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差劲。”
话落，她险些被撞\飞。
“我说的是你的伤口!!!”
“真的轻点......适应一下。”
陈昊被她这个认栽的语气弄笑了。
“还不是因为你。”
你去战地训练受伤，怎么就怪她了？
蒙宝娜数着陈昊身上的伤疤...他是被绑起来抽吗？这么多伤。
她无意按到一处淤伤，陈昊疼得抽了口气，撞翻了一盏氛围灯。
灯光照亮他下颌里的一道划痕——像某位女士指甲留下的划痕。
蒙宝娜伸手搓了几下，想把这道疤从陈昊身上去掉。
陈昊偏头躲了一下。
她收回手指，“我以为这样，你会更兴奋一点。”
“并没有。”陈昊坏笑一下。
从小到大，从重逢到再次合作，他们之间无需多言，简直是最佳拍档。事实并非如此。长大后，他们这对好朋友不再满足于一根棒棒糖，或者一个吻，而是要更多，更多...
衣物窸窣，光影浮沉起落，蒙宝娜后颈弯出漂亮的弧度，金发在晚风中飘扬。
大雨倾盆，风雨袭来，蒙宝娜扭头看向窗外时，恰恰撞入陈昊眼里。
每次两人都在黑暗中做，还是第一次能看到对方的神情。陈昊这副样子，像极动情了。
但她没有。
因为——陈昊将她翻转过来，捏着她两边腮帮：“说你一句，就跟一根木头似的。太疼会没感觉......你不是比我清楚？”
“......”
沉默是今晚最美的康桥。
但她的对手有点猛。
在她终于撑不住，趴到桌子上时，被他稳稳托住，没磕到——但吃亏了。
她扭头瞪向身后的男人：“陈昊，拒绝暴力沟通!!!”
陈昊便将她翻转过来，直视着她的眼，将她吞噬，跟她认输的样子：“你随便咬吧。”
本来她不愿意的，这混蛋却恰逢时宜，假惺惺地，温柔吻着她安抚，许她得寸进尺。
于是，她把他咬得稀巴烂。
但第一回合里，她一点上风都没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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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握的十指抵在玻璃上，共同凝望风雨飘摇的码头。不知过了多久，接连几声雷鸣炸响，一道巨雷劈亮整片天空。
蒙宝娜浑身如过电般轻颤，“啊——”
屋内空气湿润，温度未散。
她虚软地趴在窗上平复呼吸，陈昊从身后温柔地吻着她的肩颈，让她的心跳始终无法平息。
今晚她才真正体会到——混蛋温柔起来是真要命！
雨幕中的港城笼罩在朦胧烟雾里，蒙宝娜忽然想起陈昊抽烟时的模样：“我想看你抽烟。”
“在裤袋，自己拿。”
陈昊拾起长裤递给她。
蒙宝娜从他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轻轻抵在他唇间，却找不到打火机。
“打火机呢？”
陈昊走到玄关处，从她的包里取出那个银质打火机。看着他熟练地从自己物品中拿出他的私人物品，蒙宝娜心头莫名一悸——感觉自己是陈昊的女朋友。
她真的痴左线？
陈昊低头点燃香烟，偏头呼出一缕带着薄荷清香的烟雾，面容在氤氲中若隐若现。
蒙宝娜仰头吻上他的唇，将剩余的烟雾渡入自己口中，被呛得轻咳。
——嗯，她疯了。
陈昊拍着她的背：“怎么了？”
“想试试二手烟。”
“你这只猪......！”情.事后，他总是很迁就她。
陈昊又吸了一口烟，托住她的后颈，缓缓将适量的烟雾渡入她唇间，余下的则轻轻喷进她耳蜗。随后他咬着烟蒂，拎起散落的衣物，带着蒙宝娜走向浴室。
*
蒙宝娜被抱进浴室时，已经迷迷糊糊睡了一小觉——浴缸放水的声音实在催眠。
陈昊抱着她一起跨进浴缸，温热的水漫过身体时，她不自觉地攥紧指尖，连指节都微微泛白。
陈昊感受到蒙宝娜的抗拒，“不做，就泡会儿。”他揽着她的腰，将她半拥在胸前，声音带着倦意：“累。”
头顶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蒙宝娜仰头看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不是吧，就这样睡了？
蒙宝娜担心地半跪起身，轻轻拍了拍陈昊的脸：“昊昊。”
水龙头还没关，热水汩汩流淌，溅出些许水花。
陈昊握住她的手，鼻音厚重：“你的手机在窗边，别乱动！门铃响了再喊我。”
见他累成这样，蒙宝娜心头微微一涩——那你怎么还搞那么多遍。
这时，她的手机连续响了几声。
浴缸紧挨窗台，她一伸手就拿到了手机，按了静音，点开黎百如发来的信息：
[宝，你跟陈昊不会搞骨科吧？]
怎么可能？
他们都没血缘关系。
窗外沾满雨珠，映出港城斑斓的灯火。雨后的码头宁静得让人心安。
蒙宝娜敲着键盘回复：[我泡着澡呢。]
[陈锦程就是你的前任吧？]
黎百如：[嗯。]
[你觉得他怎么样？]
蒙宝娜怕黎百如多想，没提自己似乎认识陈锦程：[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做姐夫正好。]
黎百如：[你之前特意回国找的那个男人......单身了吗？]
蒙宝娜偏头看眼陈昊——他的手搭在她腰间，意识到她要起身，本能地把人拉回怀里，轻吻她的眉心。
他轻笑：“宝宝，别乱动，让我睡会。”
宝宝、宝宝、宝宝！
你知道你怀里搂着的是蒙宝娜吗！？
蒙宝娜：[单了吧。]
黎百如几乎秒回：[那你要去找他了吗？]
[你还喜欢他的是吧。]
[mona，我很爱陈锦程。]
——哦，她怕自己喜欢陈锦程呀。
[你怎么不回复我！]黎百如催促。
[别告诉我你喜欢上陈锦程了。]
[蒙宝娜！]
你承诺过会等那个男人，会永远和他在一起的。]
[他只是有喜欢的人，又没结婚。结了也可以离啊。你那么爱他，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蒙宝娜赶紧打断，万一被陈昊看到就糟了！
她先回了一句：[冷静。]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斟酌用词：
[我跟……]
不是。
删掉。
[那个男人......]
也不行。万一黎百如转头告诉陈昊——“蒙宝娜喜欢你耶”。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陈昊笑到滚地的画面。
[你不说，我怎么冷静！]
[你就说，你还喜不喜欢那个男人？]
黎百如又发来两条信息。
蒙宝娜删删写写半天，终于编辑好：[喜欢。不然怎么会一直单身。]
黎百如：[你会为他一直单身吗？]
蒙宝娜几乎不假思索：[会。]
见不到他的时候，她清心寡欲。
可见到他之后，心里又泛起涟漪。
——这颗心，总是不受控制地为他悸动。
按了「发送」之后，头顶飘来一句：“我家宝宝喜欢上哪家公子了？”
蒙宝娜吓得一颤，向后倒进陈昊怀里，咕噜咕噜呛了好几口水。
陈昊把她捞起来，轻拍她的背，语气却冷了下来：“谁？”
她咳得满脸通红：“你想吓死我啊？”
“你手机一直在震。”
“胡说，我明明调静音了。”蒙宝娜瞥了眼手机屏幕，确认是静音状态：“你偷看我们聊天还不承认！”
陈昊没接话，继续追问：“你在等谁？”
蒙宝娜心虚：“关你什么事？”
陈昊拉过她，呼吸掠过她的耳廓，随着水波轻轻荡漾：“你说呢？”
他居然又硬了??!!!
想到两人确认炮-友关系时，陈昊说过，维持这个关系期间，只准跟对方发生关系。
说真的，她不是不愿意信陈昊，也相信双方把第一次给了对方，但陈昊这技术好到离谱。都要怀疑他偷偷练过了，再加上他的需求...
“我单身......反而是你！”
陈昊有点怒：“我一直单身，也只跟你做过，你呢？”
门铃响，蒙宝娜推他起身：“快去开门。”
“你还没回答我！”
“我很守承诺的。”
陈昊似笑非笑：“骗子。”
蒙宝娜眉头高抬：“感谢夸奖！我知道我很棒。”
陈昊被她哄笑了：“不准骗我。”
“真没有。”
“嗯。”
陈昊率先跨出浴缸，侧腰上的纹身晃在眼底——一个天使与恶魔结合的人偶，人偶手捧着星星，私-处位置纹了大写字母b。
陈昊先出去，很快又拿着她一套衣服折返进来：“换衣服出来吃东西。”
“好。”
蒙宝娜背对镜子而站，看着自己布满狰狞伤疤的后背——她的背真的好丑呀！
想到今晚陈昊在灯光下，亲得太狠了吧——吻痕都快覆盖她的伤疤了。
那么饥不择食吗？
*
蒙宝娜再出来时，茶几与餐桌都已收拾整洁。
桌上摆着鱼腩粥、蒸鸡、蒸米粉和杏仁露——全是她爱吃的。
陈昊正看着她的平板，屏幕上是内网界面。
这个内网目前仅有五人拥有访问权限：蒙宝娜、陈昊、林斯宸、明衍熹和「猎鹰」队长冯琮珊。两位上级领导也能实时查看他们上传的线索与情报，以此减少任务期间的直接交流，降低暴露风险。
蒙宝娜坐下后，陈昊问了几个关于内网性能的问题，她一一作答，气氛看似融洽。
——但这只是表象。
初步了解内网功能后，陈昊提出疑问：“建个微信群不是一样？我们几个的手机都装了反窃听程序。”
“以你的能力，应该能设计出更先进的系统。”他看向蒙宝娜，难得正色建议。
蒙宝娜反问：“那手机没有安装反窃听程序的人呢？或者安装反窃听程序也没有效果的执法人员呢？”
陈昊想回答‘不可能’，转念一想，换了一种说法：“很少有这种情况。”
除非是警方和军方走上对路了，以蒙宝娜现在的能力，她已经能挑衅军方的权威。
毕竟她是军方权威带出来的孩子。
加上明衍熹把毕生所学都教给她，信息安全技术这个专业可是m大的王牌。要不是明衍熹提前跟m大通气，低调处理蒙宝娜这位优秀学生，她早就被各大公司抢着要。
所以按蒙宝娜现在的实力，无论是接管interpol的情报科，还是从事更核心的工作，她都游刃有余。
实在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聊天系统上。
陈昊已经多次劝蒙宝娜放弃开发内网，但她始终坚持要做。
现在陈昊不懂她的用意，没关系。
这就是她想做的。
“我们借这次行动测试系统的bug，等全部修复完毕，正好卡氏集团总部迁回港城，顺势推出这套安全系统，打响国内安全技术升级的第一枪。”
陈昊在内网补充完线索，忽然问：“姨妈什么时候回国？”
蒙宝娜舀了一勺粥：“还不确定，可能等我毕业吧。”
陈昊没头没尾地回了句：“嗯，那够了。”
蒙宝娜：“？”
“你还有一年时间修复bug。”陈昊把平板递回给蒙宝娜：“到时别丢卡氏集团的脸了，我的影棚还挂在卡氏集团名下的。”
哦——是怕她耽误他赚钱和风流快活？
什么意思？
他是卡氏的孩子，难道她就不是了吗？
她还是吃卡氏集团的饭长大的孩子呢。
你靠自己长大的！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蒙宝娜沉默了整整三秒。
还是好气。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辜负小姨的心血。”
蒙宝娜口中的‘小姨’就是陈昊的母亲。
卡氏集团本是陈昊母亲打下的江山。
她去世后，明衍熹将集团总部迁至m国，专注信息安全业务，其余产业则交由卡氏家族其他成员打理。
“一定给你娶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回来。”蒙宝娜瞥见两位领导在内网上的交流，又补了一句：“多娶几个也行。”
陈昊冷不丁道：“我妈已经不在了。”
蒙宝娜漫不经心：“外婆一个顶仨。”
陈昊瞥她：“她不敢说我。”
蒙宝娜：“那是你。”
陈昊深吸一口气：“她再怎么凶你，也不是你答应去相亲的理由。”
蒙宝娜不懂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胸中一股怨气涌上喉头，莫名烦躁：“她为什么安排我相亲，你心里没数吗？”
陈昊：“你可以让她来找我。”
蒙宝娜：“她才不会。”
陈昊：“那你就自己来找我。”
正在这时，黎百如又发来信息——
[你哥前任知道他的纹身是你设计的吗？]
[附：陈昊海边活动半身照]
[b是你哥前任的名字，那你纹身的......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呀？]
蒙宝娜：[他前任知不知道与我无关，反正我的纹身已经‘洗’了。]
“宝。”陈昊闷闷笑一声：“你知道怎么拼吗？”
别逼她跟你拼命。
黎百如：[为什么要洗掉你的纹身了？]
她想洗的吗？
蒙宝娜有点躁地扔掉手机，转去问陈昊：“谁跟蒋天佑在房间高歌？”
第一下，陈昊是没听懂蒙宝娜这句话的意思，下一秒又明白过来了。
他笑着重复‘高歌’：“果然是读中文系的硕士生，用词越来越精妙了。”
陈昊夹了一筷子米粉，像是报复她转移话题，故意塞了她满嘴，说：“沈淑娟和蒋天佑在房间高歌，还架着摄像机在录。”
蒙宝娜睁大眼睛：“玩这么激烈？”
陈昊轻轻点头，指出疑点：“虽然他们在拍摄，但蒋天佑把沈淑娟护得很紧，什么关键都没露。”
蒙宝娜咽下米粉，话锋一转：“我觉得陈锦程是在帮我们，你怎么看？”
陈昊沉默片刻，颔首：“何止是帮，简直有点过于护着你了。”
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好像闻到一股酸味。
低头一看，陈昊挤破了一包陈醋。
......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蒙宝娜边吃边等陈昊开口让她退出行动。
反正她绝不会主动退出。
陈昊一直低头查看蒙宝娜整理好的情报。
她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凑过去轻声道：“每年旺村龙舟赛都会上新闻，但其他历史痕迹在网上被抹得一干二净。有这个能力的，恐怕只有政府了。”
陈昊扫了眼茶几上的菜，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也没见你吃虾，怎么尽说瞎话？照你这么说，政府把旺村洗白的目的是什么？鼓励大家都来学划龙舟？”
“……你会划龙舟吗？”
蒙宝娜闭上眼，懒得看他那副表情。
陈昊似笑非笑地挑眉：“我不会，你上？”
蒙宝娜睁开眼，清澈的瞳孔先是亮起期待，很快又黯淡下来：“算了。旺村那么封建，肯定不会给我这个‘鬼仔’上船。”
“你想上的话，明天看看情况吧。”
“没事，等你们比赛完，我去游游龙船水一样的。”
陈昊看她这副没心没肝的样子弄没辙了，不由笑了，随口和她聊起不相干的话题，偏偏只字不提工作安排。但他既然愿意带她去看龙舟赛，大概是有意继续搭档的意思吧。
就在蒙宝娜的神经松懈下来的瞬间，陈昊突然问：“黎百如怎么知道我的纹身是你设计的？”
该来的终究会来。
蒙宝娜倏地坐直身体，听清问题后稍稍放松：“这对纹身的部分灵感是百如给的，所以她才知道。”
“什么灵感？”
他追问，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蒙宝娜笑得色眯眯地说：“用下面谈感情。”
说完后，她懊恼地敲了下脑袋，嘴比脑子快了。
陈昊一把将蒙宝娜捞进怀里：“你那位知道你想先性后爱，炮-友转正？”
她可没这样想。
一个天旋地转，她身上的浴袍滑落。
怎么跟陈昊在一起时，她都跟坐在海盗船上似的。
蒙宝娜急道：“喂，你干嘛？”
陈昊眸底怒意纷飞，笑得像一只危险又迷人的吸血鬼：“来，跟你谈谈感情。”
终究是接受过军方训练的人，以前蒙宝娜还能对抗陈昊几招，现在被钳制在沙发，像美人鱼被鱼叉捅入鱼尾，无法逃脱，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