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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作者:桃李笙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01章 群雄逐鹿


    “啧啧, 我有生之年能吃到严教官分的肉。”二号感慨万分,“我妈都为我骄傲。”


    易澜清忍不住别过脸去偷笑, 严君疾放下刀叉, 看了眼光脑,“你们最好尽快完成记录任务, 如果时间充足, 我可以带你们去骑马。”


    “骑马?”二号双手捂胸,一副夸张的激动模样,“严教官你太好了,我以前学过一点点骑术, 竟然给我这么好的展示机会!如果有妹子被纯情的我迷住,我该怎么办啊!”


    严君疾无视二号, 看向陷入回忆的易澜清,轻声询问, “是不是害怕?我们可以选性情温和的母马, 由主人牵着慢走,不会出什么意外。”


    “嗯?”易澜清对自家教官眨眨眼。


    “一号应该没有骑过马吧?”二号兴冲冲的描述, “其实一点点都不危险的, 母马性格温和, 温温吞吞的没脾气, 再说有严教官护着你,不用怕的。”


    易澜清骑马走过的路应该比这两人走过的桥还多, 如今反倒被叮嘱传授经验, 倒是让易澜清哭笑不得。


    按照楚清歌的人生履历, 应该是没什么机会骑马,自己确实该掩饰掩饰,免得他人起了疑心。


    易澜清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严君疾,眼神真诚,“那就拜托君疾教我了。”


    早餐享用完毕,严君疾进了套房,易澜清和二号倒腾着助教机器人给的记录器,像是一只机械的无指手套,可以套上左手,不妨碍动作,掌心可以选择“录制视频”,“拍照”,“定位”,“语音录入”四个功能,戳开定位,可以看到整个特勒吉国家的地图。


    “植物是最好弄的。”二号研究了记录器片刻,“野生动物一般都不太好接触,非常机敏,并且我们不能用诱饵,不能驾驶代步器追逐拍摄。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许多动物发-情交-配的时间,脾气易燃易爆,搞不好还会被攻击。”


    看着少年低头试用记录器,二号略有感慨,“这一到交-配的季节,谁都忙着开始找对象,发-情了,脾气暴躁不能惹。没有被喜欢的同类看上,或是决斗失败受伤了,也脾气暴躁不能惹,生崽子了,要是敢靠近也是分分钟暴走。”


    易澜清听着二号话外有话,抬头一脸不解,“那怎么了?”


    “所以说,只有单身才能保持美好的品质。”二号挺直胸膛,“人和动物都一样。”


    易澜清默默看了二号片刻,低头继续试用记录仪,对向楼梯,不断放大缩小调试。


    镜头里出现一双修直的长腿,不缓不急的下楼,裤脚收在黑靴中,小腿肌肉匀称,黑色的作战裤硬生生被穿出了高贵感。易澜清抬起左手,视频中的窄腰宽肩,即使被布料遮挡着也仍见性感,男人腰间别着匕首,手上是与自己一般的记录仪,再往上看,男人将额前头发抹到后面,光明正大露出额头上神秘繁复的纹路,金色的眸中收敛锋芒,潋滟尊贵。


    “录入形象成功,识别野生动物失败。”易澜清手上的记录仪不争气的出声,少年脸一红,将手背到后面。


    严君疾脚步顿了顿,二号反应过来,憋着笑不出声。


    严君疾站在少年面前,拉出易澜清的手,低头替少年调试。


    “在外要让记录仪保持静音,许多野生动物听力非常优异,一点点不自然的风吹草动都会使它受惊。”


    “嗯。”易澜清脸上越发的烫,有些羞涩的低头。


    “严教官您也有任务吗?”二号语调中带着笑意。


    “我的爱人有。”


    这……应该是自家教官第一次在公众面前,承认两人的关系,易澜清脸越发的烫,二号脸上的笑意一僵,嗓中像是塞了一把鸡毛,说不出话来。


    直播间瞬间炸开,“嗷嗷嗷,我的天,我有点喜欢严教官了!”


    “我感觉嘴里有狗狼的味道……”


    “二号好可怜啊,哈哈哈哈!”


    “我爱人,严教官说圣子大人是“我爱人”,圣子没有反驳!天哪,我失恋了!”


    “不得不说,严教官真好看,和圣子配一脸啊!”


    “要我说,严教官是被教会预言的黑暗,圣子现在却和严教官在一起了,真的不是堕落了吗!”


    “我不信,一定是演的!演的!”


    直播间中的呐喊没有传到在场人的耳中,严君疾牵着少年,走出度假村,二号倔强的在两人身后跟着,眼神哀怨。


    “我们先收集野生植物。”严君疾牵着少年往山谷中走去,“你负责图片和文字记录,我来拍摄视频,记得在图片上标注定位。”


    特勒吉国家公园山谷中,放眼看去是一片草原,视野非常开阔,一阵风吹来,绿野起伏,无边无际,更能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要记录一些有特点的野生植物。”严君疾蹲下身子,指着一株草,“比如这一株,叶片为披针形,花序狭窄,基部被叶鞘包裹,带一点点紫色。”


    直播间中顿时飘过一片:“没想到严教官这么博学!”之类的评论。


    易澜清乖乖蹲下身,仔细拍好照片后,打开语音录入。


    “多叶隐子草,家畜喜食,枝细叶狭,饲马、羊最佳。”


    严君疾正记录着视频,听少年的声音,默默抬头看了眼易澜清,视频中显示,“录入形象成功,识别结果:多叶隐子草。”


    蜂眼将录制视频中的结果放大,直播间中一片惊叫,“圣子大人威武!这都认得!”


    二号跟在两人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易澜清。


    两人迈了几步,看到两三株小小的白花,严君疾蹲下身,“这个认识吗?”


    易澜清点点头,“我以前叫它马尾连,我还听有人叫它为黑汉子腿,但按现在的说法,叫唐松草。药性苦寒,可清热泻火,燥湿解毒。可治肺热咳嗽,目赤肿痛。”


    严君疾开始录制,“形象录入成功,识别结果:唐松草。”


    一大片“666”在直播间中飘过。


    易澜清接连说对七八种植物名称,甚至能准确说出药性,直播间中沸腾一片,二号都忍不住啧啧几声,叹了几声可惜。


    “最后一种。”严君疾在一株有斜钟状紫色花萼,并且有残缺的植物前停步。


    少年歪歪头,对着男人眨眼。


    “终于有不认识的了?”二号新奇的凑上来。


    “这是歪头菜,也叫野豌豆。”易澜清浅浅一笑,“理气止痛,还可以补虚。”


    二号愣愣的看着少年,再看看严君疾,半晌后小心戳戳严君疾,指向少年,“严教官,他说你虚。”


    易澜清一怔,脸红着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是补虚调肝,治肝虚!”


    “哦~”二号阴阳怪气的回应,“肝虚啊~”


    严君疾拍摄完毕,起身后,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少年。易澜清顿时回忆起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顿时脸红到不能直视。


    “今天的野生植物已经收集完毕,我们入谷有些深。”严君疾面不改色,“野生动物向来是可遇不可求,我们先回度假区,整理几处野生动物常现身的位置,明天再去等待。”


    易澜清点了点头,二号撇撇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两人。


    少年刚迈了两步,突然停下,严君疾与二号转身,只见少年往后退了一步,从脚下找出几片浅灰色的薄片。


    “这是什么?”二号好奇的凑上去。


    易澜清闻了闻薄片,盯着薄片思索片刻,又退回去看了看残缺的歪头菜以及周边的一片草地。


    “怎么了?”二号跟着易澜清观察半晌,一脸迷茫。


    “是鹿。”易澜清面色沉静,将手里的薄片递给严君疾看。


    “这里是有一种鹿科的动物,好像叫什么马鹿。”二号回忆片刻,“马鹿是青蒙国的保护动物,青蒙从旧世界时,就有鹿崇拜文化。更早些,父系部落崇拜狼,母系部落崇拜鹿,我曾经见过一种白鹿图腾,他们把鹿神化,都不直呼。”


    “我们应该追不上的。”严君疾看向少年,“况且如果出了什么事,会引起与青蒙国人的冲突。”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易澜清咬咬下唇,“北方的鹿,一般在繁-殖期后,角会自动脱落,第二年又会长出新的角。”


    二号挠挠下巴,点了点头。


    “这种薄片……”易澜清欲言又止,严君疾专注的看着少年,似乎是鼓励少年开口。


    “但在鹿茸生长时,将鹿阉-割,鹿茸就会停止生长,骨化蜕皮,并且不再脱换。现在正是繁-殖期,这薄片,极有可能来自一头被阉-割的公鹿。”易澜清盯着严君疾手里的薄片,不敢说自己上一世曾在一富人家中见过类似情景。


    当年云游至北,当地有一富人因有独特的养鹿方法而赚的盆满钵满。高僧也是疑惑,鹿性格倔强喜洁,不易被人饲养,如果圈养它的地方小差,鹿就会撞墙,不吃不喝而亡。


    并且只有公鹿才有鹿茸,公鹿是出了名的好斗,怎能彼此相安于棚圈中?


    而那富人养鹿的地方极小,老远就能闻到异味,但听当地百姓所言,这富人每年都能卖出不少鹿茸。


    正巧这富人家中闹邪,又听闻有高僧入镇,一大一小被请入宅中,待了两日后,易澜清年幼无事,偷偷去后院玩耍,正好看到两只待宰杀的小鹿。


    第102章 饥饿营销


    正是余冬渐消的日子, 小鹿头上却是过分长的鹿角。


    鹿茸和鹿角不同,鹿角是已经骨化的角, 鹿茸是未骨化还长绒毛的幼角, 鹿茸是处在生长阶段的鹿角,有一层长着绒毛的皮肤, 此刻的鹿角异常敏感, 就是在雄鹿间起了冲突,也不会用角去顶撞。


    当鹿茸发育完毕后,就会慢慢骨化变硬, 茸皮脱落,露出其中的骨质鹿角。


    按时间来说, 这个关头应当是鹿茸生长时期, 这两头鹿头顶的角已成了骨化的鹿角, 虽说公鹿在一岁时便可长角, 但这个长度和骨化程度却很不寻常。


    易澜清平日被教导的皆是众生平等,现今更是看不得两个活生生的小生灵在眼前夭折, 于是声东击西,将绑缚小鹿的仆从引开, 靠轻功绕回来,松了两只鹿的绑缚,两只鹿跌撞起身, 被易澜清引导着没入后山。


    富人以买鹿茸为生, 好好的为什么要杀鹿?


    易澜清仔细探看被救出的两头鹿, 才发觉这两只鹿的角比起普通鹿角来说, 更是有些奇异,上手抚摸,沾一手灰白色的薄片,和茸皮不同。


    易澜清思考半晌没结果,找来高僧查看,龙婆风高僧看后,上下抚摸小鹿,查看粪便,才发觉两只鹿都已被阉割,并且粪便中的残渣有些不妥。


    只是半晌时间,两只鹿忽的开始焦躁不安起来,猝不及防,原本温顺的两只鹿猛地抵开高僧,朝着富人家的方向跑去。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跟着两只鹿回到富人家的养鹿场,只见在不大的封闭空间里,有着几十头斜倒睡歪马鹿,四周皆是火把,照的整个棚圈亮如白昼,高僧查看槽中饲料,看不出端倪,竟握出一把,回到房中,嘱咐易澜清看好自己。


    说罢,龙婆风高僧竟将半把饲料咽下,吓得易澜清呆在原地。


    一柱香的时间,高僧跌跌撞撞起身,突然对着西方跪地,捂面而泣。


    像是宣泄心中看尽百态而不得善的悲痛,高僧痛苦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当时易澜清还未学会暹罗语,只听高僧不停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流泪。


    龙婆风高僧平日里总是和煦稳重,冷静自持,易澜清从未见过高僧如此模样,但还是壮着胆子没有离开。


    “立瑞拉维马……”高僧盯着易澜清,一遍遍的重复一句暹罗语,最后以奇怪的姿势昏睡在原地。


    易澜清心惊胆战的守了一夜,半夜听到马鹿的悲鸣声,但却无能为力。


    夜太长,易澜清努力不让自己睡着,看护在高僧身边,捂住耳朵不去听生灵濒死的声音,渡人难渡己,不同人的愿望把这个世界撕扯的破碎,做什么都有错,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鸡鸣三声,东方初白,高僧缓缓转醒,看着自己破碎的僧袍,却只有隐约的印象。


    “此物比阿芙蓉更加棘手。”高僧也是心有余悸,“能使人陷入幻境,且生**,若多服一次,怕是会欲罢不能。难怪马鹿被阉-割后仍可生角,无法逃离。”


    再之后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高僧仔细问询过几个见过邪祟的仆人,发觉他们说的含糊,只能说出几句类似的描述,谈起细节却是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但所有人都却信誓旦旦,说自己确实亲眼见过。


    在龙婆风高僧的逼问下,富人方才松口,说自己饲养马鹿的方法,是一个外族人所教授,这人还带来了一种粉末,要他掺在喂马鹿的草料中。


    这些马鹿被阉-割后,每日都沉溺在幻像中不能自拔,虽然被阉,但还能照常生角,甚至速度还更快些。


    但这个粉末也没有十成把握,总有一两只马鹿在阉-割后,不再长角,于是富人干脆宰了不长角的马鹿,将鹿血鹿皮卖出,鹿肉腥膻,但也是补物,新鲜的鹿筋、鹿尾、鹿心……都是抢都抢不到的好东西,吃一次便忘不了。


    高僧双手合十,富人说的精神奕奕,两眼发光。


    “马鹿常年食用粉末,怕是体内早已虚败,哪怕是排泄也带药性,更别提身上的血肉。”高僧让仆人收集了许些马鹿尿液,拉来宅中的看门狗舔舐,不到一会时间,看门狗便脚步蹒跚,站不稳身子,胡乱嗷叫。


    “像由心生,你们不过是通过马鹿,间接食用了那粉末,最后害的众人皆出现幻觉,一报还一报,马鹿染上瘾,自愿回到地狱受死。如今诸位也早已上瘾,施主可曾想过,如果那外族人再不提供粉末,或是用粉末威逼施主做不利于本族的事,施主该如何是好?”


    富人瞠目结舌,与家人面面相觑,富人幼子正是舞夕之年,人小志坚,勤奋苦读,想为家族带来几分荣耀,却被家人带着吃鹿肉上瘾,一日不吃便没有力气 。


    大儿媳更是身怀六甲,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胎儿动弹。


    事后高僧也曾叹息过,那外族人给了此人一时富贵,却把他的后路全部切断,所有的希望都葬送在自己手中,心思可谓恶毒。


    那富人明知自己所为是虐待生灵,却为了金银无视因果,最后毁在自己身上,只能说是因报因,果报果。


    只是那群马鹿,被阉-割不谈,自能生角后便浑浑噩噩,不识黑夜白天,每年被割去尚且敏感的鹿茸,失去自由,失去爱的能力,失去代表自尊的角,失去魂魄,唯有带着臭味的**,养着头上一对,对人来说有用的宝。


    苦至如此!


    易澜清咬牙看着严君疾手中灰白色的薄片,一如当年自己没有救成,投身火海的那两头鹿。


    如今这个世界,科技如此发达,或许能够帮助那个生灵摆脱瘾疾,也能让那些伤害生灵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前提条件是,要找到这头被阉割,且上瘾的马鹿。


    “如果按清歌说的,那匹马鹿处于一个比较危险的环境,或许我们可以联系特勒吉国家公园的相关工作者,协助我们找到它。”二号看向严君疾。


    “当地的工作人员,比我们更熟悉这片土地。”严君疾抬手,在光脑上操作,“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三人在原地等待,严君疾时不时拍拍少年的作战服,易澜清转头,发现周围有不少长腿蚊子,看起来个头比一般蚊子大的多,落在身上看起来有些可怖。


    “黑色最引蚊子。”二号也拍拍身体,一扬手,才发现手背上早就被咬了,肿起一块。


    “我的天,这蚊子这么毒。”二号呲牙咧嘴的看着手背,“这都给我咬成个馒头了!”


    易澜清仔细一看自家教官,才发现严君疾脖颈处也被咬了两三个肿块,自己身上没有一点点被咬到,严君疾老是拍自己的作战服,是为了免的自己挂上蚊虫被咬。


    易澜清在背包里找到sugar之前送自己的草木露,盒子里还有一个黑色的香钻。


    二号灵机一动,从自己背包里翻出一小瓶驱蚊水,正要喷,被严君疾按住。


    “这里是青蒙的国家级原生态保护区,不能使用含有驱蚊胺,低毒的驱蚊水。”


    “这都不行?”二号一脸苦涩,“难道就干站着,让我们被蚊子宠幸着?”


    二号上下打量严君疾,有些意外的开始数,“一,二,三……”


    “一共七处,严教官厉害了,怪不得我才被咬了一下,您这是天然引蚊器啊!”


    “君疾。”易澜清将香钻中的草木露补充好,踮脚按在严君疾耳垂上,只是指尖轻轻抚过男人耳垂,严君疾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和我一对的。”少年摸摸自己耳垂,笑眯眯的抬眼。


    “那是香水吧?”二号疑惑的看看易澜清手里的盒子,“ your na?”


    “纯天然无污染,好闻还能驱蚊。”易澜清毫不脸红的为自己的草木露打广告,“能维持很长时间。”


    “真的假的?”二号明显不信任,站在一边观察两人,只见少年牵着男人的手,即使不再拍打衣物,身上也没有蚊虫落上。


    “这也太神奇了。”二号眼睛发亮,“说个价让我死心呗。”


    “教会还没有出售,不过应该在八千信用点左右。”易澜清还记得执事定过的价,“不过加香钻的话可能贵点。”


    “这么便宜!”二号一脸惊讶,“你知不知道苏氏标着纯天然的电子香水多少信用点?”


    “不知道。”易澜清诚实摇头,看出二号在配合自己。


    “两万多信用点唉,你这八千是人家的个零头!”二号比划比划,“那我要买回去些屯着。”


    “第一批只有八万瓶而已,应该是限购的。”易澜清摊手,“你最好手快些,否则可能就没了。”


    “饥饿营销啊!”二号咧嘴,“不过也是,按你们这定价,简直亏死了,严教官你不管管吗?”


    易澜清转头看向自家教官,严君疾一脸淡然,“我爱人已经成年了,我会支持清歌的决定。”


    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易澜清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转过头去,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四蹄生风,上面是一穿着深蓝色蒙古袍的男人,向三人的方向奔来。


    第103章 阿尔斯楞


    “怎么就来了一个人?”二号往远处眺望,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来人约摸二三十来岁, 眼睛极黑, 异常有神。勒马停步,利落的翻身下马, 牵着马站在三人面前,人高马大, 因为长期的风吹日晒, 古铜肤色像是赭石胭脂与墨调成的。


    男人从腰部的大囊袋中摸出光脑, 点开页面, 对着光脑说了几句蒙语, 光脑自动翻译发声:“远方的客人, 请问是你们发出的求助信号吗, 需要什么帮助?”


    严君疾迈步上前,牵着少年的手, 开口用蒙语解释事情的原委,其间还将手里的薄片展示给男人, 指了指易澜清。


    男人又用蒙语问了两句, 严君疾俯身, 询问少年,“可以确定吗?”


    易澜清点了点头,“基本可以确定。”


    严君疾没有任何怀疑的起身, 看向男人, 用蒙语复述。


    “哎呦我的妈呀, 严教官连蒙语都会啊, 深藏不露啊!”


    严君疾的表现太过完美,引得直间中议论纷纷。


    “加上他的母语和华夏语,这已经是第三种语言了吧?”


    “我有点想不通,现在翻译器这方便,严教官为什么还要学蒙语呢?”


    “楼上这就不懂了吧?严官作为军部的继承人,青蒙国作为我们的邻国,会一些蒙语是必要的啊,翻译器会坏,但自己掌握蒙语就稳了啊!”


    “这也太厉害了吧!华夏这么多个邻国,严教官不会都会这些语言吧?”


    男人认真起来,开始在光脑上戳一些东西,一边和严君疾谈话,严君疾每和他说一句,就要给易澜清和二号翻译一句。


    “他叫阿尔斯楞,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在特勒吉国家公园中,许多野生动物身上都有定位器,他可以通过查找公园中马鹿最近的行动轨迹,来判定是哪一匹马鹿出了问题。”


    阿尔斯楞有些不大熟练的操作光脑,严君疾在旁看了几眼后,对阿尔斯楞说了几句蒙语,阿尔斯楞没有任何防备的将光脑递给严君疾,严君疾操作速度极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锁定了一匹编号为86的马鹿。


    阿尔斯楞忍不住向严君疾竖了竖大拇指,四人跟着路线指引,向这匹马鹿停歇的方向进发。


    “看不出啊。”二号新奇的看着严君疾,“严教官你连蒙语都会,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严君疾目不斜视,只是握紧了少年的手。


    阿尔斯楞牵着黑色的骏马随众人步行,骏马时不时低头,被阿尔斯楞一下子拽开,顺带在马低头的地方踩了几脚。


    特勒吉国家公园大的离谱,为了保护原生态的环境,中间没有铺设传送带,也不允许飞行器和其他交通工具深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阿尔斯楞看着光脑显示的地图,对着严君疾说了几句。


    “天要黑了,我们离目标马鹿还有一段距离,这里有狼和其他一些危险的动物,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去不远处他同事的蒙古包里过夜。”严君疾照实翻译,二号连忙点了点头。


    黑夜和狼对易澜清来说,都没有什么威胁,少年原本有些犹豫,但本着少数服从多数多数的原则,还是点了点头。


    四人一马立即转了方向,走了不远的路程,在一处看到一个极大的白色蒙古包,旁边是许些小蒙古包,众星捧月似的格局,蒙古包上描绘着色彩鲜艳的图案,不少人在那进进出出。


    “这里是一个景点,他的同事在这,可以让我们便宜点住一晚,吃些东西。”严君疾轻声给少年翻译。


    “好。”少年抬头,眼中笑意不减。


    阿尔斯楞显然与这里的人认识,将马拴好后,进到蒙古包里,和几人打着招呼。


    蒙古包中空间极大,还有音乐声,其中摆着许多桌子,还有一个像吧台一般的设置,两个年轻的女人身着传统服饰,在那里热情的为客人们斟酒。


    “这里有马奶酒,你们可以尝一尝。”严君疾转述阿尔斯楞的话,一只手点了点易澜清的眉心。


    “我知道了,我不喝的,我知道我酒品不好。”易澜清鼓着腮帮子,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


    严君疾别有深意的看了少年一眼,二号已经控制不住的围到吧台前,笑眯眯的和那两个年轻有姿色的女人比划起了手势。


    女子脸红着为二号斟满马奶酒,二号仗着两女子听不懂华夏语,说着各种骚气十足的话。


    “你安分些。”易澜清坐在二号旁边,“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还有蜂眼作证,你要是逾了规矩,我可拦不住他们揍你。”


    “蜂眼早休眠了。”二号大大咧咧,“你平时没注意吗?一到这个点,蜂眼按照《**保护法》就要休眠,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说完二号向斟酒的美人抛了个媚眼,转头看向严君疾,“严教官,蒙语的“我有很多信用点,但我没有女朋友怎么说”?”


    严君疾正和阿尔斯楞谈论着什么,身边站着一女人,听到二号的问话,淡漠瞟过一眼,与女子交流几句后,走到易澜清身前。


    “我跟着那位女性工作人员去挑个住处,很快回来,你看好二号,不要让他闹事。”


    “好。”易澜清点头,目送严君疾出了蒙古包。


    阿尔斯楞对易澜清一笑,坐在易澜清旁边,扬手要了一杯马奶酒,与倒酒的女子说笑几句,用的都是蒙古语。


    女子笑着看了易澜清几眼,目光从易澜清手腕上略过,与阿尔斯楞相谈甚欢。


    手腕上有轻轻的震感,易澜清将手放在吧台下,直觉白乌鸦似乎又变了形态,顺着自己的胳膊,凉凉的往上滑,到脖颈处后,轻轻震动,易澜清用手去拿,只觉白乌鸦瞬间滑到自己耳背。


    女人与阿尔斯楞之前的谈话在耳边轻声播放,只不过这次被白乌鸦译成华夏语。


    “这带来的是哪的人?”女人先起的头。


    “三个华夏来的,有个会蒙语的,有点棘手,被其其格带出去了,这两个比较好对付,都不会蒙语,那个小一点的,肥一些。”阿尔斯楞回应。


    “神之肉的事,被他们发现了吗?”


    “应该没有,只不过附近的马鹿吃了点,似乎出了点问题。”阿尔斯楞语气轻松,“你看小的手腕里的光脑,看起来很贵。”


    “这次还是三七分,那个棘手的,可以让乌勒吉玛骗他吃些神之肉,等他们没有还手之力再行动。”


    “记得把联系方式留给他们,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提供神之肉。”阿尔斯楞笑的开心,“到时候又能多出一笔信用点。”


    “去叫乌勒吉玛,她对男人最有办法,我给这两个多灌点酒,到时候好收拾那个男人,就算让他逃了,我们绑着这两个,不怕他不回来救人。”女人笑着又给二号倒了一杯马奶酒。


    “行,我先去叫人。”阿尔斯楞看向有些僵硬的少年,递来一杯马奶酒,说了几句蒙语。


    易澜清一脸单纯的摇了摇头,“我不能喝的,严教官会说我。”


    阿尔斯楞似是猛地反应过来,拿出自己囊袋中的光脑,调出翻译器,将自己的话翻译给少年听,“你是远方来的客人,这是免费的,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们。”


    少年为难的蹙眉,摆了摆手,“我一喝就醉,还是醒不来的那种。”


    阿尔斯楞不依不饶,又把马奶酒往少年的方向推了推,声音大了几分,光脑如实翻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你要是不喝,就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阿尔斯楞此话一出,蒙古包中静了静,不少人都看向一脸为难的少年,神色不悦。


    “喝一点呗,都被严教官管着,你以后哪来的自由。”二号也来凑热闹,怂恿着少年,“他说不让你喝的话了吗?我给你作证,你放心喝!”


    易澜清假装一脸无奈,拿过那杯马奶酒,小心尝了一口后,咳嗽着像是被酒辣到。仿佛当年与严家一干人拼酒的不是他。


    “这可不行,不像男子汉,一杯要都喝掉!”阿尔斯楞不依不饶。


    少年一脸苦涩,深呼吸一口气,猛地灌下满满一杯马奶酒,然后用内力逼得脸上发红,最后假装晕乎的趴到了吧台上。


    “哈哈哈哈!”阿尔斯楞笑的欢畅,与女人对视一眼后,拍了拍二号的肩膀,对着光脑说,“你很好,以后欢迎你再来做客,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照顾好你的这位朋友。”


    二号得意洋洋,向阿尔斯楞点了点头,逗了逗昏睡的少年,继续和女人**玩闹。


    严君疾从外赶来时,只见少年昏睡在吧台上,二号毫无形象的跟女人学跳民族舞,手里还拿着酒杯,一副醉的不清的模样。


    严君疾看少年脸有些红,抬手摸了摸易澜清的额头,二号看到严君疾,跌跌撞撞的走来,笑嘻嘻的看着男人,“严教官!你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按耐不住把那妞给办了?”


    严君疾看向二号,神色不悦,“谁让清歌喝的酒?”


    “不是我,是那个,那个阿尔斯楞……”二号站都站不稳,“不喝就是看不起他,一号不行啊,一杯酒就给撂倒了,好机会啊,严教官。”


    严君疾默不作声,推开二号,坐在易澜清身边,看着少年发红的脸,拿过易澜清手中的酒杯,低头闻了闻。


    “快快快,渴死了!”清亮不失野性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众人的目光,一穿着皮衣皮裙的女人进了蒙古包,腰间挂着一皮鞭,眉眼艳丽,火辣性感,一把拍上吧台,“酒!”


    第104章 乌勒吉玛


    蒙古包中光线并不明亮, 但这女人明艳的像把火, 灼热到会把身边的人也燃烧起来。


    “乌勒吉玛, 你来了。”吧台后的女人倒来满满一杯马奶酒,被称为乌勒吉玛的女人拿过酒杯, 仰头畅快饮下,酣畅淋漓。


    “今天来了客人。”斟酒女子笑着看向严君疾, “这位客人会蒙语呢,非常有趣。”


    “哦?”乌勒吉玛转头, 像是才注意到穿着作战服的男人。


    乌勒吉玛上下打量严君疾, 有瞬间的失神,脸上带了丝红意,“真是俊俏的小哥。”


    乌勒吉玛向女人扬了扬手,女人明白的端来一杯马奶酒,放在严君疾面前。


    “你作为客人, 远道而来也不容易, 今天碰到就是有缘分, 我请你喝酒。”乌勒吉玛说着蒙语,往男人的方向凑了凑,笑容娇艳。


    严君疾往旁边走了两步,远离突来的艳遇。


    乌勒吉玛再次凑上去, 引得蒙古包中不少人欢呼起哄。


    “这,这位美人!”二号端着酒杯醉醺醺的靠过来, 口齿不清的指着严君疾, “这是有家室的人, 懂吗?有媳妇,他要是乱来,回去要跪榴莲的。我是单身,我是一个人,来和我玩啊,我有信用点,我……”


    乌勒吉玛不耐的推开二号,继续向严君疾靠去,用蒙语念了几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离我远点,我有爱人。”严君疾用蒙语向乌勒吉玛开口,表情严肃。


    “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乌勒吉玛媚笑,伸出手来,一手竟想挑上男人的下巴。


    易澜清一直眯着眼睛偷偷观察,看到这一幕,恨不得拍案而起,严君疾向后一退,碰到少年身上,眼神冰冷,“滚开。”


    “你们华夏人对美女就是这种态度?”乌勒吉玛抬起下巴,高冷娇艳。


    “唔……”易澜清脸上仍有醉意,假装一脸懵懂的抬头,晕晕乎乎的看着撞醒自己的人。


    “咦,醒了,你快看你男人,被妖精缠上了。”二号调笑道。


    “妖精?哪来的妖精……”易澜清将计就计,假装迷糊的拽过严君疾,嘴唇险些对上,“你哪里去找妖精了?”


    严君疾顿了顿,一把揽住少年,正对乌勒吉玛。


    “你就是妖精?”易澜清抬头看着女人,醉眼迷蒙。


    “你不要误会。”乌勒吉玛说着生硬的华夏语,眼中带着妩媚,“我只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而已。”


    “朋友?”易澜清小脸通红,诚实的摇摇头,“不要,我很自私的,我不想让我爱人的注意力,分散到别人身上。”


    少年双手扒着严君疾的脖子,坐在男人腿上,像是护着崽的老母鸡,晕乎乎的瞪着乌勒吉玛。


    乌勒吉玛一挑眉,开始用藏语和严君疾交流,“你的爱人似乎不大喜欢我,真是的呢,针对善良的姑娘可不是什么好男人。”


    “不喜欢你的不止他一人,我也不喜欢你。”严君疾用华夏语回敬,“我对女性非常尊重,但也请你自重。”


    “好吧,都是我的错。”乌勒吉玛无可奈何一声叹息,“你这个人,像臭石头一样,根本不是个男人。我算是看错了人,但酒我已经请了,你喝了这杯酒,我就不再纠缠你。”


    “如果我不喝呢?”严君疾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那也没什么,我会请你们滚出这,在草原上睡一夜,你们最好祈祷,别被狼吃了。”乌勒吉玛看着喝醉的少年,“尤其是你的爱人和同伴,喝多了可是跑不动的。”


    乌勒吉玛的话被白乌鸦译成华夏语,听得易澜清有些难过,如果当时自己不要硬去寻找那匹马鹿,也不会带着两人掺入更深的漩涡中,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见招拆招。


    严君疾沉默片刻,一手端起酒杯,在离嘴唇还有不到一寸的地方,易澜清突然抬手,打翻酒杯。


    蒙古包中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带着不善。


    “你爱人这什么意思?”乌勒吉玛取下皮鞭,猛地拍上桌案,气势汹汹。


    易澜清也索性不再装醉,从易澜清怀里起身,站在乌勒吉玛面前,用蒙语复述了阿尔斯楞的话,“这次还是三七分,那个棘手的,可以让乌勒吉玛骗他吃些神之肉,等他们没有还手之力再行动。”


    一字不差。


    店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易澜清面带微笑,白乌鸦化为乌鸦形态,落在少年肩头,高傲的看着众人。


    不知道谁在店中用蒙语惊恐的说了一句, “乌鸦!巫师说的白乌鸦!”


    众人像是见了鬼一般,拼命挤出蒙古包,乌勒吉玛眼中闪过几丝惧意,咬牙猛地挥动皮鞭,向少年抽去。


    易澜清还未动作,严君疾一把握住飞来的皮鞭,一扯一踢,乌勒吉玛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被夺了皮鞭不说,还被踢到小腹。


    “阿尔斯楞要跑!”二号已制住吧台中的女子,全无醉意。


    “后面有马,我去追,你保护清歌!”严君疾绑住乌勒吉玛,出了蒙古包,易澜清站在原地,看着二号掏出早备好的针剂,忽的明白过来。


    “我这一针下去,你可能会死。”二号说的是蒙语,非常流利。


    “别,别杀我!”被制服的女人惊慌失措,不断挣扎。


    “我问你,神之肉是什么东西。”二号眼神凶厉,与之前的醉态判若两人。


    “是,是……”女人还想挣扎,二号一言不发,将药水注射入女人的身体,女人软倒后,二号拿出一管新的针剂,面无表情的看向另一女子。


    “我说,我说!”女人被二号吓得花容失色,“是一种红色的蘑菇,是我们祭祀时用的!”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二号眼神阴厉,“一年前,有一个金头发的女人来到这,你们骗她吃下神之肉,然后发生了什么?”


    “一年前,一年前我不记得了……”女人哭出声来。


    “很好,看来需要我帮你记忆一下。”二号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光脑,投射出一个金发女人的图片,女人穿着白大褂,对着镜头笑的阳光。


    “我,不是我干的……”女人神情一震,瑟缩成一团,“是那些男人,那个金发女人和她的同伴吃了神之肉后,就神志不清,她一个人进了有男人的蒙古包,早晨,早晨起来就不知道她去哪了……”


    “胡说!”二号一巴掌扇了过去,表情狰狞,“是你们把这鬼东西,偷偷放入她酒杯里,到现在还狡辩!”


    易澜清转头,看到乌勒吉玛的姿势奇怪,翻过她的身,一把小巧的激光枪落地。


    “你们哪来的激光枪?”二号注意到这的情况,迈步过来,拿起激光枪翻看。


    “是几天前几个华夏人给我们的,他们还带走了许多神之肉。”乌勒吉玛回应的干脆,“我知道许多东西,你们不能杀我。”


    “华夏人?”易澜清与二号对视一眼。


    易澜清皱眉,“他们给了你们多少激光枪?”


    “五把。”乌勒吉玛坦然,“一把就在阿尔斯楞手里。”


    易澜清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出蒙古包,二号拉住易澜清,目光中带着忧色,“别去,你不会骑马,你去也追不上他们。我这里需要帮手,如果有人回来,我一个抵挡不住。”


    “我会骑马。”易澜清甩开二号的手,对肩上的白乌鸦下命令,“在这里,保护二号!”


    “好。”白乌鸦扇动翅膀,落在二号头顶,刨了刨二号头发,卧了下去,“我给你一个追踪标,你跟着它跑。”


    易澜清出了蒙古包,找到一匹马,一只黑色的乌鸦盘旋在上空,看到少年后,降低高度,在前面指引方向。


    少年为了增加马匹的速度,甚至从系统商城兑换出一枚“速移果”来喂给身下的马,速移果非常给力,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易澜清已经能看到严君疾与阿尔斯楞。


    两人的马不知所踪,四周都是草原,连遮蔽物都没有,严君疾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阿尔斯楞一手在囊袋中,两人正对峙着。


    马蹄声越来越近,阿尔斯楞惊讶的看向严君疾身后的少年,严君疾不受干扰,仍旧紧紧盯着阿尔斯楞。


    “你们来的正好。”阿尔斯楞笑了起来,“他们说了,一个人头值三百万信用点,两个人头在一起,可值一千万信用点!”


    易澜清翻身下马,不敢说话,因为自己只要一说话,严君疾很有可能会分散注意力,阿尔斯楞会一击得手。


    “你倒是很有信心。”严君疾面无表情,“除了我的爱人,还从未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自大。”


    易澜清脚步顿了顿,按耐住有些奇怪的心情。


    阿尔斯楞笑容自得,胜券在握的对着严君疾身后开口,“其其格,把你手里的男孩扔过来。”


    阿尔斯楞的情态不像是演的,严君疾面色一变,转头的瞬间,阿尔斯楞掏出激光枪,向严君疾射击。


    易澜清几乎是想都没想,猛地扑了过去。肩背部隐隐传来焦灼的血肉味道,易澜清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第105章 三心未消


    明月出山, 落清辉一地, 房外树枝的影子被照进屋中,隐隐绰绰的在高僧衣袍上晃动。


    “澜清, 看这一句。”高僧点了点小家伙的脑袋,十来岁的易澜清回过神来,手指头按在字下,乖乖读出,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 未来心不可得……”


    易澜清顿了顿,一脸迷茫的抬头, “高僧, 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永远得不到我的心吗?我的心明明就在我的身体里呀, 怎么就不可得了呢?”


    “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 即为三心,三心不可得。”高僧淡然一笑, “过去心乃我们过去的的妄念, 已然寂灭。若是我们有所挂碍, 放不下, 那便无法解脱……”


    白天赶了一天的路, 易澜清听的有些困,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高僧收住长篇大论,短叹一声,“世间所谓的大道理,皆是废话。只有在你某个觉悟的瞬间,才会明了它的意味,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去休息吧。”


    易澜清兴奋的点头,笑眯眯的保证,“高僧,明日我一定多学两句。”


    龙婆风高僧无奈一笑,将刚学过的几句,译为梵语,让易澜清鹦鹉学舌似的念出来。


    “对了,高僧。”易澜清突然想起了什么,艰涩开口,“立瑞拉维马……是什么意思?”


    高僧翻书的动作一顿,屋外的忽的挂起一阵风,吹的树枝叶乱颤,落在高僧衣袍上的影子翻腾,犹如佛经中所言的魔。


    “时间不多了。”


    易澜清猛地在黑暗中睁开双眼,自己心跳如鼓,半晌无法平静。


    灯光柔柔亮起,一点点都不刺眼,反而有种舒缓心情的错觉。易澜清眼前是什么舱体透明的玻璃,感应到易澜清想要起身后,舱门缓缓打开。


    旁边有轻微的呼吸声,易澜清转头,只见病床上的人蒙住了头,闷闷发声,“一号你醒了?”


    “二号?”易澜清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根本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之前被激光枪打中似乎是一个错觉。


    “你家那位一直守着你,刚刚被叫出去,好像是有什么发布会,必须出面。他临走前威胁我,如果让你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我,就宰了我。”二号躲在被子里,不敢露面。


    易澜清从舱中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没什么问题后,迈步站在二号病床边,面如冰霜,“你们瞒我瞒的不错,什么采集野生动植物信息,你们真正的目的,只有调查神之肉,对吧?”


    “我当年被科技会通缉后,在你家那位的帮助下到了国外,一个新的起-点,但我一无所有,举目无亲,最先认可我的,帮助我的,就是艾莉莎。”二号吸了吸鼻子。


    “艾莉莎阳光热情,开朗正义,我从来没有那样想和一个人组成一个家庭。我愿意改掉我的臭脾气,删掉所有美女的联系方式,安安分分的,每天等她回家,和她一起看视频,遛宠物狗。


    她成家了,但不是和我。她说她遇到了真爱,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边,祝她幸福,保护她的安全。


    就在一年前,艾莉莎和她的团队,被允许去特勒吉国家公园,采集一些野生植物。我等了好久,都没见她回来,而和她一起离开的人,都对她的消失缄口不言,含含糊糊的只说她出了意外。就连她的丈夫,根本不想着去寻找真相,而是忙着跟保险公司对峙,拿到大笔保金后,特么的什么都没有追究!”


    “直到你家那位联系到了我,说需要一个保镖。”


    “保镖?”易澜清按上太阳穴,“你是君疾给我安排的保镖?”


    “不明显吗?”二号叹气,“如果是别人像我这样和你接触,你家那位怕是早就炸了。”


    “当然,一早我也没告诉你家那位我回来的真正目的,不过我猜他绝对有所了解。到达特勒吉国家公园后,我们申请了特批的调查权,原本不想让你掺合进来,但就是这么的阴差阳错,你发现了马鹿的异常,并且态度坚定要追查下去。”


    易澜清沉默片刻,半晌后才开口,“现在情况怎么样,君疾有没有受伤?”


    “他好得很。”二号依旧捂着被子,“把阿尔斯楞解决后,疯了似的抱着你驾驶银尘回国,搞特权,a 级医疗舱都给你用上了,不吃不喝的陪了你两天一夜,刚一走开你就醒了,我都替他高兴。”


    易澜清瞪了被子一眼,“那你躺这干什么?”


    “我可没有医疗舱使,白乌鸦检测到你出了问题后,拔了我两爪头发不说,弃我而去,害的我被乌勒吉玛暗算,差点被勒死。”二号异常委屈。


    “然后呢?”易澜清面无表情。


    “真正的特勒吉国家公园工作人员和青蒙的警员,这特么才来,乌勒吉玛和那几个女人,作为重要证人,被押解入狱,因为是跨国案件,有些麻烦。但好消息是,因为你作为教会圣子被伤,华夏现在有权力插手这个案件。”


    易澜清沉默不语,二号幸灾乐祸,“更好的消息是,苏家被牵扯进来, 因为那几支激光枪,是苏家人提供的,他们还以为我们查不出来,真是可笑。”


    “这算什么罪名?”易澜清抬眼。


    “走私军火,协助境外犯罪组织,如果证据充足,还有一条蓄意谋杀。”二号叹气,“不过我猜会有几只替罪羊出来担了全责,这要看国际刑警和你家那位要调查到什么地步了。”


    易澜清半晌没说话,二号偷偷探头出来,“你该不会在生你家那位的气吧?我听了你家那位描述当时的场景,如果你早点说你会骑马,他也不会被干扰了判断……”


    “如果你们不瞒着我,我也不会打草惊蛇,心惊胆战的生怕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易澜清有些按耐不住的失望,“你瞒着我,我可以原谅,但君疾他,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提示都不给我?”


    二号乖乖闭嘴,用被子遮好自己。


    易澜清深呼吸几口气,“就我们几个回国了吗?剩下的学员在哪?”


    “任务还没结束。”二号小心出声,“不过我已经放弃继续做任务了,我要去特勒吉国家公园,找艾莉莎的尸骨。”


    易澜清转身就走,二号起身慌忙开口,“你去哪?”


    “归队。”易澜清侧身,看了二号一眼,“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的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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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特优班体质训练课直播间,欢迎大家,我是会给你寄眼珠子的解说员bgo。


    让我们来重复同一个问题:今天圣子大人理睬主人了吗?


    答案是:没有。


    距离离开特勒吉国家公园已有十五天,主人处理完毕国内事务后,立即飞往青蒙与学员们汇合。这十几天来,咱们的圣子大人特别坚定,私下从不找主人说话,也不搞特殊。


    学员们已经列好了队伍,圣子大人站得超级笔直,主人出来了,嗯,主人今天的脸也挺黑的呢,看来我需要给主人推荐一款一洗白产品了呢。”


    破旧的机器人拿着一根小棍棍,在视频前热情解说,对面是一手撑着下巴,坐在地上的驱逐者,还有若干看热闹的机器人。


    “明天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可是两人关系还不见好转。”bgo沧桑的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们需要帮助一下主人,要不然会出问题的。”


    驱逐者思考片刻,联通了视频。


    “哎呦喂?”二号一身土,在视频另一头吓了一跳,“驱逐者?你干嘛?”


    “因为你的事,导致了主人和小主人不和。”驱逐者扬了扬拳头,“你见过比你的头还大的拳头吗?我保证,可以无声无息的到特勒吉国家公园去,给你一点教训。”


    “别,别!”二号往后连退几步,一脸惊恐,“我今晚就和清歌聊聊,真的!”


    视频被二号切断,众机器人与bgo纷纷鼓起掌来,向驱逐者竖起大拇指。驱逐者置若罔闻,看着视频中面对自家爱人也面无表情的少年,双手撑着下巴,缓缓叹了口气。


    “今天是疯了吧?”易澜清身边的几个学员在飞行器的休息室内不断拍打腿,一脸愁苦,“这叫热身吗?这是想让我们彻底凉吧?”


    “就是啊,明天就要进废弃的研究站了,今天让我们这样子训练,太过份了吧?”


    “一号都跟着我们训练了,人家照样没事,就你几个矫情。”


    易澜清看了坐着喊苦的几位,微微一笑,“我也挺吃力的,今天训练量确实大。”


    “严教官都让你停下了,一号你的伤真的没事吗?”有男生关心道。


    “早就好了。”易澜清拍拍自己肩膀,“你们先休息,我回去了。”


    众男生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大适应。


    “我总觉得,圣子大人和教官之间出了点事,两个人都怪怪的。”


    “今天严教官让圣子停下,圣子根本看都不看教官一眼,继续和我们一起训练,严教官站在那半天都没有说话。”


    “严教官的脾气最近也越发不好啊,受苦的都是我们。”一男生一脸悲催,“外面天寒地冻,我的心啊,也哇凉哇凉,他们什么时候和好啊?我愿意用我一年不吃蛋白-粉,换他们明天就和好!”


    易澜清回到房间,看了眼对面躺平的苏云飞,打开白乌鸦,与葩葩视频,小狗崽恢复的不错,只等少年回来带走它,现今一见易澜清,尾巴快摇成螺旋桨,恨不得冲破屏幕投到少年怀里。


    和葩葩聊完,二号的视频申请巧不巧的拨来,易澜清接通后,只见二号似乎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的。


    “怎么了?”


    “我终于找到艾莉莎的尸骨了。”二号一手捂住嘴,有些哽咽,“我要带她回家,别跟你家那位怄气了吧,我希望,你也能带着你爱的人回家,而不是像我一样。”


    第106章 磨人惩罚


    易澜清躺的平展, 瞪大眼睛无法入眠,房中灯已熄了, 二号的话像是魔咒似的在脑海里回放不断。


    “你可能不知道那种孤独, 母亲逝去,父亲忽视,唯一对他好的外公, 在众人的咒骂声中离世。他没有信得过的朋友, 没有谈过恋爱, 这是多么孤独的灵魂,喜悦和悲伤都无法分享。”


    “你也许是唯一走进他心房的人, 你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他愿意为了你,再捡起世人的标准生活。


    特勒吉国家公园的事, 不告诉你, 真的是为了你的安全。他不愿意让你看到这么肮脏的事情, 不想让你和这些泯灭人性的人打交道,就算有错, 你也该给他一个机会, 你受伤后,你不知道他有多疯狂。就是冷战,也应该有个度,适量的惩罚能让他记住教训,过量的惩罚直接会影响他的内心。


    就像你说的一样, 我可以欺骗你, 但他不可以。对于他来说, 谁都可以对他冷漠,但你不可以。


    你是他的救命稻草,也是能轻易压死他的存在。这些惩罚真的已经够了……”


    黑夜里,易澜清翻了个身,抿着嘴唇偷偷打开白乌鸦。


    “有什么事可以问我哦,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存在。”白乌鸦关闭易澜清点开的检索界面,跳出一张空白页面,在上面与少年无声的交流。


    “他似乎心情很不好……”易澜清有些犹豫,“我该怎么开口?”


    “很简单。”白乌鸦发送文字,“人的复杂程度超乎你的想象,你可以让他的肾上腺分泌肾上腺素 ,然后向大脑中枢神经传递信号,此时大脑会开始分泌一种活性物质,叫做内啡肽。


    内啡肽不仅可以镇痛,还可以让人的身心处于轻松愉悦的状态,免疫系统实力也能得以强化,连失眠症都可以消除,让你也可以顺利入梦。 ”


    易澜清顿了顿,“你别把做-爱说的那么复杂。”


    “方法我已经交给你了,哦,对了。”一张图发了过来,上面是两个抽象的气球狗,一个仰躺一个坐,不断上上下下的弹动。


    “这个姿势叫坐莲式,有利于你占据主动。”白乌鸦有些感叹,“你看我多贴心啊,姿势都给你们找好了。”


    易澜清“啪”的关了白乌鸦,再次翻了个身。


    “每次都是我先示好,不公平,我不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个身影从床上悄无声息的翻起,落地无音,步法潇洒的进入飞行器尾部的走廊中。


    “少年你早就看好了啊?”白乌鸦啧啧几声,被易澜清慌忙按住,“别说话,小心被别人听到。”


    少年优异的身法在此刻凸显出来,绕过巡逻的机器人,在黑暗中摸到了目标房门,按上指纹后认证身份后,门不出意料的没有发声便打开。


    “还算有点觉悟。”白乌鸦亮了亮。


    易澜清转到男人的寝室,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寝室门。


    男人似乎被惊醒,迅速起身,手上的戒指瞬间转化为激光枪,对着少年。


    易澜清愣了愣,借助昏暗的光,男人看清来人,眼睛中像是开了一朵花。


    严君疾低头收了枪,嘴边的笑意就快按耐不住,光着脚想要迈步过来。


    “站住。”少年一声呵斥,男人动作一停,浑身僵硬。


    “到床上去。”少年冷傲的用下巴指了指床,眼底深藏着几分拘谨。


    严君疾沉默着后退两步,坐在床边。


    “睡衣脱了躺平。”


    严君疾抿了抿嘴唇,心上悬的石块落下,忍住不暴露唇边淡淡的笑意。


    看着男人乖乖脱了睡衣躺平,易澜清嗓子发干,咽了咽口水,低头解开自己作战服的宽腰带。


    在脱裤子时, 易澜清本想帅气的一脚踢开已经褪到脚边的裤子,可能是有些紧张,一踢之下没把裤子踢过去,反而险些把自己绊倒。


    少年凶巴巴的抬头,看男人眨了眨眼,还带着无辜的神色,心中越发羞怯,嘴上却仍是不饶人,“看什么看,没见过脱裤子的吗?”


    严君疾一脸认真,“没见过,以前都是我给你脱。”


    易澜清又几分恼羞成怒,脸也憋红了,“不许说话,再说话我走了!”


    严君疾抿着唇,意外的乖巧。


    浑身只剩一条小三角,少年有些紧张的站在男人床边,鼓起勇气来,上床后,坐在男人小腹上,一点点往下移。


    两人呼吸都乱了,易澜清心里还念着仇,蹭蹭就是不动,隔着一层布料,忍的男人喘息不断。


    “哼。”易澜清故作凶恶,将男人的两只手努力压上头顶,低头吻下去,咬了男人的嘴唇不说,还一边教训,“知道错了没!”


    严君疾被惹得浑身燥热,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反压少年,还未行动,只觉身上被点了几点,顿时无法动弹。


    少年废了老大力气从男人身子底下翻出来,把男人仰着摆好,坐在男人身上一脸得意。


    “告诉你,今天你不认错,就别想舒服。”


    说罢,少年更是放肆的磨蹭,看男人半晌不开口,更是去了小三角,蹭的快要冒火。


    “快说我错了。”少年放肆的捏捏男人的脸,“我又没给你点哑穴。”


    “你,刚刚,说,我再说话,你就走……嗯……”男人的声音低哑,极力忍耐着自家爱人的折磨。


    易澜清眨了眨眼,怪不得半晌倔着不说话,怕自己走?


    “我不走,但我要听你说对不起。”少年趴在严君疾身上,听着耳边男人心脏的跳动频率。


    “对,对不起……害你受伤……是我,是我没有……”


    易澜清凑上去吻住男人,眼中带着几分湿意。


    一个缠绵的吻后,少年起身下床,严君疾死死盯着少年,直到少年从作战服裤兜里搜出一小瓶蓝色的液体。


    “别问我为什么带着这东西。”少年脸带着脖子一起红,“我就是觉得用不完有点浪费。”


    做好了准备,少年信心满满的完全占据主动,但是自己动几下便没了后劲,而是喘息着捂着小腹弯下腰来,缠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骨头缝里的东西都被少年一丝丝给勾走了,更何况这是少年好不容易的一次主动,只是行动欠缺了些。


    怕是不熟练的缘故。


    易澜清碍着脸面,不肯解开严君疾的穴位,只是断断续续的动,把力气攒到最后疯了一阵,逼着男人勉强缴械投降后,瘫软到了一边,累的不轻。


    等缓过劲来,易澜清往上挪了挪,捏捏男人的脸,“舒服吗?”


    严君疾的表情有些难以琢磨,但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以后要是再瞒着我什么事,我就再让你好好舒服舒服。”少年瞪着眼,解开男人的穴位,努力做出凶狠的模样,“听见没,我的严教官?”


    “我一直想和你说抱歉,但是你根本不理睬我,还对我冷冰冰的。”严君疾一手把少年揽到怀里,吻了吻易澜清冒汗的额头,“是不是累坏了。”


    “嗯嗯。”少年也有些委屈,“腰有点酸,根本坐不下去。”


    “虽然很难受,但我宁愿你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严君疾低头看着少年,“我听到你让我站住,不让我靠近你,我的心都快碎了,我还以为……”


    男人顿了顿,易澜清看着严君疾有些湿气的眼睛,“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要和我离婚……”


    只是说出这几个字,男人就难过 的直皱眉,眼里的湿意越发明显。


    “我可是教会的人。”少年啄了啄男人的眼角,“一辈子只认定一个人的,不要这样对我没有安全感,就是你骗过我,你利用过我,我也从没有想过离开你。”


    “我从没有想利用你骗你,从来没有。”严君疾声音里带着难过。


    “行行行,我自己撞上的。”易澜清鼓了鼓腮帮子 。


    “那还是算我头上好了。”男人紧紧抱住少年,恨不得把少年塞入自己的胸膛,嘴边扬起一抹笑,“要不显得你太傻。”


    易澜清有些气不过,挠了男人胸膛几下,最后啃了上去,留下一串牙印。


    严君疾手上光脑微微震动,易澜清支起男人的手臂,打开光脑,只见一个视频开始播放,有些熟悉的场景让易澜清一愣,这不是自己刚走过的吗?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走廊中经过,易澜清一眼就认出视频中的人,正是与自己一个房间的苏云飞。


    “这是监控对吧?你该是早知道我要来吧?”易澜清恶狠狠的看向严君疾,“你装的可真像!”


    “那你惩罚我吧。”严君疾一脸真诚,“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去看一下,苏云飞出飞行器要做什么。”


    易澜清没好气的出手捏了一把小小君,严君疾吸了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当时不知道你要来我这里,只是把机器人安排到一边,免得误伤你……”严君疾喘了两口气,有些冤枉的看着下床提裤子的少年,“以后请先提前说明白是什么惩罚,然后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易澜清脸上发热,但还是点了点头,“刚刚……没事吧。”


    “等回来我们试一试。”男人严肃回应,迅速起身穿好衣服,“等解决完研究所里的事,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第107章 大结局(上)


    易澜清穿好作战服, 严君疾从衣柜中拿出一件黑色的加厚保暖风衣,递给少年后, 自己也拿出一件同款,只不过大了两三码。


    少年故作潇洒的披上风衣,弹弹衣角,傲然抬头,猝不及防被男人一把揽着脖子, 挟到怀里, 打开监控。


    两人万万没想到苏云飞直接驾驶一辆小型飞行器离开,严君疾与易澜清随后跟上, 打开小型飞行器的隐身模式,悄无声息的跟着苏云飞。


    “他飞行的方向,正是朝着研究所。”易澜清看着白乌鸦显示出的地图, 上面已经预设出一条路线, 标出前面飞行器的目的地。


    “除了研究所, 他也无处可去。”严君疾看向少年,“现在室外温度为零下二十六度,以我们现在穿着的保暖程度, 最好速战速决。”


    易澜清怔怔看着飞行器的窗外,眼中像是亮起了星星,“君君你看!”


    严君疾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漆黑寂静的寒夜中, 飘渺灵动的极光在苍穹之上, 与繁星相伴。


    面纱一般均匀如帐幔的蓝绿相融, 几抹粉紫如美人勾人的眼妆,微微上扬。正片夜空被极光渲染的宛如仙境,密密麻麻的星光闪耀如钻。


    “这就是赤气竟天的模样吗?”少年看的如痴如醉,“高僧果然没有骗我,真是一见难忘。”


    “赤气竟天?”严君疾挑眉。


    “对啊。”易澜清大方的给自家恋人讲解,“赤如火炎,炎冲上天,上下异色,伏尸之象,流血之徽……”


    少年顿了顿,自己也觉出不对来。


    “反正高僧说见之难忘就对了。”易澜清狠狠擦了擦嘴唇。


    严君疾一手环住少年的腰,耐心解释,“极光的出现,是因为太阳带电粒子流进入地球磁场,高能带电粒子流激发高层大气分子与原子,从而产生极光。没有什么预示,也无法征兆什么东西,要相信科学,懂吗?”


    易澜清乖乖点头,之前在学三类激光学时,就接触了什么栗子圆子的,虽然没有搞清楚,但自家教官说的肯定是对的。


    “虽说你是教会圣子,但还是要尊重科学。”严教官一脸严肃,苦口婆心劝说自家恋人。


    易澜清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看,苏云飞的飞行器停下了!”少年快速转移话题,“就在离研究所不远的地方,他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先我们一步毁了那些纸质资-料吗?”


    飞行器稳稳落地,严君疾牵着少年出了舱门,一出舱门,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让两人忍不住贴紧,极光消失不见,就连星星都黯淡了不少,两人一路跟随雪上的脚印,进入已经被废弃已久的研究所。


    四周安静的可怕,研究所内指向安全出口的牌子泛着绿莹莹的幽光,严君疾打开光脑,投射出研究所的3d地图。


    “所有的重要材料,在军部撤退时,都被封存在地下的保险室内,但我们此行真正的目标,并不是这个。”


    易澜清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言它顾此,淡定的点点头,“你直说。”


    “事实上。”严君疾俯下身,嘴唇几乎要蹭上少年的耳垂,“这次让我亲自来,是因为还有另一样东西。”


    少年好奇仰头,直觉告诉易澜清,严君疾口中的“另一样东西”绝对不简单。


    “你还记得这里的研究所是为了什么而设立的吗?”


    易澜清回忆片刻,“是为了研发对付x病毒的药物。”


    “不错。”严君疾赞赏的抬手,抚过少年耳边的碎发,“当年的紧急撤离,留下了一些不该留下的东西,其中,就包括x病毒的寄生物。”


    “什么?”易澜清瞪大眼睛。


    “宝贝,你要知道,病毒属于寄生性生物,不能直接在培养 基上单独培养。”严君疾顿了顿,“所以需要在培养基中,添加相应活的宿主细胞。”


    “那寄生物是什么?”易澜清摸上腰间的匕首,浑身僵直。


    “几只小白鼠,不知生死,需要我去确定。因为当时植物也发生了变异,所以不仅仅有动物病毒培养基,还有植物病毒培养基。”严君疾点了点3d地图中的实验室,“地下的那些纸质资-料只是个幌子,军部想让我确认的,只有这些试验品的情况,销毁它们。”


    “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东西……”易澜清忍不住皱眉,“太危险了!”


    “当时的情况不是我们所能想象。”严君疾安抚自家爱人,“在那种环境中,人类的自尊都成了垃圾,更别提所谓的责任。当时的研究人员被要求紧急撤离,谁都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自己的死期,人类是否能成最后的赢家。


    那种急迫压抑的环境下,能把绝大部分实验品销毁,留下部分纸质资-料已经算很不错。”


    “那……”易澜清蹙眉,“我们去会有危险吗?”


    严君疾微微一笑,从怀里的口袋中摸出两枚盒装针剂,“你别忘了,近半个世纪前,人类是如何战胜的x病毒。


    况且试验品都在培养基中,无法繁育,长期低温会使它们肢体僵硬,根据预测,大部分实验品已经被风化。我们看到的,极有可能是一堆干朽的残骸。”


    易澜清不敢放下戒备,毕竟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所谓的末世,但在“后天”中,也见识过尸潮汹涌而来的可怖模样,尤其在野外时,时不时会有感染者扑出来,骷髅似挂着干皮狰狞的脸,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少年的噩梦。


    严君疾刚要打开光脑照亮,易澜清耳朵微动,按下严君疾的手,摇了摇头。


    易澜清牵上自家教官的手,在黑暗中顺畅的穿梭,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物,根据严君疾刚刚展示出的地图,少年在黑暗中穿梭,停在实验室门前。


    “刚刚气温有片刻的回升。”严君疾贴着少年耳朵,“我们需要尽快确认后离开这里,不要再管苏云飞的去处,我担心会有暴风雪。”


    “好。”易澜清稳住呼吸,在黑暗中静静倾听,除了两人外,没有其他的呼吸声,心跳声。


    实验室的大门关闭着,严君疾用光脑连接大门的密码锁,不消片刻,实验室大门缓缓打开。


    实验台上的东西杂乱摆放,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各种仪器易澜清一个也不认识,严君疾低声询问少年后,打开光脑,照亮实验室中的一片天地。


    “这里是主实验室,我们需要找的,是生物安全实验室。”严君疾牵着少年找寻片刻,在一处停下。


    “这里以前有淋浴设备,真空室与紫外线光室,我们现在没有独立供氧的防护服。我去打开气密锁,进入后一定要小心。”


    易澜清点了点头,跟着严君疾左拐右拐,到一大架子前,上面是一个个的隔间,每个架子有二十五个小隔间,这样的架子有三个。


    “这是sf鼠饲养间。”严君疾用光脑一个个照亮隔间寻找,“我们要查探的地方,应该就在这里。”


    易澜清自觉分担自家爱人的工作量,严君疾看一个架子,自己看另一个架子。


    大部分黄色的隔间里,只有黑色的灰或是一团不明黏糊糊的物体,不知生死。


    “不要轻易试探。”严君疾拦住找来一根玻璃棒的少年,“如果有疑惑的,不能确定,就把小隔间从架子上取下来,我来查看。”


    “好。”易澜清乖乖把玻璃棒交给严君疾,查看到地三个大架子时,易澜清看到其中一间隔里,竟然有一只鼠干,小白鼠没了水分,皮毛也脱落的差不多,露出几些黑褐色。


    “君君。”易澜清转头看向严君疾,“这有一只鼠干。 ”


    严君疾快步走来,眼中带着复杂的感情。


    “你看好了。”严君疾不知哪找来的手套,拿着玻璃棒,一点点伸入小隔间中,在触碰到鼠干的瞬间,小老鼠迅猛地扑向玻璃,两眼赤红,露出变异的黑色齿牙。


    两人猝不及防,少年往后退了一步后,愣愣的看向严君疾,“这就是你说的肢体僵硬?”


    严君疾没有说话,只是将小隔间封闭好后取下,“看看还有没有。”


    易澜清仔细查探,再没有发现类似的鼠干,而那些黏糊糊的东西,被证明都没了任何动静。


    “只有一只。”严君疾提起小隔间,看着里面重新装死的鼠干,眼神深沉。


    “君君。”易澜清一把拉住严君疾,捂住发亮的光脑,“有人。”


    “带我去。”严君疾关了光脑,在口袋中摸了摸,再抬手时,指上的戒指已转化为激光枪形态。


    窸窸窣窣的声音指引着少年,易澜清带着严君疾,悄无声息的来到声源旁。


    正是苏云飞。


    苏云飞的光脑打开着,但他专注于眼前扭曲的藤条,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人。


    苏云飞正努力的用匕首切割着藤条仍旧有生命的部分,将割好的藤条,放入一小型强化玻璃箱内,脸上是近乎疯狂的神色。


    “你在干什么?”严君疾冷不丁的出声,吓得苏云飞匕首一滑,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第108章 大结局(下)


    几乎没有任何喘息余地, 严君疾抬手利落开枪,苏云飞惊恐想要辩解神情凝固在脸上,胸口出现一个血洞,还带着焦灼味道, 缓缓倒下。


    事情发生太快, 几乎就是眨眼时间, 易澜清一口气憋在胸中, 有些呆愣看向严君疾侧脸, 惊讶于男人杀伐果断,“他……”


    严君疾抬手, 一枚藏在暗处蜂眼乖乖飞来, 落在男人掌心。


    易澜清认出这是当时在二连霍特国门时,严君疾拿下两枚蜂眼之一。


    严君疾将蜂眼装回外套口袋,转头看向少年,“这段视频为证, 苏云飞死不会给我们带来困扰。”


    易澜清张了张嘴, 眼睛看向严君疾胸前衣袋, 最终选择闭嘴。


    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比起将药物给一个居心叵测小人, 还不如留着给爱人防身。


    可笑至极, 高僧用十几年教自己众生平等, 可与严君疾相识不过一年, 自己便没了立场。


    怪不得出家人不得娶妻, 有了眼前人依偎, 天下苍生便被挤到心边,万卷经书难念,枯灯木鱼声消,终究是,白修了。


    “在想什么?”严君疾附身低头,金色眸子认真盯着少年眼睛,“不用怕,告诉我。”


    易澜清抬头,一双纯黑眼睛,在朦胧黑暗里,更显纯粹澄澈,“如果苏云飞被感染,光打到胸口位置是不行,他还会站起来与我们战斗,要打这里。”


    易澜清用手比成枪,对准自己脑袋,“biu一下。”


    严君疾勾起唇角,在弥漫着血腥味寒冷破败房间中,轻轻吻了吻少年额头。


    男人不用回头看,扬手射击,易澜清闭了闭眼睛,毕竟脑花四溅场景,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


    严君疾让少年原地等待,自己上前,蹲下身封闭苏云飞收集好强化玻璃箱,提起玻璃箱后,易澜清看着严君疾向自己微笑后,突然跌倒在地。


    “君君!”易澜清心脏险些跳出来,跑过去只见严君疾正努力起身。


    “怎么回事!”易澜清急忙检查严君疾身体,并没有损伤。


    “是变异植物……捕猎技能……”严君疾说话都有些吃力,“遇血后会释放特殊神经毒素……暂时麻痹……”


    易澜清提起装着变异植物和干鼠小箱子,搀扶起自家教官,迅速离开实验室,走了一段路,易澜清也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浑身发冷,不得不停下来,调理气息。


    研究所外似乎是庞然大物咆哮声音,不断有玻璃破碎声音,易澜清在系统商城里寻找着恢复药物,身体下意识运起内力抵抗寒冷。


    “暴,风雪……”严君疾艰难抬手打开光脑,指了指3d地图上地下室一房间,“恒温……舱……”


    气温越来越低,易澜清从系统商城退出,手上是一针剂,刚给严君疾刚注射四分之一量,剩下药已经冻结在管中。


    易澜清咬牙,丢了冻成冰疙瘩药剂,搀扶着自家爱人,努力奔向地下通道。


    严君疾个子高,体重也不轻,在神经毒素影响下,迈步越发困难,易澜 清尝试了一下公主抱,甚至背肩上姿势,发觉太难了,要么把自己给弄趴下,要么根本一手保不住自家教官腰。


    “你……走……”


    易澜清盯着严君疾,叹了一声:“冒犯”,两手拉起自家教官一只脚踝,拖着男人,拼命往前跑。


    到了地下通道门前,易澜清看着门上锁开始发愁,之前有严君疾这位开锁敲门大师,现今自己根本操作不来。


    易澜清看向被拖毫无形象自家教官,解下严君疾手腕中光脑,学着严君疾样子把光脑和锁连接,光脑中出现一连串数据和空格让易澜清脑袋发胀,不知所云。


    “9,7……0,7”身后男人弱弱发声,光脑在立即语音辨别输入,“2……8。”


    大门打开,易澜清二话不说继续拉起自家爱人和两小箱子往里冲,穿过一堆保险箱,终于找到严君疾指示房间。


    里面一排排恒温舱让易澜清顿时看到了生存希望,在找到第一个还能运作恒温舱后,易澜清抱起严君疾,塞入其中,按照舱边说明,把氧气罩给自家教官戴好,关闭舱门。


    或许是用光了自己好运气,易澜清检查完了所有恒温舱后,发现整个房间中,只有那一个还能勉强运作恒温舱。


    少年愣了愣,看着恒温舱中爱人,叹了口气,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件强力保暖服贴身穿好,再把作战服和大衣套上,趴在严君疾恒温舱上,隔着厚厚玻璃看自家爱人。


    呼吸越发困难,凡是保暖服没有覆盖到地方冷要命,易澜清有些发困,玻璃下一双金色眸子让易澜清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


    “我没事,虽然商城里没有恒温舱,但我有保暖服和内力,可以护住内脏,我还会龟息**。”


    少年在玻璃上哈了口气,画了一个心,眼睛有些睁不开,“我爱你,但让我先睡一觉,醒来就带你出去……”


    易澜清缓缓闭住眼睛,看不到舱内自家爱人瞪大双眼,还有流到鬓间眼泪。


    少年呼吸越来越浅,直到不见胸膛微微起伏,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只是让指尖动了动,连触到指上戒指能力都没有。


    “醒……醒醒……求你……”


    严君疾视线早就开始模糊,在舱内根本听不到舱外声音,少年画下心被冻结在舱窗上,画心人乖巧蜷缩成了一团,睫毛上是小小冰珠子,胸口没了起伏。


    男人死死盯着少年,不敢眨一下眼,大滴大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舌尖嘴唇被咬出血,但却没有丝毫作用。


    像是心尖上一块肉被狠狠撕扯下来,血蔓延到五脏六腑,一把火,烧到整个人都忍不住痛嚎。


    男人眼睛充血,余光里,一片白色东西飞起,落在男人视线正前。


    白乌鸦慢条斯理理了理自己翅羽,低头啄向舱窗,口吐人言,“你好啊,小家伙。”


    严君疾意外发现自己能听到白乌鸦声音,这声音竟然能传入舱内。


    “你……到底是……”


    白乌鸦歪歪头,一双粉色眼睛不带人类情绪,“你不是一直都想见我吗?现在我到了你面前,你反而认不出我是谁?”


    严君疾顿了顿,眼中恍然,艰涩吐出两个字,“先知……”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智慧存在,我洞悉一切。”白乌鸦似是怜悯看了少年一眼,“就如你小时候许下愿望一般,你渴望毁掉这个对你残忍至极世界。还记得那场由你指挥战役吗?在空间站那一战,高度拟真让你迷失,你暴露了你野心,在战斗胜利后,转头便与方舟同归于尽,毁掉上面所有人类幸存者,包括你自己。”


    男人无声看着白乌鸦,没有任何反驳意思。


    白乌鸦叹了口气,“我还知道,你一直渴望能够得到x病毒,因为你在你祖父那里,已经得到关于x病毒一切信息。而你口袋中那两针剂,并不是解药,而是能让x病毒再次变异东西,你想让自己和清歌成为第一批感染者,引燃毁灭导火索,对吗?”


    男人一动不动,白乌鸦扇了扇翅膀,“我虽然是先知,但我无法直接干扰你所做所为。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我可以化为恒温舱,但我只能保护一样东西,清歌,或是x病毒,二选一。”


    还未等男人开口,白乌鸦补充道,“我可以告诉你,除了你们今天发现两样本,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x病毒,你以前研究全部付之东流。换言之,要么放弃你愿望,要么……放弃清歌。”


    “他不是……楚清歌,他是我……揪揪……我要……我爱人……”


    白乌鸦欣慰点了点头,还未动作,只听男人继续开口,“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看我毁灭这个世界……我有……很多种方法。要么,把揪揪……一直……一直留在我身边……”


    “你明知道我会选哪个。”白乌鸦无奈叹气,“真是自私可怕到极点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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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易澜清迷迷糊糊贴近身边热源,有什么东西更加用力勒紧了自己,让易澜清呼吸困难,迫不得已下睁开眼睛。


    “君君?”少年歪头,迷迷糊糊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从恒温舱里出来了……”


    “暴风雪已经过去了。”男人抱紧怀里人,“你被冻僵了,我给你暖暖。”


    “这强力保温服质量不过关啊……”易澜清缓缓回神,“我要举报给差评……”


    头顶目光有些炙热,易澜清抬头,感觉出被子下与众不同触感,目光缓缓下移。


    “为什么要脱光我?”易澜清一脸纳闷,“还有,我们在哪?”


    “我们还在研究所里,这几床被子被真空包装,还能用。”严君疾话音刚落,附近传来许些嘈杂声音,易澜清紧张坐起身来,严君疾起身一手挡在少年裸露肩膀前,门口一群蜂眼愣了片刻后,没命似闪个不停。


    “完了完了。”少年捂着脸,羞耻不敢看过去。


    “没关系,我们是合法。”严君疾把少年遮严实,“我们也该举办一场像样婚礼,去各处旅游,养两三个孩子……”


    易 澜清红着脸,默默听着。


    “我只怕时间不够,不过应该还会有别办法。”严君疾转头,捧着少年脸,低头温柔吻下,“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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