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奴震惊的看向中盾,又回头与宁赫对视,无声显示自己的震惊,然而宁赫却仿佛早已经看破一般,神色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叫所有人住手吧!”宁赫只是说了这一句。
中盾知道眼前之人是五王子,在乌兰这样讲究血统的地方,哪怕他只是一个不得器重的婢生子,但也是边颂王上的儿子,除了王族,任何人胆敢以下犯上,都将是死路一条。
中盾高举起一臂,高声喊着:“停下!”
众人被这边的声音惊动,先是放慢了手中的动作,直到完全停下来,再也没有铁器相交的铿锵声。
“你此刻应当随青垣城主走在回王城祝寿的路上,不是吗,中盾将军?”
“殿下,您既然已经知道此处秘密,我家主人即使不能杀你,也势必不会让您离开此地”中盾答道“您要相信,我并不敢伤您性命,但是,我也得保证您不会回去王城乱说。”
“我很好奇你的主人是谁,青垣城主背后还站着谁?”宁赫知道,青垣城主造不了反,对这样一个掌管铁矿的城主,王上几乎不会委派给他一丝军权,此时中盾所带领的不多的人马,几乎就是青垣全部的兵力。
一定有掌管兵权之人与之合作。
在乌兰,只有王族之人才有掌管军权的资格,最终乌兰王上的位子也只能留给战斗力最强的王子。
这就导致乌兰的军权很是分散:除了自己父王手中掌握着人数最多的乌弩军,大哥掌控着铜牛军人数排在第二,二哥手中的残影军与自己手中祖父留下的烽火军数量差不多,只剩三哥四哥手中极少部分军权。
然而,大哥因为被幽禁,兵符如今在父王手中暂压,自己的烽火军安稳守在北辽边境,绝不会来此作乱,如今最有可能的只有二、三、四王中的一个。可是三哥、四哥自始至终以二哥马首是瞻,独自密谋这等大事,他们真的敢吗,还是说,私造武器这件事,那三人每个人都有份。
“你是凭什么认为我会束手就擒呢?”宁赫眉眼含笑,看向中盾。
“殿下,您知道的,从您下来那一刻,您就已经逃不出去了”中盾说话的口气展示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笃定。
“所以,逃出去那些矿工是你们一早就安排好的是吗,只为了引我来此?”说这些话的时候,宁赫倒是没有很担心自己,唯一有些不确定的是留在上面的齐月。
“沈崇员一意孤行,此刻怕是已经送命了吧?”中盾问道。
宁赫这才想起,自己以“中盾”的名号,去和沈崇员打交道,一开始就是暴露无遗的,也怪自己运气不好,一开始就选定了对方知己知彼的人,还难为他陪着自己演了那么久的戏。
“是二哥吗?”宁赫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显而易见的,有能力造反的必定是王族中人,而排除大哥,最有可能的便只剩下自己那二哥了,尽管想不通如日中天的他有什么必要去造反,但是宁赫还是试图从中盾这里听到肯定答案。
中盾笑道:“大人们的事情怎会让我知道,我只是个听话办事的人而已。”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宁赫一时又说不上来,心中到底哪里感到怪异。
“实不相瞒,中盾将军,你留不住我的!”宁赫对自己带来的这些人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他们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
“留不住是我没本事,可不试一下谁知道呢”手中握住的大刀原本是刀尖垂在地上的,中盾已经将它慢慢提了地面。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又要陷入混战之中,正在此时身后传来谁人鼓掌的声音。
宁赫、中盾二人都循声望去,皆是一脸震惊。
竟然是本应该幽禁在坛州的大王子蒲耶伦多。
他身后也跟着不少的人,原本空旷的地方,此时显得有些拥挤了起来。
令中盾头皮发麻的是,原本出现在此地一个王子都极其麻烦,况且后来的这位比起眼前的宁赫,那可是脾气相当暴烈,身手又极其了得的。
宁赫从中盾脸上看到了意外,一如自己此时的心情,照着父王的命令,伦多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坛州之外的。
伦多看到了二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震惊,笑着放下鼓掌的手:“中盾将军果然衷心非常,只是不知道我与五弟同在此处,你将留谁,还是把我二人一起留下?”
中盾将军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宁赫突然记起,在祖父活着的时候,这二人应当打过不少的交道,毕竟在与裕国对战的那几年,二人都曾作为重要将领带兵作战。
只是祖父去世后,中盾将军随着青垣城主一远离了王城,而大哥也幽禁坛州日久。
他走到伦多身旁,叫了一声大哥,并没多问对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反而是伦多将他拉向身旁,像小时候,在自己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将所有有危险的人都拦在某处。
大王子带来的人轻易便控制住了局面,中盾毫无阻拦之力,眼睁睁看着那二人转身离去。
“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此处秘密的?”宁赫问道。
“原本不敢确定,斥候说你亲自来了崖口,我才下定决心来此一遭”伦多摆摆手,不甚在意答道。
“依大哥所见,是谁?”
“除了他,还能有谁?”伦多拍了拍宁赫肩膀,仿佛并不关心这里造反的兵器,而是对早已经不见面的兄弟更感兴趣,揽着宁赫道“走,去坛州坐一坐。”
不用他说,宁赫也正有此意,只怕惊动了谁,给他带来麻烦:“坛州想必耳目不少,大哥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在外面,不怕再惹麻烦吗?”
“大不了把这条命还给爹娘,要拿便拿,我没什么好怕的。”伦多毫不在乎。
宁赫走到巷口时,朝着蒲奴使了个眼色,蒲奴便匆匆往那民宅而去。
“五弟原来还有后招吗?”伦多眼睛看着蒲奴离去的方向,打趣似地问道。
宁赫笑而不语,继续停在原地等待。
等看到齐月安然无恙的出来,才若无其事的将头转向伦多,轻声介绍道:“这是......我的王妃。”
宁赫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身份介绍齐月,但是乌兰与欲国和亲,无人不知,自己娶了和亲公主的事,想必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所以照实话说了。
而伦多仿佛是看呆了一般,定睛了好一会儿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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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开视线道:“你小子艳福不浅。”
宁赫不置可否,并没继续这个话题,齐月一瘸一拐走近二人,朝着宁赫低声喊了一句“殿下”,伦多才终于回神似的点了点头。
齐月看着眼前这人,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喊的是宁赫,他却笑眯眯的朝着自己点头,她能感觉到此人身份必定有特殊之处,却不能轻易开口问什么,便只浅笑点头示意,自然而然站在了宁赫身后。
“这是大王兄”宁赫介绍道,齐月被对方身份惊到,来到乌兰之后,除了边颂与宁赫,这是她如此正式见到的第三个王族之人,虽然地点竟然是在这不起眼的边陲小镇。
她从宁赫身后走出来,尽量压制住腿脚的不便,复又郑重朝伦多行礼,弯下的腰还未直起来,对方便如体恤小辈一般,伸出手来想将自己扶起。
齐月余光看到,迅速直起身来,朝对方投去感激的视线,随后不动声色又退回宁赫身后。
对方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略微滞了一下,将拇指与其余四指微微捻动,手掌缓慢握成拳,仿佛将看不见的空气抓在手中一般才缩了回去,此举落在齐月与宁赫眼中,他随即又爽朗笑了笑。
宁赫一如既往,脸上不变的是得体而文雅的面露微笑。
几人结束寒暄,彼此之间再无眼神交汇,直到走近马匹停留的地方,各自翻身上马,二人人高腿长,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齐月腿脚不便,坐上马时,那二人都已经走出去了好远,只能追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急速驶去。
崖口镇的官道上,马蹄激起的尘土逐渐落回地面,黑鸦般的队伍也早已经消失不见,此处重新归于平静。
齐月本以为此次要去的地方仍旧距离不近,早就做好了长途奔波的打算,然而似乎只一两个时辰,便到达了早已经听宁赫与蒲奴提起过的“坛州”。
大王子虽说被幽禁在坛州,然而,齐月却觉得他在此处必定声望极高,从他住的那府邸就能看出端倪。
这府邸大门金碧辉煌,门头上“余庆府”三个大字亦是金光闪闪,与宁赫在阳谷城中那“阳庭府”相比,这里才更像一方王侯的居所,庄严气派,极尽奢华。
反正大王子与宁赫已经进府而去,左右没什么人,齐月便端坐马上,一时感叹大王子造屋好大的手笔。
不料,正内心腹诽宁赫果然不受王庭宠爱时,府门中出来一老者,正朝着自己而来。
齐月见他仪表气质不俗,心想,就算不是大王子身边得脸的幕僚,也得是这府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果然,来人介绍自己是余庆府的管家,主人交代下来要亲自安排齐月吃住等一干事项。
“五王妃,府里郎中已在您住处等待,小人扶您下马过去。”这人话罢,便弯下腰去,做出一副给齐月做垫脚的姿势。
齐月不敢如此狂妄,真踩着这人的后背下来,便忙从另一侧下马,向他简单一个拜礼道:“您不必如此客气,倒是多谢大王子体恤,早早安排下了郎中”,说着便随他向府内走去。
“这大王子看起来粗犷,实则粗中有细,实在是不能小觑,就连他身边这些人,也绝不是等闲之辈”,齐月心中不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