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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话

作者:寒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哥儿嫩莲心般的小小身子,裸裎着,滑柔青涩。


    一味胡乱地缠过去。


    那娇软的颈项散发出一缕缕干的、淡涩的香,直要往萧明槃的心窝里钻,搅得一团乱。


    这是孩子气、不当真的勾.引。


    萧明槃把他推开,“别闹。”


    未几,听见极轻的哭声。


    萧明槃一看,小哥儿躲着哭了不知多久,枕头湿一大片。


    他又不知所措了。


    连把手搭在那幼小的肩膀都手心窝冒汗,纤细的骨架子,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苏纺带哭腔地问:“您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小?”


    萧明槃愧疚,“你嫁我是委屈你。我这个岁数,都能做你爹了。”


    “不委屈,”苏纺细声细气地说,“您是大英雄。我倾慕您。”


    不知哪时。


    他又贴到了萧明槃的怀里。


    无比害羞地说:“夫君,请您怜惜我。”


    于是,萧明槃亲吻、摆弄他的小妻子。


    苏纺摸着他,铁一样的骨头,岩石般粗粝坚硬的皮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是金属、墨汁、草木和沉香糅杂混合的气味——往后他把这叫作夫君味。


    而此时,他脑子几乎空白,浑身却滚烫,星星乱乱地想:


    男人原来竟是这样不同的一种人,以前都不知道的。


    哥儿和男人长得其实蛮相似。


    只是哥儿身材更娇小,还能生孩子。


    萧明槃知道自己货大。


    从前在军营,不讲究,兄弟们都光屁股一条河里洗澡,还有人调侃他:“老大,你真是好本钱,那些骚哥儿要爱死你了。”


    他十三岁就从军,上战场没多久,便亲眼见到兵匪淫.掠百姓,恶鬼一样。他不懂这种糟蹋人的事有什么乐趣。


    他无限耐心地,吻着、揉着小哥儿。直到放松软和下来,跟颗小果子似的,碰一碰就流甜水儿。觉得可以。才终于小心翼翼进正题。


    然而,小哥儿的反应还是让他感到不妙。


    “疼么?”


    “不疼。”


    在撒谎。


    他想。


    打颤儿的胳膊圈着他脖子,逞强地说:“我没、没事,我只是,第一次,有点怕。”


    说着,还仰起身,去寻丈夫的唇,“您再亲我。”


    萧明槃发现这小哥儿好像很喜欢接吻。


    生疏了两下,就飞快学会索吻。舌尖是白茶香和什锦糕的甜滋味。


    苏纺用亲亲给自己鼓劲。


    他告诉自己:没事的,这点疼完全能忍。疼不过下雪天用冷水洗衣服。也疼不过三天赶制一件衣裳,手指疼得睡不着觉。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以为人活在世,受苦是应当的。


    但这次的疼很奇怪。


    疼得酥麻。


    长痛不如短痛。


    还不如一口气不爽快完。


    苏纺忍来忍去,索性说:“您能快些吗?”


    萧明槃一停,咝咝吸气。


    饶他是个定力极强的男人,也被撩拨到。


    傻乎乎的小哥儿,一无所知,什么都敢说!


    这样的柔顺要叫男人发疯的呀。


    幸好他是个正人君子——


    倘若换成那种淫.贼,在床帏间听了,非得草.坏这小哥儿不可。


    萧明槃仅要了一回水。


    其实意犹未尽,但他经年累月的警惕直觉在提醒他,不能一而再,否则会停不下来。


    看看怀里这两颊酡红、晕陶陶的小哥儿,他想,已经够凶了。


    才要离床,苏纺还口齿迷糊地问他:“不做了吗?”


    擦洗后重新睡下。


    苏纺是真累了,重新贴回墙根,昏沉睡去前,他不安地想:……才一回,我能怀上吗?


    /


    萧明槃尽量轻起身,但他的小妻子跟猫儿似的,睡很浅,立即醒来。


    苏纺着急,“您等等,我来伺候您。”手忙脚乱地穿衣。


    萧明槃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叫一个小孩伺候自己。


    他哄苏纺再睡会儿,苏纺不要。


    错位的婚礼结束,还有一地狼藉要处理。


    萧明槃说,他白天要出一趟门,傍晚会回来。


    苏纺一迭声地说好。


    苏纺问:“我要一道去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萧大将军当时没明白,想也没想,随口地:“不用,你在家就好。”


    离家后,萧明槃先径直去到苏府。


    事发突然,虽说昨晚先斩后奏,已将换新郎的事定下来,但先前各种相关文书还得仔细改掉。


    苏尚书已去上朝,是他的夫人、苏纺的后娘接待萧明槃。


    后娘唉声叹气:“……事已成舟,还说什么呢?左右皇上是想看我们两家结秦晋之好。大差不差即可。”


    萧明槃道:“行。那明日我带纺哥儿回门。”想了想,严肃补充,“请你们一切如常,千万别责怪他。”


    又去禁卫军营。


    自六年前,边关战事偃息,曾任一方节度使的萧明槃回京,剥去掌管二十万大军的虎符,平调成禁卫军统领。


    虽说官阶不变,可也未免像拔了牙的老虎,被关进箱笼中。


    萧明槃本人无异议,慷慨莅事。


    他一向沉得住气。每日按时点卯,蹈矩循规,枕戈待命。


    昨天去喜宴的兄弟不少,今天见到他,大伙都有些神色诡异、欲言又止。


    看萧明槃浑若无事的样子,谁敢去问?


    隔壁骁骑营王都统敢。


    此人最好挑事。尤其是先前他看上一户人家的才十九岁、已定亲的哥儿,强取豪夺。好不容易要成了。没想到后者找到萧明槃解难,硬是被搅黄。


    他怀恨在心,听说萧明槃阴差阳错娶了弟媳,第一时间来嘲讽:“这不是萧大人吗?昨晚做新郎的感觉如何?先前是谁和我说,不要老而不修。十八岁的哥儿尝起来怎样,嫩的能掐出水来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萧明槃反诘。


    王都统盯他脸半天,也没盯出破绽。冷哼一声,“充什么正经?我等着看你到时老房上火,徒惹笑话。”


    怎么可能?


    萧明槃极有信心。


    他是见过一些老夫少妻,小妻子娇作,挥霍败家。


    他萧明槃是何许人也?岂会被一个小哥儿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策马。回家。


    侧门更近,便不绕路了。


    家丁们还在收拾残局。


    正巧,他遇见两个仆人在议论苏纺:


    “苏家不是大户人家吗?他们家大哥儿嫁妆的箱笼尽是空的,许多连一半都没装满,真寒酸。”


    “他寻死觅活,才逼得大爷娶他。好有心计。”


    “咳。”萧明槃打断。


    两饶舌者连忙噤声,口称老爷。


    萧明槃思忖片刻,吩咐:“年初皇上不是赏赐了一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拨一半装到夫人的箱笼里去。”又改口,“不,全部装了吧。”


    他所住的主院名为漱石轩。


    行至月门,蓦地停住。


    他摆手招来不远处洒扫的仆人,问:“夫人今天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仆人如实,“自您出门后,夫人回屋,一直没出来。”


    萧明槃:“?”


    /


    不知为何,苏纺能分辨、认出萧明槃的脚步。


    没等门打开,他已扑上前,欢喜道:“您回来了!”


    在小小的屋子里待了一整日。


    连活都没得做,他快闷死了。


    一时着急,他去握萧明槃的大手。被热了一下。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是冷的。怕冰到萧明槃,他连忙缩手。


    却被反握住。


    萧明槃是习武之人,阳气重,掌心热烫,暖意贴肤汩汩传来。


    他问:“怎么不出去逛逛?”


    苏纺犹犹豫豫,“您不是说,让我待着吗?而且,我是新来的,不晓得怎样合规矩。怕被人笑话。”说着,他的声音愈发的轻,像等着被训斥。


    萧明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尖酸涩,此前从未有过。温和地说:“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了,这里也是你的家。我父母都已亡故,所以府里没有规矩。你想怎样就怎样,你就是规矩。”


    苏纺喏一声。


    嘴上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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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目间却是迷茫惊怕,惶惶然不可终日似的。


    他被规矩管惯了。


    你跟他说从今往后没有规矩,他反倒不知怎么办好。


    天还早。


    萧明槃与他去书房。


    见夫君铺纸,苏纺连忙研墨。


    萧明槃先写了半副合婚书,把笔递给他,“你把剩下的写了吧。”


    苏纺立在桌前僵半晌。


    他嗫嚅,“我、我识不得字。”


    一张粉茸茸、巴掌大的小脸,羞愧的面红耳赤。


    萧明槃傻眼。


    萧明槃想到当初相看时,苏纺的后娘说,这孩子在家读过一些书。他还很高兴,心想这可不就是知书达理、书香门第?


    萧明槃冲口而出:“你爹是状元?你不识字?”


    苏纺的眼泪哗地涌出来。


    “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苏纺无地自容,“我还会背两首诗。就是我还在家时,您问我,我背的那两首。我骗了您。”


    哭得更厉害。


    坏了!


    萧明槃慌起来,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不识字也没事,我们从今天开始学。我也是二十岁才攒了钱请先生教我。比你还晚呢。”


    实则不然,他参军半年便意识到读书重要,自学兵法。却也不算全假,真正找老师是在二十岁。


    “合婚书我来写,你签个名字就好。”


    萧明槃全盘包办。


    写完,还逐字给苏纺读一遍。


    才签字,按手印。


    他终于看到苏纺写字。


    认真到鼻尖冒汗,还是写得有点歪扭。


    “写得真端正。”


    他昧良心地说。


    苏纺破涕为笑。


    总算是蒙混过去。


    说实话,他发现自己一哭萧明槃就心软还挺吃惊。在苏家可没人吃这套。他不觉得丢人,眼泪为什么不能是武器?人都得利用自己所有的,去换取没有的。


    管用就好,他虽弱犹荣。


    萧明槃保证:“等过些日子,安稳了,我给你找家学堂。”


    苏纺说:“您先教我。我这一丁点墨水,去了怕是要和七八岁的小孩坐一桌。我不好意思。”


    他又翻看他俩的合婚书。


    笑逐颜开。


    “您的字真漂亮。”苏纺由衷地夸赞,“您来教我吧。”


    萧明槃是乡下泥腿子出身,曾经没少被世家贵族的同僚瞧不起,他不服气,因而狠下过工夫练字。


    他觉得自己是半瓶水晃荡,本质还是个草莽武夫。


    但,谁能不享受被一个小美人用星星眼仰望呢?


    他心里泛甜。


    “好,我教你。”


    萧明槃一口答应下来。


    他说教就教。


    正好,他给弟弟买过不少书。翻出两本启蒙的,带图画的故事书,八岁小孩也能看懂。连带字典一起给苏纺,布置这两天能读下来。


    “不着急,慢慢学。”他说。


    他则去写公文。


    还有武功要温习。


    待他筋骨大舒,一身热气蒸腾地回房。


    却见苏纺捧着书来他面前,“夫君,我背会了,您检查。”


    萧明槃又惊讶了,“这么快?”


    苏纺红着脸,流利地背给他听。还说:“这个故事真有意思。”


    萧明槃心软成一片,想,比他那逆子弟弟乖多了,纺哥儿还是个大孩子呢。摸摸他的头,称赞聪明。


    这时,苏纺一鼓作气,“那今天晚上,您能再和我行敦伦之礼吗?”


    萧明槃:“……”


    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哪有小哥儿这样不害臊追着要的?


    虽说纺哥儿很可爱,但是,但是……说好的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呢?结果实际是个犟脾气的小文盲,还好/色。


    唉。


    真是被骗婚了。


    苏纺主动地往萧明槃腿上一坐,挨靠在他厚实的胸膛。


    他有自个儿的打算——


    萧明槃毕竟年纪不轻,马上要四十,估计没几年能厉害了。为了能在夫家站稳脚跟,他当然必须抓紧时间,赶快生几个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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