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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作者:W事大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恰恰,以罗木木以往的经验来看,越是像男子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往往才是那个最有问题的人,是以,她有意将目光紧紧注视在了男子透露着阴险的脸上,然后在看一眼他刻意负于身后的双手,还有那微微颤动,似是想要快点儿结束这一切的双腿,脑海中顺势浮现出了自己那总是喜欢在背地里说及各种人坏话的小叔。


    而她小叔就是一个典型的家暴男,在外,就总是摆着一副小人得志、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觉得不如自己的姿态,平日里,身上也都聚集满了各种负能量,自己明明是一个不怎么样的人,却还喜欢说媳妇的坏话,他第一任妻子就是被他打跑的,说起第二任,也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猪同狗类,成日里他们不是互相掐架,就是互相对骂,其言语可谓是肮脏不堪。


    可是不认识他们的人却认为他们是顶顶的老实人,是以,倘若王元梅就是他的妻子,不管方才那女子是什么身份,罗木木都可从女子的哭喊中听出,女子极有可能不是她小叔二任老婆那样的‘沙雕’性格,反倒是一个可怜人。


    与此同时,罗木木也是彻底看不惯男子这副自认清高的嘴脸了,而正所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既然他不承认,那她就亲自上前,寻寻有关于他‘家暴’的证据好了。


    如此想来,说干就干。


    然而,苏墨却在男子道出那番反问之后,陷入了沉默,“...”同时,眼中浮现出了几分踌躇。


    严律则见男子不尊重苏墨,上前就要与男子议论一番,只可惜..却被苏墨挡住了去路,严律心生不甘。


    反倒,男子在严律被苏墨挡下的一瞬间,眼里顺势藏满得意,潜移默化间,嘴角几乎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去了,其样貌完全可用‘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作以形容,现在这一笑,更是完美诠释了这两个成语的价值。


    由此可见,此人果真有问题。


    罗木木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他们双方僵持,苏墨阻挡的功夫,拿着灯笼便悄悄朝前挪了一步,以防万一,她还时不时瞟上那男子一眼,还好,男子并未察觉自己,于是她眼神一定,当即将灯笼朝着院内照去。


    很快,漆黑一片的院子有了些许光亮,女子短促的哀嚎隐隐传来,听其声音..貌似快要断气了一般,于是她心生不妙,立刻转视看向苏墨,可惜..还没等开口,男子便挪步挡在了罗木木的面前,其理由便是,“你干什么?我们家老爷需要休息,院内不许有任何光亮。”


    “不许有任何光亮?”罗木木说,看着男子这幅与小叔一样假做正经,实则藏了一肚子坏水的嘴脸,配合装傻,“哦?你们家老爷不是疯了吗?而且,据我所知,这里是后门,你和你家老爷..住的很近啊。”


    “要你管,你这丑八怪,有你什么事儿?”男子瞪大本就不大的眼睛,故意将尾音拉长,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嚣张的气焰。


    “是没我什么事儿,就是...”罗木木有意吊起全体胃口,在几秒沉默之下,她扭脸看向苏墨:“大人,你们可否听见了女子凄厉的哭声?若是没有听见,可能是我产生了幻听,又可能是..”她说,笑容瞬间停滞在了脸上,眼睛瞪得溜圆,微微转动脖子..她故意朝着两边清扫了一眼,接着..缩起肩膀,嘴边故意轻轻发出了一声惊呼,接着刻意缩小声音,吐出两个字,


    “女鬼?”说完,她故意上前一步,将自己带有刀疤的那面脸犹如鬼片那样,‘轰’的一下朝着男子的面前怼了一下。


    果不其然,男子吓到了。“你有病吧。”他猛地退后一步,声音都在颤。


    罗木木为了不打草惊蛇,笑了一声,随即又立刻板下脸,趁着男子恍惚之时,迅速探身,将灯笼朝着里面大致一照,果然,她看见了暗藏在漆黑马棚下的一双脚,可是..还没等她确认那是鞋,还是脚的同时,男子喊了声:“我说了,不能有光。”然后他便又挡住了罗木木的视线。


    就此,男子的一声喊话,瞬间打破了罗木木的思绪,她自知不能逾越规矩,无奈收回视线..还没等开口,一旁的严律便上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身体一颤,刚要提及自己所看见的事物,严律就给了她一个眼神。


    这时,男子在严律将罗木木拉开的刹那,视线飞快掠过在场的所有人,随即在几秒沉默后,便开始莫名其妙吼了起来,“你们都太过分了,就会欺负我们这种下苦的老实人,大人,这大半夜的,我们家老爷,”他倒是哭上了,“本就可怜,今日被你们抓去,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现在还卧床不起,我们宅子的人都很担心老爷,我也是过来取东西的,谁知,就被你们的敲门声吓掉了半条命,你们...你们也太没有章法了吧,敢问,大人你有搜捕文书吗?”


    他说,完全不将苏墨放在眼里,举起胳膊..如同泼妇那般,突然将胳膊在身前挥动起来,哭丧道:“老爷啊,你太可怜了,平日里就数你善事做的多,现在这病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呢,呜呜呜呜..”说着,他早已是泪流满面,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他低下头,紧紧攥住袖头,抬起手臂..各种擦拭起眼泪来。


    男子呜咽哭泣的声音在这期间,刻意放大了几倍,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罗木木再一次从男子的身上看见了小叔的影子,小叔就是这样,只要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就喜欢撒泼打滚,四十好几的人了,平日里就喜欢在自己父母面前,各种哭诉,博取同情。


    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小叔恰恰就用这种方式,成功从自己年迈的父母那里获得了一笔自家孩子的上学经费。


    年年哭诉,年年有肉吃,其家庭,在他万般的卖惨下,过的可是风生水起,大‘金’表爱不释手,走在外面,也是他家那条街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此时这男子的反应,又恰恰与她那没出息的小叔如出一辙,此时,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她就觉得恶心,尤其他说话时那油腻,尖锐的嗓音,听得她是如芒在背,印象深刻,摇一摇脑袋,她也懒得在与其纠缠,就想快些离开,省的污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有一部分衙役却觉得男子可怜。


    不过,大多数,也都是长眼睛的,同罗木木有了相同的反应,在罗木木转身走开后,便也都一一离远了些。


    严律侧首看着罗木木放弃的背影,眼底一沉。


    苏墨则在男子哭喊声结束后,随口道了声:“好好休息。”然后便同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里。


    .....


    次日一早,罗木木坐在衙署门前的台阶上,单手托腮,闭着眼睛打盹。


    这一整个晚上,她想了许多家暴男专属特征,其中最符合夜里那男子的两条便是:一、情绪不稳定,且极端。二、精神操控、推卸责任。


    是以,昨晚男子就是这样操控了苏墨的内心,使得他们带着愧疚而归,昨晚回去的路上,罗木木甚至还有意将自己的观点在苏墨与严律的面前点明了一通,可结果呢,他们却都统一话术,说什么,人家都瘦成人干了,那韩启又是一个喜欢剥削之人,那人在里面过得定是不如意。


    还有就是..什么现在韩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做下人的心里肯定也焦急,毕竟,韩家对他们而言,是一份生计。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个男子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亦是如此,罗木木早早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了,但是昨晚的风实在太大,街道两旁的灯笼基本都被吹灭了,使得街道一片漆黑,吓得她寸步难行。


    最终,她只好带着心中那阵阵恐惧,来到了这里,为的就是寻求一丝安全感,谁知..没待多久,天就亮了,天一亮,睡意也就来了,于是她就睡到了现在..


    至于昨晚苏墨强行投进罗木木口中的那粒东西,早在麻杆儿那件事儿发生之后,就被罗木木丢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睡着睡着,她的嗓子眼突然不舒服起来,就像是有一个东西堵在了那里,黏糊糊的,睁开眼睛,她试着吞咽了几下喉咙,接着,正当疑问为何会有如此感觉之时,苏墨‘喂’给自己‘毒药’的记忆,如碎片般袭来,零零散散的,让她立刻清醒了过来,张开嘴,她掐指一算时间,现在莫不是到了药效发作的时候了,瘪开嘴,她抛开一切思绪,双手紧紧捂住了脖子。


    随即,喉咙里的异物使得她的嗓子眼痒得不行,于是她便开始猛烈咳嗽起来,俯下身..咳咳咳咳的声音响彻四下,她的面颊憋得通红,嗓子眼里的异物也随着她的干咳,上下移动着,可就是出不来。


    咳着咳着,她的胸口突然开始发紧,于是她迅速将另一只手挪到胸口前,轻轻抚了抚胸口之后,她的嗓子眼里只剩下了‘无尽’的烧灼之感。


    不一会儿,她终于缓了过来,深呼吸一口气,就连呼吸都是涩的。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有咳出来,不过..嗓子眼里的异物感却也都消失不见了,调整好呼吸,她慵懒地靠着台阶,抬头看向那冉冉升起的太阳,脑海中顺势浮现出了自己中毒而亡的画面,双手支撑在身体两侧,她收回定格在天空的视线,遥遥望向远方,苦笑着...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毒发身亡之时,一声‘哎’突然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便看向了止步在自己面前的严律,严律将刀紧紧护在怀里,环抱着双臂,样子看起来十分憔悴,浅浅的青黑色胡茬也跟随着清晨这第一缕阳光冒了出来,与平日里精神的他相比,略显几分沧桑,不过这也应征了,他昨晚定是忙碌了一夜。


    但,这都早已与她无关,毕竟..将死之人,谁也不想搭理,就只想独享最后的时光。


    再次循环,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第二天,所以,这一早的太阳,在她的眼里显得尤为珍贵起来。


    摆一摆手,她不屑道:“忙去吧,看我干什么?”说着,她转开视线,叹了口气。


    严律以为昨晚罗木木在与他们分别之后,就去寻找别的线索去了,谁知..她却在这里悠然自得地睡起觉来,虽说吧,罗木木作为‘编外’人员,也的确没有责任去管这档子事儿,可,她昨晚离开的理由便是...有了新的线索,甚至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说,第二天绝对会给他们提供有用的证据,就是如此,他对于罗木木这散漫的态度感到气愤。


    于是,他扬了扬下巴,有意问道:“昨晚临走前你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那些话,早在昨晚大风刮起的刹那间,就随罗木木的恐惧一并烟消云散了,这乍一听严律的话,她倒是有些懵逼了,“什么啊?”


    “你..”严律一下子被罗木木气笑了,于是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昨晚,大人本是不让你走的,但你却信誓旦旦的说,有线索了,所以需要去查证一下,在你临走的时候,你还问大人要了一锭银子作为酬劳,你...”他说,低头看了一眼放置于罗木木脚下的灯笼,一下子恼火了起来,“罗沐,别太过分。”


    过分?


    严律这话说的罗木木还真是冤枉,可事已至此,她在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而昨晚,她也确实又回到了韩家的后门外,只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最终只好丧气离开,但谁知,刚走没多久,呼啸的风声,便一下子将她带进了恐怖故事中。


    于是在无尽的恐惧下,她将自己重回韩家后门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再者说,他们本就不相信她的判断,所以..她也就没将那件事儿当成一回事儿。


    谁知,严律却当真了。


    “过分什么过分,我也查了,什么都没有。”她随口敷衍,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于是她急忙捂住胸口..正当要说些什么与案子无关的遗言之时,脚步声传来,苏墨带领着一众衙役止步在了严律的身后,严律见状,急忙侧身,一手握紧刀柄,另一手覆于手前,微微躬身,刀身随着晃动了一下,道:“大人,罗沐骗人。”说着,他目光肃穆,俨然一副..欲要将罗木木‘绳之于法’的坚决态度。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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