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
父女对立无言,老管家一旁坐着不说话,只有沈复衣服上滴下的水声。
客房浴室里吴望搀着子衿坐进浴缸,将莲蓬头固定在合适高度,衣物上的泥沙被温水带走,散开子衿的头发,一点点理出发间的水草。处理完头发里的东西,又拿着毛巾一点点搓洗身上的残余。
“望儿,剩下的我自己洗吧,”子衿不好意思说道。
“好,那我先出去。”合上浴室门复又追上一句:“阿姨,我喜欢的是子君,不是喜欢女人,您不用不好意思的。”
下至一楼,忙不迭进厨房:“子君,你别光站着,过来帮忙煮姜汤,。”
“沈叔叔,子衿阿姨可能有点害羞,我觉得您可以上去帮帮忙。
还有,您也得赶紧洗洗,免得感冒,就在二楼左边客房的卫生间。已经把您和阿姨的换洗衣物放在卫生间门口了,换下的衣服,子君她过一个小时上去拿烘洗室处理。”吴望探出脑袋,对着沈复叮嘱。
沈复听完安排上楼,留下子管家一脸疑问的看着吴望:“小姑娘,你看看我能做点什么?”
“爷爷,这里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您想看书可以上三楼,旁边还有个花房,您想看电视也可以在……”
字管家:“那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小姑娘,你就和他们说,我和司机先回去了。”
客房床上,子衿倚靠床头坐下,沈复忐忑坐在床尾问:“老婆,我可以上来吗?”
“你少在那儿装可怜,我不准你上来,难道你就真不上来?”
沈复立马摘下眼镜放在床头,得逞钻入子衿怀里撒娇:“又可以抱着老婆睡觉了。”
子衿冷哼一声:“沈复,你要是还像之前那样,你就没老婆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再也不气老婆了。”
“那你觉得望儿怎么样?”子衿问。
“懂分寸,情商也高,就是她……”
“没有就是!”子衿语气骤冷。
“对,没有就是,老婆喜欢,我就喜欢。”说罢,拉起被子盖过头顶,钻进被子更深处。
第二天一早,子衿和沈复下楼时,看着一桌的早餐,发现两个孩子不在家。
打去电话才知道两人一早便去花鸟鱼市场了。
子衿没好气:“你看看现在年轻人,多浪漫,你也不学着点儿。”
“昨晚我还不浪漫?”沈复紧了紧领带,一脸正经。
“这还是女儿家,咱们回家不行吗?”子衿羞恼,面颊染上红晕。
吃完饭,沈复包揽扫尾工作,说尽好话才将子衿哄着和他一起回家,子衿则是给女儿写了一张便条。
【做你想做的,爱你想爱的,妈妈和爸爸支持你。】
下午回家看到母亲留下的这句话,子君心下一暖,笑着收好。
正准备去花园帮吴望,负一楼门铃响起,查看访客系统,发现物业的工作人员将快递放在车库的收件箱里。
快速下楼将东西拿回家里,烘洗的衣物都一股脑塞进去,剩下该消毒的也处理完毕后,悄悄放进睡眠室的枕头下方。
做好饭菜后,子君站在阳台喊:“难忘,吃饭了。”
可口的饭菜下肚,吴望又继续挖坑移栽。
子君半倚在阳台沙发上喝着清茶,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吴望在院子里种花,她就看着她的身影喝茶,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她们。
把所有植物安置妥当后,吴望被子君推进浴室洗去一身泥土。
裹着浴巾走出来的吴望正色问:“我之前的睡衣呢?”
双腿交叠在茶几上的子君坏笑:“我扔了,是新买的不喜欢?”
“算了,马上要开个紧急会议,我找一件你的衬衣先……”吴望正欲转身。
子君一把将人拉入沙发,欺身上前:“你难道不喜欢白蕾丝吗?”
“喜欢,但你买的根本不是睡衣。”吴望对上子君的眼神。
“那我买的是什么,你说说看。”子君手指轻滑过吴望湿漉漉的脖子。
“我现在没心情,等我忙完再说。”
“我想看你穿。”子君眼神似着火般,声线也沉闷了些。
催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吴望才得到逃离的机会。
起身时,浴巾被子君拽住一扯,周身的淤青和吻痕还未消退。
吴望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隐着怒意:“我给你半个小时,冷静下来之后再到书房门口候着,我除了咱两的生理需求,还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去处理。”
三楼书房门外,子君端着水果候着,文房四宝适应了新环境,也跟在书房外静静守着。
子君看着脚边的四只猫,小声道:“看样子,你们比我更懂工作对她的重要性,搬家了都还知道书房不能进的规矩。”
挑毫,捣墨,帘纸,刻砚,四只猫咪齐刷刷地仰头看向她,那模样多少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虚掩的门缝内,吴望拧着眉头正在发火,电脑内传出的人声唯唯诺诺,吴望拍桌怒吼:“赛地那边已经发文件过来了,我现在问你这个现场项目经理要措施,不是听你跟我讲废话的,你的废话留给应付赛地集团的调查组。”
“我马上提交安全措施预案,工程日志和相关资料立马移交给赛地调查组,医院那边说人醒了,家属也第一时间通知了,我马上过去医院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同步给我,散会。”吴望合上笔记本,下意识啃着指甲在房间来回踱步。
子君正欲敲门,又见吴望掏出手机:“三十分钟前工地二号塔吊,吊装的材料没有拴好,在约估三至四米的高度发生坠落,砸伤了底下作业的两位工人,章工第一时间送医通知家属,一人还在昏迷,一人已经苏醒,赛地集团已经成立了调查组,我刚刚才结束事故专项会议。”
程舟听到电话汇报,放下手中的雪茄:“你觉得有人针对?”
“我感觉来者不善,可能对方还有后手。”吴望按着太阳穴。
“吴工,你展开说。”
“这个项目当时招标环节,你仔细回忆一下,我们是怎么才拼到二轮比稿的?
不仅是我们找了陪标单位,那边找的比我们还多。
后面对方预算报价,当时我提醒你,内部可能有人泄标。
今天这出事,一个小时不到,三方单位赛地就收到检举,成立小组调查,速度快得太蹊跷,章工这人信不信得过?”
程舟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已经扼住了自己的脖子:“章工是我三年前,从那边挖过来的。”
“如果他都是那边的人,那工地这样的小工又有多少个?我不敢想。
这分明是要搞臭我们。
现在,由你出面,立马和赛地那边的高层沟通,章工暂停手头工作,全力配合调查小组,安排信得过的项目经理入场继续跟进项目进度。”吴望快速布控。
程舟:“好,我对接赛地,那替换章工的人选,暂定王工,你没意见吧?”
吴望:“公司姓王的好几个,哪一位王工?”
程舟:“你的学长,王珂,王工。”
吴望:“他可以,做事也比章工稳重严谨。”
程舟解释:“不仅是这个,王珂他手里还有我们建筑公司的期权。”
“那就好,以后如果要设计施工都接手的项目,不能有一丁点问题,不然大家都得玩完。”吴望再次提醒。
“吴工你放心,不会让公司玩完的,我还要和你一起敲钟。”
“敲钟后,就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我两顶天就是个原始小股东,如果你确定要敲钟,事务所一定要从集团独立出来,不然以后年纪轻轻我们就得过上退休养老生活了。”
……
看着电脑压缩包内的所有扫描文件,吴望头痛欲裂,一键转发给王珂邮箱,留言【恭贺学长上船,这一仗务必要赢得漂亮,届时学妹必定奉上一辆五菱宏光作为学长的专属战车。】
王珂接到老板电话后,紧接着看完邮箱内学妹发来的文件,想起这些年郁郁不得志。
才出社会那会儿,见义勇为,却留下了案底,在自己求职最困难的时刻,学妹给了他工作的机会,这个项目是第一个设计和施工都由集团拿下的,当初他也曾自荐项目经理……没想到几经辗转还是回到自己手里。
公司里,不少人背后议论吴望是靠美色上位,就连同行对于她的造谣也是如此。
只有他知道当初学妹在工地担任一个小小的监理,一边工作一边自考二建,后面又考一建。
从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到炙手可热的事务所合伙人,再到手持集团三成股份,不敢想那条路她走得有多难,他光是在职考过一建都已经吃不消。
……
看到闭眼凝神的吴望,子君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吴望语气冰冷。
将手中的水果放在桌上,求和:“难忘,你吃点水果,我来向你承认错误。”
吴望缓缓睁开眼,挑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我吃,你说。”
“错误一:即使那件睡裙被撕坏,也不能扔掉。
错误二:调戏扯掉你浴巾。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子君佯装可怜样祈求原谅。
吴望起身绕到子君身后,将对方按进座椅,自己坐上书桌,宽大的衬衣下晃着两条苍白细瘦的腿,分明是香艳场景,但她开口的声音毫无温度。
“现在,我帮你,梳理一下,这个事,为什么我会愤怒的几点原因。
导火索睡衣,我的所有物,你不能擅自作主,逼我就范;助燃剂拖延,我已明确告知你,是紧急的工作会议,你还试图耽误我的时间;引爆点羞辱,我对强取豪夺是分场合的,我没有感受到兴奋,反而是冒犯。明白了?”
“难忘,我明白了。”子君态度诚恳。
“嘴上说明白,不行,反正你最近休假,就这个事,手写三千字检讨,今天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进房间睡觉。”
话毕,子君感觉头顶被吴望印下一吻,转身看去,人已消失在书房门外,守在门边的四只猫也随着主人下楼。
一个半小时后,子君反复检查没有错别字,下楼。
吴望侧躺着问:“写完了,那就读吧。”
……
听完整篇检讨,吴望伸出手:“拿过来,我看看字迹怎么样。”
子君识趣进浴室洗漱,一边刷牙还在想怎么才能上床睡觉,今天之后,肯定会和自己生一礼拜的气。
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子君抬眼看到的就是掀开毯子的吴望侧躺在床上,新娘白色半透的蕾丝睡衣穿在身上,吊带白色腿袜上方是更神秘的纯白,那里有无数精致的蕾丝纹样。
只有她清楚,在那深处更是缀上了一圈珍珠的口子。
吴望手指在肌肤处打圈,媚眼如丝道:“你的眼光不错,我很喜欢。”随后伸手冲子君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看着眼前女人,子君呼吸停滞一瞬,没有任何犹豫,扔掉手中的毛巾就扑到床边,扣紧吴望脖子,在红唇温柔缠绵。
……
婉转的曲调再次吟唱,破碎的韵律,涤荡过睡眠室内每一株植物的新叶。
子君感觉自己就像交响乐团的指挥家,猩红着眼,听着独属自己的演奏。
房间到客厅,玻璃到地毯,栏杆到草地。
月光下,子君搂紧再发不出一丝声音的吴望。
“我抱你去抽烟,缓一缓。”子君将吴望抱起,瞥见那一蔟小草莹莹,委实更深露重。
在子君猛吸一口烟渡给自己后,吴望终于短暂回过神。
子君叼着烟进入房间,拿着热毛巾,又从枕下取出早已备好的“礼物”。
“难忘,你累了?”
“想睡觉。”吴望声音嘶哑。
“放心睡吧,我帮你擦干净。”子君轻柔的擦掉吴望身上草屑。
平日里苍白的肌肤,被月光映得异常惨白。
睡衣破败不堪,双手缚在藤椅两侧,一张泛红的脸勾人摄魄。
子君抽着烟,眼神晦暗按动开关。
欣赏着眼前美景的子君,接着续上第二支香烟。
“难忘,你知道我想看什么。”子君站立一旁不容商榷。
“嗯,我太累了”吴望嘶哑。
“放松,就可以。”子君离得更近。
第二根烟燃到一半时,深夜露重如汩。
子君迅速用毛巾盖住吴望的脸,意识到子君正在干什么时,吴望已经失控。
此刻消逝的部分被蚕食殆尽。
子君轻轻掀开毛巾,唇边挂着湿气。
晦涩猩红的视线和吴望失焦的瞳孔对上。
如梦似幻般,吴望媚态轻笑:“味道~如何?”
子君像极了护食的野兽,眼里的兽性尽显。
听到吴望调笑,更是啃噬加重。
……
抱起不省人事的吴望走进睡眠室,小心将吴望睡衣拿去清洗。
陷入深度睡眠的吴望做了一个美妙的梦,梦中她和子君穿着洁白的婚纱,两人交换戒指。梦到此,竟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侧头看了看吴望,确定是做梦,子君才放心躺下。
“夜晚太短,都不够我好好爱你。”子君搂紧吴望细腰,喃喃自语。
熟睡的吴望,梦到夜间她向子君打开自己。
她喊着子君的名字,直到呓语把自己惊醒。
黑暗中……
吴望搂紧子君的脖子,问:“要不要,给你一支,葡萄糖?”
子君嘴角扬起:“嫌我没力。”
眼神迷离中发觉子君停下动作:“是不是,需要我再给你一耳光才可以?”
子君笑着,一点点远离:“要不,你试试看。”
一记耳光甩在子君脸上:“可以吗?”
“没劲儿,没感觉,我看你比我更需要葡萄糖。”子君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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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要不要给你一支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