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又是被手机震醒的。
凌晨三点，屏幕上的消息提示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微信红点堆成了小山，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音隔几秒就响一次。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指尖划过冰凉的屏幕，心脏猛地一沉——#楚瑶电竞圈顶流# #程述白同事恋情# #CP股神蹭热度# 三个词条牢牢挂在热搜尾巴上，点进去全是那张让她头皮发麻的照片。
照片拍得很模糊，是在电竞馆门口的路灯下，她穿着黑色连帽衫，正低头和陆衍说话，陆衍手里拿着杯奶茶，似乎要递给她。摄影师特意选了刁钻的角度，把两人的距离拍得极近，连陆衍笑起来的梨涡都能看清，却偏偏把楚瑶的脸拍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配文更是诛心：“新晋CP股神楚某，疑似与电竞顶流Z神恋爱，两人深夜同框，举止亲密。据悉楚某与金融男神程述白同属一家公司，不知程经理对此有何看法？”
下面的评论已经炸开了锅。
“这楚瑶是谁啊？前两天刚靠云月CP出圈，现在就蹭Z神热度？”
“CP股神？怕不是靠炒CP搞营销吧，连电竞圈都要插一脚？”
“程述白可是金融街的男神，要是同公司的同事，这关系也太乱了……”
“只有我注意到吗？Z神手里的奶茶，是楚瑶之前在同人图里画过的牌子！磕到了？”
“楼上别磕了，说不定是楚瑶故意设计的，想绑着Z神炒CP股呢！”
楚瑶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不是委屈，而是——完了，云月CP的股价要跌了。
她立刻点开“嗑学资本”APP，果然，“云月CP”的实时股价已经从昨天的18.6元跌到了12.3元，抛售量还在疯涨，评论区里全是粉丝的恐慌：“是不是真的啊？Z神和楚瑶在一起了？那我磕的云月怎么办？”“退钱！我刚加仓就出这种事，楚瑶是不是故意坑我们？”“瑶台一梦大大呢？快出来说句话啊！”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楚瑶吓了一跳，看了眼猫眼——是林筱筱，穿着睡衣，手里还攥着个笔记本电脑，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你怎么来了？”楚瑶开门让她进来，顺手给她倒了杯热水。
“还睡呢！你都要被黑出天际了！”林筱筱把电脑往茶几上一放，点开一个文档，“我刚扒了半天，这照片是下午五点拍的，就是你去电竞馆跟陆衍核对粉丝应援数据的时候，对吧？拍照片的是个 freelance 摄影师，昨天刚接了个匿名单子，对方指定要拍你和陆衍同框，出价是市场价的三倍。”
楚瑶凑过去看，文档里清楚地记着摄影师的接单记录、转账流水，还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是个虚拟号，查不到源头。
“还有更绝的，”林筱筱又点开一个表格，“你看这波水军的节奏，全是从苏晚晴工作室关联的几个营销号发出来的，时间线刚好在照片发出来后十分钟，话术都一模一样，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
苏晚晴？
楚瑶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脑海里闪过昨天下午在公司茶水间碰到苏晚晴的场景。当时苏晚晴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对，我就是觉得楚瑶那个小姑娘挺有想法的，就是有时候太冒失了，容易招人误会……”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那句话里藏着多少刀子。
“现在怎么办？”林筱筱挠了挠头，“要么我们发声明澄清？要么找陆衍出来说话？”
楚瑶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澄清没用，水军会说我们欲盖弥彰；找陆衍，反而会坐实‘蹭热度’的说法。要破局，得用他们想不到的办法。”
她打开自己的微博，“瑶台一梦”这个账号已经有了百万粉丝，置顶还是那条分析云月CP的长文。她手指飞快地敲下一行字：“凌晨四点，开直播，聊聊‘绯闻’，也聊聊CP股的逻辑。”
消息一发出去，评论区瞬间炸了：
“大大终于出来了！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直播？是要澄清和Z神的事吗？”
“不管怎么样，我信大大！”
“四点？大大别熬坏身体啊！”
楚瑶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还有半小时。她快速洗漱了一下，换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摘掉黑框眼镜，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平时在公司她总爱用眼镜遮着，其实她的视力不算差，戴眼镜只是为了显得“更低调”。
林筱筱看着她，突然“哇”了一声：“瑶瑶，你摘了眼镜这么好看啊！平时在公司跟个小透明似的，这一收拾，跟换了个人似的！”
楚瑶白了她一眼：“别贫了，帮我把直播设备调好，再把云月CP的操盘记录、周边销售数据整理出来，一会儿要用。”
凌晨四点整，楚瑶准时点开了直播。
镜头里的她坐在书桌前，身后是一排整齐的同人画册，桌上放着一杯热牛奶，语气平静得像在和朋友聊天：“大家好，我是瑶台一梦，也是楚瑶。首先跟大家说声抱歉，让大家因为我的事担心了，也影响到了云月CP的股价。”
她刚说完，弹幕就刷成了一片：
“大大别道歉！是那些水军太恶心了！”
“瑶瑶姐，你跟Z神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们相信你！”
楚瑶笑了笑，拿起手机，调出那张引发争议的照片：“先说说这张照片吧。昨天下午五点，我去电竞馆找陆衍，也就是Z神，是为了核对云月CP线下应援的细节——比如应援物的数量、发放时间，还有粉丝投稿的同人作品展示区的布置。陆衍手里的奶茶，是他助理买的，刚好我那天没吃饭，他顺手给我递了一杯，就被拍了。”
她顿了顿，又点开一段监控视频——是电竞馆门口的监控，清晰地拍到她和陆衍站在门口说话，中间隔着半米的距离，陆衍递奶茶的时候，她还往后退了一步，说了句什么，然后接过奶茶，转身就进了电竞馆，前后不过两分钟。
“这是电竞馆的监控，我刚才找工作人员要的，”楚瑶的声音很稳，“大家可以看清楚，我们全程没有任何亲密举动，所谓的‘举止亲密’，只是摄影师的角度问题。”
弹幕瞬间变了风向：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大大不是那种人！”
“摄影师也太缺德了吧，故意找角度黑！”
“心疼大大，被这么恶意剪辑！”
楚瑶没有停，又点开一个Excel表格：“接下来，跟大家聊聊云月CP的股价。我知道很多人担心，这波绯闻会影响云月CP的热度，导致股价下跌。但大家看这组数据——从云月CP被关注开始，我重仓的逻辑是什么？是Z神和Moon在赛场上的默契，是他们私下里互相照顾的细节，是粉丝对‘并肩作战’这种情感的共鸣。”
她指着表格里的曲线：“你们看，云月CP的股价上涨，和他们的比赛成绩、互动频率、粉丝创作量是正相关的。昨天的比赛，他们又拿了冠军，Moon的手伤复发，Z神背着他下台的视频，在B站已经有了两百万播放量，这才是支撑股价的核心逻辑，不是我和陆衍的一张照片。”
她又点开另一组数据：“还有关联周边的数据。云月CP的应援服、手办、徽章，这半个月的销量已经突破了千万，合作的电竞周边公司股价上涨了300%，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家嗑的不是‘楚瑶和陆衍’，是‘云月CP’本身带来的情感价值。”
直播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观看人数从一开始的几十万涨到了两百万，弹幕里全是“原来如此”“学到了”“大大太厉害了”的声音。
就在这时，楚瑶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开了免提。
“楚小姐，我是《财经周刊》的记者，想请问你对‘情感经济’怎么看？你觉得CP股的投资逻辑，能适用于更多领域吗？”
楚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觉得‘情感经济’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的核心是‘共鸣’。就像大家为什么愿意为CP花钱？因为CP带来的‘双向奔赴’‘互相扶持’，是大家向往的美好情感。这种情感，放在产品设计、品牌营销里，同样适用——比如一个品牌能让用户感受到‘被理解’‘被尊重’，用户自然愿意为它买单。”
她的话刚说完，弹幕里突然刷起了一片“程经理来了！”
楚瑶抬头看了眼屏幕，果然，“程述白”三个字的ID出现在了礼物榜的第一位，还发了一条弹幕：“逻辑清晰，数据扎实。”
楚瑶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她定了定神，继续说：“至于CP股的投资逻辑，我觉得关键在于‘理性嗑糖’——不要因为喜欢就盲目加仓，要看到背后的核心价值，比如CP的可持续性、粉丝的理性程度、关联产业的潜力。就像投资股票一样，要做功课，不能凭感觉。”
直播又进行了半小时，楚瑶回答了几个粉丝和记者的问题，最后说：“谢谢大家今天来听我说话。我知道，还有人会怀疑我，会黑我，但没关系。我会继续做CP股的分析，继续守护那些值得被喜欢的CP，也希望大家能理性嗑糖，既享受情感的美好，也能守住自己的钱包。直播就到这里，晚安。”
关掉直播，楚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林筱筱凑过来，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瑶瑶，你太牛了！直播结束才十分钟，#瑶台一梦 直播澄清# #CP股投资逻辑# 就上热搜了，云月CP的股价已经回涨到16.8元了！”
楚瑶点开“嗑学资本”APP，果然，股价还在涨，评论区里全是粉丝的支持：“跟着大大嗑糖搞钱，太安心了！”“以后只信瑶台一梦的分析！”“谁再黑大大，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楚瑶以为是林筱筱忘了东西，打开门，却愣住了——是程述白。
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淡淡的红血丝，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看到楚瑶，他愣了一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才开口：“你……没戴眼镜？”
楚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有点不自在：“嗯，在家不用戴。”
程述白“哦”了一声，把文件夹递给她：“这是公司刚收到的《财经周刊》的采访邀约，他们想请你谈谈‘情感经济’，秦总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楚瑶接过文件夹，翻开看了一眼，里面还夹着一张便签，是秦BOSS的字迹：“小楚，直播看得很精彩，年轻人有想法，公司支持你。”
她抬头看向程述白，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桌上的同人画册，眼神有点复杂。
“那个……”楚瑶有点尴尬，“是我平时画的，用来分析CP的互动细节。”
程述白点点头，没有像以前那样皱眉，反而问：“云月CP的股价，能回到之前的高点吗？”
楚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只要他们的核心价值还在，肯定能。而且经过这波澄清，更多人了解了CP股的逻辑，说不定还能吸引新的投资者。”
程述白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下来。他想起昨天看到绯闻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怀疑，而是担心。担心她被黑得太惨，担心她撑不住，甚至还特意去查了那个摄影师的背景，想帮她澄清。刚才看直播的时候，看着她条理清晰地分析数据，冷静地应对质疑，他突然觉得，这个平时在公司里连汇报都紧张的小姑娘，其实比他想象中要强大得多。
“昨天的事，”程述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苏晚晴给我发了消息，说‘瑶瑶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你别太苛责她’。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了。”
楚瑶心里一动，原来他已经开始怀疑苏晚晴了。她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
程述白看着她，突然说：“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别自己扛着，可以找我。”
楚瑶抬头看他，路灯的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暖黄的光晕，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连忙低下头，假装看文件夹：“好，谢谢程经理。”
程述白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那我先回去了，采访的事，你考虑好了跟我说。”
“嗯，好。”
看着程述白离开的背影，楚瑶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是热的。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夹，又看了看屏幕上还在上涨的云月CP股价，突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绯闻，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而此时，苏晚晴的公寓里，她看着手机上楚瑶直播的回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助理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没用的东西，”苏晚晴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声音冰冷，“一个小小的楚瑶都搞不定，还让她圈了一波粉！”
助理连忙说：“苏总，我们已经联系了新的水军，准备黑她‘炒作过度’，还找了几个‘业内人士’，说她的CP股分析都是抄袭的……”
苏晚晴冷笑一声：“抄袭？她的分析逻辑很独特，抄都没地方抄。换个思路，她不是重仓云月CP吗？去查一下Moon的背景，我就不信他一点黑料都没有。”
助理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查。”
苏晚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眼神里满是不甘。她精心策划的局，居然被楚瑶轻易破了，还让程述白对她产生了怀疑。不过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楚瑶，你以为你赢了吗？等着吧，我会让你亲手把你在意的一切，都毁在自己手里。
而楚瑶还不知道苏晚晴的下一步计划，她正对着电脑，修改着《财经周刊》的采访提纲。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消息，是程述白发来的：“早点休息，别熬夜。”
楚瑶看着那条消息，笑了笑，回复了一个“好”，然后关掉了电脑。窗外的天已经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她的CP股封神之路，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本章聚焦楚瑶应对“绯闻黑料”的反击战，既有林筱筱神助攻扒证据的爽感，也有程述白从怀疑到心动的微妙转变，苏晚晴的暗手藏在细节里，记得留意伏笔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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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直播破局：嗑糖大神的反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