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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减肥

作者:保卫豌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宿亦雪辞别熊哥,独自走出树洞。


    沿来路返回,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果然看见虎星河在不远处,树后转了出来,脸上带些许被抓包的不自然,耳根微微泛红。


    他清了清嗓子,眸光四处乱瞄,“他们等不耐烦,走了。正巧我得空,便来寻你。”


    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说法不够有说服力。虎星河眼神闪烁,声音也低了几分,确是心虚极了。


    “他们瞧着就讨人嫌,我把撵走了...馆里剩下那两位老客,和小家伙们玩得正欢,答应帮着看店,我觉没事干,便找来了。”


    宿亦雪望着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心中了然,也不戳穿他悄然跟来,又抢先跑回去的小动作,只顺着他的话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他们走时可曾留下什么话?”


    虎星河摇头,只记得那人自称李某,稍会又记起些什么,道:“那领头的没开口,倒是随从撂了句,明日走着瞧,不过我不惧他们。”


    宿亦雪也不惧,只怕那人暗中使绊子。


    若她料得不错,那红脸叔应是李东家。见马车驶过,她特意留神听得,那护院喊的正是李东家名号。


    早先在衙门就听闻过此人事迹,杀人放火他不敢,但阴私手段却不少。譬如暗下败坏饭馆名声,或是雇人日日来闹事......


    李东家?


    虎星河沉吟片刻,这名字与那寻狐启事对上了,或许是冲着馆里那狐狸来的?


    宿亦雪笃定颔首,只是不解,这李东家分明不在意雪球,为何此番特意上门来寻?


    “若他明日再来,该如何?”看向她,虎星河金瞳一闪,眸中带着关切。


    宿亦雪望着远处,依稀可见食肆的轮廓,轻声吐了口气,“见步行步罢。”


    眼下,对方尚未明确发难,她也不想主动招惹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不会把雪球交出去。


    还记得雪球初来时,浑身是伤,生命值呈濒死状态,便是被原主折磨得狠,实在不能让它再入虎口。


    念罢,两人并肩,踏上渐浓的暮色,朝着饭馆走去。


    林间小径幽静,仅余下二人窸窣的脚步声。偶尔清风拂过,树影左右摇曳,似是送陌路人离去。


    走着走着,虎星河蓦地想起什么,语气硬邦邦的,抿唇补充道:“明日,我一直在...”


    宿亦雪闻言,侧身看了他一眼,夕阳余晖在他面上镀了一层金。她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径直向前走去。


    虎星河懵懂立了会,见她走得远了,方快碎步跟上去。


    又是最初的队形,宿亦雪在前头,虎星河在后头。


    回到食肆时,那两位熟客果然还在,正乐呵呵地为小白它们顺毛。见到他们回来,熟客笑着打了声招呼,又夸上几句小家伙们可爱,方心满意足离去。


    目光扫过小白,丸子嘴角还未舔干净的肉沫,宿亦雪心下无奈,盘算着今夜还得再给那两只胖团子减些饭量。


    送走熟客,新世食肆便迎来晚市。


    应许是李东家那番动静传得广,今晚的客人比预想中少些,日总营业额不过500文。


    但倒也清闲,宿亦雪二人利落收拾妥善,饭馆即静下来,浸在夜色里很是怡人...


    一切都过得很快,很快沐浴罢,很快用过饭。


    仅记得小白它们见晚饭份量少,倒不闹腾,反而吃得香。原是下午零嘴吃多了,横竖往常都有夜宵,便丝毫不恼。


    就这般,夜深了。


    “我去做宵夜。”


    宿亦雪挽起袖子走向厨房,想起虎星河今日偷偷跟来,便没预备他那份夜宵。


    虎星河以为有自己那份,欢喜应了声。


    却不同以往那般,立马跟进去为宿亦雪打下手。他走进堂屋内,翻翻找找,拿起一本合适的话本,倚靠在窗边看起来。


    宿亦雪从厨房门口瞥了一眼,见他竟在翻话本,心下诧异。


    虎星河向来对书本兴致缺缺,可自昨日起,却读得入神。再细瞧确是在看书,并非拿话本当扇子扇风。


    莫非是为着多识文断字,好帮她打理账目?


    宿亦雪又再瞧一眼,发现他看的是那本人妖虐恋的话本。


    她记得内容,讲的是凡人女子与妖族男子相恋,遭仙门和各路正派百般阻挠,历经重重磨难终成眷属。


    可相守不久,便因女主阳寿已尽分离,男主悲痛欲绝。


    好在最终男主寻得续命之法,找到女子转世共享寿数,勉强算个团圆结局。这才让她血压低了下去,却也气得辗转难眠。


    也好在古代通讯不便,否则写书人定要收着满箱刀片。


    望着虎星河正翻页,寻昨日读到何处,翻了小半本找着地方,这才开始读起来。


    宿亦雪忆得,这段正是全书最伤情的部分。


    果不其然,过会儿再看时,虎星河眼眶泛红,已落下泪来。


    宿亦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偏开视线不再看他,低头处理起食材来。


    又思量着,一个向来不爱读书的人突然用功,除了为做账做准备,还能为什么?


    要不...自己还是给他做份夜宵当奖励?


    想罢,宿亦雪终是心软,决意去粮仓多取些食材,她原先确确实实没有准备虎星河的份。


    她往粮仓去,小白和丸子正于左近溜达,见状立刻凑上前,嗷喵叫着。又左蹭右蹭,毛尾巴不停摆,摇得似风车,眼巴巴望着自己,分明以为是她心软,要给它们添夜宵。


    宿亦雪无奈摁住它们毛茸茸的脑袋,一手一个,推开,“没你们的份!瞧着都圆成什么样了?何时勤快起来跑动,再惦记夜宵罢。”


    两只小家伙顿时蔫了,耷拉着耳朵趴在一旁。


    然雪球呜吱呜吱叫唤几句,小白瞬然嘴角上扬,笑得欢喜。汪汪叫了几声,不多时,丸子也高兴了,两欢蹦乱跳要送她离去。


    宿亦雪虽听不懂它们言语,却清楚它们心思,只取好食材,拎起雪球往厨房去。


    今夜她家饭馆添了新限时规矩:所有会动的,只许堂食,不准外带。


    宵夜很快做好了,是简单的葱油拌面,外加一碟腊肉炒笋干。


    腊肉的咸香与笋干的清爽相得益彰,香气更是诱人。


    两人在堂内坐下,宿亦雪吃得安静,虎星河边吃边夸。


    虽不是他挂记的菜式,滋味却同样无可挑剔。只是虎星河心下有些小好奇,宿亦雪怎没找他要菜单?他明明都写好了的......


    饭毕,宿亦雪在喝茶消食。虎星河收拾妥饭桌,眸光落在不远处的话本中,好像想起些什么。


    沉思片刻,他兀然抬起头,金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认真。他望向宿亦雪,面上带着丝丝期待。


    “宿亦雪...你是神仙吗?”


    “嗯?”宿亦雪只当听差了。


    “你是神仙吗?”


    宿亦雪心里猛地一跳,端茶的手顿在半空。这说法她只在熊哥那儿听得,虎星河从何处得知?他们素来不睦,断不可能是熊哥说的。


    她强自镇定,放下茶盏,故作轻松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你吃饭吃迷糊了?”


    虎星河盯着她,眼神专注,“在衙门那日,我好像瞧见你手上忽现绿芒,难道不是你在施展法术吗?凡人手上大抵不能凭空现出绿光?”


    听罢,宿亦雪摆摆手,微微一笑道:“自然可能。”


    “那时我在手上抹了醒神药草,特意让雪球嗅过,它后头方转醒不是?至于绿光,是药草里某味成分,遇上空气中的水汽,反应生得绿光罢了。这是很寻常的反应,你多读些书便清楚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也不至于奇到出了神仙...”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宿亦雪觉得口干,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大千世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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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不有...


    即当然是胡扯的!


    她当时的确用了治愈术,才让雪球转醒,只是不明白,虎星河为甚么能瞧见绿光。


    系统分明说过,那治愈术的绿光常人看不见;她也在熊哥身上试过,就连妖族亦看不得。


    再且,他提起神仙时不见半点慌张,反倒透着期待。若真是妖怪,哪有不惧神仙的?神话里,妖怪皆是怕仙人的...


    一个人形,会动的生物,不是人,不是妖...


    宿亦雪只能想到神仙,虎星河是神仙?


    这个念头仿佛惊雷般在她脑中炸开。


    联想到虎星河近日种种反常情状,霎时都有了答案。


    从前,宿亦雪总觉得谈情说爱束缚自在,回绝过不少示好。虽没亲身经历,倒也是大学舍友的恋爱军师,经验十足。


    前些天,她察觉虎星河有些反常,稍感不自在。又怕是自己多想,二人相识不过一月,她一向不信什么一见钟情。


    现下便是一切都想通了。


    岂非是虎星河把自己误认成了同在天庭任职的仙僚?


    老乡见老乡,情难自禁,不过是他乡遇故知的欢喜。


    甚至大黄,可能是他的坐骑?


    她救下大黄,虎星河身为大黄主人兼神仙,最重因果,来她店里帮忙是为了断这份因果?


    便是愈想愈有道理。


    虽然这想法荒谬至极,但这个念头确在宿亦雪心下扎根。


    她只等着哪日虎星河借口回家探亲,是神是妖便真相大白;若没有,那虎星河当真是神仙?!


    反正横竖他都不是人......


    左思右想,宿亦雪思绪乱成一团,神仙要如何相处?


    宿亦雪的解释有板有眼,虎星河全然信了,眼眸逐渐黯下。失神片刻,见宿亦雪也在怔愣,即轻拍她肩头,转了个话题,声音却较先前低沉几分。


    “馆里一天大概要耗费多少肉食?”


    “嗯?”宿亦雪回神,满脸不解,“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虎星河别扭移开视线,说得含糊,“就是随便算算...世事无常,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哪天要离开...长日子。作为合伙人,总该有些担当,便留下足够的肉,让食肆维持经营。”


    不大多理解,宿亦雪仍压下疑惑,粗略估算一下,道:“十几斤总是要的,看生意好坏。”她这小饭馆,用量其实不算太大。


    虎星河闻言,眉头微蹙,似是在心算:一年要耗费多少肉食?十年又是多少...


    但他显然不擅长这个,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脸上尽是懊恼。


    宿亦雪见状,又道:“便是不打猎我也能去镇上买肉。今时不同往日,饭馆生意好了,肉钱尽够的。再说,你平日打的猎物本就不多。”


    “总归随你心意,爱往哪去往哪去,不必困在我这饭馆。”神仙均是潇洒不羁的,她这话说得应有仙人之深度?


    虎星河闷闷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他拿起那本话本,向后靠在椅背上,将书册盖在脸上,遮住了所有表情。


    话本已读了大半,正到了女主阳寿已尽时,最虐的桥段。


    烛光下,虎星河半躺的姿态颇显慵懒。他重新拿起话本,思量着读下去,好歹得知道结局如何。


    人妖相恋,当真这般艰难吗?


    若是注定要分离,那最初是不是离去最好...


    跟随心意...


    另一边,宿亦雪却无这般清闲。


    今夜得知的信息太多,一时难以消化,只得去找毛茸茸们解闷。


    两团毛球饿得紧,又赌气不肯运动换吃食,只瘫着任宿亦雪撸。


    但顺毛怪舒服的,小白丸子不住咕噜咕噜。


    宿亦雪过得一番手瘾,难得开怀。


    可薅着雪球时,陡然想起那红脸叔,又郁郁起来,只盼他莫使什么阴损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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