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这是林见澈上车后唯一的感想。
跑车内播放着不知道谁唱的小众音乐，在林见澈耳朵里只是一堆人在乱叫。
而一旁的亲哥到时听着津津有味。
“可以小声一点吗？”林见澈出口问到。林见青伸手调了一下音量。“我平时很少听这种歌的，只是今天心情好。”
林见澈感觉自己获救般叹了口气，“什么心情好？”“我弟弟终于傻了”
下车，这是林见澈内心最想做的事。他裤兜的手机一震一震的，应该是阿ken的消息。
“着实话，当年你哭着喊着要进娱乐圈，跟爸闹得死去活来，如今被车一撞，倒是清醒了不少。”
“谢谢哥，我现在特别清醒，我的退圈宴会邀请你的。”林见澈面无表情的回答。
“靠…你不是被车撞失忆了吗？为什么和我说话还是这么嘴贱？”男人不满的看向林见澈。
大哥，你嘴就不贱？
林见澈面无表情地划开手机，阿Ken的短信疯狂刷屏：
【见澈你跑哪儿去了？！】
【苏导那边问明天通告的事！】
【你哥没把你怎么样吧？！他车速快你别激他！！！】
他啪地锁上屏幕，决定无视。
可是过了一会，还是决定给阿ken发个消息。
【记得给我充话费。】
“我嘴贱是天生的，撞失忆也撞不掉本能。”林见澈转头看向他哥。
“倒是你，我以前跟你关系是不是特别差？差到你需要专门开车来接我，就为了亲自确认我是不是真傻了？”
林见青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嘴角一勾，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幸灾乐祸：
“差？那可说不上。你以前眼里除了你那可笑的坚持和……”他话锋微妙地一顿，像是故意踩了个刹车。
才慢悠悠接上，“……和某些不相干的人，哪儿还看得见我这个亲哥？”
看来林见澈是猜对了，自己之前和他的关系确实不咋样。
“你以前可是惜字如金，整天绷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现在嘛……”
他上下扫了林见澈一眼，目光落在身旁，“话多了，人也……活泼了。”
“人总是会变的。”他含糊地应了一句。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他选择以不变应万变，“现在我觉得，回家挺好。”
林见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最好是”。
“你说的那个不相干的人…是谁？”
林见澈问起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刚刚他见林见青哪欲言又止的样子，起了兴趣。
林见青转过头，第一次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嘲讽表情，眼神带着点探究，又有点复杂的严肃。
“林见澈，你最好是真的忘了。”
“忘了你为了那个人，是怎么一步步把自己弄成以前那副鬼样子的。”
“也忘了你曾经为那个姓顾的做过的那些蠢事。”
大哥，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但听林见青这么说，林见澈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些话语描绘出的“过去的自己”。
偏执、疯狂、卑微……陌生得让他害怕。
他模糊记得，阿Ken提过，《无声》的男主角，那位影帝，好像就姓顾？
林见澈有些头疼的将头靠在窗边，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失忆后的无措。
“所以，乖乖拍完戏，拿回你的东西，然后……滚回来。”林见青说完就停下了车子。
车最终停在了一个高档公寓的地下车库。
电梯无声地上升，金属壁面映出兄弟两人略显模糊的身影。一个散漫不羁，一个故作平静。
“‘我那点可笑的坚持’，具体是指什么？”林见澈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状似随意地问道。
他需要更多碎片来拼凑那个陌生的自己。
林见青双手插在裤袋里，闻言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失忆了反而对过去感兴趣了？以前可是谁提跟谁急。”
“这对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很正常吧。”林见澈面不改色，“现在听听，就当是别人的故事，说不定还能当下饭的乐子。”
林见青被他这话逗乐了，哼笑一声。
“行，你想听乐子？比如你刚签公司那会儿，被对家买黑通稿骂得狗血淋头。
回家闷着一声不吭，妈心疼得直掉眼泪，你倒好，转头就把自己所有积蓄砸去请表演老师。
说一定要演出个名头给他们看看。这算不算乐子？”
算，林见清在心里想着。
“还有”林见青继续道。
像是打开了某个话匣子，“为了一个没人看好的小成本文艺片角色，你能在导演工作室楼下蹲三天，跟块望夫石似的。
结果呢？片子扑得悄无声息。”他摇了摇头，语气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
“爸当时就说，你这性子，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
为了一个角色，在楼下蹲三天……
林见澈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一丝类似执着的情感碎片掠过心头，快得抓不住。
他隐约觉得，那不仅仅是为了一个角色。
“那个角色……很重要？”他追问。
“谁知道呢？”林见青耸耸肩，“反正你那时候觉得什么都重要，什么都值得拼尽全力，傻的要死。”
电梯“叮”一声到达顶层。这一层只有两户，林见青走到其中一扇厚重的双开门前，熟练地按下密码。
“这公寓你买下后就没怎么住过，跟个摆设一样。”他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长时间无人居住的气息扑面而来。
公寓是极简的性冷淡风，黑白灰主宰了一切。线条硬朗的家具，空荡的墙面。
冰冷的石材地面。这里没有什么家的味道。
还挺符合自己之前的风格。
“钥匙在书房抽屉里，你自己找吧。”林见青似乎对这里也没太多好感，靠在玄关的柜子上，没有进去的意思。
“好。”林见澈深吸一口气，踏进这个属于“过去”的空间。
书房同样简洁得过分，除了书桌和椅子，再无别的物品。
他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是些文具。第二个抽屉，放着几份剧本，扉页上的字迹工整而用力。
自己的字还怪好看的，林见澈欣赏了一会。
在第三个抽屉里，他找到了那把钥匙，它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空荡的抽屉中央。
拿起钥匙的瞬间，他的目光被压在抽屉最底层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张折叠起来的、有些磨损的旧节目单。他鬼使神差地将其拿了出来。
展开。
是一场多年前话剧的节目单，纸张已经泛黄。
他一眼就看到一个叫《玫瑰之吻》的剧名，而自己的名字标在下方。
主演：林见澈顾川淮
而旁边主演的名字被用极细的笔，小心翼翼地圈了出来——顾川淮。
顾川淮……
这个名字，确实是《无声》的男主角，那位影帝。
为什么独独圈出这个名字？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那个被圈住的名字，仿佛触碰到了某个被尘封的秘密。
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连续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恍惚。是阿Ken。
【见澈！你哥没把你卖了吧？！】
【我忘记说了，你和你哥有仇，你被撞之前把他的限量版跑车搞掉漆了】
【苏导那边催明天剧本围读的具体时间了！】
【看到消息速回我！！！】
现实的讯息像潮水般涌来，将那一瞬间莫名的情绪冲刷得七零八落。
林见澈深吸一口气，将那张节目单迅速折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回了抽屉底层。
然后紧紧攥住那把钥匙，转身走了出去。
“找到了？”林见青头也不抬地问，手指还在屏幕上飞快打字。
“嗯”林见澈将钥匙放进口袋。
“行，那走吧。”林见青收起手机，率先走向电梯，仿佛多待一秒都嫌麻烦。
到地下停车场时他围着车留意了一下车身，确实有一道划痕。
林见青在一旁开口：“想起什么了？”
“没有。”
林见澈不是那种舔狗受啊，以前可能是有点（但也都是在林见青带有滤镜的看法下）我会把误会写完的，到时大家就知道林见澈是个什么样的人啦！[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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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和我哥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