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外的走廊只剩下应急灯的微光，羽靠在墙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里废弃酒厂的卫星图——地下空间的轮廓在黑暗中像个狰狞的符号，与十年前6月杀人案现场的照片隐隐重合。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苏晚离开废弃酒厂后回了别墅，别墅的安保又升级了，不仅加了巡逻保镖，还装了红外感应报警系统。”
羽抬眼看向ICU的玻璃门，助理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他知道，在助理醒来之前，想要找到“先生”和“白玫瑰”的线索，只能从苏晚身上突破。
“红外感应的频率能破解吗？”羽的声音压得很低，走廊里的回声让他格外警惕。
“可以，但需要时间。”零的键盘声密集得像雨打玻璃，“我会远程干扰别墅的监控信号，给你争取十分钟时间。你要找什么？”
“苏晚的私人书房。”羽回忆着之前调查到的别墅布局，“她既然是‘先生’的棋子，书房里肯定有和‘献祭仪式’相关的东西，比如名单、地址，或者和‘白玫瑰’的联络记录。”
凌晨三点，羽的车停在苏晚别墅外一公里的树林里。他换了身黑色紧身衣，脸上涂了深色油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耳机里传来零的提示：“监控干扰成功，红外感应已经暂停三分钟，你现在可以行动。”
羽猫着腰穿过树林，别墅的高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从背包里拿出攀爬绳，一端固定在墙外的梧桐树上，另一端甩向墙头的监控死角，手脚并用向上爬——动作轻盈得像只夜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翻过墙头，院子里有两个保镖正在巡逻，手电筒的光在草坪上扫来扫去。羽贴着墙角的阴影移动，趁保镖转身的间隙，快速躲到别墅一楼的落地窗下。窗户没有锁死，留着一条缝隙，他轻轻推开，闪身进入客厅。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声。羽打开手机手电筒，调成最弱的光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二楼书房走。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只有他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二楼走廊的尽头就是书房，门把手上缠着一根细红线——这是零说的“震动报警线”，只要一碰，楼下的保镖就会立刻上来。羽从口袋里拿出镊子，小心翼翼地夹住红线，慢慢解开，动作慢得像在拆解炸弹。
两分钟后，红线被完整取下，羽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书房门。书房很大，靠墙的位置摆满了书架，中间是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书桌上堆着几叠文件。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除了一些剧本和合同，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零，有没有找到隐藏的抽屉或者暗格？”羽的手指在书桌表面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微小的凸起。
“根据别墅的设计图，书桌的左侧面板可以打开，里面有个暗格，需要密码。”零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监控干扰还有五分钟，你得快点。”
羽按了按那个凸起，面板弹开，露出一个带密码锁的暗格。密码锁是四位数，他试着输入苏晚的生日、出道日期，都显示错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耳机里传来零的提醒：“还有三分钟，保镖要开始第二轮巡逻了！”
羽的目光扫过书桌上的台历，台历上6月12号被用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一个“祭”字。他心里一动，输入“0612”——暗格“咔嗒”一声弹开了。
暗格里放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还有一个U盘。羽快速把笔记本和U盘装进背包，刚要合上暗格，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保镖的巡逻提前了。
他立刻关掉手机手电筒，闪身躲到书架后面。书房门被推开，两个保镖举着手电筒走进来，光线在房间里四处扫动。羽屏住呼吸，手指握住口袋里的伸缩棍，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奇怪，刚才明明看到这里有光。”一个保镖嘀咕着，手电筒的光扫过书架，离羽的脸只有几厘米远。
“可能是反光吧，赶紧看完走，楼上怪吓人的。”另一个保镖催促着，两人又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羽松了一口气，从书架后面走出来，快步走出书房，沿着原路返回。刚走到一楼客厅，就听到别墅门口传来汽车引擎声——苏晚回来了！
他心里一紧，立刻躲到沙发后面。门口的密码锁发出“嘀”的一声，苏晚穿着白色西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疲惫，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她没有开灯，径直向二楼书房走，显然是要去书房拿东西。
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是苏晚发现暗格被打开，他就插翅难飞了。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零的声音：“我已经远程控制了别墅的电路，三十秒后会断电，你趁黑从后门跑。”
三十秒后，别墅突然陷入一片漆黑，苏晚的惊呼声从二楼传来：“怎么回事？！保镖！”
羽趁机从沙发后面冲出来，快步跑到后门，拉开门冲了出去。院子里的保镖听到动静，拿着手电筒追了过来：“有人！拦住他！”
羽翻过墙头，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立刻爬起来向树林里跑。身后的手电筒光越来越近，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保镖竟然带了枪。
“羽！快上车！”树林里传来汽车的鸣笛声，零竟然把车开了过来。
羽加快速度，拉开车门坐进去，零立刻踩下油门，汽车像箭一样冲了出去，很快就把保镖甩在了后面。
“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羽一边扯掉脸上的油彩，一边说。
“我不放心你。”零的侧脸在月光下格外清晰，他递过来一瓶水，“笔记本和U盘里有什么？”
羽打开笔记本，里面记录着苏晚从出道到现在的“交易记录”——哪个人是被“先生”安排进剧组的，哪个记者是被收买的，还有每年6月12号前后，她去郊区的次数和时间。最后几页写着几个名字，其中一个是“李正国”，后面标着“白玫瑰”，还有一个被涂黑的名字，只露出一个“赵”字。
“白玫瑰果然是李正国！”羽的眼神一凛，“那个涂黑的名字，很可能是赵天虎，也就是‘先生’！”
零点开U盘里的文件，里面是一段视频——视频里，李正国和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废弃酒厂的地下空间里说话，男人的脸被挡住了，但声音很熟悉，和之前苏晚电话里的“先生”一模一样。
“6月12号的仪式，必须用林薇薇的血，她是最后一个‘祭品’，只有她的血能打开‘门’。”男人的声音冰冷，“苏晚那边你盯着点，别让她出岔子。”
李正国点头哈腰：“放心，‘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保证万无一失。”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羽关掉电脑，靠在椅背上，眼神里满是凝重：“现在所有线索都对上了，李正国是‘白玫瑰’，赵天虎是‘先生’，他们十年前就开始用‘献祭仪式’害人，今年的目标是林薇薇。”
“但他们说的‘门’是什么？”零皱起眉，“视频里提到‘用林薇薇的血打开门’，难道废弃酒厂的地下空间里，还有什么秘密？”
羽看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握紧拳头：“不管是什么秘密，我们都必须阻止他们。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废弃酒厂，找到那个‘门’，还有赵天虎的证据。”
汽车在晨光中行驶，远处的城市渐渐苏醒，街道上开始出现行人。但羽和零知道，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罪恶。6月12号越来越近，他们必须和时间赛跑，才能阻止这场残忍的“献祭仪式”，救出林薇薇，还有那些可能被盯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