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开口,林焉殊只觉得和他相处太耗费心力,她本就没睡好现在更是没有功夫去应付他。
双手抓着锦被盖过头顶,眼睛却没有闭上,晨光穿过薄被透进来能模糊的看到窗框的影子。
细微的声响传来,一片阴影投下遮挡了大半的光。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焉殊把被子裹的更紧了,不想理这个人。
床榻边凹下去一片,她感受到被子一角被人压实,使劲拽了拽,纹丝不动。
她声音闷闷地道:“我的暗卫呢?”
祁川不回答自顾自地问:“你和舅舅说了什么,他昨天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活剐了。”
林焉殊咬着下唇不说话,眼睛瞄着那凹陷处上去狠狠就是一脚。
“砰!”
床榻边传来摔落的声响,还夹杂着一丝轻微的吸气声。
林焉殊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掀开被子一角看过去。祁川一条腿盘坐在脚踏上,另一条腿随意地屈膝踩在地上歪着头看着她。
祁川声音带笑道:“你的两个暗卫都在祁府,功夫太差我找了人练练他们。”
林嫣姝咬牙将被子向他的位置全部踢过去,直到将他上半身整个笼罩在被子下。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坐起来气愤地说道:“那是我的暗卫我的舅舅,你能不能保持点距离感,我和你很熟吗?”
祁川抬手掀开盖在头顶的薄被,挑眉似是很意外她纠结的是这个,他一手撑着床沿站起身,拍拍衣摆上看不见的灰又坐回床上。
林焉殊最是看不惯他这副样子,抬腿又是一脚踢过去。
可惜这次没有成功,脚踝被祁川一手握住动弹不得。
祁川神色诧异地问道:“还没消气?”
林焉殊听的更来气了,这家伙不会以为挨了自己一脚骗人的事就可以翻篇了吧?
“滚!”
林焉殊抬起另一只脚踹过去,祁川顺势松开手又跌落回脚踏上坐着。
他虽然被人踹了两脚却看不出任何狼狈之色,理了理衣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在床边,语气无奈的说:“那就这样谈吧。”
林焉殊翻了个白眼,他倒是会找台阶下。
她质问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有死之前的记忆?”
祁川点头应道:“是,酒楼那次只有你一人改变了原来的行动,你是不想救我的对吧?”
林嫣姝眼皮一跳,强装镇定道:“我又不认识你,只是不想惹上麻烦而已。”
话落,祁川的脸色好像瞬时阴沉下来又很快恢复笑意,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嘴上不停。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装的必要吗?”
祁川语气随意道:“只是好奇林小姐什么时候能知道。”
“现在呢,满意吗?”
“很满意,林小姐是个非常不错的合作伙伴。”
祁川仰头笑容温柔地回道,林嫣姝只觉得这人目光烫的下人,慌忙避开眼神,无可否认这人真的长的很俊朗。
语气故作玩笑道:“你还需要跟人合作?多死几次比什么都靠谱。”
“很痛的啊林小姐。”
“这个借口还不足够说服我,你在我这的事可不止这么一项。”
祁川太少做了个请的动作,林焉殊深吸口气道:“你和栖云寺是什么关系,我的....我们的,为什么只有我们会有记忆,为什么你死我就得跟着死?”
祁川耸耸肩道:“我以为这件事情林小姐会比我更清楚,毕竟你的病就是栖云寺治好的和栖云寺的关系应该要比我更紧密。”
林嫣姝不信他的话,继续问道:“你要是和栖云寺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就能笃定我的病不是寺里的神医治好的,我听说燕国曾经确实出过一个神医。”
祁川笑着看着她迟迟没回话,林焉殊被盯的心里发毛,顺脚踹了他撑在床榻上的胳膊。
“笑什么,说话!”
祁川收回笑容,揉揉自己的胳膊说:“神医在我府上。”
林焉殊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府里藏了多少人啊?”
“我府里什么时候藏人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祁川好笑道。
林焉殊白眼一翻阴阳怪气地说:“是是是,修撰大人多神秘个人啊,人右丞相家的二小姐想找你都找不到。”
祁川笑笑不回应,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估摸着她的婢女该进来伺候了。
他最后说道:“确定不再问些别的了吗,我该走了。”
林嫣姝心里不上不下的,她当然是想问问他在宫里经历了什么遇见了谁,为什么会死了这么多次。
一颗心提起来又放下,算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徒增烦恼罢了。
她将自己重重的深深的趴埋进被子里。
等了一会没有再听到祁川的声音,这人连再见也不说一声吗?明明是她的房间,来去都不和她只会一下。
林焉殊闭着眼语气丧丧地大声朝屋外喊道:“冬竹,楚燕,我饿啦。”
冬竹的声音紧接着她的话回道:“小厨房的糕点已经蒸上了,奴婢现在去打热水给小姐洗漱。”
林焉殊叹口气没有动,祁川的声音突然响起:
“下午需要我来接你吗?”
“啊!”
林焉殊吓得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祁川就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动。
“小姐?”春燕的声音传来:“奴婢现在可以进来吗?”
“不用,你去小厨房看着点。”,林焉殊赶紧吩咐她去做别的事情。
脚步声逐渐变小,林焉殊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不走?夜笛会带我出府不用你管。”
祁川点点头道:“嗯,这次游湖会的人比较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焉殊皱眉,她又不是没见过人至于嘱咐这样的小事吗。
祁川没再停留,转身翻出窗户消失在树梢间。
“莫名其妙。”,林焉殊小声吐槽。
“小姐?”
冬竹捧着铜盆站在不远处疑惑地看着她。
林焉殊收回目光在梳妆台前坐下,无须多言冬竹总是最会看眼色的那个。
冬竹沉默地上前,手脚利落为她洗漱打扮。
林焉殊心里装着事,时间就过的格外得快。
赶在她用完午膳的时间,夜笛夜琴踩着点出现了。
两人黑衣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恭敬的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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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夜琴率先开口:“昨夜属下和夜笛被齐府的祁修撰抓走没在小姐身边,请小姐责罚。”
林焉殊用筷子戳了戳碗里剩下的一些残羹,无所谓地说:“起来吧,罚了又有什么用,下次他祁川想不一样被抓走。”
夜琴夜笛听了这话吓得赶紧将脑袋磕在地上,林焉殊无奈地说道:“行了,至少他现在没有恶意,既然被抓去了就好好学。等大哥回来他就嚣张不了了。”
两人起身还是低垂着头,林焉殊打量着他两的衣服好奇地问:“到底是你们两太差了还是祁川真的有这么厉害?”
夜笛慌忙回道:“是祁修撰太厉害了,他根本不像是个文官。”
林焉殊看向夜琴问:“你觉着呢?”
夜琴思考片刻,谨慎地说道:“祁修撰的身法和教我们的那人很相似,属下觉得那人应该和祁修撰师出同门。”
林焉殊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道:“你在他府上有没有看见大夫或是很像大夫的人?”
夜琴摇头回道:“属下并未注意。”
算了,林焉殊起身对夜笛道:“还有力气干活吧?”
夜笛应是,下一瞬消失在屋中。
春燕早已换好那件青绿色的衣裙,神色不安的站在角落。
夜琴凝神静听,很快走到林焉殊身边说:“小姐,人都引走了。”
林焉殊双手抱着夜琴的脖子,双腿被夜琴轻松抄抱起。
夜琴的速度很快,这是她第一次清醒着感受到轻功的好处,这速度比那马车晃晃悠的挤过闹市快的多。
夜琴停落在一片树林里,不远处一艘双层画舫停靠在岸边,码头旁的道路上停放了不少华丽的马车,不断有穿着精致的少男少女成群结队的向船上走去。
林焉殊赶紧摸摸头上的珠翠又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裳,确保没有因为赶路而散乱。
她嘱咐夜琴道:“你去搞辆好看点的马车停在他们的旁边,等我下船。”
夜琴难为道:“小姐,市场上的马车都是普通的,家里的马车牵出来老爷肯定知道,如果是楚府的楚大人应该会告诉老爷吧。”
“啧,那你就去找祁府要,我下船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腿着回家吧。”
林焉殊说完凭借着树木一路躲藏着朝路边走去,一直走到马车队伍的最后面才从树林中走出来。
她稍稍平复了些自己微喘的气息,学着那些贵女的样子向码头走去。
虽然她极力模仿但一路上还是吸引了不少注视,邀请函上虽然特意写了这次游湖不需要带下人上船,但各家公子小姐都被下人们簇拥着。
林焉殊被看的稍有些不自在,心里只好不断鼓励自己顶着尴尬往前走。
离码头越近和身边人的距离逐渐缩短,隐隐约约能听见大家对她的品头论足。
林焉殊有些后悔了,祁川提醒的对,她真的没有做好面对这么多人的准备。
想到之前还嘲笑二哥胆子太小,其实她才是家里最胆小的,她只能待在家里狐假虎威的。
林焉殊步伐慢下来,脚步愈发沉重。
突然,左手被牵起,一粉衣少女笑容明媚的在她身边爽朗地笑道:“你是林家的妹妹吧,和传闻中一样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