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献完血后, 之晴在家休息了两三天, 每天不是被郁富贵用红枣桂圆汤天天滋补着,就是被傅砚知的爱心便当猪肝饭喂养着。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之晴总算奋起反抗了, 首先她哄骗了成熙喝掉了红枣桂圆汤, 然后骗傅砚知说今天有事要出门, 让他把爱心便当交给成熙就好, 当然也是让成熙在傅砚知走后就把它吃掉。
她确实要出门, 不过是要去医院看林菱,听说她彻底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之晴收拾了一下自已, 买了一盒昂贵的水果篮就兴冲冲地跑到了医院去。
还没有走到林菱的病房门口迎面就跟一个柔软的身体来了一个亲密地触碰。
“哎呦”之晴跟夏言希异口同声地痛苦地嘤咛了一声,彼此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之晴从未见过这么高冷的女医生, 一身白色大褂, 身形窈窕动人,眉眼清冷艳丽,嫣红的嘴唇不高兴地紧紧地抿着, 不拘一丝言笑的模样就像一本活脱脱的教科书。
“对不起哈, ”从小就认错意识强烈的之晴还没有等夏言希开口就主动认错了,“我刚才光是自已走路没注意看到你。”
夏言希“嗯”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却没有说什么话。
之晴顿时感觉到有些尴尬。
她正要找借口脚底抹油地转身走开时,就看到夏言希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纤长的手指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盒药递给了之晴。
之晴很纳闷地看了夏言希手中的药一眼,但却没有接过。
“你拿着。”夏言希解释, “这是艾滋病的药,你放在包里,万一将来发生了像林菱这样的倒霉事情,你挣扎的时候就把这药摔出来,歹徒看到了或许就不劫色了。”
这是女性为了自保贞洁的一个小心机,在包包里或者口袋里藏着一盒艾滋病的药,就算歹徒想要劫色总归会考虑考虑自已的生命安全问题。
早年她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倒霉地碰到了这种劫色的事情,好在她有一个小心机每次挣扎的时候总是不小心地把那盒艾滋病的药散落在了人眼前,或者大义炳然地不做任何挣扎而是用冷冰冰地口气告诉别人自已患有艾滋病想上就想吧,还真没有见过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男人,通常那些男人一听到她得了艾滋病马上拉上裤子拔腿就跑。
之晴不明白地看着夏言希手中的那盒药。
“你长得太漂亮了,以后出门的时候以后尽量当心点。”她最爱的姐姐就是遇到这种事情想不开自杀了,一想起这件往事,夏言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当做她一时善心大发了吧。
“谢谢,”之晴后知后觉地才明白夏言希给她这盒药的意思,赶紧把她藏在了包包里,真挚地道谢。
“之晴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时的林昇跟傅砚知刚好朝着病房这边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夏言希跟之晴。
之晴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到了扳着一张俊脸的傅砚知讨好地一笑,“呵呵,好巧啊! ”
傅砚知隔着之晴自然看到了夏言希,朝着她微微地颔首,很快,他伸手拉住了之晴的手拖着她往病房相反的地方走去。
一走到医院外面,傅砚知就松开了之晴的手。
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微风吹过来的时候,之晴的发丝飞舞眼尖。
傅砚知在前面走着,之晴在身后跟着,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上拎着一个熟悉的蓝色便当盒,心里顿时一暖。
她悄悄地拉住了傅砚知的手臂开始主动认错:“砚知,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知道自已错在哪里吗?”傅砚知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扳着一张俊脸看着之晴。
其实他心里知道之晴骗他的原因,但还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之晴就就像一个认错的小学生那样站得笔直笔直的,垂着小脑袋,瞥了一眼早上摆放自家圆桌上的便当盒,忍不住很小声地“额”了一声。
“你前几天献了这么多血,就应该好好吃猪肝饭补一下身体,”傅砚知把严厉的语气改了改,“这才吃了几天猪肝饭,你怎么就开始不乖起来,我听说你每次让成熙帮你吃掉。”
“没有,我没有,”之晴心里暗暗地骂着叛徒弟弟成熙,忙不迭地抬起头摆手否认,一看到傅砚知明亮清澈的目光,肯定的语气慢慢地变得虚弱了起来,手指绞着衣角,“我……我也就今天没有吃而已嘛”。
趁着四处无人,之晴俯下身迅速地亲了傅砚知一口,“对不起嘛,我吃腻了嘛!”
她真的不想再吃猪肝饭了,所以眼下讨好傅砚知是最重要的事情!
得到香吻一枚的傅砚知,原本沉下来的俊脸顿时软化了下来,握成拳头的手放在薄唇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打开了便当盒,顿时一碗香喷喷的猪肝饭立刻展现在之晴的眼前。
之晴认命地坐在了傅砚知的身边,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明天我不给你做猪肝饭了,”
之晴听了心里一喜。
“明天做爆炒猪肝,你可以当菜吃!”傅砚知话峰一转。
猪肝饭跟爆炒猪肝有什么区别?之晴默默地在心里流下了宽面条眼泪。
过了一会儿,傅砚知突然说:“之晴,今天早上6点整的时候,赵岩在重症监护室内重伤不治去世了,咽气的时候当着医生的面握着赵先生的手让他不要再追究林菱的故意伤害,否则他死不瞑目!”
“所以……”之晴仿佛知道了傅砚知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意义。
“所以这件赵家请律师告林菱故意伤害罪的官司可以彻底结束了,”傅砚知顿了顿,目光看向了远方,“赵先生虽然悲痛万分,但为了赵岩就撤诉了。!
蓉城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
靠近楼梯口的某一间病房,忽然在安静的午后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响亮的“哐当”的声音。
拿着水果篮子的之晴听到后,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地面上全是瓷碗的碎片,被踩黑的小米粥等等,狼藉一片。
林圣光看到她后先是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把她拦在了门口不让她进来。
然后她赶紧拿起摆放在一边的扫帚扫着那些碎片,等到碎片扫干净后才之晴走了进来。
之晴看到一向雍容华贵的林太太短短几日不见,居然苍老了好几岁,满脸的憔悴,双眼更是红肿不堪,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好孩子,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不饿,妈,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你怎么会不饿呢,你都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林太太满脸地着急,她真恨不得拉起躺在病床上要死不好的女儿想要狠狠地骂她一顿。
可自从林菱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变得异常地沉默寡言,除了醒过来的那天喝了一点水外,她根本就没有吃过任何一点东西喝过任何一口水,一副不想活下来的样子。
如果不是林昇强制给她打了营养针,恐怕林菱现在连摔碗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菱,”站在门口的之晴走了进来,林圣光朝着她使了一个抱歉的目光,林太太仿佛像是看到救星那样抓着了之晴的手,“之晴,你好好去劝劝小菱好不好,我说什么她都不肯吃饭,哎!”
之晴点点头,“圣光姐姐,阿姨,你们还没有吃午饭吧,我在这里守着小菱,你们先去吃点东西。”
林太太跟林圣光走后,之晴就走到了不远处的病床前,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女孩居然是她曾经活泼可爱的朋友林菱。
她瘦得都脱相了,就像一根又瘦又干的火柴那样,看得之晴的心立刻都纠结成了一团!
“小菱,”之晴坐在了病房边的椅子上,挑了一颗水果篮子里卖相最好的大苹果,拿着刀慢吞吞地削着苹果皮。
林菱看了一眼之晴后,就眼神呆滞地继续看着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有什么珍贵宝藏那样!
不一会儿,之晴就削好了苹果,把它切成了一片片,插起其中一块喂到了林菱的嘴边,但林菱却连嘴巴都没有张开。
“不吃吗?”之晴把苹果片放在她嘴巴有了一会儿,可林菱仍旧没有张开嘴巴。
“小菱,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使劲地折磨着自已,”之晴放下了手中的苹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折磨着自已是对你爸妈他们最大的折磨吗,”之晴看着一脸要死不活的林菱,声音不由地拉高了,“你看看你妈妈啊,她为了你的事情变得有多憔悴,你再看看你姐姐,为了你放弃了心爱的工作,你不能这么自私地只想着自已,而不去考虑他们的感受。”
“如果你真这么想死,那你还我400cc的血啊。”之晴幼稚又赌气地补充了一句。
“好啊,我还给你就是了。”林菱总算开口说出了今天第一句话,她挣扎着立起了身体,想要拿起之晴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
无奈的是她最近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之晴三下两除地轻轻松松地夺走了她手中的水果刀。
为了以防万一,之晴把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摆放在离林菱最远的窗户边。
“小菱,你给我振作点,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这么要死不活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了,”之晴真想一巴掌甩过去唤醒林菱,可是一看到林菱这般萎靡不振又万分憔悴的模样,心里立刻软了下来。
她想要扶林菱起来给她弄了靠垫让她舒服一下,却不料却林菱大力地一手甩开了。
林菱原本呆滞的眼睛忽然间怒气腾腾,要死不活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些鲜活的面部表情,“之晴,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不是我,不明白我现在承受着的痛苦。”
之晴没有吭声,而是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菱。
“之晴,如果是傅砚知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样?”林菱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之晴,嘶哑的声音无处不悲哀。
之晴看着瘦成皮包骨的林菱,两眼凹陷,精神萎靡得就像一朵失去水分的鲜花那样憔悴不堪,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怒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知道吗,我曾经是那么地喜欢赵岩,虽然他最开始给我留下的印象不是很好,可是后来我真的是喜欢上了他,他带我去看了夏夜星空海,大夏天的时候带着我去吃了川蜀最辣的火锅,他为了讨我欢心特意去阳明山抓了一大把萤火虫放在玻璃瓶子里送给我,还有很多很多,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是为了报复我爸爸才故意接近我,哈哈,好讽刺啊!”
林菱笑得很难听,眼泪顺着眼角慢慢地都落了下来。
“你肯定不知道被自已喜欢的人□□是多么恶心的事吧,赵岩他明明说过会喜欢我一辈子的,会喜欢我到老,就算我以后变成了老太婆,牙齿都掉没有了,他说他还是会喜欢我,可他却对我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他就是一个骗子,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可我却眼瞎地喜欢上了他!”
“赵岩他爸爸还要请律师告我故意伤害罪,明明就是赵岩这个疯子自已拿刀砍自已,真是讽刺!”林菱双手撑着脸颊,最后越说声音越小,演变成不停地喃喃自语。
“小菱,”之晴一直静静地看着不断处于崩溃状态的林菱,很想要好好地安慰她一番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着手安慰。
是啊,这种事情只要没有发生在自已的身上,任何的安慰的话都显得那么地苍白无力!
赵岩跟林菱她以为这辈子这两人再也不会有纠缠了,明明她毁了他们第一次彼此美好的相遇,却没想到兜兜转转之下老天爷居然又让他们在一起了,无论是这辈子的赵岩也好上辈子的赵岩也好,行事作风都那么偏激。
上辈子的赵岩虽然冷心冷肺地抛弃了当时怀孕的林菱,把她丢在了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可却在7年后为了救被人推到荷塘里的林菱丢掉了生命,而这辈子的赵岩使出了十八般的手段追到林菱却□□了她,然后自已用刀捅了自已的心脏导致重伤不治去世……
这到底是谁报复了谁?
赵岩为了年少的执着既害了林菱,也害了他自已的一条鲜活的生命,可悲可叹!
“就算生活如此对待你 ,你仍旧要鼓起勇气活下去,”之晴今天听了那么多的负能量,心情自然很压抑,她靠近了林菱的身边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瘦弱的背脊,目光真挚万分地劝着她,“毕竟你才这么年轻,小菱你相信我,时间会彻底治愈你心底的伤口,就算以后的伤口结成疤起码它不会像现在这样继续溃烂下去,只要你熬过这段难熬的时间就行。”
“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可以活下去的勇气了。”林菱忽然激动地抓着之晴的衣角,哭得像一个孩子那样伤心又仿徨无助,
之晴慢慢地拦过她的肩膀,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已的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小菱,你知道吗,赵岩不是对你没有感情,只是他用错了方式,最后导致他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今天早上6点的时候赵岩在重症监护室里去世了,临死的时候和他爸爸说让他不要追究你的责任,如果他爸爸不答应他就死不瞑目。”之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藏着的秘密。
“你说什么?”林菱失声叫了起来,双手捂住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本来就瘦地只剩下皮像了,这么一瞪眼睛就像铜铃那般大,一点都没有了以往的甜美娇俏!
之晴严肃认真地点点头,“是真的,刚才碰到夏医生跟你哥哥,还有傅砚知,他们跟我说的! ”
“他不是对你没有感情只是用错了方式,不然不会在回光返照的时候拼劲最好一点力气跟他父亲说,从此赵家跟林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赵岩为他自已赎罪了,虽然代价很惨重,既然这件事情过去了,你就把它埋在心里的一个小角落里,林菱,林伯伯为你取名林菱,谐音是林零,20年前他在一个暴雨天开了快车不小心撞死了赵岩的妈妈,所以给你取名林零,为的就是想让他的人生从零开始,你现在也一样,把自已的人生就当做从零开始,浴火重生也不过如此。”
之晴看到医生给赵岩的死亡鉴定书,是心脏重伤不治而去世,当时的林菱气急了顺手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水果刀戳了一下赵岩的心脏口,是赵岩自已握紧了林菱的手像是不要命地直戳心脏。
“赵岩……”,林菱的眼泪唰地一下子落在了尖尖的下巴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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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言希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傅砚知。
他的鼻梁很高,五官很立体,眼睛很深邃,总而言之长得确实很帅,而且他智商有180,父母一个是知名的小说家另外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收藏家,家族基因也十分不错,确实拥有让女人心动的资本。
但这并不包括她。
“好久不见,夏言希。”傅砚知淡淡地朝着眼前的夏言希打了一声招呼。
“好久不见,傅砚知。”夏言希同样冷冰冰地打了一声,不过话锋却突然一转,“我正想找你聊聊。”
傅砚知点点头,表示正有此意。
于是夏言希换下了白大褂,换上了一件平常穿的衣服跟傅砚知两人来到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傅砚知推开了门等到身后的夏言希走了进去后,这才走到吧台边点了两杯美式咖啡。
夏言希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傅砚知坐在了她的对面,两人先是默默地看着窗户外的风景,这时有一对年轻漂亮的姐妹花一起手牵着手,撑着遮阳伞亲亲热热地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傅砚知跟夏言希看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最后还是傅砚知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他知道夏言希的性格比起她姐姐夏琳希善良又优柔寡断的个性,夏言希独立又富有主见,很有自已的主意。
“托你福,我过得很不错,”夏言希淡淡地回答,隔了几秒,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放在了桌子上面指着它说,“这些还给你的学费以及生活费,你不要拒绝,我夏言希从不希望欠人钱。”
傅砚知把放在他眼前的那张□□又推给了夏言希:“如果你不想要这些钱,那就捐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吧,就是不要再还给我了!”
这些钱是他给夏琳希的赔罪,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收回来。
夏言希静静地看着傅砚知的侧脸发呆,她想起了姐姐琳希出事那年,她才读高一,刚好过了16岁的生日。
别人都以为她姐姐夏琳希长得不仅漂亮,家庭条件还很好,也不知道那是谁造地谣。
谁说她们夏家很有钱了,父母离异后各自组成家庭生下了属于自已的孩子,他们的一颗心都扑在了重新组合的家人身上,根本就没有闲心去管她跟姐姐琳希。
所以她们两姐妹从小就和奶奶一起相依为命,拿着父母寄过来的那点微薄的生活费一家三口人紧巴巴地过着日子。
姐姐琳希自小就很懂事,主动挑起了一部分的家庭责任,常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赚点生活费,何况她确实很有才华每次写的文章都会被报刊杂志录取。
后来琳希读初中的时候,网络小说刚刚兴起,听说网络小说写的好可以出版赚钱,于是被生活所迫的琳希开始在网上写小说。
起初就是为了赚钱,哪里知道琳希写的小说越写人气越旺后来演变成了真的有出版社的编辑找她出版小说。
琳希的小说出版后,家里的生活条件才逐渐地好了起来。
她跟奶奶两个人的生活是依靠琳希的稿费,琳希出事后,家里的秦天柱一下子到了下来。
后来,她考上了美国的一所著名大学要去留学,就算争取到了高额的奖学金却没有相应的学费以及生活费,正要决定去不去的时候,是傅砚知出现了找到她并且提供了去美国留学的6年学费以及生活费,目的就是为了减轻他的罪恶感。
她知道姐姐夏琳希间接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傅砚知。
其实她也知道当时傅砚知在这件事情上的责任很小,但也并不能说他没有这个责任!
人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她就是拿琳希的死去责怪了傅砚知。
当时的傅砚知虽然人冷冰冰的,可脾气却很好,任她打任她骂,傅砚知都默默地忍受了,从来就没有红过一次脸。
后来她出国了,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过着紧张又寂寞地求学日子,也有很多男生追过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没有动心答应,等到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动心的,悲哀的她发现自已居然忍受不了异性的触碰。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得了什么奇怪的毛病,反正每次男朋友想要更深一步地去触碰她时,她就感到恶心,不寒而栗等等等负面情绪!
每次的恋情都是因为她自身的原因不欢而散,渐渐地,她变得更加冷酷,对任何异性都产生不了任何感情!
后来她去看了心里医生才知道自已得了一种性冷淡的毛病,这种毛病其实就是心理疾病,治疗完全要靠自身以及亲朋好友的开导。
可夏言希在美国孤身一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性格本来就孤僻又冷淡,所交的朋友都是点头之交,这样的事情一直藏在她的心里。
之所以会回国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奶奶。
奶奶希望自已能够在踏入棺材的时候可以看到孙女结婚生子,可夏言希却不是这么想的,生孩子可以但结婚她却不能答应。
而且随着年纪的增大,夏言希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已能有个孩子,但拒绝跟男人谈恋爱,她忍受不了对方的接触,就算那种普通的牵手她都觉得心里别扭,不舒服,直到那天看到在医院出现的傅砚知后,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
“傅砚知,你当时说过,可以满足我们一个条件,”夏言希喝了一口咖啡,缓慢地提出了曾经的要求。
傅砚知缓慢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曾经欠下的债,也是他当时亲口向夏言希跟夏奶奶许诺地,如今夏言希提出了这么个要求,应该偿还曾经欠下的债!
“那好,”夏言希严肃地放下了手中咖啡,从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指着上面:“这是郁之晴的身体健康资料,你先看一下。”
傅砚知却没有接过拿叠资料,反而用更严肃的目光看了夏炎希一眼:“你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不要扯上任何有关之晴的事情。”
他心里忽然间有了一股不详,事实确实正如他那股突然的不详。
“既然直截了当就直截了当,”夏言希又端起了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似乎在掩饰心底的紧张,“我的要求就是要你的精子,我要做一个试管婴儿为我自已,这辈子我都不想结婚了,一有男人碰我,我就感到恶心,但我想要要一个聪明的孩子,你的基因会不错。”
“荒缪! ”傅砚知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地拒绝。
“傅砚知,你别想着拒绝,”夏言希在桌子底下握紧了拳头自已给自已打气,“你难道不知道郁之晴的身体情况吗,她从小就有了宫寒,以后你们结婚了有孩子的机率很小很小,我知道你这个人的性格一旦爱上了就不会轻言放手,可是难道你以后就甘心一辈子没有自已的孩子吗,所以我才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不爱你,我就想要一个基因好的精子做我孩子的爸爸,而且一旦我怀孕上了就会离开中国去美国,根本就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对你来说以后会有一个属于你的孩子,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你为什么不答应?”
傅砚知伸手拿起了放在夏言希旁边的那叠资料,快速地翻了翻,一眼就看到了著名妇科医生给之晴身体情况的报告单,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
他倏地站了起来,把那叠资料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谁让你去查之晴的,”他一向清冷俊美的脸孔顿时怒气腾腾,鲜活了整张五官,“我允许你去查她了吗,就算以后我们没有孩子也不用你操心!”
夏言希相反没有生气,而是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透过傅砚知看向了他背后前来买咖啡的之晴。
傅砚知感觉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了站在身后的之晴,满脸的震惊以及不可思议,就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之晴! ”
整个咖啡馆最终安静了下来,在座所有的顾客看到了一位英俊年轻的男人倏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追着一个美丽的女孩离去,只剩下一个冷艳的女人淡漠又安静地坐在了一边靠窗的位置静静地喝着咖啡。
过了好一会儿,夏言希喝完了手中的咖啡站了起来,推开了玻璃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猛烈依旧,让夏言希用手掌遮挡了眼睛,她看向了远方的蓝天白云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还是去美国精子库里挑选一个优秀的精子做她以后孩子的爸爸吧。
原本傅砚知是她最好的人选,她信得过他的基因,以后就算孩子问起他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都可以肯定地告诉孩子,爸爸是一个优秀的人。
所以她才会跟傅砚知提出那样的要求,但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还是过年辞职了去美国精子库哪里挑选一个优秀的华人精子吧。夏言希最后打定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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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睡得太晚了,之晴一早起来就觉得脑袋晕乎乎地,为了下午有一个更好的精神去陪伴林菱,她就想买一杯咖啡振奋振奋精神,却意外地看到了傅砚跟夏言希。
起初她是好奇,真的好奇这两人会聊点什么,所以就躲在了他们隔壁的座位边偷偷地听他们在讲什么,曾经有一度她鄙视自已这种行为,可又忍不了傅砚知单独跟漂亮女人交谈,于是她就坐在了他们后面的位子上安安静静地当一回听众,没想到……
之晴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推开门跑出去地,她只是一个劲地想要跑出去,暂时不想见到傅砚知看到自己!
其实她很早就知道自已的身体有毛病,可又想着既然能发生重生那样奇幻的事情,说不定这辈子她的身体就莫名其妙地好了呢。
这辈子她还没有认真去检查过自已的身体,因为在心底总归留下了这样那样不切实际的几丝希望!
可今天夏言希的一番话彻底地把她打入了地狱,她仍旧以后生孩子有困难,说不定这辈子注定跟上辈子一样得到了没有跟小孩的缘分。
“之晴,”
傅砚知身强力壮,平时又在锻炼,怎么会跑不过四肢不勤的之晴。
他很快追上了之晴,并且拉住她的手不放开。
“之晴,”他喊着她的名字,扳过了她的身体让她看着他,“你在跑什么,知不知道刚才有辆车差点撞到你。”
之晴泪眼迷蒙地看着傅砚知,发现他眉宇间满满地写这都是对她的担忧之情,忽然像个孩子那样哇地哭了出来,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我们……我们分手吧。”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已爱傅砚知,很爱很爱,她也知道傅砚知很爱很爱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学毕业后,他们肯定会结婚。
可是这一刻,之晴觉得自已不应该害了傅砚知。
她这么爱他,怎么可以让他在以后没有孩子,体会不到为人父母的那种激动心情。
“嘘,”傅砚知伸出食指放在了之晴的嘴唇上,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低着头另外一手怜爱地替她擦着眼泪,“就当我刚才没有听到分手这两个字。”
“傅砚知,”之晴忽然无端地升起了一股怒火,甩开了他的手,咬着嘴唇看着他,“我说我们分手吧。”
傅砚知的俊脸一沉。
“你不会知道,一个孩子对家庭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之晴不敢看傅砚知的眼睛,她怕自己一看到他那双温柔的眼睛会崩溃,会反悔不想跟他分手地决心。
之晴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那样低垂着小脑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有很严重的宫寒,以后肯定生不了孩子了,这样的我是残缺的,不完美的,就算我们以后真的在一起了,没有孩子的家庭会随着时间磨灭你我之间的感情。”
傅砚知忽然叹了一口气,他揽过之晴,把她抱在了怀里,低沉的声音咬着她的耳朵:“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之晴?”
那样的忧伤,那样的暗淡无力,让之晴的心都酸了起来。
“我在追求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有这个毛病,”傅砚知搂抱了之晴一会儿,伸出了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则擦着她脸上滚落下来的眼泪,看着她那双被水光浸透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有这个问题了,成熙和我说过,你小时候不小心掉进冰冷的河里伤到了身体,再加上你本来身体就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是更加雪上加霜了,之晴,成熙他们瞒着你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后会伤心,会自卑。”
“我……”之晴仿佛一下子丧失了语言功能,吃惊地身体在微微地颤抖,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她小时候有一次却是掉进了冰冷的河里,那次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她以为自已病好以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没想到却留下了严重的宫寒问题。
难怪,她上辈子一直怀不了孩子。
“之晴,在我们还没有开始交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这个毛病,可是我还是在追你,我当然考虑过我们以后会发生的种种问题,我现在不是18岁而是28岁是一个心理很成熟的男人,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包括和你交往,和你在一起。”
之晴不由发出了小声地抽泣声,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掉泪的冲动。
“我追你的时候和你说过,我傅砚知除非不谈恋爱,一谈恋爱就会坚持到底,努力开花结果。”
傅砚知的五官舒展了起来,眉眼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善良,努力,真诚,美丽,大方,认真,坚强,你还拥有我所没有品质那就是对生活热情,我娶老婆不是娶一个生育工具也不是娶一个照顾我生活的保姆,我找的是一个心意相通的爱人,之晴,我爱你,你就是我想要找的爱人,知道吗?”
“傅砚知……你……”之晴的眼泪掉地更凶残了。
“我不在乎以后有没有孩子,你更不用担心我以后是否会出轨之类的白痴问题,之晴,如果我们结婚后的第十年仍旧没有孩子的话,我会主动去做一个结扎手术,或者你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我们可以去收养一个孤儿真的没有孩子的话。”
“你放心,我的孩子只有你郁之晴可以生,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傅砚知把以后所要发生的问题都提前防患于未然,把未来要发生的问题一个又一个地逐步给之晴做出了承诺跟保证。
“所以,我们以后谁都要提分手好吗! ”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之晴,深邃的眼睛里满满地装地都是对她的爱意。
下一秒,之晴主动搂住了傅砚知的脖子,点点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以后谁都不许提分手! ”傅砚知搂住了她,咬着她的耳朵再一次要求。
“好!” 之晴霎那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只能简单明了地说一声好。
这样的男人,她何其有幸就遇见了!
和傅砚知相知相爱,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25号正文完结啦,我说过25号左右会完结!
感谢一直留言的Q口Q ,秋风清明月,23058714,咸鱼木,CJY,飞机子,还有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天使们,还有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们,谢谢!!
另外会补充他们婚后番外,过几天哈!
感谢土豪17643566的地雷
第72章
一年后
10月的金秋, 秋高气爽,蓝天白云, 微风徐徐。
这样舒适的天气, 不仅是一个出去游玩的好天气,同时也是一个神清气爽的好日子。
蓉城郊区
郁家别墅里一场热闹的生日宴会正在举行。
苍翠的草坪两边摆放着一条用鲜花围成的小道,中间一扇拱门是用粉色跟白色的玫瑰花环绕而成, 清风徐徐,花香四溢!
四周吊着五颜绿色的气球,有几个轻飘飘地飘到了天空上, 而有几个则固定在翠绿的草坪上面, 简单不失浪漫。
林父林母在门口迎接着客人, 虽然离正式开席还有一段时间, 可来此参加宴会的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
今天是之晴20岁的生日,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郁富贵跟林秀自然会大肆操办女儿如此重要的生日宴会。
原本这仅仅只是一个生日宴会,可后来却演变成了一个小型的订婚宴。
事情是这样的, 某一天心血来潮的童年捧着自已刚出版的小说来到砚山事务所想要给儿子的书橱哪里增添几本新鲜一点的书籍,没想到一推门就看到自家儿子捧着一个女孩的脸颊在热情似火地亲吻,当下就惊讶地把手中的书籍掉落在地,
童年本身就是写小说的,脑子里想的要比一般人的浪漫细胞要多很多,趁着傅砚知外出给她们买咖啡的时候,立刻拉着之晴的手开始问东问西,之晴本来就对未来的婆婆存着一份敬畏之情,三下两除就被童年套出了恋爱史。
童年知道儿子交往了一个比他小10岁的女朋友, 然后这消息就像一个暴风雨那样快速地被傅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傅家的所有人起初是大眼瞪小眼了一番,再是纷纷指责傅砚知老牛吃嫩草,最后都统一意见一致哀叹遥遥无期的婚期。
尤其是傅奶奶的反应最为激烈,不停地念叨着自已跟老头都是那种快要踏进棺材的人了,等来等去居然等不到孙子结婚的那天。
搞得傅砚知每天都往老宅跑去听傅奶奶的□□,最后还是心疼儿子的童年率先地站了出来,委婉地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先订婚再结婚,这才让一直发牢骚的傅奶奶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然后傅家最大的主傅奶奶大手一拍决定了两人的订婚日期,拟好了一连串的聘礼迫不及待地送到郁家。
金银首饰自然少不了,关键是半山腰的傅家老宅被傅奶奶大手一挥当成了这次订婚的聘礼,那套占据景观大道半山腰的傅家老宅一向都是蓉城豪门圈内的一个神秘的话题,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套建造在景观大道上看起来像宫殿楼阁的联排别墅是傅家的产业,一直以为是其他城市某个不知名的大富豪在蓉城悄悄置下的私产。
怪只能怪傅家太过于低调了!
其实傅奶奶是担心自家万年不开花的孙子,好不容易开一次花,万一不成功的话岂不是要做孤家寡人的命格,既然有女孩子愿意接手他,当然要用最真诚的诚意来准备聘礼,大不了把聘礼全部收了,孙媳妇嫁过来的那些嫁妆还不是他们傅家以后孩子们的家产。
可事实证明郁富贵跟林秀只是收了傅家一点点的金器钱,所有值钱的房产以及名贵的首饰全部归还了过去。
一直等不及的傅奶奶就委婉地向郁富贵跟林秀提出了先订婚,等到之晴毕业后再结婚。
郁富贵跟林秀起初不同意,但架不住傅家三天两头的催婚,再加上之晴时不时地胳膊肘往外拐,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
毕竟傅砚知已经29岁了,他们家里人一直想要订下来结婚也算是属于正常现象,怪只怪两人相差的岁数有些大。
何况之晴确实很喜欢很喜欢傅砚知。
成熙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宴会中,后面跟着他的一条小尾巴马天翼,两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同时考上了蓉大,一个念了室内设计专业,一个念了工商管理专业,虽然专业不一样,学院也不一样,但并不影响这两人的友谊,在学校里常常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关系好到让一群女生吃干醋,谁让这两人是学校的活跃分子,女孩子们心中公认的系草。
“成熙啊,恭喜啊。”
来人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身边挽着自家老婆的手,一边说一边拍着成熙的肩膀就像看到自家孩子那样熟悉自然。
成熙叫了一声陈叔叔,礼貌地让他朝着大厅走去。
这位陈先生是郁富贵生意场合上的合作伙伴,当年郁富贵要开火锅连锁店没有资金,是当时还是顾客的陈先生主动提出来要和郁富贵合作一起开连锁店,彼此间认识已有了20余年,慢慢地发展成了生活上好朋友。
一只易拉罐咕噜噜地滚到了成熙的脚边,马天翼以为成熙会像以前那样孩子气地踢踢滚到脚边的易拉罐。
没想到成熙这次却狠狠地踩扁圆圆滚滚的易拉罐,鼓鼓的包子脸写着满脸地不高兴,他顿时心里明白了过来。
“成熙,今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你干嘛要苦着一张脸啊?” 马天翼拍了拍成熙的肩膀安慰。
成熙从鼻尖冷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心有不甘地抱怨:“我姐才只有20岁,哪有女孩子这么早就订婚结婚了?”
马天翼想起自家待字闺中的姐姐,仿佛一下子明白了成熙今天闹别扭的感情,赞同地点点头:“你姐这个年纪嫁人确实有些早了,不过你要想到傅砚知啊,他都30岁了,而且等到你姐蓉大毕业后,他已经33岁了,等你姐等的头发都要白了,傅家提出订婚人之常情嘛。”
又不是他姐都28岁了还没有一个男朋友,家里的老妈着急地不得了,恨不得把他姐打包出去尽快嫁人。
“谁让他比我姐大了10岁,”成熙说话的气势越来越弱,最后那两个字从嘴里弱弱地蹦了出来,“活该”。
另外一边的客人陈先生一边走一边就跟自已的老婆说着悄悄话,“真没想到老郁的女儿居然这么快就要订婚了,这才大一啊,哈哈。”
“不过如果是我们女儿找到像傅砚知这样的男朋友,我也不会迫不及待地让他们订下来。” 陈先生话锋有一转。
他老婆轻轻地捶打了陈先生的胸膛一下,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样嘱咐,“等下你见到老郁可别这么说,他们夫妻俩啊宠爱起女儿来那是没有一个度,恨不得女儿一辈子留在家里不嫁人。”
“你说地对,”40多岁的陈先生像是忽然起了玩心的老顽童那样,凑到老婆的耳边,一脸的幸灾乐祸,“我一想到老郁曾经和我说,他要把女儿藏到30岁后再嫁人,现在居然20岁就订婚了,老郁估计……嘿嘿。”
“好了,你走到客厅的时候,给我收敛收敛现在这副德性!” 女人没好气地白了自家老公一眼。
正被友人说到的郁富贵此刻确实偷偷地躲在了后花园的凉亭边,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打火机点上,放在嘴边慢悠悠地吸着烟。
今天是之晴20岁的生日宴,同时也是她的订婚宴。
一想到这,郁富贵郁闷无比地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或许是吸地太快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喉咙里咳了出来。
高大黝黑的中年男人咳地眼泪都从眼角里流了下来,背后忽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
林秀抽了一张纸巾给郁富贵。
郁富贵一边拿着纸巾擦眼泪,一边朝着林秀抱怨:“我女儿才20岁就这么嫁人了,现在哪有女孩子这么早就嫁人地?”
林秀开解他:“傅砚知不是说等到之晴大学毕业后再结婚吗。我看他也不容易,这都30岁了! ”
“谁让他比我女儿大10岁啊,”郁富贵像个幼稚的小孩那样生气地反驳,“活该等这么长时候,哼! ”
最后那句话摆明了就是底气不足!
俗话说得好,所谓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
林秀就是看准女婿傅砚知越看越顺眼,尤其当她知道傅砚知一早就知道之晴的身体状况时还坚持不断地追求,她就对傅砚知是越看越满意,心里的分数值是越来越高。
傅砚知跟之晴订婚,然后再结婚,这不仅仅是这两个孩子的结合,同时也是傅家跟林家两个家庭的结合。
集傅家低调傅砚知也低调搞得蓉城的很多人以为傅家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可林秀没想到的是傅家一大家子的人都是添喜郎电子书,相比较自己家确实高出了好几个档次。
谈恋爱的时候只要两个小青年相互喜欢就好,但一旦涉及到订婚,结婚了,那就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俗话说,门当户对很重要,林秀本来十分担心像傅家这种添喜郎电子书虽然不会过分表现出对之晴的不满意,可一旦嫁过去后肯定会用偏见来对待。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未来的亲家,傅砚知的妈妈童年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开明,特意去他们家的火锅店找她聊天,说自已的儿子能够找到终身陪伴的伴侣,至于什么时候生孩子,生不生孩子,能不能生孩子,这一切通通不在长辈们的考虑范围内。
他们只是希望傅砚知今后的人生能够有人陪伴,而不是一个人孤独终老,甚至傅爷爷以前一直迟迟等不到傅砚知传来谈恋爱的喜讯,还松口了他的伴侣可以是一名男朋友,现在傅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傅砚知正常的性向后,压低就不考虑他所娶的女孩能不能传宗接代生孩子。
只要傅砚知喜欢,傅家所有人的都投了赞成票,实在是怕像傅砚知这种挑剔的孩子到最后落得一个孤独终老的命运。
“老公,” 林秀回想起童年给她说的话,至今心里仍旧泛起了一股感动,“砚知这孩子我看得出来是真心爱我们女儿的,人的一生很漫长,有些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遇见你喜欢我,我,我喜欢你的那种感情,这个社会将就的感情太多了,所以我还是很庆幸之晴能够遇见傅砚知,虽然她遇见他的时候才只有18岁,不过一段美好的感情不在乎年纪的差别。”
“我知道,”郁富贵忽然握住了林秀的手,目光执着地看着她,“我只是不舍不得之晴这么早嫁人。”
“我也是! ” 林秀反手握住了老公的大手,“好了,我们两个年纪加起来快100的人就不要坐在这里感叹了,今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赶紧去招待! ”
二楼卧室
一抹阳光照耀在淡色的窗帘上,轻薄丝质的窗帘上被照射出了斑驳又稀疏的光点。
屋内粉色的气球飘在了床上,地板上,角落边,莫名地增添了几丝浪漫以及喜庆。
有一抹窈窕靓丽的身影站在了窗边,纤细白皙的手指握在窗帘上,衣角翩翩,美得就像一幅油画。
“之晴,你别回头,就这个造型让我拍多几张照片,” 站在书桌前的林菱举着一个相机专心致志地拍着眼前那一抹美丽的身影。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三个月,林家就把林菱送出了国。
林菱放弃了在蓉大念经管系的专业,转而去了美国一所大学念了摄影专业,每天就和世界各地肤色不同的同学们举着相机一有空就到处跑到处去取景。
短短一年不见,林菱不仅在外貌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连性格上也彻底改变了很多。
她虽然晒黑了不少,但眼神却坚强了不少,以往那头飘逸的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举手投足之间有了一抹成熟的味道。
之晴一开始见到林菱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只不过短短一年不见而已,林菱像是脱胎换骨了那样,整个人开朗乐观了不少,一见面就给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再加两个热烈的贴脸吻。
当时傅砚知在她身边,面对林菱过分热情的举动,英挺的眉毛都暗暗地皱了好几次。
“好了,快别拍照片了,”林圣光笑嘻嘻地敲了敲妹妹的脑袋,“你先让小贾给之晴化妆,等下傅砚知来了要是看到自已的未婚妻还没有装备好,心里会不知道会有多憋屈,为了这一天,他可是等了很久。”
“圣光姐,”之晴脸色羞红地叫了一声,心里一想到傅砚知就像喝了蜜那样甜蜜。
她不是不知道傅砚知的隐忍,有好几次单独在一起在他的公寓里差点就擦枪走火,其实他们交往了快2年了,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因为她很爱傅砚知。
可傅砚知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就硬生生地忍住了,有一次问为什么的时候他说想给她一个有实质性的承若。
于是就有了这次的订婚宴。
“啧啧,”林菱转着眼睛看了看之晴,又看了看林圣光,笑得就像一只狐狸那样狡黠,“咳咳,真是难为我们傅大律师了,忍了这么久! ”
“嗷,我差点忘记了我还没有化妆,”之晴听到林家两姐妹的打趣,干脆选择开始一个听不到的模式,她面露含羞,自顾自地坐在梳妆台前。
这时一直把自已当成隐形人的化妆师小贾这才慢慢地走了上前,打开化妆包。
“小贾,今天我们家的大美女你随便画,”林菱调皮地开玩笑,“就算化成猪头那也是最美的猪头! ”
“怎么说话地?” 林圣光很有长姐风范地敲了敲林菱的脑袋,“小贾的化妆技术可是我们蓉城数一数二的,我可是拜托她了好几次人家才答应下来地”。
原本的目的是为了还一下傅砚知的人情,不过越是跟之晴接触,林圣光就越喜欢她,最后委托小贾化妆这件事情变成了她真心想要为之晴做一些贴心的事情。
小贾是蓉城豪门圈内比较有名气的化妆师,一般那些豪门太太,千金小姐出门参加宴会,或者在家弄了生日趴,甚至订婚结婚啦,都会纷纷找上门,今年又是结婚的一个大年,导致小贾的档期常常变得忙不开交,有时候连喝一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因为小贾有一双神奇的手,能把猪头化成大美女。
有一次某企业小开婚后第二天就闹出了一个笑话,他嫌弃自已新婚的老婆不化妆实在太丑了继而接受不了要求离婚,而恰恰新娘以前每次去约会丈夫的时候就是请小贾化的妆,因此,小贾那种出神入化的化妆本领瞬间在整个豪门圈内传开了。
“郁小姐,你真的长得好漂亮,”过了一会儿,小贾用刷子给之晴上了一层轻薄的蜜粉后不由地感叹,“在你身上我完全用不上我的化妆技能了。”
肤色足够白皙,有一双异常美丽的眼睛根本就不用再画蛇添足地添双眼皮,鼻子足够挺翘完全可以不用阴影粉,眼睫毛就像小扇子那样浓密压低儿就用不着假睫毛,尤其是她的唇色粉嫩粉嫩的,比迪奥那款粉嫩花漾唇膏更加具有诱惑力。
“我觉得今天的自已比以往更好看了,”之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已,满意地对化妆师小贾说,“谢谢你把我化得这么美丽! ”
小贾顿时感到了受宠若惊,连忙摆摆手谦虚着:“郁小姐,你太客气了,都是你长得天生丽质,我今天真没有出几分力气。”
一边化成狂热粉丝的林菱双手托着下巴睁大了眼睛叫着:“之晴,你今天好漂亮啊! ”
林圣光也附和:“对,之晴,我觉得你今天也好美,本来你就长得美,今天就更美了! ”
这时房门传来笃笃笃的声音,之晴喊了一声“进来”。
林菱她们顺着视线看到了霍氏的总裁霍时远仪表堂堂地站在了门口,手捧着一个长盒子,起初林菱呆住了,后来林圣光拉了拉她的手腕,于是回过神的林菱就默默地走了出去。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小贾,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合上了门,她并不是一个情商很低的女人,很早以前就从小道消息中听说了一个八卦,说霍氏集团的总裁喜欢上一个家世平凡的女孩子,为此还拒绝了博美集团的联姻,不过不巧地是那女孩是傅砚知的女朋友。
她又不是傻瓜,刚才一眼看到门外的霍时远就立刻联想起了以前听来的那些小道消息。
蓉城这个豪门圈内谁不知道傅砚知,精英男人中的精英,长得不仅丰神俊朗,关键是他还洁身自好地很,以前是典型的君子柳下惠现在自从有了女朋友后更是把君子这一风范贯彻地厉害。
见到任何年轻的女性友人,傅砚知就会和他们隔几步之遥,不会过分疏远也不会太近距离接触,俨然一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形象。
林菱她们于是就悄悄地走了出去,站在了门外面就像一个个尽责的守门神那样。
忽然间楼梯口传来了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林菱一瞥眼就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上来的傅砚知,身后跟着他的助理兼好友林远,还有好哥们林昇,易北川。
在三个不同类型的大帅哥的烘托之下,傅砚知丝毫没有掩盖住自已的光芒,手捧着一束玫瑰花,身穿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风度翩翩又玉树临风,俊美得就像一位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王子!
“咳,”傅砚知今天的心情十分不错,整张五官都散发着俊美柔和的光芒,嘴角上扬,尤其是他的眼睛就像海洋般深邃,握成拳头的手放在了嘴巴似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之晴还在里面吗?”
林菱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好在林圣光撞了撞她的手臂。
“霍时远来了。”
“噢,”听到这个答案,傅砚知似乎明白了,于是他带着身后的几个好哥们,悄悄地站在了距离房门还有一段距离的走廊边。
隔了几秒,林菱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独自走到傅砚知的面前伸出了手:“红包拿来! ”
傅砚知愣了愣,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林圣光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本来林菱想要在房间里堵着不给你们开门讨红包要,现在霍时远来了,突然打破了她的计划所以……”
傅砚知明白了过来,他身后的三个好友也明白了过来。
林远刷地一下拿出了几个厚厚的红包分别交到了林菱,林圣光以及小贾的手上。
而卧室内
霍时远目光有些黯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她穿着一条洁白的鱼尾连衣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小楚腰,亭亭玉立又风姿动人,美得就像油画中走出来的天使。
“之晴,你今天真美,”最终他还是垂下了眼眸,看着手上捧着的长盒子,嘴角扬起略微苦涩地赞美,内心深处却若有若无地被蛰痛了一下。
“谢谢,”之晴的目光像是被霍时远手里的长盒子给吸引住了,她笑意盈盈地走到了他眼前,“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霍时远垂下了眼睑,扬起了嘴角一抹苦涩的微笑,心里涌而出的感情就像潮水般泛滥那样汹涌不堪。
过了一会儿,他控制住即将崩溃的感情,努力微笑着点点把手中的长礼盒交到了之晴的手中。
“我能打开吗?” 之晴询问着他的意见。
“当然可以。” 霍时远肯定地颔首,看着之晴十指纤细地打开了盒子上面的蝴蝶结,掀开了盒子,顿时一双巧夺天工的水晶鞋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摸了摸上面晶莹剔透的水晶,恍恍惚惚之中想了起来,上辈子的她曾经跟霍时远开玩笑说,下个生日想要一双水晶鞋,就像童话故事里灰姑娘脚上所穿的水晶鞋那样,当时的霍时远不以为然,拍着她的脑袋还笑她有一颗少女心。
“这是以前想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霍时远出声解释,“就是一直没有时间把这份礼物送出去。”
之晴轻轻地嗯了一声,自从那天在德远商贸大厦遇见后,她跟他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有时候就算凑巧遇见了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
相比较前世,这辈子的霍时远多了几分人情味,林家在发生了林菱那样的事情后,博美集团的股票瞬间跌落谷底,很多人都暗戳戳地踩上了一脚,但霍家却没有,虽然没有做到雪中送炭但也没有落井下石,仍然保持着跟林家要传出姻亲的关系。
事实证明,林家只要有林昇跟林圣光这个两个商业奇才在,短短半年,就把跌落在谷底的博美集团彻底里里外外地整合了一番,股票再次恢复到以往鼎盛的时期。
有了上辈子记忆的霍时远在商场上就像开了挂那样厉害,以前困恼他的资金以及市场问题这辈子完全不存在,霍氏集团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俨然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之一,霍时远本人更是众多未婚女孩们心目中的钻石王老五之一。
“你……”
“你……”
之晴跟霍时远同时开口,一时间都愣住了,彼此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咳,”霍时远为了缓解尴尬,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他走上前,在之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慢慢地抱住了她。
“订婚快乐! ” 他在她耳边声线黯哑地说道,虽然听起来还有一些莫名其妙地失落。
等到之晴反映过来的时候,条件反射性地想要推开的时候可一听到这句祝贺的语言立刻就不动了,默默地让霍时远继续抱着她。
她不是不了解霍时远,当他说出那样祝贺的话来,这就说明他对以前的感情已经做到放下的地步。
“还有,”霍时远继续在她的耳边说,“作为给你的订婚礼物,我想告诉你一个有关傅砚知的秘密。”
之晴的心跳声忽然间加快了。
“上辈子你19岁时发生的那场火灾,是傅砚知最先冲进了火宅现场,”霍时远低声缓慢地说,同时放开了之晴,转身背对着她,“当我冲进火场的时候,只不过是从他手中接过了你,抱歉,之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太自私了! ”
可他没有说的是,傅砚知是一个十分坦荡荡的君子,知道他跟之晴两人是情侣关系,主动退出并且希望他能够隐瞒他这次的救人,为的就是不想要之晴知道后承担过多的心里压力。
后来霍时远才明白,那次的火灾对之晴来说却产生了重要影响,新婚之夜,之晴向他表白爱意的时候就说出了她是在那次火灾之后才彻底爱上他的,当时的他心高气傲根本就没有仔细思考她的话。
后来重生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人与人的缘分就像天生注定了一样,上辈子的错过不代表这辈子的错过,傅砚知跟郁之晴他们之间的姻缘也许就是上天注定,即使这辈子的之晴在没有经历火灾,亲人失去之痛,平平淡淡之中爱上了傅砚知,不正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吗?
所以,长久以往骚动的那颗心这才逐渐地放平了心跳,所以,他现在才能如此平静地站在之晴面前对她说“订婚快乐! ”
推开门的一霎那间,霍时远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傅砚知,手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花,脱去了以往穿着的黑色外套,穿上了白色笔挺的西装,俊美地如同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那样。
“之晴是个好女孩,”走到傅砚知的身边,霍时远低声地说,“好好待她! ”
“另外,订婚快乐! ” 霍时远又补充了一句。
“我会的,”傅砚知郑重地答应了下来,视线看着走到楼梯口那道格外寂寥的身影,忽然朝着他声线拉高,“另外,谢谢! ”
在这个圈子里他不是不知道霍时远的脾性,跟林昇一样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虽然没有像林昇换女朋友换地那么勤快,不过霍时远以前在英国留学地那段日子是5年换5个女朋友,只不过最近回蓉城这一两年霍时远却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样,洁身自好地很好,已经有两年没有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平时跟女性接触也保持适当的距离,很多人都在传霍时远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傅砚知。
只有傅砚知才知道霍时远的改变,不过就是为了引起一个心爱的女孩注意。虽然最后仍旧得不偿失,但付出了也算是对得起这段明恋的感情。
很快,傅砚知就被一群损友起哄着推进了之晴的卧室,目光一眼就锁定了美丽明媚的未婚妻,手捧着玫瑰花,单膝下跪:“之晴,生日快乐,这是我从给你的20岁生日礼物。”
之晴含笑着接过了傅砚知手中的那束玫瑰花,低头一看就发现中间一朵开得娇艳欲滴的花朵上套着一枚三克拉的钻石戒指,闪着熠熠光芒,相映在粉色玫瑰花里显得格外地耀眼,以及醒目。
傅砚知深情款款地从玫瑰花中拿起那枚钻石戒指,举着它:“没法用语言用描述我此刻的激动,之晴,做我一辈子的傅太太,好吗?”
之晴本来就沉醉在刚才对傅砚知的感动之中,想也没想地伸出了手,傅砚知眉眼含笑地替她戴上了钻戒,并且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
“傅砚知,”之晴拉了一把刚上任的未婚夫起来,不顾亲朋好友在场,彻底抒发了内心最深的感动,“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的事情,那就是我忘记跟你说三个字。”
虽然我们上辈子彼此错过了,不过好在还有这辈子来弥补,谢谢你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选择爱上我。
傅砚知的目光一下子幽暗了下来,闪着某种莫名炽热的光芒。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热情美丽的未婚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粉嫩的嘴唇吐气如兰地在他的耳边:““我爱你。”
“我也爱你! ” 傅砚知与她十指紧扣,温暖地回应。
第73章
外面在下雨。
雨点打在了玻璃窗外, 发出了淅沥沥的声音。
工读生小何呆呆地看着外面淅沥沥的大雨, 明明刚才还是一个阳光灿烂的艳阳天,怎么说变就变, 忽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很多没有带伞的路人只好一路狂奔,路过近处的药店,便利店的时候,有些停了下来走进来多于,有些则买了一把雨伞。
原本像这种炎热的天气,便利店的生意一向冷冷清清, 没想到突然的大雨让便利店的生意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今天是她一个人上班,和她同期的一个工读生不巧下午有事,所以忙起来的时候, 小何就像一只陀螺那样来来回回地在店里走来走去, 忙着给躲雨的客人拿叠放在高处的雨伞,谁都没有想到一直积压在高处的雨具今天会变得这么受欢迎。
送走一对年轻的母子,小何看着安静又堆货满满的便利店,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刚才来了一拨前来买雨伞的客人,光是应付他们的购物需求, 小何逐渐变得有些精神透支,疲惫不堪。
她接了一份送牛奶的工作, 每天需要凌晨5点起来。
然后挨家挨户送完牛奶后,趁着早上没有课还有三四个小时空闲就会急冲冲地赶到景观大道那边的别墅区给一户有钱家庭的孩子做数学家教,因为她这次高考数□□气好考了满分,所以去应聘当家教时很受那些家长们的喜欢。
家教完后, 她才赶到现在所在的便利店打工,一天超过10小时的连续打工,让她的身体逐渐负担不起。
小何今年才17岁,是从偏远的农村考上蓉大的,所付出的努力要比一般的孩子要来得多,每天一放学做完农活后才坐在小小的圆桌上开始挑灯夜读,差点熬坏她的那双眼睛,可是贫困的家庭让她又不能近视。
近视佩戴眼镜需要花钱,而且她本来就长得有些土里土气,戴着一副丑丑的框架眼镜那更影响原本不好看的外貌。
蓉大,是她梦寐以求的大学。
当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子落了下来。
可是家境贫困的她却又不得不面临一个残酷的现实,父母根本就不允许她读大学,因为学费的昂贵让贫困的家庭承担不起,为此她不知道偷偷地哭过多少次,极力恳求着父母只要让她读大学,学费生活费她会自已去赚。
可是父母仍旧不同意,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根本就负担不起她的学费,其实能够读到高中已经是父母对她最大的让步。
其实她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在落后的小山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一直都存在着,如果她是男孩的话家里砸锅卖铁都会让她读大学,可她是个女孩!
难道就因为是女孩所以她就得一辈子待在山村里做一辈子做不完的农活,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出去想要去大城市,也想要追逐自已的梦想。
她求了好久好久,每天都跪在爸妈的面前让她去读大学,还保证每年都会寄点生活费给弟弟妹妹们。
最终,她那对朴实善良的爸妈妥协了下来,买了家里唯一一头耕地的牛,然后东拼西凑地向亲朋好友借了一些钱,给她凑足了一学期的学费让她去追逐了所谓的大学梦。
小何一想起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以及本就贫困家庭所作出的妥协以及牺牲,她的心房忽然间充满了干劲,原本疲劳的身体刹那间又满血复活了,拿着凳子站在了上面,望着架子上面摆放着那些雨伞,她踮起了脚尖,可是怎么伸手却怎么都够不着。
“小心。”
有一道清冷又低沉好听的声音缓慢地传到了小何的耳朵里,她恍惚了神思身体一斜就要朝后倒下来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背脊。
小何的心跳声宛如一只奔跑着的小鹿,噗通噗通地跳动着。
她从未看到过如此清冷又俊美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装,手拿着公文包,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社会精英,而且还是精英中的精英,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峻气势。
虽然她今年才到蓉城来上大学,但有关蓉城的那些事情她知道地不少,眼前这个男人不就是砚山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的傅砚知,《丽秀》杂志上常常出现的青年才俊,那是一本都市女性杂志,有讲八卦的,有讲美容的,但更多讲的是本城那些未婚又有才华的男人,其中要属傅砚知上榜的机率最多,导致很多女大学生对傅砚知个名字如雷贯耳,身处这种大环境之下的小何也一样,或多或少听到过傅砚知的大名。
可当真人出现在小何面前时,小何觉得杂志上那些赞美的他的话都不及真人的十分之一。
“你好,”傅砚知礼貌地朝着工读生小何微微地颔首,指着上面架子上的那些雨具,“我想要买下所有的雨伞。”
小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傅砚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似乎感觉到自已的这个举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何况外面还下着大雨,于是他鲜有耐心地解释:“等我走后,你可以继续卖这些雨伞给那些躲雨的路人们,至于那些钱就当做是你的劳动成果以及封口费。”
小何不明白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俊美的男人一眼,可是她没有选择多嘴地去问。
就在这时,玻璃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了。
来人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孩子,明眸皓齿,灿若星辰,或许是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女孩身上穿着那条粉蓝色的裙子有几处水渍。
她一手拿着雨伞,而另外一手则抱着一个天蓝色的便当盒,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便当盒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的视线看向了小何还有……傅砚知,停顿了几秒后,就开口询问:“你好,请问能不能借用一下微波炉?”
“可以的,”小何下意识地答应了下来,对方长得太过于漂亮了,光是看她的脸小何觉得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美丽的女孩像是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胸脯,径自走到微波炉面前,慢吞吞地把怀里的便当盒放进了微波炉里面,调好了时间按下了按钮。
“这是给你男朋友的爱心便当吗?” 小何一看女孩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忍不住好奇地猜测。
女孩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低着头,纤细白皙的手指绞着衣角害羞地点点头。
“我觉得你长得这么漂亮,你男朋友肯定是又英俊又专情,”忽然之间,小何羡慕起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真诚地感叹。
因为家境的原因,她的性格一向偏向冷淡,不敢交朋友,和班上的同学仅仅只是点头之交,即使跟室友相处也是比一般同学多了几分同寝室的感情,可面对眼前这个美丽害羞又无害的女孩,小何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了一种想要倾诉交谈的欲望。
或许是她平时的生活太过于寂寞了吧,小何正暗暗地在心里想着时,就听到女孩甜蜜地回答:“对啊,我男朋友长得很好看! ”
不远处站在货架上挑选方便面的傅砚知忽然一转身,架子上面那些叠放着几盒□□方便于是在外力的袭击之下“噼里啪啦”地从货架上掉落了下来。
碰的一声又一声,在这空荡的便利店里响了起来,夹杂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别有一番不一样的味道。
反映过来的傅砚知立刻蹲下来开始捡那些掉落在地板上的方便面,小何跟那女孩也走了过来,一起捡着一盒又一盒的方便面。
过了好一会儿,傅砚知跟那女孩的手同时握住了那盒方便面,可是很快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手像是触电了那样迅速放开了。
蹲在旁边的小何一抬起头就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隐含着的情愫,那是一种潜藏很深的感情,只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停顿但又很快地恢复如初,凭着女人特有的感觉她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
就在她悄悄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傅砚知清冷低沉的声音宛如流水般宣泄了出来,蕴含着某种压抑的感情:“之晴,你喜欢他吗?”
那个叫之晴的女孩虽然没有回答,可小何却看到她不由自主地点头。
等到他们站起来走到门外的时候,外面下着大雨越来越大了。
淅沥沥的雨点落在了水泥地板上,有几个地势比较低的地方积起了不少的小水洼,溅起了一朵朵的小水花。
“好大的雨啊,” 美丽的女孩望着不断滴落的雨点发出了一声的感叹,“也不知道时远哥哥有没有吃晚饭了,哎,最近他工作好忙啊?”
那种语气中特有的亲昵,以及担忧,分明就像一个刚刚坠入爱河的女孩那样,即便是担忧的语气那也是甜甜蜜蜜的。
“对了,傅先生,你等下怎么回去,有带伞吗?” 女孩看到旁边站着的年轻男人两手空空,不免好奇又关心地问道。
一直竖起耳朵听的小何看到了不远处站得腰板笔直的男人却无意识地身体弯了弯,然后她看着他慢慢地移动着脚步朝着她走来,神色平淡,语气更为平淡地询问:“我想买一把雨伞,还有吗?”
小何听了猛烈地摇头:“没有雨伞了,卖完了! ”
傅砚知这才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转身告诉那女孩说店里已经卖完了雨伞。
女孩弯着头微微地思考了一会儿,就把手里的雨伞递给了傅砚知:“傅先生,那这把伞送给你,等下我让时远哥哥来接我。”
“好,”傅砚知从薄唇中吐出一个字,然后他撑起了雨伞走向了外面,慢慢地整个人融合在夜色之中。
没过半个小时,店门口就行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中走出了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接走了门口一直站着的女孩。
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在小何心底没有留下什么影响,如果硬是要有,那也只是溅起了一点点涟漪。
等到9点半的时候,小何清算了一下今天的收银,锁上便利店的门,撑起伞打算回宿舍的时候,她在不经意间看向了门口那颗法国梧桐树,不看还好,一看却吓了一跳。
豌豆大小的雨点从暗淡的夜空落了下来,落在了树上,也落在了站在梧桐树面前的男人身上,黑色的西装被雨点浸透,黑色的发丝上面的雨点顺着清俊的脸颊慢慢地往下落,一滴又一滴,然而他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却握着一把白底碎花的雨伞。
即便在大雨磅礴之下,他仍旧站得背脊笔直,目光看向了远方,眼底深处却有着若有若无的哀伤。
这一幕看在小何的眼里,却极其震动地,同时溅起了内心深处那一抹不轻易动摇的涟漪。
小何以为这样的男人她第二次肯定不会再接触了,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相差地甚远,可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
七月的最后一天,距离便利店只有几步之遥的一家名叫川蜀的火锅店忽然间着火了,火苗顺势地沿着周围蔓延了过来,火势越来越大,渲染了半个漆黑的夜空。
她看到很多人都从屋内跑了出来,有些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睡衣拖鞋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包括她也一样,被另一个工读生攥着手跑到外面的时候甚至弄丢了一只鞋,等到她想要重新回去再找那只鞋的时候,却看到了漫天的火苗像是一条条火蛇那样侵蚀着白墙红瓦的屋子。
“好端端地怎么会发生火灾啊?”
“噢,听说是那个火锅店的老板在给过世的妻子烧东西,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生了火灾。”
“这老板也真是的,烧东西不可以去空旷点的地方去烧吗,现在引起这么大的火灾也不知道他心里悔成什么样子?”
“我还听说,他女儿就在店里面! ”
“噢,你说火锅店老板的女儿,那真是太可惜了,老板的女儿长得可漂亮了,笑起来还有一个甜甜的酒窝。”
“对,老板的女儿叫之晴,跟我女儿还同名了一个字,真是可怜见地! ”
……
周围的一群人聚在一起,看着半个夜空中越来越大的火势,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相互说着八卦。
反正被烧的又不是自已的财产,他们没什么可以表示出愤怒伤心后悔的情绪。
小何默默地听着同行们的谈论,却没有发表任何一句话,可一听到前几天那个熟悉的名字,她的脑袋还没有做出任何思考的时候,脚步却朝着不远处那处火势最严重的火锅店走去,虽然她知道自已或许帮不上忙,可莫名的就是想要去出事的那个地方看看。
消防车还没有来。
那家叫川蜀的火锅店门口早已聚集了不少的人,小何看到了火锅店的老板一脸的憔悴,眼神焦灼,神色慌张,几次想要冲进去可却被身边的人给拉住了。
“放开我,”那个高大黝黑的中年男人痛苦地叫着,眼神一直看着火势吞噬地火锅店,“之晴,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在里面……”
“老郁,”拉住火锅店老板的一位40几岁的男人拼命地抱着对方健壮的身板,大喊:“我知道你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可里面太危险了,我们等到消防员来好不好?”
“之晴……”火锅店老板一声又一声痛苦地喊着,“老陈,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女儿! ”
就在这两个中年男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有一个快速矫健的身影宛如猎豹般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灾现场。
小何心里腾地震惊了。
火锅店老板也一样,呆呆地看着那一道身影冲进了火势最为严重的屋内,也包括了那位拉着老板的友人。
他们脸上都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有小何知道,那男人真是爱惨了那女孩。
原来这世界上真有一种感情是凌驾在生命之上,相濡以沫不如生死相随! 因为这种感情世间少有所以才显得如此珍贵。
小何觉得眼眶有些湿润,目光一直盯着那火势严重的火锅店,过了好一会儿,那道清俊的身影还是没有出来,她的心里泛起了一个隐忍的痛苦。
这时,消防车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火灾夜里唱响了一曲英勇之歌,几个身穿消防服的男人们从车上走了下来。
以此同时,一辆流水线条优美的黑色跑车倏地行驶而来,漂亮地来个一个转弯停靠了店门口,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从中走了下来,他疾步跑到了火锅店老板面前,眉宇焦灼不安:“之晴,之晴在哪里,她是不是还在里面?”
火锅店老板艰难地点点头。
小何的记忆很好,她看着那位相貌堂堂的男人,思绪恍恍惚惚之中想了起来这位才是被困在困在里面那女孩的正牌男朋友,心里难免一沉。
霍时远在消防员的帮助下快速地穿上了消防服,然后毅然地走进了火场,火锅店的老板也一样。
过了几分钟,小何觉得这几分钟就像倒数几分钟的高考时间那样让人煎熬,她眼前忽然一亮,那个清俊的身影抱着一个女孩慢慢地走了出来,不过一看到前面而来的男朋友以及爸爸,他犹豫了不过几秒钟就把怀里的女孩交到了他们手中,然后目光深情地看了一眼沉睡着女孩,然后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那道清瘦又寂寞的身影看在小何眼里不免眼眶湿润了起来。
作为隐形人的小何安静了观看了这一幕,一看到心目中的英雄离开后,她就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他看起来很不好,俊美的脸上沾染上了灰尘,下巴边有几处血迹,白色的衬衫更是变得像抹布那样残破不堪,上面被染上不少黑色的污渍,脚上那双黑色蹭亮的皮鞋已经变得肮脏不堪,可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臂,他的整一只右手手臂被火舌侵蚀地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无整的。
被火烧过的那些褐红色肌肤又丑陋又难看,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只手臂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以及触目惊心。
她知道那是他救人留下的痕迹。
或许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拼搏,傅砚知觉得有些累了,就趁着夜色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了公园的石椅中,他没有看向自已受伤的手臂而是目光看向了前方夜空所照亮的一星丁点的火光,神色显得有些担忧。
跟在他后面的小何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夜空一处的火光,心里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那样疼痛了起来。
小何站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一看到他那只被火烧过的手臂,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她跑开了。
她的生活费一向很拮据,可这次小何却奢侈了一番,跑到了药店买了最好的烫伤药,绷带,还有水。
等到她捧着这些东西跑到小公园的时候,却看到傅砚知站了起来。
“你不包扎一下吗?” 小何听到自已的声音很苦涩地从喉咙深处发了出来,“还有,那个,要喝水吗?”
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握在水瓶上面的手指都紧张地泛白了。
似乎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等到了他说了一声好。
小何很高兴地和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了傅砚知。
傅砚知接了过来,拧开了瓶盖放在了干燥的嘴边慢慢地喝了起来。
或许是真的口渴了,他喝得着急了起来,唇边流淌着几丝水渍,流在了脖子上,那看起来很性感的喉结上上下下地鼓动了几下,看得小何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谢谢你。”
等了好久,小何听到他黯哑的声音,礼貌又疏远地朝着她道谢。
“不用客气,”小何坐在了他隔壁的那张石椅上,鼓起了勇气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样大胆了起来,“那个女孩是你爱的人吗,可是我觉得她应该不知道你喜欢你?”
莫名的,她就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想要知道他的情感生活,可是当话说出口的时候,小何又后悔了,这不是摆明了挖人家伤口吗,她又不像那个叫之晴的女孩那么迟钝,明明眼前摆着一份真挚的感情却看不见,可是也许这段被隐藏着的感情跟这男人隐忍的性格也有关系。
迟迟都等不到答案的小何,突然间唾弃自已了,正当她想要绞尽脑汁换个话题的时候,她听到他说:“不知道才好,如果知道了,她会对我有内疚感,我想要她开心快乐。”
小何听了忽然很想哭。
她知道自已第一次的喜欢无论再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回报所幸就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
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傅砚知这个人,不是不想见他,而是怕自已见到了越陷越深,可又控制不住那颗跳动的心,一直悄悄地关注着傅砚知有关的事情。
直到两年后的某一天,她从朋友的口中听到傅砚知忽然在一场官司途中猝死了,只有她知道他那是过劳死,一天有18个小时扑在工作上,像一个机器人那样没日没夜地工作着,就算是再健康的体魄也会生病,而且他又那么固执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劝说,他的好朋友苏星翰曾在有一次在他住院的时候就破口大骂过他,可他仍旧我行我素地继续替人打官司,一点都听不见任何劝告。
她一直都记得在砚山事务所还没有什么名气的时候,傅砚知接下了霍氏集团的一桩经济纠纷案,光是那个案件花了他很多心血。
虽然最后是打赢了,也让砚山事务所以及傅砚知这个名字在律师界如雷贯耳,可是谁又知道傅砚知为了这次的官司付出了健康的身体,后来得了很严重的胃病。
天才也是需要努力的,任何的成就也是他们用辛勤的劳动所换来地。
那段求而不得的感情最终让那个清冷英俊的男人过早地去世了,如果人还有下辈子,她希望这个隐忍痴情的男人能够得偿所愿!
第74章
我叫傅晴晴, 乳名傅宝宝, 今年4岁半。
我出生在一个大晴天,所以爸爸就帮我取名为晴晴, 我以前年幼无知,觉得晴晴这是一个好名字,后来我才知道嘛,妈妈的名字里就有一个晴,哎,我爸爸也真是的, 总是猝不及防地来一盆狗粮。
不过我家里的很多人都喜欢叫我宝宝。
妈妈说,我是家里的小公主。
我觉得也是,我爸爸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在他结婚的时候, 我那些叔叔啊,舅舅啊,很多很多都结婚了,不过我最亲最亲的舅舅,就是妈妈的弟弟, 我的成熙舅舅却没有结婚,外婆说成熙舅舅是一个万年不开花的老光棍。
老光棍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啦, 就是年纪大了还没有娶到老婆的男人。
我奶奶常常说我爸爸以前就是一名老光棍。如果不是我妈妈,他到现在还是一个老光棍,就像成熙舅舅那样过年了总是坐在椅子上被外公外婆批评。
可我妈妈一说他们就不批评了。
我妈妈是个超级大大美人,虽然她现在已经三十好几岁了, 可岁月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仍旧好漂亮。
因为我看过妈妈20岁时候的订婚照片,现在的妈妈就是比以前照片上的妈妈多了几分成熟吧。
听我外婆说,我妈妈为了生我吃了好多好多苦,打了好多好多针,还吃了很多很多难吃的药,这才辛苦地怀上了我。
我妈妈怀上我的那段时间,全家人都把她当成了一个宝贝,无论是外公外婆,还是爷爷奶奶,还是曾爷爷曾奶奶,全部小心翼翼地爱护着她,尤其是我爸爸啊,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因为妈妈怀个宝宝比一般人更困难,更不容易。
我听爸爸说过,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要孩子,只要我妈妈身体健康就行,起初我听了很生气,爸爸怎么可以不要这么可爱的我咧,╭(╯^╰)╮。
可当我一出生了,我爸爸却比任何一个人爱我,常常抱着哄我睡觉,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婴儿没啥感觉。
后来我大了一点,就知道我爸爸还是挺爱我的,每天晚上会来我房间给我讲童话故事,还总是嘱咐我说不要在跟幼稚园的小男孩说话,因为那些小男孩都是小坏蛋,会扯我的小辫子,我最讨厌别人扯我的小辫子了,所以一上了幼稚园,我不怎么理那些总是找借口跟我说话的小男孩们。
哎,这个口是心非的傲娇男人,当初还跟我妈妈说他不想要小孩子,看吧,每次管我管的比我妈妈还要严格。
不过我理解他的,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孩子嘛,我奶奶说我一出生后爸爸就去做一个什么结扎手术。
我不知道什么是结扎手术,不过我可以去问我外公,我外公这个人的心思是整个家里人中最好骗的,当然还包括我的成熙舅舅,两个人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对活宝。
外公解释说爸爸做了结扎手术后就意味着我以后就没有弟弟妹妹了,可是我心里其实还是很想要一个弟弟妹妹的。
虽然我有好多好多哥哥,多的我是十个手指头数也不数过来,但他们的年纪都比大好几岁,有些个子高得跟我爸爸都差不多了,每次一见到我都会把抱着举高高,送我好多漂亮的衣服,鞋子,还有洋娃娃。
其实我很想严肃地告诉他们,我长大了,不需要洋娃娃了,也不要总是一见到我就抱着我举高高。
我想要一个和我同样年纪的小伙伴可以陪着我一起玩过家家,可惜,哥哥们的年纪都过了玩过家家的年纪了。
这就导致我异常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他们出生后肯定听我的话,我想要他们干嘛他们就会干嘛,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打他们小屁屁,哼哼。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妈妈总说我是一个小公主,小淑女,怎么可以总是在哥哥们的脖子上面笑得傻乎乎地。
我哪里笑得傻乎乎了,我要是笑得傻乎乎了,那世界上就没有比我更可爱的小孩了。
妈妈说我是小公主,其实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有一次妈妈从楼上下来没有穿鞋,爸爸下班看到了就拿着拖鞋给她穿鞋。
看得我这个4岁半的小公主好羡慕,因为我都穿鞋的时候都是自已动手,爸爸站在旁边一点都不帮我,哼。
不过我最崇拜,最喜欢的人还是我的爸爸妈妈啦。
我爸爸是一个超级有名的大律师,有一次我去他的事务所就看到电视里那些常常出现的漂亮哥哥姐姐们总是来我爸爸的办公室要求他帮忙,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爸爸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律师。
不过我外婆说了,男人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女人。
那倒是真的。
我爸爸那么一个严肃的人一见到我妈妈就立刻变得和蔼和亲,听我外婆说,我妈妈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她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一位蛮有名的画家,画了好多好多的画,我有一次好奇心发作了,想要认真数一数我妈妈画了多少画像,可是我用完了十个手指头都还没有数完,哎,为了我小公主的面子,想想还是算了,就不脱鞋数着小脚趾了。
我家里的客厅啊,书房啊,卧室啊,全部挂满了我妈妈画的画像,有些是风景画,有些是山水画,还有些是爸爸和我的画像,当然啊,我们一家三口的画像肯定挂在大厅中央嘛,这都不用说。
听我外婆说,爸爸每年都会替妈妈办一次画展,画展所展示的有一大部分画像就是我爸爸,我知道我爸爸长得好看,可让一群人观看我爸爸的画像那好奇怪地。
至于什么是画展,我还是小不是很明白,不过我是一个好孩子,知道不明白的时候要问人,所以有一次舅舅来我家做客的时候,我就爬上他的大腿问什么画展?
舅舅起先瞪了瞪眼睛,然后哈哈大笑地告诉我说,画展就是几幅画放在一个房间里被很多很多人观看。
我听了还是不明白,拉着舅舅就说,那妈妈画了爸爸好多画像,目的就是让大家一起观看爸爸的画像吗?
舅舅当时就愣住了,手指饶着后脑勺皱着眉头苦苦地思索了一番可是仍旧没有想到答案,于是他就悄悄地拿出了一根棒棒糖给我吃,目的就是想要我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我当时觉得我舅舅真的好幼稚啊,难怪他变成了老光棍,一点情商都没有,我这么可爱的小公主怎么可能为了糖果而舍弃答案咧?
可是我还没有多想,舅舅就剥了糖纸把棒棒糖塞到了我嘴巴里。
甜甜的糖果一向是我最喜欢吃的,所以我心情好地忘记再问为什么。
“哎呀,我的小宝贝,”爸爸在玄关处换鞋,一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吃着棒棒糖就把我抱了起来。
“少吃点糖,”爸爸拍了拍我的西瓜头,“会烂牙齿! ”
好吧,为了我白白的小牙齿,我就忍痛让爸爸拿走了棒棒糖。
我抱着爸爸的脖子,想起了舅舅刚才的画展就问:“爸爸,舅舅说画展就是让很多人围在一个房间看画像,可是妈妈的画像画的都是爸爸你哎,那么多人看爸爸的画像好奇怪哦。”
“不奇怪,”爸爸笑得很温和,“因为看过画展的哥哥姐姐们会知道妈妈爱爸爸,爸爸也爱妈妈,下次放上宝宝的画像好不好?”
“好吧,那要让妈妈把我画的漂亮点, ”我立刻举起了小手,“还有,我爱爸爸妈妈! ”
“爸爸妈妈也爱你,”刚下班回来的妈妈一听到我跟爸爸的交谈,走过来高兴地吻了吻我们的脸颊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完结,此后将不会再有番外出现,撒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