老皇帝在位期间,对匈奴一味绥靖,委曲求全。若让这性好奢靡、刚愎自用的新帝登基,必会穷兵黩武,届时……天下必将大乱。”
“那就让这潭水,更浑些。”黑袍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指尖黑子应声落下,定鼎棋盘一角。
……
珠帘晃动,带来一阵香风。一名红衣女子扭着曼妙腰肢步入内室,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王爷,近两年民间兴起一组织,名为‘天机阁’,势力扩张极快。是否……趁机将其铲除?”
榻上,身着墨色玄衣的男子慵懒地“嗯?”了一声,身侧披着绿纱的美人会意,将信笺接过,递到他手中。男子只瞥了一眼,便信手将其甩在地上。
“不急。”他眼帘半阖,头自然地枕在另一绝色女子的**上,张嘴接过美人纤指递来的剥皮葡萄,含糊道,“眼下最要紧的,是等那老东西咽气,好让本王顺理成章继承大统。母妃已在他饮食中下了慢毒,不出十日,我那好父皇便会‘暴毙’。至于其他……容后再说。”他满足地咀嚼着,
一位身着薄纱的侍女立刻用柔荑捧上前,接下他吐出的葡萄籽。
红衣女子默默拾起密信,就着烛火点燃,待其化为灰烬,才再次开口:“王爷,还有一事。”
“讲。”男子翻了个身,将脸埋入侍婢膝间,闷声道。
“老皇帝派去匈奴的使者……被砍了头,送回来了。”
“那老废物对匈奴软弱不堪,年年供奉无数金银丝绸。”玄衣男子嗤笑,随即抬起头,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待本王登基,定叫那群蛮夷尝尝真正的血腥,永世臣服!”
话音未落,他竟猛地低头,在身侧侍女雪白的大腿上狠狠咬下!
“嗯——!”女子痛得浑身一颤,却不敢躲闪,任由鲜血渗出。
“鲜美的滋味……哈哈哈哈!”男子舔去唇边血珠,纵声狂笑起来。
……
“公子?”
林七被轻声唤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一路都枕在宋墨的肩上。
“到了?”他慌忙直起身,心下赧然,“枕了这么久,你的肩膀……”
“公子能倚靠,是宋墨的荣幸。”不等他说完,宋墨便温声接道,眼中漾着清浅的笑意。
喂喂,我可不是在PUA你啊兄弟! 林七内心扶额,脸上却挤出笑容掩饰心虚:
“哈哈,阿墨,你太谦虚了。” 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先一步跳下马车。
“阿墨……”宋墨站在原地,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细细碾过,仿佛尝到了一丝隐秘的甜意。他抬眼望向林七的背影,快步跟上,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林七一愣,满头问号,“这又是要干嘛?”
“公子,”宋墨侧首,语气温柔得无可挑剔,“您走错方向了。天色已暗,我怕……跟丢了您。”
“啊?哈哈——瞧我这脑子,定是睡迷糊了!”林七尴尬地拍了拍额头,只得任由他牵着,转向正确的路径。
夜色渐浓,一轮明月高悬,将皎洁的清辉洒在并肩而行的两人身上,也照亮了他们脚下共同行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