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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作者:菜菜捞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寒苑的晨光总是来得格外清冽,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铺着锦缎的床榻上,映得一室暖意。


    沈书竹醒来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宫宴那日的惊魂一幕。


    她起身洗漱,刚换好衣衫,就见丫鬟青禾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青禾是宦鸿哲半个月前派来伺候她的,性子温顺,手脚麻利,待她也算恭敬。


    “侧妃娘娘,该换药了。”青禾将药碗放在桌上,又拿出干净的纱布和那瓶金疮药。


    沈书竹看着那瓶药,眼神复杂。


    这几日,青禾每日都会准时来为她换药,用的都是宦鸿哲送来的金疮药。


    她的伤口愈合得很快,想必这药确实是上品。


    “王爷呢?”沈书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宫宴那日回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宦鸿哲,听说他伤势颇重,一直在书房静养。


    青禾一边为她解开纱布,一边答道:“回娘娘,王爷还在书房静养。


    太医说,王爷的伤口伤及经脉,需要好好调理,不能劳累。”


    伤及经脉?沈书竹心头一紧。


    那日的剑,明明是冲着她来的,他却硬生生替她挡了下来,还伤得如此之重。


    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心头那丝不该有的担忧。


    他是罪魁祸首,他的生死,与她无关。


    可当青禾解开她手臂上的纱布,露出那道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时,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宦鸿哲肩头那狰狞的伤口,想起了他为她挡剑时的背影。


    “娘娘,您的伤口愈合得很好。”青禾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金疮药,动作轻柔,“王爷特意吩咐过,让奴婢一定要仔细照料娘娘的伤口,不能有半点马虎。”


    沈书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青禾为她包扎。


    宦鸿哲的“用心”,她感受得到。


    他不仅派人照料她的起居,还寻遍了天下名医,为她诊治多年前落下的咳疾。


    这几日,每日都会有太医来为她诊脉,送来各种名贵的药材。


    她的咳疾,确实好了许多,夜间也不再频繁咳醒。


    可这份“用心”,却让她更加惶恐不安。


    她总觉得,宦鸿哲就像一个高明的猎手,正在一步步设下陷阱,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怕自己会在这份温柔的攻势下,忘记仇恨,忘记使命。


    换药完毕,青禾又端来一碗汤药:“娘娘,这是太医为您熬制的润肺汤,王爷说让您每日晨起喝一碗,对咳疾有好处。”


    沈书竹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眉头微蹙。


    她向来不喜欢喝药,可这几日,为了不让宦鸿哲找到借口,也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好起来,以便更好地实施复仇计划,她还是乖乖地喝了下去。


    “放下吧。”沈书竹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青禾连忙递上一颗蜜饯:“娘娘,吃颗蜜饯压一压苦味。”


    沈书竹接过蜜饯,放入口中,甜腻的味道瞬间冲淡了药味。


    她看着青禾,忽然问道:“青禾,你跟着王爷多久了?”


    青禾愣了一下,答道:“回娘娘,奴婢是三年前入府的,一直在外院当差,半个月前才被王爷派来伺候娘娘。”


    “那你觉得,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沈书竹又问。


    青禾斟酌着说道:“王爷在奴婢心中,是个威严、冷漠的人。


    府中上下,没有人不怕王爷。


    以前,王爷对谁都淡淡的,尤其是对娘娘,更是……”青禾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那你觉得,王爷这半个月来,为什么会突然对我好?”沈书竹追问。


    青禾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不过,奴婢看得出来,王爷对娘娘是真心的。


    前几日,王爷伤势未愈,还深夜来看过娘娘,只是怕打扰娘娘休息,站在窗外看了许久才离开。”


    沈书竹的心猛地一震。


    深夜来看她?还站在窗外看了许久?


    她从未想过,宦鸿哲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冷漠的,是无情的,是将她当作替身肆意践踏的人。


    可如今,他却做着如此温情的事情,让她越来越看不懂。


    “知道了,你下去吧。”沈书竹挥了挥手,示意青禾退下。


    青禾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沈书竹一人。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容,心头一片混乱。


    她想起了宫宴那日在偏殿听到的机械音,想起了“黑化”“毁灭世界”“清除指令”这些奇怪的词语。


    难道她的命运,真的早已被注定?而宦鸿哲,就是来改变她命运的人?


    可他为什么要改变她的命运?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还是真心想救她?


    如果他是真心想救她,那他为什么一开始要按照原剧情,对她冷漠折辱?如果他是为了完成任务,那他为什么又要违背系统的指令,保护她,甚至为她受伤?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让她头痛欲裂。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一些。


    寒苑的庭院里,种着几株腊梅,如今已是深秋,腊梅的花苞已经悄然鼓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宦鸿哲半个月前让人栽种的。


    他说,她的名字里有“竹”,却偏爱腊梅的坚韧,便为她种了这几株。


    他甚至记得她无意中说过的话。


    沈书竹的心头,再次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沈书竹抬头望去,只见宦鸿哲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肩头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妥当,只是行动还略显不便。


    “你来了。”沈书竹的语气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宦鸿哲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纱布上,带着一丝关切:“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疼了。”沈书竹淡淡地答道,避开了他的目光。


    宦鸿哲看着她疏离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他囚雀


    第三章旧伤新痕情难辨


    寒苑的晨光总是来得格外清冽,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铺着锦缎的床榻上,映得一室暖意。


    沈书竹醒来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宫宴那日的惊魂一幕。


    她起身洗漱,刚换好衣衫,就见丫鬟青禾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青禾是宦鸿哲半个月前派来伺候她的,性子温顺,手脚麻利,待她也算恭敬。


    “侧妃娘娘,该换药了。”青禾将药碗放在桌上,又拿出干净的纱布和那瓶金疮药。


    沈书竹看着那瓶药,眼神复杂。


    这几日,青禾每日都会准时来为她换药,用的都是宦鸿哲送来的金疮药。


    她的伤口愈合得很快,想必这药确实是上品。


    “王爷呢?”沈书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宫宴那日回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宦鸿哲,听说他伤势颇重,一直在书房静养。


    青禾一边为她解开纱布,一边答道:“回娘娘,王爷还在书房静养。


    太医说,王爷的伤口伤及经脉,需要好好调理,不能劳累。”


    伤及经脉?沈书竹心头一紧。


    那日的剑,明明是冲着她来的,他却硬生生替她挡了下来,还伤得如此之重。


    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心头那丝不该有的担忧。


    他是罪魁祸首,他的生死,与她无关。


    可当青禾解开她手臂上的纱布,露出那道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时,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宦鸿哲肩头那狰狞的伤口,想起了他为她挡剑时的背影。


    “娘娘,您的伤口愈合得很好。”青禾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金疮药,动作轻柔,“王爷特意吩咐过,让奴婢一定要仔细照料娘娘的伤口,不能有半点马虎。”


    沈书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青禾为她包扎。


    宦鸿哲的“用心”,她感受得到。


    他不仅派人照料她的起居,还寻遍了天下名医,为她诊治多年前落下的咳疾。


    这几日,每日都会有太医来为她诊脉,送来各种名贵的药材。


    她的咳疾,确实好了许多,夜间也不再频繁咳醒。


    可这份“用心”,却让她更加惶恐不安。


    她总觉得,宦鸿哲就像一个高明的猎手,正在一步步设下陷阱,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怕自己会在这份温柔的攻势下,忘记仇恨,忘记使命。


    换药完毕,青禾又端来一碗汤药:“娘娘,这是太医为您熬制的润肺汤,王爷说让您每日晨起喝一碗,对咳疾有好处。”


    沈书竹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眉头微蹙。


    她向来不喜欢喝药,可这几日,为了不让宦鸿哲找到借口,也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好起来,以便更好地实施复仇计划,她还是乖乖地喝了下去。


    “放下吧。”沈书竹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青禾连忙递上一颗蜜饯:“娘娘,吃颗蜜饯压一压苦味。”


    沈书竹接过蜜饯,放入口中,甜腻的味道瞬间冲淡了药味。


    她看着青禾,忽然问道:“青禾,你跟着王爷多久了?”


    青禾愣了一下,答道:“回娘娘,奴婢是三年前入府的,一直在外院当差,半个月前才被王爷派来伺候娘娘。”


    “那你觉得,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沈书竹又问。


    青禾斟酌着说道:“王爷在奴婢心中,是个威严、冷漠的人。


    府中上下,没有人不怕王爷。


    以前,王爷对谁都淡淡的,尤其是对娘娘,更是……”青禾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那你觉得,王爷这半个月来,为什么会突然对我好?”沈书竹追问。


    青禾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不过,奴婢看得出来,王爷对娘娘是真心的。


    前几日,王爷伤势未愈,还深夜来看过娘娘,只是怕打扰娘娘休息,站在窗外看了许久才离开。”


    沈书竹的心猛地一震。


    深夜来看她?还站在窗外看了许久?


    她从未想过,宦鸿哲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冷漠的,是无情的,是将她当作替身肆意践踏的人。


    可如今,他却做着如此温情的事情,让她越来越看不懂。


    “知道了,你下去吧。”沈书竹挥了挥手,示意青禾退下。


    青禾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沈书竹一人。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容,心头一片混乱。


    她想起了宫宴那日在偏殿听到的机械音,想起了“黑化”“毁灭世界”“清除指令”这些奇怪的词语。


    难道她的命运,真的早已被注定?而宦鸿哲,就是来改变她命运的人?


    可他为什么要改变她的命运?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还是真心想救她?


    如果他是真心想救她,那他为什么一开始要按照原剧情,对她冷漠折辱?如果他是为了完成任务,那他为什么又要违背系统的指令,保护她,甚至为她受伤?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让她头痛欲裂。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一些。


    寒苑的庭院里,种着几株腊梅,如今已是深秋,腊梅的花苞已经悄然鼓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宦鸿哲半个月前让人栽种的。


    他说,她的名字里有“竹”,却偏爱腊梅的坚韧,便为她种了这几株。


    他甚至记得她无意中说过的话。


    沈书竹的心头,再次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沈书竹抬头望去,只见宦鸿哲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肩头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妥当,只是行动还略显不便。


    “你来了。”沈书竹的语气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宦鸿哲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纱布上,带着一丝关切:“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疼了。”沈书竹淡淡地答道,避开了他的目光。


    宦鸿哲看着她疏离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他知道,她心里还恨着他,可他并不急于一时。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递给她:“这是我让人寻来的暖玉,戴在身上,对你的旧疾有好处。”


    沈书竹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王爷不必如此费心。


    臣妾只是个替身,不配王爷如此厚爱。”


    “书竹,”宦鸿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过不去那道坎。


    可我再说一次,我对你的心意,与苏书竹无关,只是因为你是沈书竹。”


    “是吗?”沈书竹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满是讥讽,“那王爷不妨说说,你对我的心意,究竟是什么?是想把我继续囚禁在这王府里,做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禁脔,还是想让我忘记血海深仇,做你温顺听话的侧妃?”


    她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宦鸿哲的心里。


    他知道,他欠她的太多,这三年的苦难,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


    他想解释,想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可他不能。


    “我只想让你好好的。”宦鸿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想护你周全,想让你不再受任何伤害,想让你忘记过去的痛苦,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沈书竹嗤笑一声,眼眶微微泛红,“王爷说得真轻巧。


    我沈家百口,惨死在你手中,我父亲的冤屈,族人的苦难,还有我这三年所受的折辱,你让我怎么重新开始?除非你死,除非我亲眼看到你血债血偿,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胸口微微起伏。


    积压了三年的恨意,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宦鸿哲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眼底的痛苦与绝望,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与心疼。


    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猛地避开。


    “别碰我!”沈书竹后退一步,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厌恶,“我怕脏了我的脸!”


    宦鸿哲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底满是痛苦。


    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他只能用行动,一点点证明自己的心意。


    “好,我不碰你。”宦鸿哲放下手,语气带着一丝妥协,“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你想为沈家洗刷冤屈,我也可以帮你。


    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书竹愣住了。


    他竟然说,要帮她报仇?要帮她为沈家洗刷冤屈?


    这怎么可能?他是害了沈家满门的罪魁祸首,怎么会帮她报仇?


    “王爷又在打什么算盘?”沈书竹的眼神更加警惕,“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吗?”


    “我没有打任何算盘。”宦鸿哲的眼神坚定,“沈家的冤案,并非我一人所为,背后牵扯甚广。


    当年我也是被人利用,才做出了伤害沈家的事情。


    我知道,这不能成为我推卸责任的借口,但我真的想弥补你,想为沈家做些什么。”


    沈书竹的心,再次动摇了。


    她看着宦鸿哲真诚的眼神,听着他恳切的话语,竟然有些相信了。


    可她不敢完全相信。


    她怕这又是宦鸿哲的阴谋,怕自己再次落入他的圈套。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沈书竹硬着心肠说道,“我的仇,我会自己报。


    沈家的冤屈,我也会自己洗刷。


    不需要你这个仇人的假惺惺。”


    她说完,转身便要进屋。


    “书竹!”宦鸿哲连忙叫住她,“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无论你需要什么,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哪怕你想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


    沈书竹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宦鸿哲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眼底满是失落与坚定。


    他知道,说服她很难,但他不会放弃。


    他在脑海中对系统说道:“帮我查一下当年沈家冤案的真相,还有背后的主谋。”


    【宿主,您已经放弃任务,系统不再为您提供任何帮助。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我知道了。”宦鸿哲没有意外。


    他早就料到,系统会收回对他的所有支持。


    但他不会放弃。


    就算没有系统的帮助,他也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为沈家洗刷冤屈,为沈书竹报仇。


    他转身离开了寒苑,背影坚定。


    房间里,沈书竹靠在门板上,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心头一片混乱。


    他说,当年他是被人利用的。


    他说,要帮她报仇,帮她为沈家洗刷冤屈。


    他说,哪怕她想杀了他,他也毫无怨言。


    这些话,像一颗颗石子,投进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真的能相信他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的复仇计划,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


    如果宦鸿哲真的想帮她,或许她可以利用他的力量,更快地达成目的。


    当然,她也会时刻保持警惕,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异动,她会立刻反击。


    沈书竹走到桌前,拿起那个宦鸿哲送来的木盒,打开。


    里面是一块温润的暖玉,色泽莹润,触手生温。


    她将暖玉握在手中,感受着它的温度,心头五味杂陈。


    这半年来,宦鸿哲的转变,太过突然,太过彻底。


    从冷漠折辱到温柔呵护,从视若无睹到舍命相护,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让她感到迷茫与纠结。


    她恨他,恨他带给她的一切苦难。


    可她又忍不住被他吸引,忍不住为他的深情所打动。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他的恨意,是不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温柔所融化。


    不,不能这样。


    沈书竹用力摇了摇头,将暖玉放回木盒。


    她不能忘记仇恨,不能忘记使命。


    她必须保持清醒,必须坚持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宦鸿哲果然开始行动。


    他派人暗中调查当年沈家冤案的真相,收集相关证据。


    同时,他也处处维护沈书竹,为她挡下了许多明枪暗箭。


    柳氏和府中的其他姬妾,见宦鸿哲如此看重沈书竹,心中嫉妒不已,多次想找机会刁难她,都被宦鸿哲严厉斥责,甚至有的还被禁足。


    久而久之,府中上下,再也无人敢轻易招惹沈书竹。


    沈书竹看着宦鸿哲为她所做的一切,心头的坚冰,一点点开始融化。


    她开始尝试着接受他的好意,开始尝试着与他沟通。


    她会在他处理公务晚归时,为他准备一碗热腾腾的汤羹;会在他伤势复发时,亲自为他换药;会在他烦恼时,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听他倾诉。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她利用宦鸿哲提供的便利,暗中联络父亲的旧部,收集宦鸿哲政敌的罪证,为复仇之路做着准备。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她完成复仇。


    可她没想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这日,沈书竹正在庭院中修剪腊梅,青禾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娘娘,不好了!苏姑娘……苏书竹姑娘回来了!”


    苏书竹?


    沈书竹手中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个让她当了三年替身的女人,那个宦鸿哲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终于回来了。


    按照原剧情,苏书竹回来后,宦鸿哲会彻底抛弃她,甚至会将她送给他人为妾,以此报复她“不如白月光”的“罪过”。


    而这,也是原主彻底黑化,最终毁灭世界的导火索。


    沈书竹的心头,瞬间被恐惧与恨意填满。


    她看着庭院中那几株含苞待放的腊梅,想起了宦鸿哲为她所做的一切,想起了他对她的深情告白。


    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难道他对她的好,都只是在苏书竹回来之前的逢场作戏?


    不,她不能接受。


    她付出了那么多,挣扎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好不容易让冰封的心开始融化,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回地狱。


    沈书竹弯腰捡起地上的剪刀,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


    既然他要负她,那她便只能玉石俱焚。


    她要在苏书竹站稳脚跟之前,杀了她,杀了宦鸿哲,让他们血债血偿!


    当晚,沈书竹让人备了一桌酒菜,又在酒中放了剧毒。


    她要宴请宦鸿哲,在他最放松的时候,送他上路。


    夜幕降临,宦鸿哲如约而至。


    他身着一身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只是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疲惫。


    “书竹,今日怎么想起请我喝酒?”宦鸿哲走到她面前,眼神温柔。


    沈书竹强压下心头的杀意,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王爷近日为我操劳,臣妾无以为报,只能备下薄酒,聊表心意。”


    宦鸿哲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臣妾没事。”沈书竹避开了他的目光,拿起酒壶,为他倒了一杯酒,“王爷,请喝酒。”


    宦鸿哲没有立刻端起酒杯,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书竹,我知道,苏书竹回来了。


    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沈书竹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看着他:“王爷既然知道,那想必也清楚,臣妾该何去何从吧?”


    宦鸿哲的眼神暗了暗,握住她的手:“书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苏书竹回来,与你无关。


    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沈书竹嗤笑一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王爷的话,臣妾不敢相信。


    当年你为了她,将我接入王府做替身;如今她回来了,你自然会弃我如敝履。


    王爷,不必再演戏了,臣妾累了。”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递到他面前:“这杯酒,就当是臣妾为王爷践行。


    喝完这杯酒,你我之间,恩断义绝。”


    宦鸿哲看着她眼中的绝望与恨意,心头一紧。


    他知道,她是真的误会了。


    他连忙解释:“书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对苏书竹,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情意囚雀


    第三章旧伤新痕情难辨


    “我对苏书竹,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情意。”宦鸿哲的声音急切,伸手想去握她的手腕,却被沈书竹猛地避开,酒杯里的酒液晃出几滴,溅在素色裙摆上,像绽开的暗色血花。


    “没有情意?”沈书竹眼底翻涌着嘲讽与痛苦,“那王爷将我囚在府中三年,视我为她的影子,任由我受尽折辱,又算什么?如今她回来了,你一句‘没有情意’,就能抹掉所有伤害吗?”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攥着酒杯,指节泛白。


    苏书竹的归来,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积压三年的恐惧与不安。


    原剧情里被当作弃子送给他人为妾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闪现,让她浑身发冷。


    她不能重蹈覆辙,更不能容忍自己刚有松动的心,再被狠狠碾碎。


    宦鸿哲看着她眼底的猩红,心头像被钝刀割过般疼。


    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苏书竹这三个字,早已成为横在他们之间的一道深沟,沟底埋着她三年的血泪。


    “书竹,你信我一次。”他往前逼近一步,肩头的伤口因动作牵扯而隐隐作痛,脸色愈发苍白,“当年我将你接入府中,确实是被猪油蒙了心,被所谓的‘白月光’迷了眼,忽略了你的痛苦。


    可这半年来的朝夕相处,我对你的心意早已变了。


    我护你、疼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像谁,只是因为你是沈书竹,是那个即便身处泥沼,也不肯低头的沈书竹。”


    他的目光炙热而恳切,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沈书竹看着他,心头一阵恍惚。


    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像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宫宴上为她挡下的明枪暗箭,寒夜里送来的暖汤与伤药,为她驳斥柳氏时的坚定,甚至为她挡剑时溅在她脸上的温热鲜血……


    这些画面,与三年来的冷遇折辱交织在一起,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她想相信他,可心底的仇恨与恐惧,却像藤蔓般死死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信你?”沈书竹猛地将酒杯往桌上一磕,酒液四溅,“我父亲被斩于闹市时,你让我信你吗?我沈家百口流放惨死时,你让我信你吗?我在这王府里被人当作玩物嘲讽时,你让我信你吗?宦鸿哲,你欠我的,不是一句‘信我’就能还清的!”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落泪。


    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积攒了太久的痛苦与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宦鸿哲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再也忍不住,不顾她的抗拒,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书竹,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沙哑而哽咽,“都是我的错,是我糊涂,是我混蛋,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你打我、骂我、恨我都好,只求你别推开我,别再说恩断义绝的话。”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熟悉的清冽松木香气,将她牢牢包裹。


    沈书竹挣扎着,却被他抱得更紧。


    肩头传来他压抑的呜咽声,温热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肩头。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靖安王,此刻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在她怀里落泪。


    沈书竹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心头一片茫然。


    他是真的后悔了吗?还是说,这又是他蛊惑人心的手段?


    就在这时,她脑海中再次响起那个冰冷的机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宿主,苏书竹已归府,剧情节点已至。


    沈书竹黑化值飙升,即将触发毁灭世界的剧情。


    请立即执行最终指令——清除沈书竹,否则系统将强制执行。


    】


    沈书竹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清除她?


    原来,他对她的好,真的只是任务吗?如今任务失败,她即将黑化,他就要动手杀了她?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猛地用力,推开了宦鸿哲。


    宦鸿哲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书竹,怎么了?”


    沈书竹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霜雪,刚才的挣扎与脆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与决绝。


    “没什么。”她捡起桌上的毒酒,重新递到他面前,“王爷,这杯酒,你到底喝不喝?”


    宦鸿哲看着她手中的酒杯,又看了看她冰冷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与痛苦。


    “这酒里,有毒,对不对?”


    沈书竹没有否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既然王爷知道,那为何不喝?是怕了吗?还是觉得,我这条贱命,不配让你陪葬?”


    宦鸿哲的心头一痛,伸手握住了酒杯,毫不犹豫地就要往嘴边送。


    “不要!”沈书竹下意识地喝止了他,心头一阵慌乱。


    她明明恨他,明明想让他血债血偿,可当他真的要喝下毒酒时,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宦鸿哲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他知道,她的心底,并非对他毫无情意。


    “书竹,”他放下酒杯,眼神坚定,“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你杀了我能让你解气,我心甘情愿。


    但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我还没有为沈家洗刷冤屈,还没有帮你报仇,还没有让你真正放下仇恨,好好活下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苏书竹回来,我会处理好。


    我会让她明白,我心中早已没有她的位置。


    从今往后,靖安王府只有你一位侧妃,只有你沈书竹,是我宦鸿哲唯一想共度一生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丫鬟匆匆禀报:“王爷,苏姑娘在门外求见,说有要事找您。”


    沈书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说曹操,曹操到。


    宦鸿哲的眉头微蹙,语气冰冷:“告诉她,本王没空,让她回去。”


    “可是王爷,苏姑娘说,她有关于当年沈家冤案的重要线索,您一定会想见她的。”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道。


    沈家冤案的线索?


    沈书竹和宦鸿哲同时愣住了。


    沈书竹的心头一动。


    当年沈家冤案,疑点重重,她一直找不到关键证据。


    苏书竹怎么会有线索?是真的有线索,还是想借此机会接近宦鸿哲?


    宦鸿哲看着沈书竹眼中的疑惑与挣扎,说道:“让她进来。”


    他知道,这或许是一个查清真相的机会,也或许是一个陷阱。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去面对。


    他要让沈书竹亲眼看到,他对苏书竹早已没有半分情意,更要查清当年的真相,为她洗刷冤屈。


    很快,苏书竹便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容貌秀丽,气质温婉,与沈书竹确实有七分相似。


    只是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淡淡的优越感与楚楚可怜,与沈书竹的坚韧冷漠截然不同。


    “鸿哲哥哥。”苏书竹走到宦鸿哲面前,盈盈一拜,声音柔柔弱弱,“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宦鸿哲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苏姑娘有话不妨直说,关于沈家冤案的线索,是什么?”


    苏书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恢复了温婉的模样:“鸿哲哥哥,当年沈家冤案,并非你一人所为,背后主谋其实是当今的二皇子。


    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怕你被蒙在鼓里,所以特意回来告诉你。”


    二皇子?


    沈书竹和宦鸿哲都是一惊。


    二皇子一直与宦鸿哲不和,明争暗斗多年。


    如果当年沈家冤案真的是二皇子一手策划,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你有什么证据?”沈书竹冷声问道。


    她并不相信苏书竹的话,这个女人,太会伪装。


    苏书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宦鸿哲:“这是二皇子当年与他人通信的密函,上面详细记载了陷害沈家的计划。


    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拿到的。”


    宦鸿哲接过密函,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二皇子的亲笔,内容也与当年沈家冤案的细节吻合。


    沈书竹凑上前看了一眼,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这封密函是真的,那她一直恨错了人?宦鸿哲只是被二皇子利用了?


    那她这三年的苦难,到底是为了什么?


    宦鸿哲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一直以为,当年沈家冤案是自己一时糊涂造成的,却没想到,竟然是被二皇子算计了。


    他看向苏书竹,眼神冰冷:“你为什么要帮我?”


    苏书竹的眼中闪过一丝委屈:“鸿哲哥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沈家心存愧疚,我也不想看到你被人蒙在鼓里。


    再说,当年我远走江南,也是因为发现了二皇子的阴谋,怕被他灭口。


    如今我回来,就是想帮你,帮沈家洗刷冤屈。”


    她的话听起来天衣无缝,可沈书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苏书竹,未免太过“善良”了。


    “苏姑娘真是好心。”沈书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只是不知,苏姑娘费了这么大的劲拿到密函,想要的是什么回报?”


    苏书竹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说道:“婉侧妃说笑了,我只是想帮鸿哲哥哥,没有想要什么回报。”


    “是吗?”沈书竹步步紧逼,“可我怎么听说,苏姑娘此次回来,是想重新回到王爷身边,做靖安王府的正妃呢?”


    苏书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慌乱:“婉侧妃,你……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吗?”沈书竹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那为何你刚回府,就迫不及待地来找王爷,还带来了所谓的‘线索’?你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博取王爷的好感,让他重新爱上你罢了。”


    苏书竹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眼泪汪汪地看向宦鸿哲:“鸿哲哥哥,你看婉侧妃,她误会我……”


    宦鸿哲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苏姑娘,多谢你带来的线索。


    但本王早已说过,我心中只有书竹一人。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可能。


    还请苏姑娘自重,不要再纠缠不休。”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了苏书竹的心里。


    她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视她为珍宝的鸿哲哥哥,如今竟然对她如此冷漠。


    “鸿哲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苏书竹激动地说道,“当年你说过,会等我回来的!你说过,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


    “此一时,彼一时。”宦鸿哲的语气坚定,“当年的我,糊涂无知,伤害了书竹,也耽误了你。


    如今我只想弥补书竹,好好待她。


    苏姑娘,你也该放下过去了,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好好生活。”


    苏书竹看着宦鸿哲眼中对沈书竹的深情,嫉妒得发疯。


    她不明白,沈书竹到底哪里好,竟然能让宦鸿哲如此着迷,甚至为了她,不惜放弃自己。


    “我不相信!”苏书竹尖叫道,“一定是沈书竹这个贱人,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你!鸿哲哥哥,你醒醒吧,她就是个罪臣之女,是我的替身,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


    “住口!”宦鸿哲厉声喝道,眼神冰冷得能杀人,“书竹是我的侧妃,是我心尖上的人,容不得你半点侮辱!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本王不客气!”


    苏书竹被他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她知道,宦鸿哲是真的动怒了。


    “来人,”宦鸿哲沉声说道,“送苏姑娘回府,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她再踏入靖安王府半步。”


    “是,王爷。”侍卫立刻上前,架起苏书竹就要往外走。


    “鸿哲哥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苏书竹挣扎着,哭喊着,可最终还是被侍卫强行带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沈书竹看着宦鸿哲,眼神复杂。


    他刚才维护她的模样,不似作伪。


    而苏书竹带来的密函,也让她对当年的冤案产生了新的怀疑。


    “这封密函,是真的吗?”沈书竹问道。


    宦鸿哲点了点头:“看字迹和内容,应该是真的。


    不过,我会派人再仔细查证一番。”


    他顿了顿,看着沈书竹:“书竹,对不起。


    当年我被二皇子利用,害了沈家满门,害了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所有真相,为沈家洗刷冤屈,让二皇子血债血偿!”


    沈书竹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头的坚冰,终于彻底融化了。


    她知道,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这个男人,或许真的已经改变了。


    她想起了宫宴那日他为她挡剑的背影,想起了这半年来他对她的悉心呵护,想起了他刚才为她驳斥苏书竹的坚定,想起了他在她怀里落泪的模样……


    这些画面,一点点在她心底累积,让她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的恨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深情所取代。


    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真的让他喝下毒酒。


    “宦鸿哲,”沈书竹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如果当年的真相真的如密函所说,你只是被人利用,那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已经红了眼眶。


    三年的仇恨,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如今这座大山,似乎有了崩塌的可能。


    宦鸿哲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书竹,无论真相如何,我都欠你,欠沈家。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你,来偿还我的罪孽。”


    他的指尖温热,触碰到她冰凉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沈书竹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


    就在这时,宦鸿哲的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甘:【宿主,您已彻底偏离任务,放弃清除沈书竹。


    系统将彻底脱离宿主,收回所有权限。


    您将永远无法回到原世界。


    】


    宦鸿哲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沈书竹,眼底满是温柔与坚定。


    不能回到原世界又如何?比起那个冰冷、没有人情味的世界,他更愿意留在这个有她的地方,用一生来守护她,弥补她。


    “书竹,”宦鸿哲的声音温柔,“从今往后,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


    我会为你报仇,为沈家洗刷冤屈。


    我们会离开这王府,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你愿意吗?”


    沈书竹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感动与释然。


    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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