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牧章不仅耐心的给他挑选参考书,而且,还领着他到前面柜台,一支支笔的试,看看哪只笔使得顺手,方便写字。
“噗。”
牧章轻笑着,一把握住他的手掌,低头贴向他耳畔,低喃道:“你的握笔姿势不对,应该是这样握笔才对。”
说着,牧章便把他的错误指证出来。
温润的心思哪里放在这握笔姿势上面呀,牧章靠得太近了,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颈项了,这个距离突破了他的安全距离,他心里别扭得不行,又不好意思直白的指出来。
“那、那个……”
牧章见他一股脑的往外缩,又怕他被人挤到的,干脆把人搂紧,牢牢的把人放在自己的臂弯之下。
温润:“……”
论作死的错误打开方式,总感觉这跟他想象中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再慢半拍也感觉到,这其中的微妙变化啊!
在到底是为什么啊!
明明他一直在勤勤恳恳的作死,这个变化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是他又不敢直白的说出来,毕竟,这种感觉很微妙,而且,牧章怕是完全没有往那个方面想,他要提出来,就被别人当成小题大做的。
刚刚过马路的时候,他就不想要跟牧章牵手,偏偏人家说得有理有据,他根本无力反驳,他要是在故事重提的话,指不定人家会怎么想呢。
毕竟,有一句话叫做恐同既深柜。
于是乎,这一次,温润没有再从他的手里挣开。
殊不知,牧章这儿又是另一种想法。
猫咪最柔软的便是它们的粉嫩的肉掌,它们锋利的指甲就蜷缩在柔软的肉掌之下,它们的肉掌更是不少爱猫人士的最爱。
偏偏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小奶猫得高兴才勉强给你摸一摸,不高兴想要摸爪爪?想得美!
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撸猫狂魔—牧章,趁着小奶猫懵懵懂懂的,一个劲的撸猫。
两个人跟半大的孩子似的,手牵手回的家,在路口才分道扬镳。
临走前,牧章不忘叮嘱了一句,“那你回去好好准备,我明天来接你。”
温润当时没有想太多就胡乱的嗯嗯下来了,等他回到家才意识到不对劲,什么叫做明天来接你呀?他每天都有专车接送的呀,不需要牧章特意过来接的呀。
话虽如此,但是,他次日依然老实巴交的在路口等着,毕竟,说到就要做到。
牧章开着自己的自行车,如约的来了。
天天坐豪车上下学校的温润第一次坐上了单车,感觉还微妙的。
单身虽说没有轿车那般的奢华,看着少年清风朗月的神情,他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是第一次坐单车,心情有些紧张。
这路上难免碰到磕磕绊绊的小路,差点把坐在车后座的温润得噔出来。
牧章会心一笑,催促道:“你是笨蛋吗?你应该抱紧我的腰呀,这样就不会那么害怕了,你要相信我。”
温润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奈何,牧章就是故意要走这七拐八拐的小道,这一路上别提多颠簸了,差点把他震出来了。
吓得他连忙抱紧牧章的腰肢,脸更是自然而然的贴着他的后腰,面对牧章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嫉妒不已的温润还忍不住多捋了两把,不动声色的摸了摸。
不得不说,这手感真的是杠杠的。
温润是一个艺术生,虽说有一双巧手,但是,这双巧手却提不了什么重物,只能从事艺术类的创作,小模样看来是斯斯文文的文艺青年。
只不过这样的文艺青年却不讨女孩子们喜欢,女孩子们更喜欢牧章这一款的,不仅成绩优秀有牌面,而是运动竞技样样精通,身材有不错,这完全就是男神级别的存在啊!
温润一想到自己肚叽上只有松松软软的痒痒肉,他就嫉妒得不行,捋腹肌的手越发的大胆起来。
殊不知,对当事人而来,他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捋腹肌却是一双感觉。
这软绵绵的猫垫子没有亮出自己锋利的爪子,而是纯粹的用自己的小软爪在那儿有一搭没搭的踩奶,小模样看起来别提多可爱了,这踩奶的小动作被牧章尽收眼底。
索性无伤大雅,他并没有提及。
温润自顾自的捋开心,殊不知,人家都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只是看破没有点破罢了。
正因为如此,牧章在身材管理方便极其苛刻,作息活动都及其规律,美其名这是媳妇最爱的腹肌,头可断,血可流,腹肌不能丢。
温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之下的一个小动作,后来更是把他折腾到几天都下不了床。
毕竟,对战双方的体力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温大猫折腾两小就哭着喊着不行了,不要了,受不了了。
偏偏牧章却是一个大长腿,公狗腰,体力充沛,器大活好的主。
温润是哭破嗓子都没有了,纵使是体力不济晕死过去,醒来的时候,还会发现自己身侧的人还在勤勤恳恳的开垦土地。
温润:“……”
这日子没发过了。
牧章的单车骑得极好,这不,眼看就要到学校门口了。
“你想吃什么早餐?还有二十分钟,来得及。”
“我想吃粉汤。”温润耿直道。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不错的面馆,我带你。”
闻言,牧章轻车熟路的改变航道,把他带去常去的面馆。
兴许是怕他吃不习惯,还补充了一句,“如果不合你的胃口,我们可以再换。”
毕竟,小奶猫是千娇万宠的主,这样小地方的面馆,他未必看得上眼。
殊不知,这温润早就是换了芯子的温润,他的接受能力极强,更不拘泥什么大面馆小面馆的,毕竟,一会就要上课了,难不成他还要让牧章绕道去外头的大饭店吃饭吗?一方面是时间上赶不及,另一方面是铺张浪费,犯不着如此。
小面馆的老板娘名叫沈清,外号沈娘,小面馆就坐落在胡同巷子口,味道醇正,口感美味不说,老板娘是个慷慨的人,每次分量都会给很多,让人吃得饱饱的。
温润一进小面馆就闻到那热腾腾的面汤味,“好香。”
沈娘一边忙活着下面,一边冲着牧章打着招呼,“牧章今天带朋友来了?快里面坐呀。”
这小面馆是沈娘夫妻俩的营生的活计,每天来这儿吃面的不少,很多都是面熟的常客,生意火爆不已。
生意好,自然会客人多一些。
人手不够,时不时还听到客人催促的声音。
沈娘一面煮着面,一面赔笑道:“诶诶诶,我知道了,这不刚来了几个孩子吗?小孩子得赶着去上课,这几份我先煮给他们,免得上课迟到了,不好意思啊,麻烦您在等等……”
是的,在沈娘这里,学生是得到优先接待的,怕他们赶不上去学校上课,都会优先把学生的份做出来,则让大人们等久一点。
一开始难免有一些不理解的客人会闹腾上一二,沈娘耐心解释着好一会,久而久之,大家便习惯了她的作风,反正他们再急也没有这些赶着七点半必须到学校的学生来得及,便退了一步。
客人们也等不了多久,这帮学生兵在七点半后就会撤退完毕,让让孩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因为如此,学生们才会戏称她为沈娘,因为她像妈妈一样的照顾着他们。
温润是喜欢吃面的,从小就好这一口,小时候妈妈天天给他煮,妈妈不在了以后,他还是会惦记妈妈煮的味道,时不时还会换着面馆去尝,想体会一下家的味道。
这不,这面汤一上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这一筷子下去,他顿了顿,诧异的看着牧章。
少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好吃吗?”
“嗯,好吃。”
跟妈妈做得一样。
世上总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最美好的便是,你最想要的,正好是对方给的。
第22章
牧章见小奶猫平日挑剔,便担心这小面馆的面汤可能不合他的口味,还想着一会要不要买一点其他的带进去。
万万没有想到,小奶猫对这里的面汤喜欢的紧呢,连吃了两大碗,直饱嗝。
若不是上课时间要到了,对方指不定还得再要一碗呢。
温润一面打着饱嗝,一面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沈娘刚端出来的热面汤,一副垂帘欲滴的模样。
牧章:“……”
你都吃两碗了!还惦记着?
是的,温润还想吃,这可是妈妈的味道,多少都吃不够!
回去的路上,温润还一直津津有味的跟牧章回味着这面汤的味道,吧唧吧唧的咂着嘴,馋猫模样尽显。
“下次还要来吃。”
牧章哑然失笑着,这不是刚吃完吗?
“知道了,我们下次再来这家面汤。”
温润:“????”
我只是说我下次要来吃呀,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
牧章的理解能力真差!
温润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番,却没有彻底的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这个美好的误会就这样结下了。
以至于,黑化回来的牧章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温润去吃面汤,美其名,我们约好的。
温润:“????”
谁跟你约好了,你臭不要脸!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小天使牧章与黑化的牧章完全是两个人,小作怡情,大作伤身,要是惹恼了对方,被抓去熬汤就不好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温润发现,牧章真的是小天使。
是的,牧章对他的容忍度已经大大提升了。
作死值可没有以前那么好刷了。
以前他抢一瓶牛奶,还能够得一点的作死值。
现在呢?
牧章则是大大方方的送给他,连带买零食都会顺手买一份给他,大大方方的送给他。
温润:“……”
不,牧章,这都是家里的血汗钱,你这么大方做什么!你生气呀,快生气!
得,自打牧章对他的容忍度提升了以后,他的作死值就没有入账了。
他愁得不行,他挣不到作死值,这可怎么办呀?
上天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这不,麻溜的给他送助攻了。
是的,温润遭遇校园霸凌了。
温润本身就是转学生,跟周围的同学本就不熟悉,再加上他入校以来,做事嚣张跋扈不说,待在重点班里面,还考了零分,这不是给人家班集体抹黑吗?
一想到这里,同学们对他的新仇旧恨蹭蹭的上来。
再加上温润一直不忘使命,一个劲在牧章面前作死。
牧章不跟他计较,不代表别人不跟他计较。
要知道,牧章可是成华的校草,长得好看不说,脾气又好,待人又亲和,如今天天被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欺负,她们能不替牧章好好的出一口气?
一开始温润只是少一两只笔,作业什么的,这次他的笔是跟牧章一块去买的,他便看顾得认真一些,笔是没有丢了,但是,恶作剧却一直存在。
比如说现在,他的抽屉被人贴满了双面胶,椅子上被人泼上了甜腻的奶茶,这会燥热,奶茶早就馊了,飘着异味,上面还有一只只的小蚂蚁过来分食着奶茶,场面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这事要是搁到别人头上,指不定会委屈自闭上很久。
毕竟,校园暴力什么的,对人的影响是持之以恒。
但是,这对于温润来说,完全就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美滋滋。
校园暴力什么的,这不是更好的!
这事别人做得出来,可是牧章做不出来。
因为牧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这些人折腾他,折腾得越厉害。牧章就会对他越怜悯,这对他来说,完全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他恨不得摇旗呐喊,求□□,求剥削,求打压,求欺负!
温润看着自己惨目忍睹的桌椅,再看看牧章那一尘不染的桌椅,这明摆就是看人下菜碟嘛。
思及此,他嘴角微微上翘,大大方方的坐在牧章位置上。
这些都是热血冲动的小年轻,演技差得很。
刚刚一个个杵着在那儿看好戏呢,结果,见他坐到了牧章的座位上,一个个脸都气歪了,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牧章是个心善的人,做事一向不求回报,待人真诚,班里少有不喜欢他的人。
正因为如此,大家可以把他的桌椅弄得一塌糊涂,但是,大家不会把牧章的桌椅弄得一塌糊涂。
温润完全没有收拾凌乱桌椅的意思,这是多好的作品呀!
他又怎么会收拾呢!他就是留着给牧章看的,让牧章看看他是多么的可怜弱小无助,受尽欺凌。
温润果断给自己揣上一个小可怜的剧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不,牧章一来,他马上就垂头趴在桌子上,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牧章一走到座位,就看到坐在自己位置的小奶猫耷拉着小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而本应该属于小奶猫的座位变得一塌糊涂,上面又有奶茶又蚂蚁的,脏乱不堪。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只小奶猫私底下的洁癖有多严重。
这根本不可能是小奶猫做的,而是别人故意弄的。
一见牧章来了,温润赶忙急急的起身,扁着嘴,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坐了你的座位。”
说着,他准备起身让位。
一双大掌把他摁了下来。
牧章将他摁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没事的,你坐吧。我觉得你的座位挺好的,方便进出,不像我坐窗口,出出进进麻烦得不行,之前就想跟你说换位置了,往往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换吧。”
温润低着头,小声回答道:“谢谢。”
“不用谢。”
说罢,牧章低头下来检查椅子和桌子,这个位置上的椅子和桌子都出了问题。
他的眉头高高拧起,这是有人故意弄的!
“奚洋,跟我一趟厕所。”牧章一面搬起桌子,一面指了指满是奶茶的椅子示意道。
奚洋:“……”
小祖宗,咱们能不多管闲事吗?
奚洋:“我……”
牧章催促道:“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快上课了。”
奚洋:“……”
唉。
当事人—温奶猫从容的坐在座位上,脏活累活通通的甩锅给牧章,别提多美滋滋了。
系统意外的发现,温润不仅是作死的高手,而且,在拉仇恨方面,绝对是一流的,像这样的天生反派,它带了那么多届宿主是第一次看见。
厕所门口,牧章直接把这满是双面胶的抽屉泡了一下,再开始冲洗,椅子则是直接用水冲洗,之后再用纸巾擦拭。
奚洋看着他忙活来忙活去的,忍不住唠叨了几句。
“阿章你何必惹这麻烦事,本就不管你的事,你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牧章猛地抬起头,黑眸宛如锋利的利剑,仿佛要刺穿他的心肺,“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闻言,奚洋心一噔,赶忙撇清关系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牧章对奚洋很是熟悉,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已是了然了。
这件事是班里同学做的。
奚洋这躲躲闪闪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问题,这件事他是知情的,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只不过,奚洋到底参与没有参与,他并不知道。
奚洋的圈子并不大,一个个的算下来,八成就是班里人搞的鬼。
一想到小奶猫委屈巴巴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般,不舒服得很。
不管是谁做了这样无聊的事情,他都得揪出来,他绝不会放任这件事情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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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虽说学霸与学神只是一字之差,但是,两者却有着天壤之别。
牧章一向都是温润如玉的性格,凡事能忍的,能让的,他都会选择退让,不与其他人争抢,不与其他人起矛盾。
只不过,这件事确实是触碰到了他的禁忌,他才会想去介入。
这会的牧章只是觉得不舒服,要出面把这件事摆平了。
然而,若要仔细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不舒服呢?他未必能够答得上来。
他虽陷入局中,奈何当局者迷,他还不能够彻底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题若是放给黑化之后的牧章来答,那就简单多了。
这是龙的逆鳞,摸不得,碰不得。
一旦触犯了他的底线,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牧章很快就把奚洋周围的朋友逐一的列出来,逐一的分析里面每个人的性格,作案的理由与动机。
还真别说,他很快就把嫌疑圈一缩再缩,把目光放在最后两个画圈的名字上。
牧章单手敲击着桌面,眉头紧蹙,看来下课得找他们聊一聊了。
温润这回可老实了,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我换个位置坐吧,你待我那么好,我怕影响到你。”
一听到这句话,牧章喉间滚动着,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没事的,这些都是一些无意的恶作剧而已,别害怕。”
温润眼中泛起泪光,小声的嘀咕道:“可是,我怕我会影响到你,我成绩又不好,又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我……”
牧章及时的打断了他的话题,“我昨天给你讲的题,你懂了吗?我布置你回去做的例题,你回去做了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回马枪,温润:“这个嘛……”
牧章挑了挑眉梢,“拿出检查一下。”
偷懒被抓包的温小猫:“……”
他艰难的拿出自己练习本,牧章昨天布置的作业,这回还空空白白的呢……
牧章看着他空空白白的练习本,调侃道:“这习题本比你的脸皮还白呢……”
温润:“……”
他怎么会知道这好好的话题,怎么会突然扯到例题身上啊!刚刚不是在说校园霸凌吗?
牧章这一手回马枪,打得人措手不及。
温润磕磕绊绊道:“我、我现在做。”
牧章哑然失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是最好了。”
别看温小猫前脚跟答应了要写作业,这题还没写到几道了,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他双眼紧闭着,身子摇摇晃晃的,一副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模样。
把一切看在眼底的牧章:“……”
他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心头又多了一抹无可奈何。
真的是拿这个家伙一点都没有。
就在温润的头要跟桌子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牧章及时的把手臂伸了过去,让对方的脑袋砸到了他手臂上,这才免得他砸得生疼。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温润这家伙竟然抱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嗯,抱着他的胳膊。
牧章的手臂被温某人当成了临时的枕头,正拿来枕着睡觉呢。
毕竟,手臂可比硬邦邦的桌子柔软多了,枕起来也相对舒服一点。
牧章:“……”
他好几次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偏偏这小奶猫把他攥得死死的,他完全挣不开了。
试了几次没效果以后,牧章便懒得折腾了,随他去吧。
如果温润是个女孩子,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偷偷去跟老师打小报告,班里面谁和谁谈恋爱啦,老师你快管管呀。
偏偏这厮还不是,于是乎,大家都没有把问题往另一方面想,连带着牧章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对温润的感情跟其他人有哪里不对……
其实,这事要搁奚洋身上的话,牧章顶多就看上几眼,等着傻狍子自己脑门磕桌子的时候,自己就醒了。
只要不是磕到什么尖锐的地方,他都不会管的。
谁让奚洋自己上课睡觉呀!活该!
温润足足睡了两节课,牧章的手就被他抓着枕了两节课。
这不,温润一醒来就听见系统的提示声。
系统:“恭喜宿主,作死值+1。”
慢半拍的温润无辜的眨了眨眼,他只是睡了一觉呀,这个作死值怎么还增加了呢?
见他醒来了,牧章及时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这回,温润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哦豁,他竟然拿牧章的手枕了两节课!
温润:“……”
他没有看错的话,牧章的手都红了。
如果牧章此时听到他的所思所想肯定会回上一句,这哪里是红,这都麻了。
手臂被人压了两节课,血液不循环,这一抽出来,就开始发麻,连笔都握不了。
温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对不起呀,枕了你的手那么久。”
少年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补偿我?”
一听到这话,温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一副怂了吧唧的模样,小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牧章揉了揉眉心,指了指他空空白白的练习本,“回去把我布置的练习题做了,明天带给我检查,如果你没有做完的话,我就……”
温润喉间滚动着,“你就怎么样?”
“带你去校医室。”
温润:“……”
一提到校医室,他就想起校医那根巨大的针筒。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保证道:“报告领导,属下一定会不辱使命,按时完成党和人民安排的人物的!”
见这小戏精都演起来了,牧章顺势演了下去,“好,那你就用行动,向我证明你的决心。”
这件所谓的校园霸凌,温润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又没有受到欺负,左不过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而已。
然而,牧章却切切实实的把这件事搁在心里了。
这不,这还没有下课呢,他都已经把书包收拾好了。
图什么呀?一会下课方便逮人呗!
温润就是一个小迷糊,下课就把东西收拾好,自个回去了,压根就没有多想。
而牧章呢?还没有下课就做好准备,一下课就过去堵人了。
“秦云、石彦,你们下课有空吗?一起去小面馆吃粉呀!”牧章大步向前,热情的招呼道。
秦云眉头拧起,他还未开腔,毛毛躁躁的石彦就率先开腔,“我们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吃了,下次再说吧。”
闻言,牧章赶忙上前说道:“好好好,那咱们就不吃面了,耽误你们几分钟,我想问一个事。”
石彦一脸的晦气,双手环抱着,一副你快点说的模样,“什么事?”
“温润座位的事情……”
石彦眉头拧起,一把扯起他的衣领,骂咧咧道:“我就说你今天怎么心血来潮想要请我们吃面了?怎么了?又想打抱不平呀?我呸!书呆子,你就别打肿脸充好人了,我告诉你,别掺和我们的事,要不然,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所以说,这件事,你们确实参与其中?”
石彦的脾气暴躁,在班里一向是刺头,算得上班痞的类型。
见此,秦云适时的站出来打一个圆场,“石彦算了,这又跟牧章没什么关系,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呀。”
闻言,石彦这才松开牧章的领子,冷哼一声,“反正这件事用不着你掺和其中,我们会自信解决。”
牧章眉头蹙成小山,“你们想要怎么解决?继续欺负他吗?”
“对!你有意见呀!”
石彦想要拎起牧章的领子,狠狠的给他来一顿。
只不过,这一次上一回那么顺利了。
牧章直接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人摔在地上。
他的反击打得石彦措手不及,要知道,牧章从来没有打架过,怎么会……
石彦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人摔倒在地上了。
牧章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胸口上,毫不留情的拽起他的头发,似笑非笑道:“对呀,我有意见呀,你要怎么样?说来我听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秦云都吓懵了,这人是牧章?怎么会!牧章打架那么厉害?天呐……
石彦愤愤不平道:“你不要得意,我只是一时不备才让你这个阴险小人钻了空子,等我……啊……”
牧章直接给他来了一拳,手紧紧的攥着他的头发,逼迫对方仰视着自己。
牧章嗤笑道:“等你赢了,你再跟我吹牛皮。我还有两套卷子没有写,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这件事我已经介入了,如果温润出了问题,遇到什么麻烦,我就会直接记在你的头上,他受多少,你就得受多少,今天这些只是警告,你给我记好。”
跟石彦这些花拳绣腿不同,牧章是从小就练武的,是正儿八经的空手道黑带。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石彦那点蛮力在他身上完全不够看。
撂倒简直就是分分钟钟的事。
只不过,他一直记得母亲的教诲,力量不是用来持强凌弱的,而是保护自身的。
“牧章,你给我记着!”石彦咬牙切齿道。
牧章猛地松开手,让他整个人栽下去,嘴角上翘,“随时恭候。”
石彦心里是恨得牙痒痒,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笔账他一定要跟牧章好好的算上一算!
秦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慌了神,他哪里想到一向的和事佬牧章打架能力会那么强大,他被吓得哆哆嗦嗦,哭丧道:“石彦,要不我们去告老师吧?牧章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石彦:“????”
打不过告老师?这是孬种才会做的事好不好!
再说了,这件事传出去,他以后还不得被其他同学笑死。
他竟然打不过牧章这个和事佬?
石彦气呼呼的爬了起来,满脑子的想着如何才能够找回场子。
殊不知,牧章当晚就告诉老师了。
而且,他还是亲自请家长跟班主任打电话。
这简直就是要命的呀!
邵依尘唉声叹气道:“阿章回来就跟我说,他被同学打了,阿章在您班里待了三年了,他是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他除了好好学习什么都不会,他现在跟我说,手疼得写不了字,我就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他考试的发挥,哎呀,他的物理老师还让他下个月代表学校去参加市里面的考试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呀,他是多么安分守己的孩子……”
严香兰连连点头,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给石彦定了罪。
这个石彦实在是太坏了!
石彦:“????”
老师你在说什么?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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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邵依尘前脚跟挂断了与班主任的通话,后脚跟便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牧章。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了,是什么秉性,她是一清二楚的。
牧章从小都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但是,牧章同样也不是被动挨打的人,一切得看事情的大小,以牧章的性格,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是宁愿退让一步的,除非这件事触碰了他的底线,他才会动手。
邵依尘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雨前龙井,指腹抚摸着手中的紫砂瓷,询问道:“对方真的动手打你了?并且把你打伤了?”
这话骗骗老师还成,但是,想要拿这个借口搪塞她?这件事成功几率几乎为零。
面对母亲的质问,牧章并没有闪烁其词,直白道:“是我先动手打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
邵依尘噗嗤一笑,似笑非笑道:“敢情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呀?”
“嗯。”
邵依尘本来想好了一套说辞,但是,面对坦率承认的儿子,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够曲线救国。
“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他。”
牧章的脾气,她清楚得很。
牧章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而且他本身就不是暴脾气的孩子。
“他欺负我同桌,弄恶作剧,我已经告诉他不要这样了,他非要继续,我忍无可忍才动手的。”牧章的眸子清澈见底,没有一点打人之后的愧疚感。
“我在下手的时候,已经留分寸了,顶多就是让他疼上几天,没有挫伤骨头。”
邵依尘深深的看着不悦抿嘴的儿子,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你上一回跟人家打架的时候,还是在幼儿园。如今,你已经初三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沉不住气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动手了呢?我早就告诉你,让你学武术不是让你乱用蛮力,而是……”
牧章毫不犹豫的接了她的话茬,“而是用力量保护需要保护的人,我确实在按照您说得做了,我在做我觉得对的事情,并没有错。”
邵依尘顿了顿,解释道:“我并没有说这件事你做得不对,就像你说的,这件事是因为对方欺负你的同桌,你为了同桌打抱不平才出的手,我就想了解一下你的同桌是谁,是奚洋吗?”
“不是。”
“那是谁?”邵依尘疑惑道。
“一位新转来的同学。”
邵依尘顺势而下,品了品茶,“那我们就来说一说,你的这位新同学,你跟我说说,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提到温润,牧章的情绪平和了不少,时而带笑,时而又眉头高蹙,时而苦恼不已,甚至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在无形之中已经影响了他的喜怒哀乐。
邵依尘安静的听着,时不时插上一两句。
母子俩处得倒是其乐融融的。
正因为两个人相处的不错,牧章的改变,邵依尘都是看在眼里的。
邵依尘轻轻的把茶杯放在茶几,轻笑道:“我知道了,那你下回来的时候可以把你这些新同桌带回来,妈妈想见一下他。”
一提到温润,牧章心里头就别扭了不行,“妈,他可皮了,一点都不老实,肯定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小孩,我就不带回来了吧……”
邵依尘乐呵了,似笑非笑道:“这人我还没有见着呢,你怎么就先说我不喜欢了呢?怎么?还想私底下败坏妈妈的形象吗?”
一听这话,牧章马上就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他真的不是很好……”
邵依尘俏皮的眨了眨眼,“那你刚刚不还夸他半天了吗?”
牧章:“……”
“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
牧章:“……”
这话怎么说得跟选媳妇似的。
直到多年以后的牧章再回忆起今天的谈话,他意外的发现,或许母亲比他更懂他的性格,或许在那个时候,母亲就已经看出了苗头,又或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这件事一把火捅到了严香兰那儿,严香兰不仅是学生们害怕的女魔头,更是教导主任。
她的任课经验丰富,在做学生工作方面更是老道。
要知道,如今的风气可不比当年了,以前孩子做错了,老师们还有权利去责罚学生,如今,你打一下看看,分分钟钟告你到教育局,让你凉得痛快。
然而,孩子的问题往往是源于自己的原身家庭。
有些家长整日只想着营生,赚大钱,但是,孩子的课业,孩子的学习生活,他们毫不关心。
现在的孩子是打不得骂不得的,打了会说老师体罚,骂了会说老师伤害自尊心,老师们则害怕家长搞事情,一个个当起了卤鹅,顶多就说上两句,爱听不听,不听拉倒,又不是我的孩子,学不学会与我何干?
严香兰则是极少数敢于直面问题的教师,该打的打,该骂的骂,用戒尺打掌心或者小腿,孩子有不好的表现,她便会及时的纠错过来,反正这些事情她会在开学处就跟家长们说好了,连自愿协议都得签。
正因为她开的先例,成华的从上到下纷纷效仿,经过上下的集体努力,才有成华如今严谨的校风。
如今面对自己班上出了那么严重的打架事件,严香兰二话不说就把石彦抓来谈人生。
挨了一顿打,又被班主任抓去谈人生,石彦心里苦呀。
然而,这一次,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毕竟,牧章翩翩君子的模样早就已经深入人心。
牧章是那种会打架的人吗?明明就是一个书呆子,你们休要诬赖人家的清白。
被狠狠欺负的石彦:“……”
目睹真相的秦云:“……”
不仅是班主任不相信他们的说辞,连带着班上的同学也不相信他们的说辞,牧章是多么好的一人,他的品行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如此一来,石彦真的是百口莫辩,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凄凄惨惨戚戚。
涉案事件的当事人—温奶猫正吧唧吧唧的喝着牛奶,啃着小鱼干,一副状态之外的模样,小模样可惬意了。
牧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都酥化了。
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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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次日。
严香兰便亲自把三个人叫过去对峙。
比起石彦的辩驳,牧章的回答就坦率多了,这个人确实是他打,他确实做过这样的事。
“老师,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您就不要再责怪他们了,是我先动的手。”牧章坦诚道。
闻言,石彦等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为其是受了一肚子气的石彦,尾巴马上就翘起来了,指控道:“老师,我是被冤枉的!是牧章动的手!千错万错都是牧章的错!”
“就是就是。”秦云赶忙顺着竿子爬,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着牧章的不是。
相比两个人,牧章的神态平静太多了,眸子清澈如水。
严香兰马上就沉下了脸。
她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把孩子们都叫过来对峙,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实话实说。
她万万没有想到,牧章这个孩子心底是如此的善良,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是一心袒护对方,一心想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下来,连一句为自己辩白都没有!这事根本就不可能是牧章做的!
见牧章一副欲揽下全部责任的样子,严香兰只好换了一个问法,“牧章啊,凡事都是有理由的吧?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你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动手打人吗?”
牧章这个孩子一向是行事稳重的,不会这样不懂轻重的欺负同学。
“他们对我的同桌做了恶作剧,在他的椅子上倒奶茶,在抽屉里贴胶布,我想去沟通他们沟通一下,可是他们说下次还要这样做,我一时没忍住脾气,我就跟他们动手了。”牧章坦荡道。
严香兰单手敲击着桌面,不动声色的扫过石彦等人,质问道:“有这么一回事吗?”
秦云及时的站出来打了一个圆场,“不是的,我们只是想要跟新同学开一个玩笑。”
严香兰岂是好糊弄的主,“有这么开玩笑的?要不要我给你试试这样的玩笑?”
闻言,秦云赶忙低下了头。
她就说呢,牧章会动手打人?这话听着像天方夜谭似的。
十有八、九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欺人太甚,牧章才会主动去找对方沟通。
对于牧章打人这件事,她是持一个怀疑态度。
毕竟,牧章脾气好是出了名的,怎么会轻易动手打人呢!
再说了,石彦是班里出了名的皮猴子,牧章跟他打架?牧章打得过他吗?昨天牧章妈妈也说了,这件事上,牧章是受欺负的。
人都是偏心眼的,老师也不例外。
前者是乖乖牌,年级前三;后者则是班里面长期调皮捣蛋的学生。
老师对学生的秉性又是知根知底的。
严香兰很快就给这件事下了结论。
牧章真的是善良的孩子呀,看到同学被欺负,主动跟其他同学做调解,结果,他人微言轻,这帮小兔崽子根本没有把他当一回事,甚至还跟他打了起来。
牧章不仅挨了打,还一个劲帮对方说好话,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个孩子的心肠是多么的柔软呀!
也不怪严香兰往这方面想,毕竟,牧章在学校的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仅乐于助人,还备受同学老师的喜欢。
严香兰眉头一皱,让牧章先回教室上课,留另外两位下来□□。
“所以,是你们两个故意欺负牧章?”
石彦:“????”
老师,你在胡说什么!明明就是牧章在欺负我们啊!
秦云急忙解释道:“没有啊!是牧章一直欺负我,我们怎么敢欺负他,你都不知道他打架多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闻言,路过数学老师鲍娴君忍不住插上一句,“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牧章会欺负你?你们两个平日最调皮了,现在做错事了就赖牧章?我看你们两个是欺负他脾气好吧!”
说实话的的秦云:“……”
被人狠狠揍一顿的石彦:“????”
一时气不过的石彦红着眼睛,吼了一句,“老师,你们都是偏心眼。”
小孩子不懂事,说话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懂轻重。
这不,他这话一出,就激怒了办公室里大部分的老师。
本来吧,这件事只是班主任批评一下就过了的事情,结果,这件事变成了全办公室老师对着两个学生开□□会。
现在的小孩不学好,小小年纪懂得欺负同学不说,还一个劲的狡辩。
简直就是罪加一等!
得,本来这事吧,严香兰本就想问问的,结果,被这孩子一顶嘴,火气是蹭蹭的往上冒。
这不,再加上周围老师们的闲言碎语,这火气直线上升。
得,直接一通电话打回家里。
这还不算完,这两个小兔崽子平日就没少皮的,其他老师们一见班主任要整治,麻溜的在这里煽风点火,恨不得这火烧得旺旺的。
这不,明明只是一个打电话告家长。
人家打电话都是一个老师告状。
这俩呢?直接集齐九门功课的老师,可以去召唤神龙了。
如此一来,老师们哪能对他们留一手,长期以来的新仇旧恨在此时通通爆发。
反正皮猴子又不是第一天才皮的。
他们在各个科任老师那儿可是留着不少的案底,保证书可是写得一叠叠的,想赖都赖不掉。
被翻旧账的石彦:“……”
被波及的秦云:“……”
这都不是最气的!最气的是他们的同学!
是的,没有一个同学是相信牧章会主动打他的!
毕竟,牧章乐于助人,老实巴交的圣父形象深入人心。
牧章出手打人这种事,完全就像无稽之谈。
石彦:“……”
秦云:“……”
什么叫做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这就是了!
问题是他们一个个的说得都是实话,偏偏还没有人相信,这份憋屈简直不能与外人道也!
温润见牧章从老师办公室那儿回来了,用小爪子挠了挠他的掌心,悄咪咪道:“老师找你过去,是什么事呀?”
牧章嘴角上翘,轻声道:“没事。”
“怎么可能!女魔头刚刚可是黑着脸过来的。”
牧章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耳垂,莞尔一笑,“嗯?你真的想知道?”
温润:“……”
怂不啦叽的小奶猫麻溜的收回自己的爪子,小模样可正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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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嗯?现在不想知道了吗?”少年低醇的声音宛如经过精心酿造的葡萄酒,香醇可口,令人流连忘返。
温润低头看着小爪子,小心翼翼道:“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就不听。”
男人轻柔的扣住他的小爪子,低声道:“没事,老师只是找我谈谈心而已,担心临近考试了,我的压力太大,影响发挥。”
“哦哦。”
打架这件事对牧章来说,无非就是高高举起,轻轻的放下。
当然,不是人人都像他受尽上天眷顾。
比如说,温润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依然是被卷了进来。
在严香兰看来,一个巴掌拍不响,石彦他们再怎么坏,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招惹温润,这个温润肯定自身有问题。
再说了,之前他没有来的时候,她也没有见牧章闹腾出什么打架事件,如今他一来,牧章就会打架了?这难道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一想到这里,她便动了调换两个人桌位的念头。
毕竟,温润在校的表现并不好,懒懒散散的,跟个二流子似的,再加上他在学习方面不上心。
严香兰对他的好感可没多少。
这不,继两个倒霉蛋之后,温润便被老师喊到了办公室。
温润端端正正的站好,一副做好挨批的准备。
偏偏严香兰不按套路出牌。
温润以为挨骂一顿,可能就没什么事,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就让他感觉到了不妙。
“温润,你跟牧章坐得怎么样?”严香兰笑眯眯道。
一听这个话茬,温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能在那儿装傻充愣,“挺好的呀。”
严香兰脸上的笑意放大,轻笑道:“哦,是吗?可我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呀。”
一听这个话腔,温润赶忙低下头玩起了手指,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你应该知道牧章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三,在班里更是数一数二的,他脾气好,待人彬彬有礼,乐于向同学施以援手。之前我跟他说,要好好辅导你的功课,他认真的把话听进去了,而且为了你找了不少的复习资料,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嗯。”
严香兰单手敲击桌面,神情凝重,“可是你应该也知道,你的成绩在我们班是吊车尾的最后一名,你是初三才转过来的,基础薄弱,底子又差,上课总是神游,不好好听见。你看接下来就要统一模测了,如果你一直在原地踏步的话,那么我会把你从牧章身边调开,免得你影响人家考试的状态。”
刚刚还神游千里之外的温润马上就回过神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被调开什么的,他完全是不能接受的啊!
毕竟,牧章在哪里,他的作死值就在哪里。
离开了牧章,他上哪里刷作死值呀。
严香兰的一番话,彻底把人给聊自闭了。
回来的时候,温润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脸上不见分毫的喜色。
牧章对小奶猫情绪的变化,分外的敏感,询问道:“怎么了?老师找你过去说什么了呢?”
温润算是被老师扎透心了,回来的时候可委屈了。
一股脑的往牧章怀里蹭,小模样惨兮兮的,宛如被人抛弃的小花猫似的。
“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不想换位置!”
这可是温润的真心话,离开牧章,他上哪里刷作死值呀?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正是因为两个坐在一块,有了接触的机会,刷作死值才方便一些,要是分开了,恐怕他想要作死值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想要回家,首先得把作死值刷满。
瞅瞅,他现在才刷了十一点作死值,这作死值还完全不够呢!
面对小奶猫突然的拥抱,牧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则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的,你不想换,那就不要换,到时候我再去跟老师说。”
温润眼圈都红了,扁着嘴,小模样可委屈了。
“没有用的,女魔头这回是铁了心要拆散我们……”
牧章:“……”
傻小子,难道不知道拆散这个词多数用在情侣身上吗?
也不怪他多想实在是小奶猫在这方面不注意得很,总是能够说出一些让人翩翩遐想的词汇。
“那她为什么要铁了心把我们调开呢?”
闻言,温润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嘀咕道:“我成绩不太好,老师怕我影响到你的功课,怕你跟着我不学好。”
这可是妥妥的大实话。
谁让他之前总是吊儿郎当的,一心扑在刷作死值上面,对牧章以外的事情都毫不在意,难免会引导人往另一个方面想。
闻言,牧章倒是听出了老师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要借着这茬督促小奶猫好好学习罢了。
“那你就争取考好一些,让老师不要把我们调开好不好?”
温润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应了一声。“嗯。”
为了不跟牧章分开,温润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学习态度可端正了不少。
奈何,人家都快进入模测了,他才开始真正想要学习,课程跟其他同学落太远了,他心里急得不行。
这不,他一回到家就跟爹妈提出要求,“爸、妈,你们都不给我请家教,我的学习都跟不上其他的同学,到时候考不好怎么办?”
正在打毛衣的叶咏君一脸的目瞪口呆,儿子刚刚说啥?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温文斌,他的烟头都把报纸烫出一个洞来了,儿子刚刚说什么来着?是他上年纪幻听了吗?
见两个人不吭声,温润就更急了。
“我们都快中考了,学校的测验是一波接着一波,我基础太差了,跟不上同学,我想要请家教老师到家里给我补基础,可以吗?”温润小脸上写满了委屈,泛红的眼眶几乎随时都会掉下金豆子。
什么叫做可以吗?这完全是可以的呀!
他们家是差这点家教费的人吗?
主要是温文斌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家儿子会转性子,知子莫若父母,自家娃是什么德行,他们可是心知肚明的。
你要说玩吧,温润能给扯成千上百种不同的套路,一旦你说起学习吧,他马上又是这个病,那个病,这里不舒服,哪里不爽利的。
他们都知道自家娃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子,整日就懂得胡天海喝,跟猪朋狗友安于享乐。
没想到这一回,小崽子换了一个新环境,马上就懂得学习的重要性,想着如何发愤图强了。
叶咏君几乎是喜极而泣的,“可以呀,妈妈马上就让姐姐们给你联系老师,马上找人给你补课……”
温润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谢谢妈。我上楼学习了。”
温文斌:“……”
感情这回是浪子回头了?
温家家里的微信群,一瞬间炸开了锅。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写得比较随意,甚至有一点自娱自乐的感觉,好像也不太在乎数据,不太在乎成绩,好像是怎么爽怎么来,随意的去做。
有人看就看吧,没人看就随意吧,我觉得我好像对它没什么期望,也没有什么想法。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27章
#温馨小窝#
温文斌:“@全体成员我好慌呀,温润变得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大姐:“爸,弟弟又出去惹是生非了?”
二姐:“爸,弟弟又找家里要钱了?”
三姐:“爸,弟弟又被学校记大过了?”
作为一家子,家里人对温润的秉性是知根知底的。
温文斌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比这些还要可怕。”
四姐:“弟弟不会是去跟别人打架了吧?”
五姐:“难道他沾上了黄赌毒?”
六姐:“弟弟不会是杀人了吧?”
叶咏君:“……”
老不休的东西,不带你这样吓孩子们的!
温文斌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的弟弟跟我说,他觉得自己学习成绩不好,想要请家教老师到家里指导他学习。”
大姐:“????”
二姐:“????”
三姐:“????”
四姐:“爸,你确定你不是老糊涂了?”
温文斌:“没有,你妈也听见了。”
七姐:“爸,是不是弟弟没有钱花了?”
温文斌:“我查了一下他的账户的流水,你们上回给他的几千万,他才花了几千块而已……”
或许几千块对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这对于温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大姐:“爸,是不是咱们家快破产了?弟弟怎么突然勤俭节约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温文斌:“家里一切正常,你弟弟突然转性,我有点害怕。”
三姐:“害怕+1。”
四姐:“害怕+2。”
五姐:“害怕+10086。”
温文斌小心翼翼道:“你们弟弟一回到家就跟我说要找老师补习功课,你们有没有好的人选推荐?不管他这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觉得他热爱学习这个出发点是没有错的,咱们家应该多支持一下他。”
大姐:“爸,辅导老师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给弟弟找到合适的辅导老师的!”
二姐:“没错没错!”
要知道温润一向都是温文斌心头的心肝宝贝,姑娘们一开始还会跟父母计较一番,可是弟弟的年龄跟她们差太多了,这哪里是养弟弟呀,一个个都把弟弟当儿子养。
她们是世家里出来的姑娘,比任何人都明白,想要站稳脚跟,娘家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父母在她们出嫁的时候,一个个都给丰厚的嫁妆,但是,她们比谁都明白,弟弟才是真正继承家业的人。
面对不成器的弟弟,头疼的可不止是爸妈,姐姐们同样头疼。
毕竟,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这可是她们的亲弟弟呀,血浓于水的情分。
纵使这个孩子再不成器,这血缘关系都是撇不掉的。
姐姐们的目光看得更加长远。
父母百年以后,家里还是需要弟弟出来掌门庭的,父母不在了,还不得是姊妹们互相依靠吗?
温家在一日,外头就想欺她们一日。
如果温家垮了,她们哪一个能够落着好?
人家笑的只是一个温润吗?不,是整个温家。
弟弟不成器,她们不知道吗?她们当然知道呀,可是她们就这么一个弟弟呀,再加上她们又已经嫁人了,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做不了家里的主。
温润这一波发愤图强,让家里人受了不小的刺激。
大姐:“我决定吃斋念佛一个月,你们莫要来招惹我。”
大姐夫:“????”
大姐夫:“哦,那你吃斋念佛吧,排骨我吃了哈。”
大姐眉梢一挑,“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这样心不诚,这一个月里,家里不得上荤食!”
大姐夫:“????”
关我什么事?
二姐:“我决定去五台山还愿,那里的道馆实在是太灵了!”
三姐:“建个基金会吧,拨点钱出去修桥修路。”
温文斌更是一度戒烟戒酒,美其名,为儿修行。
外人:“????”
姓温的,怕是有病吧!
不得不说,温润这个蝴蝶翅膀确实改变了不少的事情。
温家在当地可是地头蛇一般的人物,温文斌更是一代枭雄,在原著里可是嚣张跋扈的主。
如今,温润闹得这一出,把温家都带跑偏了。
一向专车接送的温文斌一改往常,开个小电瓶去上班,美其名健康环保。
公司员工:“????”
老板这是撞邪了吗?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家的低调做人,无端之中避开了不少的祸事。
毕竟,若不是原主是个作天作地的性子,以温家的根基再兴盛个百年都不成问题。
再加上,牧章那会,正好撞上了三规和清查。
不少跟官场走近的商贾都少不了一番盘查。
然而,这些腻歪在一块的,又有几个干净的?又有几个能够摘得干净?
偏偏温文斌这会已经戒烟戒酒了,除了必要的场合,他意思意思的出席一下,便整日在家里养养花,下下棋呀,完全就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画风。
再加上他们这些年修桥修路,资助寒门学子的事情就没少做。
这回上头派下来的领导正好是一个出身寒门的,人家凭着一身才干才走到如今的地步,正因为他没有背景,吃了不少苦头,最恨得便是这些不学无术的玩意。
简单的来说,穷惯了,多少有点仇富的心理,再加上这些商贾私底下确实有猫腻,这几乎是一查一个准的。
人家没有下来之前就听闻了温文斌的威名,本来是想狠狠的整治他一顿的。
结果,暗访几天下来。
关于温文斌的消息,竟然都是褒义的?
领导不信邪,好几次下去探访,摸底排查。
他听到的明明就是温文斌嚣张跋扈,是远近闻名的地头蛇!
“啐!温老先生可是大好人!你再说温老先生坏话,我就赶你出去了啊!”
领导:“……”
“就是就是,都不知道政府是干什么吃的,咱们村口那条路,报维修好多年了,一直说资金没有批下来,要去一趟县城,难如上青天。还是温老先生自己掏腰包给咱们修得路!”
“对呀对呀,去年芒果滞销,还是温老先生联系的罐头生产公司,帮咱们把这些芒果滞销的芒果卖出去的。”
“这都是什么人呐,一来就乱说温老先生的坏话,这么菩萨心肠的人,你也在背后嚼舌根,不怕下地狱被阎王拔舌头吗?”
领导:“……”
这画风不对呀!
温文斌当然不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啦,他的基金会都是有专人打理的,他左不过是把自己捐款的钱财真正的用到实处而已。
然而,纵使他不记得,别人也惦记着他的好啊。
这不,路修好了。
村书记也招揽来的外商,村民的生活日益变得好了起来,为了感恩温文斌的所做的一切,村书记还在村里弄起了一个集资,给温文斌弄了一个功德碑,立在村口。
看到功德碑的领导感觉整个人都不好。
一番暗访下来,领导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果然,人言可畏。
他竟然带着有色眼光看待温文斌这位先进人士。
啊,这完全就可以当典型事例来抓啊!这不是一部分富起来,又带动村里人富起来的实例吗?温文斌是一名好同志啊!
温润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感动华国,看着老爹那一闪而过的脸。
一定是他起床的姿势不正确!
原著中嚣张跋扈的温文斌如今变成感动华国十大企业家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温润这回正老老实实的听着老师讲解。
为了弟弟考出一个好成绩来,姐姐们给他请了一堆清北的硕士研究生来当家教。
温润:“……”
这完全就是大材小用有没有!
这些家教老师满腹诗书没错,但是,他们不是常年教导初三的,他们的思维更加的跳跃,这对基础极差的温润来说,简直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啊!
温润扁了扁嘴,这还不如牧章讲得好呢!
毕竟,牧章对教材的把握比这些老师更加精准,他更清楚命题老师的命题思路,怎么样去出题,出什么样的类型题,根据历年以来的试卷去刷题。
学霸与学神最大的区别在于,学霸只是学得好,学神是我能够猜到考试命题的方向。再加上牧章可是主角呀,这意味着他是这世界的气运之子,别人求而不得的机会,对他来说,无异于信手捏来。
这不,温奶猫盘算着,干脆把主意打到牧章身上。
牧章完全就是人形外挂,抱紧大腿绝对错不了。
温润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角,犹豫道:“阿章,那个……”
“怎么了?”
“你周末有时间吗?我想找你教我课业,爸爸给我请了好些的老师,可是他们讲的东西,好生涩。我都听不懂。还是你教得好,你周末去我家教我好不好?”
面对少年希翼的眼神,牧章的唇角蠕动着,半天都说不出一个拒绝二字。
“好。”
温奶猫乐得不知,拍了拍牧章的肩膀,得意道:“你这样才对嘛,小弟得有小弟的模样。”
牧章:“……”
系统:“恭喜宿主,作死值+1。”
温润就像一只狐假虎威的小奶猫,用自己肉呼呼的小爪子放在灰狼的嘴巴边,时不时还用小软垫给灰狼呼上一巴掌,小模样可神气了。
殊不知,它打人根本就不疼,就像柔软的绸缎抚过一般,可舒服了。
灰狼半眯着眸子,对小奶猫神气的作死行为视若无睹,反倒享受起了对方喵喵爪的按摩。
嗯,这真的很舒服。
关于牧章要来家里写作业这件事,温润只是简单的跟家里打一声招呼。
叶咏君见自家崽一点点的变好了,又担心他在外面认识不好朋友,把他拐到歪路上。
想到这里,她对于温润这个所谓的朋友,打了高度的警惕。
她找了一个身体不舒服,想见女儿的理由,让女儿们周末回家一趟。
美其名是回家看母亲,实际上想要找女儿们来把把关,看看温润是真的有心改变,还是又是虚晃一招。
次日。
牧章受到了温家最高礼遇的接待。
是的,八个妈妈,哦不,八位家长都在客厅里坐着喝茶。
在他走进来的时候,目光刷的一下,打在他的身上。
温润是个神经大跳的,根本看不出这其中奥妙,只是简单的拍了拍牧章的肩膀,热情的向家里人介绍,“这是我同学牧章。”
牧章却不同,他常年跟父母出门应酬,又怎么会看不出这眼神中的含义呢?
他彬彬有礼,“各位姐姐们好,我是叫牧章,今天来打扰了。”
这话一说话,姐姐们乐得不知。
虽然这些人都是温润的姐姐,但是,在年龄可是差了一大截。
最高兴的莫过于叶咏君,毕竟,她年纪不小了,但是被人称呼为姐姐,依然是很令人高兴的。
跟那种阿谀奉承之徒不同,牧章说得情真意切,看不出分毫的奉承之意。
温润看着笑着花枝乱颤的“姐姐们”,不禁感慨:这才是彩虹屁的最高境界呀!
殊不知,民间有一句老话。
丈母娘看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太忙了,无法写得及更新,跟编辑沟通过了,明天再V哈,以及剧透一下,=3=明天小奶猫就没有初吻了,初吻会给谁呢,你们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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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 5瓶;深巷的猫◎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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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
牧章无论是举止,还是谈吐都透着绅士的态度,跟温润平日厮混的猪朋狗友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
叶咏君慢条斯理的抚着发髻,笑吟吟道:“叫牧章是吧?来来来坐吧,阿润很少带朋友回家的,林姨给阿润朋友上茶。”
“哎,来了,夫人。”
牧章看着这冒着袅袅白雾的茶水,将茶杯凑近唇畔吹了吹,轻轻的抿了一口。
叶咏君笑眯眯道:“牧章感觉怎么样?喜欢吗?喜欢的话,回头提几包回去。”
牧章摇了摇头,“这茶芬芳扑鼻,香醇可口,应该是高山茶吧。”
“牧章的味觉真的敏感呢,这是叔叔上回去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你要不要带一点回去尝一尝呀?”
“不用了,这太贵重了。”
高山茶又是指高海拔山区的茶,通常指海拔800公尺到1400公尺,俗话说高山出好茶,山区昼夜温差大,茶叶生长缓慢,味道会更加的厚重。
如今的茶农都不兴这个,高山茶的生长缓慢了,其他的茶都收了好几拨了,高山茶还没有收成,高山茶虽以味道香醇为主,但是价格一直稳定在一定的线内,虽说收成一次,入账不少,可是人家其他的茶园都收成好几次了,相比之下,高山茶的赚头不大。
它缓慢的生长,驱使着茶农寻找更加高经济的茶叶替代。
现在市面上自称高山茶的不少,但是,真正达到高山海拔却是寥寥无几。
真正的高山茶往往只会出现每年茶王大会上,各个商家为了竞争茶王的封号,拿出的都是自己手里最顶尖的茶。
而温文斌正好拿到的就是茶王送去参赛的赛茶。
送去参赛的茶只是一部分,茶农那儿还剩下一部分,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送给了他。
要知道,赛茶往往是有市无价的。
千金难买一碗茶!
毕竟,赛茶又不是大规模种植的,而且赛茶对气候,环境,土壤这些客观因素要求极高,还得需要茶主人精心的照料,得让人精心伺候着,容不得半点闪失。
闻言,叶咏君看向他的目光越发的和颜悦色,纵使这是一等一的好茶,如果品味的人不是识货的人,只会鲸吞,那么也尝不出什么滋味来。
牧章常年就跟着父母出席各种各样的交际场合,在面对大人的询问的时候,表现得不卑不亢,谨言慎行,这才几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错了。
叶咏君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就说呢,她们家的泼皮猴子一下子跟转了性一般,不上房揭瓦不说,还一心想着学习,甚至不惜拉下脸请求她们帮助找家教老师。
这搁以前,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如今,崽儿交到良师益友,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毕竟,这孩子看着规规矩矩的,跟那些染着五颜六色,穿着奇装异服的那些孩子根本不是一个路子。
规规矩矩,本本分分才是好孩子啊!
叶咏君知道儿子是把人请来一块做作业的,便不再多留,“行了,阿姨不耽误你们学习了,上楼一块做作业吧?我让林姨给你们弄一点冰糖椰肉上去。”
“好的,谢谢妈。”
得到母亲的特赦,温润高高兴兴的拉着牧章上楼了。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温奶猫就原形毕露,刚刚在外面装出来的斯文形象通通不见,直接一个猫猫飞扑,跟牧章身上的挂件似的,一股脑的挂在他的身上,笑眯眯道:“牧章你来啦。”
牧章对于他的胡闹,一笑置之。
“行了,快把你的作业拿出来,老师发的试卷,你写了吗?”
一提到试卷,温润马上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凄凄惨惨戚戚。
他认命的打开书包,拿出一张张比脸皮还要干净试卷,毛茸茸的小耳朵都耷拉了下来,长吁短叹道:“这次的题好难呀。”
牧章莞尔一笑,“还行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
楼下的大人们,此时正叽叽喳喳的开着探讨会。
大姐:“我看着这孩子挺踏实的,比他平日厮混的乱七八糟的人好多了。”
二姐:“就是不知道这踏实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如果他是真的一心跟人家学好,我肯定是没有话说呀,我就担心他又想耍什么小滑头。”
毕竟,小弟之前是有前科的,她对弟弟一下子的转变持怀疑态度。
叶咏君捋了捋额间的碎发,轻笑道:“那就让林姨上去看一看,看看他们到底是一块在装学习,还是正儿八经的在学习。”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一切都是另有玄机。
这不,肩负刺探军情的林姨,带着两碗冰冻的冰糖椰肉便轻手轻脚的走上去了。
她的脚步极轻,是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温润房间的大门,见两个孩子排排坐的在那儿写试卷,她悬着的心松了不少,上前轻声细语道:“少爷,夫人让我给你们送的冰糖椰肉,我就放在这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温润此时正咬着笔头跟难题做着斗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而牧章的精力更多是放在辅导温润身上,毕竟,小奶猫聪明有余,但是,基础不好,得从浅入深,要不然,他又得是一头雾水。
“这里你的未知数代入算错了,你重新再算一遍。”
牧章用铅笔把他试卷上的错题圈出来。
这段时间的一对一辅导下来,牧章对他的基础多少有了一定的认知。
温润的语文底子相对好一些,因为语文的东西相对死板一些,很多都是可以依赖死记硬背记下来的,但是,数学这些理科题却不能够用这样的方法,数学的题目往往意味着是灵活的题目,只能够说是多做相似类型题,记住公式方法,摸清题型的套路。
温润的底子差,很多公式的变型,他都不知道,一旦做起题来,就是一塌糊涂。
牧章只能够耐心的跟他讲解,但是,耐不住小奶猫是个急躁的脾气,连连的失误就让温润气得毛都炸了一圈。
牧章赶忙好言好语的安抚道:“没事,你的进步已经很大了,你才学了几天?想要一下子把东西都拿下有些不切实际。没事,我陪你一点点的打基础,你已经做完几道大题了,先吃点东西,恢复一下体力吧。”
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小奶猫已经尽力了。
只不过,小奶猫想要用几天时间去吃透人家用几年学会的东西,在他看来也不切实际。
温润用jiojio踢了踢牧章的裤脚,垂眸,低声道:“我是不是很笨呀……”
“没有,你已经很好了,你都没有认真学习过,一认真就如此的进步神速,可见你的天资聪颖。”牧章轻笑道,大掌揉了揉他的脑袋。
“骗人。”
牧章挑了挑眉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理由与证据在哪里?你的论证在哪里?”
温润:“……”
在这一刻,他深刻的明白,不要跟学神争论,十个嘴巴都说不清楚。
“吃点东西,别想了,把事情放下来。人是铁饭是钢,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别跟自己过不去。”
温润虽然被类型题闹得不高兴,但是,拿起了甜点,品尝了起来。
他时不时冒出一两句疑惑,“我真的可以吗?我不想换位置,我想要跟你坐……”
面对忐忑不安的小奶猫,大灰狼用爪子拍了拍它的脑门,
用修长的尾巴把他往怀里带了带,用自己的身体把小奶猫蜷在里面,宛如呵护着什么绝世珍宝。
牧章的眸子清澈如水,不带半点的杂质。
“没事的,老师真的把你调开了,我再找同学把位置换过去。”
得到牧章的保证,温润心里踏实了不少,用小脚丫戳了戳他的脚背,“谢谢。”
“不用谢。”
一番甜点以后,温润满血复活,重新投入与试卷的战斗。
“我去一趟洗手间。”牧章轻声说道。
“好。”
温润应得可爽快了。
等牧章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温润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嗯,睡着了。
牧章在的时候,他的心始终是拉满的弓,绷得紧紧的。
如今,牧章一离开,温润便松了一口气,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本来只是想恢复一下元气,没想成这么一放松,他反倒真的睡着了。
上洗手间回来的牧章正好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温润,一时之间竟有些哑然失笑。
小家伙真的是……
牧章坐在他身侧,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你在这里睡着会落枕的。”
说着,牧章弯下腰把人抱了起来,温润的小床就在书桌的旁边,把抱他回床上,倒也不费事。
偏偏温润的睡姿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本来吧,牧章只是担心他落枕,想要把他抱回床上而已。
万万没有想到,温润就跟一只八爪鱼似的,直接把人给缠上不说,脚还不安分,还把人拌了一下。
牧章一时没有站稳,抱着他直接跌倒在床上,身体失去重心直接压到了温润身上,薄唇意外的贴上那双红唇。
一阵过电一般的酥麻感在牧章身上蔓延着,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替他做出了回答。
他深深的品味着,那双红唇带来的快感。内心的欲望在此时倾泻出来,他恨不得化身成兽,把人彻底的拆之入腹。
然而,这样的失控,只维持了片刻。
牧章很快变成欲海中醒来,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恍然失神,错愕的抚过自己的唇畔。
他刚刚在做什么!
等温润醒来的时候,牧章已经不在。
他刚想吐槽牧章的不厚道,离开也不打声招呼,却不经意的发现,他多了五点作死值!
一直以来都是一点点攒作死值的温润,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万万没有想到,他找牧章做作业,竟然多了五点作死值!
早知道这作死值,那么容易就刷到,他跟牧章对着干做什么!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村里最勤奋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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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029
殊不知,被人拨乱心弦的人是牧章。
如果说他不小心栽到小家伙身上是一个意外,那么他的那般情不自禁吮吸,那绝不是巧合……
他从未想过他会对温润怀有这样的感情,甚至可以说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对温润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完全是超过他的掌控的。
他们这样是不对的,更何况他们都是男生……
然而,他的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呼之欲出。
“亲了就亲,又有什么好怕,喜欢就要大胆承认,大胆去追……”
如果温润是个女孩子,他未必会如此的犹豫,因为他可以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内心,无论对方接受与否,他都可以欣然接受。
可是,温润是男孩子,如果他把今天的事情告知对方,对方知道以后,厌恶他或者远离他,这都是他无法承受的。
一向坦率的牧章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这是一个谁也不能告诉的小心思。
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之中,喜欢上了温润。
他不敢向温润坦白,他害怕坦白以后,对方会厌弃他,让他们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可以理解对方的拒绝,但是他害怕对方的厌恶。
温润可以不喜欢他,但是他不能接受温润讨厌他。
这样一来,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最微妙的是,当晚他梦遗了。
牧章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呀,该有的性冲动,他都是有的。
梦里的可人儿不仅充满了诱惑力,而且,还特别主动向他索吻。
这样的温润,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与温润在一块,牧章就像变成了一名杰出的水墨大师,细心的描绘着美好的画卷,哪里需要点缀,哪里需要浓墨,哪里需要轻描,他都一一细致的做着勾勒,仿佛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尽收在他的画卷之中,而温润的存在就是他所有的创作灵感。
如果是平日里的小奶猫就像虎虎生威的小老虎,那么梦里的小奶猫更像是一只勾人的小狐狸,一颦一笑把他的心都勾走了,只能任由他胡闹着。
要知道,牧章长这么大,第一次画地图。
而且,画地图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同桌,这话他哪里说得出口呀!
牧章决定把这件事彻底的烂在肚子里,只字不提。
至于温润的话,他本着眼不见心为静的原则,想要不动声色的跟温润保持距离,免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察觉。
殊不知,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躲就能够躲得过来的。
牧章在出门前已经做好了计划,首先这计划的第一条就是跟温润保持一定的距离。
结果呢?一到学校,两个人一照面。
温润就跟自来熟似的,一把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牧章早呀!”
牧章:“……”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啊!
他的身体僵直着,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早。”
温润一把抓他的手,自顾自的拉着他,催促道:“走走走,快点跟我去食堂排队,要是去晚了,什么都不剩下了。”
他们正值毕业班,老师们轮番拖堂什么的,更是屡见不鲜。
这课一上就是一上午,这不仅是老师辛苦卖力,而且学生也疲惫不堪。
正好今天上午的课都是拖课狂魔的课,不买点零食垫垫肚,怕到时候会饿得两眼冒金星。
牧章看着自己被人牢牢抓着的手。
“……”
说好跟温润保持距离计划尚未来得及执行,就胎死腹中。
牧章耳尖有些泛红,小声嘟囔道:“我们不要拉拉扯扯的,这样不好。”
温润是个神经粗的,压根就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反倒还抱怨道:“我这不是担心你走丢吗?再说了,饭堂人那么多,万一走散了,我找不到你怎么办?你也不想想,我找不到你得多着急呀!”
牧章沉默了片刻,下意识的握住了少年柔软的手,“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见牧章软化的态度,温润美滋滋的,他对牧章的性子那叫知根知底,每次牧章想要拒绝的时候,他都能够找到对方的软肋。
殊不知,有些软肋不是他找到的,而是他刚好就是这人身上的一块软肋,仿佛巨龙身上那块最柔软的逆鳞,摸则伤,碰则死。
一个是想美食就高高兴兴的温奶猫,一个则是让小奶猫骑到头上来的牧狼崽。
两者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小奶猫拿着自己肉呼呼的小掌掌呼到大灰狼的头上,见大灰狼无动于衷,还以为对方是受自己的力量所震慑,殊不知,这样的伤害对大灰狼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大灰狼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底线的小奶猫,却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心,时不时还会爪子把淘气的小奶猫摁下来,一股脑的给对方舔毛。
若非如此,小奶猫的尾巴又怎么会翘上天呢!
人们常说自己的另一半,作起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殊不知,人家之所以会作,完全就是有着宠着,被宠爱的人是有恃无恐的。
若非如此,作来干嘛,直接分手不就更容易划清界限吗?
殊不知,有些人要得根本不是划清界限,而是我一作,你就要有亲亲抱抱举高高。
温润的作天作地无非就是想要刷一波作死,而牧章的理解是,小奶猫作天作地无非就是想要自己关注他。
牧章看着自己被小崽子紧紧握住的手,心头一软,脸上的笑越发的柔和。
看着少年一脸的无忧无虑,他的眸子暗了暗,他是喜欢小奶猫这样的靠近的,只不过,他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生怕小奶猫一知道他的心意,便会逃得无影无踪,只能够三缄其口。
一到食堂,温润的小馋样是藏也藏不住了,拉着牧章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排队。
他为什么一定要拉着牧章来呢?
牧章的幸运度完全就是S级的!
人家可是天选之子呀,抱着大腿总是没错的。
果不其然,他们隔壁的队伍排了半天一直都是群龙不见首,他们排的这个队伍一下子就到尽头。
温润笑得合不拢嘴,什么叫做天选之子,这就是了!
“阿章,你想吃什么?”温润询问道。
“我什么都可以。”
温润站在食堂窗口挑挑拣拣,“阿姨,给我们来两份炒面,两份豆浆,一个豆沙包。”
“好的。”
温润刚点完,就回头用手撞了撞他的胸口,小声嘀咕:“我看了一下,这炒面应该是刚炒出来的,还冒着热气呢,豆浆杯我也摸了一下,还是温温的,早上吃温热的食物不容易伤胃。”
牧章轻声的应着,“嗯。”
“你说奚洋喜欢吃什么呀?我们顺道买一份回去给他。”
一听这话,牧章的眉头紧紧的拧着,吐口而出的话更是酸溜溜的,“为什么要买他?”
买给我就可以了!
温润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无辜的眨了眨眼,回答道:“你不是经常拜托奚洋帮我买零食吗?怎么样都得给人家回一下礼呀,要不然,太不懂事了吧。”
闻言,牧章悬着的心松弛了片刻。
“你知道奚洋喜欢吃什么?我怕我买错了,惹得他不高兴。”
“知道。”
牧章毫不犹豫的让阿姨拿了奚洋最讨厌的酸奶和茶叶蛋。
奚洋最讨厌的就是酸奶的粘稠味和茶叶蛋的那股味。
两个人做同桌多年,他会不明白奚洋的喜好吗?他就是知道,才特意选的!
毕竟,他的小奶猫只能够对他一个人好,不许给别人瞎想的空间。
是的,自从牧章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做了许多自己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他做得第一件事便是扔掉别人给温润的情书。
虽说温润的风评不太好,但是,他最近的勤奋努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猛地给自己艹了一波人设。
强势吸粉有没有!
再加上这个人长得极好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难免会有小姑娘把持不住春心。
毕竟,温润与牧章不同,牧章的帅是一种让人如沐春日的帅,他很干净很透彻,宛如闪闪发光的太阳,让人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温润则不同,他有一定的阴柔美,不是那种阳光健气的大男孩,再加上他又有前科,他更像小痞子,痞帅痞帅的。
温润觉得自己的条件很不错的,想跟小姐姐谈一场说走就走的恋爱。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他完全就是一个幸运E,有些是已经有喜欢的人,有些是他好不容易告别成功,结果,第二天人家就因为各种原因跟他分手,要么分手要么转学,几乎是怎么惨怎么来。
把他气得不行,拉着牧章去了一趟酒吧,喝得嚎啕大醉,嘴巴还不依不饶的念叨着,眼里还泛着泪花,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殊不知,这种种的事件的始作俑者就在他的身侧。
牧章老实的陪他喝,陪他醉,最后再把他扛回家。
牧章比谁都清楚温润被人家分手的原因。
因为小奶猫的视线被别人占据,小奶猫的视线里只能够有他。
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牧章拆姻缘,一拆一个准!
温润想要找女朋友,没有可能!找男朋友的话,倒是尚有机会。
毕竟,这些年以来,人家送给温润的情书,都是他清一色的扔进垃圾桶的。
温润连看都没有看到一眼。
这恋爱之花都来不及开放,就被牧章扼杀在摇篮里了。
见牧章这样说,温润信以为真,以为那两样就是奚洋最爱吃的,便没有再其他的东西。
套路王.牧章可不会让温润刷别人的好感值,毕竟,温润这么招人稀罕,被别人惦记上怎么办?
温润只能够对他一个人好。
只能对他好。
等他们回到教室时,温润笑盈盈的把自己买回来的早餐送到了奚洋的桌前,“奚洋这是我给你带的早餐,谢谢你之前一直帮我买零食。”
看到早餐的那一刻,奚洋黑人脸问号。
这人确定不是在恩将仇报吗?
温润见他迟迟没有接下来,疑惑道:“奚洋,你不喜欢吗?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奚洋:额,他最喜欢的????
奚洋还未来得及回话,就看见站在温润背后,沉着脸的牧章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奚洋,你不喜欢吗?这是温润辛辛苦苦替你挑选的早餐……”
奚洋:“……”
出于求生欲的本能,他毫不犹豫道:“啊……我喜欢呀,我很喜欢呀。”
牧章笑眯眯道:“那就好。”
奚洋:“……”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着早餐。
奚洋见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消失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正想着怎么销赃。
只听见温润冷不丁的来一句,“奚洋,你怎么不吃呀?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奚洋:“……”
牧章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反问道:“是呀,奚洋你怎么不吃呢?是不喜欢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缘故,他刻意咬重了不喜欢三个字。
奚洋:“……”
在牧章笑面虎威视之下,奚洋二话没有说,拿起茶叶蛋吃了起来,一面吃一面向他们展示,我喜欢,我非常喜欢,喜欢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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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30
温润看着自己入账的十七点作死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他之前就走错了路线,非要拿一个作天作地的小作精人设。
瞧瞧,每次作死,死撑就一点作死值。
如今呢?只要他认认真真的好好学习,作死值就能够加五!简直超划算有没有!
一次五点作死值,那么只要他找牧章做十七次家教,他就可以刷满自己的作死值,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了。
想到这里,温润看向牧章的眼神越发的灼热。
“阿章。”
“嗯?”
“你周末有时间吗?能不能到我家,帮我不补习呀?”温润莞尔一笑道,眸中写满了希翼。
“咳咳……”
正在喝水的牧章突然听到这个话,吓得马上激烈的咳嗽起来。
这叫什么,这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一提到周末补课这事,牧章心里别提多心虚了。
他哪里敢告诉温润,那天他把人抱回去的时候,阴差阳错的亲到了对方。
如果一切都归结于意外还好,偏偏他意外的发现了自己对温润的心意,一时没有把持住加深了这个吻。
他几乎是在惊慌失措的情况离开的温家,如今,一听到温润提起温家,他的身体就像过电一般,那一天的画面又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翩翩起舞。
“我……”
牧章的心砰砰的直跳,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欲语还休。
温润无辜的眨了眨眼,询问道:“阿章,你不愿意帮助我吗?我也知道你功课忙,但是,没有人能够像你这样待我了,你能不能百忙之中腾一点时间给我。我怕下次模考,我考得不太好,到时候我们会被老师分开,我……”
面对可怜弱小无辜的温润,牧章内心岂是一个复杂能够形容得完的?
难道他不想帮助温润吗?他当然想呀!
问题是,之前他们发生的那一场意外,彻底的改变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或许温润还懵懵懂懂,不知其意。
但是,牧章看得却是明明白白的。
他喜欢温润。
这份被他察觉的心意,一直被他深藏在心里。
他不敢宣之于口,因为他不确定温润是否接受他,而他这样喜欢同性好友的人是否又算是正常,如果温润排斥他,讨厌他,厌恶他,他又应当如何是好?
不是他不愿意去做这件事,而是他没有胆子去做这件事,他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的心思沉下去,他害怕被温润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在牧章进退两难的时候,小天使林云霏出现了。
“牧章哥哥……”
她的一声轻唤,打破了两个之间的僵局。
闻言,牧章回头看向她,在电光火石之间,马上想好了往下的说辞。
“这个周,我确实是没有办法周末帮你补习的,云霏家里贫困,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又要出去打工,她妈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拜托我能不能晚上去接她一下,毕竟,她们家的巷子深远,一个女孩子走夜路,着实不太方便。”
闻言,温润心里跟明镜似的,老实的就此打住。
那可不吗?林云霏可是牧章的初恋,牧章心尖肉,牧章的朱砂痣白月光。
而他呢?他只不过欺着人家脾气好,顺杆子往上爬的路人甲。
温润脸上扬起一抹微笑,“没事,那你陪她去吧,女孩子的安全确实比较重要。”
完全没有去打工的林云霏:“????”
你们在说什么?
牧章见温润渐渐被安抚了下来,由衷的松了一口气,大步的走向门口,轻轻的拍了拍林云霏的肩膀,轻声道:“云霏,这件事,我放学后再跟你解释,这里不是合适说话的地方。”
“好。”
在林云霏的心中,牧章一直以来都是靠得住的大哥哥,他做什么事总有他的道理,他跟普通的男孩子不一样,牧章哥哥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不会轻易撒谎的。
看着门口的金童玉女,温润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要嘤嘤嘤。
道理谁都懂,就是见着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一些微妙。
原著中,林云霏就是牧章的今生挚爱,纵使两个人最后有缘无分,但是,牧章对林云霏那是实实在在的好,不管林云霏是如何对他的不理不睬,他都没有对林云霏的事情置身事外,而是每一件都彻彻底底的落实,负责到底。
若不是有原主搅和上一腿,林云霏成为牧章的妻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毕竟,两个人打小就认识着,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再加上牧章危难的时候,林云霏从未放弃过对方,一直想尽办法让对方脱困,若不是为了牧章,她是不可能把自己赔进去的。
这不,牧章一回来就看到小奶猫小嘴都快撅上天了。
虽然对方嘴巴上不说,但是,内心的想法却毫无掩盖的表露在脸上。
少年宛如一颗未经雕琢的玉石,什么情绪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他想起少年刚来的时候,各种空穴来风的传言,会心一笑。
这个傻瓜根本不是做这种事的人,顶多就是不开窍,被人当枪使的小傻瓜。
“对不起,这个周末不能够帮你补习了。”
“没事,云霏小姐姐的安全更重要。”
温润嘴巴上说得不要紧没关系,但是,他眸子里的亮光都快熄灭成灰了。
“我……”
牧章顿了顿,于心不忍道:“我下次再去帮你补习,可以吗?”
温润眼前一亮,套路成功!
他一把握住牧章的掌心,笑眯眯道:“真哒?”
“当然是真的!”
看着眉飞色舞的温润,牧章的心情似乎也跟着他一起雀跃起来了。
小奶猫乐得不知,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大家伙根本不是人类饲养的大狗,而是一匹来自深山的孤狼,还傻了吧唧的往对方怀里蹭了又蹭,时不时还用自己的爪子拍了拍对方的脸颊。
大灰狼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法无天的猫崽,一时起了兴趣,便任由着他误作非为,不忘用牙齿咬住他的后颈肉,把他牢牢的搁在自己的臂弯之下。
“那一言为定,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好。”
温润一心惦记作死值,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牧章从容的掏出复习的提纲,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袋,“行了,快把我上回跟你讲的试卷拿出来,下个周就要模拟考了,你得做好准备。”
果不其然,一听到模拟考三个字,温润的神经马上就绷了起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头可断血可流,位置不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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