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和剜心是什么意思?她会感受到疼痛吗?”浔奕把玩着手中的果子。
浔冉摇头:“‘竹意’只会抹消心上人的痕迹,不会有痛苦。”
“那为何。。。”
“因为一颗竹意无法抹消记忆的人,是相爱之人。”
。。。
是的。
“竹意”无法抹消掉相爱之人的记忆。
听起来像是个悖论。
但事实就是,一颗“竹意”解单相思之人的苦。在两人相爱的前提下,两颗会让人记忆逐渐出现错乱,甚至神志不清。
这时候若再服下第三颗,将会渐渐失去爱人的能力,最终成为空心之人。
感情这种复杂的东西,有时候嘴上不说喜欢,但心里却爱得死去活来。有时候又因为各种误会,错失良缘。
老族长的意思是若一颗“竹意”下去,还未忘记,那就是两人其实情投意合,切忌再次服用。
而这救人的果子如今传到浔冉手上,竟变成了‘诛心’的毒药。
“若三颗下去仍未忘记呢?”浔奕只关心这点。
浔冉只感觉面前的人,冷静得可怕,冷静得不像她儿子。
“我的意思是,这果子有人吃过第三颗吗?”浔奕将三枚果子包好收入怀中,显然是打算都拿走。
“没有。”浔冉硬生生将喉咙里的质问压回腹中,哑然开口,“族里没人吃过第二枚,如果玖姑娘吃完第二颗仍未忘记,你就收手吧。”
见浔冉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浔奕缓缓点头:“谢谢母亲,孩儿先出去了。”
出门前,浔奕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已经见底的瓷罐。
“你说,以前的奕儿还能回得来吗?”浔冉低声喃喃。
“你现在别想这么多,一下子失去那么多灵力,先把身子养好。”傅戚将妻子肩上的狐裘拢紧,一缕霜白悄然爬上乌发中,心底漫起成片的心疼,“进屋吧。”
雪地上的脚印,一双深,一双浅。一双湿润,一双森寒。
更深处,黑暗浓得化不开。只有雪地反衬出一点模糊的微光,隐约照见几枚即将被填满的脚印。脚印尽头是一个山洞,看起来很适合动物避寒。
但看起来也像吞人入腹的巨嘴,所以错杂纵横的各类动物足迹,在很远处就敏锐地停下脚步。
万籁俱寂中,只有雪屑相互碰撞的簌簌轻响,细碎如春蝉啮叶。
“好看吗?”
她站在廆山最高处看着雪白的世界,神色恍惚:“你说什么?”
“这里好看,还是瞻诸山好看?”浔奕一寸寸盯着她的脸,不肯错过一丝情绪变化。
“这里。”答案脱口而出,“我喜欢雪景,瞻诸山没有雪。。。”
说完这句,她脑袋里有什么画面想破壳而出,但被束缚的薄膜紧紧压制,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太阳穴传来的刺痛感。
“头疼?”有序了一路的脚印,瞬间凌乱。
她掌根死死按压住脑袋两侧,想让脑袋里乱窜的东西安分下来。但事与愿违,颅内的刺痛感还未消失,右手手腕又传来灼烧感。
紧皱着眉头看向眼边的陌生印记。
‘这又是什么?’
‘她手上何时有一枚刺青?’
浔奕见她难受得紧,想注入灵力替她缓解,“不问了,我不问了,回房间休息吧。”
!!!
暗黄的灵力被悉数退回。
是她抗拒?
还是?
关切的眼神瞬间阴沉,但阴云下一刻就被眼前突然晕倒的人撞得稀碎。
“玖泞!”
“玖泞!”楚霜涟低吼。
玄色的外袍早就被溅起的岩浆,灼烧得东一片西一片。裸露的胸膛左侧,紫色印记隐隐闪着光亮,随着沉重的呼吸起起伏伏。
“她怎么样了?!!!”浔奕攥住傅戚双肩。
傅戚任由对方撒气,只是默然看着,一言不发。
“说话啊!!!”五指呈爪,束瞳乍现。
“够了!!!”浔冉一把挥开浔奕,带起数滴鲜红,“东西是你亲手给她吃的,会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
说完便准备替傅戚处理伤口,刚准备运气,一只手就搭了上来。
“没事。”傅戚朝浔冉缓缓摇头,目光转向床上躺着的人,说出的话却是向着身后的浔奕,“你给玖姑娘吃了几颗竹意。”
。。。。。。
回答傅戚的是身后变轻的呼吸声。
“三颗对吧。”傅戚替浔奕回答,帮床上的人掖好被角。
“吃完两颗她仍然记得楚霜涟。”浔奕目光空茫辩驳道。
“呵,但凡你当时听清楚你母亲的话就不会这么着急!”傅戚转身压着声音低吼道,“是逐渐消失!”
“也是,你只挑你想听的听进耳。”说完,傅戚就拉着浔冉走出了房间。
“若是明早玖姑娘仍未苏醒,你再来找我们。”
四周安静得能听见灰尘在空中摇曳的声音。
房间只剩两人,只剩她和浔奕。
这是浔奕一直想要的世界,一个只有她和自己的世界。
翌日早晨。
床上的人睫毛轻颤,合着的眼皮底下微微转动。
“玖泞。”盯了一夜的人赶忙抓住希望。
谁在喊她?
她眼皮异常沉重,好不容易睁开一丝缝隙,只看见背着光的黑影。
这是谁?
“玖泞!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
视线逐渐聚焦,她慢慢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不是她想见的人。
她欲继续沉睡。
“嘶!”
手腕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
“我去喊父亲!你等等我!”浔奕连忙跑了出去。
门打开的瞬间,几缕阳光偷溜了进来,将她压在她眼皮上的瞌睡挥散。
浔奕。
刚刚的人是浔奕。
那她想见的人是谁呢?
门再次被打开时,房间里多了三人。
傅戚在她床边坐下,仔细替她号脉,进门起就皱紧的眉头微微松开。
“弄些灵果来吧。”傅戚朝自家夫人递了个眼神。
“好。”
“父亲,她。。。”
“暂时安全了。”
暂时。
她怎么了?
见床上的人欲起身,浔奕赶忙上前扶起。
“我怎么了吗?”她疑惑地看着身旁的人。
浔奕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玖姑娘放心,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刚好浔冉也回来了,将手里的灵果递了过去,“吃些东西吧,有助于身体恢复。”
声音是难得的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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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又是果子,她不禁笑了出声。
“你们鸰?一族是不是专吃果子,不吃其他东西的啊~”接过果子,她笑着打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床下三人眼神闪烁。
见自己的话并没将皱着眉头的三人逗笑,她连忙解释:“好吃的!果子很好吃!不管是昨天的还是今天的!”
“好吃就行~那今天这几个也一定要吃完!”浔冉别有深意地瞥了眼身旁。
“轻轻松松!”
今天的果子虽然没有昨天的可口,但是吃完一个,她感觉到身体轻盈了许多,一扫身上的乏重。
“族里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奕儿会好好照顾你的。”
浔奕不是当上族长了吗?为何族里的事还是归浔冉管呢?
但她也没多想,轻轻点头: “好。”
两人离去的背影略带急促,看来更换族长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我没什么事了,你们族里的事要紧些,你去帮帮忙吧。”她看着一脸担心的人。
“真的没事了?”浔奕明显被她最晚的样子吓到了,紧紧攥住她的手。
她另一只手轻轻覆在浔奕手背上,缓缓摇头:“真的没事了,不过我到底是怎么了,昨天咱们不是还看着雪景吗?”
浔奕不欲多说昨晚的事,只是简单概括:“对,但你突然晕倒了。”
她?
晕倒?
还是毫无缘由的。
之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她还想要追问,但浔奕的模样显然还处在后怕之中。
“带我出去走走吧~屋子里憋得慌。”
“好!外边凉,我给你拿件狐裘。”见她精神确实好了几分,浔奕才放心起身。
雪白的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其实她一点也不冷。但为了让浔奕放心,也就任他裹着了。
‘你和那鸟人厮混!’
迈出房门的瞬间一阵声音猛地从她脑海中响起!
她嗖地回头。
这情形怎么那么熟悉?
“又不舒服了吗?”
“没没没!”看着浔奕眉头又皱起,她赶忙摆摆手,“就是看看还有吃的没落下没。”
听到她的回答,浔奕松了口气,眸深似海:“这么喜欢刚刚的果子吗?”
“嗯嗯!好吃极了~”这倒是大实话。
“那晚些我再去母亲那里要点~”说完将手臂举了起来,期翼地望着她。
她暗自叹了口气,但还是将手臂搭了上去。
暂时就这么脆弱着吧~
米白和玄色的衣袖叠加在一起,愉悦的笑意在浔奕脸上绽开。
另一端,被困在山洞将近两天的人,可就没这么高兴了。
衣袍已经被溶解得一干二净,原本苍白的肌肤被火光照得通红,汗水顺着肌肉线条尽数没入腰下。
楚霜涟的耐心也走到了尽头。
山洞内看不见日光,也不知外面过了多久,
楚霜涟可以肯定的是。
玖泞出事了。
不久前,楚霜涟与她结命的胸口传来刺痛。虽然现在已经恢复。。。
但不安仍死死地将楚霜涟囚住。
没有她在身边。。。
魔化的瞳孔看向位于岩浆中心地带的石头。
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