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曼私人银行坐落在苏黎世班霍夫大街一条不起眼的侧街上,灰白色的新古典主义建筑与两旁的名表店融为一体,低调得近乎隐形。萧蔓蔓挽着赵昱飞的手臂走进旋转门,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记住,"赵昱飞在她耳边低语,伪装成情侣间的亲昵,"如果情况不对,立刻从后门离开。不要等我。"
萧蔓蔓捏了捏他的手臂作为回应,力度恰到好处地表达"别做梦了"。她今天穿着得体的米色套装,戴着茶色墨镜,扮演一位来办理信托业务的富家女。赵昱飞则是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大厅每个角落。
银行内部比外观豪华得多。水晶吊灯将光线折射成无数金色光点,古董座钟的钟摆无声摆动,几位西装革履的客户经理正在低声与客户交谈。一切都透着瑞士银行特有的低调奢华与绝对专业。
"您好,有什么可以效劳?"一位银发经理迎上来,德语口音的英语圆滑如丝绸。
赵昱飞亮出一张黑色信用卡和一组数字——金库编号。经理的表情几不可察地变了一下,随即恢复职业微笑:"当然,请随我来。"
电梯下降到地下三层,温度骤然降低。走廊尽头是一排厚重的金属门,经理在其中一扇前停下,插入钥匙卡并输入密码。门无声滑开,露出一个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间,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个老式保险箱。
"您有30分钟。"经理彬彬有礼地说,"如需延长请按墙上的按钮。祝您愉快。"他微微鞠躬,退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门锁"咔嗒"一响,赵昱飞立刻行动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贴在门上:"信号屏蔽,现在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然后转向保险箱,"问题在于,我不知道密码。"
萧蔓蔓皱眉:"我以为夜莺告诉你了。"
"她只说''他从来模仿夜枭的签名''。"赵昱飞检查着保险箱的锁,"我需要时间试错。"
萧蔓蔓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孕早期的反应在这几天越发明显,尤其是在密闭空间里。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力:"我有个想法。夜枭办公室那幅画的签名是什么?"
赵昱飞迅速在手机上调出一张照片:"Karl Hoffman,K字最后一笔有个独特的回钩。"
萧蔓蔓凑近保险箱的数字键盘:"试试他生日?入职日期?"
赵昱飞输入了几组数字,保险箱毫无反应。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萧蔓蔓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银行的金库安保系统随时可能发现异常,而"渡鸦"的人可能已经在路上。
"等等..."萧蔓蔓突然想起什么,"夜莺说''渡鸦''是夜枭的孪生兄弟?那他们生日相同!"
赵昱飞立刻输入夜枭的生日——保险箱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但没打开。
"还需要第二组密码。"他皱眉,"可能是名字字母对应的数字..."
萧蔓蔓看着手机上的签名照片:"不,看这个K字的回钩角度...像不像数字7?"
赵昱飞尝试在生日后加7,保险箱依然紧闭。
"反着来呢?7加生日。"萧蔓蔓建议。
这次,保险箱发出一串机械运转的声音,门缓缓弹开一条缝。两人对视一眼,赵昱飞小心地拉开箱门——
里面只有一个U盘,静静地躺在绒布衬里上。
"太简单了。"赵昱飞没有立即去拿,"不符合''渡鸦''的风格。"
萧蔓蔓的审计师直觉也警铃大作。她仔细观察保险箱内部,发现U盘下方有个几乎不可见的透明面板:"等等!那是...指纹识别器?"
赵昱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陷阱。"他猛地后退,"U盘是个诱饵,真正目的是获取开启者的生物特征!"
就在这时,金库的门突然自动锁死,通风系统停止运转,天花板四个角落伸出细小的喷嘴。
"毒气!"赵昱飞一把将萧蔓蔓推向门口,"用你的指纹试试能不能开门!"
萧蔓蔓拼命按动门上的控制面板,毫无反应。喷嘴已经开始喷出无色无味的雾气,赵昱飞脱下西装外套试图堵住最近的一个。
"防弹玻璃,从内部打不破。"他快速检查着墙壁,"系统应该是远程控制的,我们需要干扰信号。"
萧蔓蔓掏出手机——没有信号。赵昱飞的屏蔽器起了反作用。她绝望地拍打着门上的玻璃窗,希望能引起外面注意,但地下三层根本无人经过。
雾气越来越浓,赵昱飞的行动明显变得迟缓。他踉跄着走到萧蔓蔓身边,从鞋跟里取出一个小刀片:"通风...管道...太小...但你可以..."
萧蔓蔓明白他的意思——天花板角落有个维修通道,但尺寸只够她这样娇小的人勉强通过。而赵昱飞,即使没有受伤也挤不进去。
"不!"她抓住他的手臂,"一定有别的办法!"
赵昱飞的手已经有些不稳,但他的眼神依然清醒:"U盘...可能是真的...带走它..."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孩子...需要你..."
萧蔓蔓的眼泪夺眶而出。就在这生死关头,她做出了决定。她抓住赵昱飞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我们的孩子...需要我们两个。"
赵昱飞的眼睛瞪大了。他看向萧蔓蔓,又看向她的腹部,表情从震惊到柔软只用了半秒。然后,某种决绝的光芒在他眼中点燃。
"密码..."他挣扎着站起来,"再试一次...夜枭的签名..."
萧蔓蔓扶着他回到保险箱前。赵昱飞的手指颤抖着输入"渡鸦"可能使用的各种密码组合,但系统毫无反应。毒气已经开始灼伤呼吸道,萧蔓蔓的眼睛刺痛不已,视线模糊。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金库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扑到玻璃窗前——夜莺!她的红发被血黏在脸上,腹部有一个可怕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夜莺!"萧蔓蔓拍打玻璃。
红发特工虚弱地举起一只手,指向保险箱,嘴唇蠕动着。萧蔓蔓读懂了她的唇语:"签名...反向..."
赵昱飞立刻会意,艰难地输入夜枭签名的反向数字序列。保险箱发出提示音,但依然没有完全解锁。
夜莺的嘴角渗出鲜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比划着:"K...7...角度..."然后滑倒在地,不再动弹。
"角度!"萧蔓蔓突然明白,"不是数字7,是字母K的角度!看签名照片!"
赵昱飞眯起眼睛研究照片,然后输入一组新数字——这次,整个金库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但毒气喷嘴停止了喷射,通风系统重新启动。
"成功了?"萧蔓蔓不敢相信。
然而门依然紧闭。扬声器里传来一个机械化的声音:"最终身份验证:视网膜扫描。"
天花板上降下一个摄像头般的装置,红色激光瞄准了赵昱飞的眼睛。
"不!"萧蔓蔓想推开他,但赵昱飞稳稳站在原地。
"相信我。"他轻声说,然后直视那束红光。
几秒钟的死寂后,金库的门突然弹开,新鲜空气涌入。萧蔓蔓大口喘息着,却看到赵昱飞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下。
"赵昱飞!"她扑过去,发现他的瞳孔已经扩散,呼吸微弱到几乎停止。毒气对他的伤害远比她严重得多。
萧蔓蔓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那根验孕棒,贴在赵昱飞眼前:"看看这个...求你...看看这个..."
验孕棒上两条粉色的线在冰冷的光线下格外醒目。赵昱飞的目光聚焦在那小小的塑料棒上,一丝微弱的光彩回到他眼中。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轻触萧蔓蔓的脸颊,然后陷入昏迷。
远处传来警笛声和急促的脚步声。萧蔓蔓抓起U盘塞进内衣,紧紧抱住赵昱飞。无论来的是敌是友,她都不会再与他分开。
"坚持住,"她在他耳边低语,泪水滴在他苍白的脸上,"我们去看极光...我们三个一起..."
苏黎世大学医院的灯光永远太亮。萧蔓蔓坐在ICU外的长椅上,双手紧握着一杯已经冷透的咖啡。透过玻璃窗,她能看见赵昱飞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各种仪器围绕着他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已经36小时了,医生说他随时可能醒来,也可能永远醒不来。
"萧小姐?"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萧蔓蔓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枪当然已经被瑞士警方没收了。转身看到一位穿白大褂的亚裔医生,胸牌上写着"Dr. Chen,神经科"。
"陈医生。"她强迫自己放松,"他怎么样了?"
医生翻看着病历:"脑部CT显示轻微水肿,可能是毒气中的神经毒素所致。"他抬头直视萧蔓蔓,"你们真的很幸运,那种混合毒素通常会在三分钟内致命。"
萧蔓蔓的胃部绞痛起来。她想起夜莺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我那位红头发的朋友...?"
"抱歉。"医生摇头,"送医途中就去世了。不过她留了些东西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护士说这是她临终前紧紧攥着的。"
信封里是一个瑞士军刀造型的吊坠。萧蔓蔓小心地打开,里面藏着一枚微型芯片和一张纸条:"他总模仿夜枭签名的角度——45度,不是42度。——夜莺"
"我能看看他吗?"萧蔓蔓收起吊坠问道。
医生点头:"五分钟。他需要休息。"
ICU里的空气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萧蔓蔓轻轻握住赵昱飞的手,他的手冰凉而僵硬,不像往常那样温暖有力。她将嘴唇贴在他耳边:"我拿到证据了...夜莺给了我们最后的关键线索..."
赵昱飞的睫毛轻微颤动,但眼睛没有睁开。他的手指却在萧蔓蔓掌心微微动了一下——摩尔斯电码!他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依然试图沟通!
"...-. .. --. ..- .- .-.."萧蔓蔓在心中翻译着这个重复的单词:SIGUAL。不,是"SIGNAL"(信号)!他在问信号的事!
"干扰器还在工作,"她低声回应,"U盘安全。"
赵昱飞的手指又动了几下:".... .- ...- . ..--.."(HAVE?)
萧蔓蔓明白他在问是否有人找她要U盘。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说实话:"没有,很安全。"
其实已经有四拨人来"探望"过了——瑞士警方、国际刑警、医院安保,还有一个自称美国大使馆官员的可疑人物。每个人都以不同方式试探那个U盘的下落。
赵昱飞的手指突然收紧,力道大得惊人:".-.. .. .- .-."(LIAR)
萧蔓蔓倒吸一口气。这男人连昏迷时都能识破谎言!她只好俯身更低:"好吧,有人问过。但我把它藏在——"
ICU的门突然打开,陈医生走进来:"时间到了,萧小姐。"
萧蔓蔓不情愿地直起身,却在转身瞬间瞥见陈医生白大褂下不自然的凸起——枪套?真医生会在医院带枪吗?
"再给我一分钟。"她假装整理赵昱飞的被角,实则悄悄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
陈医生的眼神变得锐利:"现在就必须离开。"他的手伸向白大褂口袋。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楼层。陈医生咒骂一声,猛地掏出手枪对准萧蔓蔓:"U盘。现在。"
萧蔓蔓的心跳如鼓,但表面异常冷静:"什么U盘?"
"别装傻!"医生——现在可以确定是杀手了——逼近一步,"渡鸦先生没耐心陪你玩游戏。"
病房外的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杀手显然也听到了,他急躁地一把抓住萧蔓蔓的头发,枪口抵住她的太阳穴:"最后机会!"
萧蔓蔓的视线与病床上的赵昱飞相遇。他的眼睛依然闭着,但右手食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指向杀手的方向。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在这里。"萧蔓蔓颤抖着从内衣里掏出一张B超照片,"藏在后面..."
杀手一把抢过照片,翻到背面——什么都没有。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萧蔓蔓猛地后仰头撞向他的鼻子,同时赵昱飞奇迹般地从床上弹起,扯下输液架砸向杀手的膝盖。
枪声响起,子弹击碎天花板。杀手踉跄着后退,被赶来的安保人员扑倒在地。萧蔓蔓跌坐在赵昱飞床边,发现他已经再次陷入昏迷,刚才那一下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能量。
"赵昱飞!"她拍打他的脸颊,没有反应。监护仪上的心跳线剧烈波动,医护人员冲进来将她拉开。
"他需要急救!请在外面等候!"
萧蔓蔓被推出ICU,门在眼前重重关上。她滑坐在地,浑身发抖。那张B超照片是今早做的检查——胎儿已经六周了,心跳强健。真正的U盘藏在医院育婴室的储物柜里,用婴儿袜包着。谁会想到去那里找国安机密呢?
走廊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步走来——夜枭。银发男人穿着考究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白色马蹄莲,看起来像任何一位来探病的绅士。但萧蔓蔓立刻绷紧了身体,手伸向藏在靴子里的小刀。
"放松,萧小姐。"夜枭在她面前停下,"我是来帮忙的。"
"帮忙?"萧蔓蔓冷笑,"就像你''帮忙''把赵昱飞送进那个化工厂?"
夜枭的表情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疲惫:"我弟弟的事...很复杂。"他递给她一部手机,"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夜枭在国安总部会议室与一群高官对峙,桌上放着的正是那个瑞士军刀吊坠。
"夜莺临终前把这个送到了总部。"夜枭解释道,"里面有渡鸦网络的全部成员名单,包括他在各国政府的保护伞。我弟弟...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萧蔓蔓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赵昱飞信任你。"夜枭的目光转向ICU的窗户,"而我现在需要信任他的判断。"
医生从ICU出来,表情凝重:"病人情况不稳定,我们需要进行二次手术。另外..."他犹豫地看了夜枭一眼,"他一直在重复一个词:''角度''。"
萧蔓蔓和夜枭对视一眼。夜枭突然拿出钢笔,在病历本背面画了一个签名:"Karl Hoffman",字母K的最后一笔有个明显的45度回钩。
"45度..."萧蔓蔓恍然大悟,"不是42度!夜莺的提示!U盘的密码是签名角度!"
夜枭点头:"我弟弟总是刻意模仿我的签名,但角度差了3度。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他以为没人会注意。"
萧蔓蔓立刻决定赌一把:"U盘在育婴室。我需要去拿。"
"太危险了。"夜枭拦住她,"渡鸦的人可能还在医院。"
"那就帮我拖住他们。"萧蔓蔓直视夜枭的眼睛,"为了赵昱飞。"
银发男人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准备B方案。是的,现在。"他挂断电话,对萧蔓蔓点头,"你有十分钟。"
育婴室在五楼,透过玻璃墙能看到一排排新生儿小床。萧蔓蔓以"想看看未来孩子的房间"为由顺利进入储物区。当她从一叠婴儿袜中取出U盘时,腹部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稳。
"坚持住,小家伙。"她轻声对自己腹中的胎儿说,"爸爸需要我们。"
回到ICU外的走廊,萧蔓蔓发现夜枭不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穿黑西装的陌生男子,正假装看杂志,但目光不时扫向ICU门口。更糟的是,她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出血了!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萧蔓蔓灵机一动,假装晕倒撞向药车,在混乱中将U盘塞进了一盒手套里。
"女士!您没事吧?"护士惊慌地扶住她。
"我...我怀孕了...出血..."萧蔓蔓虚弱地说,这次不是演技。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当萧蔓蔓在产科病床上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吊瓶和监护仪。第二眼,是坐在床边的夜枭,手里拿着那个U盘。
"胎盘轻微剥离,休息几天就好。"夜枭的声音出奇地温和,"胎儿没事。"
萧蔓蔓挣扎着坐起来:"U盘—"
"密码已经解开了。"夜枭递给她一部平板电脑,"证据确凿,包括你父亲案件的真相。林世诚只是执行者,真正下令的是我弟弟在财政部的人。"
屏幕上的文件让萧蔓蔓呼吸加速——不仅有详细的交易记录,还有几段录音,清晰地记录着如何栽赃她父亲的全过程。
"赵昱飞...他怎么样了?"
夜枭的表情变得复杂:"手术成功了,但毒素影响了神经系统。他可能会昏迷...相当长一段时间。"
萧蔓蔓的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她掀开被子,不顾护士的阻拦下了床:"带我去见他。"
赵昱飞的病房现在有武装警卫把守。他躺在那里,像一尊苍白的雕像,只有监护仪的波动证明生命还在延续。萧蔓蔓握住他的手,将U盘和验孕棒一起放在他掌心。
"看,我们拿到证据了。"她轻声说,"还有...小家伙很坚强,像我。"
一滴泪水落在赵昱飞的手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萧蔓蔓再也控制不住,伏在他胸前无声地哭泣。她没注意到他的手指轻微抽动了一下,直到护士惊呼起来:"他的脑电波有变化!"
萧蔓蔓猛地抬头,看到赵昱飞的睫毛在颤动,像蝴蝶挣扎着破茧。他的嘴唇微微分开,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蔓...?"
"我在这里!"萧蔓蔓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们都在这里!"
赵昱飞的眼睛慢慢睁开,灰蓝色的瞳孔因药物而扩散,却依然准确地找到了她的脸。他的目光下滑,落在她平坦的腹部,又回到她泪流满面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虚弱但真实的微笑。
"角度...对了..."他气若游丝地说。
萧蔓蔓又哭又笑地点头:"是的,亲爱的,角度对了。一切都对了。"
窗外,苏黎世的夜空开始飘雪。而在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一个关于正义、爱情和新生命的故事,正翻开它最温暖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