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里有人收了红包,一声惊呼:“有钱啊哥,这么大方咋不自由行。”
随着这声开始,原本安静的大巴又开始窃窃私语地聊天。
随从之是Alpha耳力好,想听的不想听的都往耳朵里钻,他把自己往路姜脖颈处埋得更深了点。
高挺的鼻梁蹭在肌肤上,呼吸打在后颈,有点痒。路姜略略扭了一下头,还是没推开人。
“你梦见什么了?”
随从之语气里有点责怪:“我好不容易抓到的那头鹿反腿蹬了我一脚。”
“?……你真在梦里捕猎啊。”路姜无奈,“Alpha的动物天性觉醒了?”
随从之在她耳边笑,“嗯,觉醒了。感觉等下就要兽性大发吃人了。”
到地方下车后,随从之看上去又是人模人样的一个Alpha了;他去卫生间换了张阻隔贴,惹得路姜看了他后颈好几眼。
随从之注意到:“怎么了?”他特意微微扭头让她看自己的后颈:“没贴好位置吗?”
路姜摇摇头:“第一次看你用不是黑色的阻隔贴。”
他现在换上的是个白色的。
日常阻隔贴的作用是吸收逸散的信息素,防止特殊性别群体的信息素彼此干扰;以及对于成年人来说,腺体这种常年被遮掩起来的地方会有私密性,所以也算是一种常见“衣物”。
既然是衣服,那可以玩的花样还蛮多的;路姜平常见过很多人会偏好用鲜艳的、有各种形状甚至是标语的阻隔贴。
她记忆最深的是有人直接在阻隔贴上写联系方式。
不过随从之从来只用黑色,纯黑色。
当然,她也没看过多少次贴了阻隔贴的随从之。
大多数Alpha在成年期之后才会开始贴阻隔贴。早熟一点的人高中会开始贴,但实际上大多只算是“跟风”,或者是廉耻心过重:高中时期的腺体才刚开始发育,得到成年后经过分化期才有稳定分泌信息素的能力。
路姜印象里随从之是好像高三开始贴,但是那时候她在异地上大学,当然也无缘得见;后来他分化期,到了真该贴阻隔贴的时候他们已经异地所处了。
随从之听见他的话,若有所思:“姐姐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可以以后换换口味。”
路姜摆手:“你用什么阻隔贴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有点新奇。”
谷笙站在他们旁边默不作声地听。
旁边应答也听见了姐弟俩的话,往后撤头去看他的。
——哇,平平无奇的墨蓝色。
谷笙捏着她的脸把她摆正,“不准乱看。”
应答“唔”了声,她踮起脚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于是谷笙又道:“不准乱说。”
路姜没听到她们说什么。
随从之听得到。他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
会哦。
被盯着看一眼,腺体也会疼。
跟在她身边的每时每秒,腺体都会疼。
前面领队又讲了一次注意事项,警戒大家有事提前商量,强调晚上五点半之前得在终点集合:“好,那我们就按路线出发!”
她们这次的路线全程有13km,爬升高度在1500m上下,算中难度的活动路线。
路姜大一就加入了山野社,之后也陆陆续续参加过多次徒步和爬山的活动,这种难度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至于随从之和谷笙,Alpha本来占了体魄的优势,更别说两个人看上去都是会固定健身的人。
所以来之前路姜唯一担心的就是常年宅在宿舍,出门往往只是约饭或参加聚会的应答。
爬山是比较耗费体力的活动,而且跟跑步不一样,需要向上攀升;加之山野社规划的路线更偏徒步,不会完全走常用的行人步道。
没走出两公里,应答身上的大包小包已经全在谷笙身上了。
她气喘如牛,只要走到了亭子一定要停下来坐三分钟才愿意继续走;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落在队伍后面。
“已经很厉害了。”
路姜对应答说,“到半山腰了有座寺庙,我们可以在那里吃点零食和面包;之后的路你不用勉强,走行人步道,会有下山的小路。或者原路返回也行,起点跟终点都在山下,离得不远。”
应答有气无力地问:“离半山腰还有多远?”
“两公里不到。”
“我走了多远?”
“可能现在差不多两公里。”
应答的表情像是天塌了。
另外三个人心里都有点想笑,但是全憋住了。路姜安慰道:“你平常完全不运动,爬山新手最累的就是前两公里。”
应答:“你是在诓我吗?”
路姜摇头:“我当初刚参加活动的时候,选的是8km爬升700m的低难度路线,同样前2km最累人。你现在到了半山腰下去,应该跟我当初差不多。”
应答想了又想,还是燃起了斗志:“走,去半山腰。”
她们现在基本脱离了大部队。应答跟谷笙落在后面,路姜和随从之走在前面。
随从之跟她咬耳朵,吐词清晰:“你真没骗她?”
路姜低声说:“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她回头看了眼,应答一只手抓着谷笙的双肩包,有一半力气应该放她男友身上在,“我是觉得她肯定能走完一半的路。她跑800m只要四分钟不到。”
等终于到了半山腰的寺庙,应答彻底认输:“好了,目标已经完成。我要跟你们分开走。”
她像被摊开的饼一样,挂在座椅靠背上。
谷笙跟着她坐下,一只手横在她腰间把她人扒拉下来,转而放自己怀里,半托半抱着:“脏。”
他顿了一顿,“你体力太差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陈述事实。应答却抬手捏他的脸,把他脸颊的肉往外扯:“你好像有意见?”
路姜和随从之无意再看她俩秀恩爱,默默挑了个别的地方坐着解决温饱。之后去跟应答说了声,两队人约定到终点见。
之后路姜就开始按路线图追前面的大部队,随从之问她:“你是不是之前来过燕归山?”
“嗯,我说的那个8km的活动就是燕归山的。”路姜回想当年,依然觉得有意思,“不过我是快冬天的时候来的,那时候的风景和现在不一样。”
她也是那个时候跟身为领队的曾尽青认识。
她体力稍微比应答要好一些,勉强坠在队伍的末端;而对方跟自己熟识的朋友一直压后,甚至还帮路姜背了包。
“他是Alpha?”
路姜点点头:“嗯,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名字有点熟悉。”随从之找个理由搪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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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路姜想了会儿,竟然真的说:“我不太记得他的专业了,是不是跟你一样是影视制作的?还是计算机来着?”
“姐姐连人家专业都知道呢。”随从之幽幽道。
“他跟他朋友聊天提到过。反正两个人一个是计算机的,一个是电影学院的。”路姜睨他,“你在不爽什么?”
“不爽姐姐不跟我说。”随从之嘴一张又开始吟唱,“我连宴会上有人泼了我——”
“停。”路姜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你虽然跟我说了这件事,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跟我说过到底是谁泼了你红酒。”
随从之瞬间哑巴,转移话题道:“那你最近跟这个什么青还有联系吗?”
他误打误撞倒是转移得很成功,一瞬间路姜想到前几天的尴尬事,没立刻回话。
随从之眼神开始变得审慎,追问路姜;路姜最开始不想说,后面随从之又拿泼酒那事做交换,路姜斟酌一番后才勉强开口,简单说了下她背后撺掇应答跟现任分手去追曾尽青的事。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道德感这么强?”随从之不解,“给应答现任背后听到了,他才有理由生气吧。”
路姜:“他也不算生气。就是背后听到我们讲他小话,故意凑上来罢了。”
Alpha的五感有大幅度的提升,对于Beta来说一个远到听不清距离,Alpha可以听得仔细。人生里听到别人讲自己坏话的概率大大提升。
随从之初高中时喜欢跟着路姜寸步不离,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别人悄声用“阴魂不散”“跟屁虫”“狗”“神经病”来形容他,骂得狠的会用更过分的字眼。
他不认为一个Alpha会因为这个专门凑上去找朋友的不爽,跟着一路去教学楼。
“这个青要么对姐姐有意思,要么对应答有意思。”随从之还是有点怀疑,他甚至想了片刻说,“再或者他本身跟应答现任关系还不错。”所以可能是替朋友生气。
他这么笃定,搞得路姜都开始不自信了:“他对我应该没意思,撑死了同一个社团里会比较照拂学妹。如果真和谷笙认识,没道理他们要瞒着。”她疑惑道,“难道他暗恋应答?”
“他要是跟应答认识,应答不应该知道吗?”
随从之:“单方面认识也算认识。”
“他跟我俩走一起的时候,只和我说话。”路姜有点难以相信突然就变成了猜曾尽青是不是暗恋应答,提出反驳论据。
随从之笑了,他轻声说,“姐姐没暗恋过人吧,暗恋人的时候走在她旁边就会很开心。”
路姜百思不得其解,垂眸开始试图从过往那些简单的相处里找出曾尽青究竟有没有在暗恋人的证据。
随从之走在她旁边,绿色眸子一瞬不错地盯着人。
暗恋人的时候,就算她走在前面,就算她挽着别人的手在笑,就算她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他也依然会很开心。
随从之故意往她身边凑,她们的手臂行走时间或撞在一起。
他的眼睛在掠夺她,他的呼吸在贪恋她。
他闻到了鼻尖一点微妙的信息素,他逸散的信息素。
没有超过正常的阈值,但比平常分泌的更多。
可悲的Alpha的本能。
他无意识地试图在她身上烙印上自己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