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琼枝看到地上有个掩面哭泣的小女孩时,一颗心顿时就放下了。她上前,轻轻拍拍那女孩肩膀:“小姑娘,你怎么了?”
那女孩身体一颤,慢慢回头,见是个漂亮的大姐姐,立马扑上来抱着江琼枝的腿:“姐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女孩哭得更厉害了,江琼枝面露无奈,她还需要赶路,但又实在忍不下放一个小女孩独自哭泣。
于是江琼枝蹲下身,轻抚女孩的脸颊,为她擦去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家在哪,姐姐送你回家。”
那女孩勉强止住哭声,打着哭嗝说:“我家…我家在…山腰上,爸爸妈妈不让我出来,呜呜呜,要是我听爸爸妈妈的话就好了……”
江琼枝心头一动,莫非眼前这个女孩就是临湖村庄的人?
“小姑娘,你是住在临湖村庄吗?”江琼枝柔声询问。
“嗯嗯。”那女孩点点头。
江琼枝脸上露出笑容,牵住女孩的手,往大路上走:“那你和姐姐走吧,姐姐正好要去那里。”
一大一小沿着旅游专线的大路往山上赶,一路上,盘山公路弯弯绕绕,好在该景点暂时关闭,路上不会遇上大车。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两人才站在了临湖村村口。夜色笼罩下,整个村庄黑洞洞的,死寂一片,唯有村尾有一点明亮。
那女孩一到村口立马活跃起来,拉着江琼枝就往村尾跑。
等到两人来到村尾的房子,却见房门打开,一个女人正在屋内焦急的来回踱步。
“妈妈!”小女孩一下子扑到女人怀里。
那女人一见,立马张开双臂搂住女孩,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可可,你这孩子跑哪去了,爸妈都快担心死了。”
母女俩温存好久一阵,女人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江琼枝:“妈妈,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带我回来的姐姐!”
小女孩拉着女人的手跑到江琼枝面前,女人一把拉过江琼枝的手:“姑娘,谢谢你,我和可可她爸找她找急死了,幸好碰见你这个好心人。”
说着说着,女人又要落泪,江琼枝赶紧道:“没事没事,正好我也顺路。”
“顺路?”女人脸上眼泪还没擦干,就一脸错愕地看向江琼枝。
“是的,顺路,呃,我叫张琼枝,是来这边旅游的。”出门在外,江琼枝决定隐瞒自己敏感的姓氏,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意外。
“哦哦,那快请进,这么晚了,你也不好找地方住。”女人赶紧招呼江琼枝进来。
江琼枝客气一番后,进了屋,女人去厨房端来饭菜。
“阿姨,为什么村里的大家都不开灯啊,这里作为旅游景点,这么早就休息了吗?”江琼枝边吃饭边问。
那女人一听这话,立马浑身绷紧,像是在害怕什么:“姑娘,我们这边景点被暂时关闭了”,那女人凑近江琼枝,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前段时间有人被僵尸咬死了,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有僵尸在村里游荡。”
江琼枝顿时觉得手中的饭菜都不香了,她皱眉:“什么?僵尸?”
这话,江琼枝自然是不信的。僵尸,不过是过去意外死在外地的人,本着落叶归根的想法,被专业的人运回家乡而传出的谬误罢了,总不能说这个村庄一到晚上就有运尸人路过吧,这太扯了。
一看江琼枝满脸的不相信,可可妈也不恼,反而更细心地解释:“你不知道,前些时候,我们村有个年轻男人就被僵尸咬死了,那伤口,啧啧啧,脖子上的肉几乎全被扯下来了,身体都成干尸了,血被吸得一滴不剩!”可可妈越说越起劲,脸上表情十分恐惧后怕。
江琼枝若有所思,看来今早早餐店那位大娘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那这和村庄不点灯有什么关系?”
可可妈叹口气,尽是无奈:“姑娘,村里但凡口袋里有两个钱的,都搬走了,搬来搬去,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一家了,要不是没钱,哎……”女人控制不住地落下泪,言语尽显心酸。
江琼枝心下不忍,她很想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一沓钱,然后让这家人搬走,但现实根本不允许她这么做,而且她也不相信什么僵尸,要么是大型野生动物没有冬眠,要么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过了一会儿,这家男主人回来了,是个长相朴实的老实男人,他同样对江琼枝表达了感谢,然后可可妈就招呼江琼枝去地窖休息,说是这几天他们都是这样过的,比较安全。
可可妈、可可还有江琼枝睡在床铺上,可可爸打地铺。
夜半三更,江琼枝还是睡不着,她悄悄翻身下床,推开地窖盖子,爬回地面,因地窖盖子只能从里面锁上,所以江琼枝干脆就搬了个凳子放在盖子上。
屋外一片死寂,听不见一丝声音。
昏暗的月光从窗外射入,一束光线下,能看见飞舞的灰尘。
江琼枝压低身体,缓步走到窗前,保持半蹲,仅一双眼睛盯着窗外。
月光浑浊不堪,仅能勉强看清屋外景物的轮廓。
下一秒,一道黑影迅速从窗外闪过遮住月光,一瞬间的黑暗瞬间让江琼枝全身汗毛立起,肾上腺素飙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峰值。不管刚才的黑影是人是鬼是动物,能达到这种速度的,如果对方有敌意,那么都不好对付。
江琼枝握紧手中的蝴蝶刀,心中权衡几秒,最后还是觉得不能浪费这个探查真相的机会。
她摸到门口,轻手轻脚地拉开门闩,然后迅速推门侧身出去,然后飞快关上门。
江琼枝背部紧紧贴着墙壁,警觉地望向四周,身体绷紧,像是一只随时离弦之箭。
倏然,门口的草垛后一道身影闪过。江琼枝立马奔去,但探头一望,草垛后连个毛都没有,突然一种预感涌上心头,她猛地回头,手腕一甩蝴蝶刀出刃格挡,电光火石间,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划破天际。
江琼枝迅速退后一步,双手警惕地格挡在胸前。眼前是一个体格巨大、相当于两个半江琼枝的庞然大物。
夜色朦胧,江琼枝压根看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低声发问:“你是人是鬼!”
对面那东西并不应答,而是转身奔向小屋。
江琼枝瞬间反应过来追上去。屋门门闩在里面,自己刚刚出来,所以现在门是可以推开的,而地窖盖子上也仅仅只有一把椅子。
两道身影很快在屋内缠斗起来,对面那东西虽然体格庞大,力大无穷,但好在江琼枝身手敏捷,也能格挡几招,但很快江琼枝也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了,一个闪身不及,那东西直接一爪抓向江琼枝的手臂。
“刺啦”一声,江琼枝手臂上的衣服瞬间被撕裂,手臂上血肉模糊、深可见骨,剧烈的痛疼瞬间席卷江琼枝,她身体颤了颤,但还是挺住了,挡在那怪物面前,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连累其他人。
但没想到那怪物抓伤江琼枝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反而捂住那只爪子,下一秒发出尖啸哀嚎,然后飞速离开。
江琼枝心下奇怪,但胳膊上传来刺骨的疼痛打断了她的思路,她锁好门闩,从背包找出红烛、针线还有双氧水。
她靠着墙壁,瘫倒在地上,借着红烛的幽明光线,她从血肉外翻的伤口处拈出几根短短的毛发,然后将蝴蝶刀在火上炙烤一阵,轻轻刮下表层破烂的肉,她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咬肌鼓的大大的。
刮完坏死的表层肉后,她又翻出一条毛巾,死死咬在嘴里,盯了会儿手中的双氧水,然后眼睛一闭,猛地倒在自己的伤口上。
双脚一阵扑腾、一阵痛苦濒死的低声哀嚎后,屋内终于安静了。
随后江琼枝又一针一线地给自己缝合伤口,一切忙活完,她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看看外面鱼肚白的天际,默默收拾好残局、回到地窖,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早上,等江琼枝来到地面,可可妈和可可爸已经忙活起来。
可可妈一边择菜一边问:“姑娘啊,你昨晚睡得好吗?”
江琼枝缠着绷带的手臂还在疼痛,但她却还是神色如常:“睡的很好,谢谢招待,我今天就准备离开了。”
可可妈起身,双手在围裙上拍了拍:“姑娘,你要走了啊!也是,我们这里危险,也没什么好玩的,对了,姑娘你留下来吃个午饭吧,我菜都准备好了。”
江琼枝微笑着摆摆手:“不用了阿姨,我就走了。”
瞧着可可妈脸上的落寞,江琼枝狠狠心,回房背上背包离开,走之前还在桌上放了张百元大钞,更多的,江琼枝就没法给了,毕竟不能随便干涉别人的因果。
江琼枝当然不会因为个怪物就落荒而逃,她找了个空房子,准备休息一天,明天上山寻棺,至于那个怪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昨晚会突然逃走,但江琼枝比谁都明白,对方实力强悍,能躲则躲,敬而远之。
但一伙人的突然到来,让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下午,江琼枝和衣躺在床上休息,门前一阵谈话声将其惊醒,江琼枝迅速从床上一跃而起,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向外看去。
门前站了四个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一个年轻高挑的男人背对着门,但看这身形,江琼枝无比熟悉,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当那男人撇过脸,那正是高瑾!
江琼枝瞳孔骤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又是单机的一天,冷冷的[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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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临湖村的怪物