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匈奴王庭震动，却又无可奈何之际。
第二段影像《再破血蹄部落》、第三段影像《焚毁魔鹰谷》……
接踵而至。
每一次，都展示了一个大型匈奴部落的覆灭。
而且影像的发布，总是滞后于实际战斗数日。
让匈奴根本无法根据影像判断许谪仙他们的实时位置。
匈奴人的愤怒和恐惧与日俱增。
北漠草原上风声鹤唳，各个部落人人自危。
大秦则是日日狂欢，街头巷尾热闹非常。
秦人比过节还要开心，每天笑得合不拢嘴。
出门互相打招呼的方式都变化。
“匈奴畜生又死几人？”
“斩百万匈奴，秦军威武。”
类似的问候，传遍大秦内外。
就连伪装成秦人的冒顿太子也被问到。
他还得违心的、扯着笑容高呼大秦万岁。
着实把他恶心坏了，憋屈的怒火能将天空焚出个窟窿。
“该死的秦狗，杀我族人。”
“必须用秦狗的血来洗刷耻辱。”
“加快速度，我要打开归墟之门，将这大秦彻底变为炼狱。”
冒顿阴恻恻地跟身旁的左大将军传音道。
还没等左大将军回答，迎面碰见打招呼的秦人。
冒顿立刻笑容满面的大喊一声：
“匈奴狗死得好啊！”
……
“噗。”
扶苏把一口茶全喷了，还好坐在对面的王离闪得快。
他是有涵养的人，从来不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
除非实在忍不住。
可他全程监视着冒顿，没办法。
只能无情嘲笑冒顿了。
他和王离处在冒顿附近酒楼的二层包间内。
依靠着窗台看那热闹的街景。
不过有嬴政书简的遮蔽，没人能看见他们。
“这家伙还是太猖狂了些。”
“在我大秦境内，还敢用传音。”
“真当我们是泥捏的，看不起谁呢。”
王离狠狠吐槽了冒顿一番。
在大秦境内，匈奴人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那是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大秦，视秦人为蝼蚁。
好在匈奴国师给他们的伪装之术还算到位。
否则，早就
暴露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狂，我们怎么能看笑话呢？”
扶苏拿起手巾，优雅地擦了擦脸。
但那压不住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想法。
请君入瓮的计划已经初见成效。
冒顿这一万匈奴精锐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
像蒲公英般散布在大秦帝国各地。
也因此引出了更多六国探子、百家隐士和妖魔伪装者。
这些人正被扶苏释放的种种线索，引导向假的归墟之门摸索。
等他们齐聚之时，就是彻底清除的时候。
想要引起大秦的内乱？
除了做梦，没有任何可能。
匈奴王庭。
头曼单于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大秦北伐军屠戮诸部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哪怕他已经命令各个部落做好防范。
如果发现秦军踪迹，立刻示警。
结果呢。
没有一个部落向王庭发出信号。
这说明什么？
要么是，匈奴部落悍不畏死。
要么是，秦军根本没给他们发出信号的机会。
显然后者的概率更大一些。
而且秦军手中还有遮蔽天机的力量。
想要阻止各部落发出求救，实在太简单了。
而冒顿太子等一万匈奴精锐在大秦境内杳无音信。
虽然知道想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有所进展，不太可能。
但头曼单于还是非常愤怒。
两边对比起来，堂堂匈奴太子简直一无是处。
头曼单于看向脸色苍白的国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能再指望那些潜入秦境的废物了。”
“国师，准备最高规格的祭祀吧。”
“是时候，恳请神主大人，降下启示了。”
“唯有神主之力，才能找到并消灭这些该死的秦人！”
祭祀这件事，可不是随便能做的。
匈奴的神主也不是正常人认知里的高尚神明。
每一次请示神主，都要付出代价的。
匈奴人确实因为神主的力量而称霸北漠。
但也将自己变为了神主的奴隶。
并且，神主并非一尊，而是九尊。
匈奴需要满足所有神主的要求。
所以头曼单于才
会踌躇那么久才做出决定。
实属无奈之举。
各部落被屠戮，国师算不出秦军位置。
王庭派出的巡猎天军也找不到秦军踪迹。
以头曼单于和国师的实力，都觉得分外棘手。
唯有神的力量，才能让秦狗付出代价。
北漠深处，一片被永恒冰风暴笼罩的禁忌峡谷。
这里便是匈奴一族最神圣也最恐怖的地方。
九幽祭坛。
头曼单于与国师，带着王庭最核心的一批贵族和萨满踏入峡谷。
寒风如刀，卷着黑色的冰晶。
空气中弥漫着精纯的魔气与古老的血腥味。
峡谷中央，是一座用不知名黑色巨石垒砌成的巨大祭坛。
祭坛上刻满了扭曲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符文。
中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池。
祭坛周围，堆积着如山般的白骨。
有人族的，也有各种强大兽类的。
无声地诉说着无数年来献祭的残酷。
头曼单于深吸一口气，率先割破手腕。
将蕴含着王者力量的魔血注入血池。
国师与众贵族、萨满纷纷效仿。
同时吟唱起古老而亵渎的祷文。
他们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与风声混合。
形成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共鸣。
随着献祭的进行，血池开始沸腾，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一股难以形容的、远超渡劫期的恐怖威压，缓缓从祭坛深处苏醒。
祭坛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幽暗的光芒。
符文的光芒凝聚为九道顶天立地的幽影。
天空中的冰风暴变得更加狂暴。
九尊神主的意志正透过无尽虚空，将目光投注于此。
“至高无上的神主，您卑微的仆从，祈求您的注视……”
头曼单于以最谦卑的姿态匍匐在地。
国师与其他贵族、萨满同样虔诚的跪着。
“秦人狡诈，拥有遮蔽天机之力，屠我子民，毁我家园。”
“恳请神主降下启示，指引我等找到仇敌。”
“我等愿意再为神主献上百万纯净灵魂！”
什么是纯净灵魂？
就是如同白纸的新生儿。
而且还只能从匈奴人中挑选。
匈奴想将这代价转嫁到六国身
上都不行。
但当前必须尽快找到秦军踪迹。
否则再这么下去，可不止百万匈奴人死去。
似乎非常满意头曼单于付出的代价。
九道虚影凝为一道幽光。
幽光蕴含着混乱信息的意念，直接灌入国师的脑海。
片刻的死寂后，国师身体剧震。
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又极度兴奋的神情。
“国师，神主有何启示？”
头曼单于连忙扶住虚弱的国师。
“桀，大秦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