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成玉的话狠狠地打在李星月的心上,李星竹不同意她去,她却是一筹莫展的,可吴成玉说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洒落一地碎金,李星月驻足在花架下,指尖轻抚过一朵盛放的胭脂色月季,今年的花事来得格外早,层层叠叠的花瓣上到了午后还凝着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光晕,微风拂过,满园月季摇曳生姿。
一阵突兀的嘈杂突然打破了庭院的宁静,瓷器碰撞的脆响,沉重箱笼落地的闷响。
李星月被突如其来的声响震得耳根生疼,忍不住蹙眉,一不小心被花刺扎到了手,“琴儿,是何人在喧闹啊?”
“殿下,是莫公子送来了聘礼,落落已经在清点数目了。”
中原习俗,男婚女嫁,聘礼是第一步的,聘礼送来之后,便是商定婚期,后面即便是很多繁文缛节,但过程也是很快的。
自从她和李星竹大吵一架,已有数日未曾踏足太子府,今日才想起,那天早上李星竹说在和莫沙议事,莫沙从来都是不喜李星竹的,以他们两个的交情,怕是除了这桩婚事也没有其他可以商议的事了。
李星月放下手里的月季,回到前厅,刚一进来,李星月就闻到了陌生的松木香,那是装聘礼的箱笼散发的气息,数十个朱漆描金的礼箱在院中排出阵列,送礼的人已经走了,落落拿着礼单迎上来。
李星月扫了一眼礼单,绸缎布帛、金银玉器,连衣物鞋履都一应俱全,聘兽是一对大雁,若是在普通人家,怎么看都是丰厚的聘礼。只是李星月看来,这些珠宝从来都是她不缺的,好像怎么看都少了点新意。
李星月看着摆了满屋子的金银玉器,怎么都提不起来一点喜悦之情,以前中原王在,李星月还会想,会不会到时候中原王是不舍得她出嫁,找一个皇室女子代为联姻,如今看来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公主,这些聘礼着实算得上丰厚。”琴儿似是看出李星月的不悦,开口劝道。
“是挺丰厚的,不过如今婚期未定,我若这个时候走应该算不上逃婚吧。”
琴儿闻言顿时脸色煞白,手中的手帕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上,她慌乱地抓住李星月的衣袖,声音都带着颤,“公主,您真要走吗?您若走了太子殿下应该很伤心吧。”顿了顿,琴儿接着说,“你若真的非要走,一定要带琴儿一起,琴儿后半辈子为您洗衣做饭都可以。”
李星月被她这一番仿若生死离别的话逗笑了,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本宫又没说真的会走,如今父王生死未卜,本宫就算真的要走也是替父王寻医问药的,怎会一去不回?对了,这几日怎么没见巫成玉?”
“他在暖阁待了很长时间,不知道天天在里面研究些什么。”
李星月推开暖阁的木门,带进一缕穿堂风,吹动暖阁内悬着的风铃叮咚作响,巫成玉正对着窗外出神,阳光将他半边脸镀成金色,另半边却隐在阴影里,竟是意外的好看。
李星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巫成玉目光扫过窗外的聘礼箱笼,“没见过这么多聘礼,原来公主出嫁要这么大的阵仗。”
“关于穿心蛊,有什么新的进展吗?”李星月心中烦闷,不想聊出嫁的话题。
“没有方法之前,进展看太医,现在方法已经有了,进展就要看公主殿下的了。”
“若去巫山,我需要详细的地图,况且没有兄长的帮助,连车马人手都要精挑细选,就算轻装简行,总要先出宫吧。”
说着,李星月瞥见巫成玉桌子上放着两枚石子,那石子她认识,是巫族用来占卜的工具,她突然心血来潮,抓起石子在桌子上抛了两下,“你们巫族人不是最善占卜吗?给本宫卜一卦,此番前往巫山可会有好消息。”
巫成玉盯了那两枚石子很久,面露难色,皱着眉头说:“公主殿下,若我说此去大凶,你还会去吗?”
李星月笑了笑,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毕竟此人惯会张口胡来。
她起身时裙摆扫过案几,故意捣乱了那两枚石子的位置,“凶不凶本宫说了算,你准备一下,我们去巫山。”
“什么时候走?”
李星月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今晚。”
巫成玉站起来对着李星月的背影问:“公主殿下有那么多要准备的东西,为何如此突然?”
李星月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推开暖阁的门,聘雁正呱呱地叫,在笼中不安分地用头撞击金丝笼栏,她驻足凝视片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中原王送给她的及笄礼物。
这一趟若是再不出发,怕是婚期就真的定下来了,真到了这一刻,李星月发现她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嫁给莫沙,这一趟去巫山,是为了救父王,也是为了她自己。
“公主殿下,真要走吗?要不要跟太子殿下说一声?”琴儿跟着收拾行装的李星月满屋子转。
李星月当即回头指着她,“你敢出卖本宫?”
琴儿立即举起双手,“奴婢不敢。”
李星月继续收拾东西,琴儿依旧在她身边喋喋不休,“可是公主殿下,奴婢觉得不妥,您要出去,不带奴婢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带上巫成玉?他是您抓来的俘虏,天天想着从咱们这儿跑出去,保不齐心里还想着要刺杀您,您怎么能放心跟他一起走呢?”
李星月转身面对琴儿,抓起她的手捧在手心,“本宫这次去是要为父王寻药的,没办法带着太医前往,只能带上巫成玉,你放心吧,他在本宫手里翻不出花儿来的。”
她摸摸琴儿的头,“本宫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要替本宫打理好公主殿,等着本宫回来。”她顿了顿,接着说,“若是到时候还是逃脱不了和亲的命运,本宫一定带上你。”
亥时刚过,李星月悄无声息地来到一辆马车旁。
“小姐,上车。”马车的窗帘被撩开,巫成玉似笑非笑地说,他今日换了汉人装束,一身黑衣,墨发用布条随意束起。
李星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还没出王宫呢,称呼都改了,她踏上马车,“这么迫不及待地出宫?本宫不会给你机会逃跑的。”
良久,巫成玉依然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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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何声音,李星月奇怪地抬头看了看他,这才发现巫成玉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李星月翻了个白眼,“你又搞什么鬼?”
巫成玉这才像回过神来一般,“没什么,只是觉得公主殿下今日装束异常好看。”
李星月换了便装,一身布衣依然是蓝裙,只是没有了宫廷装的华丽,头发简单地束了起来,只松松垮垮地插了一支木簪,脸上不施脂粉,却难掩清丽本色。
“一会儿出宫门您还是躲躲吧,就你这个样子,我是守门侍卫我也能认出你。”巫成玉回过神来,嘴上又开始没轻没重的。
李星月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收拾马车上的东西,虽然要到的东西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但这车上却堆了不少杂物,也是为了出宫的时候掩人耳目。
巫成玉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停住,守门侍卫的声音传来,“是什么人要这个时辰出宫?”
驾车的小太监拿出腰牌,“公主殿的人,出宫采买。”不知是不是因为底气不足,他语气里竟然有几分颤抖。
侍卫看完腰牌,一脸狐疑,“城门已关闭,采买需要明日出宫,你们回去吧。”
“公主殿下吩咐,必须今日去,开门。”今日驾车的太监是李星月用惯了的,不是那种一吓就不敢说话的人,经过了一开始的慌张,此刻倒也有几分底气。
守门侍卫把小太监拉下车,“下车检查。”
眼见守门侍卫马上就要开车门,巫成玉一把按下李星月的头,把她推进车上的行李堆压起来。
侍卫推门而入,巫成玉大喝一声,“放肆!敢拦公主殿下的车架。”
侍卫见陌生面孔,“你是何人?从未在公主殿中见过你。”
巫成玉拿出另一副腰牌给他,“我是莫沙王子身边的人,今日送入宫的聘礼有异,公主殿下哭闹不止,现在需立即出宫采买公主殿下要求的聘礼,若是耽误了联姻,你负担得起吗?”
他的语气不怒自威,侍卫立刻把腰牌还给他,恭敬地推出了车外。
待到车架重新咕噜噜地上路,李星月才从行李里钻出来,刚刚还一尘不染的头发此刻乱糟糟的,木簪掉出来半截。
她懊恼地嘟着嘴,“本宫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
巫成玉哈哈大笑,“反正守门侍卫觉得你是没错了。”
李星月笑了笑,从他手里夺过那个刚刚让他们顺利出门的腰牌,上面刻着的正是漠北的狼王图腾,是真的腰牌没错了,李星月晃了晃腰牌,“你哪来的北漠的腰牌?”
“这不是公主殿下要出宫,上午他们送聘礼的时候顺手顺的,给公主殿下准备充足嘛。”巫成玉一脸真诚,回答的十分顺畅。
李星月扬起半边嘴角,笑得阴鸷,冷冷地说,“那时候我还没告诉你要出宫,你偷腰牌是为了干什么?”
巫成玉:“……”
李星月正想听这厮如何胡诌,马车突然再次停下。
“何事?”李星月神色骤变,这地方没道理还有一波守卫的。
“是何人栏公主车架?”驾车的小太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