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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属下姓赵

作者:屿知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陈实便是教你木雕的少年?”宁蕊问道。


    李徽月点了点头。


    “那他如何回答?”小尚急切地问道。


    “他说……”


    那晚的信王沈确,听了她的问题,依旧没有表情,岳峙渊渟,只冷冷地回答:


    “未曾听说。”


    小尚不可理喻地瞪大了眼睛:“未曾听说是什么意思?!”


    他不答是,不答否,他答未曾听说。


    李徽月沉默,但坚定地望向两位姐妹,字字郑重地说:“不论他说什么,我都认定,他就是陈实。”


    他就是陈实,一定是他。


    “他承诺我会好好调查宁兄的案子,而至于小尚的父亲,他需考察之后再看可不可用。”


    “徽月,难为你在那样的关头还记着为我们打算。”宁蕊感激道。


    “这便是皇上说的所托之事。只是我不太明白,何为早日恩情?”


    李徽月在宫中与信王并没有交集,也从来没有恩情一说。


    三人不明就里,却听得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似是来了一队人。


    春风从殿外进来,脚步匆匆。


    她对三人行了礼,轻声道:“方公公令奴婢通传三位主子,为了主子们的安全着想,今后园寝外除了太监值守外,还安排了一支陵卫,只护卫安全,不会影响主子们自如行走。特与主子们说一声,免受其惊扰。”


    方锦绣不敢再与三人作对,又忽的得到上头要求,增设人手护卫三人安全,这是为了避免有软禁监视三位主子的嫌疑,特地来说明。


    李徽月想,陵园地处偏僻,又在山中,虽不会有强盗土匪,可免不了一些野物造访,多一支陵卫在也稳妥些。


    如此这般,三人便先散了,各自回殿歇息。


    可第二天起身,便听得小尚那处传出嘈杂声。


    李徽月睡眼惺忪,简单洗漱穿戴后便往小尚那处走去,却见小尚正与昨夜陵卫中领头那人争吵。


    原来,正如方锦绣所言,陵卫只护卫安全,不会影响三人活动,却没说不会影响太监宫女活动。


    春风已是妃嫔园寝的宫女,是专门伺候三人的,自然可以自由进出。


    只是其他的宫人,却都一一地被陵卫拦了下来,每个都被细细盘问,姓甚名谁,是何职掌,何时入的陵园,为何来此,要进去多久。


    这也就罢了,可问完工作情况,还要盘查家庭,家中几口人,可有兄弟姐妹,父母健在否,父母作何行当……


    如此下来,有些不耐烦的小太监被陵卫领头的直接拦在殿外,有些家世凄惨的被问得伤感起来,眼泪汪汪。


    园寝外一时好生热闹,气呼呼的也有,低声哭泣的也有,唯恐耽误了主子命令,着急上火的最占多数。


    但领头之人执剑往门中一站,他身形高大,岩岩若孤松之独立,众人也不敢闯入。


    园寝内小尚也在着急上火,因春风需伺候三人晨起洗漱,小尚命春风随便找个小太监来沏茶、传早膳,可等了半天却没等来半个鬼影。


    正要出去,却见那领头的将前来沏茶的小太监盘问得干干净净,眼看着茶已凉了三分,还不放行。


    小尚望见那沏茶太监求救的眼神,上前说道:“这沏茶的太监是我叫的,让他进来吧。”


    只见那领头的向小尚行了个礼:“参见主子,属下姓赵。”


    小尚愣住,甚至怀疑了一下自己,有没有问他姓名。


    “我没问你……”


    这位姓赵的领头陵卫却打断她:“属下受天寿山外守备命令,前来保护三位主子安全。既来此处,又听闻主子园寝前两天有过失窃。眼下陵园已戒备森严,属下恐有内贼,故每人入园寝均需仔细盘查,还望主子海涵。”


    小尚既怕固执的,又怕牙尖嘴利的,尤其是这既固执又牙尖嘴利的,没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拿他没有办法。


    待李徽月、宁蕊二人赶到,小尚一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面上没了笑容。


    “你是领头的?”宁蕊见了小尚的神情,心情不佳地问道。


    “对……他姓赵……”没等赵领头回应,小尚便双目无神,有气无力地答道,“姐姐们……我感觉快饿死了……”


    赵领头闻言,明显愣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天光,道:“确实已到早膳时间,属下这就命人传膳。”


    说罢,其手下便将几个已经盘查过的宫人带了过来,赵领头吩咐几人传膳,进了殿中不得言语,不得逗留。


    接下来数日,赵领头都对园寝进行了军事化的管理,对陵园其他各处也加强了防范。


    他对时间掌握得一丝不苟,看一眼天色便知道是何时辰,准至几刻。


    三人每日需准时起身、准时洗漱、准时用膳、准时就寝。


    小尚年纪小,本就饿得快,向来是饿了便吃。如今常常要饿着肚子等到饭点,夜里也传不来宵夜糕点。


    而陵园内的宫人,在神宫监和园寝都不许闲逛。不论宫女太监,除侍奉外,都不得进园寝,更不许逗留。


    连三人的婢女春风,都只许待一刻钟。


    每晚睡前,三人照例拉春风一道说笑聊天,却听得赵领头于园寝殿前,声音沉稳:“春风姑娘,时间到了。”


    李徽月觉得自己就像是监狱被探视的犯人。


    又听得其一丝不苟道:“诸位主子,早睡早起有利健康,两刻钟后便要睡下了。”


    三人面面相觑,从宫中到陵园一贯有的姐妹夜谈,也被这扫兴鬼砍半了。


    三人的遭遇,方锦绣看在眼里,他知道赵领头向来是个不近人情的,也是因此不善交际,这些年依旧只得了个领头的差事。


    是时候出手襄助一把,承三人些恩情。


    翌日用过早膳,便听得方锦绣在殿外高调前来。


    其先是对着园寝内拜了拜,高声道:“奴才拜见三位主子!”


    紧接着便起身,话锋对准了赵领头:“赵领头,你来这几日可把园里的奴才都折腾得不轻啊。威风耍够了,也该适可而止,不要总是为难咱们。”


    方锦绣虽平时不是个东西,这时为宫人们说话,众人也是满心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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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领头冷漠地看着方锦绣的把戏,又扫视了眼众人,不置一词。


    见赵领头不语,方锦绣又搬出内守备太监,说自己要上报内守备,直达天听,弹劾军官。


    天寿山有内外守备,分别统领手下的宦官与陵卫。内守备为宦官,由内廷司礼监外派,统领宦官,管理陵区修缮、祭祀供应等事务等事务。外守备为武职官员,统率陵卫官兵,负责陵寝的军事防卫和安全。


    方锦绣知道赵领头是奉天寿山外守备的命令前来护卫,特搬出内守备太监来威吓。


    三人在殿内听够了方锦绣狐假虎威的戏码,却不愿承他这个情。


    固然,赵领头是个固执严苛的人,可为人不卑不亢,行事也光明磊落,不曾想过从差事中获利。而方锦绣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敛财贪色、欺压手下、阿谀奉承。


    哪有远君子而亲小人的道理。


    “方公公。”


    方锦绣听见李徽月发话,一脸讨好的笑,等待着主子们为自己撑腰。


    却听李徽月道:“赵领头尽忠职守,方公公管好自己手下人就是了,别到处惹是生非,让人听了聒噪。”


    小尚忍不住笑出了声,宁蕊也微微一笑。


    赵领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三人。


    李徽月这话说得巧妙,既讽刺了方锦绣玩忽职守,手下人手脚不干净,又嫌弃了他今日在这唱戏的献媚,颇有点针锋相对的意味。


    方锦绣脸憋得通红,身后众人看着这场闹剧,难免有点下不来台,又不敢出言得罪,只好讪讪然离去。


    看着众人散去,李徽月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只是接下来的事需要赵领头帮忙才行。


    于是她问道:“赵领头,还未知你的身世来历。”


    赵领头点头,这几日只有他盘问宫人,却未曾与三位主子详细介绍自己底细,三人自然会对自己有所顾虑。


    “属下姓赵,名景明,正七品德陵卫总旗。属下家族自祖父起便是皇陵陵卫。陵卫身份世袭,父死子继,属下自幼便长在陵区,待父亲过身后,便顶替其位置,进了陵园供职。”


    李徽月颔首,陵卫世袭,陵园远离内廷,赵景明为人刚正不阿,眼下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赵总旗,我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


    “主子请讲。”


    这些天,李徽月心中一直存有一个疑影,但碍于赵景明将陵园围得铁桶一般,来往宫人也是片刻便走,一直找不到机会验证。


    “一则,需要赵总旗帮我查一个人。二则,还请赵总旗告知手底下人,从明日起,不必如此防范。”


    赵景明以为她是因为每日纪律严格,觉得处处受限,所以要求自己放松戒备,正要拒绝,却听其继续说道:


    “此举也是为了抓贼,还请赵总旗配合。”


    “抓贼?属下看管的这几日,难道园寝又有失窃?”


    赵景明有些不可思议,园寝已是铁板一块,苍蝇都飞不进来,怎还会有贼人潜入。


    李徽月摇摇头:


    “我要抓的,是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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