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虚珺将卷轴还给她。
卷轴靠近她时，原本发白的边缘，顿时黑雾缭绕。
呵！这临时加的禁制，真够灵敏。
只是这指向性的反应。。。
是在讽刺谁呢？
她无奈地接过，转头就归类进某人怀中。
另一端的大荔镇，此时也被乌云笼罩。
原本以为除掉姬苋，没有了所谓的欲念收集任务，大荔镇就会恢复原貌。
但现实是，极乐教很大一部分教徒都是自发加入。由于没有什么入教仪式与规矩，有心之人可以自称为教徒。
底下的教徒都不知道教主是谁，因此即使姬苋死了，依然有相当一部分人仍打着极乐教名头行事。
“师兄，这不对劲啊。”玉蔚看着乌烟瘴气的城镇，街上路人脸上弥漫着诡异的笑容，“这可不像是正常凡人了，更像是。。。”
乍一看像是失魂之人，但每个人三魂七魄都齐全。
玉青当然也察觉到异常，原地飞向空中。
！！！
骇人的一幕就这么冲入眼帘。
以形意宗为源头，一股灰败的气体不断向四周蔓延。他们在底下完全看不出，而即便在空中，若不仔细看，那气体很容易被当成寻常山雾。
玉青赶紧将自己的发现传讯给虚珺。
“怎么了？！”她看向面色不对的人。
从夸父山往回赶的三人，虚珺眉头倏尔紧拧。
“形意宗出事了。”
三人刚靠近大荔周边也发现了异常，明明天空艳阳高照，但脚下山脉晨雾缭绕，两者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气墙。
玉青、玉蔚早已在后山等候，一旁的章能一脸凝重。
“怎么回事。”虚珺刚走进就看见三人分两端站着。
“您老总算来了！！！”玉蔚公鸡一样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在靠近虚珺时，还不忘向斜后方瞥一眼。
玉青发现镇子的不对劲后，马上赶回形意宗找气体具体来源。刚走到后山，远远就看见一人守在洞口。
章能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赶到山洞后又马上出来，并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又是李山仙逝的地方，玉青两人也不好强硬闯入，三人就这么对峙在门口。
“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嫡系弟子接到消息，说是后山又出事了，连忙赶了过来，“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吧！”
为首的弟子说完便一脸敌意地望着楚霜涟。
她见状毫不客气地鄙视回去。
‘若不是看在你们老宗主的份上，高低得揍你一顿！’
形意宗上下除了章能，无人知晓李山已仙逝的消息，章能也请求他们帮忙保守秘密。
章能意思她也能理解，毕竟目前形意宗正值动荡，经不起掌门仙逝的打击。因此章能对外宣称，李山渡劫受袭，需要长期闭关，宗内大小事暂由章能管理。
虽说不是李山清口通知，但在姬苋的事后，李山的声音倒显得没那么重要了。而章能作为形意宗上下皆知最受李山看中的大弟子，事后又见过李山本人，大家也就放心了。
虚珺是太清宗掌门，她是凡人，楚霜涟是魔。
修真界与魔本就是对立的两派，仗着虚珺在，形意宗的弟子自然不会给楚霜涟好脸色。
“没事，师傅有事需要和虚宗主谈，你们先退下吧。”章能将弟子清退后，领他们走进山洞，玉青玉蔚照例被留在洞外。
四人刚进山洞不到几步，章能便失去力气般，跪倒在地。
虚珺与楚霜涟毫不意外，她看清洞内情况后也立马反应过来。
章能为何拦着玉青两人，不让其进洞。
看着地上人请求的目光，虚珺袖内手指微动，洞口附近那岌岌可危的结界，瞬间凝实。
原本就活动在形意宗内的章能是第一个发现后山的异常，气体的来源指向李山修炼的洞府。
章能进去之后，只见原本完好的李山尸身正源源不断的向外释放缥缈的烟雾。
是李山头顶的石头。
章能赶紧立下结界将烟雾困在洞内，但以章能的修为，根本就不能完全拦住。
漏出结界的气体能躲过普通弟子，但以玉青两人的修为，立马就察觉到了。
章能不想李山这副模样被外人见到，只是让玉青通知虚珺，但不放两人进去。
这边就有了几人在洞外对峙的画面。
将结界维持到现在，早已超过了章能的极限，进洞之后立马就瘫倒在地。
“拔出石头可能会影响前辈身体。。。”她复杂地看向地上的人。
“拔吧，只要不影响灵脉。”章能安静地注视着洞中央的人。
她缓缓靠近李山，一股拉扯的力量从身后传来。她并未回头，握住衣摆上的手，轻轻安抚，直至力量一点点变小。
“嘶嘶嘶！”
头顶的黄蛇见她靠近，戒备地吐着信子。她的手将要接触到时，泛青的毒牙猛然向她突进！
看见了！
她骤然抓住黄蛇尾部。
！！！
“笨鸡蛋和笨蛋石头～～~哈哈哈！”
面容模糊的少女悬在河面，捂着肚子大笑道。
明明四周空无一物，只有山风与泉水说着悄悄话。
“怎么？你还不乐意？鸡蛋可是个珍惜之物。”少女双手叉腰，朝着空气义正言辞解释道，“放温泉里煮可得到笨鸡蛋，放锅里煎香喷喷，若再放点泉水。。。。嘶！”
少女将差点溢出的口水紧急召回。
“加点野葱，就是蛋花汤！”
说完便支着耳朵作倾听状，明明四周静谧无声，但少女的眉头一皱一皱。
“你胡说！石头怎么可以吃！”
“试试就试试！”
少女气冲冲地钻进河水，捞出一块乌黑透亮的石头。
她暗忖，能不能吃她不知道，但一定够硬。
少女也是这般想的，手举着石头左右端详，看似在思考从何下口，实则后悔了。
这有点像她在其他水系见过的，一种棱角分明的石头。虽然少女手心这块看起来圆润许多，但可能更硬。
打退堂鼓的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不是我反悔，这石头瞅着就没味道，至少得沾点佐料。”
空中安静片刻。
！！！
只见整条河流，如沸水般向上激出水柱。
“说谁怂？！！！”
少女说完五官皱作一团，嘴巴张开，闭眼将石头放进。。。
就在石头即将触碰到粉红时，嘴唇与石头之间仿佛隔着一道结界，让石头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一道名为下不了嘴的结界。
“不要催我！！！”
气吞山河的声音，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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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欲坠的身体。
“我先尝尝味。。。”
少女眼神心虚地游离，声音小得放佛是说话给自己听，慢慢张开嘴。
伸出舌头。
舔了一下。
河面倏地泛起粉雾！
“玖泞！”
随着一阵呼喊声，画面开始斑驳。
“玖泞是谁？”
少女回头。
这是她见到的最后一丝画面，少女的面部依旧看不清晰。
“楚霜涟你再等等！！！”
“玖姑娘！赶紧醒过来！！！”
她再次睁眼时，看见自己半截手臂被蛇身绞住，毒牙穿过衣服，紧紧咬住她肘心。
对，她在拔石头。
石头？
“你怎么样！”
一张焦急恐慌的脸印入她眼帘。
“石头。”她下意识说道。
“石头还在，地脉并未异动。”虚珺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讲述一遍。
在其他三人视角看来，黄蛇袭击她时，她突然加速，并未躲开。
楚霜涟立刻上前帮忙，虚珺都没来得及拦。但楚霜涟还未靠近她，就被一道无形的气墙给挡住。
这道墙更加刺激到了楚霜涟，山脉虽未异动，但他们所在的这座山洞岌岌可危。
就在山洞濒临崩塌时，气墙突然消失，她的眼睛也睁开了。
山洞。
气墙。
她知道楚霜涟回忆起了什么。
“我没事的~”她右手被禁锢住，只能拧着身体，用左手安抚面前的人，眨巴眨巴眼睛，“就是有一点不好。。。”
“哪里！！！”楚霜涟想上手检查，又害怕触碰错地方，让她更加难受。
“你靠过来点。”
熟悉的味道迎面而来。
“啵~”嘴唇在皱作一团的花蕊上落下一吻。
“现在好啦~”她额头在花纹上左右轻蹭，“你往后退几步。”
楚霜涟面露不安。
“不骗你！”她粲然一笑。
她看见蛇石与地脉相接之处了。
托黄蛇直身咬她的福。
李山身体内部早已空洞，蛇尾通过李山头顶穿透至山髓，而她现在正抓着蛇尾与山髓相接的地方。
她手掌紧紧握住蛇尾。
源源不断释放着欲念的蛇尾。
山髓里活跃的灵气则好奇的在她手掌附近试探，试探这个帮它们阻挡污秽来源的异物。
好消息她刚刚已经说了。
就是她看到要害处，并抓住。
坏消息就是她没力气往外拽。
动弹不得。
之所以气定神闲地安抚楚霜涟，是因为她知道解决方法。
在她手掌附近，像鱼儿吐出的泡泡般的山髓灵力。
只要它们帮她一把，稍稍借一点点灵力给她就行。
但怎么沟通呢？
直接开口？
‘喂，帮个忙，借我点力量使使！’
‘行行好~借我一点点灵力~’
‘这石头是坏人，我帮你们拔掉！借点灵力给我！’
身后的三人应该会以为她疯了。。。
再者，这小气泡们听得懂吗？
罢了罢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直接像平时凝结灵力一样，展开识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