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谦说江聊是文盲。
江聊却拿着一张纸过来，嬉皮笑脸道：“只是没文凭，我认字的。”
说着，江聊将纸递给商九，询问道：“你呢？你认字吗？”
商九看向纸上文字，那字飘逸得很，像是没有根的草，都快飘走了，这是一封道鬼契书，用于结契。
江聊：“本来不用这么麻烦写契书，但是我想着有这么一封契书在，你以后要是搞出什么事情，月城能名正言顺保你。”
商九行了个拱手礼：“契约即成，商九以命相待。”
江聊食指与中指夹住契书，举至身侧，那契书自己燃烧。
同时周边景色变换，不再是逼仄的出租屋，而是一片旷野，头顶月亮皎洁妖异。
江聊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冷感与神圣：
“月光为令，所言成契。
吾与商九于今日结契，荣辱与共，生死一脉。
将此契书烧予天地，望天地知晓。”
话音一落，契书燃烧成灰，飘散天地，那善于纵鬼的月城城主又添新鬼，而江聊只是觉得自己又要多养一个小孩。
说到小孩，江聊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喳喳和蛋已经放在别人家很久了。
于是，江聊从角落里找出一个竹筐，又从窗子外拿出几颗快要坏掉的鸡蛋放了进去。
鸣谦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大人，你为什么不买一个冰箱？”
江聊提着鸡蛋出门，半个身子已经踏了出去：“我又不吃饭，冰箱那么贵，我买冰箱做什么。”
鸣谦：“大人，你可以尝试一下一日三餐，有助于情绪稳定，其实食物还是很好吃的。”
江聊不以为意：“是很好吃，但是吃饭很麻烦又很累。”
鸣谦：“……”
……
江聊提着一篮子鸡蛋去往金韶家，那是盛安市的别墅区，人烟稀少。
江聊起初没有按响金家门铃，而是藏匿于树梢之上，想再一次默默看看江雀。
却见夜里金韶的整栋房子都是灯火通明。
金韶、谢烛年外加庄椿还有一个明章正在……打麻将？
江雀呢？江雀在哪里？江聊目光到处扫视，终于在角落的楼梯口看到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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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雀坐在楼梯的台阶上，膝盖上放着一本英文书，正在不停的背单词：“abondon，abondon……”
周边是哗啦哗啦的麻将声，江雀用食指堵着耳朵，目前他周边环境确实很不适合学习。
一轮麻将下来，庄椿起身，活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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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骨，余光看到楼梯口的江雀，勾了勾唇，走了过去。
他手上拿着一颗果子，递给江雀：“学习学累了吧，吃点水果。”
起身接电话的金韶注意到庄椿这边动静，将水果凭空拦下，扔进垃圾桶，他看向江雀，冷声道：
“这个姓庄的给的水果不能吃，你是又不记得了吗？”
金韶的话多少有些像斥责，但是这几天江雀智商貌似有所回升，已经不像以前啪嗒啪嗒掉眼泪了，他只是抿着唇，低着头，眼尾下垂，看着很委屈的模样。
江雀做了下心理建设，还是坐在楼梯口，伸出双手，握住金韶的右手，讨好的摇了摇：
“金韶哥哥，我一定好好学习，不吃零食了，想吃也不吃。”
金韶：“……”算了，毕竟江雀这几天貌似正逐渐正常，都不管他叫主人了，单词也能零星记住几个，还是不要再说他了。
谢烛年也凑了过来，看了江雀，拿出一早给江雀准备的礼物，他见江雀面善，很像姑姑。
江雀又一直不大聪明，谢烛年便一直当江雀是小孩，甚至他还给江雀带了礼物。
是现在年轻人喜欢的盲盒，里面装着可可爱爱的卡通小人。
江聊坐在树梢上，看着谢烛年送江雀的卡通小人，陷入了沉思，要是能把谢棠和禺初做成盲盒样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