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鲁德培那里回来后,华港生连着做了三天同样的噩梦。
“Julian,Julian,不要……”
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的港生,满头大汗的来到了卫生间。
看着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的脸,想着这几天噩梦中鲁德培满身是血的样子,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最近老是做这种梦?满天飞舞的钞票,神情癫狂完全不听劝的鲁德培,警笛,拿枪的警察,身中两枪的鲁德培,还有梦里的我,那是我吗?为什么鲁德培要管我叫阿sir?梦里的我是警察吗?还有,鲁德培中枪后为什么要喊我哥?”
“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说我因为潜意识里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男人睡了,以至于精神出了问题?”
“不是,华生~ ?华港生~?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穿越这种事你都能接受,被迫做回基佬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跟你说话呢,你给我振作起来,听到了没有啊混蛋!”港生气恼的砸碎了镜中的自己。
“都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肯见我,我没耐心了,阿标,带他来”鲁德培烦闷的吐了一口烟,向身边的阿标吩咐道。
“Julian,既然他不愿意,你又何必强求呢,你对他是不是太上心了些”阿标皱眉,他并不想看到老板身边有除了他以外更特殊的存在。
“阿标,搞清楚你的身份,我的事你不要管,我让你去,你去便是,别多事”鲁德培沉声道。
“是,老板。”阿标低头应道。
“喂~,港生啊,你最近怎么了,我call你电话你一直不接”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上华港生的夏青终于打通了港生的电话。
“最近有点事,比较忙,阿青,你找我,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啦,就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找到工作了,而且还是个记者呢,怎么样,我厉害吧?”电话那头传来夏青活力满满的声音。
“挺好的,恭喜你,这下不用为工作发愁了”
“对啊,我真的蛮开心的,今天晚上要不要出来帮我庆祝一下啊?”
“不了,我有事,改天聊。”港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港生又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
“爸,什么事?”
“阿港啊,你好些天没回来了,忙什么呢?”
“爸,有事你就说”
“那个,你大哥回来了,你忙完了回家来,咱们聚聚”
“什么?华京生回来了?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半晌后,港生掐灭烟头,收拾了一下自己,开车回到了父亲那里。
刚进门就见一个身穿皮夹克,面容有些沧桑的男人跟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
“华京生?”华港生有些惊讶的看向坐在爸爸旁边的男人,有些不太确定的叫道。
“你这兔崽子,叫什么呢,他是你大哥”华山不满道。
“都二十年没见了,谁认得他是我大哥?28岁长得跟三四十岁一样,这是打算回来养老吗?”港生调笑的看向华京生。
华京生看着这个20年没见,却长的相貌堂堂的弟弟,既欣慰又愧疚,这些年通过爸爸的信件他多少知道现在的港生有多么优秀,而且看的出来,他将爸爸也照顾的很好。
“港生,好久不见,这些年,辛苦你把爸爸照顾的这么好。”
“辛苦?知道辛苦,这么多年了,怎么没见你回来帮衬帮衬,OK,你要完成学业是吧?”见他要解释,港生抢先问道:“你现在回来,是学业完成了吗?”
“我……”华京生语塞,他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去台湾上学没几年就开始混社会了,甚至还在台湾加入过□□,怕爸爸担心便一直没敢跟家里说,这次要不是杀了人,犯了事,回香港后又被爸爸意外看到自己在工地干活,他到现在都还在外面流浪,那有脸回来。
“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为什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看到华京生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港生冷笑,“你别告诉我你出去混了二十年,连个学业都没混到,如果是这样,那这二十年你在干什么?你潇洒啊,赶走我妈,自己拍拍屁股一走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你有没有管过爸,有没想过你还有个弟?”
“阿港,他是你大哥,你别这么跟他说话,没有学业就没有学业嘛,你现在混的也不差,你帮衬帮衬你大哥,让他去你那里做事,也帮你分担分担嘛”华山劝解道。
“爸,你可真行,这些年我谁都不服就服您,我就不明白了,您是怎么把偏心这两个字说的这么风轻云淡,理所当然的?行了,既然你心心怀念的儿子回来了,我也就不碍你的眼了,你们相亲相爱,我走”
“港生~,港生~”华京生见港生一言不合就走,着急的追了出去,可等他刚出来,就见华港生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大毛,你也别怪阿港说话难听,这些年他很辛苦的,心里有怨气很正常,别看他好像很不待见你,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大哥的,当初买这套房子时,除了你小妈那间,他还专门给你留了一个间呢”想到李莲好,华山叹气“大毛,你说爸爸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啊?”
“爸,我没有怪他,是我对不起港生,这些年我也很后悔,小妈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华京生愧疚道。
华港生开着车,在经过一家叶总会的时候被里面的歌声所吸引,不由得便将车停在了夜总会。
港生刚走进夜总会,不知为何,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尤其是在看到舞台上正在唱歌的女人时,这种感觉格外强烈,他记得,这种感觉似乎在他第一次见到鲁德培的时候就出现过。
“Julian,你要的人来了,说来也巧,我们的人还没动手呢,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了。”阿标站在鲁德培身后,看向从外面走进来的华港生道。
看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见的人,鲁德培自然欣喜,不过,当他看到对方一直将目光停留在舞台上的水仙身上时,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阿标,告诉水仙,今晚唱完这一首,就不必唱了,让她歇两天吧”
“是,老板”阿标没想到,华港生对老板的影响居然这么大,连自个妈的工也是说停就停,虽然两人看似没多少母子亲情,可跟在老板身边多年的阿标看的清楚,老板看似对水仙深恶痛绝,实则多有照顾,当初要不是因为水仙在这里讨生活,老板也未必会买下这家夜总会,说到底,那终究是他亲妈,可现在就因为那人多看了她几眼,他就直接停了他妈的工作,如此可见老板对华港生的重视。
思极此,阿标心中发苦,却只能任其发展,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插手老板事情的后果,他承担不起Julian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