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对方看出续约无望、便提出希望他能在年底的大秀上压轴出场,司天同意了。
程远觉得很神奇,自己居然能在这种时候还保持清醒的感官分辨出司天在跟人聊什么。
司天的一切都对他有太致命的吸引力了,而自己比预想的还要贪心。在鼻腔充斥着影帝的味道的同时,仍不想错过那道声音、低沉冷冽,像古寺檐上新落的雪、一字不落地飘进他心里。
他太难受了。像只没长牙的小犬闻到食物的香气,却撕不开包裹着的袋子、只能着急地围着它打转嗅闻。那程远心急地不得了,可这人似乎故意作弄他、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闲聊着什么。
“咳咳…… ”
“You ok?Tarquin?”
在讲话的高管被司天的咳嗽打断,十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影帝笑了下、说没什么,他养的小狗跑进来了。
其实是饿急了的小狗咬了他一口。
屏幕里的人在问他养的什么,而Cindy维持着表面的假笑疯狂思考哪来的狗???!!!他到底在搞什么????!!!!
影帝抬起程远的脑袋,在他脸上轻轻扇了下。
……
“小土狗。可凶了,爱咬人。”
司天看着他说,用的那个词是……puppy。他狼狈地看着似笑非笑地对方,握住他作恶的手腕哀求。
电脑里的人在起哄要看小狗,影帝换了表情、又是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了。
“下次吧,他怕生。”
……
他后悔了,不该咬那么一口。
……
而他现在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巴,吞进满腔空冷。他看着那人神情自若地和别人说着什么,……不给一点甜头。
不可以出声。
他想,于是抬起手、试图握住对方垂着的腕。
而影帝只是抬起右脚、踩住了小狗看着自己的双眼。
满是依赖和眷恋的眼神、在一地靡乱中直勾勾地递过来,几乎让接戏多年的影帝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睫毛还挺长的。
……
调教程远远比调教其他奴隶有意思,他既不是细皮嫩手的娘娘腔、也不是久经战场的老油条。平心而论、他是个极具魅力的优质男性,肌肉线条不比任何猛1少,那根颇为可观的作案工具也能俘获不少男女。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人,每回躺在自己身下时,就被人抽走了筋骨、软成一滩泥任他搓扁揉圆、叫出来的声音比三月桃还娇。顶着猛1脸行□□事,也就是生了副好样貌、不仅不违和,反而有种模糊了性别的极致冲击。
可怜见儿的。
只想看他更可怜。
……
程远的手快被他自己咬出血了。而这样的痛感在剧烈的刺激下显得无足轻重,他感觉自己像个沙包、像条濒死的鱼,被人肆意玩弄着,身体的各项感官都濒临极限、也只能徒劳地甩甩尾巴。
不对,是被抛上万里高空的沙包,在云海间穿行的游鱼。因为他真的好快乐好快乐,哪怕强烈的失重感是明晃晃的死亡威胁,他的灵魂也会在□□变成模糊的血肉时飘回高空,躺在松软的棉花云上、微小的水分子会浸润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缝隙,愉悦而充实的、是司天给予他的快乐。
……
本来以为自己没那么变态的,他想着。
这会儿倒是有点理解了窒息play的受众。
啧,他可能真的是个变态。
……
他想起了自己曾在塔斯马尼亚见过的漫天极光,他在静谧的黑夜里独自驱车向南,甩开无数赏景的游客、撞过无数被车灯惊醒的恶魔、在无人打扰的荒野中,看到了最浪漫的光夜。
他躺在放倒的座椅上,看着头顶的苍穹跳跃着人类难以想象的流光溢彩——那是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的时刻,他在粒子流碰撞到最激烈的时刻送自己攀上顶峰、想,极光真美啊、如果那个人能看到就好了。
“天哥……”
他被放开了,叫得失声。涣散的瞳孔将灯光揉碎成那晚的光影,在他终于能看清世界的时候,看那人朝他动了动手指。
于是他挣扎着爬起来,动作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他吓得一颤、又小心翼翼地抬头,对上那双他在极光里见过的眼睛。他好像听到屏幕里有人问了什么,司天没有抬头、还是望着他、唇角带了笑意、说:
“对。他饿了,准备喂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