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楚霜涟看向西南方。
“啥不在了？”她顺着楚霜涟目光，啥也没看见。
“透明人。”楚霜涟眼睛再次睁开时，暗纹缭绕，“现在东北、东南、西南方向各四个。”
形意宗的方向是西北，如此看来，刚好组成方形。
四蛇阵！
几人目光相会。
“为避免上次状况，我把残卷上册带身上了。”虚珺将两张卷轴拼凑在一起，“得出解法，分头行动。”
！！！
蜡黄色的卷轴相对之际，裂缝处竟生长合一！
“是我徒儿！！哈哈哈！贺老头赶紧喊我声老祖宗！”
“你这逆徒！！是你徒儿有什么用？你瞅瞅他身上的执念。”
卷轴左右侧，各站一鹤发童颜的小老头，正急赤白脸地针锋相对。
“诶哟我的个笨徒儿，你怎么还困于‘情’字呢？”右边浓眉老头垂足顿首。
“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你这师傅的问题？”左侧长发老头一脸鄙夷道。
“师祖好，师。。。”
“喂！你这孽徒怎么先喊他！！”
虚珺习以为常地无事，将卷轴悬在三人中间介绍。
“左边这位是我师祖贺阐，右边我师父阐虚。”
“两位前辈好。”她低头行礼。
“不好！！！”
“不好！！！”
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你离我徒弟远些！！！”
“你离我徒孙远些！！！”
若在往日两人这般默契，定会恶心到呕吐，但这次两人异常和谐。
早在贺阐与阐虚飞二人升前，两人就算出虚珺修行上的唯一劫难。
情劫。
这对于两光棍老来说不值一提，情劫算什么劫？只要够强，有什么堪不破？女人哪有力量好？因此两人放心的飞升。
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二老身上醒目的敌意，一旁的楚霜涟则直接准备动手。
“诶诶诶！！不至于不至于！！”
“魔尊莫生气！师傅他们定是有缘由的。”
虚珺与她一人护一边。
这默契落在二老眼中又是另一种解读。
情劫。
“好徒孙，你这是海纳百川，还是上位失败啊？”贺阐试探性问道。
“好徒儿！！这对手挑得好！够强！赶紧打一架，让师傅看看你修为如何了。。！！”阐虚激动得被贺阐一击锤头，“打我作甚？！”
虚珺觉得这缘由应该不适合说出口，赶紧介绍三之间的关系。
“终于还是来了啊。”
得知几人是为了四蛇阵，二老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看来西北已经陷落了。”贺阐摸了摸光洁的下巴。
阐虚则一脸莫测地盯着她看，直到她身边的杀意浓烈到可视化。
“无心魔与无根之人，倒也般配得很。”
二老也开口解释为何起初那么敌视她。
“你身上有南纳人的臭。。。。你小子这是干嘛！！！”
蓝色的火焰将卷轴包裹住，高温将卷轴四周的空间炙烤到扭曲。站在卷轴上的两小人，如波纹般扭动。
虚珺这下没有出手阻止，反正伤不到二老，只是模样可笑罢了。
“不会说话，就跳舞。”
“噗！”她赶忙转身偷笑，结果看到楚霜涟满脸正色。
“哈哈哈哈哈哈！”她压抑在深喉的笑意彻底喷涌而上。
如此大义凛然的表情，做着幼稚的事，的楚霜涟。
她可太喜欢了！
“咳咳。。。”虚珺借着提醒她的咳嗽声，掩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好不容易严肃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你这姑娘什么来路，身上怎会有南纳人的味道。”阐虚扭着身体走到卷轴边缘，将她仔仔细细打量，“身体也不对，你是人吗？”
“够了啊，讲正事！”眼看卷轴上的火焰又高了一截，贺阐一把推开正添油的阐虚： “四蛇阵又名盘古开天阵。”
相传盘古开天辟地后，害怕天地再次合拢，便头顶天，脚蹬地，直至天地形成。
关于盘古传说的大部分结局，都是盘古死后身体形成组成世界的万物。
但有一样的东西被忽略得非常彻底。
盘古的斧头。
能用来开天辟地的斧头肯定不是凡物，那么盘古开辟完天地后，斧头去哪里呢？
其实故事还有一小段。
作为天地之间唯一的支撑，盘古在大限即将到来之际，将自己的斧头分成了四部分，支撑在天地四角。
这之后才是众人皆知的盘古化万物。
在盘古一辈子支撑下的天地，早已稳定，那么天地死角的斧头又去哪了呢？
这里就没有了记载。
直到新一批巨人的出现。
夸父部落。
部落力量的来源，就是耳朵与腰间佩戴四条黄蛇。
但无人将两个故事联系起来。
盘古和夸父同是巨人，死后身体也化作山川。但后者的正面意义较之前者，显然不值一提。
四蛇阵虽然叫盘古开天阵，但其作用却截然相反。
用盘古斧头组成的石头，在天地四角连接地脉，再注入天外之力。。。
天地将相互感应，重新合并。
这也是二老一开始敌视她的真正原因。
“卷轴怎么被毁的？”
虚珺将星月阁的事大致复述了一遍。
“狗改不了吃屎，南纳人热衷做狗。”
这世上唯一知道南纳人，且与之打过交道的人，只有太清宗每任掌门。
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以形容两者之间的关系。
太清宗的每任掌门，是人最接近神的存在。这样的一股势力，引起了南纳的关注。
南纳自诩天道法则，以自己为法则，控制世间一切。只要是违背自身理念的存在，皆予以抹杀。
而太清宗作为人，生于自然，长于自然。凡人修仙，本就是寻求边界，打破极限。
两者理念显然不同。
“不同也没办法，我们也打不过人家。”贺阐遗憾地直摇头。
“什么叫打不过？！明明是打不到一起去！！南纳狗每次都是偷摸行事，有本事正面来比一比！！” 阐虚明显不认同。
只要不行恶，理念不同的话，也不必兵戎相见。
但偏偏南纳的善恶观明显与太清宗相悖。
“你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啊？”阐虚满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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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地打量楚霜涟，“南纳狗能允许你这的四不像出世？”
无心魔等于四不像。
“我也好奇~”她额角跳动，眼睛笑成一道缝，“我家无心魔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怎么看，都不像您这么丑~”
“诶诶！！你这。。。”
虚珺将卷轴向后挪了挪：“正事！正事！”
阐虚入宗时，南纳人好像出现了内乱。贺阐对此显然喜闻乐见，于是准备发狠摧残。。。
努力培养阐虚，希望对方早日接过掌门之位，自己则早日飞升看热闹。
这段时间南纳人对世间的干预越来越少，明显与太清宗历代掌门相告性格不一样。
事出异常，必有妖。
阐虚也想飞升去看看妖。
于是阐虚刚接过掌门之位，便盯上了年幼的虚珺，发狠摧残。。。并拉住自家师傅不准其飞升，必须等等自己。
。。。。。。
三人表情上的唾弃过于明显，以至于二老音量不自觉放低，生硬地扭转话题。
“这卷轴厉害吧，还能自行恢复~”阐虚丢下话引。
贺阐立马接过：“该交代的我两都写到这卷轴里了。”
“是啊~通篇下来关于南纳之事不过寥寥几行。”
急于飞升的两人，将要交代的话一股脑儿的都写进卷轴。记载顺序，以当时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你这女娃娃，这不是被撕开了嘛，你现在再瞅瞅！！”
“不想看了，前辈自己说吧。”
“你！！！”
卷轴又离远了几分。
“好了好了，没多少时间了，赶紧的吧。”贺阐拉过跳脚的阐虚。
两人飞升之时，锻造了这张卷轴。贺阐甚至南纳人的狡猾和无孔不入，与阐虚合力在卷轴上下了禁制。
卷轴接触到南纳人气息，将一分为二，销毁也将复原。
若是自己徒儿连半部都保不住，那就没救了，肯定也斗不过对方。
若有能力从对方手上抢回来。。。
卷轴在掌门之手将复原！复原之时！也就是他阐虚吹牛之时！！！
这是二老聪明的体现！
成功预判，南纳狗的操作！
这是二老对自身力量绝对的自信！
除了南纳狗，这世间无人修为能超过二老，也就无人能销毁卷轴！
所以两人一开始的对话。。。
感情二老留下这残影是为了打赌和看戏。
“你们动作可要快些了，虽说要达到天地合并的力量，需要四块石头嵌入地脉且注入天外之力。”
“四角只要任意一角成功结阵，地脉便将开始异动。”
说到这里二老神色难得凝重。
南纳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要灭世。
“前辈意思是，即便我们除去一角的石头，其他三地的阵法依旧会运行对吗？”她双手不禁攥紧。
“是的。因为此阵是由四个独立的阵结成。”
所以他们必须将四地的阵法全部解除。
那刚刚的震动和透明人的突然出现。。。
西北阵法开始异动了？
还是其他三地的阵法已结成？！！！
“如何破阵呢？！”
二老原本游离的目光，猛地同时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