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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作者:屋中名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莫慎行话音刚落,就有人从人群中小跑出来,光洁饱满的额头沁着一层冷汗,满脸歉意地拉着王榕榕对莫慎行道歉:


    “莫总,我家小妹喝醉了,脑子不清楚,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改日我定登门赔罪。”


    这边的对话,沈鹫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不远处矜贵俊美的男人吸引,如画般精致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疏离与厌倦,那双眼睛淡的好似天上的云彩,一吹就散了。


    他好像……不认识她了。


    如霜雪冷寂,如明月孤傲的眼中不见曾经暗涌的爱意,也没有刻骨的恨,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沈鹫身上时,好似她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沈鹫知道自己该移开视线,也知道他不认得自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眼睛却不听话地被他吸引,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轻而易举地夺走旁人的注意力。


    沈鹫的心紧紧缩在一起,不单是为故人的重逢,也为那段不见天日,总是下雨的青春。


    酸涩的,屈辱的,兴奋的,自卑的,无力的,种种被她深埋在心底的情绪又一股脑的冒出来将她淹没,让她无法呼吸。


    她看见他就好像看见她无望的17岁。


    她喘息着平复情绪,随后也如同他一般轻描淡写地移开了视线。


    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在莫慎行与王盛的身上,因而无人注意这小小的,独属于一人的汹涌。


    互不相识,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当初的那段往事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的小打小闹,或许对周祈越来说只是一段让他再也不愿想起的耻辱。


    沈鹫轻描淡写地想着,攥着手绢的手却微微收紧,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水液,谁也分不清究竟是酒液还是溢出的泪。


    王榕榕被王家的人带走后,莫慎行也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位容颜俊美,气质出众的男人。


    他神色疏冷地站在人群中,好似同周遭的一切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将众人排离在外,周身的气派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是从小金尊玉贵,锦衣玉食养出来的。


    这是一个让莫慎行都心生妒忌的俊美男人。


    莫慎行眼眸微闪,嘴角扬起一抹社交专用的和善笑意,另一只手揽住沈鹫的腰身,抬脚朝周祈越走去。


    沈鹫心下一慌,本能地就想要逃走,可箍在腰间的那双手却如铁链般紧紧箍住她让她无法逃离。


    何况……她也不能逃。


    沈鹫缓了口气,只在瞬间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如今只能水来土掩兵至将挡了


    以周祈越素来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讲别人是非的个性,哪怕是你追着问也不过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应当……不会戳穿她吧。


    “周总。”莫慎行在周祈越面前站定,额前的发丝因刚刚的闹剧而湿漉漉的耷拉着,可他脸上却没有半分的窘迫与自卑,脸上扔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容,“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周祈越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抬手掩住鼻子,往后退了半步,眼中没有半分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人难堪的无地自容:“抱歉,我对气味比较敏感,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


    无论是周祈越还是莫慎行都是众人惹不起的存在,如今这两人凑在一起,好事八卦的人都忍不住暗中观瞧着。


    一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一位是出了名的清高怪人,这两人碰在一起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


    莫慎行微微一愣,随即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笑道:“周总闻不得酒味?难怪平日里甚少出门应酬。”


    莫慎行环顾一圈,后退了一步,关心道:“今日的宴席酒香随处可闻,对于周总来说倒是一场不小的折磨了。”


    “不如这样,我在附近有私人庄园,我请周总去我那儿喝茶。环境幽雅,空气清甜,保证不会让周总闻到半滴酒味。”


    莫慎行此话一出,让围观之人不由暗自佩服。


    一般人受了这般奚落,早就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再不济也会先上楼换身体面的衣裳,可他却完全和没事人一般淡定自若地继续与周祈越交流。


    按理说以莫慎行今日的地位,纵是有合作要与周祈越谈,也完全犯不着如此卑躬屈膝,忍下这般奚落。


    可他竟都忍下了,怪不得能从一个被莫家收养的可怜孤儿在短短的十几年里坐稳莫家掌权人的位置。


    莫慎行笑着转头看向沈鹫,温声介绍道:“不知莫总还记得沈鹫同学吗?她高中时回国就读,恰巧和莫总是同班同学,老同学见面想来定有说不完的话。”


    周祈越眉头微挑,冷淡的黑眸轻飘飘地落在沈鹫的身上,好似是在辨认她到底是谁。


    沈鹫抬起头冲他露出一抹和善的笑,一双水眸又亮又纯,看向他时闪烁着和从前一般无二的星光,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又回到了七年前,又回到了低下头就能亲吻她柔软脸颊的时候……


    周祈越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垂在腿边的手忍不住收紧,随后快速移开视线。


    沈鹫面上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心中却忑忐不安,虽然她深知周祈越的品性,但这么多年过去,或许他早已不是当初品性高洁,目下无尘的少年。


    她怕他会毫不留情的当场拆穿她,也怕他会出言讽刺她谎话连篇,贪慕虚荣。


    短短的几十秒好似是过了一个世纪,就在沈鹫按捺不住要说话时,只听他冷嗤一声:“抱歉,不认识。”


    沈鹫吊在嗓子眼的心又落回了原处,但又生出几分不受控的酸涩闷胀与不甘,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想了又想,将它简单粗暴的归类为因为周祈越太有钱了,而她却错过了跨越阶层的机会。


    她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抱紧莫慎行的胳膊,巧笑倩兮:“周同学上学时可是全校的风云人物,不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很正常,但我对您可一直仰慕得很。”


    周祈越乌黑的眸子落在两人抱紧的胳膊上,轻嗤一声,抬脚就走,好似只是遇见了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周祈越走远后,沈鹫低着头小声对莫慎行说:“抱歉啊,没能帮上您的忙。”


    莫慎行并没有怪她,反而抬起手抚上她红肿的脸颊,轻声问:“痛吗?”


    沈鹫抬眸对上男人关切的眼神,眼眶瞬间就红了,随后摇摇头,但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如受惊的小兔子般往后退了一步。


    “不,我们不能这样。”沈鹫低下头,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您……您结婚了吗?”


    莫慎行脸上的柔软淡了几分,收回手,神色淡淡地说:“我这个年龄结婚是很正常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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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件事。”


    “你加入领越这么久,难道真的不知道你老板的婚姻状况?”


    沈鹫千算万算没想到莫慎行会这么回答,但她面上的反应却真实极了,就像是一位深爱对方反而遭到猜忌的痴情女子。


    她捂着心口踉跄着往后退,一瞬间脸上血色全无苍白得好似一张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是,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以后……以后我会找准自己的位置。”


    莫慎行静静看着她哭,眼中的深意沈鹫琢磨不透,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供他观赏的艺术品。


    莫慎行忽而一笑,一瞬间温柔得仿佛是融化的春水,他上前一步将人搂进怀里,无比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哄道:“你的位置?什么位置?普通的上下属位置?”


    “好了,别哭了,我和她是毫无感情,只有利益的婚姻,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我会和她离婚。”


    沈鹫别过脸去,止住了泪,但仍哽咽地说:“我父母知道会打死我的。”


    莫慎行叹了一声,将人搂进怀里。


    “我们的事很复杂,和你想象中的婚姻不一样。”


    沈鹫眼眸闪了闪,将头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良久,方语气哽咽地说:“莫总,我身上的衣服湿了,好冷,我想走了。”


    “好。”莫慎行松开她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裙子上,如同抚摸宠物般抬手轻抚她的头发,“上楼换身衣服,我们就走。”


    “215,李助理都准备好了,你去挑件合身的。”


    这种宴会一般都会为尊贵的客人提前准备好专属的休息室以备不时之需,而李助理会提前告知莫慎行休息室的位置以及在休息室里备好一切有可能会需要的东西。


    沈鹫从前也参加过不少宴会,但以她的地位从来没拥有过一间专属休息室。


    沈鹫乖顺地点点头,告别莫慎行抬脚往楼上走,大厅的喧嚣声逐渐被她落在身后,耳边只有自己“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下下地叩击着她的心。


    莫慎行不知道的是,她早已见过他的妻子,在认识他之前。


    他有一点没有骗她,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利益联姻,但当利益出现分歧时,这艘大船也将四分五裂,而她在积水还未钻进破漏的船底时,就已经决定了要站在哪儿。


    沈鹫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正要发送消息,目光被手包里的房卡所吸引。


    那位言家的公子是为周祈越出气而威胁她,如果她将这件事告诉周祈越,是否能解决这桩麻烦呢?


    沈鹫想到周祈越冷淡的眼眸与态度,又自嘲地摇摇头,他如今怎么可能会帮她呢。


    沈鹫叹了一声,认命地点开手机打字,手腕却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


    这双手指节修长,青筋明显,是一双男人的手!


    她本能地惊叫出声,嘴巴却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只能发出呜咽的闷哼声,随后便落入一个满是雪松香的怀抱。


    这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挣脱不开,被强行裹挟着拉入一个陌生的,乌黑的房间。


    沈鹫紧张地握着手机,生怕刺激到他,不敢再做出多余的动作,待捂住嘴巴的手有所松动时,沈鹫连忙追问:“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我是领越莫慎行莫总带来的人,你对我乱来,他绝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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