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批了十几本折子才放下笔,踱步到温瑜身后,温瑜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正起身子应承,毕竟这位比之末日世界里的变异兽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瞬间就能要人性命的。
她又把书页翻了回去,指着那个菌菇的图道:“竟然多有毒,如此,百姓也不能靠此果腹了。”
康熙点头:“不过已经辨别了许多种类,当地人都画了册子,人命丢的已经少了许多了。”
“朕派了精通果木农事的人过去,那里树木长的极快,若能多多种植食用所需,不出十年,当繁荣起来。”
温瑜点头,康熙又翻了几页,几乎到了末尾,赫然是翡翠碧玺的介绍。
康熙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那吴三桂倒没有把云南都霍霍了,许多金丝楠,紫檀,酸枝林子都尚长着,这翡翠和碧玺的矿,也只开了两个,朕收了云南的折子,说是又探出了几个矿来。”
“翡翠料子比不得那羊脂玉,杂质太多,颜色不均,但石头却大,能雕大件儿,朕库里就有个香炉,雕的炉身云雾缭绕,还算能入眼,回去朕让人搬你那里。”
“再让云南那里进更大的石头来,给你做十二扇屏风,夏日里用,自带凉意。”
康熙自己说着说着兴趣渐浓,竟让人立刻去了两幅画来,上面正有玉石屏风。
“这两幅画细节处十分精致,且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晕染,仿佛西方的手法一般。”
“朕让人誊下来,制成屏风正好,也不逾制,花纹一应不必改了。”
他这么兴致勃勃,温瑜也不能装死,情绪价值多少要给点,便学着他的样子,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细节处,忽的,她惊喜道:“皇上,您看,这里有人!”
“哦?”
这个屏风并非画的主体,只是一个庭院游玩图的一个角落,也亏的康熙能记住这里。
但他显然是没有太过仔细去看的,所以没有看到屏风旁边的落地多宝架旁有一块衣角。
“定然有人躲在那里。”温瑜兴奋起来,拿着放大镜看了又看。
康熙也跟着看了看:“的确有意思。”
“您说那人在那里做什么呢?”
“她在看什么么?”
“人家都在外面赏花,偏她不出去,可是有心事?或者只是个打扫的侍女?”温瑜猜测道,她没敢说还有可能是刺客,毕竟康熙跟“刺客”颇有渊源。
康熙由着她猜,等她说完了,就让人又取了一张长卷轴的画来:“这幅画的是前朝的庆州,隶属江南,画的颇为详细,你慢慢看,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就记下来,说与朕听。”
温瑜一看,有那么点清明上河图的样子,甚至卷轴更长,便欣然点头。
康熙陪她看了片刻,就回了自己的桌前,梁九功上了茶,他缓缓喝了一口。
“宫中这种有趣儿的东西数不胜数。”
“只是若只看画终究差了些意思,来日,朕南巡而下,便带你去。”
温瑜嗯了声,喝了口茶,就继续看画了。
康熙爱南巡也爱围猎,整天到处跑,总会带自己出去那么一两次的,没有什么可激动的。
温瑜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本来就不是个内耗的人。
康熙给她找了新鲜事儿做,她就专心打发时间。
康熙估计也是重压之下拿她当个消遣,看了两个折子就踱步到另一边,对着后面撑开的地图看了又看。
最后说,朕要亲征。
温瑜哦了一声,也该上了,再不冲,就没得打了。
大阿哥都冲了两回了。
康熙亲征是大事,一堆人讨论了一夜,最后决定三天后就出发,兵贵神速。
营地不动,只康熙带大半人马去同费扬古汇合,然后一起合功。
另一边还有一部分兵马也同一时间包抄。
这就算决战了。
赢了,这个营地正好留着回来庆功。
输了,也能回来固守这里,不必再重新布置扎营。
就这箭在弦上的功夫了,康熙居然还能亲口问温瑜跟他走还是留下。
温瑜没想到他会问,走还是留,正等着他的吩咐呢,随即反应过来,这恐怕又是试探。
可试探什么?
她还能于战场上跑噶尔丹那里去?
去跟他一起死?
“若您需我留守,我自好好呆着,不离半步,若您需我随行,我行李向来不拆箱,合上箱子就能走,若您需我做个小兵,冲锋陷阵,我这马术也不是不能撑个一时半刻。”
“您想把我搁哪儿都行,我搁哪儿都一样。”
温瑜也是实话实说,得不到世界值的事情,她都是无所谓的,去见见真正的战场也行,留下吃吃喝喝等着他们凯旋也行。
康熙似乎料到了她的回答,定定的看了她一会,他身上的甲胄锋芒如刀。
“是朕狭隘了。”
温瑜??
她也没说什么宏伟的大话罢?
难道他以为自己真的是想上战场冲锋陷阵?报效国家?
不不不!
她哪有那么高尚且作死!
她只是随口秃噜的…夸张手法而已啊!写作文这样容易得分!
康熙没有再多言,把她留在了营地,还给了她一把刀,明黄色的穗子昭示着它的地位。
三阿哥和昂格也留下了,还留了一个大将统领驻守的兵。
大部队离开后,温瑜就越发深入简出,她明白的告诉三阿哥,她附近的十个帐篷不要住人,也不要有人走动,除非敌军入侵这样的大事,否则,她谁也不见。
她只想静静。
三阿哥痛快同意了,一个月都没有任何人打扰她。
温瑜痛痛快快放松了一个月。
每天睡到自然醒,脑子里空无一物,只跟她的那些狼啊,狗啊,猫啊,亲亲热热打打闹闹。
还让人把她最珍贵的马挨个牵进来,她亲手给它们洗澡,刷毛。
那对金鹰都不在天上飞了,每天窝在她的营帐边上,秀恩爱。
守岁恨的牙痒痒,好几次企图狩猎这对显眼鹰,可惜未果,但扑下了羽毛若干,温瑜拿着,一番蒸煮晾晒去了味道后,做了两把金鹰羽扇。
她这边摇着扇子假装先生,那边康熙就已经知道了。
不止知道了扇子,她这一个月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了。
“三阿哥去了两次,世子求见四次,还有两个部落的信徒求见一次,,公主一概不见。”
“公主这一个月极爱用一道酸辣鱼,乡野做法,不过三阿哥命人取的都是新鲜捉上来的鱼。”
“公主于晴空之日,拉弓搭箭三回,却未射箭,只是吓唬她的鹰群。”
“公主…”
“公主…”
一身甲胄的康熙,神色略显疲惫,他听完汇报,就微微抬手,让人下去了。
赵昌在旁边伺候着,听的毫无波澜。
万岁爷以前也这样关心太子的一举一动。
不过,万岁爷在这战事关键的当口居然还把人叫来问公主的琐事,应该是想公主了。
那怎么就不把人带来呢?
公主会武,也走惯了草原,又见过战场,是个断肢残骸见了都面不改色的主儿,带来也不会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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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安静的用了一盏茶,就继续忙于政事了。
又过了一个月,战局已定,噶尔丹逃了。
但康熙完全不慌,同几个大臣商议了整日后,突然让赵昌把温瑜送来的扇子取过来。
“这天也是热了。”
赵昌还穿着夹衣呢,立马附和着呵呵:“公主送来的这把扇子,扇出来的风可真大。”
这扇子是康熙让人送了一箱子东西,温瑜的回礼。
干巴巴的一把扇子,且毫不精致。
“她也是闲的很了。”
“把她接来罢,省得折腾的她那对金鹰再秃了!岂不是笑话!”
赵昌一听,立刻麻溜的叫来苏尔善,康熙吩咐了好一会,苏尔善出门就快马跑了,亲自接人去了。
赵昌看着苏尔善的背影,心道,万岁爷忙时恐不觉得什么,这刚一闲着,就忍不住了。
当初太子也是这样,万岁爷还剩两本折子就让去太皇太后那里接太子。太子过来,刚好洗完手把人抱着放在龙椅上,教认字。
如今这个倒也有那么几分了。
可太子还在呢。
万岁爷再重新养一个图什么呢?
就是要养,不还有小阿哥们么?
赵昌想不明白,不过他也就是随意这么一想,就抛之脑后了。
他从来不在康熙以外的人身上多费心思。
被接的温瑜也没多少意外,她这么久也算是看出来了,康熙估计是养太子养出后遗症了,手里没个孩子养着就难受。如今战局已定,闲下来了,就接她过去解闷儿。
她合上箱子就跟着人走了,倒是三阿哥竟有些舍不得她似的,送出去好几里地,至于这两个月被拒的昂格也跟来了,她权当没看见。
路上她才知道康熙也是扯了理由的,说噶尔丹跑了,要借她的金鹰四处找找,有没有大部队聚集的地儿。
温瑜听了立刻打开系统页面,她最近沉迷于这没有怪兽没有杀人魔没有天灾不用风餐露宿不用拼命逃亡不用考虑任务不用接触NPC的日子里,已经半个月不看这个页面了。
按照经验,这种本来没她什么事儿,且原文里根本毫无波折的桥段里,突然有了她的戏份,那就有可能会出现隐藏任务才是。
她扒拉到底下,果然出现了一行小字。
隐藏任务:遗落民间的皇家血脉。(带他回家,说不定他会以身相许哦!世界值2。)
温瑜立刻想到了她所知的剧情里,一个一笔带过的角色,出场即死亡的。
她算了下时间,要遇到这个隐藏任务,怎么也得几个月后了。
眼下倒是不急,还可以慢慢谋划,而且隐藏任务比较开放式,完全不知道系统到底要个什么结局才算满意。
她又扒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关于噶尔丹的。
不禁有些遗憾,没有隐藏任务,那就是去了,也未必能拿到世界值。
毕竟按照原文,噶尔丹也会自尽,她去不去都不会影响,除非她把人救了才算改变剧情,但很明显,她没那么神通广大。
不过就算是出了隐藏任务,温瑜也没什么好办法,训练过的鹰只能寻找熟人,还得是在规定区域满大街溜达的,但凡在房子里不出来,鹰就找不到,毕竟它们又不是猎犬。
温瑜历史学的也不怎么地,知道噶尔丹躲起来了但不知道具体位置,连个大体方位都不确定。
她只能随手指个方向,到时候让金鹰去玩几天应付一下就是了。
这么一想,倒是心情大好,没有吃亏的那种感觉了。
谁知,一见到康熙,对方就往她头上丢了个“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