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时下午的事一直在脑壳里回放,身旁传来父母的交谈;声音不大,稀稀疏疏的只模糊听见努力、为孩子之类的字眼;本想竖耳倾听具体情况时眼皮却不听使唤上下耷拉着,迷迷糊糊歪着头睡去了。
窗帘慢慢拉开的声音伴随着李女士不大不小的呼唤正好唤醒了沉睡中的我。
没了窗帘的遮挡,太阳升起带随着的晨光照透窗户撒下光芒,却也刺得我睁开了眼皮,真正的清醒过来。
我如平时那般照常穿衣、洗漱好,乖乖的被老妈擦脸、梳头。完后坐在饭桌前吃着早饭,而我一连串乖巧的样子让李女士连连点头称赞。
“准备好上学了吗?宝贝!”
我迷茫的抬头:“准备好什么?”
李云英幸灾乐祸:“当然是今天宝贝上一年级时候的呀!难不成没和你说?”
“没有,你根本就没说!你昨天还说过几天才上!压根就没告诉我今天上学!”
“姚希九因欺骗而感到气愤,愤恨的说道。”
李女士乐呵道:“哎呀!是吗。那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那也是担心你上学焦虑~”
“下次一定改”
李云英赶忙:“走,时间差不多了。”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姚希九被那么一搞就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了。
拉着老妈伸过来的手跟着出了家门,往学校赶。
一路上都是急匆匆的,到了校门口,门还没开。
“没不是没开吗?”
“快开了,过会就会好。”
我听后环视了一圈,发现也有许多人早早的就到了,正在等着。
而我也加入了等待中。
可站着这看到学校的样子时,记忆回到了那天在小学报名处发生的事…
“下一位,姚希九和她的家长。”
“在呢,在这呢,来了。”
报名处办公室的老师看到我时,给了我两张不同的小纸;先让我把上面写有题目的写了,再说另一个。
我看着那写的加减法和照着上面文字重新填入空白田字格的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可以那么说我用握石头的方式拿起了铅笔,在上面写下了,我引以为傲仅仅只会的1 1=2;哪怕我的老妈在旁边偷偷提醒我其他的应该怎么填,我还是没写对。
而下面要写另一个田字格时,我妈放弃了她的眼睛,认为不看没伤害。
但是连我妈都惊讶的是我居然成功有了上一年级的资格,明明在那个女老师拿起我填写的纸张时,眼睛都瞪得老大,嘴角更是一抽一抽的。
正当李女士想问确定吗之类的时,那女老师道:“学校就是教书学习的地方,不论学生资质如何。只要家长放心让孩子来我校学习,那么我校老师就会认真负责教学的。”
“对了,趁着还未真正开学时,在家多教教汉语拼音之类的,有助于开学学习时不那么困难。”
李女士连连点头应和到。
回家后我姐就对我进行了汉语拼音简单的练习,就没了;按老妈的意思能教一点是一点真正的教学在学校,老师才是真正的教学者。
没错,所以我现在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呆在家长的旁边等着校门打开。
没一会门开了,我和老妈伴随着一大群人踏入了校门内。
李女士的带路下,我顺力来到了一年级二班,见到了一位瘦瘦高高戴着眼镜冷着脸的女老师;不过在随着教室慢慢填满了人之后,她跟变脸一样,脸上堆满了笑。
“真是一个怪老师。”
我入座后,再老师的催促下李女士和其他家长一样慢慢的离开了,但我看见李女士是最后一个走的;走时隔着玻璃对我说了一句话,哪怕听不清,我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
这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是书本和讲台在碰撞。
“慢的要死,耽误时间”
那个老师摆着一张冷脸,眼睛扫来扫去,最后好像横了我一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我知道的是她刚刚那句话是在说谁,本想站起来反驳那老师;可想起来李女士的叮嘱,我只能表面无事,心里有事。
咳咳两声伴随着粉笔在黑板上的摩擦声:“我是你们的老师陈惠,也是你们未来一整年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之后我的课上不要嬉皮笑交头接耳,我也愿意教一教你们什么是规矩。都听到了没有!”
全班“知道了”
“都还算有点脑子,知道要大声回答。”
陈惠在心里吐槽“为什么还要在一年级教这些智障儿童,那个新来的同事就算了,她刚大学毕业;我呢!又不差,开会校长还说什么我教一年级时间长,方便。服了!”
又想了想“就算对这些小家伙摆脸色,他们也不敢回去对家长说什么,之前和现在的家长都一样怕自己小孩在学校被穿小鞋。而我也要适量,别被发现最好!”
她拍拍手:“好了把书本打开,记住是语文书,不要连语文两个字都不认识。”
“来看看!还真有啊!”
陈惠白了白眼,拿起语文书举了起来:“这个,这个啊!应该都不用去配眼镜吧!”
“把书先翻到第一章再翻到第二章,今天就要把这两章学完,还有认一认里面的人、舌、金、山之类也学了。”
“今天作业也就关于这些,明天也要默写,错了的人等着被罚吧!”
姚希九再这时看到今天要学的课文后本就心累,更听见明天还要默写,顿时完了完了的想法冒出。
不管怎样,开始了第一堂课。
陈惠她的教学也认真,但也不管我们能不能适应的了。对她来说,只要学不会的都会被她单独提点,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再听完老师独自的教读和大家一起的大声朗读后,在老师的要求下拿出田字格本让我们把学到的东西给认真学下后,我偷偷看了看四周才动笔。
在我动笔写了几行后就被传来的骂声给惊住了,因为有和我一样不怎么会写字的。
陈慧看了看:“你这只手怎么拿笔的,还有写的是什么,照着写都不会吗?写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叫什么?”
见他没吭声便恼火起来:“耳朵聋了!说啊!叫什么?”
瘦瘦高高的男生慢吞吞小声道:“陆高。”
陈惠见他这个样子嫌弃的要死:“你还能再小声点吗?你是个男孩子呀!说话慢又慢的要死,声音还小到像是说给鬼听的一样!”
“会写自己名字吗?会写就在田字格本子的封面上把名字写下来。”
“会写的。”
“会写那就写啊!”
陆高连忙就要往封面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时,手中的笔就被抽走摔在了地上。
陈惠用手使劲的戳了戳陆高的头:“往哪写的啊?啊!你眼睛看不到是吗?下面不是有两条横线吗?前面写着班级姓名之类的!你人如其名长的高,营养只长身高不长脑子,是不是!”
“来来来!我帮你写啊!”
说着就用黑色圆珠笔在他的本子上写下陆高两字。
“去把笔捡起来,用什么重新削铅笔知道不?不用我提醒你吧!”
陆高把铅笔捡起来后就用削笔器重新削好了。
而之后陈老师就大着声音说叮嘱到:“来,都停下来看这里,把自己的名字给我认真的写在封面上,它下面有两条线,名字就给我写在上面;不要给我写错了,我到时候挨个看过去,只要有写错的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个一百遍。”
“现在来重新学习教过的课文,再教你们正确的书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到时又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接下来的学习那可是没一个人不认真的,包括我。
姚希九的心里:“我不想像那个可怜的同学一样被骂!”
可在这一轮的学习后,就如老师所说一般她从第一个同学开始挨个检查过去还顺便指导着。
快到姚希九时她默默祈祷着只有别像那同学一样被骂的那么凶就行。
当老师过来检查时,她不出意外被骂了,但并没有像骂那陆高时的样子。
“你呢!还行,但你握笔的姿势像什么样子。看!这样握,你左手写就算了,我不强求;但你握的像握拳一样算什么样子。”
陈惠在看我还是握不对,就把着我的手带着我写,之后让我尝试;但发现我就是握不对,就放弃了。
姚希九看到老师不再抓着她不放后,转而离去检查下一位时,顿时紧绷的情绪放松一下,伴随着呼的一声。僵挺的身体也慢慢放松着。
但还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直到后面动静消失和脚步声远去,才把思绪收回——这片空气终于属于自己。
随着时间流逝,之前的课程终于结束,我心中涌起一种“脱离苦海”的解脱感。
紧接着,一年级的数学课在新老师温和的介绍声中拉开了序幕并且进行着教学。
这位女老师很年轻,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脸庞小巧。笑眯眯地,注视着我们的眼睛也是温柔的。
结束讲解后,鼓励着我们尝试写题目。
正当我写后检查时,那老师温柔的声音先一步到来:“我看看。”
“老师姓刘,全名刘苑;你和其他同学一样怎么叫都行。”
在我的注视下老师指出了我的错误。错误发生时,本以为会迎来责备或失望的目光,内心瞬间紧张和羞愧 。
意想不到的是,老师并没有批评我而是首先抓住了我做对的地方给予夸奖。这让我感到意外和温暖 ,冲散了不安 。
刘老师的温柔让她再教我怎么改写时,我是没有害怕的情绪只有觉得这老师真的好好。
下课后老师并没有布置作业。
因着今天第一天在陈惠把她那一门抄写作业布置好后就放学了。
姚希九走出校门看到李女士的身影时,便激动的扑向老妈的怀里。李云英女士随即抱紧了她。
李女士问了问学校里好不好,她也只说好,但姚希九却觉的今天很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