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还在掌心发烫,楚明舒盯着那枚刚改过的定向脉冲针,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的声波震荡。
她知道那一击不是意外。
情绪太满,系统自动加码,命运书签记下了她每一句真心话,连带着把信号一起发了出去。
她低头看了眼储物囊里的芯片,倒计时已经变成71:58:32。
时间在走,她不能只靠炸假山来出气。
得搞清楚秦无绝到底从哪儿来的执念,为什么非要把人改造成机械,为什么执着于蓝火和她的脸。
她一边拆解金针上的符文,一边在心里嘀咕:“要是知道白芷当年为啥要偷配方,说不定就能提前堵住他的路。”
这话没说出口,但识海里的命运书签微微一震,像是收到了指令。
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响动。
楚明舒抬头,看见玄镜站在殿门口。
他没穿平日那身练功服,而是披了件旧式长袍,手里拿着一面青铜镜,镜面朝下,没照任何人。
“你来了。”他说,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主殿都安静下来。
白芷正在药柜前整理药材,听到声音手顿了一下。
她没回头,也没应声。
玄镜走进来,把青铜镜放在案几上,镜面轻轻一转,映出一段模糊的画面——一个年轻女子跪在实验室外,手里抱着一份泛着蓝光的卷轴,脸上全是泪。
画面很短,一闪就没了。
楚明舒认出来了。那是二十年前的白芷。
“你藏了二十年。”玄镜看着她,“现在瞒不住了。”
白芷终于转过身。
她摘下面纱的动作很慢,手指有点抖。
露出的脸很普通,眼角有细纹,唇色偏淡,不像什么神医,倒像个常年熬夜的普通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摘下面纱吗?”她开口,声音很轻,“因为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敢照镜子。”
玄镜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在青铜镜上。
镜面再次亮起,这次是另一段影像:实验室里,秦无绝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注射器,对着一个躺在实验台上的少年笑。
“快好了。”他说,“这一针下去,你就不会再痛了。”
少年睁着眼,嘴里说不出话,眼泪顺着太阳穴流进耳后。
针扎进眼球的瞬间,蓝火从眼眶里窜出来。
画面戛然而止。
“那是我们第三个师弟。”白芷说,“他自愿参加实验,说想治好自己的先天失明。秦无绝答应了。”
她停了一下,手指抚过药柜边缘,“可第一针,就毁了他。”
楚明舒听得心跳变慢。
她一直以为秦无绝是天生疯子,没想到他也曾有过“救人”的理由。
“后来呢?”她问。
“后来他要做第二批实验。”白芷说,“名单上有更多自愿者,还有两个孩子。”
“我偷走了配方。”她说,“不是为了毁它,是为了不让它变成杀人工具。”
“至少……”她声音低下去,“我守住了药谷的底线。”
玄镜点头:“你做得对。”
“可我付出了代价。”白芷苦笑,“他当我是叛徒,药谷长老会也说我违禁令。我被逐出核心区,只能待在这偏殿,种些普通药材。”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楚明舒忍不住问。
“解释有用吗?”白芷反问,“那时候他已经离开,带着残缺的数据去了别的世界。我说出真相,只会让更多人害怕,更多人想抢那份配方。”
她重新系上面纱,“沉默,才是保护它的最好方式。”
殿内安静下来。
远处传来煎药的声音,咕嘟咕嘟,节奏稳定。
楚明舒低头看着手里的金针。
她突然明白了。
秦无绝不是一开始就想要控制所有人。
他是从“治好一个人”开始的。
可当他发现痛苦无法消除,他就想彻底抹掉人性里的脆弱。
他不要眼泪,不要软弱,不要失败。
他要的是完美。
哪怕用机械替换血肉,用代码覆盖记忆。
这才是最可怕的。
不是疯子在作恶,而是曾经清醒的人走偏了。
她把那枚定向脉冲针轻轻插进药柜的缝隙里,像封存一段历史。
没有仪式,也没有宣告。
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不该再被拿出来用了。
玄镜收起青铜镜,转身要走。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来说:“守住底线的人,终会被世界记住。”
然后走了。
殿门关上,只剩楚明舒和白芷。
“你觉得我能赢他吗?”楚明舒忽然问。
白芷正在整理一排药瓶,动作没停:“你不是要赢他。”
“你是要让他承认,他早就输了。”
楚明舒愣住。
她没想过这个角度。
秦无绝拼尽全力想证明自己是对的,想造出完美世界。
可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一句真心话冒险,还有人肯为守住底线沉默二十年,他的“完美”就不成立。
她低头看储物囊。
星髓玉片又开始发热,频率和之前一样。
海底基地的脉冲信号又来了。
这次不是随机波动。
是回应。
她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药谷一切如常,弟子们来回走动,有人端着药盘,有人晾晒草药。
可她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命运书签刚才记录了她的心声。
那句“原来最可怕的不是疯子,是曾经清醒的人走偏了”,已经被传了出去。
她不知道收件人是谁。
但她猜到了。
她抓起储物囊,正要往外走,忽然听见白芷说:“别急着去炸下一个假山。”
楚明舒停下。
“你要用的不是声音。”白芷看着她,“是你听懂了什么。”
楚明舒没说话,点了点头。
她走出主殿,阳光照在脸上。
倒计时还剩71:56:18。
她抬手摸了摸左臂的胎记。
那里有一点温热,像是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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