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天选大奶妈
星尘中国的消息一发布就引发了微博海啸，十分钟后微博服务器更是直接宕机了。
经过程序员的加班加点连夜抢修，微博终于在一小时后勉强恢复了正常，之后断断续续还有些卡，但这都不能阻止粉丝的熊熊热情和吃瓜群众的八卦之心。
微博热搜首页直接被聂千秋和星尘中国屠版，连带的，星尘珠宝、孟白、黑粉粉头和聂千秋的相关节目等也都上首页游了一圈。
营销大V争相转发，生怕错过这一波热点。
每条与聂千秋相关的微博下面一点开，全是粉丝在旋转跳跃和“啊啊啊啊啊——”，要不就是在疯狂@黑粉粉头们，一时间宛如到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战场，当然，是秋葵联盟军的单方面屠杀。
群众的口碑风向也瞬间反转，原来还在替聂千秋尴尬的路人们被天降大瓜砸个措手不及，微博上的路人网友一半在“卧槽”，一半在兴致勃勃地等看秋葵和秋黑之间的世纪大戏。
各种评论区小卖部开得风生水起，吃瓜群众们搬好小板凳，切瓜嗑瓜子，一时间眼花缭乱，堪比过年。
娱乐营销大V@贵圈圈圈圈圈 发博点评：这千秋盛世如你所愿=V=
其中最惨的，自然是聂千秋的黑粉粉头，百万总教头首当其冲被转出来鞭尸，原来的抽奖转发一下子被转成热搜。
秋葵们扬眉吐气，心情好了，人也就特别皮，有个小透明粉转了星尘珠宝微博下的一条热评：
@一日千秋一世千秋：千秋：声明，这个代言是我自己不要的。星尘中国：我证明，真的是他不要的//@拆千大队长：给聂千秋一个小建议：发声明说这个代言是自己不要的，逼格立刻蹭蹭上去//@星尘珠宝：大家久等了，介绍一下……
还有人去皮总教头：
@一千个秋天：感谢博主为千秋祈福，你的祈祷很有用哦！( ′` )比心//@今天聂娘娘退圈了吗：啥？聂娘娘把饼吐了？不是要和星尘珠宝一起闪耀吗？这是被闪瞎了？抽奖为聂娘娘祈福，转发本微博抽咪咪虾条十箱，后天开奖……//@星尘珠宝：大家久等了……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位有灵性的小秋葵发现了哗点，脱颖而出：
@千秋的小可爱：我发现这个黑子简直是我秋的奶妈，每次他毒奶什么，秋秋就爆什么，他奶秋秋比武有黑幕，秋秋就爆了菠萝直播后台视频，他奶秋秋没一线代言，秋秋就爆了星尘珠宝（最后发现不是珠宝，是全线！！！！)现在他一奶秋秋吐饼，大家也看到了……//@今天聂娘娘退圈了吗：啥？聂娘娘把饼吐了……
此粉丝的评论一发，瞬间吸引了大量转发：
【还真是，这难道就是黑到深处自然粉？】
【卧槽，这不就是天选大奶妈吗？拜奶妈，求我这赛季打上王者】
【天选奶妈666，请奶一波期末考，祝我不挂科】
【36F大奶无疑，老司机鉴定完毕】
【这奶量，怕不是老母猪投胎？】
【向奶妈许愿，求考研通过】
【奶妈sama，请奶我找工作顺利……】
【拜奶妈，如果表白成功，一定来还愿，捐十套维秘36F大罩杯】
【大家好，我是MC蔡文姬，欢迎大家来听我的新歌：大奶妈，奶奶我[doge]】
……
一夜之间，百万黑粉总教头的画风被歪成了天选大奶妈，个人主页涌进无数来转发许愿的吃瓜群众，俨然微博新一代锦鲤本鲤。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还不断有秋葵过来请他奶聂千秋。
黑粉内心：平胸，再拜自杀！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猫区论坛：粉丝投稿：星尘珠宝的代言人更换内幕，星尘高层间的角力，我已经脑补出一场年度大戏[图片]
猫区论坛发出来的依然是一个私信截图：喵喵，还是我，我又要来爆料星尘珠宝的内幕了，记得厚码哈！
我朋友真的是星珠的内部人员，她和我说星珠原来定的代言人就是聂千秋，结果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CEO突然要更换代言人，本来合同什么都谈好了，就差正式签约，临时反悔让市场部的人很难做，不过大佬决定嘛，大家也没办法，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换了孟白上去了，反正他们都怀疑是有PY交易就是了。
后来星尘中国不是突然爆了聂千秋做全球全线代言吗，我问了朋友，这件事原来连星珠的人都不知道，星尘中国的微博发出来之后，星珠那边直接懵逼了，听说市场部全部门连夜回去开会，市场老大直接当着CEO的面拍桌子，结果你猜怎么着？连CEO也不知道这件事。
啊啊啊啊，越说越激动了！！！然后我朋友他们都在扒真相，但是星尘中国那边好像对星珠这波操作很不满，到现在都没有个确切的消息传来。啊啊啊啊啊，好好奇啊！！！！
对了还有一个事，听说他们CEO现在瑟瑟发抖，集团那边不发话不表态，比直接降怒还吓人，这几天星珠整栋大楼都像被诅咒了一样，愁云惨淡的233333
这个粉丝投稿被发出来之后又引发了一轮热议，孟白和星尘珠宝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星尘珠宝毕竟只是个公司官博，粉丝们质疑嘲笑了一阵子也就散了。
孟白那边就惨了，好好的偶像男歌手，一下子成了PY交易抢资源的心机婊，被嘲得四脚朝天，粉丝控评愣是没能控住。
最后孟白工作室不得不发了个声明，表示有人造谣带节奏，孟白与星尘珠宝是正常的商业合作，不存在不正当交易云云，还发了律师函给几个营销号。
但是网友并不买账，一时间又是无数纷争。
***
微博上风起云涌，粉黑杀伐征战的时候，引发网络混战的当事人聂千秋正一派闲适地坐在保姆车上，前往星尘中国代言人的宣传照拍摄现场。
裴青坐他边上，两只手机来回换着看个不停，一会刷微博，一会接电话，一会回信息，聂千秋拿了星尘中国的代言之后，他的电话就没安静过。
聂千秋看了半天，终于看不下去了，嫌弃地说道：“你能把嘴巴闭起来吗？张了半天了，嘴不酸吗？”
裴青一边回微信一边迷之微笑：“我也想，可是嘴巴总是情不自禁地就张开了……”
他感慨：“这就是笑得合不拢嘴啊……”
聂千秋抖了一下：“你就不能长点志气？”
裴青抬头，慈爱地看他：“你就是我的志气啊，都长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啊？”
聂千秋脑中闪过无数个更换经纪人的念头。
好在裴青发痴归发痴，该干的正事也没落下，带着那让人恶寒的笑容把聂千秋的行程安排得妥妥当当。
聂千秋正听他报行程，微信来了信息：
夏星降：聂老师，你今天拍宣传照吧，我也去看看。
聂千秋想了一下回复他：我有点儿想拒绝。
夏星降过了好一会才又回过来：老师真是郎心似铁。
聂千秋：是啊，娱乐圈就是这么拔diao无情。
夏星降：老师你还想要什么资源尽管说，我砸还不行吗？
聂千秋见他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回道：那你来吧。
裴青很少见聂千秋工作的时候还分心和人聊天的，忍不住问道：“是谁啊？”
聂千秋抬眼看了他一下，随口道：“还能是谁，金主呗。”
裴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谁，不由感慨：“夏公子真是我混这么久娱乐圈碰到的最壕的金主了，这手笔……”
他想了一下，才找了个例子：“也就周幽王能比一下了。”
聂千秋觉得自己的经纪人发起疯来真的很像黑了：“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换个例子。”
裴青立刻很识时务地改口：“夏公子真是慧眼识英雄。”
聂千秋哼了一下。
一说到夏星降，裴青的嘴巴又合不起来了：“谁能想得到，和你们一起在乡下学武的夏公子，居然是星尘中国的少东家，就是你以前拍的偶像剧剧本都不敢这么写啊。”
聂千秋斜眼看他：“被我发现了吧，你就没仔细看我拍的剧！”
裴青心虚：“怎么就看出来了？”
聂千秋施施然道：“我拍的剧比这个厉害多了好吗？乡下遇到星尘中国少东家这种情节，放我剧里，都排不到经典剧情前三……”
裴青痛心疾首：“……所以你才有那么多黑。”
裴青：“现在你地位也稳了，要不接下来我们接点冲奖的剧本吧。”
聂千秋没说话，但表情写着：麻烦、拒绝。
裴青拍拍他的肩膀：“你考虑考虑。”
转眼已经到了地方，星尘中国给了聂千秋最高规格的待遇，就差没背着他进摄影棚了。
裴青看得眼热，趁着大家都在准备器材，悄悄拉着聂千秋问道：“你确定夏公子真的只是欣赏你？而不是想潜规则你吗？”
聂千秋想去猫区论坛匿名投稿：《我怀疑，我的经纪人，是个黑》
作者有话要说： 总教头：我，蔡文姬，打钱。
科普一下：蔡文姬是王者荣耀第一奶妈，台词：飞舞战场的美少女，大活跃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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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尤其是入V第一天，千万别养肥，第一天的数据很重要，大家在第一天一定要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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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做你背后的男人
星尘中国这次的广告导演找的是知名大导舒伦特。
舒伦特是拍广告起家的, 早年拍的广告拿过几次国际大奖，前几年转型去拍电影, 由于具有敏锐的商业嗅觉，拍的电影票房很高, 不过商业电影不受影评人欢迎, 至今没有在电影奖项上有什么斩获, 但这并没有妨碍他成为目前国内身价最高的导演之一。
舒伦特跑去拍电影之后, 不少知名商家都大把砸钱想请他回来拍广告，都被他高贵冷艳地拒绝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被星尘中国请动了。
连裴青看到导演是舒伦特的时候都震惊了，频频对聂千秋洗脑：“如果这都不算爱！”
聂千秋冷酷道：“不算。”
裴青：“……”
本来今天只是拍宣传照, 舒伦特是可以不用来的，不过作为一个有追求的导演, 舒伦特专门抽出时间过来和聂千秋互相了解一下, 顺便找找茬。
在被舒伦特从头发到脚底轮流挑剔了一番之后，聂千秋终于忍不住在休息时间问裴青：“你有没有觉得舒伦特好像在针对我？”
裴青小声道：“不是好像，我观察了，就是针对你。”
聂千秋很不开心：“为什么呢？我以前也没得罪过他啊。”
裴青想了一下, 猜测道：“我想, 可能是因为你刚好是他不喜欢的那一型明星？”
聂千秋莫名：“哪一型？”
裴青：“你想想他合作最多的男明星是谁？”
聂千秋想了半天，想不起来。
裴青略有些无语, 道：“是谢凤堂。”
裴青：“舒伦特多次在公开采访的时候说，他不喜欢现在的娱乐圈审美，当红的男明星都清清秀秀, 要不就gay里gay气的，缺乏阳刚之气，他觉得男人就应该man，有力量感，要是会拳脚功夫，那就更加加分了。”
聂千秋摸下巴：“那我应该是他心中的完美男明星才对啊！”
裴青拍拍他的肩膀：“我也这样觉得，一定是舒伦特现在还不了解你的缘故。”
两人正说着话，边上传来舒伦特不屑的声音：“现在的明星，一个两个都吃不了苦，拍个照片还得休息老半天……”
聂千秋看着裴青认真地说道：“等下我要去厕所堵他打一顿。”
裴青大惊：“你冷静一点，先念一下你的清心咒。”
聂千秋揉了揉太阳穴，果然依言低声念了起来，凑近了听就会发现他在不断重复四个字：“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很快开始第二轮的拍摄，拍到一半，摄影棚门口那边传来一阵微微的骚动，随后夏星降在人群簇拥中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着质感极佳的手工三件套，头发梳了上去，整个人风格一变，显得干练成熟了起来，与在濂溪村的样子判若两人。
工作团队因为他的到来明显迟疑了一下，有些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见突然进来这么一个容貌出色气度不凡的人，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
夏星降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因为他而影响正常拍摄。
于是工作人员连忙调整了状态，继续拍摄工作。
聂千秋对他的到来恍若未闻，只尽职地摆着pose.
裴青却是暗暗心惊，没想到星尘少东家不止钦点聂千秋作为全线代言人，连拍宣传照都要亲自来现场，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经纪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千秋到底还是太单纯了，居然傻乎乎地以为夏星降只是欣赏他。
裴青心中暗暗有些懊悔，觉得这个代言接得太大意了，以后这少东家要是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拒绝起来也很麻烦。
虽然这个少东家本人长得也是真TM的好看。
但是，作为娱乐圈最有节操的艺人的经纪人，裴青也是有自己的职业坚持的。
夏星降还不知道自己的到来让裴青脑补出了五十集剧情，他正专心看聂千秋拍照。
星尘给聂千秋请了最顶级的造型师和摄影师，镜头前的聂千秋像是发光体一般，把所有的目光牢牢锁在自己身上。
夏星降心想，不论私人原因，从商业角度讲，聂千秋也会是星尘最好的代言人。
他看了一会拍摄，便走到舒伦特旁边打了个招呼：“特叔。”
舒伦特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终于愿意来上班了，你妈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夏星降笑笑，没接他的话，反问道：“你觉得千秋怎么样？”
一说到聂千秋，舒伦特的表情顿时有些嫌弃：“我实话实说吧，要是早知道你们的代言人是他，我是不会接这个广告的。”
夏星降笑容不变：“确定？”
被他一问，舒伦特原来高高在上的姿态萎了下来，语气都不那么坚定了：“大……大概吧。”
夏星降也不拆穿他，又道：“你不喜欢千秋吗？”
舒伦特哼了一下，不过这次没敢说得太直接：“他跟我的戏路不太合，你也知道我的男主都是能抗会打，爬高走低不成问题的，聂千秋嘛，也就适合拍拍偶像剧。”
夏星降把眼光又投向了聂千秋，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你可以挑战一下导演功力了。”
舒伦特不解：“什么意思？”
夏星降凤眼弯了一下：“我想捧他做你下一部电影的男主。”
舒伦特大惊：“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夏星降侧头看他，眼里依然带着笑：“我可以。”
舒伦特大概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懵了，呆滞了好一会才开口，非常的情真意切：“我突然觉得，你还是不要上班比较好。”
夏星降不以为意，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一下，淡淡道：“你太善变了。”
舒伦特一脸沮丧：“主要我以前也没想到，你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搞我。”
夏星降轻轻笑了出来：“特叔真是幽默，我有时间搞点什么不好，非得搞你。”
舒伦特黑着脸：“那你还要把聂千秋往我电影里塞？”
夏星降理所当然道：“我说了要捧他啊。”
他笑得意味深长：“而且，你以后会感谢我的。”
“你疯了！”舒伦特压着声音，“你看过我的电影吗你就瞎塞人！我的电影主角都是硬汉，你看看聂千秋，你觉得合适吗？”
“很合适！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夏星降看着聂千秋，眼神里带了让人不解的悸动。
正好裴青在暗中观察夏星降的动态，一看他那痴迷（？）的眼神，暗自感叹：“果然！唉！”
舒伦特也发现了夏星降不同寻常的态度，突然福至心灵，惊道：“你不会是……”
夏星降淡淡道：“是什么？”
舒伦特斟酌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口：“是在追求聂千秋吧？”
夏星降：“……”
夏星降冷静地说道：“不是，我只是在粉他。”
舒伦特没说话，但他的表情明显在说“你逗我呢”。
夏星降也不在意他信不信，笑眯眯道：“这不是每个粉丝都会做的事情吗？”
舒伦特：“……你说的那是脑残粉。”
夏星降懒得再和他解释，任由他用惊疑不定的眼神在自己和聂千秋之间来回打量个不停。
过了一会，聂千秋结束了拍摄，过来打招呼：“夏土豪，失敬失敬。”
夏星降笑着和他寒暄了一会，确定他今天受到的待遇都很好，没有任何委屈，才又道：“对了，聂老师，我刚和舒导聊了一下，他接下来有部电影要开拍，想邀请你做男主。”
舒伦特在旁边脸都憋红了，愣是没敢说出拒绝的话来。
反倒是聂千秋故作遗憾地笑了一下，道：“是吗？那太可惜了，我接下来没有档期。”
舒伦特：！！！
他居然还拒绝了！
虽然他也不想聂千秋做的他电影男主，但是被聂千秋拒绝了他又很不爽！
夏星降居然还帮着聂千秋：“这样啊，那这次就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说，舒导一定会等你的。”
舒伦特：！！！
你当我是什么！！
他忍了忍，忍了忍，终于还是坚强地忍下去了，露出一个不甚真诚的笑：“是啊，你要是想拍电影，我很欢迎。”
聂千秋看他整张脸都要僵掉的样子，忍不住欺负他，说道：“那你把剧本发给我经纪人吧，我经纪人会把关的。”
舒伦特自从拍电影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有演员听说可以上他的电影，居然还要先让经纪人挑剧本的。
他一个大导的尊严此时完全……不存在的。
聂千秋看舒伦特满腹委屈却说不来的样子，心中爽快无比，施施然道：“我先去卸妆了。”
“等一下。”夏星降却喊住了他。
聂千秋回头：“还有什么事？”
夏星降定定看着他，弯了一下嘴角：“趁这个机会，再拍一组古装的吧，舒导对这方面也有研究，可以顺便指导一下。”
舒伦特：他怎么还越来越过分了！
他思考自己要不要有尊严地拒绝，就听聂千秋抢先开口了：“你想累死我啊？”
舒伦特：“……”
裴青：“……”
聂千秋满脸的不情愿：“我下午还排了好多行程，就那么一点点休息时间，你还要给我加工作量……”
夏星降正想说那就算了，就听聂千秋要说：“你非要加工作也不是不行……”
夏星降：“嗯？”
聂千秋：“得加钱。”
舒伦特：“……”
夏星降真是失心疯了才会想要捧他！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夏星降居然还真的答应了：“可以，我私人付给你。”
聂千秋美滋滋：“那我等下发卡号给你。”
他想了想，还转头去看裴青：“这是意外飞来的横财，你不会抽成的对不对！”
裴青看了看聂千秋，又看了看夏星降，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原谅他啊。
舒伦特堂堂一个著名大导，此时孤苦无依，只能被赶鸭子上架了。
星尘中国请的摄影团队不愧是最顶级的，服装和装备都很齐全，很快送了几箱做工精细，质感高级的古装过来，还有许多玉冠、腰佩，手持的折扇、长剑等配饰。
在舒伦特的指导之下，最后选定了三套服装：一套紫色锦织的袍子，配以金带长箫；一套白色金丝描边的缎衣，配以玉冠折扇；一套青色素雅的布衣，配以腰玉长剑。
舒伦特原本是对聂千秋很有成见的，但是当聂千秋换了第一套紫色的袍子出来之后，他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灿若桃花，灼灼其华。
舒伦特一下子忘记了身为大导的尊严与坚持，亲自上场指导，还因为摄影师没有完全达到他的要求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之后聂千秋又换了另外两套，舒伦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原来的抗拒与抱怨，就差没亲自去扛相机了。
尤其是第三套青色布衣，明明是一套很朴素无华的布衣，但是穿在聂千秋身上，自有一股潇洒恣肆，腰间玉佩，手中长剑，无不彰显着少年意气，一个回眸便是一曲长歌。
聂千秋却没有感受到大家的激动，只觉得古装就是累赘，穿着都麻烦，好不容易拍完了，立马就跑去换掉。
他进了更衣间，正在解腰带，夏星降也跟了进来。
聂千秋看了他一眼：“干嘛呢，还偷看啊！”
夏星降笑了一下：“有必要吗？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聂千秋：“……你这是在召唤我的脚？”
夏星降想起他那堪比千斤顶的窝心脚，不敢再耍嘴皮子，认真道：“我就是觉得你古装真好看，想多看两眼。”
眼前的青年面容干净，明青色的古装衬得他越发风流倜傥，明明在复杂的娱乐圈呆了好几年，眼神却依然澄澈自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夏星降想：一定是因为他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毕竟娱乐圈估计没人能打得过他。
聂千秋看他一脸痴汉的表情，无语道：“多大事啊，你还是金主呢，能不让你看吗？”
他招招手：“过来，给你合个照吧。”
夏星降屁颠屁颠过去，拿出手机，自拍了个合照。
照片里，聂千秋束着长发，宛若谪仙，夏星降一身西装，眼神温柔。两人风格迥异，却又意外的和谐。
摄影棚那边，舒伦特一边翻看聂千秋的古装样片一边啧啧惊叹：“太可惜了，他要是有点身手就好了……”
……
聂千秋下午还有一个采访，本来拍完照是要直接走的，但是夏星降亲自过来看他拍摄，还在星尘大厦的高空餐厅给他安排了午餐，聂千秋也没有真的那么拔diao无情，便和裴青打了声招呼，留在星尘吃了午饭再走。
裴青另有安排，不能陪同，聂千秋便自己跟着夏星降搭乘专用电梯到星尘大厦的私人餐厅。
聂千秋这才好好打量了夏星降一番，啧啧道：“果然人要衣装才行，你这一身行头，就很像名企精英了。”
夏星降顿了一下：“那我以前像什么？”
聂千秋想着他毕竟也是金主，面子还是要给的，便一脸严肃地说道：“美男子吧。”
夏星降琢磨着好像有点不对：“听起来好像是赞美，又好像不是。”
聂千秋眨眨眼：“你觉得你帅气吗？”
夏星降谦虚道：“还可以吧。”
聂千秋给了他一个加油的手势：“那就对了，相信自己！”
夏星降总觉得他言不由衷，但聂千秋这几年的戏也不是白演的，表情十分的真诚。
夏星降没找到破绽，只好选择相信。
聂千秋趁机换了话题：“说起来，舒导为什么那么怕你？”
夏星降笑笑：“你看出来了？”
聂千秋：“看不出来也感受出来了，他在你来之前，还在diss我呢。”
夏星降表示谴责：“他太不懂事了。”
聂千秋：“……”
夏星降又道：“他其实也不是怕我，主要是怕我妈。”
聂千秋好奇地看他。
夏星降解释：“他是我妈的师弟。”
聂千秋沉默了一下：“拍电影的师弟？”
夏星降：“门派师弟。”
聂千秋：？？
夏星降笑道：“我妈以前也是武林中人，后来跟我爸结婚去了美国，特叔是她师弟来着，不过他武功不行，加上武林式微，他混得不是很好，后来我妈回国资助他做了导演，加上我妈脾气不是很好，他一直挺怕我妈的，我妈又疼我，所以……”
聂千秋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欺负他。”
夏星降轻笑：“从小欺负习惯了，顺手而已。”
聂千秋想起另一个事：“这么说，你会认识这么多门派的人，也是因为你妈的缘故？”
夏星降点头，迟疑了一下，眼睛里的笑意褪去，落下一点阴翳：“我最近想了一下，武林各派不肯教我武功，会不会跟我妈有关系。”
聂千起对他的家事不甚感兴趣，只道：“想出结果了吗？”
夏星降摇摇头，道：“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跟你学武的事情，也不能让她知道。”
聂千秋迟疑了一下：“我记得我没说要教你武功吧？”
他“哇”了一声：“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只是粉丝爱的打call的！”
夏星降按住他的肩膀：“只是打call，我保证只是打call.”
但是聂千秋对他的信任已经坍塌了：“我不信。”
夏星降解释道：“你不是说等你在娱乐圈横着走的时候就会考虑收徒吗？所以我现在先定一个小目标，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日成为娱乐圈的霸王蟹。”
聂千秋看着他，良久，认真道：“你这曲线救国救的……差不多环球一圈了吧。”
他眼里充满担忧与同情：“那你可要给力点，别跟邹平一样，等到退休了才混上学武……”
夏星降看着他，一双凤眼闪闪发亮：“我相信你。”
***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聂千秋忙于通告，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前往工作的路上，每天的睡觉时间压缩得只剩下四个小时。
就这样，夏星降还时不时在微信上骚扰他，一下子想给他投资电影，一下子想给他出唱片，一下子想请他上大热综艺。
最后聂千秋不得不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我现在的烦恼是工作太多了，希望你不要再给我增加负担。
夏金主：我只是希望聂老师早日征服星辰大海。
聂千秋：在你的帮助之下，我可能会累死在星辰大海里。
夏星降暴风哭泣，别的金主都是明星求着投钱，他倒好，巴巴把钱捧到人面前，还被嫌弃是负担。
难受，心累。
连轴转了两周之后，聂千秋好不容易喘上口气，就接到裴青的信息，说某地产楼盘开业，希望能邀请他去站台剪彩。
本来以聂千秋今时今日的身价和地位，这种活动裴青是不会给他接的，但是这个地产公司比较特殊，他是聂千秋出道之后第一个请他代言的公司，有情分在。
聂千秋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只是这个活动请得突然，又是临时插进来的，裴青那边来不及给他安排保姆车，聂千秋也无所谓，直接自己开车过去了。
顺着导航到了地方，却因为对楼盘不熟把车停错到了另一栋楼的停车场，聂千秋走出停车场才发现事情不对，没有对方工作人员说的那些标识。
聂千秋：没关系，高手不需要方向感。
他冷静地和负责接待的人通了个电话，打算自己走到售楼中心的剪彩现场。
他开着手机导航在楼宇间穿梭，眼看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突然路边窜出来一个小孩，一下子扑倒在他的面前。
聂千秋脚步顿了一下，那小孩像猴子一样蹭到他的面前，整个人跪在地上，仰起头，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抽噎着说道：“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聂千秋目光从小孩脸上移到他窜出来的路边，就见边上还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残疾人，那人花白头发，约摸五六十岁，样子十分惨烈，两只手臂自手肘处断掉，右腿也从膝盖以下就没了，整个四肢竟然只有一条左腿是完好的，正在不停地呻吟着。
小孩子见聂千秋不说话，突然开始磕起头来：“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我和我爷爷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我爷爷他年纪大了，受不住，求求你、求求你……”
那小孩磕头速度很快，看样子还是个熟练工。
聂千秋见他快把额头给磕破了，伸手挡了一下，让那小孩的额头落到自己的手心里。
那小孩见他终于有反应了，又抬起头，两只眼睛大而有神，充满希冀：“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聂千秋嘴角抽了一下，蹲了下来，与那小孩平视，道：“帮你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小孩眨着大眼睛：“什么问题？”
聂千秋环顾四周，这个楼盘位置不算中心，又是新开的，此时四下无人，连花坛里的泥土都是新的，他道：“你爷爷没手没脚的，真的很可怜，所以我想知道……”
聂千秋看着小孩的眼睛：“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小孩愣了一下，睁着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聂千秋又道：“你爷爷行动都那么不方便了，不去人多热闹的地方乞讨，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是有看中的乞讨对象吗？”
那小孩不敢直视他，抽抽搭搭地哭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就算了。”聂千秋拍拍手，起身便要走，不料那小孩见他无动于衷，竟是一下子猛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那小孩本来就近在咫尺，这一扑又猛又快，聂千秋一个不备，大腿顿时多了一个挂件。
聂千秋大惊：“喂，你动我可以别动我裤子啊，我等下还要上台的。”
他说着就去掰那小孩，不料那小孩力气非凡，像是水蛭一般牢牢贴在他的腿上，分毫都动不得。
聂千起眉头一皱，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普通小孩的力气不可能这么大，这分明是有武功底子的。
聂千秋一心想着造型不能乱，裤子不能皱，也不管那小孩是什么来头，直接手中运气，按到小孩肩上一捏。
那小孩只觉自己被捏住的肩膀一阵酥麻，不等他反应就自动松开了眼前的大腿。
聂千秋怕他又要缠过来，便顺势一推，将他推出一米有余。
“哇——”那小孩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帮、不帮我，为什么不帮我？”
聂千秋眼看自己的裤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几道皱褶，只觉得十分心痛，耳边的魔音更是让他烦躁，便冷冷地看了那小孩一眼：“闭嘴。”
小孩哭得更大声了。
聂千秋翻了个白眼：“两天没吃饭的人没你这种力气。”
他双手插在胸前：“是谁让你来的，想干什么？”
那小孩见聂千秋完全不买账，便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声，一步一步走回那残疾人身边，把脸埋到残疾人胸口上，闷闷地说道：“你是坏人。”
聂千秋：“……”
他还想继续追问，就接到楼盘接待人员的电话，对方鬼哭狼嚎，生怕聂千秋走丢了，又因为剪彩仪式即将开始而急得团团转。
聂千秋被她的嗓门震得险些耳鸣，差点没忍住问她要不要去练狮吼功，为了保护自己的耳膜，聂千秋只能安抚她自己立刻就到了。
好不容易挂上电话，聂千秋觉得自己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他看了一眼那装死的爷孙俩，也懒得再计较，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放到边上，道：“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忙完了再来找你们。”
不过他料这两人也不会真的等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悄悄拍了张照片，道：“不管谁让你们来的，拿了钱就走吧，好好收拾一下吃点东西。”
等他参加完剪彩，那对爷孙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回到他停车的地方，刚上路裴青的电话就来了。
聂千秋本不想接，电话却锲而不舍，他只好把车停到路边，按了接听键。
“千秋！！！”裴青的声音冲出手机，在密闭的车里立体环绕，“我才不在一会，你怎么又出事了？”
聂千秋莫名：“又怎么了？”
裴青：“你又又又又上热搜了。”
“又又又又~”聂千秋吐槽，“你唱rap呢！”
裴青气急败坏：“你还有心情搞笑！”
聂千秋：“……等我一分钟，我看一下微博。”
聂千秋挂上电话打开微博，果然自己又在热搜首页，关键字：聂千秋 乞丐
聂千秋：……那对爷孙果然是有备而来。
只不过，他以为他们是来碰瓷的，没想到他们是来送热搜的。
聂千秋打开热搜一看，头几条全是营销号在发，格式都差不多，显然是有人一手操办的。
热搜上挂的都是同一个视频，聂千秋看了一下，就是那对爷孙碰瓷的视频，不过掐头去尾，变成了乞丐小男孩跪在他面前磕头求助，他却毫不犹豫地把那小孩一手推开，非常的冷酷无情。
一看评论，果然一面倒在批评聂千秋没人性，丝毫没有恻隐之心，欺负残疾乞丐云云。
由于聂千秋现在和星尘中国深度捆绑，还有不少人跑到星尘中国官博下评论，叫嚣着让他们换代言人。
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的天选大奶妈第一时间赶到战场，积极转发：
@今天聂娘娘退圈了吗：一点都不意外，聂娘娘就是这种虚有其表的人，就算手上拿了那么好的资源，也丝毫不能掩盖他丑陋的内心，星尘中国这次要砸自己的招牌了//@娱乐老奶奶：刚拿了星尘中国全球全线代言的当红炸子鸡聂千秋今天下午为某地产楼盘站台，结果被路人拍到其在路上对一对残疾乞丐动手，与平日里的良好形象大相庭径……[视频]
大奶妈一转发，粉黑闻风而动，只不过这次的画风与以往的互相撕逼有点不同：
【拜奶妈，请奶一下我的股票，涨停的话还愿三套胸罩】
【今天奶妈毒奶秋秋了吗？奶了，秋秋今天也稳了】
【奶妈又毒奶了，所以聂千秋是无辜的？】
【感谢奶妈对秋秋一如既往的支持，等真相公布出来还我秋清白之后，一定来还愿-3-】
【粉圈蔡文姬，飞舞战场的美少女~大活跃Q~】
……
@今天聂娘娘退圈了吗：秋葵都疯了吗？奶奶奶，奶得你们蒸煮糊穿地心！
……
聂千秋关了微博给裴青打电话：“我觉得微博热搜好像不打算放过我了。”
裴青没好气：“你拉倒吧，江湖上早就有传说，微博的程序员都在求你放过他们呢。”
聂千秋叹道：“看来我和他们这辈子注定要互相折磨。”
裴青痛心疾首：“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连乞丐都欺负上了？”
聂千秋抓到重点：“连？”
裴青：“你平时欺负我也就算了，这种恶习别用到别人身上啊。”
聂千秋下意识想反驳他的，但是想了一下，发现他说的居然是事实，便收了话头，把在楼盘里遇到那对乞丐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没说那小孩疑似会武功的事。
裴青长叹一声：“看来是有人故意做局抹黑你，这娱乐圈里和你有仇的都有谁来着？”
聂千秋想了一下：“那就太多了，我现在挡着全娱乐圈的道呢。”
裴青听了想退休：“都这时候了，你就别恐吓我了。”
聂千秋：“那现在除了恐吓你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啊。”
裴青：“……”
裴青：“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找到完整的视频，一个是找出那对乞丐。”
他又是叹了一声：“我联系那几个营销号打听一下情况，想想办法，你这两天低调点，现在大家都等着抓你辫子呢。”
聂千秋“嗯”了一声：“那你先发个声明吧，对方是有备而来，哪能让你那么容易找到真相，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裴青：“也好。”
***
裴青办事很有效率，没多久，聂千秋工作室官博就发布了声明，简述了事件的经过，并通过对网上流传的视频的技术分析，证明那个视频是经过剪辑的，呼吁拍摄者放出完整的视频，聂千秋愿意接受公众的审视。
声明姿态端正，坦坦荡荡，不少网友也发现了视频是经过剪辑的，原来大肆谴责的风向有所和缓，有人转头表示相信聂千秋，更多的则是觉得现在翻转太多，先不站队，坐等真相。
之后聂千秋也发了微博：
@聂千秋：以前，我经常在地铁口、市中心等人流密集的地方看到这样的乞丐，他们没有手，也没有脚，躺在路边等着路人施舍，我一直很好奇，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所以今天遇到这位残疾人老爷爷的时候我也产生了同样的疑问，不过很可惜，他们没回答我问题就走了。不管怎么样，希望这点心意让他们过得好一点。[照片]
聂千秋最后附的照片正是他拍的那对乞丐，小孩子趴在老人胸口上，旁边还放着几张红色的百元钞票。
聂千秋的微博发布之后，立刻引来了大量转发，除了秋葵们无条件支持与信任之外，不少人也产生了同样的疑问：
【唉，我也经常看到这样的乞丐，一直很奇怪，他们的手脚看起来不像是天生就没有的，如果不是的话，遇到什么样的事才会四肢都不见了啊？】
【我也看到过，不止有四肢没有的，还有一些没有眼睛的，脸部烧伤的，特别可怕，我都不敢直视他们】
【我以前听说过，这是被丐帮控制的人，有专门的“丐帮”会掳走一些健康的普通人，然后砍断四肢，或者弄瞎弄哑，把他们放到人多的地方敛财，真是丧尽天良】
【好可怕，这两个不会也是被“丐帮”控制的乞丐吧？】
【这种事情早就不是新闻了，你们第一次听说“丐帮”吗？真真是惨无人道，就是不知道这两个是不是。】
【哲学三问：他们是谁？他们从哪里来？他们到哪里去？】
……
聂千秋的发言意外引发了网络上对于“丐帮”的热议，一时之间，大家的关注点纷纷被转移到了那些在街头各处乞讨的形形色色的乞丐，他们是不是真的乞丐，还是有利益集团在背后控制的，大家对此都充满了关心。
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聂千秋没有同情心，面对这么可怜的老人小孩，第一反应居然是去质疑人家的身份动机，而不是去帮助他们，真是白赚了那么多钱，还有人角度刁钻地得出结论，觉得这么冷血的聂千秋，那个放出来的视频一定就是真相了。
不过这样的观点也有不少人反驳，因为聂千秋发出来的照片里明显有几张钞票。
黑粉们自从聂千秋拿了星尘中国的代言之后一直憋着一口气，这次难得爆了一个视频出来，纷纷转发，并锲而不舍地到星尘中国官博下谩骂，要求星尘中国更换代言人，不然就抵制星尘中国之类的。
聂千秋发了微博之后就无暇刷评论，因为夏星降又开始在微信上骚扰他了。
夏星降：老师，你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啊？
聂千秋：你看到了？
夏星降：嗯，官博被骂了几千条，市场部的人来找我了。
聂千秋：那你心塞不？
夏星降：当然心塞了！
夏星降：市场部的人太不懂事了，这点小事还需要来问我？没管好这些人让老师见笑了。
聂千秋想着金主这么上道，自己也应该礼尚往来，免得让他难做人，便把事情也和他说了一下。
夏星降：一个月了！
夏星降：整整一个月了！！
聂千秋：？
夏星降：这是一个月以来老师和我说最多话的一天！
聂千秋：……你能稍微爱护一下你霸道金主的形象吗？
夏星降：唉，太激动了。
夏星降：我相信老师的为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做你背后的男人的。
聂千秋：那我谢谢你了。
半小时后，星尘中国官博发布了新微博：
@星尘中国：无条件相信@聂千秋 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金主爱上我~~~
第023章 丐帮
@星尘中国：无条件相信@聂千秋 先生。
聂千秋：……
聂千秋：这微博是你们市场部发的？
夏星降：我亲自登上去发的。
夏星降：#粉丝的自我修养#
聂千秋：我闻到了一丝脑残粉的气息……
聂千秋：我现在很担心, 在你的带领下，星尘中国能不能坚持到我征服星辰大海的那天……
夏星降：有你做代言人, 星尘中国一定会走的更远。
夏星降：我不会看错人的。
好在夏星降还没有真的那么刺激，星尘中国官博紧接着又发了一篇声明, 表示他们是在对聂千秋进行长期的考察和了解之后做出的决定, 对聂千秋的人品有绝对的信心云云。
不过那条脑残粉气息浓厚的微博此后成为了粉圈佳话, 流传甚广, 可以说达到了明星代言的最高成就。
聂千秋心情复杂地刷了一下星尘中国官博下的评论，比起官博的声明内容，网友显然更加震惊于其毫无原则的站队，要知道越是高端的品牌往往对代言人的新闻处理更加谨慎, 从来只有代言人与品牌风雨同舟，少有品牌对代言人不离不弃的。
如果这不是一个商业微博而是一个个人微博的话, 网友大概毫不怀疑这是一个告白宣言。
还有不少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星尘珠宝：
【@星尘珠宝, 你爸爸说话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星尘珠宝：瑟瑟发抖】
【星尘珠宝CEO：天气凉了，我要破产了】
……
连裴青都截图了星尘中国的微博发给聂千秋，附言：如果这都不算爱。
聂千秋态度始终如一：不算。
过了一会, 夏星降消息又来了。
夏星降：老师, 丐帮帮主想加你微信，OK吗？
聂千秋：丐帮？
夏星降：对, 就之前和你说过的丐帮，现任帮主叫贺殊。
聂千秋：为了视频上的事。
夏星降：是，老师英明
聂千秋：说事就说事, 你不要千方百计见缝插针不择手段地拍马屁。
夏星降：老师不愧是985毕业的高材生，会的成语真多。
聂千秋：……说正事。
聂千秋：那对乞丐爷孙难道就是丐帮的人？
聂千秋想起网友评论里提到的那个“丐帮”，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夏星降：就是因为不是，所以他才要找你。
夏星降：你碰到的那两个人，可能是被广城丐帮控制的人
聂千秋：广城丐帮？和丐帮有什么关系？丐帮小号？
夏星降：不是，广城丐帮和丐帮没有任何关系
夏星降：这件事情有点复杂，要不，你先加贺殊微信吧。
夏星降刚说完，聂千秋就接到一条好友申请：盖邦麻辣烫，美味又健康^O^
聂千秋内心：……想拒绝。
看在金主的面子上，他还是通过了。
刚通过，对方立刻发了一大段信息过来，速度之快，数字之多，聂千秋完全肯定对方是早就打好直接粘贴过来的。
盖邦麻辣烫贺帅：朋友，你听说过丐帮吗？二十一世纪唯一转型成功的武林门派，作为曾经的武林第一大帮，巅峰时期拥有十万帮众。
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顽强的丐帮精神，我们实现了门派弟子集体脱贫致富的目标，如今帮众遍布各行各业，通过先富的弟子带动后富的弟子，我们的目标是在2020年实现帮众全面小康。
除了丰富的创业就业经验，丐帮还拥有曾经引领武林的两门经典武功：打狗棒和降龙十八掌，武学传承经验处于同行领先水平。
加入丐帮，不仅可以获得丐帮丰富的人脉资源，更有机会学习到广为传颂的两门神功。你还在犹豫什么？现在报名，免收加盟费，还有机会成为帮主的唯一指定传人！
聂千秋：……
聂千秋：传销，拉黑了。
盖邦麻辣烫贺帅：别别别，不是传销，我们是正规帮派。
聂千秋：哪正规了？
盖邦麻辣烫贺帅：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透露着正规的气息。
聂千秋：胡说八道，拉黑了。
盖邦麻辣烫贺帅：唉，唉，我不卖安利了，别拉黑我啊。
聂千秋：哦
他看了一眼对话，觉得对方的ID太辣眼睛了，顺手改了一下。
丐帮贺殊：我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你打乞丐的视频了
聂千秋：……
聂千秋：我打乞丐？
丐帮贺殊：差不多那个意思吧，你懂就行了。
聂千秋：不懂。
丐帮贺殊：我错了，是你被乞丐冤枉的视频。
聂千秋：你继续说吧。
丐帮贺殊：那两个人可能是广城丐帮的人，广城丐帮是一个很邪恶的组织，作为真正的丐帮帮主，我一直在追查他们的情况。
丐帮贺殊：没想到他们居然主动来找你，这个很少见。
聂千秋：可能是我黑粉吧。
丐帮贺殊：……呃
丐帮贺殊：唉，微信上说不清楚，你有没有时间，要不我们见面聊？
聂千秋：我见面收费的，收费标准你可以问问星降。
丐帮贺殊：不用问了，星降的消费水平，我付不起。
聂千秋：……
聂千秋：你们丐帮不是已经脱贫致富，遍布各行各业了吗？
丐帮贺殊：卖麻辣烫的和卖奢侈品的能一样吗？你愿意做麻辣烫小店代言人吗？
聂千秋：你说得对。
丐帮贺殊：咦，你要是愿意代言我们麻辣烫也挺好的，除了麻辣烫，我们还有小地摊、精品店、快餐店、维修站，也算多样化产业了。
聂千秋：不愿意。
……
聂千秋嘴上说收费，其实就是膈应贺殊一下，他心里其实还挺在意那对乞丐的身份和背后搞鬼的人，两人定好时间地点，聂千秋就果断屏蔽了贺殊。
倒是夏星降知道他们约了见面之后坚持要一起去，聂千秋担心贺殊本人和微信上一样，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万一贺殊再喋喋不休说些没营养的话，就让夏星降去应付。
就是夏星降的回复怪怪的：老师，我约你那么多回约不到，贺殊跟你面都没见过，约一次你就答应了。
聂千秋：……
***
聂千秋和贺殊约见的地方是在本市一个私密性很高的餐厅，他到的时候，订好的包厢里已经坐了个青年，那人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长得朗眉星目，眉梢眼角似乎都带着笑意，是一张让人看了就会喜欢的脸。
聂千秋刚一推开包厢的门，那青年便“嚯”地站了起来，十分自来熟地冲了过来握住聂千秋的手：“千秋啊，久仰久仰。”
正好这时包厢门再次打开，夏星降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一见这场面立刻冲上来拉开青年的手：“贺殊，你干嘛，占便宜啊！”
贺殊一双手生生被夏星降拉开，他不满地瞪了夏星降一眼：“我在跟千秋打招呼呢。”
说着又笑眯眯去看聂千秋：“秋千你好，我就是贺殊，是丐帮的帮主，说起我们丐帮……”
聂千秋：“停。”
贺殊：“……呃。”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夏星降酸溜溜地说：“你跟聂老师才见面多久啊，就好意思直接叫人家名字了，不行，叫老师。”
贺殊表示拒绝：“那不成，叫老师不是乱辈分了吗？我还指望着千秋能加入我们丐帮呢。”
他一脸期待地去看聂千秋：“千秋，我们丐帮帮众遍布天下，就差一个传人了。”
聂千秋转身就要去拉门：“我走了啊。”
贺殊猛扑过去，不过被夏星降隔开了。
夏星降绷着脸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贺殊隔着夏星降喊道：“千秋，别走，我保证不提丐帮的事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聂千秋这才施施然地回身，一脸失望地摇头：“你们这些武林门派的大佬，真是太不矜持了。”
贺殊：“……”
……
说到正事，贺殊总算消停了下来，原来吊儿郎当的姿态也认真了起来，他神色严肃地向聂千秋讲述了广城丐帮的一些情况。
根据贺殊所提供的信息，所谓的“广城丐帮”其实并不是丐帮，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黑帮，只不过他们控制了大量的乞丐和人流密集的“乞讨宝地”，被一些不知情的民众戏称为“丐帮”。
广城丐帮的兴起时间已经不可考，但是光贺殊追查到的，最迟在十几年前，就有来自广城的有组织有计划的乞丐乞讨，只不过以前人数不多，并没有引起关注，直到最近几年，来自广城的乞丐越来越多，而且其中还有大量的残疾人，有些人的伤残程度甚至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
“两年前，我有次经过城东一个偏僻的巷子的时候，正好碰到一群人在殴打一个少了一条腿的残疾人，其中一个人还说‘看来不把你的另一腿锯了，你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我把那个人救了下来，之后才知道，原来那帮人就是广城丐帮的人，而被我救的那个，他原来是一个到广城打工的健康的人，某天在路上不小心被打晕掳走，醒来的时候就少了一条腿，之后每天被拉到不同的地方乞讨，而他并不是唯一遭到这种不幸的人，广城丐帮里，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
贺殊越说越激动，最后眼眶都微微有些发红，咬牙切齿了起来：“我们丐帮的每一代帮主，都在致力于帮助我们的帮众自强自立，早日自力更生，摆脱乞讨的境地，可是在广城，却有一帮畜生，把那些自食其力的健康人，掳走致残，把他们扔到日晒雨淋的地方乞讨，这是对丐帮的侮辱，也是对生命的轻贱，作为丐帮帮主，我绝对不能坐视这些人玷污了我丐帮的名誉，更不能让他们继续残害那些无辜的人。”
聂千秋和夏星降两人没想到广城丐帮背后竟然还有这样血腥残忍的故事，听完之后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聂千秋问道：“那你找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贺殊道：“这两年我一直在追查广城丐帮的行踪，但是这帮人背后具有神秘且庞大的势力，行事非常谨慎，说实话……”
贺殊顿了一下，才又尴尬地说道：“如今武林式微，丐帮也早已不是当年的丐帮，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大部分人只是记个名字，其实都已经安居乐业，跟普罗大众并没有什么区别，真的要去追查这样的一个组织，以丐帮现在的能力，是远远不足的。”
聂千秋迟疑地说道：“你不会是要我帮忙追查吧，先不说我没时间，这事你应该报警才对。”
贺殊忙摆手：“报警我也想过，但是这帮人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报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这些人可能就转移了，那些被控制的残疾人，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次找你，是因为前两天那个视频，我两年前救的那个人，现在在我店里工作，那个视频他也看到了，视频里那两人他刚好都见过，那个老人和他一样，是被广城丐帮掳走弄残的人，而那个小孩，根本不是乞丐，而是里面一个头目的儿子。”
聂千秋：“……？”
贺殊看着他：“我想，他们会专门来碰瓷你，肯定不会就为了拍这么一个视频，接下来应该还会有后手，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只是收钱办事，那么那个付钱的人，也肯定是对这个组织有了解的人。”
聂千秋想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说道：“我回去考虑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贺殊并不指望聂千秋能立刻答应，闻言也点了点头，几人又聊了一会，因为聂千秋还有工作安排，便散了。
临走前，贺殊道：“千秋，你能跟我合个照吗？”
聂千秋：“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要合照？”
贺殊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我要洗出来挂在我们麻辣烫的店里，生意肯定蒸蒸日上。”
聂千秋：“……你倒是很会精打细算。”
贺殊搓搓手：“我们小店这辈子请你代言是不可能了，蹭蹭你的名气倒是还可以。”
聂千秋无奈道：“照吧照吧。”
作者有话要说：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积居侠
第024章 都在打你主意
从餐厅出来, 夏星降一脸的不爽：“早知道贺殊在打你的主意，我就不把你名片给他了。”
聂千秋倒是无所谓：“早点习惯吧, 金主，你捧的明星有四千万微博粉丝呢。”
夏星降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我有钱, 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从这四千万人脱颖而出。”
聂千秋看了他一下, 也很感慨：“我要是多几个你这样的土豪粉, 说不定三十岁就能退休了。”
夏星降脱口而出：“你现在想退休也行啊, 我可以承包你的退休生活。”
他怕不够有诚意，还加了一句：“一辈子！”
聂千秋拿出手机开了录音：“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哪天想退休了就来找你。”
夏星降笑了一下, 当真凑近了手机，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聂千秋老师想要退休, 我夏星降愿意照顾聂千秋的退休生活, 养他一辈子。”
聂千秋：“……”
虽然有那么一丢丢感人，但是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他威胁道：“你可想清楚了，要是以后你后悔了, 我就把这段录音公布出去, 我的粉丝肯定能把你们官网骂瘫痪。”
夏星降目光炯炯，竟是十分坚定：“不后悔。”
聂千秋便美滋滋地把录音保存了起来：“人生, 又多了一份保障。”
夏星降见聂千秋把录音保存好了，才问道：“对了，那个广城丐帮的事, 你打算怎么做？”
聂千秋道：“我想法是先找出拍摄视频买热搜的人，不过对方有备而来，恐怕不好找。”
夏星降：“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聂千秋看他：“什么？”
夏星降道：“其实之前就有人在给你使绊子，只不过最后没成功，你想，这会不会是那个人的后手。”
聂千秋福至心灵：“阮雨馨背后的人？”
夏星降点点头：“星尘珠宝更换代言人的情况我了解过，孟白团队只是被临时拉来垫背的，真正在背后操控的是捧阮雨馨的人，也是《武林高手在哪里》这个节目的赞助商。”
聂千秋有些无语：“这个人是有多爱阮雨馨，不配合她炒cp而已，至于这样吗？”
夏星降想了一下：“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聂千秋很是费解：“我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人舍得对我动手呢。”
夏星降：“……”
夏星降：“这样吧，我先去找毛伟铭了解一下情况。”
聂千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夏星降笑道：“就那个不孝子星尘珠宝的CEO，集团这边公布了全球代言人之后，毛伟铭跟集团请示了很多次，不过我一直没搭理他，现在吓他也吓得差不多了，正好去问问情况，量他这个时候也不敢糊弄我。”
聂千秋拍拍他的肩膀：“爸爸就是爸爸，果然很有家长威严。”
***
回了住所，聂千秋把整个事情和贺殊的话又梳理了一遍，又去问裴青视频来源的调查情况，结果和预料一样，对方做得很专业，只能查到是一家小作坊水军公司在背后操作，再往后的人就查不到了。
聂千秋想了一下，给阮雨馨打了个电话。
对方大概没有想到会接到聂千秋的电话，语气很是意外：“这是谁啊，不会是打错了吧？”
聂千秋默默翻了个白眼：“没打错，就是找你的。”
阮雨馨阴阳怪气的：“那就稀奇了，你不是不愿意和我传绯闻吗？”
聂千秋：“对啊，是有别的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想了解一下你背后的那位男人是什么来头？”
阮雨馨声音警惕了一点：“你问这个干什么？”
聂千秋直接道：“你们搞我好几回了，提前预防一下。”
他说得坦荡，阮雨馨的戒备心反而没那么重了，“咯咯”笑了起来：“你想问我问题，起码也得请我喝个咖啡吧。”
聂千秋：……贼心不死。
他淡淡道：“行啊，你定个地方。”
挂了电话，他又在微信上找贺殊。
一见贺殊的头像旁边飘着的红色小点，他的眼皮就跳了一下，鼓起勇气点开对话框，果然一串一串的文字和图片飞快往上拉。
聂千秋想，现在的一派掌门也是真的闲。
他粗略瞄了一下，贺殊果然没有给他任何意外惊喜，说的都是一些没营养的，大概是说他火速洗了他们的合照挂在店里，果然吸引了好几拨年轻小女孩云云，之后又继续卖丐帮安利，而且安利的用词很可怕：凭你的号召力，肯定能撑起我们丐帮创业一条街的一片天。
聂千秋搜了一下致富经节目的视频链接发给他，附言：脚踏实地吧你，别整天想些邪门歪道的。
丐帮贺殊：我们真的是正经门派！
聂千秋怕他废话起来没完没了，直接说道：你们丐帮是不是有特别多不起眼的人啊？
丐帮贺殊：才不是，我们丐帮人杰地灵，特别多精英。
丐帮贺殊：虽然是摆地摊精英。
聂千秋：我是说长相特别普通特别日常特别普罗大众的那种。
贺殊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好一段时间，聂千秋都能感受到他回复得不情不愿的。
丐帮贺殊：是
丐帮贺殊：我们基数大，是这样子的啦
聂千秋：那就好，你找几个配合我一下，年轻一点的，最好长得像我的粉丝的那种。
丐帮贺殊：你粉丝什么长相？
丐帮贺殊：不对，你要人做什么？
……
第二天，聂千秋一身休闲打扮，自行驱车前往阮雨馨指定的咖啡馆。
阮雨馨难得取得主动权，故意姗姗来迟，聂千秋坐了半小时才等到她。
阮雨馨今天一身清爽的湖绿色连衣裙，充分展现出身材优势，她摇曳生姿地走到聂千秋面前，甜甜一笑：“让你等我，真是不好意思。”
聂千秋：“不好意思你就早点出门啊。”
阮雨馨娇嗔了一声：“你好严格哦。”
聂千秋：“……”
要说娱乐圈有谁是他招架不起的，阮雨馨必须是其中的一号人物了。
阮雨馨坐下来，聂千秋把菜单地给她：“要喝什么？”
阮雨馨眨了一下眼：“在你身边，喝什么都好。”
聂千秋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姐，你就是想找人偷拍一下，不用这么入戏。”
阮雨馨娇俏地吐了一下舌头：“哎呀，都被你看穿了。”
聂千秋抖了一下，给她点了杯摩卡，道：“我们说正经事吧。”
阮雨馨一手托着下巴：“有什么好说的，我的后台大家不是都知道吗？我们上的那个节目的赞助商明写着嘛，苍龙集团。”
聂千秋问道：“背后搞鬼换掉我的星尘珠宝的代言的，是你背后的男人吧？”
阮雨馨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道：“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拿下星尘中国的全线代言了，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我和一样，背后有人了。”
聂千秋心想：是的，有人。
聂千秋道：“前两天那个乞丐碰瓷的视频，也是你的团队弄出来的吗？”
阮雨馨微微嘟起嘴：“我说聂老师，我对外人设是胸大无脑没有错，可不代表我真的没有脑子哟。”
她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无论聂千秋怎么追问，她都不肯透露半句。
果然是个狠角色啊！
聂千秋想，既然问不出东西，他也懒得再浪费时间，道：“那么，散了吧。”
阮雨馨笑眯眯：“那你要送我到门口吗？”
聂千秋道：“不送了，今天你想要的画面应该也拍够了。”
阮雨馨凑近了过来：“那就谢谢聂大明星配合啦。”
等她起身，聂千秋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你们过来吧。
接着，又轻轻起身，安静地跟在阮雨馨的身后，目送她出了咖啡馆，只见一辆黑色SUV等在外面，她一出去，立刻有人从车上下来给她打开后座车门。
在车门打开的瞬间，聂千秋看到后座的内侧还坐着一个人。
距离有点远，那人又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半边脸，不过，聂千秋的目力是极好的，不过匆匆一眼，已经足够让他认出车上的那个人来。
很快，那辆SUV就开走了，紧接着，一群穿着聂千秋粉丝应援衫的人涌了过来。
他们叽叽喳喳冲到聂千秋面前，为首的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年轻女孩子，她激动地说道：“千秋老师你好，我是你的粉丝彭绒绒。”
聂千秋眨了一下眼睛：“怎么，不是临演吗？”
彭绒绒笑嘻嘻道：“他们是临演，我是真粉，帮主在丐帮的微信群上发了这条信息，我就第一个报名啦。”
她说着激动了起来：“没想到加入丐帮还有这么棒的福利，幸亏我当年吃了帮主的安利，说实话本来还有点后悔的呢。”
聂千秋：“……”
聂千秋：“行了，都进来吧。”
***
晚上，微博再次爆出热搜：聂千秋阮雨馨疑似交往
紧接着全网同步通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聂千秋和阮雨馨如何在《武林高手在哪里》这个节目里日久生情，进而交往，今天终于被拍到在咖啡馆密会一小时等等，全文春秋笔法，很有引导性，再配以他们在咖啡厅的图，十几连发，各种角度，高清大图，可以说干货满满，非常吸引眼球。
秋葵们一片鬼哭狼嚎，大叫着不信，也有人出各种分析，多角度证明聂千秋不可能和阮雨馨交往。
最开心的还是黑子们，该微博下一片扣666：
【娘娘腔配整容脸，天作之合】
【一个虚有其表，一个胸大无脑，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鼻子嘴巴腮帮子和皮肤终虚化】
【这世界的男人，终究还是嫩模的，给阮雨馨扣6】
@今天聂娘娘退圈了吗：23333是聂千秋的品味没错，很登对，祝百年好合哦~//@娱乐老奶奶：今天下午，聂千秋被拍到和嫩模阮雨馨在城西某家咖啡馆密会一小时，疑似恋情曝光……[图片123456789]
……
聂千秋一边看微博一边想：小黑粉们怎么就学不会教训呢？
@聂千秋工作室：今天下午，千秋和几位特别的粉丝在城西一家咖啡馆举办了小型的粉丝见面会，并意外遇到了之前同节目组的阮雨馨小姐，还聊了会天[憨笑]，没想到被有心人恶意扭曲事实，希望几位小粉丝的心情不会因此受到影响。[照片123456]
工作室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和阮雨馨见面的事情，连对绯闻进行一下解释都不屑。
附带的照片里，是聂千秋和几个穿着粉丝应援衫的人在咖啡馆的合照，其中还有一张是彭绒绒的自拍，照片中的她正对着镜头嘟嘴，她身后的不远处，则是正准备上一辆SUV的阮雨馨。
时间地点人物齐全，证据链十分完美。
博主“今天聂娘娘退圈了 ”微博下面立刻又涌进一票观光团：
【娱乐圈第一毒奶，不接受反驳】
【日常证明巨奶神功（1/1）】
【谢奶妈毒奶，今天的秋秋又稳了】
【拜奶妈，求……】
……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就是表白了。
第025章 想和千秋做朋友
聂千秋工作室的微博发出去之后, 虽然有效澄清了绯闻，但是却带来了另一个后遗症, 秋葵们更加群情沸腾，在微博下鬼哭狼嚎：
【为什么会有粉丝见面会我却不知道】
【暗箱操作, 秋秋偏心！！！！】
【我不听我不听, 秋秋要是不给我我一个解释我就要原地脱粉了】
【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聂千秋负心汉！！！！】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他们是拯救了银河系吗？为什么可以和千秋聚会？】
……
@聂千秋：这次的见面会比较特殊, 所以没有对外公开，过几天开个直播和大家说说这次的故事，等我//@聂千秋工作室：今天下午，千秋和几位特别的粉丝在城西一家咖啡馆举办了小型的粉丝见面会……
开直播的承诺总算安抚住了激动的秋葵们, 之后聂千秋又收到阮雨馨疯狂打过来的电话，他非常淡定地直接给屏蔽了。
久打不通的阮雨馨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微信。
聂千秋打开一听：“聂千秋, 你这个卑鄙小人！！”撕心裂肺, 全然不见白天娇滴滴的样子。
聂千秋回复：略略略。
没多久，夏星降也给他打了电话，一开口就忧心忡忡地问道：“老师，你今天去见阮雨馨了？”
聂千秋：“嗯, 跟她打听一下她背后的男人。”
夏星降问道：“她会说吗？”
聂千秋：“当然不会, 不过我有一些别的发现。”
他迟疑了一下，才道：“之前那个代表青龙帮向昆仑派挑战的人, 丐帮的前弟子，付绘，我看到他在阮雨馨的车上。”
“竟然……”夏星降语气有些沉重, 不过还是思考了一下，道，“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青龙帮明面上是做保全生意的，阮雨馨的团队请了青龙帮的人来负责她的人身安全……”
他话还没说完，聂千秋就吐槽道：“她又不红，要什么保镖，请保镖来保护和她一起上节目的男明星还差不多。”
夏星降轻轻一笑：“下回老师要和她见面的话把我也带上，我保护你。”
聂千秋嫌弃道：“算了吧，还不定谁保护谁呢。”
夏星降噎了一下，非常悲伤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他默默收拾心情，坚强地继续话题：“第二个可能，阮雨馨的团队和青龙帮有关系。”
聂千秋“嗯”了一声：“我偏向第二种可能，不过他们对外应该是伪装成普通的保镖。”
夏星降顿了一下，道：“我在毛伟铭这里也问出了一些东西。”
聂千秋：“什么？”
夏星降沉默了一会，才轻咳了一声：“苍龙集团的老总穆潜跟毛伟铭承诺，会给星尘珠宝一个利润极大的订单，让毛伟铭把原来定好的代言人换掉，随便换成谁都行。我感觉，这不是单纯地因为你不和阮雨馨炒cp做的报复，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而且对他们根本没有好处，这就是专门冲着你来的。”
聂千秋怒了：“不会又是我黑粉吧！至于吗！”
夏星降：“本来我也想不明白，但是你说阮雨馨和青龙帮扯上关系，倒让我有了个想法，也许他们针对你，不是因为阮雨馨，而是因为青龙帮呢？”
“他们去昆仑派挑战，明显是提前预谋好，对胜利志在必得，但是最后却败在你手里，他们一定很恨你。”
聂千秋更生气了：“他们好意思恨我吗？就他们那三脚猫功夫，我倒是想输，他们给我机会了吗？”
夏星降听了想流泪，还要忍着心酸劝说：“老师，你冷静点。”
聂千秋想着对方毕竟是金主，还是不要太暴躁好，于是便用手捂住手机收音，低声念叨：“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一分钟后，才松开捂着手机的手，一派淡定声音阳光地说道：“我现在特别冷静。”
夏星降：“……老师，我听到了。”
聂千秋顿时更暴躁了：“妈的，这破手机！”
夏星降忙道：“老师，没关系的，做真实的你就可以了。”
聂千秋表示拒绝：“不要，偶像是不可以有坏脾气的。”
夏星降：“……”
他决定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便说：“这样看来，苍龙集团、青龙帮和广城丐帮，很有可能之间有什么联系。”
聂千秋脑中灵光一闪：“那天碰瓷我的那个小孩，是会武功的。”
夏星降一惊：“真的？”
聂千秋“嗯”了一声。
夏星降顿时羡慕嫉妒恨：“连广城丐帮的小孩都可以学武，武林对我太不公平了。”
聂千秋：“……喂，重点歪了。”
夏星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样的话，青龙帮很有可能就是背后控制广城丐帮的势力。”
他语气沉重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贺殊一定会很难过的，他花费了很大的心血去培养付绘，没想到付绘最后叛出丐帮转投青龙帮，如果再和他最恨的广城丐帮扯上关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聂千秋道：“这还需要想？当然是打死他啊。”
夏星降：“……老师，杀人犯法。”
聂千秋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感慨：“这年头，也就法律能管住我这双蠢蠢欲动的手了。”
两人又讨论了一下细节，最后决定和贺殊再面谈一次。
聊完了正事，夏星降却舍不得挂电话：“老师，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出来聚会啊，别带贺殊的那种。”
聂千秋莫名：“那你想带谁？”
夏星降：“……谁也不带，就我和你。”
聂千秋爽快道：“我有时间就可以啊。”
夏星降不是很敢信：“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聂千秋想了一下：“我回头把行程表发你一份，你自己看吧。”
夏星降心里美美的：“我是不是唯一拥有你行程表的人啊？”
聂千秋：“怎么可能，我千万粉丝人手一份。”
他边说边叹气：“当红明星的行程是没有隐私的。”
夏星降：“……”
***
老无所依互助会微信群：
神算门-葛忘机：震惊，我昨天想买点枸杞红枣，就上了老何他们的网店，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丐帮-贺殊：我就说神棍门身体素质不行吧，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了
丐帮-贺殊：哦，不对，诸葛神棍也不能算年纪轻轻了
神算门-葛忘机：[截图]
神算门-葛忘机：[咒骂]吃麻辣烫的人不懂我们90后精致男孩的生活！
葛忘机发出来的截图是昆仑派的淘宝店截图，一个闪闪发亮的金色皇冠亮瞎了群里众人的眼。
丐帮-贺殊：卧槽，昆仑派的网店不是快倒闭了吗？哪里来的金皇冠？
唐门-唐飞翎：钓烟学会刷单了？
神算门-葛忘机：不止，他们店的销量全网第一，现在全部缺货，只有冬瓜还能买。
神算门-葛忘机：我无所事事，居然还买了一个冬瓜，唉
昆仑派-何钓烟：……
昆仑派-何钓烟：没有刷单
丐帮-贺殊：我也觉得没有，刷成全网第一，那得花多少钱啊？昆仑派有那钱吗？
昆仑派-何钓烟：……
唐门-唐飞翎：那是怎么一回事？自己P的皇冠？
神算门-葛忘机：想啥呢？这是我亲手截的图
昆仑派-何钓烟：之前录节目的时候，聂千秋在微博上帮我们网店宣传了一下。
众人齐齐：……
神算门-葛忘机：我立刻去微博解除对他的屏蔽词。
丐帮-贺殊：这么说起来，聂千秋真像昆仑派的锦鲤
丐帮-贺殊：又帮昆仑派打赢擂台，又帮昆仑派把网店做了起来，啊，想拜他
昆仑派-何钓烟：不止
昆仑派-何钓烟：他帮我管住了陆瑁，最近一个月陆瑁武功大有长进，长此以往，必能传承宗门武学，接任掌门之位也未必不可能。
神算门-葛忘机：！！！
丐帮-贺殊：！！！
唐门-唐飞翎：这么说，昆仑派将有传人了？
昆仑派-何钓烟：嗯
神算门-葛忘机：问：怎么样能和聂千秋成为朋友？在线等，急
昆仑派-何钓烟：……
神算门-葛忘机：我说啥来着？紫微星高悬昆仑山，昆仑派将有大变。
神算门-葛忘机：我神算门果然宝刀未老
丐帮-贺殊：可惜刀未老，人先老
神算门-葛忘机：[捶头.gif]
神算门-葛忘机：其实，我昨天晚上又观星了，武林的下一个变化，将自阳川起
唐门-唐飞翎：阳川？那不就是丐帮
丐帮-贺殊：[可达鸭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jpg]
神算门-葛忘机：应该是我算错了吧，现在雾霾重，观星观错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丐帮-贺殊：……呸
唐门-唐飞翎：丐帮最近有什么大动作吗？何方碍回来捐款？
丐帮-贺殊：他不来找我融资我就谢天谢地了。
唐门-唐飞翎：……
唐门-唐飞翎：不聊了，我去复习了
丐帮-贺殊：又考试？
唐门-唐飞翎：嗯，执业药师
……
武当派-张犹：金皇冠是什么？
众人：……
神算门-葛忘机：张犹，你自觉点，退群吧。
作者有话要说： 聂千秋：大家都对我虎视眈眈。害怕！
第026章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在阳川市的老城区, 有一条在很有名的夜市街，也被当地人戏称为创业一条街。
夜市街坐落在阳川大学不远处, 又靠着一个小广场，地理位置优越, 而且历史悠久, 自改革开放以后, 就逐渐有老城区的人在这条街上摆摊, 有的发家致富之后有了专门的门面，甚至还有开了公司搬走的，渐渐的也有其他区的人不辞辛苦从别处专门过来摆摊逛街，随着人流量和名气越来越大, 渐渐成了当地一景。
一到晚上，夜市街从街头到街尾灯火辉煌, 两边的各种小店人进人出, 一片热火朝天，路面两侧也规划了专门摆摊的地方，一到晚上摆得满满当当，各种小吃摊、饰品摊, 卖衣服的, 卖玩偶的，贴膜的, 修理数码产品的，回收的等等，不一而论, 街上也是人挤人，端的是热闹非常。
这条街在当地名气很之大，甚至有旅行团专门组织过来这条街一夜游的。
不过聂千秋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这条街上大部分的商家和地摊摊主，竟然都是丐帮弟子。
他和夏星降站在“盖邦麻辣烫”小店三楼窗口前，听贺殊给他们介绍丐帮的脱贫史。
“盖邦麻辣烫”是一栋商住两用的小三层，一楼用来做门面，二楼当仓库，三楼自住。
贺殊把手伸出窗外，指着外面那条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大街，豪气干云地说道：“看，这就是我们丐帮打下的江山。”
聂千秋赏脸地鼓了几下掌：“了不起了不起。”
贺殊双目灼灼地看向他。
聂千秋立刻说道：“没兴趣。”
贺殊“唉”了一声：“我还没说话呢。”
聂千秋：“反正你说也等于没说，都一样。”
夏星降一手插在兜里，一脸不痛快地说道：“你再纠缠聂老师，我就把你们这条街给收购了！”
聂千秋：“……”
贺殊：“哇，仗势欺人！”
夏星降“哼”了一声，道：“对，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贺殊转过去对聂千秋郑重道：“千秋，你要小心这种人啊。”
聂千秋在旁边煽风点火：“打起来，打起来！”
其他两人：“……”
贺殊觉得很受伤，委屈巴巴地引着他们到厅里坐下。
三人刚坐下，就见彭绒绒端着茶水点心上来，一脸乖巧地说道：“三位老师，吃点东西吧。”
贺殊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不是我们店的员工吧？”
彭绒绒大言不惭地说道：“谁要在麻辣烫店里打工啊，我是来看千秋老师的。”
聂千秋笑眯眯掏出一叠签名照递给她：“上回答应给你的。”
彭绒绒开心地接了过去：“谢谢千秋老师。”
贺殊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情况？”
彭绒绒瞪了他一眼：“那不都要怪你，我本来想跟千秋老师合影挂在我的小地摊上的，没想到你已经抢先一步在店里挂了老师的合影，一条街上同时出现太多老师的合影会让老师的形象贬值的，所以老师才答应给我几张签名照收藏。”
夏星降无语道：“你们丐帮蹭人气的套路怎么都是一样的啊？”
彭绒绒很无辜：“这不是没办法吗？我要是像你那么有钱，我也想请老师代言啊，不不不，不止代言，最好能包养老师。”
夏星降：……咦！
聂千秋：“……别想了，卖艺卖脸不卖身。”
彭绒绒捧脸：“不愧是我萌的偶像，果然很有个性。”
贺殊觉得让彭绒绒继续待下去，丐帮的脸算是丢在这了，便赶紧把她给赶走了。
过了一会，楼梯那边又走上来一个人，那人三十出头，身材高大更兼浓眉大眼，一边走一边说：“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来晚了。”
聂千秋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贺殊已经站起来介绍了：“千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兄，何方碍。”
聂千秋想起来了，这不是近几年崛起的一家教育网站打勾网的创始人嘛。
何方碍把手伸过来和他握了一下，道：“聂先生你好，我是何方碍，久仰了。”
聂千秋客气地说道：“你也是，久仰。”
说完还感慨上了：“没想到打勾网的老总居然也是丐帮的弟子，丐帮弟子果然是遍布各行各业啊。”
贺殊酸溜溜地说道：“他是没当成帮主，才跑去创业的。”
何方碍无奈地看着师弟：“你怎么还这么想呢，真的不是，我本来就打算创业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去看聂千秋：“我们丐帮弟子的教育水平普遍不是很高，大家忙于生计，又分散在各地，想组织学习也很不方便，我大学的时候学的专业是编程，所以就产生了自己办一个教育网站的想法，希望能让丐帮弟子都有一个学习的机会。”
聂千秋佩服道：“没想到还有这个初衷，那挺好的啊，现在网站也很成功，我不怎么关注这个行业的都经常能看到你们的广告。”
何方碍笑了一下：“刚拿了D轮融资，下一步计划是上市。”
他说着看向贺殊，眼神柔和了下来：“我们公司的启动资金，还是我师弟资助的。”
聂千秋惊讶了一下：“咦，人不可貌相啊。”
贺殊：“……”
夏星降在边上接道：“不不不，可以貌相，贺殊出钱是有要求的，网站的名字要由他来起。”
贺殊脸上尴尬了一下：“我起的名字不是挺好的吗？简单好记，事实也证明，很成功啊。”
夏星降笑而不语。
聂千秋莫名了一下：“打勾网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夏星降解释：“打勾网最早上线的时候，是没有中文名的，直接是拼音字母的DAGOU，现在的中文名字打勾网是网友自行翻译过来的。”
聂千秋想了一下打勾网的拼音：dagou……
他汗了一下：“不会原来是想叫打狗网吧？”
其他三人齐齐沉默。
聂千秋：“……佩服。”贺殊果然不会让他失望。
……
“师弟和我说了你们的发现，我也帮忙查了。”何方碍把自己随身带的手提电脑打开，“我们入侵了苍龙集团的内网，果然查到一些和青龙帮相关的资料，不仅如此，我们发现苍龙集团和青龙帮来往非常频繁，很可能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贺殊问道：“广城丐帮呢？有查到什么吗？”
何方碍摇摇头：“没有查到和广城丐帮直接相关的资料，不过青龙帮的产业里，有一个养老院，但是他们的养老院规模和客流量，和他们的收入是不匹配的，他们在养老院经营上的收入，远远大于他们的经营规模。我觉得这一点很可疑。”
聂千秋听完摸着下巴琢磨：“果然技术才是未来霸主啊，足不出户就把人老底查掉了。”
何方碍笑笑：“也许吧，不过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是技术做不到的。比如我想去青龙帮的养老院实地探察一下，靠技术就做不到。”
他看向贺殊：“那个养老院安保工作做得非常严密，尤其是西北侧有一栋独立小楼，那里把守的人都是青龙帮弟子，会武功，而且很有可能还带了枪，我一个人没有办法进去。”
贺殊毫不犹豫道：“我去吧。”
何方碍：“我就是想找你和我一起去的，我们从长计议一下。”
贺殊皱了一下眉头：“你就别去了，以你的身手，很容易连累我的。”
何方碍顿了一下，并不见尴尬，只道：“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聂千秋生怕他们两个要演起电视剧里那种兄弟情深，我去你不去，你去我也去的戏码来，连忙问道：“那个养老院在什么地方？”
何方碍道：“广城西郊。”
聂千秋想了一下：“我下周好像要到广城拍戏……”
他说着不是很确定地看夏星降：“是有这个行程没错吧？”
夏星降：“嗯，《霸道王子宠上天》的外景拍摄。”
贺殊：“……”
何方碍：“……”
聂千秋淡定地说道：“那就下周，我跟贺殊去吧。”
夏星降第一个反对：“不行。”
何方碍也道：“太危险了，青龙帮人数众多，还可能有枪。”
夏星降去看聂千秋：“老师，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对方有枪的话……”
他还没说完就让聂千秋打断了：“有枪而已啦。”
夏星降：“……而已？”
聂千秋双手合十搓了搓，淡淡地说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多快算快，至少要比子弹快。”
贺殊点头表示赞同：“或者大力出奇迹，多大力，至少也要比子弹的穿透力大。”
夏星降和何方碍看着两个淡定地说着暴力理论的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夏星降也不再拦着聂千秋，他怕拦下去，聂千秋先在他身上验证武功能有多快。
于是聂千秋和贺殊的行程就定了下来，何方碍万分感谢：“那就麻烦聂先生了。”
“不客气。”聂千秋冷笑了一下，“阻挡我星途的都不可饶恕 ！”
***
在聂千秋去广城拍戏之前，《武林高手在哪里》第二期节目也正式播出了。
由于拍到的素材充足，内容丰富，这次的节目被剪成了两集，分两周播出，后期很好地把地貌风光、宗门武学和嘉宾互动拼接在一起，使得情节跌宕起伏，又大气磅礴，非常具有看点。
这一期的节目中，观众们看到了南放县广袤的田园风光，雾气缭绕的远方静水，在后期特效的加持之下，意外有了那么一丝世外桃源的味道。
昆仑弟子们神情肃穆地演绎八大神仙掌，他们衣着随便，年龄参差不齐，却都抖擞有神，他们起手、推出，每一掌、每一步似乎都蕴含了无穷的力量，连尘埃微风似乎也为之变了方向。
之后，节目又展示了五位明星嘉宾的习武日常，他们对着铅块唉声叹气，阮雨馨会闹脾气，孟白会讲段子，而斯文清秀的聂千秋反而成了武力担当，轻轻松松带着铅块跑步，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在节目里磕磕绊绊地学武碰壁，闹出不少笑话，但是他们又都坚强地坚持了下来。
有笑有泪的习武日常中，又穿插着意料之外的变故，在陡然一变的背景音乐里，大家看到了狂奔而来的惊牛，音乐烘托得气氛急促而肃杀，接着何钓烟足下轻点，平地飞起，一个兔起鹘落便骑于牛背之上……更有瑁惊天一跃，自平地直接纵身屋顶之上，镜头定在他憋得鼓鼓的包子脸上。
这一期节目还未播完，昆仑派、何钓烟、聂千秋等就接连上了热搜，原本冲着几个明星去看节目的观众纷纷被节目里展现出来的昆仑武学所吸引。
大家纷纷讨论着电视上播出的武学画面究竟是真是假，猫区论坛满屏都是讨论昆仑武功的帖子。
由于其中涉及到陆瑁展示轻功的画面，有不少声音质疑让小孩子吊威亚不好，最后节目组官博还专门出来澄清，保证节目全程都是正常拍摄，播出的画面没有任何设备加持也没有加特效，就是昆仑宗门的正常武学展示。
有技术流的网友也跟着出了分析，确认镜头确实没有后期加工过的痕迹。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不过这都不妨碍节目制作水准受到一致的好评，也不妨碍昆仑派一夜之间成为网红门派。
大家没想到的还有何钓烟意外走红，他因为性格比较正经木讷，不会接梗也不会玩梗，整体的镜头其实不多，却没想到硬生生靠着颜值和武功杀出一条血路，吸引了不少粉丝，小火了一把。
之前星行娱乐关于“村民何先生”的那个采访也迅速被挖了出来，直接被转上了热门，原来沉闷无聊的采访在粉丝眼里也变成了“可爱，想……”，滤镜之厚叫人震惊。
换老公如衣服的少女们在节目组官博下千人血书求何钓烟出道。
昆仑派的弟子们简直都不敢刷微博了，看着微博上一群不认识的人真情实感地喊着“何钓烟，我老公。”“烟烟，娶我。”……而且不都是女的在喊，他们经过缜密的分析判断，确定喊老公的人里还有不少抠脚大汉。
让他们怎么再面对师父！
简直让人无心向武。
何钓烟本人则在节目播出的第二天直接卸载了微博。
很快也有网友挖出了昆仑派特产网店以前的模特图来，图上何钓烟一身农民装，戴着个斗笠站在枣树前，双手向前捧着一碗P上去的红枣，一脸呆滞，图片下方还有P的大字：正宗昆仑红枣假一赔十。
原来嗷嗷叫着“老公”的粉丝们顿时：emmmmm.
也有人兴奋地表示：好特别，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可以说口味非常的重了。
这期节目在昆仑宗门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亮点，就是导演强推的“星球cp”，虽然节目上不敢直接给他们加爱心特效，但是一同框就加柔光，一对视就加背景音乐，一互动就变慢动作，搞事之心昭然若揭。
这些镜头也丝毫不意外地遭到了聂千秋唯粉的疯狂diss，不过这次他们只是骂节目组，却没有骂夏星降，一是夏星降并不是明星，没有炒作动机，二……自然还是因为脸。
连聂千秋看了节目反馈都忍不住感慨：“这么多和我有过炒cp迹象的人里，只有你得到了我的唯粉的赦免。”
夏星降也很欣慰：“谢谢我妈。”
聂千秋：“嗯？”
夏星降轻轻一笑：“把我生得这么好看。”
***
老无所依互助会微信群：
神算门-葛忘机：@昆仑派-何钓烟，烟烟老公，娶我
丐帮-贺殊：哇，你终于出柜了！
唐门-唐飞翎：666
武当派-张犹：没想到诸葛先生……
释乐：阿弥陀佛
神算门-葛忘机：呸呸呸，你们不看微博吗？新一任老公的诞生，跟得上潮流的人都这么叫钓烟的
神算门-葛忘机：作为90后时尚男孩，我也不能落后
丐帮-贺殊：你对时尚是有什么误会？
……
何钓烟登上手机的时候群里已经水了99+条。
昆仑派-何钓烟：……
神算门-葛忘机：话题中心终于上线了！
昆仑派-何钓烟：这两天多了很多来南放县旅游的人，还有人想来昆仑派拜师，所以有些忙，不怎么看手机。
神算门-葛忘机：昆仑派の崛起
神算门-葛忘机：羡慕到流泪，什么时候轮到神算门啊。
丐帮-贺殊：等90后男孩退位那天吧。
昆仑派-何钓烟：@神算门-葛忘机 ，你臭不要脸！！！！流氓！！！！！！！你个大冬瓜！！！！90后秃头！！！
丐帮-贺殊：……突然激动，最为致命。
武当派-张犹：何掌门请冷静，诸葛先生只是一片爱意
神算门-葛忘机：……张犹，你可闭嘴吧。
唐门-唐飞翎：我觉得这不是钓烟会说的话。
……
十分钟后。
昆仑派-何钓烟：抱歉，刚刚手机被程式抢了。
昆仑派-何钓烟：现在宗门的生意太忙，程式带了一些旁支的人回来帮忙。
昆仑派-何钓烟：罚他到祖师牌位前跪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星降：和聂老师待久了，人自然也就皮了。
第027章 要什么吻戏
第二周, 聂千秋和剧组到广城出外景，等他拍完一条中场休息的时候, 就发现夏星降不知什么时候在也剧组里。
聂千秋惊了一下：“你怎么也在？”
而且看起来导演和工作人员都很讨好他的样子。
夏星降笑道：“星尘赞助了你们这部剧的珠宝和服装。”
聂千秋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质感明显上了不止两个档次的戏服：“我说剧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土豪呢。”
夏星降道：“怎么说老师现在也是星尘的代言人嘛，这点赞助也是应该的。”
聂千秋斜眼看他：“只是因为这样吗？”
夏星降义正言辞：“当然不是。”
聂千秋：“……”
夏星降道：“主要还是为了找个借口接近你。”
聂千秋看着鸟枪换炮的剧组装备, 不由感慨：“追星还真是花钱啊。”
夏星降谦虚道：“还好, 我应该还追得起。”
聂千秋摇头：“就你这种追星法, 多亏你追星有眼光。”
两人正说着话, 女主角韩楂走了过来，羞答答地对着聂千秋道：“聂老师，下一场是吻戏，你看我们需不需要先对一下戏找找感觉啊？”
聂千秋还没说话, 夏星降先冷着声音开口了：“吻戏怎么找感觉？难道还要试着亲一亲吗？”
韩楂没想到有人多管闲事，柳眉一竖正要发火, 结果转头一看发现是赞助商爸爸, 顿时哑火了，弱弱地说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夏星降莫名看这个女一号有些不顺眼，连带着对剧情挑剔了起来：“这部戏的受众不是主要是中学生吗？为什么还有接吻的镜头啊，影响多不好。”
韩楂觉得这个赞助商简直莫名其妙, 别的赞助商恨不得剧里能多点大尺度的画面刺激收视, 哪有赞助商嫌接吻镜头多的。
聂千秋也觉得夏星降行为有些幼稚，好笑地调侃道：“你不是赞助商吗？要不拿出爸爸的威严, 去找导演改戏啊。”
夏星降眼睛一亮：“有道理。”
聂千秋：“……你别乱来。”
最终夏星降没有去找导演要求改剧本，但是女主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在拍吻戏的时候连着NG了好几条。
夏星降简直要气炸了：这个女的是故意占便宜的吧！
好不容易这条戏终于拍过了, 连导演都忍不住一脸暧昧地调侃道：“韩楂，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韩楂吓得宛如鹌鹑：“不是不是，我发誓，绝对不是。”
夏星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拿了瓶水递给聂千秋：“老师，漱一下口吧。”
聂千秋莫名其妙地接过水，夏星降立刻又递了纸巾过去：“擦擦嘴唇。”
聂千秋狐疑地看他，就见对方一脸的嫌弃：“那个女演员的口红擦太厚了，颜色还不好看。”
本来要走过来和聂千秋继续讨论剧本的韩楂直接掉头跑了，惹不起惹不起。
聂千秋无语地看他：“可是我们刚刚是借位拍的。”
夏星降面不改色：“女演员凑得那么近，谁知道有没有蹭到啊。”
虽然不知道夏星降在搞什么鬼，不过聂千秋只当他是一片好意，还真的拿了纸巾擦了擦嘴唇。
夏星降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道：“老师，你要不要考虑别老是拍偶像剧，拍点别的。”
聂千秋倒是不以为意：“偶像剧拍起来简单，而且容易圈粉，为什么要拍别的？”
夏星降：“你不想拍电影吗？”
聂千秋耸耸肩：“拍电影太累了，再说目前国内的制作水平，很容易吃力不讨好，辛辛苦苦拍一部电影，既不能保证票房，又不能保证口碑。而且拍电影虽然听起来逼格高，但是一旦上了大荧幕，为了保持身价，轻易就不能回小荧幕，后续资源一旦跟不上，人气绝对哗哗地掉，说实话，想要热度和国民度，拍电影是不如电视剧的。”
虽然聂千秋看起来只是很随意地在说，但是夏星降却意外觉得，他的目标其实是无比清晰的，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就是做娱乐圈最红的明星，拥有最多的粉丝和最高的热度。
***
晚上下了戏以后，他们回酒店和贺殊碰头，一推开房间门，就见贺殊已经换好了夜行衣在等他们。
夏星降：“……”
聂千秋：“……”
聂千秋无语道：“你这是什么造型？”
贺殊比划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专业装备，夜行衣，武林高手暗访必备。”
他颇为洋洋得意：“这还是我们祖师爷传下来的，帮主限定款。”
聂千秋吐槽：“大哥，你们祖师爷起码清朝人了吧。”
贺殊不解道：“是啊，那又怎么样？”
聂千秋指了指窗外：“那年代晚上乌漆嘛黑的，穿夜行衣当然好使，但是现在时代不同啦，你看看外面灯光多闪耀，你这衣服穿出去，要多显眼有多显眼，要多可疑有多可疑，估计还走不到养老院呢，就直接给扣起来了。”
贺殊：“……祖师爷做事太没有前瞻性了。”
他淡定地换回了便服，聂千起又递了墨镜口罩给他：“这才是我们现代人用来伪装的装备。”
贺殊：“……哦。”
他把口罩墨镜戴上了，便准备和聂千秋一起出门，聂千秋忙拉住了他：“轻功会吧？”
贺殊顿了一下：“会。”
聂千秋又指了指窗口的方向：“那我们从这下去。”
贺殊：“我觉得电梯挺方便的，留点体力不好吗？”
聂千秋双手抱胸：“跟你一起行动的可是当红明星，酒店门口不知道埋伏着多少狗仔呢。”
夏星降在一边着急地说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聂千秋干脆利落：“你守家。”
夏星降：“……老师，我担心你，不跟过去我不放心。”
贺殊酸溜溜道：“我才是跟你认识比较久的那个人吧？”
夏星降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一路顺风。”
贺殊：“……”
聂千秋拍拍夏星降的肩膀：“电视剧看过吧，不会武功的人非要跟着高手，结果不是帮忙，只会拖后腿。”
夏星降颓然坐下，惆怅地说道：“我就知道，除了钱，我一无所有。”
贺殊再一次酸溜溜：“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
聂千秋最后交代：“也不是完全没用，你就在酒店好好等着，等不到人的话还需要你报警呢……”
聂千秋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咦，那差不多就是完全没有用。”
夏星降：……实话实说，最为致命。
聂千秋说完，和贺殊两人走到窗边。
贺殊看他：“你真的行吗？”
聂千秋：“这话该我问你吧？”
他说完轻巧地往窗台上一跃，直接跳了下去。
“老师！！”夏星降不过发了一下呆，就见聂千秋直接跳楼（？）了，要知道他的房间可是在十八层。
夏星降连忙奔到窗边把头探到外面去，就见混沌的夜色中，在霓虹灯的掩映之下，一道柳条般的身影在酒店大楼的外墙上轻点，轻巧地几个起落，飞快地淹没于夜色之中。”
“哇，他轻功是真的不错。”贺殊忍不住赞叹了一声，“那我也下去了。”说罢，他也跟着一跃，纵身朦胧的夜色灯火之中。
……
聂千秋和贺殊两人顷刻之间落于平地之上，聂千秋歪了歪脑袋：“跟我走。”
贺殊：“轻功过去？”
聂千秋：“那多累啊，打车去。”
贺殊：“……哦。”
为了避人耳目，两人并没有让的士司机直接把他们送到青龙帮的养老院，而是在距离养老院一段路程的地方下了车，聂千秋：“现在该用轻功了。”
贺殊没有异议，两人一路疾驰，速度竟是不比开车慢，很快到了养老院墙外的绿化带上。
贺殊对聂千秋大为赞赏：“不愧是能打败付绘的高手，居然能跟得上我。”
聂千秋淡淡道：“你在喘气。”
贺殊呼吸微微有些不匀，但还是十分淡定：“这不是赶时间嘛。”
他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怎么没喘气？”
聂千秋：“因为不需要。”
贺殊：？
不过他没来得及质疑，就听他们不远处有人走动的声响，两人连忙掩身于树冠上，等那些人走远了，才跳了下来。
“现在进去吧。”聂千向贺殊打了一个手势，两人收敛呼吸，脚步极轻地往养老院靠过去，竟是做到了无声无息，在高墙树影间兔起鹘落，掠过之处不过一丝风动，无人察觉。
两人在养老院之内如入无人之境，敏捷地避开了好几拨人马，将养老院各处探察了一番，不过这些地方都是一些普通的修养场所，并无特别之处，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往西北侧去了。
一近到西北侧的小楼范围内，可以明显感觉到此处与别处完全不同，戒备异常森严，四周都设有保安亭及明显训练有素的人站岗。
聂千秋表示：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和贺殊两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避开了那些人的耳目，直接进了小楼里。
贺殊低声笑道：“青龙帮太依赖现代武器，武功传承上快要断代了，现在这些弟子都是废物。”
聂千秋不置可否，只小心地在藏身在角落里，道：“但是他们的技术水平很不错。”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天花板的位置，贺殊顺势看去，就见楼里居然到处都设了监控。
贺殊：“妈的！”
虽然他们能轻易破坏这些监控，但是这样一来，青龙帮就会很快发现异常了。
他有些无语：“这下怎么办？”
却见聂千秋依旧淡定：“别担心，躲监控我很有经验，你跟着我就行了。”
贺殊不由叹服：“做明星真是不简单啊，需要这么多技能。”
聂千秋：“呵呵，当红的明星才需要。”
有了聂千秋的技术，两人果然很顺利地避开了各种监控，一路踩着监控死角把小楼里查了一遍，然而一圈下来，却让他们大失所望，这栋小楼和养老院其他地方一样普通，并无异常之处。
眼看着晨曦将至，贺殊皱眉：“难道这个养老院没有问题？”
聂千秋道：“有啊，你没发现吗？这栋楼和其他楼装修设施是一样的，但是却没有住人。”
贺殊想想也是：“确实有点奇怪，没有住人为什么要那么多人把守？”
聂千秋看着那些无处不在的监控：“那只能说明，我们还没查到真正的地方。”
贺殊有些不解，聂千秋低声道：“天快亮了，我们可以等等看有没有人出入这里。”
贺殊闻言恍然：“对，如果有人进来，我们就可以看看他在这栋楼里做什么。”
两人凝神屏息，在一楼的楼梯拐角处待了一会，果然听到有人进了楼里，脚步声渐渐清晰，却是朝着他们藏身的地方来了。
聂千秋和贺殊并不紧张，以青龙帮弟子的能力，他们只要随便出点功力，被发现的可能性极低。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不再迟疑，纵身而且，跃到接近天花板处，双手撑开抵在两面墙的夹角两边，稳稳地悬于半空之上。
这一个纵身带起一点风动，本不应被发现，却听走道上的人低喝一声：“是谁？”便以极快地速度闪了进来。
三人在昏暗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碰面了，习武者的视力极佳，聂千秋与贺殊都戴着口罩，对方却没有。
贺殊：“付绘！！！！！”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了下去，右臂一勾从背后锁住付绘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付绘头上疯狂猛捶。
“你个大屁眼子！不孝不孝不孝……”
作者有话要说： 付绘：QAQ痛
第028章 大明星思路广
付绘本来已经出手, 一听到贺殊的声音又立刻收了回去，任由贺殊锁喉暴打。
聂千秋眼睁睁看着付绘一副即将要脑震荡的样子却不敢还手, 难得产生了一丝同情心，伸手拦下贺殊：“冷静一下。”
贺殊大怒：“冷静不下来。”
聂千秋指了指四周环境：“不冷静也要看场合啊！”
又指了一下付绘, 施施然道：“你要打他另外找个黄道吉日再打也不迟。”
付绘：“……”
贺殊想想觉得有道理, 果真放开了付绘, 语气还是怒气冲冲的：“你为了钱选择投奔小龙人我也不管了, 没想到居然还为虎作伥，就是你我师徒缘尽，我今天也要废了你的武功。”
付绘猛地抬起头，昏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他的眼里似乎泛着水光，微微一闪, 少顷, 才听他闷闷地说：“知道了。”
贺殊闻言更是火大，一伸手掐住他的手腕经脉处，只要他一使力，便可断了付绘的修为。
然而付绘被他掐着脉搏, 既不说话, 也不反抗，有那么一丝任由处置的意思。
聂千秋忍不住问道：“现在反派不走话多路线, 改走小乖乖路线了吗？”
其他两人在黑暗中沉默着，无人应话。
五分钟后，贺殊还是没有动手, 聂千秋看了看窗外：“你们别深情对视了，赶紧的，再磨叽天都要亮了。”
贺殊捏着付绘的手稍稍用力，硬着声音道：“你给我道歉！”
聂千秋：“……？”
就听付绘当真压低声音道：“对不起。”
聂千秋：“……？”不是，你们剧本怎么说改就改？
贺殊松开了付绘的手，对聂千秋道：“我们走吧。”
聂千秋尚未应话，付绘突然说道：“你们跟我来？”
贺殊冷哼：“怎么，去给小龙人通风报信吗？”
聂千秋摸着下巴：“看起来像是要给我们通风报信。”
贺殊狐疑地去看付绘，付绘轻轻“嗯”了一声。
聂千秋与贺殊于昏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推了付绘一把，付绘带着他们出了楼梯间，避开监控进了一个房间里。
那房间十分普通，和养老院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若不是有知情人带着，他们根本不会留意这样一个地方。
付绘伸出手臂将他们挡在墙边，又拿出一个遥控对着天花板一处按了几下，原来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上也藏了一个微型监控，将监控的角度调开之后，付绘才带着他们继续走到靠墙边的桌子边，他伸手轻轻一推，便把桌子推开了，而后蹲在地上摸索，按了几下，就见一块地板缓缓地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贺殊睁大了眼睛：“机关？”
“不是。”付绘回头应道，“指纹锁。”
聂千秋称赞道：“真是现代化帮派。”
贺殊：“……”
那个入口两米见方，犹如一张裂开的黑色大口，自幽深处透出薄薄的白光，透着一丝诡异，大口的一边垂着一道梯子。
付绘打了个手势，带着他们顺着梯子下了地下室。
一下到地面上，聂千秋和贺殊两人都呆住了。
空旷方正的地下室没有任何隔断，目所及处一片水泥的灰色，水泥的墙，水泥的天花板和水泥的地板，吊着几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勉强照亮了这个巨大的方形棺材。
地面随处铺着席子和床褥，到处放着水壶、饭盆、毛巾、痰盂等生活用品，床褥上则躺着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残疾人，没有胳膊的，没有腿的，没有眼睛的，烧伤的，浑身溃烂的……满目疮痍，竟然有数十人之多，他们此时明明都还在熟睡中，却仿佛能看到他们的表情，麻木的，没有任何希望。
贺殊此前给自己做过很多心理建设，然而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给了他措手不及的一击，他浑身发抖，最后不得不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些场面的付绘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说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广城丐帮是被青龙帮控制着的。”
贺殊双目发红，声音也微微颤动：“你知道了，还能继续为这些畜生工作？”
付绘眼里闪了闪：“只有留在青龙帮，才能查出更多的事情，拿到更多的证据。”
贺殊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付绘却看了一下时间，说道：“你们先走吧，快到这些人的工作时间了，青龙帮的人很快就会过来了。”
贺殊看着那些人，咬着牙道：“我要把他们都救出去。”
付绘缓声说道：“师父，现在还不是时候。”
贺殊呆了呆，脱口而出：“我不是你师父了。”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聂千秋突然问道：“报警有用吗？”
贺殊闻言也盯着付绘，付绘迟疑了一下，随后缓慢地摇了摇头：“直接报警的话，没有用。”
他拿出一个U盘递给贺殊：“这是青龙帮养老院的一些资料，里面有一些加密文件，我解不开，何师伯也许可以。”
贺殊接过U盘，神色复杂地看着付绘。
聂千秋拉了他一把：“走吧。”
付绘上前：“我带你们。”
有了付绘带路，他们出去就顺利多了，三人很快避开耳目出了养老院。
付绘说道：“我先回去工作了，你们后续有什么行动需要我配合的话，和我说一下就行。”
聂千秋：“那我就不客气了，也不用以后，你现在就告诉我，。”
付绘不解地看他，聂千秋道：“青龙帮为什么要弄要个乞丐碰瓷我？”
“因为你破坏了他们的‘向阳’计划。”付绘说，见他们疑惑，解释道，“青龙帮靠着黑色产业累积了原始资本，但是最近几年，国家严打，这些产业不太好做了，因此他们有了一个叫‘向阳’的计划，其实就是洗白，进军一些能利润更高的产业，像是互联网、娱乐圈这些。”
“苍龙集团和青龙帮关系密切，赞助《武林高手在哪里》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青龙帮在电视上露脸，他们本来还准备好了一套后续的炒作计划，准备在节目播出后给青龙帮买热搜，但是你……”
付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毕竟，输给聂千秋的人正是他自己。
聂千秋立刻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太菜了。”
付绘：“……”他不敢去看贺殊的表情。
果然贺殊又开始破口大骂：“还好你有自知之明先退出了丐帮，丢也是丢小龙人的脸！”
付绘：“……”
聂千秋冷不丁问道：“你为什么会退出丐帮加入青龙帮？”
贺殊抢答：“妈的，为了钱。”
聂千秋似笑非笑地问付绘：“你缺钱吗？”
付绘点了点头，之后却又不再说话了。
贺殊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正要追问，就听付绘又对聂千秋说道：“青龙帮不会轻易停手的，他们原来准备好的一套营销洗白计划还没放弃，只有把你搞臭了，这套计划才能继续。”
聂千秋淡淡道：“哦，放马过来。”
付绘说完这些就走了，聂千秋和贺殊运起轻功，一路轻驰，很快远离了养老院，到了一条可以回酒店的大路上。
聂千秋见贺殊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心安慰他：“放宽心吧。”
贺殊一脸惆怅：“中年失独，老无所依，怎么可能宽心。”
聂千秋认真道：“首先，我觉得你不应该随便重新定义中年的年纪，其次，付绘和你年纪差不了多少，就算他还在丐帮，你们俩老了以后，谁要依靠谁还真不好说。”
贺殊：“我不管！我要灭青龙帮满门！”
聂千秋拍拍他的肩膀：“我也想找他们茬。”
此时天光微亮，聂千秋看了一下时间：“唉，快到拍戏时间了。”
贺殊难得蔫蔫的：“那你去吧。”
聂千秋叹气：“还要回酒店，才能上保姆车，时间赶不及了。”
他想了一下，给夏星降打了一个电话：“金主，到你发挥的时候啦。”
……
半小时后，聂千秋接到裴青的电话，他在电话那边又是狂喜又是忧愁的，十分分裂：“我的树啊……”
聂千秋：“等等，你叫我什么？”
“摇钱树的简称……”裴青继续说道，“虽然有金大腿硬伸到面前要你抱是好事，但是太高调的话让人很羞涩的……”
聂千秋：“没听懂。”
裴青意味深长道：“星尘的夏公子，哦，不对，夏总，刚刚和剧组说要给你们再追加一些赞助，现在全剧组停工两小时，等制作人和夏总谈完再继续。”
“附加条件还要改剧本。”裴青顿了顿，“听说还把编剧泰斗秦吉请来了……”
聂千秋“哦”了一声，淡淡道：“真是穷人靠武术，富人靠赞助。”
***
聂千秋刚拍完广城的外景回了阳川，贺殊便邀请他和夏星降再次前去他的小店，何方碍已经把付绘提供的资料破译出来了。
U盘的资料里除了介绍广城丐帮的兴起之外，还有大量广城丐帮的经营证据。
通过这些资料，贺殊他们才知道，广城丐帮的历史竟然已经有二十年之久。
最早的时候是内陆一些贫困地区的贫民结伴到广城乞讨，这些人来自同一个地方，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些小团体。
后来青龙帮在广城大肆霸占地盘，驱赶“占用”地盘的流浪人群，这些乞丐团体的小头头在此过程中与青龙帮达成了某种协议，渐渐就由青龙帮接手了这些乞丐。
后来青龙帮发现这些乞丐居然拥有不错的创收能力，而且残疾的乞丐收入更高，于是开始人为地开始发展这一“产业”。
聂千秋他们在广城养老院里见到的那些人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们在阳川还有一个窝点。
本来直接把这些证据交给广城警局是简单的做法，但是付绘在发现青龙帮的这一产业之后，曾经匿名报警过，报警之后却没有见到警察过来，反而青龙帮进一步加强了安保工作，而且还在内部进行了一次内奸排查，那一次他比较幸运，刚好青龙帮里有个人因为赌博欠了大量的赌债，在帮内搞了一些小动作，便被当做报警的内奸处理了。
“看来青龙帮在广城树大根深，而且盘根错节，很不简单啊。”聂千秋看完U盘内容之后得出结论，并顺便感慨，“怎么你们这些武林正派，一个两个混得都没人黑帮好啊。”
贺殊“呸”了一声：“我们是不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像青龙帮什么黑心钱都赚。”
夏星降却注意到了别的事情：“广城丐帮兴起有二十年，被青龙帮控制的时间也有十几年了，但是青龙帮的崛起，也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吧？我记得你们还经常吐槽，说这个帮派以前根本不是正规的武林帮派，就是一些社会闲散人士随便搞起来的小组织，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会什么武功，怎么会在十几年前就控制了广城丐帮？”
聂千秋：“emmmmm，按照电视剧的拍法，这样的线索通常表示，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贺殊沉默了一会，道：“现在也管不了是谁在下棋了，当务之急，是怎么救出广城丐帮那些人。”
何方碍道：“报警看来是行不通了，青龙帮恐怕已经和广城警局连成一气，说不定……”
后面的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意思大家都懂。
贺殊道：“再往上一级报警？”
夏星降摇了摇头：“就怕在上级行动之前，青龙帮事先就转移了。”
他见其他人不解，便解释道：“这是商场常用的手段，打点关系肯定不止打点一个单位，最好能把那个单位的上级一起拿下，拿不下或者拿下的成本太高的话，那最少也要放个眼，如果青龙帮和广城警局有勾结，不可能想不到在上级单位那里留眼线。”
贺殊冷冷说道：“如果报警没有用的话，那就用回武林最原始的办法吧。”
聂千秋好奇问道：“你的意思是？”
贺殊一双眼睛里闪着冷光：“以暴制暴。”
聂千秋“哇”了一声：“醒醒大侠，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这样子很容易把自己也搞进去的。”
贺殊咬着牙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聂千秋却不以为然：“我不喜欢这种两败俱伤的做法。”
贺殊看他：“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聂千秋道：“对社会主义多点信心嘛，相信党和群众。”
贺殊：“……”
聂千秋摸摸下巴：“现在的问题是怕警察去查他们之前就先走漏了风声，那就让他们措手不及好了。”
何方碍又道：“还有，广城警局是指望不上了，再往上报警就一定会有用吗？”
聂千秋道：“那就让他们不想管也得管，不想查也得查。”
贺殊看他，一脸惊恐地猜测：“难道，你还有这方面的背景？隐藏的大佬？”
另外两人也忍不住盯着他看。
聂千秋对他们的联想能力表示很失望：“……没有粉丝的人想象力果然很贫瘠。”
作者有话要说： 贺殊：我，穷人，靠武术。
第029章 热搜走势如股市
在此期间, 《武林高手在哪里》昆仑宗门篇的第二集 也播出了，有了上一集的热度, 这一期更是创造了新的收视高峰。
第二集 节目内容以擂台比武为主，通过后期鬼斧神工的剪辑, 将整个比武顺序打乱, 嘉宾比武和昆仑弟子的上场轮流交替, 武学对决中穿插着明星嘉宾的插科打诨, 一期节目播下来，有笑有泪，有精彩的高手对决，也有令人捧腹的有趣互动, 果然又一次在网络上引发讨论热潮。
其中讨论最多的就是聂千秋的那一场对决，聂千秋前后两次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付绘拿下, 速度之快, 用时之短，都让网友感到不可思议。
好在这次节目组有了上回的教训，特别贴心地把对决过程用慢动作又回放了一次，清晰地展示出了聂千秋是如何扣住付绘, 如何翻到他的背后, 又是如何将他踢倒在地的。
有了菠萝直播事故的铺垫之后，部分网友已经接受了聂千秋有武术底子这样的设定, 加上聂千秋在这期节目里确实一路开挂，于是这一次不少网友顶多觉得节目组对嘉宾有些优待，但是意外之余, 也都承认了聂千秋的实力。
微博上一片扣666的，网友们大呼聂千秋是“流量之光”，粉丝们趁机卖起安利，一夜之间又是吸粉无数。
上一期节目后单方面宣布跟何钓烟结婚的网友们不少又倒戈到了聂千秋这边，纷纷表示要为聂千秋生猴子。
昆仑派弟子们一边刷微博一边纳闷，邹平托着老花镜非常不解地问陆丹缇：“师姐，这个叫做‘墙头比长城还长’的人，前两天还在叫师父老……呃，就你知道的，怎么今天又改喊聂千秋了，还说要给聂千秋生猴子？人要怎么生猴子啊？”
陆丹缇听到网友ID的时候已经看穿了一切，冷漠道：“网络上的爱情就跟沙子一样，不用风吹，新番一上就散了，这些人的老公，比民政局里出没的还多，你别太当真了。”
邹平：？？？？？
陆丹缇继续道：“呵呵，跟我抢老公，也不看看，我跟秋秋可是有合照的。”
……
在网友们集体沉迷昆仑武学和聂千秋的表现的时候，也有人在关注别的槽点。
【不是我说，这个青龙帮的名字也太难听了吧……】
【这不是90年代香港黑帮片才会出现的反派名字吗？多缺心眼才会叫这个啊？】
【这帮派一听就不是好人，而且还是武力值超低的那种】
【实不相瞒，听到他们帮名的那一刻，我已经看到了结局……】
【话说，我小学时候帮里的小混混也搞了个组织，就叫青龙帮……doge】
【23333还不如叫小龙人呢，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多可爱】
……
最后连聂千秋都忍不住让贺殊去问付绘，既然青龙帮都费那么大劲想洗白了，为什么不干脆换个正派点的名字。
传回来的答案是：因为他们发自内心觉得现在这个名字很酷炫。
聂千秋：……审美是硬伤。
……
聂千秋微博指数持续走高，微博粉丝数量更是突破五千万，黑粉们很不开心，在夹缝中艰难求生，各种嘲讽节目有黑幕，青龙帮比武放水等等，只是这次没能掀起浪花了。
不过聂千秋的百万黑粉不愧是黑粉圈第一战斗力，堪比军队的运作让他们很快调整了作战方向，很快，微博多了一个热搜：青龙帮废物
既然不能说服吃瓜群众聂千秋是靠黑幕打赢的，那就把青龙帮刷成废物，间接论证打败青龙帮的聂千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一招比直接踩聂千秋隐秘得多，很快有大量网友加入讨论，多角度研究名字如此弱鸡的青龙帮，被聂千秋打败的青龙帮，到底是有多废物。
猫区论坛也盖起了好几个高楼，其中最热门的一个帖子叫：拿什么拯救你，废物青龙帮。
甚至还有无聊网友开贴统计，在节目播出之后，全国有多少小学生组织的“青龙帮”羞耻改名，更无聊的是，还真的有人跟帖，由于嘲讽力惊人，猫区论坛微博还转发了这个帖子。
@猫区论坛：#热帖汇总#据猫友统计：“青龙帮”退出小学生最喜欢使用的帮派名字排行榜，被力压多年的“玫瑰帮”终于登顶第一，楼主读小学的外甥女发来贺电，并代表她们学校的“玫瑰帮”帮主感谢聂千秋……
网友们喜闻乐见，排队转发：
【南放县人民发来贺电，恭喜玫瑰帮】
【我侄子说他们学校的“青龙帮帮主”被气得解散了帮派，感谢聂千秋为创造良好小学校园环境作出贡献2333】
【从此，青龙帮再也不是那令小学生闻风丧胆的三个字……】
【青龙帮算什么东西，我白虎帮才是中小学生小霸王】
【哈哈哈哈哈哈嗝，一个问题，如果拦住一个小学生说是青龙帮抢劫，小学生会交钱还是会笑出声来？】
……
在聂千秋黑粉的刻意带节奏，吃瓜群众添砖加瓦提供素材之下，青龙帮在网络上的形象很快和没用、搞笑划上了等号。
裴青身为金牌经纪人的直觉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风向背后的意图，还跟聂千秋商量是不是发动粉丝把这个话题刷下去，避免影响到刚刚因为打赢青龙帮而风头正盛的聂千秋。
聂千秋对此一派高人风范，言简意赅：“不用，实力派无所畏惧。”
……
大家没想到的是，两天后，微博热搜又一次爆了，又是聂千秋，还是聂千秋，不过这次的关键字是：聂千秋 乞丐采访
聂千秋刚下通告，就接到了裴青的电话，十分的生无可恋：“秋，虽然你为公司省了一大笔买热搜的钱，但省下来的这笔钱不知道够不够我治疗心脏病的。”
聂千秋倒是淡定，甚至像是意料之中一般：“又上热搜了？”
裴青：“你自己看吧。”
临挂电话前他还一副欲哭无泪的语气：“你这上热搜的状态，跟大盘走势似的，太刺激了。”
聂千秋安慰他：“少买股票，有利身心健康。”
这次爆的热搜正是之前碰瓷聂千秋的那对乞丐爷孙的采访视频，视频里，那个乞丐小孩对着镜头哭得直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他爷爷是在一场意外中失去手脚，他又是如何跟着爷爷相依为命，以乞讨为生的。之后采访的人拿了聂千秋的照片问他记不记得，小孩子顿时大惊，又怕又气又无助地描述了之前聂千秋如何对他们见死不救，不仅如此，还出言嘲讽，甚至动手。
整个视频竭尽所能地渲染了那对乞丐如何可怜，聂千秋如何冷血残酷。
如果说之前那个碰瓷视频模棱两可，之后聂千秋工作室的声明又姿态坦荡，让大部分网友选择站到他的那边。
这一次的采访就可以算得上板上钉钉的实锤了。
视频一出来，聂千秋立刻遭到了出道以来最严重的形象危机，网友们愤怒地转发着这个视频，对聂千秋进行讨伐和谩骂，甚至部分秋葵都撑不住宣布脱粉转黑。
整个微博弥漫着空前的戾气：
【聂千秋还是人吗？居然对这样的人动手？】
【根本就是畜生吧？不帮就算了，动手算什么意思？】
【我都看哭了，太惨了，有没有捐款途径，钱不多，能帮一点是一点】
【坚持不下去了，以前不管别人怎么黑，我都相信你是善良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就当自己瞎了吧】
【从你出道就一直爱你，三年了，原来只是爱错了人】
【太卑鄙了，自己动手打了人，还在微博上污蔑人家，发动粉丝怀疑他们是“丐帮”，是来碰瓷的，没有比这个更恶心的了】
【这就是拥有无数粉丝的公众人物？我们到底都捧出了些什么人？】
……
@今天聂娘娘退圈了吗：毫无底线，时间终于向公众还原了一个真实的聂千秋，卑鄙且毫无同情心//@娱乐老奶奶：疑似与当红明星聂千秋有肢体冲突的残疾乞丐接受采访，控诉聂千秋冷血残酷……[视频]
……
聂千秋大部分粉丝虽然震惊且心痛，但是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粉丝群里互相安抚，苦苦等着聂千秋出来解释。
事情持续发酵，聂千秋最后一条微博被骂了上百万条，粉丝控评也控不住，整个微博评论不堪入目。
聂千秋代言的产品也纷纷受到牵连，之前表态无条件支持聂千秋的星尘中国更是受到网友抵制，大家纷纷斥责星尘中国作为知名企业识人不清还助纣为虐。
令网友没有想到的是，到了这个时候，星尘中国不但没有和聂千秋撇清关系，反而又发了一条微博：
@星尘中国：我们依然相信我们一贯的选人标准，相信@聂千秋 先生是我们了解到的那个善良且努力的他，等聂千秋先生出来解释，在此之前，不信谣不传谣。
毫无意外，这条微博也被骂上了热门。
裴青急得嘴巴冒泡，连夜回公司加班开会讨论公关方案，作为事件当事人的聂千秋本来也要回公司报备情况，但是裴青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身处风暴中心的某人却仿佛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情况多危急一般，声音懒懒散散一片悠然自得：“我在读《霸道王子宠上天》的新剧本呢，秦吉果然厉害，被他改过以后剧本精彩多了。”
裴青气得大吼：“现在是读剧本的时候吗？”
聂千秋想了想：“哦，对，现在是保养时间了。”
裴青又想骂他又舍不得，只能用音量让他意识到情况有糟糕：“读什么剧本，保什么养，你现在不回公司，你那剧都不用指望能播了。”
聂千秋丝毫不为所动，看了一下时间，表示拒绝：“太晚了，不去。”
裴青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你不回来，公司说不定要封杀你了。”
聂千秋“呵呵”一笑：“公司才舍不得。”
裴青对他这种时候还迷之自信头痛不已，转而哀求道：“千秋，你赶紧回来吧，整个公关团队都在等你，我们需要统一一个口径出来。”
聂千秋说道：“不用了，你们一个团队，还不如我一个人顶事。”
裴青：“千秋！！！”
话音未落，聂千秋已经挂了电话。
……
@聂千秋：之前答应大家直播，明天晚上12点，菠萝直播，不见不散。不要问我为什么是这个时间，任性。[doge]
……
聂千秋的微博发出之后，立刻招来大片网友谩骂，大家纷纷指责他毫无反省之心，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搞粉丝福利，并在评论里互相号召大家明天直播的时候一起去他直播间里骂他。
黑粉总教头更是宛如一代领袖：
@今天聂娘娘退圈了吗：百万聂娘娘anti们，见证我们力量的时候到了，明天晚上12点，菠萝直播，不见不散。//@聂千秋：之前答应大家直播，明天晚上12点，菠萝直播，不见不散。不要问我为什么是这个时间，任性。[doge]
总教头号召力不同凡响，瞬间应者无数，大家纷纷表示：今天聂娘娘退圈了吗？估计，快了。
而苦等聂千秋解释的秋葵们则在评论里抱头痛哭，互相安慰，表示相信聂千秋，相信他一定会在直播里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千秋一生推：相信秋秋，相信他是可以一生推的人，如果秋秋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我直播整个粉群一起脱粉。
裴青发了一条微信过来：秋千，公司刚决定了，雪藏你半年。
聂千秋回复道：哦，跟老板说，准备好键盘，后天早上，去我家门口跪着。
***
第二天，聂千秋、夏星降、贺殊和何方碍四人一起到了广城。
晚上距离直播开播时间还有两小时，聂千秋在菠萝直播的直播间已经被挤爆，各种谩骂充斥着聊天室。
十二点，聂千秋打开手机，不过，他没能准时直播，因为在他开启直播的那一瞬间，整个直播软件被卡瘫痪了……
十五分钟后，聂千秋的脸终于顺利出现在直播画面里，他的背后是一片绿化带，竟然是在户外的路灯下直播的。
他轻轻一笑，双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大家好，好久不见啊。”
弹幕刷刷地往上弹，骂声一片，他直接无视了那些弹幕，倒是瞄了一眼在线人数，惊奇地说道：“哇，两千万观众，大家这么捧场的吗？”
“好了，不开玩笑了。”聂千秋收敛了一下表情，对着镜头说道，“相信大家都看了微博上那对乞丐的采访视频了，大家都在叫我出来解释，现在我就和大家说说这件事。”
“我之前在微博上说，每次我在路上看到那些残疾的乞丐，都很好奇，他们没手没脚的，是怎么到那么远的地方乞讨的？他们真的是乞丐吗？正好，因为一些原因，我认识了真正的丐帮帮主贺殊先生。”
他边说边移动了一下镜头，画面出现了另外一个青年男子，朗眉星目，眉梢眼角都是会让人喜欢的样子，正是贺殊。
“贺殊先生就是我们经常在武侠片里会看到的那个丐帮的帮主，不过现在丐帮帮众通过自力更生，已经在党和人民的帮助下脱贫成功了，他们再也不需要再以乞讨为生了。”
聂千秋说到这里的时候，弹幕里一片：………………………………………………………………
【服了服了】
【城里人套路深，我还是回农村吧】
【这种洗白路数第一次见，真TM清奇无比】
【聂千秋这是疯了？】
【这个主播胡说八道，举报了】
【他怎么不说这个“帮主”会打狗棒】
【打狗棒算什么，降龙十八掌才是丐帮标配】
……
除了嘲讽的，剩下都在继续谩骂，连秋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聂千秋仿佛毫无所察一般，笑容依旧完美，施施然道：“对了，贺殊先生可是会打狗棒和降龙十八掌的武林高手。”
弹幕：…………………………………………………………………………
【已经疯了，鉴定完毕，给医院打电话吧】
聂千秋继续说道：“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乞丐都是真正的丐帮，也并不是所有出来乞讨的，都是真正的乞丐。”
“今天，我将和贺殊先生一起，向大家揭露一个真相。”
他说着把手机交给了贺殊，贺殊举着手机调转摄像头，这次对准的是远处的一堵高墙。
【这什么？疯人院？他要把自己送进去？】
【难道是……直播飞越疯人院？】
……
下一秒，整个弹幕静止了，因为画面里清晰地展示出，聂千秋往前疾驰而去，脚步极轻极快，如同燕子飞掠水面一般，瞬息之间到了那堵高墙之下，接着兔起鹘落，竟是轻轻松松地直接翻过了那堵高墙。
紧接着，直播画面晃了几下，再猛然升高，又猛地下落，观众们恍惚意识到，这是拿手机的人也翻过了那堵高墙。
弹幕里一片：！！！！！！
【卧槽，这是轻功？】
【等等，武林高手那个节目里的轻功是真的？不是吊威亚的？】
【啊啊啊啊，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这这这？？？真丐帮？真武功？？】
【真·飞越，6666666】
【聂千秋到底是要给我们看什么？】
【有种预感，难道真的要反转？】
一时之间，直播间里的谩骂之声戛然而止，大家都目不转睛盯着荧幕，等着聂千秋说话。
画面中，聂千起却将食指竖起，放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和镜头一起一路轻掠，无声无息地穿过一片静谧的建筑物，最后到了西北侧的小楼里，躲过守卫人员，避开监控，一路到了此前付绘带他们去过的那个房间。
付绘已经等在那个房间里，他没有入镜，贺殊在镜头外向他打了个眼色，他点点头，熟练地用遥控调开监控，随后用自己的指纹打开那扇地下室的大门，再静悄悄地退到角落里。
贺殊把镜头移到那个黑洞洞的入口上，聂千秋走到镜头前，神色极为严肃地说道：“各位观众朋友，我们现在在广城养老院，地址是广城……………………”
他咬字清晰地把地址连报了两遍，说道：“请所有正在观看我直播的朋友，立刻为我们报警。”
同一时间，国内最大的教育网站“打勾网”弹出新闻弹窗：《人间地狱：聂千秋直播广城“丐帮”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经纪公司老板：直播跪键盘，大家想看什么姿势[围笑]
第030章 全网震动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在这次直播中受到伤害最严重的的，会是菠萝直播的程序员。
由于同时涌入直播间的人数太多, 加上本来就已经接近饱和的在线人数，菠萝直播系统一度崩溃。
愤怒的观众打爆了菠萝直播的客服电话, 把他们全公司的程序员骂得狗血喷头, 宛如人类的罪人, 差点就要为世界毁灭背锅。
好在菠萝直播知道聂千秋要直播, 早有准备，留了一批程序员在公司加班蓄势待命，最终力挽狂澜，没有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焦虑无比的观众们在疯狂刷新几次之后画面终于恢复了正常, 然而之后跳出来的画面，却让所有正在观看的人都为之一震, 全身发寒, 不知多少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扣手机，不敢直视手机屏幕。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狱的存在，那么现在这个地狱就在几千万观众的眼前。
直播镜头全方位地向大家呈现那灰色而巨大的水泥棺材的全景，聂千秋没有再入镜, 只有他的声音, 在画面之外向大家继续讲述这里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一直困扰我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就在这里，每天早上天还没亮, 就会有人过来，把他们抬到车上，然后拉到人流密集的地方, 像展览品一样放下，一放就是整整一天……”
“哪怕力量微薄，我们也希望尽自己的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让那些遭遇不幸的人过得更好，可是却有人，为了骗取那点微薄的同情心，残忍地制造了这些不幸……”
镜头里，那些恐怖而狰狞的面孔一个个慢慢转了过来，麻木的，疑惑的，丝毫不为所动，他们似乎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甚至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不管再看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不能让他们产生波动。
镜头继续移动，突然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停了一下，而后又移开了去。
但是昨天骂了聂千秋一天的人都已经对那张面孔十分熟悉，即使灯光昏暗，画面也不太清晰，他们也能认出来，那个人，正是在之前控诉聂千秋的那个采访视频上出现的残疾乞丐。
此时他也躺在这些人中间，那个在采访中声泪俱下控诉聂千秋的“孙子”不见踪影。
弹幕里一片向聂千秋道歉和求原谅的：
【对不起，秋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聂千秋，以后不管别人怎么黑你，老子都信你！】
【对不起，被坏人蒙蔽利用了，请你原谅我】
【我为我在微博上说过的话道歉，对不起】
【我就知道，你没有做坏事，你一直都是那个值得我爱的人】
【聂千秋，我爱你一辈子！】
……
最后，镜头又转到了聂千秋的脸上，他没有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眼睛微微发红，却还是勉强拉出一个艰涩的笑容，说道：“大家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们了，我希望所有正在观看的观众们，也能利用你们的力量，给这些人一个答案。”
他话音刚落，自地下室入口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道的人影从那个方形大口上跳了下来。
那些人统一穿着养老院的工作服装，手上各自拿着棍棒刀枪。
聂千秋反应极快地握住贺殊的手一转，让镜头对准那些跳下来的人一顿猛拍，一边大声说道：“这些人就是控制广城丐帮的坏人，观众朋友们请记住他们的脸，一个都不要漏了。”
那些跳下来的人：“……”
其中一个大约是带头的大声说道：“都愣什么，快把脸捂起来！”
那些人果真手忙脚乱地又是捂脸，又是背过身去。
聂千秋：“……”
贺殊：“……”
带头的人很快发现这么做又愚蠢又无济于事，于是大喝一声，冲向聂千秋要去拍开那支手机。
聂千秋不等他冲到面前便主动闪了过去，他速度极快，镜头甚至拍不清他的身影，瞬息之间便到了那人的面前，而后他就停了下来，不再动作了。
那人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把手中拿着的西瓜刀挥砍出去，眼见着那泛着森冷寒光的刀刃就要落到聂千秋身上，不知多少正在观看直播的少女心碎尖叫，而直播弹幕因为来不及打字，只飘出了一片片的“啊啊啊啊啊啊——”
聂千秋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我这是正当防卫——”这才猛地伸手，电光火石间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扭。
屏幕外的观众听不到那轻微的一声“咔哒”，只看到那手腕被轻轻松松地扭成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握着的西瓜刀也顺势掉落下来。
紧接着聂千秋一个交叉侧步绕到那人身后，将他猛地往上一提，一个干脆利落的背摔，将那人抛出去数米之远。
其他的人想不到带头的人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解决了，竟都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急喊道：“一起上，一起上……”
屏幕里，七八个人拿着武器集体冲向聂千秋，聂千秋极其灵巧地穿行其中，将那些人的攻势一一避开，同时故技重施，双手一起一落精准无比地掐住那些人的手腕，不过轻轻一扭，那些人便全部面目狰狞地惨叫着松开了手中的武器。
聂千秋速度极快，行云流水间已经将那几人制服，前后不过数分钟。
等观众反应过来，那些人全都躺在地上“嗷嗷”惨叫个不停了。
原来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的观众恍惚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就见聂千秋已经整理好衣服，回到镜头前，无辜地说道：“刚刚大家都看到了，我真的只是正当防卫，要是警察找我问话，你们可都要为我作证啊！”
弹幕一片：……………………………………………………………………………………………
就在观众们正想激情澎湃地发弹幕为他打call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噗——”的轻响，像是镜头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然后整个画面瞬间黑掉了。
直播突然中止，观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量的人仍然聚在直播间里久久不愿离去。
聊天室的留言仍然在不断刷新着。
大家都在惊慌地讨论着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大家疯狂地拨打着报警电话，导致报警电话一度严重占线，更有焦虑不堪的广城粉丝在聊天室里号召大家一起去围堵那个养老院。
幸好，十五分钟后，聂千秋的微博更新了。
@聂千秋：一切顺利，不用担心，谢谢大家。[照片]
附上的照片是养老院外被警车包围的画面。
这条微博留言瞬间突破十万，之后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增加着。
饶是如此，依然有大量的观众还留在直播间里，这次直播看到的东西太多，内容太惊人，他们还沉浸在震撼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大家还在直播间里向聂千秋道歉，为聂千秋刷礼物。
更多的人，则无法从那些残疾人的惨状里回过神来，竭尽全力地痛斥惨无人道的幕后黑手，大家在聊天室里贴自己的报警结果，讨论着怎么帮助这些可怜的人。
还有一部分人，震惊于聂千秋在镜头前展示出来的武功身手，不过在更大的悲痛面前，不好过分讨论。
……
聂千秋在警察的护送下刚走出养老院，就见一个人猛地扑了过来，一下子将他紧紧抱住：“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聂千秋被他抱得脸都变形了，伸手就要去推他，结果，居然没推动。
聂千秋郁闷地想：“这家伙武功不会，力气倒是不小啊。”
他又不好伤了对方，只好一张脸闷在对方的肩膀里艰难地说道：“还好我没整容，不然鼻子都被你压塌了。”
夏星降这才轻轻松开了他，僵着脸说道：“你直播突然断了，要不是怕给你拖后腿，我都想自己冲进去了。”
聂千秋拍拍他的肩膀：“那算你还有脑子，知道自己会拖后腿……”
夏星降：“……”
夏星降脸上附着一层寒霜，眼里透出不容忽视的坚定：“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自己却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聂千秋道：“你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啊。”
夏星降看他。
聂千秋微笑：“你还可以给我加油。”
夏星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不行，远远不够。”
聂千秋看他眼里的担忧与坚持，心里微微为之一动，笑道：“好吧，我回头给你发一套心法，你自己研究研究。”
夏星降并没有如他所预料那般欣喜若狂，只是眼睑动了动，也不知在想什么，然后又一次把他抱住了。
聂千秋：“……哇，你怎么还得寸进尺。”
旁边一个警察说道：“你们到一边抱抱吧，挡着我们干活了。”
夏星降这才松开了聂千秋，脸色微赧，两人站到一边，看着大批警察押着犯人出入，夏星降问道：“你刚刚是怎么回事，直播为什么突然中断了？”
聂千秋想了一下，叹了一声：“唉。”
这件事，其实特别乏善可陈。
当时他刚撂倒那几个小喽喽，突然之间，自地下室的入口处飞来异物，他们一时不察，直播用的手机直接打中。
之后入口下来一人，那人面容阴森，两边太阳穴鼓鼓的，显然身手不凡，与之前那些小喽喽不是一个级别的，只是他的嘴角处还带着一道血丝。
贺殊一看那场面一下子就炸了，大喝道：“你把付绘怎么了？”
想那些小喽喽能轻易下到地下室，定是付绘被这人缠住了的缘故。
那人冷笑一声：“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贺殊更怒：“我都没这么直接骂过他，你算老几！”
那人鼻孔出气，语带不屑：“今天你们就和他一起都死在这里吧。”
聂千秋忍不住看着他认真说道：“你和付绘打都能被打到吐血，哪来的自信说这样的大话？”
那人：“……”
那人怒喝一声冲了过来，聂千秋摇摇头：“这弱鸡，我都懒得出手了。”
贺殊抢上前去：“我要亲手给付绘报仇。”
……
聂千秋回想了一下贺殊和那个人打斗的场景，评论道：“丐帮武功还挺不错的，不愧是武林大帮。”
夏星降却难得一次关注点不在武功上，只道：“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了。”
聂千秋又是一叹：“我是没事啊，不过付绘好像不是很好。”
过了一会，付绘便被担架抬了出来，贺殊还紧跟在一旁。
两人上前去，贺殊对他们摆摆手：“你们先去做笔录，我送付绘去医院，晚点再去。”
聂千秋问道：“他伤得怎么样？”
贺殊：“还有救。”
两相无话。
……
毫无意外，微博上爆了一片。
全网媒体同时跟进报道。
广城和阳川所在东洲省省警倾巢而出，在热心群众的支持下直接端了广城和阳川两处窝点，据说阳川那个窝点本来还试图转移，但是没来得及动作就已经被愤怒的群众自发找到并包围住了。
广城警局全局人员停职扣押，等待审讯。
接下来的一周，几乎不管什么媒体，不管什么板块，全都挂着和“广城丐帮”相关的报道，就连游戏类的新闻飘出来的头条都是“XX主播直播期间痛骂广城丐帮，并为聂千秋打call”，金融板块则有“专家分析广城丐帮对东洲省经济的影响”，连汽车板块都出来这样的报道：“广城丐帮幕后黑手曾购入XXX车型”。
两城公职人员一片兵荒马乱，全国媒体的记者每天守在省厅外面，等着最新消息，整个事件在公众间的影响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月，才慢慢落幕。
在此期间，聂千秋几乎每天高挂微博热搜榜单，犹如钉子户一般坚挺。
关于他单枪匹马（贺殊……）深入虎穴，勇敢直播，一己之力撂翻一片坏蛋的视频在网络上不断被转发传播，成为传奇。
然而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是他的这次直播，几乎直接改变了东洲省的社会形态，广城警局全局落马，阳川相关部门也受到处分，整个公职系统大换血，这期间连带着查出了不少其他的问题。
广城和阳川两市的帮派势力也受到了很大的清洗，光在直播当晚抓捕的就有数十人，之后更是全省追查，连带着一些小帮派也受到波及，两市的治安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后，残疾人乞丐在全省范围内几乎销声匿迹，一是大量被控制的残疾人被解救出来，二则是之后相关部门严打，再没有哪些势力敢在东洲地界上做此“营生”。
……
引发此次海啸的聂千秋当晚跟着省警的人一起回去做了笔录，一直到天亮才离开警局。
一出警局，夏星降就递给他一个新手机，他自己的手机昨晚被那人打坏了，之后的微博还是用夏星降手机发的。
聂千秋接过手机，欣慰地点点头：“以后我收徒弟，一定要收一个这么上道的。”
夏星降“嗯”了一声，居然没嚷着让他收自己为徒就好。
聂千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问什么，等他换好sim卡打开微信，就见裴青一大早发来的留言：秋，老板问你喜欢什么牌子的键盘，他去买俩，一脚跪一个，不跪烂不起来。
聂千秋回复：……
他信息刚发过去，裴青立刻追了电话过来，语气又急切又惊喜：“秋啊，唉，我这心脏真该去检查一遍了……”
聂千秋笑笑，道：“老板不至于吧，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做老板的威严都不要了？”
裴青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本来他是硬挺着，打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让事情自然过去的，但是你那个金主，咳，夏总，昨晚连夜打电话给他，让他赶紧雪藏你，他要给你出解约金……”
聂千秋：“……”
作者有话要说： 夏星降：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emmm,因为一些大家懂的原因，里面涉及的和谐部门等的称呼都稍稍改动，跟我们日常的叫法不太一样，大家别纠结哈。咱是架空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