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帝的反应是他最好的兴奋剂。
……
当他仰望司天的时候,他不在乎自己有多脏、甘愿做那个深陷泥沼的罪人。
……
程远在心里骂。
他才不信司天不知道痛感和快感一样都是能导致神经失控的刺激,谁恋痛谁有病。这个真的太疼了、超出他的承受范围,最残忍的是还要自己动手……他沉溺在对方的注视里、抗拒着自己,又抵抗不了自己。
……
司天确实帮了他一把,在他的下唇上夹了一个。程远面色惨白,唯有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他感觉自己快疼晕过去了、额头出了汗,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却怎么也唤不醒这人的半分怜悯。
“还有四个,程总,下次我帮你就是耳朵了。但我帮你的不算。”
……
疼。
当一种感官被放大到极致时世界是静止的,感受不到其他任何存在。程远没意识到司天走了过来、蹲下身、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他在那一分多钟里忘了自己在哪儿、双眼无神、本能地呼喊着:
“天哥……”
……
司天轻柔地拂去他颧骨上的泪痕,又在人眼角上按了按、换来程远一声疼狠了的呜咽。他看起来好温柔,慢条斯理地、说:
“回答错误。拿不掉了。”
……
影帝也不在意,从架子上随手抽出一本上世纪欧版精装的莎士比亚、问他:
“喜欢《十四行诗》吗?”
程远说还好。
“嗯。”
司天回应着,
“等会儿你就会爱上了。”
啪。
……
自己仿佛成了案板上的肉,要被人剁碎剁烂,连筋骨都被凿成烂泥一样的糊糊。书脊到底要比鞭子好一些,没见血、疼不刺骨,但钝痛的余韵更长更厚实……他明明疼得要死,心里却满足得想哭。……
整个人软成一滩瘫在书桌上任人宰割,等影帝意识到没人出声停下的时候、程远已经昏过去了。
……
“醒醒。”
影帝拍拍程远的脸、叫他,对方却没有反应。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先是将手移到脖子上,感受到还算有力的脉搏时才放下来。
“啧。”
影帝不耐烦地扫了两眼。
……
小脏狗。
……
程远看着他,在氤氲的白雾里那张脸看起来没那么冷淡了。弥漫的热气在他身上凝聚成水珠,露出所有他想看的轮廓。
“好……”
他听到自己说。
……
他两步追上程远,拿毛巾给人胡乱擦了一通就抱起来塞到被子里、自己从另一侧躺上去了。床其实很大,但经不住有人这蹭一点儿那蹭一会儿。没一会儿功夫影帝的怀里就塞了个热乎乎的抱枕,他不怎么跟人同床共枕、这会儿扯着人的腮帮子说狠话:
“别骚,过去。”
回应他只有程远平和的呼吸。他听了会儿,本来是在判断对方是不是装的、结果不知怎么的也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不知道在哪片深山老林里。似乎是冬天、夜黑的很深,他本来是冷的、直到燃起一堆篝火,火光温暖又明亮、他凑近了取暖、沉醉在这样的静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