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顾迟，夏清茗笑得想死：“哈哈哈哈哈，你看看——哈哈哈，像不像奥特曼。”
魏炎觉得夏清茗肯定是疯了，但看着平时威风凛凛的顾少，如今顶着个紫色bra大叫，他也差点没绷住，转过头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没笑出声来。
顾迟：“他妈的快点帮我解开啊！愣着干嘛！”
魏炎强忍笑意：“来了来了。”
随后示意李秦赶紧把夏清茗带走，她一而再再而三发疯，估计顾迟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李秦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夏清茗就走：“哎呦喂，这次你可玩大了，姑奶奶快走吧。”
夏清茗发完疯后笑得没力，也就顺从着被他拉走了。
李秦将夏清茗拉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随后吩咐外面的人绝对不能告诉顾迟夏清茗在这。
顾迟滑稽的模样挥之不去，夏清茗想起来就狂笑不止。
李秦正头疼着呢：“姑奶奶你还笑呢，等下顾迟肯定要来找你算账，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受这么大刺激？”
夏清茗笑完了，躺在床上说道：“没受刺激，我这叫回归本心。话说你干嘛帮我？不怕顾迟找你算账？噗——不行了，我又想起他那样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秦扶额：“你也是疯了，也不看看顾迟都快气成什么样了。顾迟那渣男样你之前也不是没领教过，气到了就别追了呗，你也不可能缺男人，怎么偏偏为他疯成这样？”
夏清茗嗤笑一声，明白李秦也觉得自己是因为吃醋才选择以这种方式报复顾迟，不过她现在也懒得解释了。
“有酒么？想喝点。”
李秦指了指桌子，“桌子上有，我先下去了，你别出来啊”，随后就离开了。
夏清茗唤了178一声：“178，出来陪我喝点呗。”
但此时178忙着和主神韩黎汇报情况。
喊了半天也没回应，夏清茗索性也放弃了：“那我自己喝点吧。”
她并不喜欢喝酒，可以说是除了必要情况，不然滴酒不沾，今天不知怎么突然想喝点了。
桌子上摆着有两瓶红酒和一瓶果酒。夏清茗选择了果酒，打开喝了一口发现还不错，不呛人，入口甜丝丝的，带着浓烈的果香。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瓶果酒度数并不低，后劲很大。
半瓶下去，酒意上头，她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楼下气氛凝重，魏炎和李秦、还有一些和顾迟有些交情的人都在那安抚他。
顾迟脸色阴沉：“那女人呢？让她给我滚出来！这事没完！”
魏炎：“消消气消消气，没必要为那种疯女人动怒。”
李秦：“对对对，我看她今天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估计是受什么刺激了，别跟疯子计较。”
提到这个顾迟更来气了：“这个疯子！早上打我一巴掌，还造谣我和林冉冉，小爷我没跟她计较已经是宽宏大量了，现在又当众给我难堪！”
李秦心下吐槽：你对人家不是也挺过分的么。
但明面上还是立刻接话道：“确实，夏清茗有些不知好歹了，但她敢闹这么一出，我觉得也是被刺激到了。”
顾迟气道：“屁！刺激个什么！我看她纯粹是想来刺激我的！”
魏炎将他拉住：“哎呀，得了得了，你不也伤人家心了么。之前你说想吃东西，人家半夜爬起来亲自做饭，又亲自送过来，结果你吃几口就不吃了，还嫌弃人家味道不够好。”
顾迟一时语塞。
李秦跟他交情没有魏炎那么好，现在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向着夏清茗说话，只能点点头附和着魏炎。
魏炎接着说道：“还有我现在才知道你居然带别的女人去人家租的房子里滚床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提起这个顾迟也难得没有之前理直气壮的样子了：“那——那种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了？我当时年轻气盛，还不能玩玩了？”
魏炎扶额：“你玩玩就算了，就不能带去酒店？带回你自己房子里？明知道人家夏清茗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把女人带人家里玩？我要是夏清茗我他妈早就一脚踹死你了，人家之后照样还不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对你言听计从，你就知足吧！”
顾迟也自知理亏，但还是争辩道：“那她也不能当众······那样羞辱我啊！早上又是污蔑我要跟她姐姐结婚，又是猝不及防甩我两巴掌；今晚又是砸瓶子恐吓，又是把那玩意蒙我眼睛上，要不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你换个人试试！我顾迟不把他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我就不姓顾！”
魏炎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干过多少过分事，我都懒得说你，也不知道夏清茗哪根筋不对，你之前都那样对她了，还巴巴地贴上来，恋爱脑真恐怖。”
顾迟听到这火气也消了大半，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干的事，确实有几件挺伤人的，但还是嘴硬到：“又不是我让她贴上来的，关我什么事？”
魏炎：“人家那是喜欢你才对你好的，等人家对你死心了，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顾迟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她，她不喜欢我了我还乐得清静。”
魏炎笑而不答。
过了一会儿，顾迟问道：“夏清茗呢？”
魏炎摊了摊手：“我哪知道，估计回去了吧。”
顾迟看着李秦：“她回去了？”
李秦没想到烫手山芋到他手上了，有些做贼心虚：“额······应该是······回去了。”
顾迟皱了皱眉：“应该？”
魏炎喝了口酒：“你又要找她干嘛？”
“废话，这不得让她当众给我道个歉，今天这么多外人，轻描淡写放过她岂不是会让其他人觉得我好欺负。”
魏炎无语：“行行行，那你自己去找吧。”
顾迟再次看向李秦，眼里是审视：“李秦你实话告诉我，她真回去了？要是后面被我知道你骗我······”
李秦咽了咽口水，看向魏炎想寻求帮助。
魏炎咳嗽了两声，刚想说话——
会所里的一直播放的舒缓纯音乐忽然停了。
众人都有些疑惑。
下一秒，字正腔圆的女声播音腔传来：
“接下来请大家欣赏，由顾迟先生点播的歌曲——‘念诗之王’。”
魏炎懵逼：“你什么时候点的歌？”
顾迟更懵逼：“我没点过歌啊？”
下一秒。
急促动感的鼓点响起，鬼畜的人声传来——
“人是衣，马是鞍，一看长相二看穿！”
“白天想，夜里哭，做梦都想去首都！”
“噗——”魏炎没绷住，笑了出来。
顾迟人直接炸了：“他们工作人员也疯了吗！我什么时候点过这种歌！”
他们在的白星□□，一般歌曲都是由工作人员自己播放，大都是舒缓、温和的古典纯音乐，不过如果客人想的话也提供点歌服务，价格说不上多贵，但也绝对不便宜。
一般他们都不怎么点歌，因为没这个必要。
鬼畜的音乐还在继续：
“双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啥都上不去了”
“嗷————！！”
往常没太多人认识他倒还好，但今天是李秦他们家做东包场，来这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顾迟。
不知道顾迟的人听到这歌，也在惊讶询问这顾迟到底是何许人。
他可谓是全方位“出圈”，360度无死角社死。
“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
“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
顾迟直接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去找点歌的工作人员，他倒要问问，这首歌究竟是谁打着他的名号点的！
可还没走几步，一群好事者就围了上来。
“哟，看不出来顾少你歌曲品味这么独特？”
“噗——确实，听起来可太有意思了。”
“我记得这好像是鬼畜歌曲吧，没想到顾少好这口。”
“哈哈哈，可不是么，听说是顾少点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
顾迟很烦躁，但围上来的有些也是圈里有头有脸的人，他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端着笑脸与他们周旋。
“噗——笑死我了，哈哈哈！”倚靠在二楼栏杆，醉意上头的夏清茗丝毫没有身为始作俑者的罪恶感，反而饶有兴趣地观看着楼下的好戏。
这边顾迟装笑脸装的脸都僵了，耐心眼见也快到底了，视线瞥到二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拿着酒瓶一脸笑意望着他的夏清茗。
两人视线对接，夏清茗歪着脑袋冲他摇了摇手里的酒瓶。
这个女人果然没走！点歌这事八成就是她干的！
顾迟打断周围人的话：“抱歉啊各位，我现在有点事要去处理，之后聊。”
说完就匆匆朝着夏清茗的位置快步走去。
这边夏清茗本来没想走的，但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一个帅哥，拽着她就往人群里走。
酒精上头的她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拉着走了几步后才猛然停住：“等等！你是谁？”
男人转头冲她一笑。
卧槽，好帅！
夏清茗一时也愣住了，而后大脑疯狂思考这人是谁。
男人轻轻发力将她拉得更靠近了些，轻声说道：“宿主，男主现在情绪不太稳定，现在跑过来找你我怕发生不好的事，你先跟我走吧。”
声音磁性又慵懒，听起来酥酥麻麻的。
听到这人叫自己“宿主”，夏清茗也反应过来了：“啊呀，178！你原来还可以变这么帅啊！”
她这一叫让周围人都看了过来，打量审视的目光将两人看了个遍。
韩黎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隐去了情绪：“这里不适合说话，你先跟我走吧。”
夏清茗很是信任地任他牵着，跟着他穿梭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左转右转、上楼下楼，绕到夏清茗都有些头晕了。
过了一会，两人来到了一扇门前。
韩黎停下脚步看了她一下，笑道：“头晕了？”
夏清茗点了点头：“咱们要去哪？”
韩黎指着前面的大门：“就是这，安静、视野还不错。”
韩黎先一步上前握住了门把手。
“咔哒”，门轻轻响了一声——
原本锁住的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打开了。
推开门后，风顺势铺面而来。
夏清茗轻轻用手挡了一下脸，随后闭眼感受着。
“好舒服，好凉快”，她惬意地叹了口气。
韩黎先一步来到阳台，冲夏清茗伸出了手：“景色也很好看。”
夏清茗微笑，搭着他的手走了进来。
入目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街道，晚间的城市彰显出它独有的繁华。人群匆匆而过，一波接着一波，热闹的声音顺势飘进脑海。
夏清茗一时间看愣了，眼眸中倒映着城市灯火，就这样呆呆地站在栏杆旁。
韩黎走过去将门关上，“咔哒”一声传来，门再次被锁住。
他来到夏清茗身边，望着眼前的景色说道：“没骗你吧，是不是很美？”
夏清茗轻笑一声，惬意地将下巴担在栏杆上：“很好看，不愧是你，178。”
178被韩黎派去主空间写情况说明书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不过他也不打算解释。
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欣赏眼前的风景。
过了不知多久，身旁的夏清茗突然开口——
“抱歉啊178，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做好，让你失望了。”
兴许是发完疯后的理智回归，又或许是狂欢下的悲伤流露。
韩黎一愣，偏头看向夏清茗。
夏清茗眼神注视着前方，平静当中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和之前那个满不在乎、疯狂至极的夏清茗判若两人。
韩黎轻笑一声：“怎么突然说这些？”
夏清茗自嘲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也不容易，兜兜转转陪我了这么多世界，结果一个任务都没成功，我可能是你带过的最烂的一届宿主吧。”
韩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这么想签约？哪怕在死了之后也想要继续申签。”
夏清茗有一瞬间的愣神。
是啊，为什么呢······
思绪有些缥缈，眼前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
重男轻女，从不在意自己，只想从自己身上捞钱的父母，面露嘲讽地说：“女人就应该好好找个男人嫁了，你看你写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有这种时间还不如好好收拾收拾、打扮打扮自己，不然哪个男的想要你？”
不远处，自己一直真心对待的朋友笑得灿烂，毫不避讳地和她周围的人说道：“就她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我是真的觉得她有点疯了，她能干好什么事？公司能转正只不过是人家见她长得还不错，老板喜欢罢了，你以为她能有什么本事？哈哈哈哈。”
一天深夜，她抱着自己三年前捡回来的三花猫，泪如雨下。小猫不知道主人为什么难过，只是亲昵地蹭着它，喵喵叫着。等到她情绪平复后，三花如往常般坐在电脑旁边，不吵不闹，静静陪了她很久很久。结果第二天她回来的时候，只看到房东老板拿着棍子，一脸厌恶地指着地上血淋淋的小猫尸体对她说：“忘了跟你说了，我们这不允许养猫的，下次别把这种流浪猫带来房子里，脏死了。”
自己最亲最爱的奶奶躺在病床上，望着哭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自己，艰难地将手搭在了自己手上，气若游丝地说道：“茗茗啊，别听你爸妈说的，喜欢就要坚持下去，奶奶不认识字，但奶奶一直支持你”，回光返照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说完这句话不久，她的小老太太就这样安详地睡着了。
夏清茗没说话，但泪水却止不住，犹如决堤一般。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坚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执念这么大，大到死了之后仍不放弃。
韩黎望着泪水满面的夏清茗也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夏清茗笑了笑：“可能是因为喜欢，再加上真的不甘心所以才傻傻坚持到现在吧，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自己真挺疯的。”
韩黎却笑了笑：“疯吗？我觉得你很清醒。”
夏清茗用手抹去泪水，自嘲一笑：“得了，你之前可不是这种说的，之前还恨不得把我绑起来呢。”
韩黎摊了摊手：“没办法，身为系统肯定要关注宿主状态啊，也得提防世界剧情被恶意破坏，避免出现无法挽回的局面。但宿主，有句话说得好。”
夏清茗眼前有些模糊：“嗯？什么？”
“人总不能把自己逼死，如果适当的发疯能让自己不那么压抑，那我觉得发疯其实挺好的。”
夏清茗一时间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了：“啊？你······我听错了吗？不是，你真的是178吗？”
韩黎笑了笑：“之前给你发布的任务你都在按部就班地完成，但结果都不尽人意，压抑了这么久，强迫了自己这么久，偶尔放纵一下也无可厚非。况且你也不是真的疯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挺好的。”
夏清茗定定地望着他：“······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178吗？”
面对怀疑，韩黎没有正面回应，但表现得十分淡定：“宿主请放心，之前我们给你下达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您的个人性格和做事风格，这点是我们的疏忽，这样安排下来，第一没有太多效果，第二也会让您很难受。所以之后的时间里，您就尽情做您想做的事吧，就当我们对您的补偿了。”
夏清茗一时愣住了，自奶奶走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别人对她说“做你想做的事吧”这句话了。
不论是不是真心的，至少此时此刻这句话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暖心了。
“谢谢你，178。”
晚风吹拂过发梢，发丝有些凌乱的夏清茗很真挚地对他一笑。
韩黎愣了一下，随后微笑开口：“不谢，接下来的时间，宿主您就自行发挥吧。”
夏清茗挑了挑眉：“真让我自行发挥？万一我比现在还疯呢？万一我要报复所有惹过我不快的人呢？”
韩黎轻勾嘴角：“完全没问题。”
“噗哈哈哈，好吧，也不知道是我醉了还是你疯了。”
韩黎摊了摊手：“那你就当是我疯了吧，毕竟当系统也很压抑的。”
夏清茗下巴担在栏杆上：“真假？”
韩黎自嘲一笑：“没骗你，我想发疯很久了，但盯着我的人太多了，事情也多，只能憋屈着忍受下来了。”
夏清茗微微一笑，过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有一说一，178你这次变成的样子真的很帅，直接吊打所有男主！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你还可以变成这么帅的帅哥？”
韩黎轻笑一声：“是啊，我也觉得做系统委屈我这张绝世帅脸了。”
夏清茗摇着酒瓶，点了点头：“确实，太可惜了。”
178的声音在韩黎耳边响起：“主神，我已经把您要求的所有文件都填写完毕了。”
韩黎没想到178会这么快，内心传音道：“知道了，你先在主空间等我一下。”
随后他微微抬手，旁边的夏清茗瞬间觉得困倦无比，眼睛沉沉闭上，身子也向后倒去。韩黎顺势上前将人接住，随后一个公主抱将人抱起，向前走了一步后，两人瞬间出现在原本李秦安排的房间里。
将怀中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韩黎这才回到了主空间。
眼前站着一个颇为紧张，但长相可爱清秀的女生：“那个······主神，您有什么指示吗？”
人总不能把自己逼死，如果适当的发疯能让自己不那么压抑，那我觉得发疯其实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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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胆疯吧，主神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