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个意思?”
成均昊把手机放到桌上,收敛起笑容和陈罪对视。
陈罪根本就没把面前怒气腾腾的人放在眼里,他扯过几张纸巾,隔着纸巾掰掉成均昊搭在妹妹椅背上的手,有些不耐烦。
“不该来的地方别来,不该碰的东西别碰,不该招惹的人离远点。”
“懂么?”
陈罪头一昂,示意冯闯打开包间的门,他意有所指的盯着屋门,对成均昊说:“还不走?”
成均昊嘴角一抽,受到羞辱后脸涨得通红,觉得面子掉在了地上,上前好几步貌似要开始揍陈罪,但碍于裴梦在身边,事关于自己在暗恋对象面前的形象,迟迟不敢动手。
硝烟味一下就弥漫了包厢,电光火石间战争好像一触即发。
不过陈罪也没动,只是冷漠地看着成均昊吃屎的表情。
体委和班长先看不下去了,本来是自班的聚会,成均昊一个人不打招呼自说自话插进来也就算了,还故意挑衅,问这种暧昧又探尽隐私的问题。常枫溪首先出来打圆场,推着面色铁青的成均昊就往屋外走。
闹剧戛然而止,其他人悻悻收回目光,该吃菜的吃菜,该喝酒的喝酒。
裴梦食不知味,目睹这场冲突,有些犹豫地问刚坐下的陈罪:“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注意到裴梦略有惊讶的表情,陈罪顿了下,又说:“抱歉,吓到你了。”
“没……”
裴梦吞下筷子上的白米饭,再也没说话。
/
因为福满楼在市中心的商业街,离裴易序买的房子很近,所以陈罪和裴梦是步行过来的。
夜色笼罩着大地,蝉鸣声声,街边摆摊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摊子上的蒸汽伴着食物的香味一齐弥漫在空气中。
静谧的夜里,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裴梦亦步亦趋地跟在哥哥身后,一路上寡言少语。
“我还是吓到你了,是吗?”
陈罪停下脚步,侧过身,微风鼓动他的上衣,也吹开他额前的发丝。
他眼角都低落下去,整个人阴郁沉闷。黑色宽松T恤,配黑色的西装长裤,显得整个人肩宽腿长,加上过分白皙的皮肤,好看的不像样子。
路灯照着他的眼睛,好像一碰就会脆弱地碎掉。
“没有。”
裴梦违心地回答。她其实是有点被震撼到的,陈罪的占有欲有些吓人。
其实她是能预料到的,比如接吻的时候,裴梦一有些走神,她哥嘴上的动作就更重,大手还会卡住她的脖子,让她只能看见哥哥的脸。
再比如,陈罪对陈澍和成均昊的态度有时确实不怎么样。前者是因为裴梦梦有次偶尔叫了声表哥,后者则是追着她怎么也不放手。
“我只是有些意外。”裴梦补充道。
“别骗我。”
陈罪逆着光,脸上的表情很是受伤,他垂下眸子冷静地又重复了一遍,“别骗我。”
陈罪垂在身侧的手攥住西装裤,青筋暴起,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真的没有——”裴梦见解释不通,直接上前去拉住陈罪紧紧攥成拳头的手。
“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裴梦把自己的手钻进她哥的拳头里,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咱们回家吧。”裴梦悠荡两人的手臂,站到陈罪身前,抿着嘴笑,心生一计,“想不想吻我?”
“这是街上。”陈罪撇过头。
“那怎么啦?哄老公开心还管是街上还是家里?”裴梦一步一步走向陈罪,鞋尖碰上陈罪的白色匡威帆布鞋。
“别这么叫我。”陈罪的眼神不自然地乱飘,一会儿看地,一会儿看树。
“那叫什么?”
裴梦踮起脚,够她哥的嘴巴,双唇若有若无地剐蹭陈罪的下颌,她就着这个姿势一点一点地亲,像是小猫挠痒一样。
“叫哥哥?”
“叫宝贝?”
“小梦你别……”
陈罪的耳根已经烧起来了,眼睛也含羞地眨巴,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个大美人,一脸倔强。
裴梦自认是抵抗不住这种诱惑的,空余的那只手揽过陈罪的脖颈,嘴唇急不可待地就贴了上去,嘬了很大的响声。
啵——的一声,像是木塞脱离红酒瓶,她哥嘴唇像软糖。
他们第一次亲这么纯情的吻,往日里不是法式就是生啃。
“哥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像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少男。”裴梦饶有兴趣地端详陈罪的表情,挑起她哥的下巴仔细地观看。
“不知道。”陈罪羞愤地扭头,抬脚就走,可是两个人的手还没放开。陈罪步子大,一步顶裴梦两步。
“哎,你慢点走!”裴梦抗议,又看见她哥在月光照耀下越发红火的耳朵,忍不住笑起来,“哥,你害羞了?”
这还是那个说一不二,冷脸亲嘴把她亲到腿软,亲到缺氧的陈罪吗?看不出来,她哥平时还挺纯情。
“我胳膊都要断啦!”裴梦跟着陈罪走了五百米吧,手臂绷得倍直,抬得酸痛。
陈罪听见妹妹喊痛,脚步慢下来,让裴梦有机会走到他的身侧。
“哥,你总说我有瞒着你的事,可是你瞒我的事也不少吧,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当事人啊?”
她一直觉得,当初自己搬家后痛经痛得昏厥的时候,陈罪在她的身边,那绝非要痛死的幻觉。
陈罪没说话,也没看裴梦,只一昧地走。
裴梦今天脚踩马丁靴,下身是牛仔热裤,上身穿的是普通红格子衬衫,里面穿的紧身背心,胸有些低,不过确实能勾勒出她的好身材来。
陈罪一看她,就抑制不住要触碰,要狠命地吻她肉嘟嘟的唇,要捏裴梦的细腰,要让裴梦坐在自己身上……
可陈罪最终还是抑制住,他拍吓到自己的妹妹,他总学不会恰到好处的爱。
“算了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吧。”裴梦见哥哥沉默,晃悠着两个人的手,舔舔刚才亲陈罪的嘴唇,咧起嘴笑道:“今晚陪我看电影?”
“嗯。”
“好耶!”裴梦欢呼。
行至小区前,两个人的手心里都分泌出薄薄的一层汗,有些黏腻,但还是没有分开的意思。
小区外偶尔有来往的车辆,其中有一辆黑色奥迪一直在开远光灯,刺得裴梦扭头朝另一边。她远远望见陈宅的顶楼,忽然想起上一世陈宅去墓地的那段路上,建了一座桥。
叫什么名字来着?
流转桥?
她半开玩笑地在电梯上同陈罪提起这件事,说什么那时候阳城发展得很快,那么豪华的一座桥拔地而起。
陈罪一愣,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是吗?”
/
裴梦选的片子叫《过春天》。
三月份上的文艺片,不卖座,但却成就了几个演员。当年裴梦很喜欢这个电影,整部电影都是水蓝色的调子,拍得非常唯美。
客厅里的灯都被裴梦关掉。
她窝在沙发里,手边事陈罪刚做完还热乎的甜品,空调也被她哥调到恰好的温度。
“冷吗?”陈罪拿着毯子走过来。
裴梦摇摇头,拉过陈罪的手臂让他坐到自己旁边。
电影画面徐徐展开,伴随着地铁,人流,朋友相聚,男女主终于遇见。
女主佩佩是单亲家庭,生在香港,在香港上学,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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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深圳,每天都会坐地铁去香港上学。为了完成和闺蜜阿jo赴日旅游的约定,帮助阿jo的男友阿豪走私苹果手机来获得不菲的报酬。
每当她成功把手机带进深圳,就算过了一次“春天”。
电影进度展开,有人问女主佩佩她的愿望是什么,佩佩说:“我希望,香港落雪。”
裴梦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笑出来。
“笑什么?”
“我当时在洛杉矶工作的时候,也希望洛杉矶下雪。那里都是夏天,我不喜欢,我很想念这里,四季分明,还会下雪。”
“小梦不是怕冷吗?”
“怕,和想念这里并不冲突的。”裴梦笃定地说。
“是吗?”陈罪看着裴梦痴迷电影的侧脸若有所思。
画面陡然一转,伴随着警铃声响起,电影即将进入尾声。
女主佩佩在电影的最后,放走了闺蜜家鱼缸里的鲨鱼,她觉得鲨鱼应该生在大海里,被人圈养失去自由,太可怜。
影片的结尾,佩佩和母亲和好,再次登上与阿豪去过的太平山顶,那一天,香港真的落雪。
电影结束,裴梦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她端起那盘蛋糕,慢慢地剜开一块放到嘴里。
“我当时看的时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阿豪在太平山顶没有亲佩佩,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明明在贴苹果手机的时候那么暧昧,却不选择在一起。”
“因为,爱和克制并不冲突。”陈罪用纸巾一点一点擦掉裴梦嘴角挂着的奶油,“今晚是最后一次,下次不许在晚上吃甜品。”
“知道啦,”裴梦笑着答复,眼睛弯弯像月牙,她挽着陈罪的手臂撒娇,“今晚开空调睡吧,哥你抱着我睡。”
“哦对了,我要那个□□熊玩偶在一旁陪着我。”
裴梦蹦蹦跳跳地走上楼,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到□□熊带到陈罪的房间。
本来,陈罪的房间只有黑白灰,如今早就五颜六色。有裴梦带来的奇奇怪怪的玩偶,还有她的粉色被子,一堆乱七八糟的漫画,总之把陈罪的屋子填得很满。
裴梦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她说这样每每躺在床上才不会有种奇怪的感觉,每次她睡她哥的黑床单黑被子,总觉得像是躺在棺材里。
“哎,世风日下。”裴梦搂住陈罪精瘦的腰感叹道。
陈罪正靠着床头心无旁骛地看书,手里拿着一本《呼啸山庄》。
“怎么了?”陈罪合上书,低头看作天作地的妹妹。
“小时候你都是给我讲睡前故事的,什么小马过河啦,什么豌豆公主啦。”裴梦用脸蹭着陈罪侧腰撒娇,“现在怎么长大了,待遇反而降低了呢?”
陈罪把书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子,大手捋顺裴梦散落的长发,手指勾着发丝。
“听什么故事?”他放纵裴梦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你是怎么爱上我的故事。”裴梦吐舌头,得寸进尺。
“睡觉吧,讲不了。”陈罪的手顿住,故意逗裴梦说。
“啊?”裴梦抬头,不满地瞪眼睛,“为什么啊?”
她跨坐在陈罪身上,手掌落在她哥的胸膛上,屁股扭来扭去。
“别弄。”陈罪握住妹妹的腰,固定住裴梦的姿势。
“讲嘛。”
“以后有的是时间,”陈罪就这个姿势开始亲裴梦的颈部,灼热的气息喷在颈侧,“你要再动,今晚别想睡了。”
裴梦如临大敌,立马从陈罪身上识趣地下来,蒙上被子装鹌鹑。
陈罪轻笑一声,摇摇头,关上台灯,长臂一揽,搂过裴梦的身子,任由妹妹毛茸茸的头抵在下巴处。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