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樰喘着粗气,呼出的热气化成白雾,二人相顾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短促模糊的音节。
连天樰闷咳了两声,刚刚跑得太急,冷风灌入咽喉,嗓子干涩的像是被棉布擦拭过一般。
在这沉默的两分钟里,别槐序只是木然的望着连天樰,面无表情仿若人偶。
只有他自己清楚,在见到他出现在视野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跳得比一个小时前更猛烈,压住想起身的冲动,在本能与理性的冲突下,他浑身紧绷,双腿应不自觉的发力而酸胀。
连天樰喉头上下滚动,终于挤出了些许口水,润了润喉。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再抬眼,望着对方漠然的脸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连天樰踌躇着缓步向前,心脏狂跳,在距离对方只剩一尺的位置,猛的扑上前一把抱住少年。
连天樰的侧脸擦过别槐序的耳廓,冷的他一激灵。
别槐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愣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耳边是那人微喘的呼吸,熟悉的气息,久违的心跳。
鼓起勇气抬起的手臂,只要轻轻一弯便可触及,他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捶下了手。
那刚刚还许下豪言壮志的人,却在这关键时刻打起了退堂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算是在哄我吗。”
连天樰顿住: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连天樰放开环住对方的双手,轻抚对方一侧微红的脸颊,对他的问题闭口不答,自顾自地说道:“还疼吗?这次是哥的错……”
008浮在半空中,它看见…连天樰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心疼之色,不禁啧舌:“小莲花,你不会演出真感情了吧?”
眼见着对方没有丝毫回话的意思,008也不再自讨没趣,嘟囔着:“人类可真复杂……”便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
别槐序别开脸,眉眼低垂,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你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牵动着我的情绪,将我当作长不大的孩子。哥,你眼中的我究竟是什么?”
他说着,抬眼望着连天樰那漆黑的眼瞳,:“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流浪狗?”
别槐序内心苦笑:被抛弃的人带上了新的项圈,这究竟是幸福还是禁锢?
连天樰听着眼前人的质问,明明是平静的语气,他却感觉到了悲伤。
他嘴唇翕动,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别槐序像是早就料到了对方的反应,扯动唇角轻嗤,起身掸了掸衣摆,随后单手插兜,径直向前掠过连天樰向家走去。
连天樰转身,无言的跟随着对方的背影。
回家后,俩人默契的没有再提那件事,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诡异的和谐,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直到那天。
连天樰一如往常地吃完饭,早早的躺在床上专注看着刚更新的小说。
此时一通电话却打破了这份宁静,备注为薛鹿鸣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经过一番了解,原来是她跑到一某不知名酒馆去借酒消愁,可惜酒可消,愁难消。直接给自己喝趴了。
没辙的酒馆员工也只能找紧急联系人来处理。
连天樰听闻是既无语又担心,着急忙慌的换好衣服,直到上了车才有时间开始思考。
他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当时用别槐序为借口说服她在紧急联系人中加上我果然是正确的,虽然偏离预期,但幸好结果没变。
推开酒馆大门,里面的客人不多,零零散散。薛鹿鸣正背对着大门,塌着腰趴在吧台上。
连天樰向工作人员表明身份后,便搀扶着薛鹿鸣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