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冕离开不久天逐渐黑起来,晚霞早已落下,只些许月光洒落在大地上,周怀熟睡在床榻上。桌上燃烧着火烛。烛芯燃着豆大的光。火苗顺着气流轻轻晃。将壁上慕谦的影子揉得忽明忽暗。
慕谦抱臂而立,将长袖高高卷起。白日里束起的马尾此刻也被盘成了一个便捷的丸子。脖子上戴着精致的响铃项圈。
而他身边的人被响铃清脆的响声吵的皱起眉头。慕谦以为是自己心爱的响铃吵到了周怀。于是他便抬起双手摘下了自己的响铃。放置到一边的床头柜下。
慕谦转身稳稳地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
慕谦起身向门外走去。抬起左手,轻轻一推。门被从内而外推开。慕谦长叹一声,可能是因为白天他误会了谢冕,但是又觉得他不配被心疼。不配被人感到抱歉。这绝大部分是因为他现在的记忆绝大部分都深深保留和深刻记着前世。
同时也将上辈子的仇恨带到了这辈子的谢冕身上,他好像已经将师尊教与他的道理忘光了,
慕谦沉稳地将手中的水泼出。水花像晶莹的珍珠一般四处飞溅。慢慢渗进土中。
慕谦回头看着床榻上的周怀,半晌。他又低头叹气。慕谦抬起右手。眼眸盯着自己的手心。
他上辈子杀戮太多了。而这辈子的手。是干净的,无瑕的。
随后他双手握拳。同时又抬头看向天空的明月。弯月高悬。而慕谦口中喃喃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白天那样说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之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连忙摇头,想将自己脑中的想法甩出。只听见啪啪两声巴掌声,是慕谦在打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慕谦仔细一想。
“呸呸呸,我心疼他干什么!这些不是他罪有应得吗,”
话落他随手关上门。转身向着东边的山头走去。黑靴上的银链发出清脆的响声。银链上挂着几根用真银打造的羽毛。小巧且晶莹。
慕谦低头看向自己的黑靴,盯着那银链久久不语。然后他弯下腰一把将黑靴的银链拽下丢弃到一旁。默默向着远方走去。
亥时,宫女太监轮流值守。他们步伐轻盈,穿梭在回廊之间。养心殿的烛火早已灭了。只有东边的山头亮着些许微光。慕谦默默走到国师府门前,
慕谦微微一愣。他抬起右手摩挲下巴,让他心中不禁疑问:“我不是出来遛弯的吗?怎么到这来了?”
当他准备离去时,他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慕谦看向窗内。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头一颤。
屋内的男人宽肩窄腰。长发散落。全身上下只穿有一条白裤。男人光脚站在地上。白皙的肩膀处有几处伤疤,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抓伤了。能看出这伤疤有好久好久了,
慕谦眼眸中充满震惊,语气不禁的结巴起来:“师…师尊”他盯着男人肩膀上的伤疤喃喃道:“怎么可能,而且以前是没有的,不!不……肯定是因为我重生了”
男人抬手,擦去眼角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他看着湿润的手心现在还在疑问我这是怎么了?
呸!屋里那个男的一身上是他活该,
慕谦再次抬头透过窗户看去,却刚好和谢冕来个对视,他眼珠子开始四处打转想对策与理由。
可谢冕先他一步道:“滚进来”同时顺手拿起床榻上的外套随意的披在自己身上。
慕谦下意识如条哈巴狗一般回答:“好嘞”随后竟然从窗户跳进了屋内。空气瞬间安静。
谢冕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弟子,抬手抚额,半晌他又指着房门口长叹一声:“滚出去”
慕谦:“哦”下一秒这个男人竟然如风一般飞奔出去,好像在避如蛇蝎,谢冕只是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这晚三人除周怀以外,其余人睡得都不是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