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直在法则下行事吗？”
“就像现在，你决定依赖他人的产物来捆绑我。将留下我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楚霜涟沉默许久才开口：“我有过选择吗？”
在空气中无望的味道弥漫开之前，她捧住楚霜涟脸颊。
“你有的，你一直有。”
细碎地啄吻从眉心步步落下，高挺的鼻梁，翘起的鼻间。。。
“那就是相信我。”
唇齿交汇，道尽柔情。
平复好呼吸，两人额头相抵。
“楚霜涟，玉潋的魂灯未灭。”她紧紧盯着楚霜涟的眸子，笃定开口，“玉潋很可能被带到了玄界。”
“这证明我若是回不来，你可以想办法去找我。”
“若到了那个地步，你会来找我吗？”
回答她的是上唇破了个小口。
“你永生永世也别想摆脱我。”楚霜涟将她唇上溢出的鲜血舔舐掉。
“他们的目的是你，保护好你自己，我就永远离不开你。”
还有一个猜测，她未开口说出。
不能重复进入某一世界这一理论，仅是玄界口头告知，没人尝试过。
所以不知真假。
也不知其后果。
若到了那一地步。。。
她肯定会想办法尝试的。
再者。。。
她后背的图腾也是个未解之谜，她与这个世界的关系，真真是陌生吗？
心脏的事，她也没有告诉楚霜涟。
这件事太重要，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绝对不会开口。
隔墙有耳。
虽说自山髓事件后，她再也没有感觉到暗宗的存在。
但她不相信这个幻境。
或者说。。。
未拔除玄界对世界的监视与把控前。
这整个世界，她都不相信。
“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出去了吧。”她戳了戳唇上同样破了个小口的楚霜涟。
楚霜涟目光闪烁。
她当然看得出楚霜涟的犹豫，也不催促，静静的窝在楚霜涟怀里。
“那个赝品。”
听到回答，她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
“你是说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
“不一样，没一点相像。”斩钉截铁。
她闻言默默眼球向上翻滚：“一点也不像，你还任她为所欲为？”
回想当时那气人的场景，她没忍住又补了句：“一口一个我家楚涟呢~还挽手臂了~啧啧啧~”
怀里的酸味酿得楚霜涟胸口一阵酥软，虽然还想多听听她的醋意，但还是出言解释。
“没有碰到，障眼法而已。”
“你也可以这样唤我。”
楚霜涟说完也期待了起来，将怀里的懒猫挖出来，四目相对。
楚涟？
我家楚涟？
咦。。。。
她猛搓双臂，那还是听别人这么说吧，她放弃这项权利。
可惜某人已被挑起兴味，满脸不依不饶，大有她不喊就别想出去的意思。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磕磕巴巴开口：“老伴儿多好听~”
楚霜涟眉尾上扬。
“楚霜涟。。。”
举在她胳肢窝的大手紧了紧。
“我家楚霜涟！我家的楚霜涟！我的楚霜涟！楚霜涟是我的！！这样可以了吧！！”她像只炸毛的狸猫，原地发疯。
“嗯，可以。”楚霜涟将猫儿放回怀里顺毛，“楚霜涟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看吧~
情话还是听别说人比较好听~
她压压翘起的嘴角，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完，为什么是那女人。”
“因为他赌我不会‘杀你’。”楚霜涟说完收紧拥住她的双臂，像是汲取往下解释的力量，“这个幻境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从进入幻境前的回忆到那个赝品。”
不管楚霜涟有没有恢复记忆，看到自己数次将她杀死，不可能没有触动。
在这个前提下，将幻境的阵眼做成她的样子，在楚霜涟眼皮子下晃悠。
即便她进入幻境，真假对峙，知道再死一次她就会消失的楚霜涟。。。
敢再次下手吗？
若是中途出现差错，失手杀了真的她。。。
够狠。
“我动手呢？”
“必须我亲手。”
这个答案她并不意外。而一早就知道答案的楚霜涟，看着她瞎忙活，看着她催促自己说出答案。
她稍稍扒开楚霜涟衣襟，晶体虽然压制下去一部分，但胸口部分依旧牢牢地附着在楚霜涟身上。她手腕上咒印在折射的光线下，犹如活物。
像她这种情况，两人性命相连。。。
“那就动手！就像前几次一样！我当时一点也不痛！瞬间就完事儿了！”她坐直身体看着楚霜涟，“你想想，要是每次都很痛苦的话，我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你！我脑子又没病！”
‘你就是有病，不然怎么被我杀了这么多次，还喜欢我。’
楚霜涟不言。
“这幻境要是能有瞬间把我和那赝品替换的本事，还能让我们这么肆无忌惮的打商量？”她扯着嗓门大声说。
长羽下眼眸流转，掌控过幻境的楚霜涟也清楚这点。开启这么宏大的幻境离不开那块石头，但若要长期维持下去。。。
楚霜涟身上的晶体就是答案。
必须不断汲取楚霜涟身上的魔气。
“走走走！！”她噌的一下从地上坐起，但手另一端的人纹丝不动。
“我家的楚霜涟不会害怕的了吧~我的楚霜涟可没这么怂哦~”
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楚霜涟施施然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几套流程行云流水，最后不换不忙的开口：“去哪？”
。。。
得，昨日重现。
她不知道赝品在哪。
“瞅瞅你，衣服怎么如此凌乱~我来帮你整整~”虚无的尾巴在她身后狂摇不止。
楚霜涟握住身上作乱的手：“你不要骗我。”
她当然知道楚霜涟说的是什么。
“在夸父山时，虚珺之所以帮我，是因为我答应帮他带回玉潋。”
玉潋若还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以虚珺的本事不可能找不到。
魂灯未灭，人不在世。
那就是在另一个世。
“你不来找我，我也会。。”
“没有那个可能。”楚霜涟拉着她往外走，“和透明人有关吗？”
透明人就是暗宗人。
“我和他们算是同僚，各司其职。”
“你来了后，他们几乎就没出现过了。”
楚霜涟言下之意是他如何找到透明人。
在同一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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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出任务的光暗两宗人并不会忌讳碰面，虽然搭不上话，但也不至于相互躲避。
所以在山髓时，她以为是玄界不满她的任务效率，派暗宗人来监视顺带提点她，动作搞快些。
现在看来，来这个世界后，很多细节都被她忽视了。
“一个也没有了吗？你最远能感应到离你多远的透明人？”
不应该吖，按数量，暗宗人可比光宗人要多了去了。但除非对方像上次，同一个山洞那么近，她也发现不了刻意躲避的暗宗人。
“进幻境前，缟羝大陆无一个。”
！！！
这么逆天？！！
这么大面积都能掌控？！！
谈话间两人已到爽水。
“仅限于对透明人的感应。”楚霜涟停下脚步，转身难得神色肃穆，“我没那么厉害，我与透明人应该另有渊源，只是不记得了。”
“我也会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未知。”
“你对我而言是未知，也是唯一的害怕。”
“玖泞，我无法再回到没有你的世界。”
“有你的世界，楚霜涟不是无心魔。”
没有玖泞的楚霜涟，即使活着，也是一具行尸。
她看见面前的人，将自己一片片解剖，再一寸寸展示给她看。
楚霜涟并没有要求她，像自己一样剖析一遍自身。闭眼感受了下周遭的环境，随即拉着她向西北方飞去。
看着脚下飞速掠过的风景，她多少也能理解一点楚霜涟之前的举动。
三际之大，若无一处有楚霜涟在。。。
她从后背拥住楚霜涟。
两人不一会儿就来到燕镇，她一眼就看到了茶棚里的人。
“来了？”女人放下杯子，一脸等候多时的样子，“比我想象中花的时间要久呢。”
“出来。”她没打算多说废话。
“啧啧~还真是菩萨心肠，即使知道这些人都是假的，还是害怕伤及无辜~”女人起身，右手在桌面轻叩。
热闹的茶棚瞬间安静。
小厮续茶的动作生生被静止，透绿的茶汤像条曲折的冰柱，悬在半空。
“这个地方若是不喜欢，咱们再换个地~”
随着女人右手离开桌面，四周像被拉着到极致的绢帛。
场景换到了他们的起点。
“这个地方怎么样？”女人恶意满满的看向楚霜涟，“这地方魔尊应该非常熟悉了吧~毕竟。。”
“毕竟是我两情路起源的地方~”她抱住楚霜涟手臂轻晃，“啧啧啧，怎么招？觊觎我家霜涟不成，想走一把我两的情意绵绵路？”
“也是~不男不女，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想体会一把情爱这种至高情感，理解，理解~”
“死贱人！你给我。。！！”
女人话没说完，就被无形的力量勒紧喉咙。
。。。
好歹和她长得一样，看着对方龇牙咧嘴的样子，她嘴角抽动。
“怎。。么？仅此。。而已吗？”女人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挑衅道，“这样的。。手段。。可不是。。魔尊。。擅长的。”
女人拼尽全力攥住脖子上的禁锢。
“那我考考你，从最简单的开始。无心魔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女人话语、语气、眉梢挑起的弧度。。。
一如她初次遇见楚霜涟的模样。
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