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望磁性带着微冷的声线从听筒中传来:“齐书是很优秀,但女人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期待爱情,尤其还是当这个女人不够有能力站在优秀的人身边的时候,你的期待会害死你。
我见识过无数女人的悲剧,她们但凡花时间去精进自己,都不会落得惨淡收场。
有些人很幸运,但那是极端个例。
难听来讲,就算是养子,她齐放的儿媳妇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当的。
你是想当被齐放扫地出门的养子情人,还是名正言顺的养子女朋友,这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重要的不是男人对你的承诺,而是男方家人对你的态度。
普通阶层,不需要考虑这些,因为没有利益,但是,她齐家,就算是养子,也是手握扬帆股份的人,涉及到利益的爱情,你要是没点真本事,只能当情人,玩腻了说丢就丢。
关于你情感私事我本不应该置喙,但作为未来球场的负责人,我希望你脑袋清醒一点儿。”
李想娣原想开口解释,知道自己萌动的心思被识破后,只能认真听完所有。
甚至最后一句,吴工分明是带着怒意的,不等自己辩解一句,对方就干脆挂断了电话。
吴望生气地碾碎手中的香烟,子君在一旁安抚:“该敲打也敲打了,现在该洗澡了吧。”
“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别来烦我。”吴望揉着太阳穴。
子君:“她要真不堪重任,换了不就行了。你上火干嘛呢?”
“行,我不上火,我就看看明天这人是李想娣,还是理想地。”
说完就大步往二楼主卧走去:“愣着干嘛,快上来伺候我沐浴。”
“难忘,等等我。”子君追在后面喊。
……
子君眼中含泪,脸红得快滴出血,双手被桎于床头,吴望用毛巾帮子君擦拭着。
事后吴望亲吻子君的脸:“不委屈了,乖,你再这么恶狠狠的眼神,今晚有得你好受。”
子君羞恼:“吴望,你反了天了。”
“行啊,连名带姓,还有力气骂我,那我可不敢给你松绑。”说着踉跄起身拿着毛巾去了卫生间。
血痕洗干净后,吴望用手撑着墙,卧室内子君再次挣扎的声音将吴望拉回。
“小美人儿,干嘛动怒呢?”吴望故作轻松。
子君撇过脸不说话,吴望脸色苍白靠在床尾对面的矮柜上,点燃一根烟后,抬眼望向床榻狼狈的子君。
缓缓开口:“我希望你正视自己的身体,正视自己的**,不必感到羞耻,我不需要一个委屈自己的爱人,你的身体告诉我,它需要。
很早之前我就说过,我可能会爱上一个男人,也可能会爱上一个女人,甚至可能会爱上一个雌雄同体的人,在我这里,没有性向,只有人。
因为我爱,所以对方什么样,我都能接受。
恰如我爱你,你是女人,我也爱你。
试探我的喜好,试探我的耐受度……
你的迎合我明白,同样的,我希望你也能在这个过程中享受,明白吗?
你不是一个为了满足我生理**的工具,你是我的爱人,知道吗?
我必须正视你的需求,才配得上是你的爱人。”
而后松开子君的束缚,手腕处勒红的痕迹被温软的唇覆上:“子君,我要你绽放。”
眼泪顺着子君下巴滴落,吴望吻上泪痕:“我爱你,为什么要哭,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告诉我,不要让我试探揣测,你知道的,我耐心有限。”
吴望指尖穿过子君的长发,四目相对,磁性的嗓音响起:“对不起,刚刚弄疼你了,你之后教教我……我学习能力一向不错。”
“腰疼还敢弄?下次能不能顾着自己的腰。”子君用手附上吴望后腰疤痕处。
“要不是今天开球那一杆儿,不然够得你哭。”吴望死鸭子嘴硬。
“万幸后面是我代打,不然你明天连站都站不住。”子君心疼地叮嘱。
“那怎么办,以后……”
“以后这种用腰力的运动,没有你的事儿,满墙那么多的东西,不是非得选用腰的东西啊。”子君没好气地在吴望腰上用劲儿一揉。
“啊,疼啊,你这是伺机报复。”吴望疼得眼泪直流。
揉到吴望都睡着,子君才停下,望着天花板镜中小小的一团,子君陷入深深的担忧,吴望的腰伤,是被判了“死刑”的,不能久站,不能久走,变天的时候会疼,哪怕平时走路腰也会隐隐作痛,剧烈运动更是不行,以后生孩子,那么大的负重,腰根本承受不住。
下午打球的时候,开球一杆就疼得她额头冒汗,还好后面自己替她,哪怕是化了淡妆,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晚上竟然还强行运动。
那些眼泪并不是疼,是担心她出事。
她的难忘,在拿命爱她。
睡梦中,吴望下意识小手扶上后腰,嘴里喊着:“疼。”
子君眼泪再次决堤,起床找来热砂腰带,帮吴望敷上后,身旁的人才睡得安稳一些。
第二天,子君收拾好一切,守在床边等待吴望醒来,观察吴望几次连站都站不起来后,子君抱起吴望:“不用刷牙洗脸了,我抱你下楼吃饭。”
吴望带着护腰靠在藤椅上,指挥子君处理未完成的堆肥箱工程。
找来软枕让吴望靠着更舒服,热茶,水果,笔记本,都摆在她能够得着的位置,文房四宝乖乖趴在她脚边。
半小时后,子家最厉害的针灸泰斗上门施针。
子君点开微博,发布动态配文【堆肥工程之组装工作在吴工的指导下竣工】
吴望坐在轮椅上被子君推着出门,两人在湖边停下,看着栖息的水鸟,吴望指着远处:“子君,你看那边,有人钓鱼哎,咱家有鱼竿没有?”
“有的,知道你喜欢钓鱼,碳纤维的,不怕折杆。”子君宠溺摸着吴望的头发。
“那你快去取来,这边水浅,拿路亚和半浮水的饵,咱们今晚烤鱼吃。”吴望激动说着。
频繁回抽中,吴望中了两条鱼,最后还让子君视角借位拍出两条“巨大”的鱼。
看到成品才满意点头:“这下可以发了,我每次钓鱼都没有地方发。现在你的微博,就是我的树洞记事本。”
三张照片,配文【吴工和她的两条“大鱼”】
子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微博关注人数已破百万,消息看不过来,点开之前那条动态的评论区。
「那么多针,看着都疼。」
「这腰伤得不轻呐,伤口得有十厘米长了吧。」
「疤痕一看就是新的,半年都没有的样子。」
「我记得是哪个官号之前发过一个修复古建公益项目,里面有提到总设计师不慎掉落。」
「楼上的,我找到了,链接在此。」
「文章总结就是:那座塔是一千多年前的,之前出现倾斜,国内建筑大佬们教授们组建了一个团队,最后吴工的方案在模拟上百次后全体通过,吴工坠落时还好带着安全帽,不幸的是脊柱多处断裂,最后是请来了国内神经和骨科的两位泰斗级退休大佬才保住了吴工……」
「吴工第一时间送进的就是我们医院,当时没人敢接,基本是必瘫的手术,那天我还奇怪,怎么那么多记者。最后是院长和几个科室大佬一队人跟机飞的京都医院。」
「这算工伤吧。」
「官号做个人吧,这么严重的工伤,三句带过。」
「徽市古塔:因为塔塔的原因让吴工受伤,塔塔本想如实报道的,是吴工不想塔塔过多浪费社会资源。塔塔的生命是一千多年前的匠人给的,塔塔的第二次生命是整个建筑团队给的,不要骂塔塔了,塔塔还是个宝宝。」
「看在你还没竣工的份上,不骂你了。」
「……」
回家后,吴望在藤椅上翻看微博,子君那边热闹非凡,自己微博冷冷清清,除了多了关注量和点赞量,评论区照旧一片祥和。
上传手机中存储的古塔修复建模图,配文「能参与国家级重点古建修复工作是我的荣幸。
感谢团队每一位:@华大建筑赵教授 @华大建筑数第一 @清大建筑李教授 @别考我的博 @京大建筑王教授 @怎么还不退休 @论文我不改 @京大建筑我最牛 @薛定谔的建筑 @雾大建筑耙耳朵前辈们的引路,感谢@徽市古塔 的信任,感谢母校@雾大木土工程系的栽培。建设施工过程中意外在所难免,警记安全建设施工的重要性及规范性。让我们一起期待未来@徽市古塔 的再亮相。」
子君手机特别关注消息立马弹出,点进一看,被教授们的网名笑的不行。
又好笑她连发个微博都这么正经,难怪网友们不敢在她评论区乱带节奏。
评论区除了各大官号清一水的「期待@徽市古塔 再亮相」
就剩下网友们整齐划一的关心「吴工注意身体,早日康复。」
挑开鱼刺,子君将鱼肉夹到吴望碗中:“难忘,我觉得以你身体目前的状态,不适合生孩子。”
吴望没说话,低头认真吃鱼肉,眼泪也跟着掉进碗中。
抬头一脸泪痕,质问:“你是不是怪我当初没听你的话,选择暂停工作?”
“你做喜欢的事情,全靠自己一点点走到现在,关键还这么厉害,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高度,我替你高兴都来不及,不要乱想,我怎么舍得怪你,我只是心疼。
大家只看到你光鲜的一面,可我知道,你被人造黄谣,职场霸凌,低血糖倒在工地几次,熬夜差点猝死。
你一个人和一群大男人吵了多少次架,早期胃癌切掉三分之一的胃,你的肩周炎,你手腕的职业病,焦虑症,睡眠障碍。
他们不知道,可我知道,我知道你走到今天付出了什么。所以我怎么忍心怪你呢!”
子君慌了神,不停扯纸巾给吴望擦眼泪。
吴望瘦弱的肩膀在风中起起伏伏,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尽。
那一刻,子君感觉自己的都心碎了。
“我好想吃蛋糕啊,呜,我想吃蛋糕,呜呜呜。”吴望呜咽说着,眼泪一直停不下来。
子君:“好,我去冰箱拿。”
用最快的速度将甜品拿出喂进吴望嘴里:“吃点甜的,心里就不苦了,你说的嘛,来,张嘴。”
吴望:“唔,我都是大人了,呜呜呜,怎么还哭鼻子,呜呜呜呜呜。”
子君:“大人也可以哭鼻子,我们难忘是受了太多委屈,没关系,不丢脸。”
吴望:“呜呜呜,我是不是避经(科普:一年只来一次经期的特殊体质,这种体质的女孩经期并不完全固定。)要来了呀,呜呜,怎么情绪还收不住啊,呜呜呜呜。”
子君:“多吃几口,就好了,啊,张嘴。”
吴望:“呜呜,可是腰好疼呀,昨天挥杆的时候,呜呜,就感觉骨头响了一声,太疼了,呜呜,要是我站不起来怎么办呀,呜呜呜呜。”
子君:“你站不起来,我也要。”
吴望:“呜,今天早上,呜呜,腰以下全是麻的,呜呜,还疼得我要死,呜呜呜。”
子君:“昨天就不对劲,你也不和我讲,还霸王硬上弓……我们积极配合针灸治疗就会好,你一定会站起来的。”
吴望:“唔,真的吗?呜呜,再给我来一口,呜呜。”
子君:“肯定的,今天给你扎针的是国内最厉害的针灸泰斗,他说你可以站起来,关键是你要乖乖扎针,不能再乱来。”
吴望:“唔,我最乖了,呜呜,明天还要扎吗?”
子君:“你要连续扎一个月才能试着下地,不能硬撑,乱尝试下地,知不知道?。”
吴望:“呜呜,知道了,呜,可是我想拉粑粑,我憋了一天了,呜呜。你抱我去拉粑粑吧,呜。”
坐上马桶,吴望哭声渐小:“你不要这么近看着我,我拉不出来。”
子君离得远一些:“这个距离是我的底线,没得商量。”
吴望拿纸巾擦鼻涕:“子君,你一点儿不嫌弃吗?”
子君:“这有什么好嫌弃的,肛肠科的那帮人成天都是看这些,再说了,你是我的爱人,我对你有爱人滤镜。”
吴望好奇:“那现在你的滤镜是什么样的?”
“一具完美的医学研究标本坐在马桶上,每一处都完美得不像话,比任何课本文献上的都完美。”
吴望佯装生气:“你这是职业滤镜,我要听爱人滤镜。”
子君认真道:“难忘,你知道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吗?
医学上把这个称为生理性喜欢,意思是即使你不长这个样子,我只要闻到你的味道,我还是会喜欢你。
生物学来说,这是你分泌的费洛蒙,你也可以理解为信息素,并且只有我能闻到这种特殊的味道,这种情况是我的基因选择了你。
以前我只发现你的味道好闻,后面我回国,你到机场接我的那天,我永远记得那个味道,光是闻着都能让我安心,你的味道骗不了我,那个时候,你肯定也很爱我。”
吴望别过脸:“就你聪明行了吧。”
“所以难忘,你现在是用力拉粑粑脸红,还是被我说对了脸红?”
“被你说对了,我脸红,行了吧。”
吴望躺在睡眠室的床上,心情大好:“还是这个房间好啊,楼上那个房间睡着都不安心,总觉得你要折腾我。”
在里间刷牙的子君听到这话,吐出一口泡沫道:“放心,接下来一个月,你就放心睡在这里,我不会折腾你了。”
吴望:“那就好,你快点洗漱完,过来睡觉。”
子君:“马上就好,我洗干净你的贴身衣物就过来。”
吴望:“要不,你给我找一件病号服,我觉得那个最方便高效。”
子君:“不至于,洗你几件东西还能把我累倒不成。”
热敷结束后,子君才安心躺下,原本担心吴望今晚会睡不着,没想到入睡如此快速。
迷糊中吴望问:“对了,今天她是李想娣还是理想地啊,我还没……”
子君嘴角扬起:“人都这样了,还关心别人。”
子君拿起吴望的手机拨通李想娣电话:“她身体不太好,刚刚睡着,辛苦你将今天的工作整理出来,以汇报的形式发到她邮箱。她明早醒来肯定要看,你早点休息。”
李想娣赶紧追问:“我刚刚刷微博,看到吴工今天扎针,还坐的轮椅,她的腰伤是不是没好?”
子君丝毫没掩饰对她的不悦:“你问得有点多。”
“我知道了,程总第一时间跟我讲了,不能和任何人提吴工的病情,现在是上市的关键时期,我只是关心她。”
“上下嘴唇碰一瓶,就可以说是关心她,这种关心最没用,懂了吗?”
“明白。”
……
京市另一处
子君微博每一条动态都将盛楠的尊严踩在脚底碾压,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他能忍,他还能和母亲解释,直到众多官媒的介入,盛家几乎沦为心照不宣的笑料。
明明自己才是最先出现的那个人:“凭什么?”
满屋的狼藉,这里原本该是他和吴望的新房。
现在却被他亲手砸得稀巴烂,墙上巨幅完好的婚纱照,宛如一对璧人,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他以为自己可以等,等到吴望彻底爱上自己的那天,他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望儿,你骗得我好苦。”盛楠望着照片中的女人怒吼。
[托腮]这几天看到平台一位作者,三本完结,都是30-40万字的小说,却无法签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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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恰如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